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须找一个突破口,把事情弄得清晰一些,或者更乱一点。
转过一条街,远远的看到一间酒吧还在营业,而此时四下并没有计程车的影子。
在等了十分钟仍不见计程车后,李信毅提议先到酒吧坐一下,这期间他打电话让公司的车赶过来。
因为已是深夜,酒吧里冷清了不少,零零散散坐着几个人。
李信毅从吧台随便拿了两杯酒。
心事多的人很容易醉,不知道有没有专家研究过这个课题,章雅瑞的酒量不是太好,但也绝对不会太差,至少不会因为一杯酒就一觉不醒,当然,晚上的酒宴她也喝了一点就是了。
“总裁,直接回家吗?”司机从观后镜里望了一眼已经睡着的前总裁夫人。
“直接回去。”伸手试试了她的手,有些冰,“冷气关小点。”
她手袋里的手机已经响了两遍,李信毅微微蹙眉,伸手取出手机,是若玫。
[大哥,已经两点多了。]
“你先休息吧。”
[雅瑞呢?]
“睡着了。”
[把她送回来吧,你对她公平一点,既然你能花力气保护孟夜卉,没道理转身来伤害雅瑞。]她不是没有查出芝加哥的事,要知道她那位朋友可是能比拟城市猎人的角色,大哥在芝加哥的遭遇,以及与卡琳、孟夜卉之间的事,她还是知道一点的,只是这些事不方便告诉雅瑞,因为大哥对孟夜卉确实够好,虽然未必有什么怀孕之类的事,但这依旧对雅瑞的打击很大,她自己受到过这样的待遇,所以很了解当事人的心情,心爱的男人保护弱质女流去了,留她们独自坚强,以为她们就是钢筋铁骨吗?混蛋!
“芝加哥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那里面涉及到太多人的利益,谁插手进去,谁就难以抽手,“不要再让那个什么狗屁侦探在里面捣乱,出了事,没人能负责!”阖上电话,顺便把手机的电池取出,扔出车外——这已经是第二支,真是个浪费的家伙。
再次回到他们曾经的家,一切还是保持着原样,卧室依旧,人也依旧。
浴室中明白的灯光透过门缝倾泻在地毯上,给卧室里的昏暗增添了一层清辉。
李信毅赤脚坐在窗口的沙发上,望着床上人儿这么做无耻吗?或许应该说挺下流,但他觉得挺好,因为这么一来才更乱!
心灰意冷?浴火重生?要结束起码也要两个人一起来决定,女人有时会把一件事变得很复杂,而男人觉得他们可以让事情变简单。
结局只能是端看最终事情到底是复杂,还是简单了。
床尾的地毯上,两双脚影痴缠不已
章雅瑞到底喝了多少呢?
第三十二章 孕事 (上)
一觉睡到中午十二点。
当章雅瑞睁开眼后,有大概三十秒的时间没找到焦距,过了三分钟后,她的脑袋才开始正常运转,所有的记忆这才慢半拍地回到原位,然后她便开始回忆细节,但就是一点也记不起来。
她很少会喝酒醉成这样,而且如果她没记错,昨晚应该只喝了一杯,会至于让她醉到乱性吗?眼前的一切都证明昨晚他们显然是有肉体接触的,而且她似乎是有梦到一些模糊的禁忌画面,还不止一次。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态,生气、内疚还是其他什么,也许曾是夫妻的缘故,也许是还对他有感情的缘故,她没有太过愤恨这种接触,现在的她只是觉得很累。
抱膝团坐在床头,长发四散在光裸的背上,让她看起来像个刚受过委屈的小媳妇
从床头的小柜上摸来电话,她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若玫,或者说在这座城市她是她唯一的朋友。
但很可惜,电话打不通。
她放下电话时,卧室的门被打开,来人自然不会是别人,正是那个昨晚与她乱性的前夫——他怎么现在还在?
在这种状况下见面是件很尴尬的事,而且看到他反而让她的心情更差。
一杯水呈到了她的面前,“饿不饿?”他如是问。
接过水,顺便摇头。
“昨晚——”他刚开口就被她打断。
“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吧!”大口喝水,看上去口渴得很,虽然她一点也不渴,“我衣服呢?”将空杯子放到床头小柜上。
“工人过来,让她拿去干洗了。”见她不耐,随即建议:“衣橱里应该还有以前的衣服。”
他出去后,她才光裸着身体下床拉开偌大的衣橱,里面依旧挂着她的衣服,挑了身套装穿好,从沙发上拿过皮包,没有洗漱,就这么出门。
拉开门,他正倚在门旁。没有打招呼,她就那么直冲冲地下楼,更像是逃跑。直到客厅门口,被他一把抓住,“外面在下雨。”
下雨又怎样?下刀子她都无所谓,拧开他的手,打开门便走。
外面正下着大雨,衣服很快便被雨水打得不成形,长发也密密地贴在了身上,赤脚踩在冰凉的雨水里——她竟忘了要穿鞋。
她开始不停地流眼泪,一边走,一边流泪,不知为了什么,只是眼睛不听使唤地流泪,是气自己没用,还是气他,或者气自己的命运?
李信毅一直跟在她身后,从一条街转到另一条街,沿街的行人就那么奇怪地望着他们,甚至连警察都跑过来问她需不需要什么帮助,但她就那么一直不停地流泪,什么话也不说。
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走到了哪里,直到前面再也没有路,她茫然地站在雨中,望着脚下漆黑的马路,蹲下身,开始大哭——自成人以来再也没有过的哭泣。
有人说女人哭过才是爱过,她哭过了,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她不让他靠近,所以只好把若玫叫来
“大哥,你回去吧。”若玫给章雅瑞披了于向东的西装外套,把她塞进车后座,对堂哥交待这么一句。
驾驶座上的于向东向雨中的李信毅点头致意。
望着车尾消失在雨中,李信毅低头看着手上的高跟鞋发呆,看来他的算盘大错了地方,是把事情搞乱了,但乱得却是他。
章雅瑞三天没有出门,若玫不知道她跟大哥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敢问,就由着她窝在房子里。
于向东也是这时才知道章雅瑞的身份,但显然此刻不是惊讶的好时机,只是每天必到她们的房子报到,帮忙做菜——若玫不擅于此项技术。
一直到第三天的晚上,当于向东跟李若玫正在同一张办公桌上为一个案子忙碌时,章雅瑞敲了两下门板,反倒让书房里的两人呆愣不已。
“出来吃饭吧。”
房里的两人面面相觑,随即放下手上的事情来到餐厅。
餐桌上星罗棋布地摆满了各种精致的菜肴——她什么时候开始做得?
“还有一道汤。”她这么说。
“够多了。”于向东笑嘻嘻地喊够,却被李若玫扯了一下,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将最后一道汤放到餐桌上,打开汤碗,浓浓的香味让人食欲大开。
若玫仔细审视章雅瑞的脸,很平静,除却嘴唇干裂的血丝外,丝毫没有任何其他的怪异。
哦,硬要说的话,就是她变得很能吃。
“不合胃口吗?”因为他们俩的都愣在那里不动筷子,章雅瑞抬头询问。
两人纷纷摇头。
“若玫,你明天有空吗?”
没空也得有空啊,若玫赶忙点头如捣蒜。
“陪我去看看爷爷吧。”
再次捣蒜。
“还有——”抬眼看于向东,“我觉得我还是回公司工作比较好。”
于向东看看她,再看看若玫,随即点头。
那一餐,章雅瑞吃得很多,就像是要把那三天的一起吃回来一样
她的爆发点很出乎人的意料,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那个点上陡然爆发,也许是累计了这么多年实在是过量了。空虚、无奈、无助,所有的情感堆积到了一处,就在那么不经意间倾泻了出来,发洪水似的。
大概是两周后的一个夜里,不知因为什么,她突然醒来,似乎想到了什么,然而想了很久也没记起来自己到底想到了什么。
她没再去方力嗔那儿,也没有跟他做任何联络,若玫说这件事她来处理,她还要向他兴师问罪,她可没让他对雅瑞来横的。而且就是章雅瑞想见他也不行,方力嗔两周前去欧洲公差,现在还没回来,也因此章雅瑞的生活才这么安稳吧,那个男人可不像是个光会说空话的人,既然对她那么说,显然会付诸行动,只是眼下正好没时间而已。
至于李信毅,他完全被她那天的大哭给镇住,现在只能向若玫打听她的消息。
章雅瑞的生活陡然一下子变得很安静。
十月底的一个周末,于向东搭机飞回国内,开始着手起草与李氏的合作合约,她们俩也跟着有了空闲,从超级市场买了一堆食材,车经过一家药店时,若玫打算补充一些常用的药。
“看什么呢?”李若玫捅捅盯着药架某处愣神的章雅瑞。
半天后章雅瑞才醒过神,“若玫”看上去神色有点不对劲,“我想起来了。”她想起了那个深夜她醒来后记不起的那件重要事。
“什么?”眼睛顺着她的视线望向药架——那是盛放育孕、妊娠用品的专架,“你们做了?”显然不可能没做,“没有做措施?”是了,那件事由男人主宰的话,怕是没哪个男人愿意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反正有了又不是他们受罪。
章雅瑞的手情不自禁地搓着嘴唇,真是该死,这么重要的事怎么现在才记起来,不过他们之前尝试过,一次都没有中,这次怎么可能,而且还是在她的安全期说到安全期,她的“那个”好像已经过了
“你那个好像过了好几天了”同居一室这么久,这种事若玫当然清楚,何况她们俩差不多时间。若玫哭笑不得,要真是中招了,还真不得不为大哥赞叹一下,偏偏选了这么个时机。
两个女人做贼一样买了一堆测孕的东西,匆忙上车,到了车上才开始郁闷,她们为什么要躲躲藏藏的?这是很正常的事啊。
晚上七点二十,章雅瑞用光了七支验孕棒,如果这七支不是恰好都是伪劣产品的话,只能怪老天太会作弄人。
当章雅瑞点头时,李若玫的眼瞳中闪烁出一抹圣洁的灵光,不管他(她)来得是不是时候,老天!那是条小生命啊!
“你打算怎么办?”扶章雅瑞坐到沙发上,看着她的肚子发怔。
章雅瑞现在心里比谁都乱,要怎么办?已经决定彻底放弃了,却又出了这种事。要留下这孩子吗?
李若玫心里也很矛盾,这条小生命毕竟是她大哥的骨肉,她当然不希望雅瑞不要,但是作为朋友,她知道她的矛盾,所以她什么也不能说。
两人都静默下来,只有电视机哇啦哇啦地叫着,一则新闻反复播送着,那是一桩反堕胎的暴力事件——一名堕胎医生在回家的路上遭枪击。
抚着小腹,章雅瑞再次陷入无底的深渊
“大哥。”每晚的例行电话,一般在十点左右——李信毅向来守时。
[嗯。]
“她很好。”
[听说于向东回去了。]她没事,这很好,转移话题。
“回去着手草拟一份计划,等他回来,我拿给你看。”事实上跟于向东的合作方案最早还是大哥提出来的。
[可以让他直接拿给我。]
“真得?”这可说明于向东的运气来了。
[嗯,太晚了,你休息吧。]目的已达到,可以挂电话了。
“大哥——”
[什么事?]
“没什么。”
[那早点休息吧。]
“你喜欢孩子吗?”她不想说的。
[]
“如果孟夜卉真有了你的孩子,你会对她无动于衷吗?”
[她现在在哪儿?]向一个聪明人透漏信息,根本不需要说话。
“你先回答我——”电话那头只留“哔哔”的声响——
对不起,雅瑞,我真得希望你不要走我的老路,一个人自苦的日子太难熬了,如果折磨他可以得到幸福的话,那么就好好的折磨他吧,用你的爱去折磨一个可能已经爱上你却不自知的男人。
点上一根烟,打开窗,女人最终还是需要归宿的,正因为她们归宿了,男人才有地方归宿,那么她的归宿在哪儿呢?
按下几个数字,点住按键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个?”
对方诧异,根本来不及回答。
“先听好消息吧,李大总裁要亲自接见你。”吐一口烟,“还有个坏消息——跟我生个孩子怎么样?”
对方彻底无语
第三十三章 孕事 (下)
李信毅很担心,因为这两天她一直会到同一家快餐店用餐,在靠窗的桌子上坐上一两个小时,视线也总是望着对面的一家私人诊所,那是一家从事堕胎手术的诊所。
从若玫那里得知她可能有孕的消息后,他是激动的,但是不敢轻易来找她。
她吃得很少,即使午餐就堆在桌上。
今天是周末,诊所外面围了很多抗议堕胎的人,他们大声喊着“杀人凶手”,甚至还有人向诊所的玻璃窗上投掷石块。
章雅瑞静静看着这一切,手不自觉地抚摸着小腹,知道自己怀孕后,老是不由自主地这么做。
砰——街对面的诊所里突然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枪声,餐馆里的人不约而同地转过头看向街对面,诊所外示威的人们听到枪声后也各自散开
“先别出去。”章雅瑞起身打算出去时,李信毅适时地挡到了她的身前——他最近经常做“侦探”,而且神出鬼没。
章雅瑞对他的出现并没有表现地多么惊奇,因为若玫说过他已经知道了。
等她再次回到原座位时,街对面的诊所里冲出来一名高大的中年男子,手里提着枪,在茫然地转了一大圈后,竟然提枪往餐馆而来,看表情打油走火入魔,失去理智的可能,众人惊得呆在当下,不过三秒之后,都疯狂地往门口冲。
李信毅发挥了人高马大的作用,将章雅瑞保护在自己的一方小天地里,免遭众人的推搡,还好他的车就在门外,很快就把章雅瑞送进了车里,然而等他坐进车里,还没来得及关上车门之际,一颗子弹啪得打在了窗玻璃上——幸亏他的车一向都有防弹功能。
该死的,为什么不进行枪支管制!这是李信毅内心的怒吼,急速倒车之后,很快转出那个街区,并迎面看到很多警车开来。
“停车——”章雅瑞拍拍他的座椅背,因为刚刚那些急速的大回转,让她有了想吐的欲望,而且这欲望一发不可收拾——这还是发现怀孕后第一次产生了孕吐感。
面对这种场景,男人总是帮不上忙的,即使这其中也有一半他们的责任,但罪总是要女人来全权承担。
两条街区走下来,她竟吐了三次,直吐得脸色发白,对于李信毅这种“非专业人士”来说,这种经历是可怕的,他甚至打电话询问了黄医生,虽然黄医生并不是妇产科的大夫——这么一来,事情便搞大了,黄医生是老爷子的家庭医生,他知道了,那么老爷子不可能不知道。
大约半个小时后,一辆豪华版房车停在了李信毅的面前,爷爷的速度简直堪比UFO。
章雅瑞刚从自动售货机里取出一瓶果汁,转身便见那辆豪车停在李信毅的车前,车旁还站了一名白衣女护士,这场景真可谓夸张,老爷子一辈子都没这么铺张过,今天这派头还真有点吓人。
李信毅有点心虚地看看她,当然,他确实有那么点私心,也清楚黄医生会告诉爷爷,但连他也没想到爷爷会这么夸张。
不上车的可能性很小,章雅瑞不得不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上那辆豪华房车——他们正在一家超级市场的门口。
一上车,小护士就开始给她做各种检查,这车显然比李信毅的车平稳许多,但她依旧地想吐,像是对孕吐突然开窍了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这是一种治疗孕吐的药物,对胎儿没有影响,先吃两片。”小护士递给她两片细小的药片。
吃完药片后并没有及时好转,好在胃里能吐的差不多都干净了,只剩下干呕,一路折腾到了李若玫的住处——老爷子还真是贴心。
李若玫啃着苹果,赤着双脚来开门——这些日子闲了下来,她转性一样,再也没有出去跟那些狐朋狗友喝酒。
一开门,正见房车停在草坪外的街上,然后是好几个白衣护士,害她苹果含在嘴里都忘记要嚼。
“爷爷派来的?”若玫表情明显还有些傻呆,蹭了一下站在门口的李信毅,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后不免直摇头,“果然是偏心,就没见小婶子有这待遇。”章雅桐怀孕后,老爷子只是特派了两名护士过去,哪比得上这豪车加N多的护理。
三人坐在楼下的客厅里,就见那几名护理楼上楼下的满地跑,打扫卫生外加做些简单的消毒,再将不少营养品放到厨房里。
“她们这么收拾怎么让我觉得自己是什么脏东西?”若玫诧异地看着那几个白衣护理,她们的上下搜寻让她觉得哪里不爽,这里是她的私隐地,这些人在干吗?吃剩的半只苹果捏在手里乱晃。
章雅瑞突然捂嘴冲进卫生间。
李若玫哑然,“是——因为我吗?”她竟让雅瑞吐了
夜晚,很宁静,偶尔自李宅的一楼里传来轻微的爱尔兰风笛的声响——那是黄医生每晚必听的曲子。
二楼书房里,李信毅正坐在祖父的对面。
“芝加哥那边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老爷子穿着一袭深棕色的睡袍,精神看上去很好。
“卡琳前天来电,利诺银行决定资助他们几人参加竞选。”芝加哥的那场枪战真正原因来自竞选风波,李信毅的几位老同学参加州选举,作为他们的后盾,同学会里的家族财团商量怎么资助他们的竞选,并同时不会让人查出太多的细节。政治向来充斥着欺骗与威胁,危险自然也是随时存在,但却总是抵挡不住扑火的飞蛾。
“你打算怎么做?”老爷子喝一口参茶,看向孙子。
“比照利诺,但资金方面尽量与他们拉开差距,不会过多。”这么一来,即使有什么差池,他们也不会成为众矢之的。
老爷子点点头,似乎挺满意他的决定,“还有那个姓孟的女孩子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没问题。”
“信毅,你记住一件事,家和才能万事兴,朝三暮四,三心两意不但会耗去你的斗志跟时间,还可能让你一败涂地。爷爷不管你跟那个女人有没有什么关系,但是既然现在雅瑞有了孩子,你们还有希望复合,就要咬住一条心,不要再管那些跟你没关系的事。”说话太快,不免咳嗽两声,“我听说那女孩子还在跟你联系?”
李信毅蹙眉,颔首。
那晚他清醒时,正躺在床上,旁边站着她,虽然她什么也没说,但场面让人觉得很尴尬。在卡琳打电话到冰岛,雅瑞回到纽约后,他去过芝加哥,也再次见到过她,但是她什么也不说。
孩子是没有的,这一点他很确定,事实上,他的自信也得到了验证。但是——她的不放弃让他开始厌烦。可又不得不让人保护她,毕竟芝加哥的事算得上是他牵连了她。
女人的怨念与偏执是可怕的,只可惜李信毅察觉的有些晚。
“这些事我会处理好的。”
处理好
伴着爱尔兰风笛的轻缓曲调,李信毅走出主宅的大门,思索着刚才对爷爷信誓旦旦的保证,没人知道他心里一点底也没有,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挽回与雅瑞的关系,那招“乱中取胜法”根本就是在给自己制造混乱,当然,也得到了意外惊喜,没想到她真得有了孩子,而他再过几个月,就要为人父了——这个认知总是让他无缘故地傻笑,即使眼前一片茫然。
细想想他跟雅瑞在一起的日子,一直是混乱、毫无章法的,这一切都要归咎于他,他似乎根本不知道怎么去待她,更没有试图去了解她的想法,他用来宣泄情感的方法——硬要说起来,似乎总是在床上,本来在冰岛的日子完全可以改变他们的相处模式,但是一趟芝加哥之行让问题更加严重。
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挽回一切呢?
烟——摸了半天,没找到烟,打亮小灯,打开储物盒——突然哼笑,怎么忘了,他戒烟了。
手机在副驾驶座上“嗡嗡”的跳跃着,是若玫。
[孟夜卉什么时候回的纽约?]冲来第一句话就让李信毅傻眼。
“”
那是在一家超级市场的奶制品区,章雅瑞、李若玫与孟夜卉以及孟夜卉的同伴几乎是正面相遇。
很好,问题就是要这样才能解决。
孟夜卉的肚子自然是没有胀起来,依旧一副完美的骄人身材,章雅瑞也没有孕妇的身形,轻便简单的像个孩子,反倒是李若玫比较有“女强人”的不服输姿态——将购物车里的孕妇专用品故意给对方展示,很不经意的。
孟夜卉自然看得见购物车里的东西,但她没有太动容,只是向章雅瑞微微点头打招呼。
章雅瑞也是同样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