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谁？楚云？”楚辰立刻跳了起来，“我却是不知道你们济北王府的世子爷为了跟我家联姻竟然愿意娶一个妾扶正的继室的女儿为正室的？”
虽然是继室，可是陶氏娘家可不是一般的人家，家里还有一个嫡姐入了宫的，可是怎么说起来那陶氏的女儿也是有些配不上他的，东方炎也是有些郁闷，“我又何尝不是这么想，虽然同样都是咱们两家联姻，可是那人终究不是颜儿…算了，不说这个了，时间也不早了，咱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楚辰也不肯放他这么离开，沉着脸说道：“原来你心里还是装着颜儿的吗？”
“从不曾忘记过。”东方炎正色回道。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不要再说那些无聊的了，今晚上我请客，咱们去紫月阁逛逛。”东方奕插话道，他刚要站起来，旁边的随从忙快步走上前扶住他，“公子小心。”
紫月阁是京城颇为出名的一间青楼楚馆，不少达官贵人是常去的，也不一定是去风流快活，那儿的酒也是极好的，里面更有一些异族少女，跟京城里的青楼不太一样。
楚辰心里惦着楚颜，自然没什么心情，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五皇子好兴致，只是你这身子怕是折腾不起吧，还是早些回宫的好。”这话说的东方炎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就是就是，你还是早些回去吧，免得贵妃娘娘担心。”
“你们这些人，真是无趣的很，罢了，改日咱们再聚。”
正文 第四十二章 收到消息
从福安寺离开，楚辰直接去了福来客栈，楚颜正在房里等着他，见了这么晚才过来，不满道：“二哥哥是专门等着到了饭店才来的？”
楚辰无奈的笑了，“五皇子出来身边也没带什么侍卫，我和东方炎送了他一段。”
“那个五皇子，之前不是一直在什么地方养着的嘛，如今为什么要回京？”楚颜对那个五皇子表示十分的好奇。
楚辰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不在意的说道：“是陈贵妃要他回来的，如今他也不是小孩子了，皇上又还没立太子，谁不想争一争呀，何况是一直受宠的陈贵妃了。”
“可是五皇子的身子实在是…”楚颜倒不是担忧，只是有些好奇，但是话还没说完，就听门外传来小二的声音，是送饭菜来了，碧桃和春杏忙接过来，敲了敲门，“姑娘，该吃饭了。”
楚颜走过去开了门，看着她们两个把饭菜摆好，吩咐道：“你们两个同王午一起去楼下用饭吧，这儿不用你们伺候着，有事我会叫你们的。”
“是。”碧桃和春杏摆放好碗筷，沏好茶之后就出去了，顺便把门关好。
看着两个丫鬟，楚辰脸上带了笑容，“看来你在外面并没有受委屈，云姨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楚颜叹了口气，“刚开始的时候的确是吃过不少的苦，可是日子还是得过，自己只能逼着自己坚强起来，慢慢的把日子过好。”说罢一抬头看见二哥一脸的怜惜和心疼，笑道：“二哥哥不用人如此，我现在倒是觉得应该感谢这一段经历，让我明白了不少，有一些事原先不懂，可是现在却是恍然大悟，云姨教导了我很多，她如今也很好，我们在塞外也买下了一处庄子，我让她在那里守庄子呢。”
知道她是怕京里有危险，不舍得让云姨同她一起回来冒险，楚辰深吸了一口气道：“等我回去禀明了祖母，就来接你回去。”
楚颜点点头，“也好，早晚是要回去的，只是陶氏怕是不会让我那么容易进府的。”她若回府，那么她已然是二房的嫡长女，陶氏所生的女儿楚云，只能再次做回楚家二房的二姑娘了，陶氏当初费了那么大的力气对她赶尽杀绝，不就是为了让自己给她女儿让路吗？娘和自己都碍了她们的路呢，娘早早的没了给她让出了正室的位子，这嫡长女的位置她没有理由不稀罕不想要的，楚颜在心里冷笑了下，她倒是想看看陶氏见到自己是个什么嘴脸。
两人这么商议好了，吃过饭楚辰便回家去了，约定好了第二天一大早来接她回楚家，可是第二天楚颜等了一天，楚辰也并没有出现，碧桃担心道：“二少爷不是反悔了吧？”
“不可能，可能二哥哥有什么事被临时绊住了。”楚颜自然是不会相信二哥哥会出卖她的，新下知道他一定是有什么事来不了了，或者是还没开口跟祖母说自己的事，因此心里倒也踏实，只是耐心的等着，两个丫鬟再是焦急也没有法子。
果然，到了傍晚的时候，楚辰身边最信任的小厮丁贺来了，这丁贺是自幼就跟在楚辰身边的，自然也是见过楚颜的，因此见当真是她，立即就跪了下去，激动的说道：“二爷跟奴才说二姑娘您回来了，奴才还不信，如今见着姑娘才算信了，奴才给您磕头了。”
楚颜忙让王午把他扶起来，让他在一边坐着说话，无奈他怎么也不肯，只是站在下面回道：“我们二爷今儿一大早就接到宫中的旨意，五皇子又病重了，陈贵妃着急，召了我们二少爷和济北王府世子爷进宫去了，想来是询问五皇子昨日的去处，本来回完话就可以回来的，偏听御医说五皇子又发热又说胡话的，二爷素日跟五皇子交情不浅，放心不下，只得在宫中多待了些时日，下午五皇子倒是醒了，但是拉着二爷不肯让他回来，说是自己闷的很，留下他陪着说说话，二爷怕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宫，因此特特的交代了奴才来跟姑娘说一声。”说完顿了顿又说道：“我们二爷说离这福来客栈不远他有一处宅子，是早先私下里置办的，家里人并不知道，如今给了姑娘，让姑娘先搬过去住着，那里有人照顾着，总比住在客栈里强。”
楚颜闻言冲他笑道：“那就麻烦你带我们过去了。”
丁贺忙又跪下磕头，“二姑娘千万别跟奴才这么客气，您是奴才的主子，二爷吩咐了，这几日暂且让奴才跟着二姑娘，二姑娘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奴才就是了。”
楚颜笑着点点头，让碧桃拿了一串钱给他，丁贺不肯收，推脱了一番，直到楚颜板了脸才收下了，赶着谢了赏，又殷勤道：“姑娘不用急，让两位姐姐细心收拾了就是，奴才就在外面等着的。”
他原先是要赶了马车过来的，可是二爷说姑娘那里也是有马车的，他便只骑了马过来。
其实楚颜她们的东西也不多，不到半刻钟就收拾好了，下去结算房钱，却被告知丁贺已经结算过了，楚颜知道这肯定是她二哥的吩咐，也不跟他客气，就带着两个丫鬟出了福来客栈的门，外面王午已经套好了马车等着，丁贺牵着一匹马站在前头，待她们上了马车才骑上马在前面带路。
楚辰的宅子当真离这福来客栈不算远，那宅子跟楚家不在一个街区，楚家是百年老宅，就在东街区，而楚辰的这处宅子却是在南市，新盖的一批宅子，一片青瓷白瓦，而且还是在环城河旁边的位置，引了河水在内宅挖了个湖，也种了荷花，楚颜只看了第一眼就想起了果子谷里的随心居，便越发喜欢这儿了。
这儿有下人一直打扫看顾着，如今楚颜住进来，倒是也不用特意收拾了，管事的也不是楚家的人，是从外面买来的，虽然不认识楚颜却是认识常跟在自家二爷身边的丁贺的，丁贺私下里早已经来打过招呼，说这是家里的二姑娘，要在这儿住几日，那管事的虽然好奇，却也并没有多问，像他们这些出来谋生的人，别的不会，眉眼高低还是会看的。
这边楚颜在这儿住的是不错，下人也很尽心，吃的用的都是好的，这里就她一个主子，自然什么都是她说了算的，但是陶氏那边却过的不怎么安稳，陶心居里，陶氏正坐在正堂里听着下人回事，她虽然是二房的人，可是大房文氏自生了小儿子楚辰之后身子就一直不怎么好，这些年来一直吃斋念佛的，自然是管不了家里这么一大堆的杂事的，而自己却是老夫人的内侄女，她自然是偏疼自己一些的，管家的事便也交给了自己，但是因着文氏出身好，文家在京里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世族了，她父亲和三个哥哥都有官职在身，大伯又身居高位，家里又只有她生了两个儿子，自然没人敢小觑了她，所以一些重要的大事还是要跟她商量过后才能定下的。
不过自从她接手管家之后，还真没什么特别的大事，陶氏悠闲的喝了口茶，又想着济北王府那儿传来消息，答应了让云儿替代那个死了的二姑娘嫁去济北王府，这可是天大的喜事，那济北王可是真正的王爵，不像有些异姓王，实在是没什么实权。
前来回事的婆子都回完了下去各自忙碌，一个穿着褐色褙子的婆子走了进来，这是陶氏的乳母李婆子，当初她虽然是以妾室的身份入府的，可是因为自家老爷的喜欢，还是带了两个陪嫁丫鬟的，连乳母也一并带了进来。
“李妈妈来了？”陶氏身边有四个大丫鬟，分别以春夏秋冬为名字，大丫鬟春俏迎上前来笑道。
李婆子点点头，“我有事要跟夫人说，你先带着她们都下去吧。”
春俏是个懂事的，闻言便带着几个小丫鬟走了出去，还细心的给关上了门，自个就去偏房屋里取了针线篮子来，搬了小杌子坐在门口做针线活。
“妈妈是有什么事？”陶氏好奇的问道，“这样神神秘秘的？”
李婆子脸上带着担忧道：“夫人不是让去打听一下二少爷跟五皇子的事吗？老奴倒是意外得到一个消息，是有关那个死了的二姑娘的。”
什么？陶氏面带惊诧，“妈妈在说什么呀，那个死丫头不是早就死了嘛，哪里还能有什么消息！”
李婆子摇摇头，“夫人焉知当时咱们不是被那些杀手给骗了？老奴可是听说二少爷身边有个叫丁贺的小厮，应二少爷的吩咐从福来客栈里接了一个人不知去了哪里，老奴让人去问了那福来客栈掌柜的，说是依稀听得丁贺叫她二姑娘呢。”
“此事可当真？”陶氏立时愣了，这事仿佛晴天霹雳一般打在她心上，忙急急问道：“可知道他把人接到哪儿去了？”
李婆子摇摇头，“这个老奴却是不知了，只是那掌柜的听见说是什么宅子，但是具体在哪儿却是不知道，想来二少爷手底下也是有些私产的。”
正文 第四十三章 换亲
楚辰是大房那边的，陶氏就算是想知道也不好直接去问他，更何况她现在还不想打草惊蛇，想了想她突然站起身来，“随我到静心斋去一趟。”
静心斋是楚家老祖宗的居所，虽然名叫静心斋，但是老人家却是喜欢热闹的，因着她不打管事了，才搬到较为偏僻的院子里去了。
静心斋里，几个大丫鬟不知道说了什么，逗得楚家老太太笑的合不拢嘴，见了陶氏进去便招手唤她道：“你来，紫烟讲的好笑话，你也来听一听。”
陶氏闻言忙走过去笑道：“紫烟讲的什么笑话？竟逗得母亲这样高兴，我这做儿媳没法子成天承欢膝下，有你们几个丫头在，我也放心了不少。”
“可不是，听了这笑话，我早起可多吃了两块酥酪呢。”楚老太太满意的看着身边的几个大丫头，“这几个都这样好，让我都舍不得放出去了，你细心打听着，看看府里有没有上进的小子，给她们多留意一些。”
陶氏忙笑着点头应下。
几个丫鬟却都脸红了，紫心涨红了脸道：“老祖宗只会拿奴婢们取笑，二夫人来找您老一定是有事的，奴婢们下去沏壶好茶来，免得人家笑话您老得了好东西也不舍得往外拿。”
“这个小猴儿，你瞧，这是怨我不肯拿好茶给你们吃呢，依我说你们才傻呢，她那里的好东西可是比我这里多，改明儿你们也去闹闹你们二夫人，给我这老太婆也讨些好东西见识见识。”老太太呵呵的笑起来。
几个丫鬟闻言也都抿着唇笑，依次给她和陶氏行了礼，都下去了。
“说吧，你来是为了什么事？”
陶氏忙道：“母亲可还记得以前姐姐在世的时候，给二丫头订下的那门亲事？”
楚老太太点点头，神思有些恍惚，叹了口气道：“记得，怎么不记得？是济北王府的那个世子吧？可怜颜儿那孩子没那么好的命，早早的就随了她娘去了，若是现在还在的话，也该跟云儿一般大了。”
“正是呢，”陶氏忙接话，不肯让她多想起那丫头来，“媳妇想着，虽然二丫头没了，可是济北王府那边这几年也一直没提退婚的事，如今云儿也马上就及笄了，也该是说亲的时候了，儿媳斗胆趁着前儿个那边王妃开花会的时候提了一提，王妃那边也没反对，我想着是不是再去问问？把这事儿说开了？”
楚老太太瞪了她一眼，陶氏缩了缩脖子，“这事你怎么没先跟我通一声就兀自去找人家去问了，幸亏咱们家同他家还算是交好的，不然没得让人觉得咱们家姑娘是嫁不出去的，一个两个都赖上了他们济北王府。”
“母亲说的是，是儿媳思虑不周，这不是来向您讨法子来了吗？”陶氏满脸堆笑的回道。
其实楚老太太心里也是不愿意失去济北王府这门亲的，但是云儿那丫头的出身比起颜儿来始终是低了一些，她出生的时候她娘还是个良妾呢，良妾说起来好听，但不过也只是个妾而已，自然带累的云丫头的身份也高不到哪里去的，想到这里，楚老太太又问了句：“你是说那府里王妃并没有拒绝？”
“正是呢，不然也不敢说给母亲听。”紫心端了茶来，陶氏亲自接了放在老太太面前，又接了自己的放在跟前的雕刻百福的红木茶几上，“媳妇想着也许那府里也是不想失去咱们这一门亲的，毕竟大老爷和我们老爷如今都是天子近臣，又都官途顺畅，济北王府虽然是皇亲，可是皇亲不能插手朝中之事，他们心里也难保没什么想法。”
楚老太太点了点头，端起茶杯来浅浅的喝了一口，“既然如此，那你就再登门去问一句，若是他们家真有这个想法，就给两个孩子定下来。”
陶氏见她同意，心里一喜，忙又说道：“云儿再过三个月就及笄了，儿媳想着干脆让他们成亲吧，那府里世子也不小了，应该也有十七八了。”
“随你吧，闺女是你的，你看着办就是了。”楚老太太闻言又想起了自己那个没了几年的孙女，她跟云儿是同一年生的，只比云儿小三个月，现在云儿都长成大姑娘该嫁人了，那个孩子却是再也长不大了，唉！
自家闺女的事陶氏办起来自然是尽心的，从静心斋出来就直接去了济北王府，出来后便是满脸的喜色，那王妃虽然对云儿的身份还有些芥蒂，但无奈楚家除了云儿之外并没有合适的女儿了，济北王妃也是没法子，要想拉拢楚家，就只能娶了楚云了。在陶氏的催促下，两人连下订的日子都商量好了。
再说楚辰从宫里出来也没回家，直接去了楚颜那里，楚颜正坐在窗下绣帕子，帕子上绣的是一朵水灵灵的月季花，碧桃端了山楂蜂蜜茶来，劝道：“姑娘歇一歇吧，喝杯茶，再到院子里转一转，清清眼睛。”
楚颜放下手里的绣活，懒洋洋的端起山楂蜂蜜茶来喝了一口，觉得有些喝不习惯，又放下了，道：“下次还是沏绣线菊花茶好了。”
“是。”碧桃点点头，扶着她起来。
“丁贺派去送信的人回来了没有？”前几日，她让丁贺派人回了一趟大漠城，去给云姨送了一封报平安的信，顺便再打听一下酒坊的进展。
碧桃摇摇头，笑道：“这才几日呀，来回再快总也得半个月呢，姑娘不必心急，且耐心等等。”
两个人正说着话，就见被楚颜派去拿点心的春杏提着一个红漆的食盒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人，不是她那二哥哥又是谁？
“二哥哥，你这是从哪里来？”楚颜忙迎上前去。
楚辰笑着回道：“一出宫就直接来你这儿了，我饿了，春杏快把点心摆上，碧桃，快些倒茶来给二爷我喝。”
两个丫头都抿着唇笑着各自端了茶捧了点心来，楚辰捻起一块玫瑰酥吃着，边吃边说道：“颜儿你收拾收拾，等会跟我一起回家去。”
回去？楚颜想了想说道：“二哥哥，想来这几日你在宫里不知道，丁贺告诉我说今儿个上午那陶氏可是去了济北王府，他打听到的消息是两府要联姻，订的是东方炎和楚云，再过五天就下订呢，我想再等等，若是我现在回去了，难保陶氏不会生出什么是非来，你回去也常在祖母面前念叨我两句，试试看祖母能不能想起我来。”
楚辰听了连点心也不吃了，气呼呼的站了起来，“他东方炎要是敢娶别人，我第一个就不放过他！”
“二哥哥，你别急。”楚颜忙含笑把他扯下来坐着，“这婚姻大事不是他自己说了算的，你先别怪他，且先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反应再说。”若是他欣然接受了，那么自己再去争取这门亲事又有什么意义？
听了她的建议，楚辰并没有立刻让她回家，而是私下里帮她打听到了东方炎的态度，东方炎自然是不愿意的，可是他的婚事自己却是做不得主的，他想娶颜儿，可是颜儿都死了四五年了，纠结这些又有什么用，在济北王妃的压迫之下也只好同意了。
楚辰认为若是颜儿活生生的出现在他面前，他一定不会再娶楚云的，因此特意在济北王府要去楚家下订这一天，带着楚颜堵在了济北王府的门口，因着他与东方炎关系还不错，两府里也是常来常往的，因此济北王府的人见他拦在门口不让人出去，也没敢恼，反而很客气的上前行礼道：“楚二爷，您这是来找我们世子的吧？难道您没听说今儿个是我们世子要去您府里下订的日子？世子这会子怕是没空跟您出去呢。”
“少废话，叫东方炎出来，我有事问他。”楚辰瞪眼道，一副见不到人我就不走的样子。
管事的没法子，只得让人去通报给了东方炎，东方炎正被他娘拦在屋里说些注意的规矩之类什么的，听到楚辰找他自然满心欢喜，找了个理由就溜了，因着是楚家的人来找，济北王妃也没多加阻拦，就由着他去了。
正文 第四十四章 楚家
东方炎今儿穿了一身宝蓝色缀银边的长袍，头发用一顶玉冠竖着，腰间挂着一枚青玉佩并一个香囊，整个人瞧上去清爽的很，长身玉立，风度翩翩，但是他出来见到的却是一个戴着蒙面纱巾的女子，连楚辰的影子也没见到。
“你是…”东方炎好奇的把人上下打量了一遍，又往外瞧了瞧，“楚辰呢？”
“你问我二哥哥？”楚颜含笑回道，“他有事先走了，这么多年没见，世子也不关心关心我，反而去寻我二哥哥？”
这声音！东方炎顿时愣住了，怔怔的看着她，伸手就扯了她的面巾，看到那张含笑的脸，他顿时惊讶道：“颜儿？是你吗？”
楚颜冲他笑了笑，然后从他手里把纱巾拿回来又蒙回到脸上，“还记得以前炎哥哥同我还有二哥哥一起掏鸟窝的事吗？结果鸟窝没掏到却被大鸟给啄了，从树上掉了下来，大人们知道了好一通训，我娘从那之后再也不让我跟着你们玩，请了师傅来教我学规矩。”
这是他们小时候的事，东方炎听着面色缓和了不少。
“我还记得炎哥哥曾经有一块玉佩，是有一次你书背得好，王爷赏给你的，你爱惜的很，生怕被人偷了去，就把东西埋在你院子里那棵树下，还拿了一个小瓷罐装着，后来被我二哥知道了，偷着给你挖了出来，你以为玉佩丢了，哭了好大一阵子，二哥还给你后，你就把它给了我，说交给我才是最放心的。”楚颜说着从随身的荷包里掏出一枚小小的玉佩来，摊开手掌，那玉佩就静静的在她手心里。
“你真是颜儿，可是你不是…”东方炎大喜，可是又有些好奇的问道。
“是云姨当时拼死护着我的，而且当时我被撞伤了脑袋，云姨也受了伤，是一个好心人收留了我们，并把我们带去了塞外。”这是她跟二哥哥编好的理由，事情真正的原因自然是不能随便乱说的，最重要的是她没有证据，若是让陶氏知道自己怀疑她就糟了。
东方炎皱眉道：“你受了很多的苦吧？”
“那都是以前的事了，重要的是现在我回来了。”楚颜抿着唇道，“炎哥哥，你当真要娶云儿为妻？”
既然她都回来了，那么自己跟楚云便不会被硬凑成堆了，东方炎想到便心情大好，“自然不会，你回来了，我便还是你的炎哥哥，你一个人的炎哥哥。”
“当真？”此刻楚颜心里也是欣喜的，他心里还记挂着自己呢。
“当真。”东方炎呵呵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现在看到你，还是跟小时候的感觉一样，真好！”
楚颜心中也想这样真好，还有半年自己就及笄了，及笄之后就嫁到济北王府来，虽然王妃可能不太喜欢她，可是炎哥哥待她好呀，这样也许就足够了。
没等他们两个多说几句话，楚辰就从一边停着的马车里走出来，拉了楚颜上车，回头对东方炎道：“既然颜儿你也见到了，那你应该就知道该怎么办了，我们就先回去了。”说罢也不待让东方炎多说一句的，吩咐车夫赶着马车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