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这位出身普通平民家的皇后娘娘倒是很谦和,声音也很好听,清脆悦耳的。
萧筱忙起来,她不喜欢别人给自己下跪,更不喜欢自己动不动就要给别人下跪,起来后皇后还赐了座,她本不想坐的,可是又怕违了旨意不好,她自己又怀着身子走了半个时辰的路,这会子还累着呢。
“本宫听说京里的两家药膳楼是你开的?”这位皇后娘娘也没有过多的铺垫之词。张口就问这话,还好萧筱早有了心里准备,不然还真是得愣个一时半刻的。
“回皇后娘娘的话,那两家酒楼是臣妇所开,不过德清王府的世子爷也是掺了股的。不然臣妇一个妇道人家哪里能开得起来呢。”还是把凌奕轩拉出来安全一些。再说怕是这个皇后娘娘早就知道是自己同凌奕轩合伙的了。自己就是相瞒怕是也瞒不住。
皇后倒是像刚知道似的,“是吗?原来还有奕轩的股子在里面,难怪呢,他可是个精明的,手底下那些铺子生意都好的很,只是不肯把那心思用到朝政上来,真是可惜了。”
可惜?萧筱在心里叹道,他敢吗?不说他本身就是个懒的,就说他如今的身份若是再多些精明用在朝政上的话。怕是德清王府早就完了,还能撑得过这次夺位之争?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她可不敢说。而且瞧着皇后这意思,貌似也只是自己说说罢了,没等着她回话。
“你就上来给本宫看看脉象吧,这几日总是不太舒服。又不想吃那些苦死人的药,你且开些药膳来吃吃。”皇后说着当真伸出了胳膊来,她旁边站着的琴姑姑把那衣袖挽起一些来,露出晶莹白皙的手腕来。
有小丫鬟端了温水上前,萧筱洗了手,告了罪就走上前去,她也不过是跟她娘学了那么点的医术,实在是不敢在皇后娘娘面前逞强,不过她这会子也没退路了不是?
切脉之后,萧筱问道:“皇后娘娘最近有什么不舒服的症状吗?”
皇后便看了一眼琴姑姑,那琴姑姑想了想回道:“娘娘最近连着几日都失眠,常常头晕耳鸣,也不太想吃饭,常说腰疼,容易出汗,而且脾气也不太好。”说最后一句的时候她还是看了看自家主子娘娘,见她没有什么不悦的表情才舒了口气。
听了这些,萧筱心里就有了数,但还不敢确定,又小声问了葵水之事,待问完了笑道:“没什么大碍,吃些药也成,不然只是我开的药膳细心调理着也没什么大事。”
“可不是,御医也说最重要的是静下心来调理着。”琴姑姑笑眯眯的添了句,皇后闻言也点了点头,琴姑姑就请了萧筱去隔壁写药膳方子去了。
这方子还真不好开,这是肝肾阴亏引起的更年期综合征,这皇后已经四十左右的年纪了,现在就更年期貌似有些提前了,但是这后宫这么复杂,皇帝又大小老婆一大堆,倒还真的难说,想了想还是开了些益气养阴、滋补肝肾的药膳,便写了百合地黄粥、枸杞肉丝、甘麦大枣汤、玄地乌鸡汤、桑葚膏等,每一个又都细细的注明了做法以及相克的食物,亲手交到了琴姑姑手上。
琴姑姑把方子拿给皇后娘娘看,皇后好奇的看了一眼道:“这些不过是平常的食材,真的能够治病吗?”
“娘娘说笑了,这百合、枸杞、甘草之类可都是中药材呢,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些药材不但能入药,也可以食用,自古都说是药三分毒,可见总是吃药也并不见得是好事,可是药膳则不同,书上说:食疗病人服之,不但疗病,并可充饥,不但充饥,更可适口,用之对症,病自渐愈,即不对症,亦无他患。”这些话她曾对成阳公主说过,现下拿过来再告诉这皇后娘娘,让她知道药膳也是不可以小觑的,吃的对了比要还有用呢。
皇后见她并不像是随口说说,乃是有真才学的,更何况不过是些吃食,也不碍什么,便让琴姑姑收起来,改日交到御厨手里去,让他们给做出来试试看,“你姓萧名七月对吧?那本宫就直接喊你七月吧,还亲切些,七月,你来给本宫看诊,本宫该赏你些什么好呢?”
萧筱忙跪下道:“臣妇并没有立什么大功,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实在当不起娘娘的奖赏。”
“你无需跟本宫客气,本宫也不是那小气之人,付诊金未免俗了些,你也是个不缺钱的,不如赏你支凤头簪吧?”皇后说着径直从头上取下一直纯金打造的凤头簪下来,“这个你可看中了?”
开什么玩笑,这个就是给了她她也不敢戴啊,萧筱忙推拒道:“臣妇不过是尽了自己的本分,本不该讨赏,娘娘若真要赏的话,就赏臣妇一幅字吧。”
听见这话皇后来了兴趣,她出身书香世家,自幼被当做男儿一般娇养,一笔字写的最好,那时祖父在世时也是常夸奖的,说没有一点闺阁之气,只是手腕上的力度弱了些,不然堪和男子相比并论,如今听她说要字,她的手也有些痒了,便问了句:“你想问本宫讨哪几个字?”
这是允了?萧筱心中大喜,“请皇后娘娘给臣妇写上一副‘天下第一楼’这几个字便可。”
她说完众人便都笑了,就连皇后娘娘都抿了唇,还真是个精明的生意人,不过这样的人也好,只想着赚钱不多伸手管朝堂上的事啊,要知道这些命妇们可还真有些是不消停的,朝堂上的事她们吹吹枕头风自家老爷子就听了,白慕岩如今手握兵权,圣上让自己找这萧七月来不也是为了怕她多事吗?这样倒还真是省事了,想着便说道:“好,本宫就赏了你。”
底下伺候的宫女太监忙铺纸研磨,皇后拿起笔来略一沉思,便是一气呵成,萧筱看不见那字,却是看着皇后的神色有些吃惊,她不过是想到药膳楼还缺个中用的匾额罢了,之前倒是有一个是成阳公主写的,可是成阳公主都去了这么些年了,怕是不顶用了呢,还是讨个活着的人的墨宝来合算一些,谁想这皇后娘娘还真是有些真功夫的。
等琴姑姑托着字拿了下来给萧筱看,她惊讶道:“皇后娘娘这手字写的真好,若是手腕处力道再大些,绝不亚于那些书法大家了。”
皇后听了一愣,这话可不是祖父就曾跟她说过的?萧筱却以为她是不高兴了,暗骂自己嘴上也没个把门的,忙磕头请罪,“臣妇什么都不懂,唐突了娘娘,还请娘娘恕罪。”
“没什么,”皇后摇摇头,“只是你这话当年本宫小的时候本宫的祖父也曾这么说过,本宫不过一下子想起儿时的事情来了,跟你无关,琴姑姑,快扶起来坐着说话。”
萧筱抹了抹吓的出了一头的汗,自问自己也是个见过不少大世面的了,怎么这会子这么不淡定了呢?眼前募得想起白慕岩和然儿来,是了,自己还真怕给他们招来祸端,要是自己一个人,那是不怕的,大不了死了再穿回去呢。
好在这之后皇后一直都是笑吟吟的,没有再吓她,萧筱摸着自己的肚子,她还有个小的呢,实在是经不起惊吓了,在仁德宫里又待了大半个时辰,瞧着皇后也有些疲累了,忙站起身道:“娘娘身子不好是该多歇息的,臣妇絮叨了这么长时间,实在是叨扰娘娘您啦。”她刚跟皇后娘娘说了好些美容的方子,还有那荷花茶,皇后也喜欢的很,虽然她一直对萧筱都有笑脸,但是这会子却是格外的热情,还让萧筱有空常来这宫里陪她说说话,萧筱心想她哪里有那些个胆子,还是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比较牢靠。
临走,皇后还是把那支凤头簪子赏给了她,又赏了几匹宫里新进的上好纱锻料子,萧筱倒是很高兴,正好这天也热了,这纱锻一看就很好,比外面买来的好多了,这几匹刚好做新的夏衫穿呢。(未完待续)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七十六章 凤仪公主
琴姑姑奉命亲自送萧筱出宫,这次是皇后开了口,体恤她怀着身子,让她坐着轿子出宫,萧筱一个人坐在轿子里自然是无聊的很,她又是个自来熟,跟谁说不上两句就熟了,又因为她刚才在皇后娘娘面前得了连,琴姑姑便也笑吟吟的跟她搭着话,
正问道皇后娘娘为何喜欢荷花时,就听见一声娇斥道:“这是谁啊?见了本宫也不下跪!竟然还敢在轿子里坐着,还不给本宫滚下来!”
萧筱不知道说的是她,还兀自喜滋滋的呢,可是突然轿子就停住了,窗外琴姑姑忙着请安道:“给凤仪公主请安。”
凤仪公主?萧筱直觉不好,忙着也下了轿,就看见轿子跟前站着一个紫色衣裙的女子,正高昂着下巴瞪着她,“你是何人,竟然见了本宫不下跪!”
下跪?萧筱偷眼瞧了琴姑姑也只是行了礼,并未下跪,她为何要跪?再者这宫里的规矩她也是从白慕雨那里听说了些的,三品以上的命妇见到公主都不用跪的,只跪太后和皇后,所以她打定了主意是不跪她的,便跟在琴姑姑身后也只是行了礼,“给凤仪公主请安。”
那紫色的裙摆围着她转了一圈,好奇的问道:“你是谁?我怎么从来都没见到过你?竟然敢在宫里乘坐轿子,你有几个脑袋可以让我砍的?”
听了这话萧筱顿时有些哭笑不得,看来这个凤仪公主脑筋还真是不好使。“这后宫这么大,满朝文武百官正三品以上的命妇又是都可以入宫的,公主怎么可能能认识每一个人?若是没见过的都要将人砍头不成?”
“你…”凤仪公主跺了跺脚,“我是问你为何坐着轿子?我堂堂一国公主都还没有轿子坐呢。”
不用萧筱去解释什么,既然她看得见琴姑姑。又何必多问呢。偏她是个不长脑子的。琴姑姑只好上前回话:“回禀公主,是皇后娘娘赐下的轿子,白夫人怀着身孕,实在是不能过于劳累。”
听见了没?是皇后娘娘的旨意,萧筱急着回去接然儿,见她这样无理取闹,便有些心急了,在这宫里多待一会,就不知道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呢。这儿虽然不是虎狼之穴,但要远比那虎狼之穴可怕多了,她早先宫斗剧看的够多。实在是不由自主的就往那方面想。
“是皇嫂的旨意啊,那没事了,你们走吧。”凤仪公主摆摆手,示意她们离开。可是萧筱刚上了轿子,还没等太监们把轿子抬起来,就又听见一句:“慢着!”
琴姑姑只得上前,也有些无奈,这个凤仪公主可真是娇养过了头了,现在可不是先皇在世的时候了,可以由着她们姐妹胡闹!“公主还有何吩咐?”
“你刚才说白夫人,哪个白夫人?”
琴姑姑的心咯噔一下,心想完了,好容易皇后娘娘召见这丫头是为了示好的,谁想竟然碰见这么个冤家对头,若是说出来那她还不翻了天了,若是不说,这刁蛮公主能轻易绕得了自己?于是她想了想道:“公主若是没有什么要紧的事老奴就先走了,送走白夫人后皇后娘娘那里还等着回话呢,公主若是有什么疑问不如去问娘娘吧。”说罢也不管她,吆喝着几个太监把轿子抬起来往宫门方向走去。
凤仪公主狠狠的掐了一朵身边的石斛兰,又愤愤的丢在地上踩了几脚,“呸!不过是个宫女罢了,仗着那个皇后你以为就可以一步登天、目中无人了?强盗!要是太子哥哥登基的话你们还有今日?”
“公主,求您不要再说了,千万不要再说这种话了,会掉脑袋的。”旁边的心腹宫女忙慌张的劝道,这宫里传的最快的就是谣言了,要是让人知道自家公主还存着这个心思,别说自己了,就是公主怕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出了宫门萧筱才舒了口气,下了轿子后谢了琴姑姑,趁着说话的空儿往她手里塞了个荷包,琴姑姑暗地里颠了颠份量,笑的更加开怀了,但是转头回到仁德宫就把那荷包交给了皇后娘娘,皇后看着那荷包笑了笑,“既然是给你的你就收着吧,不过你觉得她这个人如何?”
琴姑姑想了想说道:“人倒是个爽直的,老奴瞧着就是在您跟前她也只是刚来时紧张了那么会子,后来倒是落落大方的很,不像那些命妇们一样自命清高,待老奴连宫女们并抬轿子的太监都带着笑容…不知道娘娘怎么说?”
皇后想了想说道:“听说她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连自家婆母都敢抽鞭子。”
闻言琴姑姑笑了,“那白将军的嫡母您又不是没见过,往年那白家老爷子为官的时候她年节时也进过宫来的,老奴随着您进宫时也见过的,最是嚣张跋扈又自私的一个人,外面都传她虐待庶出的子女,那白将军不跟她亲也是有缘故的。”
皇后自然是相信琴姑姑的,琴姑姑是她的陪嫁丫头,这么多年了一直跟在她身边,“这么说来,这萧七月还是在做好事了?”
“娘娘说笑了,不过是她那样冲的性子怕还真不是肯轻易受委屈的小媳妇的料子。”琴姑姑笑着回道。
嗯,皇后娘娘点点头,她就喜欢这样爽直性子的,凭什么女人就要在婆母跟前受委屈做小,她也被太后压的够够的了,时不时的还想着要反抗一二,更何况那梁氏如今只是个平民妇,连个诰命也不是,竟然还敢对朝廷命妇这么不客气,是该教训教训以正纲法的。
亲手端了那荷花茶来奉上,琴姑姑便把刚才遇见凤仪公主的事一一的说了,皇后闻言接过茶来皱眉道:“那凤仪仗着自己是东宫太后亲自养大的,就以为成了金凤凰了,也不想想如今可不是先皇在世的时候了,她们姐妹好生令人厌恶!若不是皇上让那凤翔去了西宫伺候太后,还不知道这姐妹俩凑在一起又要玩出什么花样来呢。”
琴姑姑想了想说道:“老奴怕是凤仪公主若是知道了萧七月就是白将军的夫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娘娘您本来是好意,招了她进宫是为了安抚,可是这样一来怕是就好心办坏事了。”
“无妨,我瞧着那萧七月也不是个好惹的,让凤仪那丫头受受挫折也好,免得到现在了还不知道天高地厚。”皇后端起那杯荷花茶,浅浅的尝了一口,嗯,夹带着荷花的清香还有茶的韵味,好似出阁前自己家里那个大大的荷花池又出现在了眼前,满池的荷花随风摇曳,阵阵的清香迎面扑来,真是好茶!
出了宫后萧筱直奔洛北候府,先去给罗氏请了安,罗氏现在是真正的当家作主了,成阳公主没了,她可不是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了,好在经过东方云一事,再有前段时间的皇子争位一事,她也渐渐的看开了许多,凡事也不再强求,看见萧筱自然也随和了很多。
“夫人最近身子可还好?七月瞧着脸色倒是红润了不少。”萧筱在她旁边坐下说话。
罗氏冲她笑了笑,“最近身子还不错,就是看见你那然儿这心里真不是滋味,我要是能有这么好个孙子就知足了。”
这是在跟她抱怨白慕雨一直没怀上孩子一事呢,萧筱笑着劝道:“不怕的,夫人这个年纪就算是再等上十年八年也等得的,更何况我瞧着慕雨自己也很是喜欢孩子,说不定也已经有这个想法了。”
“当真?”罗氏大喜。
“我会帮您劝劝他们的。”萧筱不敢给她保证,只能这么说,免得那两个都不听自己的,让罗氏白高兴一场。
罗氏也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叹口气说道:“我呀,这是自作孽不可活,前后两次错过了抱孙子的机会,一次是梨雪,一次是你…,我呀,嫌这个嫌那个的,不然我的孙子也该跟然儿这般大了。”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梨雪实在是死的冤枉,不过自己倒是该庆幸,还好她没看上自己,不然自己哪能过的这么开心自在,罗氏现在虽然不如以前那么刁钻了,但是有她在,慕雨办事难免束手束脚的,哪比得上自己,一个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自在舒心。
正说着,白慕雨领着然儿来了,罗氏忙住了口,笑着冲然儿招招手,“然儿来,到外祖母这儿来,外祖母这儿有好吃的点心。”她是萧筱的干娘,自然然儿也要喊句外祖母的。
然儿先冲萧筱咧着嘴笑了,叫了声娘,然后去了罗氏那儿,任由罗氏抱着,白慕雨笑着走到她身边,“如何?皇后娘娘没有为难你吧?”
罗氏闻言也忙问:“是啊,还没顾得上问你,怎么样啊?”
“没有,皇后娘娘挺亲切的,还赏了我好些东西,”萧筱笑着让白芍去拿了几匹纱锻来,罗氏看了说道:“这个真是不错的,正好可以用来做夏衫,最是凉快不过了,前几年我们府里也得过几匹的,这是用冰蚕丝纺织出来的,很是难得,没见进贡到宫里的也就几百匹,你今儿倒得了这么十几匹,真是天大的荣耀。”(未完待续)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七十七章 一家四口
被罗氏这么一说,萧筱才知道这纱锻倒有这样的来历,这么说来这个就不是纱锻了,而是冰蚕丝织锦,怪不得摸上去凉凉的滑滑的,大方的送了几匹给她们,吃过午饭,萧筱便要带着然儿回家去,白慕雨送到门口,见旁边无人,萧筱才问道:“慕雨,你知不知道凤仪公主?”
“凤仪公主?我听过一些,母亲说她是个贵人生的,可是自幼被西宫太后放在身边抚养长大,对了,她跟凤翔公主应该关系不错,你今儿见到她了?”白慕雨把自己知道的一点信息说给她听。
萧筱点点头,让丁香带着然儿先去车上等他,丁香是昨儿个跟着然儿来的,她进宫是不能带使唤丫头的,“出宫的时候碰见了,看着像是个刁蛮的人。”
“是刁蛮的很,同那凤翔公主一样,对了,你没见过凤翔公主吧,那时你不在京里,不过今后你怕也是见不到的,她被圣上撵到西宫伺候太后去了,这辈子怕是离不开那儿了。”白慕雨说着叮嘱道,“那凤仪公主可不是好招惹的,你见了她可千万别搭理她,只要你不理她她也没法拿你怎么样,记住了。”
“记住了,慕雨姐姐。”萧筱闻言跟她嬉闹道,“你怎么越来越像我娘了,看来啊,你是真该生个孩子了,不然你将来唠叨谁去?可不许唠叨我那毅哥哥,不然我可是会心疼的。”
白慕雨顿时红了脸,推了她一把嗔道:“还不快走。然儿还在呢,你这样说话也不怕孩子听见,回头我可是要跟我二哥告状的。”
“告吧告吧,他昨儿个还说你把然儿带走了要找你算账呢。”萧筱吓唬她道,“你尽管去找他好了。”边说边由丁香扶着上了马车。“走了。”
“呃…”还是算了吧。白慕雨目送她离开。想着她那句也是该要个孩子的话,打算回去说东方毅听听,自己也真是想要个孩子了。
途径药膳楼,萧筱带着然儿进去待了会,正好看见诸葛修晃头晃脑的进来,便把然儿交给姹紫,自己走上前在诸葛修那桌坐下,“诸葛修,难得见你。今儿个又是来喝酒的?”
诸葛修见了她也很是惊喜,“听说你回来了,可是一直没见到。怎么今儿个来这药膳楼了?我以为你甩手不管了呢。”
“是不用管了,这不是有掌柜的吗?”萧筱笑嘻嘻的看着亲自上前招呼的石头,“石头哥,给他来一壶桂花酒。再弄几样糕点,另外几样荤菜。”
石头笑着应下去厨房了,诸葛修挑眉看她,“我这点习惯你还记得?”
“怎么不记得?你日日里来,我就是想忘了也难,听青儿说你娶了妻了,小日子过的怎么样?”花酒很快就端上来了,萧筱从小二手里接过来,冲他笑着。
说起青儿,诸葛修倒是想起一件事来,“你别管我,我只问你,你可是同青儿订下要当儿女亲家了?”
萧筱闻言便把当日的事说来给他听,又叫了然儿来给他行礼,诸葛修看着然儿笑道:“这孩子倒是可爱的紧,同她家那宝贝馨儿倒还真是配得上。”
然儿听见说起馨儿,忙扯着他娘的袖子问道:“馨儿不是说要来做客的吗?怎么一直都不来找我玩了?”
诸葛修哈哈大笑道:“快了快了,再过几日就会到了。”
咦,“青儿要回来?”萧筱诧异道,她这会子估计就要生了,怎么还能回京城来呢。
“倒不是她要来,她如今哪里经得起长途跋涉,是我母亲要过生日,她让青儿来替她送礼,顺便在京里住一段时间,”诸葛修说罢看向然儿,“到时叔叔一定带着馨儿去找你玩好不好?”
然儿自然是喜滋滋的,脆生生的应了句,便接了诸葛修递给他的桂花糕窝在萧筱怀里老老实实的啃着,待两人说完了话,萧筱一站起身,他就溜到后院去了,回来身后就跟着一个人,刘铸笑着说道:“然儿说馋我做的点心了,你也好些年没尝过了吧,等着,我去做几样给你们娘俩尝尝。”
萧筱笑着应了,就走到柜台那里跟石头同姹紫说话,刚说到这个月的盈余,就想起那副皇后娘娘提的字来,忙让丁香去取了来,交给石头道:“这可是皇后娘娘的御笔亲书,你赶着去找人裱上去,把之前成阳公主那副字取下来,换上这个。”
石头一听是皇后写的,就有些不太敢接了,生怕一个不小心给弄坏了,若是被人告发出来,那可是杀头的大罪,瞧他这样子,姹紫接过来就塞到了他怀里,“不过是一幅字罢了,有什么好怕的,我在这儿给你看着,你快去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