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拿颈环,不伤人,”他一边向两人靠近,一边诱哄,“放轻松……”
郑落竹眯起眼:“你手里的巨石让这话毫无说服力。”
“知足吧。”清一色掂掂手里的石头,“要不是跟踪你们,知道昏过去也能摘颈环,我现在手里拿的就是狗头铡。”
郑落竹:“……”
清一色话太多了,多得让人很容易忽略他的能力。
南歌依旧失声,说明<[幻]寂静岭>仍在生效,自己和南歌依然被[荆棘丛生]缠着,说明文具树也没解除,一个能同时操控一次性文具+文具树的人,还能分出第三份精力和他打嘴炮,这种精神力的高度凝聚和持久续航,就不是一般战士。
“咣——”
原本奔着敲昏郑落竹去的石头,砸到了凭空出现的铁板上。
一块一人多高,方方正正的铁板,将郑落竹和南歌挡了个严严实实。
清一色这一下本就没敢使太多劲,怕一不小心把人砸死了,所以砸到铁板上,也只是震得他手掌轻微一麻。
他立刻绕到另一个方向,毕竟铁板只能当一面,他还有三面可攻击。
“咣——”
结果铁板也在郑落竹的操控下迅速换了方向。
一块铁板在攻击时没多大杀伤力,但要被用来负隅顽抗,就难缠了。
想破解,只有两个方法,一,四面八方同时攻击的文具树,二,电锯。
但清一色都没有。
抬头发现江户川还远远看着,清一色更心烦气躁:“你要看到什么时候,过来帮忙啊!”
四面八方攻击的文具树没有,两人配合前后夹击总行了吧。
江户川其实不想参战,他又不要竹子或者南歌的颈环,这时候利益最大化的方案就是趁着两人被牵制,光速跑路。
但他不能。
答应了清一色要联手,一秒钟都不能先跑。
人生在世最重要的是什么,道义和真相。
眼看江户川带着石头过来支援,清一色连忙布置战术:“先敲男的!”
江户川:“我知道——”
南歌已经失声,再没杀伤力,麻烦的就是郑落竹和他的铁板,所以先敲晕他,就等于清除了一切障碍和后患。
江户川的脚步越来越快,到后面已经跑起来了,那架势分明要给郑落竹飞身一拍。
前有清一色,后有江户川,铁板却只有一块。
清一色也举起了手里的石头,他就不信郑落竹还能防住两面!
“咣——”
“咣——”
前后两块石头同时砸下。
前后左右四块铁板却更早就升起。
撞击的余音,和密不透风的一圈铁板,让郑落竹的声音有点遥远,但情绪饱满:“不好意思,哥什么都缺,就不缺铁板。”
清一色:“……”
江户川:“……”
这到底是什么文具树套系,铁板全家桶吗!
郑落竹心里美滋滋,短时间内看,赢是没啥希望了,但也未必输,大家耗着呗,看谁的体力先支撑不住文具树。水世界训练场里的动感单车划船机,他可不是白练的。
正想着,身旁的南歌忽然猛砸一侧铁板,咣咣咣的。
郑落竹吓一跳,还没闹明白怎么回事,就听见人摔到铁板外地上的一声“咚”,伴随着疼得倒吸冷气。
他立即明白过来,刚刚有人爬上了铁板,企图“翻墙”。
集中注意力,他准备再提升铁板高度,却见南歌拼命作口型。
郑落竹努力辨认,是两个短句。
【撤铁板。】
【揍清一色。】
每个句子他都懂,组合起来却让人费解。铁板撤了,或许能让外面的两个人猝不及防,但顶多抢先机打到清一色一下,就算能把清一色打懵,江户川可看着呢,哪能眼睁睁让你打第二下……还是说,南歌要对付江户川?
郑落竹没等来南歌的解释,只等来南姐的眼刀。
郑落竹当即立正:听你的,撤!
深吸口气,他不着痕迹缩减[铁板一圈]的范围,让铁板内空间越来越窄。
表面上看,范围的缩减像是体力不支。
实则是为了让外面的人更靠近一些,以便他能在脚下不动的情况下,一拳到肉。
感觉差不多了,他朝南歌看一眼。
后者轻轻点头。
郑落竹果断切断文具树。
[铁板一圈]霎时消失。
郑落竹就站在面对清一色的方向,在铁板消失的同时,也看见了对方诧异的脸。
我管你什么心情。
郑落竹猛地揪住对方衣领,抬手照着清一色脸上就是一记重拳。
这一拳绝对结结实实。
清一色连疼都没喊出来,就“唔”了一声,要不是被郑落竹薅着,人就偏出去了。
郑落竹没时间欣赏自己的攻击成果,一拳过后,又举起第二拳。
江户川没挨拳头,这时已经回过神,来不及捡被他扔到地上的石头了,索性也一拳朝着郑落竹后脑揍过去。
“啪!”
挥到半路的手臂被拦截。
江户川皱眉,看着死死抱住自己胳膊的南歌,在打与不打间犹豫一秒,即有了决定。毕竟这时候心软,就是对清一色的不负责啊。
可就这一秒,足够南歌深吸一口气了。
江户川想暴力甩掉人的动作,僵在半路。
什么情况?
要尖叫了?
不是失声了吗?
那种能把人天灵盖掀开的尖叫他绝对不想体验第二次啊!
“啊啊啊啊啊——”
很好,她尖叫了。
江户川只觉得浑身一震,头皮发麻,什么战斗什么颈环都不要了,就想捂住双耳……
哎?
江户川忽然觉得哪里不对。
头皮发麻好像正在退去,也没有出现上一次的脑袋嗡嗡+耳膜疼痛+晕眩恶心,而且尖叫声听起来还有微妙的空旷感……
还没等他真的捂,抱着他胳膊的女人突然松开,以难以想象的迅捷速度,捡起被江户川丢在地上的石头,回身照着清一色脑袋就是一砸。
清一色本来在江户川准备从后面偷袭郑落竹的时候,已经醒过神了,并成功挡住了郑落竹的第二拳,正准备扯掉郑落竹抓着他衣领的手,进一步脱身,就被突如其来的恐怖尖叫震住了。
一来,南歌的尖叫真的给他留下阴影了。
二来,他明明还能感觉到“寂静岭”在起效,南歌怎么可能尖叫出声?
心理阴影+震惊,迟钝了清一色的反应。
结果就是被漂亮姐姐一石头拍晕。
一切只发生在瞬间。
有血从清一色额角淌下来,他身体一软,“扑通”倒地。
他的晕厥带来一系列连锁反应。
他自己的颈环开始闪光震动。
他的文具树[荆棘丛生]失效。
他的一次性文具<[幻]寂静岭>也失效。
南歌缓缓转头,看江户川。
江户川想哭。这么近的距离,他跑也跑不掉,打也打不过,颈环是必定要丢了,唯一还能挣扎一下的,就剩“死法”了:“姐,你尖叫吧,别拍我,我怕疼。”
南歌是个很好说话的人。
丢掉染了血的石头,她这一次都不用酝酿,被消音了十几分钟,足够她来一次毁天灭地的[曼德拉的尖叫]了。
“啊————”
江户川只觉得世界刹那变色,天地重回混沌,万物湮灭,唯尖叫亘古永存。
☆、第73章 不速之客
凄厉的尖叫声里, 江户川的颈环开始闪烁震动,比第一次听见[曼德拉的尖叫]时强烈许多。
“咔哒”。
黑色颈环在碰触下轻松弹开。
南歌迅速将颈环收入囊中,那边的郑落竹也早扯下了清一色的。
清一色视南歌为目标,除非他放弃, 否则一定会再找回来,拿他的颈环,就等于手里多了个防御筹码。
该拿的都拿到了,[曼德拉的尖叫II]随之而停。
江户川压不住胃里翻滚,飞速跑到墙根,扶墙吐得一塌糊涂。
郑落竹也有点头晕恶心,但还没这么严重, 不过心里仍惴惴的:“姐,我现在有点不敢想象[曼德拉的尖叫III]了……”
南歌走到躺地上的清一色身边, 蹲下来:“放心吧,到那时候我应该能彻底给无差别攻击的BUG打上补丁了。”
郑落竹没懂:“什么意思?”
南歌搬住清一色脑袋, 来回查看伤口:“我刚刚好像摸索出‘定向攻击’的门道了。”
定向攻击?
郑落竹琢磨琢磨,有点懂了。
难怪刚刚的尖叫,江户川反应那么强烈,他却觉得杀伤力并不如第一次,还奇怪颈环怎么就痛快弹开了。
原来是南歌用“定向攻击”避开或者说至少有一部分的杀伤力避开了他。
“竹子,我好像砸得太用力了,他血止不住。”南歌放下清一色的脑袋, 语带担忧。
“不能吧……”郑落竹真心不觉得南歌能有多大劲儿,蹲下仔细看江户川的脑袋, 得,一个醒目的豁口,直接开瓢了。
这场考验从一开始,设定的规则就是恶意满满。
想抢颈环,你就得打到对方失去意识——这还是那些窥破了摘颈环方法的,没窥破的很可能就直接杀人。
但怎么才能让人失去意识,这个下手的度其实很难把握,轻了没用,重了就像现在这样,双手染血,并受到良心的巨大谴责。
南歌:“怎么办?”
郑落竹:“别问我啊,拿出你拍人的气势。”
南歌:“直接拍死一劳永逸?”
郑落竹:“你敢拍我就敢埋。”
南歌:“……”
郑落竹:“……”
南歌:“我是好人。”
郑落竹:“我也是!”
南歌:“……用那个?”
郑落竹:“用吧,队长给咱们了,处置权就是咱们的。”
南歌:“有点心疼。”
郑落竹:“我更心疼,那都是我老板的钱,四舍五入就是我的潜在奖金啊!”
倒计时1:45:08
清一色幽幽转醒,睁开眼坐起来,第一个看见的是自己帅气拉风的红色篮球鞋,第二个看见的才是守在旁边的闯关者:“小江?”
江户川:“……”
在晕菜中还能帮他把名字本土化,也是费心了。
“赶紧看看脑袋还疼么,不疼我就撤了。”他陪到现在,也算仁至义尽了。
清一色这才想起来自己怎么晕的,瞬间清醒,抬手摸了脑袋一圈,能摸到被血凝成绺状的头发,却怎么也没找到伤口,不过凭借残留的疼痛感,还是找到了被拍的大概位置。
就在头顶偏右侧的地方,轻轻一按,还是微微的疼,像是外表愈合了,内里还需要时间才能完全康复。
“什么情况?”他问江户川。很显然,等着他苏醒的临时队友,应是知情者。
“情况就是他俩良心未泯,看你半死不活的,就用了治愈幻具。”说实话,这个是江户川绝对没想到的。
用石头拍人,尽量控制力道,在这种杀人都不用负责的关卡里,已经算有良心了。
但要让他用珍稀幻具救一个心心念抢自己颈环的人,扪心自问,会犹豫。
郑落竹和南歌用的时候,目测也是心在滴血,但态度上没迟疑,敲定了就用,用完就闪人,干脆利落。
“他俩给我治的伤?”清一色听着跟天方夜谭似的。
可是江户川说得有鼻子有眼,连幻具名都一清二楚:“<[幻]快速愈合>,我听那话音,像是他们队长分给他俩防身的,结果便宜你小子了……哦不对,也不能说便宜。”
清一色:“什么意思?”
江户川:“他们让我转告你,这个文具是他们老板11万收的,现在原价给你,保证没有中间商赚差价,下次见面,记得还钱。”
清一色:“……”
“行了,都是要进终极恐惧的人了,欠点钱算什么。”清一色替他想得开,反正虱子多了不愁,“我就是有一件事越想越奇怪,她第二次尖叫,是怎么办到的?”
美女一共尖叫三次。
第一次是清一色还藏在石屋里的时候,没问题。
第三次是清一色晕厥所有文具失效,也没问题-->>
。
但这第二次,明明清一色还意识清醒,操控着<[幻]寂静岭>,南歌却还是用出其不意的尖叫,扭转了战局。
“难道是你那时候体力不支,寂静岭提前失效了?”江户川试着分析。
输不丢人,至少要知道怎么输的。
不料清一色果断摇头:“绝对没有。”
江户川:“你确定?”
清一色:“我以麻将之神的丨名义起誓。”
江户川:“……”
他尊重每个人的信仰。
柯南道尔借福尔摩斯的口说过,排除掉一切不可能,那么剩下的再离奇荒诞,也是真相。
明明被消音,却还发出的尖叫。
明明很刺耳,却几乎没造成任何杀伤,他没耳鸣,没晕眩,连唯一的头皮麻烦,也很快消失,现在回头再想想,所谓的头皮发麻,更像是他对于尖叫的潜在恐惧,造成了应激反应。
也就是说,第二次尖叫唯一的作用,只是分散了他们的注意力,南歌就是抓住这一空隙,对清一色成功袭击。
“她骗了我们。”江户川沉声道。
清一色错愕:“骗?”
江户川:“所谓的第二次尖叫,根本不是真正的文具树在起效。”
清一色:“可她确实尖叫出声了。”
“不,她没有,”江户川斩钉截铁,“她只是通过对口型,造成了她尖叫的假象。”
清一色听迷糊了:“那她到底是怎么发出的声音?”
江户川推了一下鼻梁,仿佛那里有一副空气眼镜,目光炯炯,声音铿锵有力:“真相只有一个,她使用了超高难度的发声技巧——腹语!”
同一时间,早已跑远的二人——
郑落竹:“录音?!”
南歌:“嗯,训练室里录的。我的武器就是声音,那万一发不出声音怎么办。一直担心这个,索性录一段,以备不时之需。”
郑落竹:“你也太有忧患意识了吧。”
南歌:“我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女人。”
郑落竹:“……不要突然扮柔弱。”
南歌:“但也多亏了这个。”
郑落竹:“啊?这是什么玩意儿?”
南歌:“迷你款超大功率音乐播放机,兼具录音功能,俗称,健步走伴侣。”
郑落竹:“……”
南歌:“音乐一响,整个公园都能听见你的节奏。”
郑落竹:“酒店购物区还卖这个?”
南歌:“[物品]购买页第1243页第5行第6款。”
郑落竹:“……你到底在购物区逛了多久!”
神庙就在前方,金色的庙宇,在夕阳似的光线里,肃穆宁静,熠熠生辉。
只要把江户川的颈环一交,南歌这边就算是完成考验了。
“慢着,”极速赶路的南歌忽然停下来,“如果我交了颈环,直接进神庙了,还怎么回过头来帮你?”
“你别考虑我,”郑落竹不假思索道,“咱们现在的原则,就是能通过一个算一个。”
南歌觉得不行:“没了我,你拿那一堆铁板抢谁去?”
郑落竹:“我知道你关心我,但这个表达方式,能不能温柔婉转点……”
“我觉得她说得有道理。”上方传来一个凉凉的搭话。
郑落竹和南歌同时一惊,迅速抬头。
就在他们旁边的屋顶上,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人懒洋洋坐着,晃动的食指上勾着个颈环,玩玩具似的,一圈圈地转。
男人身材修长,白衬衫上面的扣子没系,露出一点胸膛,隐约可见漂亮的肌肉线条,简单的白衬衫,在他身上有种自然随意的性感。
但郑落竹没办法心平气和地去审美。
他觉得自己用前半生倒霉攒下的人品,都在这次相遇里爆发了。
凤眼,眼尾邪气上挑,眼底一颗泪痣。
踏破铁鞋无觅处,一枝红杏出墙来——这他妈就是他的目标啊!
“别害怕,我不打算对你俩做什么,”男人又晃了两圈食指上的黑色颈环,“我的目标已经到手了。”
认出男人的不只郑落竹,还有南歌。
VIP们是共享过目标照片的,她想认不出来都难,此刻只能尽量让神情和声音显得自然,又不失戒备:“既然到手,为什么不去神庙?”
男人打个哈欠,停下晃动的食指,“啪”地将颈环握在手心:“赢得太快,无聊,就在这里躺会儿,”说着他忽然停住,像是刚看清南歌的模样,低头凑近屋檐之下,诚恳道,“姑娘,交换个微信?”
“抱歉,”南歌说,“我还在用翻盖手机。”
男人沉默两秒,说:“这是我听过的,最用心的拒绝。”
南歌:“……”
☆、第74章 白路斜
趁二人说话间隙, 郑落竹飞速思考着,怎么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颈环夺过来。
太难了。
就像南歌说的,他只有一堆铁板,可操作空间太受限。总不能一铁板拍过去吧, 就能算,那么大的受力面积,早把压力分散了,根本不可能拍晕……等等,或许可以试着缩小面积,增加厚度,把[铁板一块]变成[一块板砖]?
突然打通的思路, 让郑落竹整张脸都亮了。
站在屋下,自然是拍不到屋顶人的, 高度不够,但如果离得够近, 他完全可以把“拍砖”改成“丢砖”,照样砸得他七荤八素。
所以当务之急是快点观察屋顶的情况,以便挑选最好的投掷时机。
思及此,他迅速抬头,出乎意料,对上一张似笑非笑的脸。
男人就那么直勾勾看着他,不知道看了多久了。
南歌的视线在他俩之间来回, 隐隐觉出不妙。
“这么巧么……”男人轻轻吐出四个字,不像在和郑落竹沟通, 更像自言自语的呢喃。
他知道了!
郑落竹不知道对方是怎么看出来的,也许是直觉惊人,也许是自己没掩饰好,总之,他可以确认,自己露馅了。
再没时间瞻前顾后,他召唤出[铁板一块],拼命加强操控,让它在短短几秒内,就缩成一块钢铁板砖。
然后他握紧“铁砖”,猛地朝屋顶上的人一掷!
仓促之下不太可能一击即中,郑落竹只需要屋顶上的人狼狈闪躲,留给他爬房的时间就行。
石砖“咻”地飞过去。
男人果然往一旁闪,不过不怎么狼狈,反而很敏捷。
郑落竹看也不看,手脚并用往房上爬,就怕对方跑了,同时还不忘喊南歌助阵:“曼德拉——”
南歌不用他cue,早准备好了,尖叫声几乎和郑落竹的“曼德拉”三个字同时发出。
“啊——”
然后。
没有然后。
南歌的记忆停留在尖叫那里,等回过神,同[曼德拉的尖叫II]建立的操控联系早断了。她像一个迷路的闯关者,茫然站在屋檐底下,不知此地何地,不知今夕何夕。
郑落竹的记忆断点,比她延后一些,他至少记得男人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白组,白路斜。”
下一秒他的视野清晰,看见的就是茫然的南歌,茫然的自己,空荡的屋顶。
那个叫做白路斜的男人,拿走了他的颈环,南歌的颈环,清一色的颈环,江户川的颈环,然后妖怪一样,凭空消失。
……抢那么多颈环你是要去摆摊套圈吗!
“竹子,”南歌轻轻出声,还带着一点恍惚,“他的文具树……应该是精神攻击,很可能和意识或者记忆有关。”
郑落竹胸闷,憋半天,憋出一个几不可闻的:“嗯。”
能一连攻击南歌和他两个人,基本可以判定不是一次性文具,而是文具树了。除非白路斜有两个一模一样的精神攻击幻具,还要舍得为了几个完全没价值的颈环而使用。
但郑落竹是真不愿意承认,对方用的文具树。
因为这玩意儿根本无解。
既不像南歌的尖叫那样有声,也不像其他攻击性文具树那样有形,想防都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就算今后遇见再多次,还是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儿。
“你还记得他往哪个方向去吗?”南歌问。
郑落竹一愣:“你想去追?”
南歌:“废话,他拿着我们颈环啊。”
郑落竹:“……”
南歌:“你那是什么表情?”
“惭愧。”郑落竹实话实说,“我刚才已经放弃了,压根没想过还要抢回来。”
南歌懂:“他的文具树确实棘手,但我不信有无懈可击的文具树,只要想找,一定有克制的办法。”
她的字典里就没有认命、服输这种词。
郑落竹听得更脸热了,愈发怀疑自己:“咱们VIP,老板有武力,队长有脑力,你有韧性,我……好像什么都没有。”
“谁说的!”南歌斩钉截铁打断他,“你萌啊。”
郑落竹:“……”
为什么感觉更扎心了。
倒计时1:33: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