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低下了头仿佛在思考什么,不一会儿抬起头来的时候眼睛却是晶晶亮的:“我若是遇上了心爱的女子,一生只娶此一妻。”
莫兰听着耳边仿佛誓言般的话语愣了愣,随即又笑了:“你才多大,还是个孩子而已,说这些做什么。”边说还伸出手去摸人家的头。少年慌忙逃开,看样子有些气恼:“我只不过比你小两岁而已,怎么就叫做小孩子了。”
莫兰听到这话愣住了,伸出的手也僵在空中:“你怎么知道我的年岁?”
少年微微红了脸,讪讪道:“你不就是郭络罗家的莫兰格格吗?”
“你是怎么知道的?”莫兰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并没有说漏啊!
少年盯着莫兰的脸笑道:“那辆马车。”
莫兰猛地想起来,那辆马车上可不是挂着自家的灯笼吗。
“那你又是谁?你告诉我咱们才公平。”
“想知道我是谁就自己去找答案啊,你的身份可是我自己猜出来的。”少年洋洋自得。
莫兰有些抓狂:“我要去哪里找啊,总不能随便逮个宫女太监,跟在人家屁股后面,扯着人家的衣角:‘行行好,您有没有见过一个少年,风流倜傥的样子,您知道他是谁吗?’”一脸的卑躬屈膝样。
“哈哈哈…”少年忍俊不禁的看着她连说带比划的样子,“都说莫兰格格古灵精怪,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哈哈哈…”
莫兰也不再管他,从袖口里拿出自己在家里画好的画,递给他:“送给你。”
少年迟迟不敢接,抬眼瞅了一下莫兰的脸,是笑眯眯的,少年有些颤抖的接过来,他可打听过了,人家都说莫兰格格好整人,且有仇必报。
慢慢的打开,上面歪歪扭扭画的是一个像人却更像怪物的东西,少年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决定不耻下问:“这是?”
“奥特曼啊!”
“奥特曼,就是你上次说的那个吗?”
“对啊,他可是保护世界和平的大英雄。”莫兰骄傲的夸赞着,仿佛她跟奥特曼大哥很熟似的。
少年突然觉得脑袋上出现了几条黑线,这个格格还真是与众不同的很呢。
莫兰没有理会他的表情,指着图中奥特曼的脸让他看:“你看这儿。”
少年凑上前仔细的瞅着,咦,不对呀!少年猛地抬头看着莫兰,莫兰笑着点了点头。少年也笑了,这丫头,画的还真像自己。
“你要送给我是吗?那我收起来了。”少年相当宝贝的把画卷了起来。
莫兰忙‘咳’了一声:“有个事情,你送我去宜妃娘娘那儿吧,我要找九阿哥。”
“好,不过我只远远的把你送到那,不会进去。”他可不想见到九阿哥。
“行,只要你肯送就行。”莫兰也爽快的很。


第六章 原来是你


少年从容不迫的在前面带路,莫兰忐忑不安的跟在后头,不时的往四面瞅一下,想看见个宫女太监的就这么难吗?莫兰的小算盘打的是很好啦,她就不信宫里没有人认识他,可是怎么偌大的御花园连个人影都没有呢。莫兰不着痕迹的跺了跺脚,可是还是被发现了。少年回头,蹙眉:“怎么了?”
“呃,没事,天不太好哈。”
少年没有答话,只是抬头看了看偌大的太阳,复又低下头走路。莫兰在心里嘀咕了一声忙跟上。突然少年停了步子,后面的小人儿猛的撞了上来,正想开口咒骂,只见少年转身就往后走。
“那个是胤祥吗?怎么不过来?”一个威严的声音自前方响起,莫兰没敢抬头,那个声音,呃,她模模糊糊记得应该是康熙的声音,他曾在自己昏迷的时候去看过自己。
只见少年的背僵了一下,缓缓的转了过身来,面无表情的上前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皇,参见太子。”
“嗯,兰丫头也在,身子可好些了吗?”
“莫兰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莫兰忙行了个大礼,抬头看见康熙的身后还站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年,眉眼里透露着自傲。“莫兰参见太子。”
“不必多礼,起身吧,你们两个在这儿做什么。”康熙的眼里竟然有着难得的温情,他直直的看着敏妃给他留下的这个儿子,心里有着愧疚,这么多年,自己竟从不曾去在意他。
“回皇阿玛,儿臣是偶遇莫兰格格的。”胤祥脸色也缓和了许多。
“是吗?兰丫头进宫是来看朕的吗?这么些日子不见你,怎么变得规矩了许多?”笑笑的问话。
“回皇上,兰儿是日日想着去看皇上,可是您总是那么忙,那么多国家大事等着您处理,兰儿不敢放肆打扰。”莫兰心想这人人都爱听好话,自己往好的方面说定是不会错的了。
“哈哈,兰儿这张嘴,若有空,就去看看你姑姑,陪她解解闷。”
“是,兰儿记住了。”莫兰弯了弯腰刚想退到一边去好让胤祥和他父亲说说话,就听到耳边传来一个声音:“格格近来可是和九阿哥十阿哥走的很近呢?”
“是啊,”莫兰扬起浅浅的笑,她知道这个太子允礽不是跟八阿哥一伙也不是跟十三一伙的,自心底里就不太爱搭理他,听到他这么问,康熙又在场,莫兰只好装装样子。
“老九、老十最近好像闲的很呢,我听下面的人说总是在外面见到他们两个呢,格格可不要被他们二人带坏了,就像上次那样捞的个落水的下场。”
真是尖酸刻薄呢,堂堂太子竟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莫兰心中有气但是又不好发作,看到胤祥想帮自己出头,忙递给他个眼神,要他不要妄动。
眼儿一转,仍旧是浅浅的笑:“是啊,九阿哥十阿哥还小,比起太子您不知道是差多少,只是这若是在一般百姓家里,皇上就是一家之主,是慈祥的父亲,您也就是他们的哥哥,弟弟们在下面自然是以哥哥为榜样的,若是您的好他们自然也就会努力向太子您看齐了,所以太子不必太担心。皇上您说是吧?”莫兰的后一句就是你还是管好自己就行了,自己都做不好怎么好意思说别人的坏话呢。
允礽听了脸色一变刚要说什么,就听到康熙哈哈的笑起来:“兰儿这话说得好,你们兄弟众多,允礽你可是哥哥,要带头做个好榜样才行啊,至于朕,也要努力的做一个好父亲,你说是吧,胤祥?”康熙对于莫兰这个慈父一说颇为感慨。
“父皇…”胤祥有些激动的看着康熙,他的父亲。
康熙招手让胤祥在他旁边坐下:“最近可有入书房读书?”
“儿臣每日都去的。”
“嗯,听教你的师傅说你进步很快,只是不可骄傲,跟着你哥哥们好好的学习,将来才能辅佐朕治理先皇辛苦打下来的江山。”
“儿臣谨记,定会不负阿玛期望。”胤祥忙表明心态,眼睛里流出出尊敬。
“那就好,你去吧,”说着转头看向莫兰,“兰丫头也下去吧。”
莫兰忙和胤祥退下,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了御花园。看到已经走出了康熙的视力范围,莫兰忙跑到胤祥前面挡住他的去路:“原来你就是十三阿哥?”
“什么叫‘原来’?”胤祥好笑的看着她伸开胳膊挡住自己的去路。
“你是个皇子呢,怎么都不告诉我?”莫兰眯起眼睛。
“皇子又怎样,生在帝王家非我所愿,若是能选择,我一定不会选择当个皇子。”胤祥攥起拳头眼里流出出的是哀伤。
莫兰心里明白,这皇子的身份意味着他们得不到爹娘的宠爱,意味着他们随时身处的危险,意味着他们要时刻小心翼翼的活着。
“胤祥?我能这样叫你吗?”
“当然了,咱们是朋友。”
“朋友?你要和我做朋友?”莫兰心里有些感动,他,是他在清朝的第一个朋友。
“怎么?你不愿意吗?”胤祥却误以为她不高兴做自己的朋友。
“不是,不是,我很开心又你做朋友,好了,不要伤心,也不要把一些注定的事看得那么执着,你在我眼里不是什么皇子阿哥,只是一个叫胤祥的朋友。”
“兰儿。”胤祥有些感动的看着她,心里有些莫名的情愫。
莫兰‘啪’的一声打在他的手上:“什么兰儿,那是你叫的麽?”看到胤祥有些愣住了,“你才几岁,应该叫兰姐姐才是。”
“啊?”
“快叫啊!”
“兰…妹妹!”调皮的男子猛地窜出老远去,身处长腿一股烟的不见了踪影。
“臭小子!你,你…”莫兰声音里有着浓浓的怒气,眼睛里流露出的却是遮掩不住的笑意。摇了摇头,刚想追上去,却见前面已经没有了人影,这小子,天呢,她要怎么出宫啊!


第七章 八阿哥


春日的风是温和的,却也干燥的很,莫兰想起了湿润的南方,自己前世就是长在一个南方小城里,不管哪一个季节,小城里的空气都是温润的,湿湿的。小城里多的是水路,纵横交错,每每出行她都是最爱坐船的了,虽然没有满池的莲花菱叶可以遮掩她的面容,没有小小的蜻蜓会矗立在她的肩头,但是光是那种留在心底的韵味就足够使她开心好久了。
“格格,九阿哥的随从捎了口信来,说是今晚来接格格。”喜儿皱起眉头说完这些话。“不过,格格,你又…”
“好了,喜儿,你不要唠叨了,我可是一直盼着这天的。”懒洋洋的声音从屏风后面传来,伴着哗啦啦的水声。莫兰披着一件薄纱从屏风后出来,“我今日要穿什么好呢?是那件紫色的还是那件蓝色的?要不戴上那个兰花钗,嗯,对了,喜儿,你说我要不要再回去泡一下啊,再撒上点花瓣什么的?”
喜儿丢了一个白眼过去:“格格,你要是把刚刚说的那些都做完的话,估计就得深夜了。”
“也是哦,那…”莫兰眼珠咕噜噜的转了一圈,“喜儿,我那件白色的长袍呢?”
“格格,您要…”喜儿长着大大的嘴巴,她家格格就是学不乖啊。
“对,嘿嘿,好喜儿你就快些去拿来吧,已经不早了呢。”说着就推着喜儿往前走。
夕阳西下,连仅留的一丝曙光也被夜色吞没了,凉风乍起,完全没有了白日的温暖。几匹马奔驰在东市的街道上,旁边的还有三三两两的百姓在收拾摊子。这东市是东西南北四市中最热闹的一个街道,因为这是穷人聚集的地方,平日里有很多的百姓在街上摆摊子,当然也就有许多好玩的玩意。
前面几匹马的主人都是一身的华服,一看就知非富即贵,后面又跟着许多护卫之类的人马。
正当几匹马匀速前进时,其中一匹马却停了下来,只见马上坐的是个一身白衣的公子,身形有些瘦小,却有着一双大眼睛,此刻正咕噜噜的到处看呢。没错,这个人就是莫兰,她从来没有真正的接触过这个时代百姓的生活,这一出来才发现有那么多好玩的,那么多还吃得。
“我说莫公子,您还走不走了?”前面传来戏谑的笑声。
“表哥,咱们不是在这儿等八哥吗?”
“当然不是,绕过这条街,在前面,嘿嘿,绝对是你想不到的地方。”依旧是允禟懒洋洋的声音。“你快跟上吧,否则若是八哥等急了就不好了。”
“好,这就来了。”莫兰又回头看了一眼冰糖葫芦,转身跟上,之前她还不知道原来自己竟然马骑得这么好,若不是允禟执意让他骑马,她还发现不了呢。
几人一路奔驰,终于在一家门前挂满灯笼的楼前停下,莫兰跟着下了马,旁边有侍卫伸手接过了缰绳。莫兰伸手拍了拍袍子上的灰尘,眼睛却还仔仔细细的瞅着眼前的这个建筑物,虽说莫兰没经历过,但是看这里面的女人妖妖娆娆的,走起路来都扭成那样了,有眼珠子的人都知道这是一家妓院。
回头,怒视,莫兰看着这个笑的轻浮的男人:“表哥,这是青楼!”
“对啊,我不是告诉过你是一个你想不到的地方了吗?哈哈…”说罢在众多美女的簇拥下走了进去。
莫兰忙拉住旁边的十阿哥,纵使自己再离经叛道,这种地方却还是不敢进的,自己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你见过有谁是在青楼里根自己未来的老公第一次约会的。
“既来之则安之。”十阿哥拍了拍她的手,“八哥应该已经在里面了,咱们进去吧。”
莫兰依旧暴怒中,脸鼓鼓的,好你个胤禩,还没成亲就来这种地方,以后若是再让我碰上了,定叫你回家跪搓衣板!
“我说莫公子,你到底是上不上来啊?”
莫兰一抬头就看到胤禟端着一杯酒站在二楼的窗口看着自己。
莫兰没有答话,铁青着脸就进了门,接过刚迈过门槛,一堆姑娘挤了过来。
“莫爷,您快进来啊。”
“莫爷,今晚就让小女子伺候可好?”
“爷,您先喝杯酒,别急着走啊!”
同样身为女子,莫兰却自愧不如,自己哪能使得出这架势啊!不慌不忙的瞥了楼上一眼,伸手抓了一个女人搂在怀里:“就是你了,走,跟大爷上楼喝酒去。”
其他的女人一看霎时便都散了,倒是怀里搂着的这个女人身上脂粉味熏得莫兰头都晕了。待走到包厢,看也不看的就寻乐一处座位坐下了,顺便把怀里的那个女人塞给了胤禟,自己忙给自己倒了杯茶,一股脑的喝起来。突然脑后传来一个好听的声音:“九弟,这位公子是?”
“这是莫公子。”胤禟故意没有明说,想看看这两人能擦出什么样的火花来。
莫兰听到声音猛地回头,一个白衣男子,眉眼如画,风度翩翩,男人脸上扬起淡淡的笑让莫兰眯起眼来,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啊,眼睛就像泉水一样,晶莹剔透,却又一眼看不到底,他此刻心上在想什么,是否也在打探着自己。莫兰不经意的摇了摇头,只可惜啊,这个男人生错了年代,生错了人家,若是远离皇宫,他必然会是一个隐士,淡定的看花开花落,云卷云舒;又或者他可以是一介谋士,就像诸葛亮一样,手执羽扇,千军万马便尽在掌握之中。偏偏他是一个皇子,还是一个注定一生郁郁不得志的皇子,若是能带他离开…莫兰甩了甩头,自己在想什么!
抬头再细瞧,胤禩浅笑着看向自己:“我与这位公子可曾在哪里见过,为何这么眼熟呢?”
莫兰心里惊了一下,莫非他之前是见过这个莫兰格格的。
“八哥,你不止见过而且还耳熟的很。”又是胤禟,莫兰一眼瞪去,胤禟便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退到一旁找十阿哥喝酒去了。
“我忆起来了,你可是郭络罗家的莫兰格格?”男子惊喜的笑起来。
“你见过我?”莫兰脱口而出。
“嗯,之前在宜妃娘娘那儿见过一次。”
“只见过一次你就可以认得出来吗?”
“呵呵,大清朝像你这样调皮的格格可是为数不多。”
莫兰也跟着笑了:“不知八哥这是夸奖呢,还是有别的什么含义?”
“莫公子以为呢?”
“嘿嘿,在下愚钝,只觉得这是八哥在夸我呢,谢了。”
“呵呵,好一个莫兰格格。”胤禩笑的开怀,莫兰心里揣着自己的那点小心思也跟着笑起来。


第八章 赏月


“听说八爷要跟着上战场?”莫兰手里端着一杯酒斜倚在窗边。
胤禩摆了摆手,“什么上战场,这是他们的事,我只不过随行经理军务罢了。”说罢拿过莫兰的酒杯,拿了一杯茶送到她手里。
莫兰默默的接过茶,感激的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口中的他们是指得他的哥哥们。
“那也是好事啊,能跟着你阿玛,能天天看着他,比有些人要好多了。”不知怎么的她就想起了胤祥,看着眼前的这几个人,明明是亲兄弟,却有着不同的人生和际遇,受着不同的待遇。现在的胤禩可是颇招康熙喜爱,可怜的十三,便是没人疼的孩子了。
胤禩听她这么说,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眯起眼看了她一会,就起身找胤禟他们喝酒去了。莫兰一个人无聊的很,眼看着旁边的那几个女人又围了上来,忙摇手道:“我是不喝酒了,你们还是去找那边的几位爷吧。”
几个女人散去之后,莫兰干脆坐上了窗台,看着天空中的明月,她想起了那个男人,记得她跟他曾经花前月下,牵着彼此的手压马路,那时两个人都天真的很,把对方当成自己的全部。月光下,他们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她躺在他的怀里,缠着他讲故事,他是从来不会讲故事的,什么白雪公主,灰姑娘,阿拉伯神灯,他是一点也不知道,她笑他是个没有童年的孩子,而他则会狠狠的亲在她的唇上来警告她的嘲笑。可是现在,那些事情依旧历历在目,就像昨日一样,可是两个人却已经天各一方,再也没有机会相见了,而他怀里现在抱的亲的又是谁?老天爷还真的是会戏弄人。莫兰苦笑了一声,那些有关他的情景她不知道在梦里回想过多少遍,却依旧会想去依恋,他,会不会想她?就像她想他一样?
月光随着清风飘散在空中,满满的散在整条街道,莫兰不敢去想,若是脚踩在上面,会不会发出月亮独有的声音?
“在想什么?”依旧温和的声音,浅浅的笑。
“没什么。”莫兰收起目光,转回头看他。“只是想念一片月光。”
“月光?呵呵,有人的月光才值得思念,若是无人,怕是冷寂了,不好。”
“那莫兰愿在月光下,不让他孤孤单单。”
“莫公子是有思念的人了?”胤禩浅浅的笑中有着不易察觉的不悦。
“思念的人?倒是有一个,只是那个人早就消失在月光中了,莫兰抓不到了,也不想再去寻。”莫兰打开窗,伸出手。
“你们两个在打什么哑谜?我说八哥,时候不早了,咱们是不是也散了,我还要送这丫…莫公子回家。”胤禟的声音不合时宜的插进来。
“好,是很晚了,不如我送莫公子回家吧,你喝的也差不多了,又怎能送人,还是让老十送你回去吧。”胤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就命人扶住了胤禟往外走。
胤禟已经有些醉醺醺的了,可是嘴里还是叽叽咕咕的说着让胤禩好生的把莫兰送回去。
“胤禟他真的很关心你。”胤禩和莫兰并肩下了楼,也跟着往外走。
“对,他是个很好的哥哥。”莫兰看着前面的胤禟笑道。
门外有侍卫牵了马来,胤禩和莫兰两人两骑,慢悠悠的往驸马府走着。没有人说话,一阵静默,待到了驸马府的后门口,莫兰下了马,轻轻的敲了三下门,就听小门‘吱’的一声被打开了。喜儿和福儿露出了头:“格格可算回来了?都这么晚了,可把奴婢急坏了。”说着福儿出去牵了马,喜儿拉起莫兰的手就要进门。莫兰转身俯了俯身子:“八哥路上小心。”
回身进门,就在门要关上的时候,温和的声音又响起了:“等一下!”莫兰回身。
“下次是否还能和格格一起赏月?”
“下次,我们一起赏雨吧!”莫兰心头一阵悸动,冲着她做了个鬼脸,就把门关上了。自己把身子抵在门边,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门外离去的马蹄声。莫兰觉得脸上热热的,便用手帕遮了遮,若是让这两个丫头瞧见了,自己几日都没有安生日子可过了。
“格格,那送你回来的公子看着不像是九阿哥啊?”回到房内,喜儿伺候莫兰换上一身轻便的衣衫,福儿倒了杯茶递到莫兰手上,“天有些黑,奴婢听声音觉得那不像九阿哥的声音啊!”
“你何时这么关心起九阿哥来,连他的声音你都记得清清楚楚。”莫兰打趣道。
“格格不要胡说,奴婢只是听久了,刚刚那位公子的声音是有些陌生的。”福儿羞红了脸还在争辩。
“喜儿,我看咱们还是改天跟阿玛商量商量,这小丫头看来是在府里待不住要嫁人了,咱们可不能坏了人家的好事,若是你看上了九阿哥,改日我去求了他让你给他当妾去,你可愿意?”莫兰故意一本正经的跟喜儿说着,喜儿只是笑的说不出话来。
“格格,你,你,哪能说这种话!”福儿的脸更红了,不依的扑了上来,要挠莫兰。莫兰急忙起身躲闪,两人闹得不行。不一会儿,门外有人敲门:“格格可是还没睡呢?老爷让来嘱咐一声,让格格不要玩的太晚了,天不早了,让早些歇着呢。”
两人听了忙停下,也不敢说话,只是看着喜儿,喜儿也忙掩了笑:“麻烦您来说一声,格格这就睡下了,让老爷不用担心。”
门外答应了一声就离去了,莫兰吐了吐舌头,乖乖的爬到床上去了。喜儿跟福儿来到她床前帮她掩了掩辈子,仍旧不死心的福儿问了一句:“莫不是八爷吧?”
莫兰脸儿又是一红:“是谁管你什么事,喜儿还不押了她去睡觉。”
福儿偷笑着看了喜儿一眼,吹灯退了出去,可是莫兰却是一夜无眠,这一地的月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