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听了她问忙笑着凑了上来,“三奶奶遇到了熟人,去了前面的客房说话,哥儿姐儿也都跟了去了,三奶奶让奴婢留下等着您回来,怕您见不着人着急。”
“哦,是什么熟人啊?”
“夫人也认得的,是之前也曾登过咱们家门的礼部尚书的夫人和两位姑娘,也是今儿个来上香的,见了三奶奶便拉着她说话,三奶奶推脱不掉,就跟着她去了她们那客房要说话。”石榴叽叽喳喳的说道。
那位礼部尚书的夫人萧筱还是记得的,因为她长的跟媒婆有些相像,身体发福的厉害,还爱穿大红色,难为她这样热的天还出来上香,那位礼部尚书听慕岩说也是有些胖的,不知道这家的姑娘少爷是不是也随了他们夫妻俩?
“夫人可要现在过去?”石榴见她不说话忙问道。
“不去,跟她又不相熟,有什么可说的呀,走,我带你逛去,咱们可不在这儿等着。”萧筱丢了个白眼,她才懒得跟那些夫人们凑在一处呢,左一句谁家的夫人今儿穿了件什么料子的衣裳,右一句昨儿带了个什么首饰,真是无趣的很,当然也不是尽都是这样的,她们也常常会说起这京城各家大宅门里的八卦事,比如张尚书家的闺女看上了一个穷书生,跟人私奔了,李侍郎家的二公子娶得是个无盐女等等,今儿个不知道这礼部尚书家的夫人有什么新鲜事说没有,等王姐姐回来定要问一问她。
两人虽说是出去逛,可是也没敢走远,怕王如萱她们回来再找不到人,好在没过多长时间她们就回来了,萧筱走过去把两个孩子一边一个抱在怀里,隐隐得有些吃力,不由得埋怨道:“这两个孩子是越来越胖了,我都要抱不动了。"
众人闻言都捂着嘴偷笑,王如萱也笑道:“他们还小,胖一点也没什么,等长大了再这么胖下去可就不好了。”
萧筱笑著点了点头,把睡着的沫儿给连翘抱着,自己抱了一点也不老实扭著身子左看右看的寒哥儿,一边往外走一边跟王如萱说话,“三姐姐,那礼部侍郎家的姑娘可也是那么胖的不成?"
“你不提我还想着跟你说呢,那两个姑娘可都是花儿一般的人,身形也苗条,一点也不像嫡出的。"王如萱也八卦的很,同萧筱一样,女人就是爱打听这些事,有可能是因为无聊,也有可能是想知道些什么。
萧筱悄声笑道:“那可就真是有些奇怪了,看来这礼部尚书和他的夫人说不定都是当上这礼部尚书之后少了烦心,心宽自然体胖啊!”
王如萱闻言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来,便道:“这位马夫人还提起你来呢,在我面前狠狠的把你夸了一顿。”
“还是为了这事?”
“可不,如今这事传得正盛呢,有说好听的,也有说难听的,她倒也知道我跟你的关系,嘴里说的全都是些溢美之词。”想起那马氏一副羡慕的样子她就有些好笑,凭她谁家得了富贵、位极人臣,自个做好自个的官就是了,羡慕有什么用,光羡慕皇上就能知道她家的忠心,明儿个给赐封爵位了?其实说起来,现在白家虽然听着看着是挺风光的,她家老爷刚升了正三品,待二哥回来怕是又要封爵,可是这私底下的事也不是他们都能看到的,权力太大了也未必是什么好事啊,没听说过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嘛。
“王姐姐。”萧筱突然想起在马车里听连翘说起来的那事,便问道:“听说三弟给皇上递了折子要为我讨个公道?”
听她提起这事,王如萱笑了,“可不是,我也是昨儿个晚上才知道的,想着今天跟你说了,偏你来了就去了后山,我也给混忘了,慕浅说你是个通透的,就是他什么也不说你也能猜出他的用意来,但是我觉得还是知会你一声的好,慕浅的意思是咱们家里如今看着显赫,但是皇上怕是早已起了嫌隙之心,当初他夺位时的功臣十个里也去了七八个了,还没动二哥说不准就是为了他能带兵打仗,这次又是打了胜仗回来,皇上面上高兴,心里不一定怎么猜忌呢,他拿你的事去说,就是想让皇上明白,咱们白家是效忠于他的,倾尽家财也只为了能保住整个国家的利益,皇上那边收到后只是口头上表扬了你几句,也不知道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唉!圣意难测啊!”
萧筱闻言点了点头,这些她是早就已经猜出来了,白慕浅也不是个苯人,自然也是能早早的看出来的,略沉吟了一下,她说道:“王姐姐,今儿话说到这里了,我也就把我跟慕岩的打算说给你听,也好让你和慕浅心里有个数,待他回来,不管皇上怎么封赏,我们都不要,他还要递了辞呈,我们打算回云城去。”
“回云城去?”王如萱虽然早就瞧出了点端倪来,但是听她这么直接的说起来,还是有些惊讶,以为是自己刚才的话说得狠了,忙劝道:"七月,我刚刚说的话不能算数的,谁知道皇上到底起没起那个心思,你们怎么能放下京城里的一切回云城去呢,二哥是个将才,让他归隐怕是不易。”
“这是我们俩早就商量好了的,就在爹没之前我们就已经有这种打算,如今不过是要抓紧罢了。”萧筱也有些伤寒,“他是不可能一下子就放下,毕竟做了这么多年的官了,但是我相信孰轻孰重他还是能分得出来的。”
王如萱听了便不再说话,萧筱倒是笑道:“王姐姐,你也别伤感,就算是我们回了云城,也是能常来京城的,到时候咱们还可以再见,还有,爹留下的那些产业,我们走了便也没法照看,要麻烦你们了。”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都是一家人。”王如萱忙道,她实在是有些舍不得的,上一次她离京时没有跟自己告别,不然自己怕也是舍不得看着她走,这一次这么早早的就说了,她就更是伤感了。
闻言萧筱很是不好意思,“其实这些铺子都是爹留下的,三弟和慕岩从小一处长大,跟一母同胞似的,咱们俩又这样好,那几间铺子就是给了你们也没什么打紧,只是那好歹是爹留给孩子们的,王姐姐,我同慕岩商量过了,我们就留下两间,其他的三间都给你们。"
这事把王如萱惊住了,“这怎么行呢,这可是爹的遗愿,那几间铺子是给......”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萧筱认真的看着她,“王姐姐,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再说我们不在京里,那铺子要是不给你们,早晚也是让大房占了去,与其便宜了他们还不如给你们呢,只要两间铺子做个念想就好。”
“这话我可不敢接,你要说就跟慕浅说去,若是他知道我收了你们的铺子,肯定要跟我闹起来没完的,他那个人你知道,这世上最看里的就是跟二哥的兄弟情义,我瞧著甚至连四妹妹都要往后排的。"
“白慕岩何尝又不是如此。"萧筱笑着添了句,“这事我跟你说了,你心里有个数就成了,一切等慕岩回来让他去说去。”
王如萱点点头,“无论这事成与不成,铺子是二房还是我们三房的,我都会给你看着铺子的,你放心,我就是跟梁氏拼了,也不会让她再打几间铺子的主意。"
第二百零七章 满门荣宠
白慕岩回京又是在半个月后,大军回京的消息传出来后,大家都纷纷的涌到前往皇宫必经的街道旁候着,萧筱带着连翘挤在人群中,其实她完全可以在府里等着的,但是偏就是等不得,一听到他要回来的消息,就一刻也等不得了,哪怕在街边上看看他都好,不知道他瘦了没有,黑了没有,伤好全了没有?
“来了......来了......"
萧筱正想着就听见旁边有人惊呼道,忙抬头去看,并没有看见大军,看来大军是驻扎在城外不得进城的,进来的只有十几个人,一律的黑马,其中一个骑着白马的人便特别的显眼,萧筱着过去,是凌奕轩那厮,骑在马上很是招摇,不时的还惦记着跟百姓们打招呼,站在萧筱旁边的年轻姑娘看得他那张俊脸脸都红了。
跟在他身后的使是白慕岩,萧筱痴痴的看着,是瘦了,也黑了些,左脸上那是......是刀疤,萧筱忍不住捂着嘴哽咽着,连翘忙劝了两句,她也看到了将軍脸上的那疤,唉,那疤那么大,当时一定很疼吧?
白慕岩的目光在人群里扫视,像是在再找什么,当看到萧筱时笑了,就知道她应该不会老老实实的在家里等着的,于是策马向前,萧筱正拿着怕子拭泪,就感觉两边的人都闪了开来,她抬起头,却见白慕岩坐在马上朝她伸出手,声音渐嘶哑而深情,“七月......"
萧筱感觉自己的眼泪又落了下来,把右手搭在他伸出的手上,借着他的力道上了马,坐在他身前,萧筱往后倚在他胸前,两人继续跟在行进的队伍往前走,众人都笑起来,有人羡慕有人嫉妒,闲言碎语在耳边响起,但是谁又会去在乎那个呢。
“夫人,将军......”连翘也红了眼,跟著马往前跑。
走在最前面的凌奕轩发现了这边的动静,看见萧筱也上了马,便勒马停住等着他们,待他们走近了,深深的看了萧筱一眼,才笑道:“还是你好啊,有人来接,我这个孤家寡人是没人要喽。”
萧筱闻言抿唇一笑,“谁说没人要,我刚才还在人群里看到了你们德清王府的小厮呢,怕是王妃并世子妃都等不及了,催着人来瞧呢。”白慕岩闻言也是笑,把她拥在怀里,一手牵着缰绳,一手紧握着她的手。
那个女人?听她提起自己的世子妃,凌奕轩才想起来在去战场之前自己也是正儿八经成了亲的。娶得是承郡王孟家的嫡次女孟蝶为正室,他离开的那晚可是新婚之夜,两人连洞房都不曾,若是自己在战场上有个好歹,那她可真是要守活寡了,哈哈,自嘲的想了这些,再看向正低声交谈的白慕岩和萧筱两个,他就有些失落和茫然,若是自己也能娶到像七月这样的妻子,那该多好。
一行骑着高头大马的十几人都是军中的将领,那两个叛乱的副将已经被处死,再也没有机会回来。
萧筱跟着进了宫,却不得进去面圣,就在外面等着。圣上见他们大胜而归,自然是百般喜悦,一一进行封赏,在这些人里,凌奕轩算是个异类,是自己跑到战场上去的,但因为确实是立了战功,皇上也不愁封赏,老德清王己经老了,自然是该世子承爵的时候了,那么凌奕轩便由德清王府的世子爷顺理成章成为新的德清王,而白慕岩,圣上笑着看他,“爱卿真是我东陵国的福将,屡立战功,爱卿想要朕如何到赏呢?”
这话表面上是夸他军功卓著,其实内在怕是不止是这么简单,白慕岩肃然回道:“蒙圣上信任,得以去边疆退敌,臣不敢要什么封赏,不过是尽臣之力罢了。”
“你是主将,不封赏与你,下面的将士会骂朕不懂赏罚,说朕昏庸呢。"鸿远帝面带笑容看着跪在自己跟前的白慕岩,心里不无感慨,当初若是没有他的帮扶,自己何尝就能那么顺利的登上帝位,只是帝皇之侧向来是不容他人酣睡,如今他位极人臣,手握兵权,这人心隔肚皮啊,难保他的心思还会如当初一般,自己纵使再惜才,也不得不提防著他。
“圣上多虑了,圣上是个明君,这东陵国百姓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白慕浅忙出来替他二哥辩驳一句,“圣上已经给微臣升了官,臣与二哥都是一家人,二哥那边既是没有封赏也没有人会说什么的。"
鸿远帝点点头,却依旧问着白慕岩,“你想要什么?看看朕能不能给得起?”
这话说的就不是一般的严里了,什么叫给不起?他是皇上,还能有什么是给不起的,除了江山社稷?白慕岩忙道:“圣上英明,微臣当真有一事相求,若圣上允了,便比任何到赏对微臣来说都要好。"
“说来听听。”
白慕岩便道:“微臣十五岁便入了军管,一直做到如今的辅国大将军,那是圣上的抬举,微臣屡次上战场,在战场上看得多了,才觉得这世上最珍贵的不是权力,也不是声誉富贵,而是感情,微臣意欲递上辞呈,归隐回园,望圣上成全。”
“什么?”鸿远帝微微有些吃惊,“你当真要辞官归隐?"
“是,微臣去意已决,,请圣上成全。"
鸿远帝的笑容也变得僵硬起来,他是盼着他能识趣一些的,但当听到他当真要归隐,也有些舍不得,毕竟两人也曾一起并肩作战过,要说对他一点感情也没有那是不可能的,“你想要回哪里去?"
“云城。”
"说到这两个字,白慕岩想起当初自己去接七月,她撅着嘴不愿意跟自己回京的样子,呵呵,七月,你等着我,很快咱们就能离开这里了。
闻言鸿远帝笑了,面上带着轻松的戏谑,“你这人啊,当初跟着我便说过,一旦有一日我登上帝位,允了你和离把先妻接回,现在还是求这个,也罢,萧七月可是在殿外候着?”
小太监听见忙去喊了萧筱进殿,萧筱虽然进宫多次,但这还是头一次见到当今圣上,也是有些紧张,“臣妇给圣上请安。”
“起来吧。”
白慕岩同萧筱互相扶着一起起身。
“白萧氏,你为我东陵国将士做出的牺牲朕看在眼里,你们夫妇......也罢,白慕岩、萧七月上前听封。”鸿远帝叹了口气,决定不再多说。
白慕岩和萧筱都是愣了一下,难道圣上不允他们离京?两人对视了一眼,都迅速的又跪下听旨,“白慕岩年少有为,乃是大将之才,又屡立战功,现封为云郡王,赐云、朱雀两城为封地,白萧氏封为一品夫人,长子白冰然为世子,二子白冰寒为郡公,女儿白冰沫为郡主,另赏黄金千两,良田千顷。”
这下子朝堂上的所有人都傻了眼,早知道白家会崛起,可是这也太夸张了吧?白慕岩和萧筱也都愣着,直到白慕浅在旁边看得着急,提醒道:“二哥、二嫂,还不赶快谢恩。"
两人才反应过来,却没有磕头谢恩,白慕岩推脱道:“圣上如此抬举微臣,微臣惶恐,微臣不过是想辞官归隐,圣上如此厚爱,微臣担当不起,还请圣上收回成命。”
鸿远帝问道有些恼怒:“朕是看在你这么多年对朕忠心耿耿,出谋划策的份上,朕不想天下人都指责朕是个忘恩负义之辈,你不必再说,七日内离京去云城,朕赐你一座郡王府,你不是想去云城嘛,难道朕这不算是成全你?"先皇有遗训,一旦封了爵位的朝臣便不能再参与朝政之事,鸿远帝如此做自然也是先想到了这一点,又是念着那点旧情,想着白慕岩终归是个难得的将才,若是边关再有紧急战况,再招他来也是方便的,一旦让他归隐,自已再去哪里寻人呢?
白慕岩还想再辞,萧筱在心里推敲了一番,把这鸿远帝的心思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忙赶在他之前口头谢恩,“臣妇谢圣上隆恩,也替孩子们给圣上磕头,臣妇虽然久在内宅之中,可是也听说过圣上的贤名,今日一见果真不差,臣妇的夫君能够为圣上效力是他的福气,虽然臣妇一家远去云城,但是心里会一直念着圣上的恩德,若是以后圣上有用得着的地方,臣妇一家定然死而后已,以服君恩。”
“七月......”白慕岩想阻止,却被她的眼神制住了。
鸿远帝听了却是正中下怀,不由得大笑道:“白爱卿,你可听到了,你夫人说得在理,朕之前说过,你是咱们东陵国的福将,以后朕还是用得上你的,你若执意归隐了,朕去哪里再找一个如你这般的将才来?”
白慕岩也听出来了,苦笑了一下,只得磕头谢恩道:“微臣谢圣上隆恩。”
封赏完他之后,才轮到下面的众人,依着个人的军功高下,职位大小各得了封赏,一时众臣谢恩,君臣尽欢,定了晚上给众臣摆庆功宴后,才让众人散去,萧筱随着白慕岩走出大殿,到了外面众臣都忙上前恭贺,虽然没了实权,但看今儿圣上这意思,白慕岩可真是荣宠依旧啊,白慕岩不耐烦这些,便看了白慕浅一眼,如今的白慕浅入朝时间也长,也是个长袖善舞之辈,三言两语就把众人打发了。
马上就要完结了,新书正在存稿中,过几天就上传,希望能继续得到大家的支持啊。
第二百零八章 赏赐
二哥,圣上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白慕浅紧跟在白慕岩身边问道。
白慕岩叹了口气,“我跟在圣上身边这几年,倒是摸透了一些他的性子,他是个重感情的,但是如今身在这个位置却不得不小心提防,毕竟我身居高位,又兵权在握,他不放心也是正常的,何况,你不也说朝堂之上有不少人递了折子参我嘛。”
“我圣上是不是重感情我不知道,但是我瞧着他应谅是不舍得你离开,毕竟朝堂之上,能像你这样屡立奇功的却是不多了,即使是有,他也不敢重用,若是重新提拔的话也没有那么快,所以你八成是被当成后备军预备着了。”萧筱一边走一边插嘴道,“不过我觉得这样也不错,他能给你个位置,让咱们在云云城立足,你也不用参与朝政,还能拿俸禄,最最重要的是以后我可不就再用看人脸色了,啧啧,我那药膳楼岂不是可以在云城横着走了?”
“你倒是个想得开的。"白慕岩宠溺的拉住了她的手,同她一起走。
白慕浅也笑道:“二嫂心胸宽广,一些男子尚且不如。”
“不用推脱,你也是不如我的,若我是个男子,坐在你那个位置,定然比你干的还要好。”萧筱故意排挤白慕浅道,“你看你,如今在官场只学来一身长袖善舞的功夫,啧啧,我替你二哥做主了,回头让你跪祠堂去。”
她故意如此,只是想缓和一下这两人心里的紧张气氛,其实能有这样的结果已经不错了,做个闲散王爷岂不是更好,只是以后孩子们也不能入仕了,是有点委屈了几个孩子,就算是空有一番报国之情也什么都不能做,那种感觉肯定不好受,但是为了目前家里的安稳,只能让孩子们牺牲一下了,况且现在是这么着,等孩子们长大了,那个时候又不一定怎么样了呢。
白慕浅撇撇嘴,本想剌萧筱两句,却碍着这个心里眼里只有媳妇的二哥在,自己又是自幼就怕了他的,便不敢言语,只是回到家后跟王如萱抱怨,“七月是越发被二哥惯的没个样子了,竟然口口声声的说我不是个好官,若不是二哥在,我当场就回过去了,岂容她这么看扁我!”
王如萱听了好笑道:“七月还小,她就算是你二嫂也还比你小三岁呢,你怎么竟跟个孩子似的,你气性大便去找二哥说去,看你不挨一顿骂!”
白慕浅闻言摸了摸鼻子,这才不再说了,他知道自个夫人也是跟七月相好的,若是今儿个自己的不满传到七月那里去,她还不一定怎么着呢,其实她怎么自己都成,只要不跟二哥告状,咳咳......
回到府里,白慕岩先去看几个孩子,当被告知然儿被萧氏接走了后,很是有些失望,萧筱看在眼里劝解道:"当时我也是没法子,你知道的,我根本就看顾不过他们三个来,我娘才主动说要帮我看孩子的,而且咱们不是马上就要去云城了嘛,很快就能见到然儿了。”见白慕岩还是有些失望,便加重语气道:“这日子是没法过了,难道只有然儿是你的儿子,我的寒儿跟沫儿就是别人的了?"
这话说得严重了些,但也充分说明萧筱生气了,白慕岩忙赔笑劝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这是这两个孩子还小,哪里比得上然儿已经五岁了,可是跟我说说说话了。"
“你想说什么?"
“咳,我在战场上可有不少好玩的事呢......"白慕岩微微有些红了脸,被她町得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了。
萧筱忍不住朴哧笑了,什么好玩的事,依他看八成是要跟然儿吹嘘他在战场上的风光,男孩子就是如此,对这些事情特别的上心,还有雨泽,那也是个喜欢这口的,便没好气的说道:"到了云城,怕是你不想说都不行了呢,快去洗澡吧,晚上好进宫去赴宴的。"
白慕岩嘻嘻笑了笑,就去了隔壁房里。
萧筱抱着寒儿指挥着丫头们收於东西,白芍、连翘、石榴都忙个不停,这将軍府家大业大,要收拾停当不是一时半会就行的,少不得要小半个月的时间,好在云城那边接到消息后就会把宅子收拾出来,这御赐的宅子是当初云城的城主大宅,因着那城主刚上任没多久就遇上了当初的四皇子同太子争位,作为牺牲品被贬了职,自那之后,这城主府便空了下来,其实这东陵国不是每个城都有城主的,像锦州城的赫连家,当年先皇在世时也是战功赫赫,所以才被锡了锦州城为封地,只有富庶之地才会被作为封地赐封给功臣,而如今白慕岩不止是云城的城主,还有旁边的朱雀城,比赫连家的势力还要大上一些。
晚上白慕岩从宫里回来,说好些同僚都要前来恭贺,他已经说了明日要宴请宾客的,萧筱想了想点点头,好歹也是升了官封了爵了,是该庆祝一下,便问:“有没有在圣上那儿报备?"若是没有,圣上那多疑的性子会不会多想?以为他白家是借此拉拢人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