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啸霆体会到小丫头的心意了,“好,我会原话传给伯父他老人家。”不知道老爷子会不会发火!
“另外——赔我的车!”亚儿摊手到他跟前,她不稀罕他们家的财产,但也不会不维护自己的利益。
莫啸霆大笑,“我一定会赔偿损失!”
“二姐,你确定不认他们?”
因为车被烧了,又招不到计程车,四人只好散步去李尧那儿,这儿离他那儿最近。
“认他们干吗?我又不想分他们家产,而且那家人一看就知道不好惹,你要他钱,他要你命,我才不往自己身上揽麻烦。”脚好疼,拖住李尧的胳膊——还是有男人好,可以赖到他身边。
唐季礼扯一把快睡着的姚水莎,省的她跌倒,“问题是对方对你有兴趣。”
“我管他!”高跟鞋脱下拎在手里,鞋跟太高,走了两条街就不行了——娜塔莎是怎么靠它们逛一天的?
李尧看看她的脚,无奈,指指自己的背,亚儿愉快地跳上去
“你们能不能不要这么恶心?”唐季礼有点受不了。
亚儿勾着李尧的脖子不理他,李尧不嫌她恶心就好,管别人干什么!
何况他们冷战了好几个月,现在要补偿一下!
水莎一向是好孩子,早睡早起,所以一进卧室就不醒人事了。
亚儿跟李尧和小弟在吧台边喝酒,她喝香槟,他们则是不知名的烈酒。
“你会不会太过分?”亚儿踢一脚小弟。
“我又怎么了?”
“水莎还小,你这么骗人家不怕遭天谴呐?”刚替水莎盖被子时,发现那丫头的后颈上被人种了辆颗草莓,肯定是唐季礼干得好事。
“干吗,只许你放火,不许我点灯啊?”
“这么说你会负责?”
“负责什么?”
“跟她结婚啊。”
唐季礼斜一眼二姐,“你还是先问问李尧跟不跟你结婚吧。”说中死穴,被亚儿拧一把耳朵。
“喂,你有没有避孕?”谈的太开明,害唐季礼眼角微抽。
“她好像有。”
就说男人都是一路货色。
“闭嘴,不要问这个!”抢先在二姐开口前,唐季礼赶快给她堵死,他不想听任何人指正他的私生活。一口饮下剩余的酒,起身进卧室,“今晚我睡里面!”
亚儿拍门,“你怎么一点羞耻心都没有!”当着大人的面胡来。
“是你自己思想不纯,我只是进来睡觉。”沙发留给他们两个大人睡去吧,他多少个月来不是睡车,就是睡大马路,回到家怎么可能放过床。
李尧倒是无所谓,反正不论他们姐弟俩谁睡里面,都没有他的份,他先到沙发上占个好位子。
“你干吗买这么小的沙发?”两人怎么睡!
李尧往里挪挪,让点空间给她。
亚儿把自己窝的像只小狗,根本睡不着,明天肯定落枕。
无聊,脚趾在他的脚背上踩来踩去,打发时间。
“被蓝小姐看到,她会不会又不高兴?”她咕哝。
抚着她的长发,隔了半天才搭话:“总归要不高兴的。”不管他做什么,都会是这个结果。
“那小杰呢?”她担心自己再让小杰看到,如果蓝罂子再“不小心”让小杰出门的话。
“大夫说他最好去纽因治疗,我已经给他办了手续,可能最近就会过去。”
“我是不是很吓人?”指的是自己失去自我意识时,一直以来她都不敢问的,但现在看小杰这样,她明白有病一定要治好,不然会拖累别人。
“你在害怕?”她的手有点凉。
点头,她害怕自己,总觉得知道了一切就会万劫不复。
“那种情况下,换成我也会那么做,但我不能保证做得比你好。”
伸手搂住他的脖子,额头贴在他的下巴上,“我想,我也该面对现实了,总不能一辈子都背着那个包袱。”手箍得更紧,“其实,我能记起来不少,就像眼前有一扇门,门明明半开着,我却胆小不敢朝里看,你不知道,里面的景象多可怕——”
李尧在她的额上亲一下,让她放松。
“我一直都没有什么朋友,除了家人,你是第一个我想结交的人,因为只有你替我打跑了坏蛋。那会儿我长得又瘦又小,还是黄皮肤,到哪里都被小朋友欺负,所以我想等我吃胖了、变白了,也许就不会被欺负了,所以我把自己吃得像只大气球,可还是不行,女孩仍然不愿跟我玩,男孩仍爱把我推来推去,直到你出现,踩着他们的脑袋让他们‘滚’,那时我比爸爸还佩服你——”想起来就想笑,不过他那会儿的样子她到现在还是觉得帅,“可你讨厌我,我想可能是我太胖了,所以后来一直减肥。”
“不是讨厌。”应该说嫉妒更多一点,他讨厌她整天没心没肺的随时笑呵呵,还讨厌她有个漂亮、温柔的妈妈。
“嫉妒?”
“”无声当承认。
亚儿仰头看着他的下巴笑笑。
“后来,我终于有了第一个朋友,是个黑皮肤的小女孩,她十二岁了,却跟我差不多高——饿的,她替我妈妈打工,其实我妈妈只是单纯地给她食物,她却总觉得要帮忙才会有饭吃。我很喜欢她,因为她不但不欺负我,还什么都帮我,夏娃——我给她取了个名字。”说到这儿,揪紧他的衣领,“那天夜里,夏娃突然冲进我们的草房,大声喊我的名字,让我们跟她跑。叛军来洗劫了,好多好多的叛军,他们坐着车,不停地向人群里扫射夏娃把我们藏到一个倒塌的树洞房里,她去捡我最喜欢的笔袋时被抓了,其实我可以阻止她的,但我没有,我坐在树洞里,就那么看着她被人拖走,被□,被——”再也说不下去。
那扇门打开了
“对不起,对不起”亚儿重复着“对不起”,连卧室的唐小弟、水莎都惊醒了——
李尧打住唐季礼上前的脚步,就让她说下去,她已经打算要面对了——
“我不是故意不救她——我害怕真得对不起”眼泪流了满脸。
李尧紧紧搂住她,原来她不是被那场面吓到,而是因为自己没有去救那个小女孩——她自责,对唯一一个朋友的自责。
“没事了”
“我恨那些人,我想他们死,一个一个都要死!”亚儿狠狠咬着牙,手攥得死紧,“所以我开枪了,那个人的血溅了我一身,很暖,不冷——原来他们的血也是热的,然后我继续开枪,全部是脑袋,看着他们痛苦的死去,我很高兴,很开心——”可怜兮兮地望着李尧,“原来我能杀他们,为了我自己,为了我的家人,我可以杀他们,那我为什么不救夏娃?我明明杀的很好。”
李尧什么也没说,只是把她搂进怀里。
“我不但是个没有胆量的朋友,还是个杀人狂,因为没人杀人还会开心,我杀了那么多,却很开心,我才是最冷血的那个——”
“你不是,你只是被吓坏了,只是在为夏娃复仇。”
亚儿抽泣个不停
水莎倒了杯烈酒递过来,她觉得她发泄完要睡一会儿。
李尧接过酒,给怀里哭泣不止的人儿喝下。
好久之后,她才昏沉睡去。
不知道她会不会就此走出阴影。
唐季礼坐到床侧,看一眼二姐的睡容,对于十八年前的那件事,他知道的并不多,因为他那天刚出生,“二姐从不开枪,我小时候还一直说她笨,后来被祖拉人追杀,二姐为了救我,开了一次枪,我也被她吓到了,妈妈才告诉我那件事。”揉揉姐姐的脑门,冲李尧苦笑,“你老婆很厉害,但只有为了别人才会开枪,从不为自己开枪。”也许是自责和胆怯吧。
李尧揉着亚儿的太阳穴,笑笑,她确实是个善良又愚笨的女人。
“今晚我睡沙发。”唐季礼起身去客厅。
水莎尾随。
“你睡沙发。”唐季礼对水莎指指沙发。
“你呢?”水莎四下找能睡的地方。
一屁股坐到地板上,“我睡这儿。”反正他常这么睡,“不要再多嘴!”警告她少废话。
水莎咬唇,表示自己不会多嘴。
唐季礼把被子铺在身下,脚翘在沙发上,闭目——
大概半小时后,水莎蹑手蹑脚把自己的被褥盖到他身上。
这傻女人把被褥给他,她自己盖什么!
抓住一只她的光脚丫,稍用劲扯下沙发——干脆一起睡好了。
水莎倒也没反抗,猫儿般安静的蜷在他身侧——
世上真有这么听话的女人啊,好像娶回来也不错吖,不过,他结婚干吗呢?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能定下来,又怎么会给女方那种单纯幸福的生活?
而且他才十八岁,谈结婚会不会还太早?
“你跟我可能不会有好结果。”他实话实说,“我没有太多钱,也不能整天陪着你。”事实上是根本没钱,也没有陪她的时间。
水莎不说话。
“你到底喜欢我什么?”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因为我救过你?”所以她要以身相许?那是不是以后再有人救她,她也会对那人百依百顺?
“不是。”终于开口了。
不是就好,可他还是不明白她为什么对他惟命是从,“那你喜欢我什么?”他知道自己是长得不错,但不至于因为这个她就要葬送一生的幸福吧?也太傻了。
“不知道。”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想要她,“那我们就找找答案看。”亲亲她的耳朵,唔,那触感,小腹忍不住热了起来——
也许一个浅吻可以解决,回家几天,她都睡学校,偶尔趁人不在才能偷个香,老觉得不够。
“别这样——”水莎难得的反抗。
“别哪样?”
声音有点暗哑,他还没过瘾呢。
“丫丫姐他们会听到。”
深呼吸,“我过两天可要去加斯。”拜托,亲一口又不会怎么样,他下次回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有点松动,“这么快走?”
“嗯”忙着自己的事,来不及答应。
“那明天我回家住。”妥协,抓住他伸到她衣衫下的手。
他依旧不依不饶。
不行,这样下去,他今晚肯定睡不着——咬着她的唇瓣时,他这么想。
“让我死了吧——”猛一个刹车,仰躺到一边,“你还是去睡沙发吧,不然我停不了手!”
水莎迅速爬到沙发上,顺便拉好衣服。还没躺好,一条被子就盖到了她头上。
“睡觉!”阻止她再盖回来。
隔日,因为亚儿宿醉不醒,唐季礼先带水莎到季扬那儿拿东西。
回到家时,空无一人。
水莎打算先做好午餐,却被唐季礼拉过去一记深吻,昨晚憋坏了,为避免身体爆开,还是先解决一下他的问题
事情是在水莎房间进行的,因为太投入,唐季礼没察觉到楼下的开门声。
所以当唐妈妈听到声响,推开水莎房门时,看到的景象就是她那个帅儿子光着上身,正打算下床
“你们事前还是事后?”
水莎把被子拉过头顶,不敢面对现实,唐妈妈会不会因为她勾引她儿子干脆把她赶出去?
唐季礼摸摸鼻子,勇于承认错误,“事后。”
唐妈妈叹气,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女儿长大了怕被欺负,儿子长大了怕他随时变成禽兽,惹得女孩挺着大肚子找上门。
“第一次?”这小子下手没个轻重,水莎又那么弱不禁风,真是让人担心啊。
唐季礼再摸摸鼻子,“不是!妈,你能不能先出去,我要穿衣服!”
听听,这什么态度?唐妈妈只好阖上门,关注那满屋的春/色。
二十分钟后,水莎双颊绯红,到唐妈妈跟前罚站。而那个肇事者却还有脸若无其事坐在一边。
唐妈妈拉过水莎的手臂,见面有几处青紫的痕迹,忍不住过去揪住儿子的耳朵,“你打仗呐,下手这么重!”
唐季礼蹙眉,他下手很轻了,只不过她皮肤太容易青紫,下次一定记得更小心一点。
“你这次晚些日子再走。”唐妈妈吩咐。
“干吗?当然是结婚。”
结婚?!
两个孩子都傻眼!
“大姐儿子生了,你都不管,干吗让我结婚!”瞄到一旁的水莎眼神暗淡,最后一句不免变弱。
“她们都是大人,可以自己决定自己的生活,谁让你还没到年纪就偷吃禁果。”活该被催婚。
“她还不满十八岁。”结婚要父母签字,总不能让他回国吧?
“别找理由,我知道水莎的身份证上是二十岁,而且再过几天,水莎就满十八周岁,到时你们可以登记结婚,登记完,再回国跟水莎的父母提亲。”
“妈,你在急什么?”
“急什么?我生的儿子我还不知道,你小子一旦这么出去,肯定找不见人影,到时去哪儿找你负责?”
“”他不想结婚。
“不想结婚也可以,以后不许再有这种事,我会帮水莎挑老公,你知道,她这么听话,一定会听我的劝导。”打蛇打七寸,她知道儿子不会让人娶走水莎,但又不想结婚,跟他老爸一个德性,打死也不会向女人俯首称臣,那么一来,水莎就有的等了,搞不好等到她这个年纪还是维持这种要死不活的关系。她治不了老子,但小子还是能对付的。
唐季礼决定结婚的原因是:反正水莎很听话,不会忤逆他的意思,而且结婚后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做他爱做的事,最重要的,娶个老婆可以让老妈来养,还可以顺便K两个姐姐一笔现款,尤其李尧这种凯子,一定要使劲削一把。
结婚未必都是坏处,好处也很多!
所以登记完后,唐季礼马上开着属于自己的车——从李尧那儿拗来的,带着老婆上了沿海高速,飙车。
在咸湿的海风中,他给刚满十八岁的老婆套上一尾指环——他自己钱买的,至少这个他要用自己的钱。
套上婚戒,代表从此之后,这个爱哭鬼就是他一个人的了,法律赋予他拥有她的权力,谁也管不着。
“你是我的了,以后只听我一个人的话。”霸道的宣示自己的所有权。
唐家人聚齐了,包括李尧、季扬,甚至他的跟屁虫——娜塔莎,维隆卡也来电表示他会跟唐爸爸一起回洛城,参加小弟的婚礼。
婚礼很简单,就是一顿饭。
唐家没有宗教信仰,所以没有选择教堂。
水莎没穿婚纱,而是选了一条红色的小旗袍,盘起长发——
她结婚了呢,跟她的恩人,她最爱的男人,神奇地变成了夫妻——她想都没想过。
“来来,红包!”唐季礼挨个敬酒,当然是为了红包,这些有钱人,请他们就为了这个。
“不是送你车了!”亚儿挡住小弟伸向李尧的手。
“干吗?钱存手里又不会下崽,分一点给穷人是积福。”
李尧绕过亚儿的头顶,给唐季礼一只红包,“我跟丫丫的。”
亚儿苦着脸,“我的存折都被他敲诈了,干吗让我出双份!”
“小气鬼!”唐季礼把红包放老婆怀里,里面好像是支票,哈,他就知道李尧出手不会小气。
季扬、娜塔莎各一份红包。
唐冠儿的存折也早被敲诈,所以跳过直接到维隆卡。李尧可以随意讹诈,维隆卡不同,他到底算怎么回事,唐季礼也搞不清楚,只能说他是双胞胎的爸爸,就这样。
维隆卡递给唐小弟一只首饰盒,顺便附一份红包,他出得跟李尧一个档次。
唐季礼下意识看一眼大姐,不过还是收下了,不收太难看。
一圈转完,水莎怀里一大堆红包,唐季礼高兴的不的了。
唐妈妈顺手再递给儿子一份红包,“这是莫先生给我的,他说不能出席。”
“什么莫先生?”唐季礼收得毫不手软。
“那个莫啸霆。”亚儿替妈妈补充。小弟这把赚翻了,那家伙有钱的很,肯定不会小气。
后来,经唐季礼计算,他的所得果然不菲,妈妈跟两个姐姐是穷光蛋,不算,唐爸爸、李尧、维隆卡的数额惊人,另外三人分别附送一间公寓、一辆跑车、一套首饰,季扬、娜塔莎、莫啸霆当然不会压过他们,但也绝对不少。
小两口坐在小床上分赃,“这一张算我们俩的衣食住行,车是我们俩的,房子留在你名下,剩下这些,都当做你的聘礼。”
“啊?这些都?”水莎傻眼。
“怎么,不舍得?”捏捏老婆的下巴,“放心,你老公我以后肯定能让你过得像小富婆一样。”
“会不会太多了?”
“不多,我娶来个漂亮、听话的老婆,这些哪儿换得来。”把东西收到老婆怀里,“收起来,弄丢了你可就没聘礼了,过几天我那件案子一结束,就带你回国提亲。”
水莎抱着红包、首饰呆看自己的老公,呃,又哭了
☆、二十三 家史
作者有话要说:心情不好,存稿都贴了
莫家的祖屋在纽因,靠纽因城东的一片山峦之中。
穿过高大的门楼,要十多分钟的车程才到正门,看上去很神秘
唐季礼带老婆回国提亲的次日,亚儿便被莫家召唤,唐妈妈觉得她应该去一趟,于是她跟李尧一起去了纽因。
李尧不在受邀之列,只将她送到门口,在车上等她。
莫家老爷子的长相就像他的房子一样威严。
等了半个多小时,老爷子才正眼看她。
“这么说,你就是啸恒跟那个女人的女儿?”老爷子说得国语。
点头,虽然他的话有点不中听。
“震男,她是你妹妹,你跟她讲。”老爷子起身,修剪窗台的一株盆景松。
叫震男的男人看上去三十岁左右,长得跟老爷子有几分相似,他是亚儿同父异母的兄长,也是莫啸恒的独子。
“这是纽因的工作室地点,以及相应的设备列项,你看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地方。”莫震男递给亚儿一份资料,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汉字。
“这是?”她不太明白他们什么意思。
“这是你即将入主的工作室。”
“?”她要工作室做什么?
“莫家需要你掌握P33的核心技术。”莫震男给这个初次谋面的妹妹做更详细的解释。
亚儿明白了,莫家这是要喧宾夺主控制P33,“抱歉,别说我现在还没有能力,就是有这能力,我也不会为你们工作。”
老爷子难得看过来一眼。
“我知道,我的生父是贵府的公子,所以今天才会听从家母的劝导上门拜访,对于贵府向家母提供的资金支持,我深表感谢,但这也仅是出于合作关系上的感谢,对于你们的希望,我恐怕难以帮忙实现。”
莫震男没吱声,面无表情。
莫老爷子也是如此。
“你的胆量让人赞赏,不过不明智。”半天后,莫震男如此告诫妹妹。
“我不是大话,就算你们杀了我,我也不会跟任何人妥协关于P33的事。”向老爷子的方向微鞠一躬,“不打扰了。”告辞。
她生来就是自由的,父母给了她完全的自由,她就像沙漠里的仙人掌,生的艰苦而恣意,虽然满身风霜刺,却依旧绿意盎然,不要逼她当什么盆栽,她永远都成不了那些东西。
莫震男看一眼仍旧修剪盆栽的祖父。
“不太懂礼貌。”老爷子只给了这么个评价。
亚儿顺着松柏夹道走了半天还是不见尽头,真要命,这地方也太大了
“丫头,要不要坐顺风车?”莫啸霆的车在她身后停下。
她没客气,用双脚量不知还要量多久。打开门坐进后座,才发现里面已经坐了一位年轻美丽的女子。
“你堂姐,子萱。”莫啸霆给亚儿做简单介绍,“啸恒伯父的私生女,唐亚儿。”顺便道一句亚儿的身世。
“我听过你,怎么样?刚见过大爷爷什么感受?”有点幸灾乐祸的口气。
“你们确定是莫家子孙?”长得也太不像了。
莫啸霆、莫子萱听罢呵笑。
“大爷爷是曾祖父的复制版,我们没那个荣幸。”莫子萱摊手,“等你回来就知道了,这个家某种程度上说是很有趣的。”
亚儿摇头,“我想我没那个荣幸。”
“已经太晚了,从你上M大就被盯上了,一路到现在,已经是莫家不可多得的人才,老爷子会放任你才叫怪了,你还是趁早想想怎么争取自己的利益最大化才对,不要试图逃跑,这个世界是没有公平可言的,尤其在这个家里。”莫啸霆从后视镜里看她一眼,“别怪做堂叔的不提醒你,你那个小男人,要么赶快跟他断绝关系,要么赶快作为条件跟大伯谈,否则劳燕分飞是肯定的。”
“难道他还会逼我?”
莫啸霆示意莫子萱现身说法。
“我女儿今年三岁,不过我女儿的爸爸还只能算我情人,我们在加斯登记结婚,不过第二天就离婚了。”
“家里不同意?”
莫子萱笑笑点头。
“你难道不愤慨吗?”这个家也太反人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