这个极有可能!
谢淮隐十分诚恳地认为,这件事情到了柳云轩的手上,他绝对会这么干的!现在他爬墙而入也是因为柳云轩从学堂之中还没有下学的缘故,所以他也只能趁着柳云轩还未下学的时候先来了,等到柳云轩回来之前再离开。否则到时候被柳云轩看到之后,他极有可能命人将柳家的围墙再筑高一些。
“现在想来,真是有几分怀念当初柳云轩完全不将你当做妹妹来看的时候。”谢淮隐甚是有几分怀念那个时候,那个时候柳云轩对云姝那是爱搭不理的,虽说看着有几分让人觉得气愤,但也好过现在用这种护卫的姿态一直守在云姝身边来的好啊,相比较之下,谢淮隐还是比较中意当初柳云轩闹别扭的时候。
“那现在真是叫晋王殿下失望了。”柳云轩那咬牙切齿的声音从院门口传来。
柳云轩自觉已是提点过了门房,也提点过了府上的人,即便云姝现在年纪还小,但终究还是一个女子,又怎么能够整日地同男子处在一起,而且还是没有婚约的,当然,这有婚约的也不能时常见面免得落人话柄。谢淮隐平日里头吊儿郎当也就算了,刚刚进门的时候他也问过门房,没有人来过,而现在谢淮隐在此,那也就证明着这家伙走的不是什么正道,这样的人又怎么配得上他家的云姝,更何况这岁数上还年长了那么多,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指一个妃子,他又怎么舍得自家妹子去受了委屈。
再者,柳云轩对于刚刚谢淮隐所说的那一句话也是十分的在意,想他当初也可算是不晓事的方才是那样地对了云姝,现在他都已经放开了,可他却那样地说,这叫他的心中又怎么可能服气呢。
谢淮隐看着柳云轩走进来,还有听着他那有几分像是在咬牙切齿的话,他也有几分头疼,这凡事背后莫言人,他不过就是这么顺口一说而已,结果还是被柳云轩听了个真切。他这运气到底是有多背!
“柳公子。”谢淮隐朝着柳云轩露出笑来,“今日下学倒是早的很啊!”
这寻常的时候不是还在太学之中的么,怎么今日回来的这样的早,如果再迟一些回来,他也就不会被他逮住了好么!
“是呀,今日下学的确是早了一些,否则还真真是不晓得晋王殿下又大驾光临,让蓬荜生辉了。”柳云轩那脸上也可算是皮笑肉不笑的,“我听门房的人说,今日没有人了府上来,那殿下又是怎么来的?定是那门房的人不守规矩,明明殿下来了却又说是不来的,姝儿,你说是这般不守规矩的人是不是要狠狠地打杀了一回?!”
柳云轩说的是门房的人,但那灼灼目光却是看着谢淮隐,而那想要打杀的人不言而喻也就是眼前的晋王殿下才是。
谢淮隐自知道理亏,自然不在这个时候同柳云轩辩解什么,这辩解赢了他也讨不了什么好处,这辩解输了更加讨不到什么好处,他何必是现在同柳云轩争夺这一时之气呢。
“殿下,这时辰也是不早了,您也差不多应当回去了。”柳云轩毫不犹豫地下了逐客令,他觉得这晋王殿下是越发的没有下限了,这以前的时候说晋王殿下不着事被王丞相拒之门外的时候他曾爬过王家的外墙,这也使得王丞相对于这个晋王十分的没有办法,那个时候柳云轩听来的时候全然是当做一件趣闻来听,但发现谢淮隐极有可能是爬了自家墙头的时候,那种心情就完全是没有办法当做趣闻来看待了。
他根本就没来多久!
谢淮隐朝着柳云轩看了一眼,可柳云轩一贯是个倔强的人,他做下的决定又怎么可能会轻易改变,所以谢淮隐只好又看向云姝,觉得要是云姝开口让他留下来的话,就算是他也没得什么话说吧?!
云姝也看到了谢淮隐那祈求的眼神,她顿觉好笑道:“哥哥说的对,晋王殿下要说的话也已经说完了,我也已经为殿下解惑了,是该到回去的时候了。”
谢淮隐大惊失色。
“对了,殿下从哪里来,还是从哪里去回去吧,免得吓着了门房的人就不好了。”云姝补上一句,那声音之中也可算是十分的真诚。
这是让他爬了墙进来又爬了墙出去啊,这个小没良心的!谢淮隐看着云姝,那神情之中半点也不像是在说笑,他只得应了一声,泱泱地离开,离开的时候还回头朝着云姝看了一眼,那眼神之中似乎在说,他改天还是会来的。
柳云轩看着谢淮隐离开了,他这才松了一口气,他看向云姝,忍不住道:“姝儿,不是哥说你,这孤男寡女的共处这吃亏的也便是女子,他虽说是个王爷,但并非是什么良人。这皇宫内院的事情原本就是一团乱,也没得什么好处,再说了,若是他是个寻常的靠谱一些的王爷这也就算了,可偏生你看他所做的那些个事情像是什么,简直就是胡闹!”
“姝儿,他年纪不小了,这般年纪下来也是到了该有王妃的时候了,你莫要太上心,到时候这伤心的人可是你。”柳云轩语重心长地道,“在家的时候,爹和我还能护你一护,但等到你真的嫁了这种人家,即便是哥和爹想要护你也不知道是要怎么护的,你且瞧瞧九公主和驸马爷,两人成日里头像是个什么话,这往后你要是这般如此了,只怕这心中也不是十分甘愿的吧?你再看看旁的几个王爷府上不是有了正妃侧妃之后还有夫人姨娘一类的许多,咱们家就不添这个乱了,你说是吧姝儿?”
柳云轩是刻意在这个时候提起那些个已经成婚的王爷,但王府之中女子众多这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天家有三十六宫七十二院的,王爷身边有个十个来女人也算正常的很。而这些个人从小都是锦衣玉食长大的,这欢喜的时候自是欢喜的,但等到这欢喜一过的时候也有可能就这般不以为然了,就拿谢瑾英来说,这几个月可算是闹得整个雍都之中鸡飞狗跳的,还砸了百花楼好几次,而那驸马爷也被这公主当街打过,闹腾的现在据闻驸马爷在外头另辟居所,偶尔也会听到从那居所之中传来的欢歌笑语之声,有人还绘声绘色地道,时常看到那百花楼里面的琴卿姑娘常去寻了林驸马,而那九公主谢尔瑾英也是公然豢养起面首来了。
这种事情让柳云轩对于天家半点也没有好感,哪里能不对谢淮隐充满着敌意,哪能不将云姝看得紧一些。
云姝面上带了几分笑道:“我晓得如何做的,哥哥不需要担心,哥哥的话我都有听。”
问题是光是听是没有什么用处的,是要听了他的话去做才好啊!柳云轩心中憋屈道,想这样朝着云姝吼上一声,但又觉得现在还没出什么事情,这般一吼反而是会让兄妹之间起了什么嫌隙,那就不好了,但这谢淮隐实在可恶,他都已经直白都拒绝过了,他竟还是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这般的厚颜…
“我决定在围墙上再筑高一点,在上面插上竹签,碎瓷!我倒要看看他晋王如何还能够再爬了咱们柳家的围墙!”柳云轩恨恨地道。对,就这么干!
云姝莞尔,对于柳云轩这说辞也不发表任何意见,也没有说自己是同意还是反对,她只道了一句:“如今府上似乎要动土的话,还得看一个好日子才成。”
府上有新生的孩子,自然地也就是有不少的忌讳在,云姝自己的话对于柳云轩这要不要将围墙加高并不在意,反正就算是真的加高围墙了,依着谢淮隐的身份,真要进了柳家门也没有人敢阻拦。谢淮隐爬墙不过就是一个乐子,算是给了柳云轩的几分薄面算是之前他给的那几分说辞他也听了,但并没有打算按照柳云轩所说的遵守,就算这围墙加高了,那样不靠谱的人也还是会做出十分不靠谱的事情来的。
柳云轩想到家中的两个嗷嗷待哺的弟弟,也有几分气馁,的确在现在这个时候动土不是个好时候,他要去寻一个风水先生好好算上一算,到时候在决定要如何办。
“罢了,反正你且记着我的话就好!”柳云轩又叮咛了一句,声音之中还有几分气恼,但也很快平静了下来,道,“明日就是洗三了,我倒是给两个弟弟准备了玉佩,你且来看看,觉得如何?”
云姝听到柳云轩这般说,也应了声,转而是去了柳云轩的院落之中看他准备的玉佩。柳云轩也可算是有心了,这玉佩虽算不上什么罕见的,但色泽温润,还十分有心地雕琢成了两块一模一样的,倒也可算是用心了。
柳云轩对于那两个从血缘上来说可算是半点也没有关系的弟弟也还觉得不错,这府上一直都空荡荡的,多些人气自然多些热闹,再加上柳云轩也觉得自己有几分可怜万淑慧的,她是个不错的人,实诚的很,原本这日子过的也还是不错,可偏生却是遇上了那样的人,也可算是遇人不淑了。再者,孩子往后姓得是他们柳家的姓,上的是他们柳家的族谱,往后他也是会将他们视为亲弟弟来看待的,诚然就像是父亲所说的那样,柳家往后还是需要他们来支撑的,血缘不能代表什么,重要的是他们是一家人。
“也可算不错,哥哥倒是有心了。”云姝拿着手上的两块玉佩,她小心翼翼地放在锦盒之中,“这玉佩哥花了不少心血去准备的吧?”
柳云轩也有几分不好意思,这一对玉佩还是他回到柳家之后省下自己的月钱买来的,他的月钱也不算特别多,原本买下这玉佩也还是不够的,为此他还提前支取了自己几个月的月钱,不过他现在家中,也没有什么需要用到银钱的地方,在家中吃在家中住的,所以这身上有没有钱对他来说差别不大。
“总是第一次送礼物给了弟弟们,自是要花点心思的,你来年生辰的时候我自也会准备东西给你。”柳云轩道,“你可准备了什么好东西?前一段时间我瞧你总是忙的紧,想来又是有什么好东西了吧?”
前几个月,他总是见云姝忙的厉害,又是那般的神神秘秘的,自也是有几分好奇。他看过云姝的亲笔所画的几个图稿,有几分奇怪,一直想着问一声,后来又忘记了。
“也没得什么,就是一些个给孩子的小玩物罢了。”云姝笑道,“就是别致了一些,要说这价值还不如个哥你这玉佩的。对了,爹前两日不是同你商量着给两个弟弟取名儿的事情,你们两人可想好什么名了?”
现在柳博益对于柳云轩也不像是以往的时候那样以管教为主,两人时常是有商有量的,这相处的可是要比以前的时候还融洽的多。
“倒是想了几个名儿来着,爹说要拿着给万姨和你看看,从中选两个不错的来用。”柳云轩笑道,“你也可帮着想想名儿,这取过名儿的时候这才发现这名儿可真难取。”这个不好,那个寓意不好的,他同爹两人是研究了很久才选了几个名字来。
柳云轩原本还想同云姝说笑两句,但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脸上的笑意隐去了一些道:“姝儿,我听说你的生父情况不是很好,你说他会不会…”
柳云轩那没有说完的话其实就是两个字——“夺子”。
------题外话------
重感冒了,头昏脑涨四肢无力…
正文、第一百二十一章 夺子(二)
说云弘情况不好,已经算是客气的说辞了,现在的云弘哪里能够算是情况不好,他根本就已经成了整个雍都之中的笑话了,想想自己的姨娘生下了妖孽,丢人的可不单单只有朱碧琴一人而已,同样还有云弘,更别提他被朱碧琴所咬伤这件事情早就已经在整个雍都之中传了个遍,一个一个都完全当做笑话来看。
原本柳云轩对于云家的事情也不是那样的上心,只是近来传的比较厉害,想让人不关注也不行,而且听说这城中稍稍有几分名望的家早就已经放出了话来,这云弘的继室的事情想来也是不怎么好处理的了,至少在这雍都之中已经不可能会有谁家人会成为云家的继室了,所以云家现在可以说是有姨娘有庶子也有庶女,原本还算是有嫡女的,算上现在万淑慧所生的两个孩子,可算是嫡亲嫡亲的嫡子了。
柳云轩是知道云弘现在想着让云姝回到云家去的,只是云姝现在年岁早就不是年少不知事的时候,再者云姝是个有想法的孩子,自然不会选择回到让她觉得耻辱不已的云家去,但如果云弘卑鄙一些,想要将孩子给抢夺回来的话,那云姝她,还有万淑慧她…
柳云轩一想到这种事情,他的心中就有几分的恐慌,总觉得有几分像是要闹出什么事情来似的。
“他要是不怕丢脸的话,他就尽管闹事好了,咱们又何必要在意这些!”云姝道了一句,对于云弘的厚颜无耻的程度她也可算是领教过了,所以云弘真要厚了颜面做出什么事情来,这也不算什么稀奇事情了。
话是这样说,柳云轩叹了一口气,他也不知道是要如何是好,只能希望情况没有她所想象的那样糟糕才好。
其实这两日云弘虽是一直都在窝在云家,他的耳朵被朱碧琴咬掉了半个,虽是医治得及时再加上咬到的地方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地方自是没有什么生命大患的,只是那咬下的半个耳朵自是接不上的,只要这伤口一疼,云弘就忍不住恼火,想到自己现在在外头是怎么样的传言,他又气又恼却又没有半点的法子。
周氏看着云弘那包裹的厚厚实实的耳朵,长吁短叹的,这两日来她可算是愁白了头发,怎么也没有料到自己家竟会遇上这种倒霉到家的事情,如今外头那些个传言他光是听着都觉得有些丢人,更别想说如今这种情况下还有谁家的女儿愿意嫁到云家来当继室。
“这般下去也委实不像话,但这府上没个当家的主母来管着也不像个话,远房之中的倒是有个表妹,这品性也还算是不错,如今才十八,我看先将人给喊来瞧瞧,那身家的确不怎么样,但好歹也可算个不错的,咱们云家近来是不知道遭了什么霉运,也该是有个喜事来冲冲喜将这霉运给冲走了。”周氏缓缓地道,她原本还想好好地给自己选一个不错的儿媳妇,但现在看来,她是在雍都之中挑不到什么好的了,也只能这样从外头寻一个不错的凑合了。
“倒霉?谁知道是倒霉还是什么呢?”
云弘有几分恼怒,这一段时间来似乎那些个倒霉的事情全都落到他们云家他云弘的头上来了,也不知道到底是真的天意如此还是根本就是有人在从中作梗,虽说朱碧琴这件事情上,他的确可算是没有寻到一点的破绽,但也并非他就真的相信了,虽说那几个人都是一口咬定了是那朱碧琴生下了妖孽来,但当初他也是十分笃定地以为自己会娶了朱碧琴为正妻来着,但后来呢?!
永远不能说笃定的事情,谁知道这下一瞬的时候会不会发生别的事,这是他从云姝身上切身体会来的经验之谈,虽说这件事情看起来同云姝无关的样子,即便怀疑这件事情同云姝有关也没有半点能够指正同她有关的讯息,但云弘知道这件事情一定是同云姝有关系的,那个丫头就是这样子做的可算是滴水不漏,之前就是这样,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这天煞的!”周氏也是有几分怀疑云姝的,但又没有什么证据证明是那丫头搞得鬼,也就只能暗暗地恨上了那个丫头,却也有几分畏惧,那丫头她是不敢惹了,也实在惹不起了。
“算了,弘儿,那样的人同咱们云家断了关系也好,要是当初还在府上只怕也是要闹一个天昏地暗的。咱们还是莫要去招惹得了,那丫头实在是阴的很。”
周氏说这一句话的时候也有了几分认命的意味,她原本也是不舍得也不甘心就这样便宜了人也想要为云家谋划点好处,但同云姝接触以来,她知道这丫头根本就不是一个吃素的,要回府上来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算了,哪里能这么容易的。”云弘恨声道。他没有伸手去触摸着自己的耳朵,但那疼痛也在提醒着他这次是受了肿么样的耻辱,这种耻辱让他刻骨铭心。他让朱碧琴滚蛋那是因为朱碧琴对于他来说已经没有半点的用处了,但也并不代表着他要在朝堂之上多一个敌人,也不代表着他就要吃下这一记的暗亏。
“那你还想如何?”周氏忍不住道,她也晓得自己这个儿子也是有几分的倔脾气,这一旦认定的了事情怎么也拉不回来,但如今还能如何?
“明日是那两个孩子的洗三日子不是?”云弘的眼神之中带了几分阴险的意味,“我作为孩子的生父,母亲你也是孩子的嫡亲祖母又怎么能够不去的?”
周氏有几分呆滞,她也是晓得万淑慧所生下了那双胞胎男孩儿的事情,这双生子在大庆可算是极其喜庆的意思,意味着府上多福,但这双生子也可算极其难得的,雍都之中最近几年来都没有出过双生的事情。若万淑慧当初还在自己府上,这剩下的双生子自是代表着他们云家是多福的人家,而且这一生下来也便是云家的嫡子,她那嫡亲的孙子了。周氏想到这一点的时候都觉得有几分的不甘愿,若是知道万淑慧当初有身孕的,她自是不会同意云弘休了她这件事情,当初要是将她留在府上,即便是个妾,也好的。只可惜…
谁又知道生下了云姝十二年之后肚皮都没有半点动静的万淑慧竟会有孕,而且这怀的还是双生子!
“算了吧弘儿,那孩子同咱们也没什么缘分,等到娘将你那远房的表妹接来,你且相看相看,要是觉得不错就择个日子将事情给办了吧。”周氏劝慰道,“现在这种情况下也委实是没有什么必要同柳家闹得不欢快,他柳博益愿意带着那绿头巾养着旁人家的孩子就让他去,咱们也不稀罕。”
周氏这般说辞倒也可算是通透,原本他们侯府上担得是虚名比较多,实权反而没有那么多,如今这朝堂之上的事情她虽不是很清楚,但也知道同他们云家格外交好的也没有什么,而今已经得罪了朱家了,也没有必要再去得罪柳家了,多一个敌人总归是不好。而且柳博益如今是御史大夫,那可算是三公之一了。
但周氏这话对于此时此刻的云弘来说,哪里还能够听得进去的,他只觉得自己母亲这是劝着他当了个畏首畏尾的人,怒道:“这原本就是咱们云家的子嗣,母亲你不是向来都十分看重咱们云家的子嗣么,怎么现在却是这般地劝着我了?那丫头算计着我这生生父亲,早晚是要遭了天打雷劈的。母亲,咱们也可算是师出有名,既是云家的子嗣,自是要回到云家来的,母亲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哪里能够容着云家的子嗣在外头喊着旁人做父亲不可的道理?”
“再者,她万淑慧生下这子嗣来,整个雍都之中都晓得是我云家的种,就算是闹将开来滴血验亲之后都能够辩个分明的。我们云家要回自家的孩子,他柳家凭什么不肯,他柳博益算是个什么东西,哪里能够不同意的,说不定他这心中还暗自高兴着我能够将孩子带走也未必呢!”云弘道。
周氏想了一想,自家孩子这说的的确是这么一个道理,但这道理虽道理,可又不是能够用这道理就真的能将孩子要回来的,再者,这孩子要回来了,万淑慧呢?“你莫不是要将那万淑慧也一并领回了云家来吧?”
周氏觉得当初万淑慧当自家媳妇的时候这是还算可取,但如今她都已经另嫁了,这也到底可算不贞了,这样的人断然是没有可能再进她们云家的门当了当家主母的可能了。
“她?就让她担着柳家夫人的名头吧!”云弘可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将万淑慧也一并接回来的意思,于他来说,万淑慧现在也已是不年轻了,再说这性子也不讨巧的,这府上别说是那几个姨娘了,即便是那几个通房的丫鬟都比她有些风姿,也不知道那柳博益到底是看中了她什么,莫非就是看中了她是个破鞋。
而且云弘这般做,他的心底之中也还藏着一个私心,云姝同那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那是一脉同宗的亲姐弟,那两个孩子要是能够弄回到云家来,难道好怕云姝不回来不成?等到他将云姝的价值炸得干干净净的到时候再选一个远远的人家将她嫁了过去,到时候山高水远的,她又怎能够再来给自己使坏。
云弘恨恨地想着,自己这一次这般的丢人,定要从云姝的身上讨了回来不可。
周氏本还想再劝两句,但见云弘那一脸的坚定,无为所动的模样,她也知道自己不管再说什么这已经定了心思的儿子是绝对不会听了的,就像是之前要娶了朱碧琴的时候那般,她劝了也是不顶事的。
“这事你自己省的就好,母亲我老了,想管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你莫要再惹出什么事情来就成。”周氏格外地语重心长,那声音之中甚至都透着一种沧桑的意味,她是真的觉得自己有些老了,尤其是在这一年之内,她只觉得自己老的比之前那十年还要快一些,自己这个儿子,她劝不住也拉不住,而看着自己那些个庶出的孙子孙女,她也觉得那些个都是个离心离德的,也没什么大的用处,一个一个只会嘴巴上说了一些个好听的话会使钱之外也不会旁的什么,相比较云姝而言真真是差了一大截,莫怪乎当年侯爷是这般地喜爱那个丫头,不管到了哪里都是要带着这丫头说是要带着她去见见世面的。
可惜,真是可惜了。
云弘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半点也没有将周氏刚刚的叮嘱放在心上,他所想着的那都是明日那洗三宴上应当如何。
而同样犯愁的除了云弘外,还有万家的万守义和胡氏夫妻两人,这洗三的帖子送到了他们两人手上的时候,胡氏那一张脸就已经有些泛青了。这洗三邀了娘家人也的确是合情合理的很,万家作为娘家自是要去的,但万淑慧同万守义之间的关系打从之前那一闹之后也已经十分不好了,这送信过来的管家柳贤虽是颜面上带着笑,说是不过就是寻常家宴而已,无需准备太多,但谁都听得出来这已是十分客套的话,若不是因为不得不请的关系,想来不管是万淑慧也好还是云姝也罢,都不想邀了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