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珩,杀了他!”宋薇指着站在一旁看着好戏的男子厉声叫着,“他砍断了大哥的手,杀了他!”
那男子眉头微微挑起,看向宋珩,带笑的眼似乎在说“你是真的要来杀我”,还不等宋珩有任何的动作,他已经如燕一般掠出了山洞。
不过须臾的时间,这个有着敦厚面相的男子已经出了藏剑山庄,到了半山腰的竹林。
两名穿着玄色衣衫的男子在他的身前单膝跪下,崇敬地唤了一声:“殿下!”
“诛杀行动失败了。”男子冷冷地哼了一声,“一群没用的废物!”
他漫步向前走着,手一抖,一样东西从他的手上甩落,一会之后才落到了地上,那物俨然是一张逼真的人皮,那面皮有着忠厚老实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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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亲亲
☆、第三十三章 注定
宋薇见那人眼睁睁地在自己的眼前消失不见,她怒视着无动于衷的宋珩,她居然不追,她居然就那么放任着人跑掉了?
“宋珩,你居然把人给放走了!”宋薇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她指责着宋珩,“你难道没有听见我说的话么,我让你杀了那个男人!”
宋珩微微抬着眼睨着自己的这个姐姐,琢磨着自己之前是不是太好说话了一些所以才会让这个女人产生了“她是她宋大小姐的奴婢,她所说的话,她都要一一遵守”这种错觉。
“宋珩,我在和你说话,你听见没有?!”宋薇见宋珩不回答,心中只觉得刚刚宋珩是故意要放走那个人的,这个念头一起,宋薇就无比的肯定,是的,肯定就是这样的,宋珩她明明就有能力把那个男人给杀了,结果她却是偏偏把人给放了,她肯定是故意这么做的,又或者,她根本就是和那个人是同党!
这样想着,宋薇看宋珩的眼神就多了一点探究,这种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的事情,看她那心狠手辣就连杀人眼睛都能不眨一下,而且刚刚她还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尤其是当着睿王殿下的面狠狠掌掴她,可想而知,这个女人到底是有多心狠。
“姐姐,你这过河拆桥的本事谁都望尘莫及!”宋珩一脸嘲讽地看着宋薇,“你刚刚要我救大哥的命,那么我救了,你也不关心我是否有受伤,却一个劲地要求我去追杀那个男人,那男人的轻功远在我之上,你让我如何去追?再者说,刚刚我在这里拼命,你却一直都做壁上观,如果你真的对大哥有心你早就应该像是二姐一样帮忙了,就算是力所不能及,哪怕是中了一掌受了内伤。大姐你现在可是毫发无伤,你是把我当做你养的杀手还是死士?还是你的所谓的骨子里面都是一家人的说辞只是在嘴巴上说说罢了!”
宋薇的脸乍青乍白了起来,的确刚刚她是站在一边没动手,那么多刀光剑影的,她很是害怕,她不过是一个弱女子罢了,就算是会一些武功一些剑术在这些凶神恶煞的夺剑人面前她根本就做不了什么,更多的她怕剑划过她那张美丽无双的脸就这么毁了!她可以不要破军,但是绝对不能不要她这张漂亮的脸孔,虽然现在已经变得有些像是猪头一样浮肿,但是只要过了两日她还是金陵城最漂亮的女人!
宋歆原本也想指责宋珩两句,刚刚她被人一掌击飞,看到大哥被人砍断了手掌她也是焦急万分的,想要阻止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哥被断了手,但是在听到宋珩说的话,没想到这个人居然还会在众人面前夸奖她!
宋歆想自己虽然没有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但是至少也是出手帮忙过了,不像是宋薇只是在旁边一个劲地喊着像是一个领导者一样指挥着,那姿态看了就叫她恶心,要不是看在她是自己姐姐的份上,宋歆也很想直接给她一巴掌让她消停一点,这站着说话不腰疼的!
宋歆把视线投向了睿王不敢去想象刚刚自己那救助兄长的英勇模样有没有入了他的眼,她也不敢要求睿王对自己彻底的刮目相看,但是只要能够在他的心上留下一点一滴的印象也好,至少能让睿王想起宋歆这个人来的时候还能感悟一句——这女子倒也是个有情有义的。
“我瞧刚刚那人功夫是极俊的,宋三小姐一番苦战就算有心要将那人绳之于法也是无能为力了,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将宋大公子赶紧救治才是,免得白白失了性命!”
一个身穿一身蓝色儒服,头上包着一块布巾一派书生打扮的男子从一处隐秘的角落里头走了出来,这人生的很是如沐春风,五官眉眼无处不是温润如昨的,他一出现便是朝着众人拱手做偮,“晚生沈从墨,见过睿王秦王永宁郡主殿下。”
这山洞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宋珩皱着眉看他,他刚刚是从一个一人多高的石头后方走出的,那石头上也稀稀落落地插着好几把剑,足够挡住一个成年男子,难怪他能够躲在后头而不被人发现。
“晚生早早已经在这了,只是这来的人只顾着抢剑,倒也没有发现这里躲着一个人,倒叫我逃过了这一劫。刚刚我已经按下了机关,让山下的奴仆上来帮一把手,大家不必担心,很快就到了。”他笑笑,对着众人道,解释了自己为什么会从山石后头出现的缘故,也从另外一个角度上说明了自己的身份。
就像是来后山之前那两个守(men)人说的——少庄主在剑冢,眼前这个书生就是藏剑山庄的少庄主了。
永宁原本还以为这藏剑山庄的人天天对着一把把的剑,必定是剑术不错,虎背熊腰一派健硕模样,但是眼下看看这沈从墨,她只觉得这人离自己的想象有着天差地别之远。
他的视线落在了宋珩手上的剑上,“既然宋三小姐得了破军,那么就请宋三小姐带着破军下山吧。”
“不!”宋珩摇了摇头,“我原本就不是为了剑而来,郡主你不是很想要破军么,你来拿吧,这剑给你!”
沈从墨低低地笑了起来。
“人人都为了破军而不断争夺,宋三小姐拿了剑却是半点都不留恋的,有句话,我倒是要同宋三小姐说的,这破军是一把神器,却也有着无尽的戾气除非是它自己认了主,若是别人拿了剑噬魂事小,夺命才是真。”
“我不信!”永宁才不相信这神神叨叨的沈从墨说的话,她二话不说地上了前,取了宋珩手上的剑,但是瞬间她整个人就倒在了地上,“好沉,宋珩,这剑至少百斤重,你拿着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暮天听了永宁这话,他上前几步,扶起了永宁,伸手拿剑,涨红了脸都没有把剑拿起来,最终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重千金!”
宋珩觉得很是奇怪,这剑在她手上和平常自己所练的剑没有什么不同的,怎么在他们身上却有这样不同的反应?
她轻巧地把剑拿在了手上,掂了掂,还是和往常没有什么分别。
“所以,你是它的主人。”沈从墨道,“而我,是注定要为这把剑死的人。”
沈从墨这话说出口,所有人的脸色都为之一变。
☆、第三十四章 回府
一早出(men)的时候,宋航还是同她一起骑着马一副恣意盎然的模样,却不想现在回去的时候,却是躺在马车上,断了一只手。
“宋三小姐,你是在替宋公子觉得惋惜?”
沈从墨骑着马慢行在宋珩的身侧,见她侧头看了一眼在身后处的马车,轻声问着。
“沈公子是从那只眼瞧见我是替他惋惜?”宋珩轻笑了一声,“他咎由自取,我又什么好为他觉得惋惜的,再者,我也不是那般好心的人,毕竟不是一个母亲生的,就算是惋惜也由不得我来做。”
是宋航自己放弃了那一条生路选择了死路,宋珩自认自己也不是一个同情心泛滥的人,也不会假惺惺地展示那亲人之谊在外人面前给自己赚取一点好名声,她一向我行我素惯了,不稀罕外头那些个虚名。
“那——”沈从墨有些疑惑,“宋三小姐为何又刚刚要救人于危难之中?”
宋珩想到这一点,嘴角的笑容更加盎然了一些,她之前之所以会救宋航不过是因为他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被人杀死,回去之后这嘴巴大的能当做簸箕来使用的宋薇一定会张罗得整个金陵城都知道,这以讹传讹天知道传言会变成什么样,哥哥宋锦是个实心眼的人学不来那些个花花肠子,眼下又在军营之中,她是要为哥哥的前景打算一番的,至少不能让他受了那无端端的诽谤。她出手不是因为她心善,只是不想落人话柄而已。
可她现在倒也庆幸自己出了手,也庆幸宋航还留着一条命!这个向来是自命不凡的男人现在已经变成了残废,没了用剑的手,他再也不能舞剑,他也不能再担任那兰翎侍卫长一职,宋航他不管是从哪个方面都已经彻彻底底地成了一个废人,有什么比让人拥有的在一瞬间彻底失去这辈子再也没有能力去拥有更痛苦的,她要让宋航活着,活得好好的,生不如死地活着,叫林氏天天看着宋航这废人,天天受着那凌迟一般的痛楚。
这才是对林氏最狠的打击。“那沈公子呢,为何说自己是注定要死在破军剑下的人?”
宋珩反问着,刚刚在剑冢之中,她也有些困惑,这破军在她的手上可她也没有想要杀沈从墨的心思。她不是一个嗜杀的人,如果沈从墨对她没有半点的威胁的话,她这辈子都不会去动杀他的心,那沈从墨那个结论是从哪里来的?只可惜在她要问出自己心中的困惑时,藏剑山庄的奴仆已经领着一个大夫进了山洞之中来,宋珩也就没有把那句话问出口。
“善用剑者,必死于剑下,沈家历代如此,我也是躲不过罢了。”沈从墨一脸释然地道。
听着沈从墨说着那话,宋珩只觉得这个年纪不过弱冠,看起来柔弱无比实际上也真的是柔弱无比男人倒有一种看透世情的老僧年对生死的淡然和豁达,佛家管这种叫做禅机。
“宋三小姐,定远侯府到了。”沈从墨翻身下马,走到了宋珩的面前,伸手向她,想要扶她一把。
宋珩看着那伸在自己身侧的右手,那指节修长,中指的指尖处有着细小的茧子,那是时常练书法的人会留下的。
宋珩自己翻身下马,站在沈从墨的身前看着他。
“沈公子若这辈子不在出现在宋珩面前,自然可保性命无忧,沈家历代如此的命运至你可改变。”
宋珩看着沈从墨冷静地道,她可不会相信什么命运注定一般的词,她只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
“宋珩,你这样回去,没事吧?”永宁也翻身下了马,走了宋珩的身边,一脸关心地问着。
刚刚进了城(men)之时,宫里头有事派了人在城(men)口等着百里流觞和百里绍宇,那亲自等的还是皇上身边最为亲信的大总管福公公,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百里流觞和百里绍宇只同她们说了一句“抱歉”就策马扬鞭直冲皇宫而去。
而永宁并不放心宋珩,所以干脆就陪着一起来了定远侯府,刚刚车子一停,宋薇就跳掀了帘子跳下了马车直奔府里而去。
家里头争宠夺利的事情永宁也是见了不少的,就像是她宁王府上的,她的父王有四位侧妃还有无数的姬妾,这种事情她从小就见,若不是她打小近乎养在太后的身边,只差她能不能活到现在这个岁数还是个未知之数,所以瞧见宋珩,她除了很喜欢她那不卑不亢的姿态,还有就是同样身为嫡女的命运使然。
“郡主放心,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宋珩很肯定地回答着,她看着林氏在一群仆妇的簇拥之下匆匆地从定远侯府的大(men)口匆匆走了出来,一派当家主母的风范,她小跑步地走到了马车,她掀开了帘子往着里头一探。
“航儿啊,我苦命的孩子!”
林氏才将将看了一眼,那眼眶一红,厉声哭喊了起来,那价天震响的音一下子在定远侯府大(men)口炸开了锣,凄厉的好像是在唱大戏一般,旁边的仆妇也嘤嘤地哭了起来,一个一个哭喊着“少爷”,却不知其中真正伤心的有几人,亦或者只是碍于林氏在侧不得不做出一副伤心的模样来。
宋珩冷眼看着这种戏码,只觉得有些无趣至极。
小厮小心翼翼地把宋航从马车之中抬了出来,林氏瞧见那断了的右手,虽然刚刚已经听了宋薇说了这情况,但是在自己亲眼瞧见了之后,她心疼的不能自己,尤其是看到那血淋淋的手腕处那露出的森森白骨,她眼一翻,当场厥了过去,惹得那些个婆子又在那头一边搀扶一边叫嚷着“夫人”。
一时之间,定远侯府热闹的倒像是菜市场一般,有不少经过的老百姓远远围观着,窃窃私语着。
在众人的视线之中,宋珩一手拿着破军,一手微微抬起了自己的裙摆,坦然镇定地走进了宋家大(men),放佛身后的骚乱都与她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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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各人反应
宋珩回了自己院落的时候,正好瞧见自己的母亲在水碧的搀扶下走了出来,一脸神色匆匆地往大厅方向走。
“娘,你这是要赶着去哪?”
宋珩急忙上前一步,扶了月氏柔声问道。
月氏眯着眼睛,仔细地瞧了瞧站在她面前的宋珩,一双手上上下下地在把宋珩摸索了一边直到没有发现任何的伤痕的时候她才算是落下了心来。
“珩儿你没受伤便好,没受伤便好!”月氏声音里头带上了哭腔,她伸手楷去了自己眼中的眼泪,解释了自己的去向,“娘刚刚听府里头的丫鬟小厮碎嘴,说是有人受了重伤,娘怕这受伤的是你心中焦急不已,便让水碧扶着娘赶紧上前头去瞧瞧。”
月氏没说自己刚刚听到这个消息以为是宋珩受了重伤的时候,整个人是六神无主,只觉得要真的是她的女儿宋珩受了重伤,她这个当娘的也不要活了,要是她女儿有个三长两短的,她也就跟着这么过去了吧。
眼下看到宋珩毫发无伤地回来,月氏那提到自己心尖上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这受伤的是?”月氏低声问着。
“宋航。”
宋珩说着,扶着月氏往着屋里头走,月氏搭着宋珩的手,有些犹豫地说着:“咱们不去瞧瞧怕是不好吧,那人毕竟是你大哥。”
“有什么不好的,娘,您只要记得我只有一个嫡亲的大哥宋锦,旁人如何和咱们没关系,再者说,您现在过去指不定二娘还觉得您是去幸灾乐祸的,何必去讨这个嫌,这势头,在有心人眼中这雪中送炭也能成了落井下石!”宋珩不以为然,不是她要用最坏的臆想来才揣测林氏,而是那个女人给她的感觉就是如此,现在月氏要是真的过去,不管做什么林氏都不会觉得舒坦的,只怕还要倒打一耙。
月氏想了想,觉得宋珩这说的也是在理的,但是还是有些犹豫。
“咱们不去看看,那旁人问起,可怎么交代?”月氏想了想问着宋珩的意思。
“水碧一会你让几个小厮打几桶水到我房里,我要准备沐浴,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我受了内伤,伤势不算大重,需要卧床休息。”
宋珩交代了一句,她这话倒也是不假的,她的确是受了内伤,伤势也的确不重,只剩下胸口闷闷的疼痛,修养调理两日就不打紧了。
水碧一听不用见林氏心中便是一喜,她也着实不喜欢这二夫人,平日里头总是一副趾高气扬,见了他们这些奴才总是摆尽了主人的姿态,对其他房里头的丫鬟不是打就是骂的,现在听见大少爷受了重伤,水碧只差是没有喜悦了,这大少爷总是用一双色迷迷的眼瞧着她们这些丫鬟,有不少丫鬟私下被大少爷轻薄过,曾经有个有了孕的丫鬟想要让大少爷抬了自己当妾侍,还被大少爷奚落了一番,最后落到了被二夫人活活打死的地步,多少签了死契的丫鬟都在暗地里头祈祷希望自己不被大少爷看上,水碧眼下只想说一句——这都是报应!这就叫做活该!
“是的,小姐,我立马让人烧热水给您送去。”水碧笑着应了,小跑步地往着厨房而去。林氏从晕厥之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她一醒来就急急忙忙地往着宋航的房里头赶,屋子里头除了伺候的丫鬟婆子外便没有人了,屋子里头有着淡淡的药味弥漫。
“航儿,我的航儿!”
林氏扑坐在床畔,掀开了那被子瞧了一眼,宋航那断了的右手已经被包裹妥当,那包裹着的布条上有着血丝透出来,殷红殷红的,想到她的航儿从此之后废了手,她的整个心都揪了起来,这是要了她这个当母亲的命啊!她的航儿这下半辈子可怎么是好,她还是指望着这个儿子来为她多的无数的荣耀,指望着他能够让自己母凭子贵。眼下,什么都指望不上了,真的是什么都指望不上了…
她看了一眼在一旁伺候着自己心腹王嬷嬷,哑着声问着:“府上谁人来瞧过大少爷了?”
王嬷嬷面有郁色,“万姨娘和媚姨娘来过了。”
“那两个贱人不过是来猫哭耗子罢了,她俩巴不得我儿命丧才好,哪是来看望,是来看笑话吧!”林氏恨恨地道,“除了那两个小贱人之外呢?老太爷,老夫人还有老爷可曾来瞧上一眼?”
说到老太爷和老夫人,王嬷嬷的脸色又凝重了几分,她看着林氏,小声道:“老爷上朝未归,刚刚老太爷同老夫人也是来瞧过的,老夫人是颇为伤心的,但是后来老太爷说了一句之后,老夫人长叹了一声,也就不再作声了。”
“老太爷说了什么?”
王嬷嬷的唇抖了抖,似乎很是不愿意把那一句话说出口来,但是又碍于林氏凌厉的眼神,她只得又开了口:“老太爷说,技不如人无话可说。”
林氏听了那句话,伏在宋航的身上哭得是越发的凄厉了起来,一口一声“我的儿”。
林氏哭得万分的凄凉,王嬷嬷上前低声劝慰道:“夫人眼下可不是伤心的时候,夫人你想,大少爷可是和那边的丫头出了(men)的,如今少爷的手废了,而那边的丫头却是毫发无伤地回来了,你想这其中会不会是有什么原由?!”
林氏原本正在伤心处,听到王嬷嬷这么说了之后,她抹了抹脸上的泪痕,“那边可是来瞧过了?”
王嬷嬷摇了摇头表示不曾。
“定是那宋珩搞得鬼,要不怎么就见我儿受伤,她怎就不曾受一丝的伤痕,眼下那头不来,怕是做贼心虚了吧!”林氏越想越觉得一切就像是自己揣测的那般,恨不能现在就杀到那院落之中问个清楚,但是这眼角瞧见刚刚踏进花厅的脚还有那一身暗色朝服,林氏那眼眶一红,高声喊了一声,整个人趴在了床畔高声哭泣着:“航儿啊,我的儿啊,你倒是醒一醒告诉母亲为何你一早和宋珩出(men)的时候还好好的,不过就是几个时辰的事情,你好端端地出去回来的时候怎么的就是成了这么一个样子,你叫娘可怎么活哟…”
“怎么回事,我一回府就听说航儿受了重伤!”宋成走进了内阁来看着躺在床上的宋航,冷抽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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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么
☆、第三十六章 为儿子报仇
宋成本是刚刚下朝回来,刚到朱雀(men)的时候,遇上了下马的睿王和秦王,两人皆是一脸的焦急,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这秦王经过他身边的时候,还同他打了一声招呼,宋成受宠若惊,却不想秦王同他说的却是“节哀”。
当时宋成还有些摸不着头脑,刚到府上,他就听到了奴才们在那边窃窃私语,说是大少爷受了这般重的伤云云,宋成越发的困惑了起来,这航儿今日不是兰翎卫当值,怎么就突然地受了重伤?!
宋航在兰翎卫当值,虽然大半力气都林氏花的,但是宋成也不是真的就没有出了半丝的气力,怎么说也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宋成还是记得自己第一次当爹的时候那份喜悦的心情,人人都道这做父亲的最过于疼爱的不是第一个孩子便是最后的幺子,宋成也是不例外的。
宋航虽然越大越不像话,那些个纨绔子弟的风气学了个十成十,可年少的时候也是个聪慧的孩子,虽然眼下着实让他觉得有些不大成才,可宋成毕竟也是肉疼了那么些年的,也利用自己的关系多番叮嘱了一些,好让宋航在兰翎位里头过的轻松肆意一些,也不会有任何的危险性。宋成实在想不出来,这还有哪里是能够让他有危险,且受了重伤的。
他匆匆地来了落霞院,想要来看个清楚这才刚刚到了(men)口就听见林氏那撕心裂肺一般的哭嗷声,他才刚刚进了内厅,瞧见的就是宋航一脸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而他身上盖着的被子微微地掀起,露出了他的右手,右手处被层层叠叠的纱布包裹着,透着殷红的血丝,而那右手很明显比正常人少了一段,少了一段那名为手掌的。
宋成踉跄了两步稳住了自己的身形才没有让自己摔倒在一旁,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瞧见的,这…这…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宋成勃然大怒,扫过一屋子的丫鬟婆子和小厮,那一双被怒火灼红的眼睛带着一种弑人味道,当场让一屋子的奴才跪倒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老爷啊,你可要为大少爷做主啊,大少爷他今年才不过十八,眼下废了一只手这往后的人生可怎么过啊…”王嬷嬷一边哭着一边在地上挪了几步,挪到了宋成的面前,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大少爷今天同三小姐一起去藏剑山庄,不过才那一两个时辰罢了,没想到回来的时候可是叫人抬着回来的,这用剑的手就这么给没了,老奴可是从小就看着少爷长大的,老奴都这般的伤心,小姐这个当娘的,可不是要心都被剜掉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