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墨笑了笑并未言语,只伸手拿了一块藤萝饼吃起来,萧筱气的踢了他一脚,他才慢条斯理的说道:“这新户镇上的大富户郭家与咱们合伙做药膳楼,自然是要先给一笔银子的。”说罢伸手又拿出一张三千两的银票来,“我告诉他七月药膳楼想要在新户镇开分店,现在正在寻找合作伙伴,他也是知道七月药膳楼的大名的,听说后便急着要跟我订下,我没答应,说还有其他的几位老爷也正有此意,还要回去问过自家主子商量过了再决定。”

“那郭老爷看中了咱们药膳楼,怕被别家抢了去,所以就按照你的意思往上加了价?”萧筱好笑的看着手里的银票,“他们家一共出了多少?只是要了三成?”

“五千两,另外的两千两我买了酒楼,本说是要五成,我没同意,只给了三成。”风墨略微有些得意,一改平常的低调,很是洋洋自得。

萧筱大喜,这剩下的三千两足够酒楼的装修费用了,也就是说她一分钱也没花就把药膳楼置办起来了,不由的看了风墨一眼,果真是个人才,“为了奖励你这么能干,再赏你一成的分益。”

风墨也不嫌少,而是赶着取了纸墨跟她签字画了押,这一成其实也算不得多,但总算是对他一种认可,再说白给的他为何不要?写好了契约之后,风墨心情大好,便推了薛谦一把,“去把你娘和妹妹叫来,一起来吃饭。”

薛谦不敢去,而是去看萧筱,见她点了头才高兴的去了,一时薛家母女来了,忙着去搭手做饭,薛谦娘的身子这两天好了许多了。

吃过饭风墨依旧带着薛谦出门去找装修的工人去了,一直到晚上才回来,说是已经谈妥了,明儿就开始动工,萧筱便把那三千两银子都给了他,并让三元明儿个跟着一起去,在锦州城的分店就是三元监管着装修的,她怕风墨干不了这个,便让三元带着薛谦多费些心思。

转眼到了五月初,药膳楼竣工,萧筱才得了萧氏的允许,亲自带着丫鬟们并雨泽去了一趟,药膳楼离她们租住的院子却是不近,三元赶车也花了大半个时辰,但是去了之后只在外面看了一眼萧筱就觉得满意,这儿算得上是新户镇最繁华的地方了,听说这儿的房子可是金贵的很,风墨能以那么便宜买下来定然是占了郭家的便宜了,进去后看了看,这儿跟其他几家药膳楼的装潢果真是一模一样的,让她有种又回了京里的感觉。

小二自然都是不识得她的,但是看见三元跟在她身边,后又见薛谦叫她夫人,鞍前马后的,便都没敢造次,都看着风墨,风墨笑着跟大家介绍说萧筱就是药膳楼的东家,众人才恍然,勤快利落的伺候起这位东家来,萧筱也安心受着,问三元,“这儿的厨师是谁?”

三元回道:“萧四。”

萧筱听了不禁莞尔,刘铸这段时间肯定忙的不行,肯定没少责怪自己做什么药膳楼开的那么勤,一家连着一家的,让他连喘口气的工夫也都没有了,想着便亲自去厨房叫了萧四,萧四也是个孤儿,同小罗一起,是识得她的,见是她忙笑着向前行礼,“一直听三元哥说姑娘也在这新户镇,可是一直不得见,今儿总算能给姑娘磕头了。”说罢真个要磕下去,白芍忙拦住了,萧筱责怪道:“都是一家人,何苦这样,以后这新户分店我可就交给你和薛谦了,薛谦是我定下的掌柜的,可是他现在还不成,我先让他去京里学一个月,学成之后再来,暂时是风管家在这儿盯着,他是一个聪明人,凡事你要多和他商量,若是有了分歧就写信给石头哥,他会定夺的。”

萧四点点头,满口应允。

从药膳楼回来,萧筱就写了信让薛谦带着去了京城,那信是给石头的,让他或者雨生哥倾力教授薛谦,又把薛谦的身世并自己是如何遇见他的都写清楚了,让他们多照顾他一些。

薛谦走的时候薛家母女都很舍不得,但知道这是萧筱要栽培他,便也不拦着,反而劝了许多好好学,将来报答姑娘之类的话,这个姑娘是萧筱特意让他们改了的,总是夫人夫人的叫得她从里到外都不舒坦,干脆让他们跟白芍她们一样叫她姑娘就是了,虽然她知道自己如今已经不是姑娘家了,奈何这些都是娘家人呀,叫叫还是无妨的。

从药膳楼开业那一天起,风墨便住在了楼里,很少回院子里,就是去一趟也是匆匆忙忙的转头就走,有时候连吃饭的工夫都很少有,萧雨泽逮不到他师父,便又找三元去了,弄的白芍成孤家寡人了,只得成天跟在她家姑娘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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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一百五十二章 好巧啊

一个月后,院子里的蒲公英都开出了黄色的花朵,继之便是一团白绒绒的绒球,萧筱带着雨泽并白芍拿了小竹篮子在院子里摘蒲公英的叶子,薛蒙母女过来看到都很是诧异,“姑娘挖那尿床草做什么?”

“尿床草?”萧筱顿时有想晕了冲动,她怎么从不知道蒲公英还有这么个上不了台面的名字啊,太难听了。

“是啊,姑娘,听说这草小孩子吃了要尿床的,而且这个也不能吃吧。”薛蒙也眨着大眼睛诧异的看着她。

萧氏闻言笑着从屋里出来,“怎么不能吃的,这可是药材,花、叶、根茎都能入药,小蒙儿说的对,它也可以利尿,医书上说,蒲公英点能化热毒,解食毒,消肿核,疗疔毒乳痈,皆泻火安上之功;通乳汁,以形用也;固齿牙,去阳阴热也;人言一茎两花,高尺许,根下大如拳,旁有人形拱抱,捣汁酒和,治噎隔神效;吾所见皆一茎一花,亦鲜高及尺者,然以治噎膈。”

众人除了萧筱之外都不知道这些,听萧氏这么说都笑起来,薛谦娘更笑道:“没想到这随处可见的尿床草也有这么大的用处。”

“薛婶子,你就别再尿床草尿床草的叫了,这叫蒲公英,我待会可是要吃的,你再这么说我就吃不下去了。”萧筱闻言忙笑着阻止她一口一个尿床草的叫着。

“姑娘是说这叫什么蒲公英的不仅能入药,还能吃?”

“可不,”萧筱把自己摘的叶子拿给她看,“这鲜嫩的茎叶洗净可以蘸酱吃,虽然有些苦味,但是清香爽口;要么就用沸水焯一下。再用冷水冲了,佐以辣椒油、味精、盐、香油、醋、蒜泥什么的,拌成小菜吃;还可以把嫩茎叶洗净水焯后。稍攥、剁碎,加佐料调成馅包饺子或包子;再者呀,就做粥。加上粳米,能清热解毒、消肿散结。总之这蒲公英可是好东西。”说着别人还没什么,她自己倒是心念一动,这栽种蒲公英倒是个不错的法子,即可入药又可以做药膳,只是她也从没吃过,不知道味道如何,还是先做了尝尝味道再说吧。

中午时萧筱便指挥着三个丫鬟做了一顿蒲公英大宴。留了薛家母女在这儿一起吃饭,这饭还没吃完呢,就见一个人在院外往里探头,见白芷过去便推开门走了进来,是薛谦,他风尘仆仆的背着行囊牵着马进来了,白芷忙笑着接过他手里的包袱,薛谦见众人都在院子里吃饭呢,便笑了笑:“我说娘和妹妹怎么不在家,想着也是到这儿来了。”

他娘便放下筷子忙忙的过去了。上上下下的把他仔细打量了一遍,眼泪竟忍不住要夺眶而出,忙拿帕子捂住了,“长高了。也壮实了不少。”

薛谦栓好马后见她如此便哄劝道:“我不过是去了一个月而已,在京里吃住都好着呢,石头哥他们也待我很好,娘不用担心。”说罢先去看萧筱,“姑娘,这里有石头哥让我给您捎来的一封信。”

萧筱笑着接了,但没急着拆开,而是站起身来让了位子,“我吃饱了,你去洗把脸,就坐我这儿吃饭吧,白芍,再去拿副碗筷来。”

薛蒙早已打了水,薛谦便过去洗了,坐下吃饭不提。

萧筱拿了那信便进了屋子,之前她在信里问了白家的事,不知道石头会怎么说,想着不由得有些忐忑,拆开信来看,这是姹紫的字,“姑娘,接到你的信知道你有了身孕,我们大家都很高兴,你在外面一定要注意身子,照顾好自己。另外有一件事要知会,成阳公主殁了,就在你走后没几天,按理说姑娘你也是该去的,好在二少爷去替你告了假,他替你去磕了头请了罪,也就是因着这个,皇上也着实病了几日,下令三个月之内举国哀悼,自然也就不能有喜事,二少爷同凤翔公主的事就耽搁了下来。药膳楼的生意还像以前一样,姑娘不用担心,对了,当初二少爷来问过姑娘的下落,我们都没敢说,这阵子也没再见他过来,只是听诸葛公子说,最近朝堂上不安稳,想来他也是忙着公务的…”

洋洋洒洒一大篇,萧筱只看进去了白慕岩同凤翔公主至今还没成亲这几个字,想了一回又叹了一回,忍不住抹了眼泪,若不是那个该死的公主,她这会子同他必定很幸福的,哪里像现在这样分隔两地,对了,成阳公主殁了,想必东方毅很伤心吧,自己也算是她的孙女,可是这个时候也回不去,还是写一封信给东方毅吧,想着也顾不得自己那点事,取了纸墨来写了一封信,又问了几句朝堂上的变故,她身处这小镇上,离京城千里之遥,消息自然是传不过来的,还是问问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也好早做打算。

既然薛谦回来了,萧筱便想着要启程离开这儿,然后直接去江南最富庶的云州,听她娘说那是外婆的家乡,有小桥流水、杨柳拂堤,还有大片大片的花丛及果林,想想便觉得是个好去处,便同她娘商量,萧氏自然也想要去儿时待过的地方再走一趟,更何况那里还有她家的旧宅子呢,就是去了也有地方可以栖身。

打算好后,便让风墨尽可能快的再带着薛谦熟悉一下药膳楼的事物,薛谦做掌柜的她放心,毕竟是相处了这么久了,他的品行自己还是了解的,而且掌柜的月钱很高,足够他养活娘亲和妹妹了,不过要走这一件事她并未让薛家人知晓,薛蒙还是个孩子,有娘亲哥哥,自己怎么能让她跟着自己远离家乡呢,所以他们走的时候薛家人并不知道,只是她给薛谦留了信,让薛蒙留在家里照顾他娘,又想着薛蒙是个知恩必报的人,再偷偷的跟了来,路上遇到什么事就不好了,便又故意吩咐让薛蒙也跟着他学管账,等学好了自己定然会派人去接她之类的云云。

从新户镇去云州又是十来天的路程,萧筱已经五个多月的身孕实在是经不住颠簸,萧氏便决定带着她同萧雨泽并秋月、白芷、风墨做船,三元夫妻两个就赶着马车,分两路往云州去。

自从穿来这儿,萧筱还从未坐过船,因此很乐意尝试一下,萧雨泽更是乐得什么似的,坐车太憋闷,还是坐船好,最起码能站能躺的。

新户镇这儿就有码头,一大早船就停在了港口,萧家人买的是头等舱,萧筱早早的上了船躲在船舱里补觉,以至于连船什么时候开始起航的都不知道,待她醒了已经是下午了,萧氏心疼她的身子,又怕船上的伙食她吃不惯,便亲自做了饭菜温着等着她醒来,吃过饭趁着萧氏不注意,萧雨泽拉了她出了船舱,“姐,总是憋在那船舱里也不好的,你还是要出来走动走动,吹吹海风多好。”

她当然也想,只要是不被她娘发现的情况下,自然是能出来走走的好,萧筱点点头,萧雨泽早已经搬了椅子在外面,扶着萧筱坐了,自己就直接坐在船上,趴在那里用手拨水,萧筱忙去拉他,“你给我老实些,这船上危险的很,要是不小心掉进了水里看你怎么办?”

“姐,你看水里有鱼。”萧雨泽被迫坐直了,但还是忍不住的往船边上凑,看的萧筱一阵心惊胆战,便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就要去拉他,谁想脚下一滑,她慌忙的用手去抓船帮却没抓住,眼看着就要落水了,萧雨泽正要往水里跳,就见一个人影掠过他足尖点水的把人接住了,又轻踩了两下水就回到了船上。

萧筱姐弟两个都吓的不轻,此时都是怔怔的还没有反应过来,但是萧氏在里面听见儿子的呼叫声,忙忙的赶了出来,正好看到了这一幕,头一晕差点就要昏过去,幸好白芷扶住了,“夫人,姑娘没事,您别担心。”

萧氏跌跌撞撞的冲过去把萧筱抱在怀里,“孩子,没事吧?”

萧筱这才回过神来,“娘,我没事,你去看看雨泽是不是吓着了?”萧氏忙去看雨泽,萧筱才得了空去看救她的人,这不看还好,一看忍不住就有想晕过去的冲动,咬牙切齿的瞪着他:“好巧啊!”

被萧筱狠狠瞪着凌奕轩摆出一副早就习惯了的表情,“是有点巧,不过好歹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不能客气一些,好像不是我救的你,反而是把你退下去的罪魁祸首似的。”

“你来了药膳楼怎么办?”萧筱丝毫不理会他这套,虽然在心里是对他两次救自己表示感激的,可是她也明确的知道这家伙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的典型,绝对不能给他好脸色看。

说到药膳楼,凌奕轩忍不住抱怨道:“你一甩手就走了,把那么大个药膳楼交给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

“你什么?甩手掌柜的,想起每年白白给你那些银子我就牙疼。”萧筱没好气的瞪着他,正好秋月来扶她回房间她才想起自己刚刚就想问的问题,“你怎么在这儿?”(未完待续)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五十三章 朝堂政变

凌奕轩却装作没听见的,凑到萧氏身边讨好的说道:“伯母,这好些日子不见你身子可还硬朗?”

“还好,多谢世子爷你救了七月,不然要是受了凉她们母子可就难了。”萧氏跟凌奕轩也是在药膳楼常见的,因此也算是熟识。

母子?凌奕轩眼神微暗,看向萧筱的目光也带了些别的东西,自己竟然没注意,她的独自的确是已经很明显了,见众人都看着自己,便尴尬的笑了笑,干巴巴的问了句:“几个月了?”

“快六个月了,这个时候可是轻忽不得,”萧氏说着忙一叠声的让秋月快把姑娘扶进屋子里,外面风大的很,又想埋怨自家小儿子不懂事,可是见到儿子果真是被吓坏了,也是一阵心疼,便也不再提了,带了他回自己舱房里去,只让秋月在这里伺候着。

凌奕轩坐在桌边,随手端起一杯茶来就要喝,萧筱立刻抢了过来,“这是我的杯子,你也不知道忌讳!”

“忌讳什么?你不都已经怀了他的孩子了吗?我还能怎么着。”貌似随意,实则在意,凌奕轩接过秋月倒的新茶,“你出去吧,我跟你家姑娘说说话。”

秋月看了看萧筱,见她点头便出去了。

“凌奕轩,我不管你是为什么来,也不管你怎么来的,反正今天咱们遇上了,你就跟我说句实话。”萧筱想了想决定还是问他比较靠谱,等东方毅的回信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凌奕轩微微颔首,示意她说出来听听。

“京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听说朝堂上有不寻常的动静,到底是怎么了?”白慕岩如今身在朝堂,而且还不是小官,若是真的卷入到什么利益冲突里面可就麻烦了。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凌奕轩微微笑了笑,“你不用怕,慕岩他是个聪明的,只会挑对自己最有利的一边。”

“什么这边那边的。说清楚!”

凌奕轩正了脸色,认真说道:“成阳公主殁了。皇上伤心过度,身子已是大不如前,太子虽然已经侧立,可是四皇子却不甘于臣下,蠢蠢欲动。而白慕岩,虽然还没摆明立场,但是我觉得他会支持四皇子。”

“慕岩他…支持四皇子?你如何得知?”萧筱不信,皇上既然已经侧立的太子。那么四皇子便是名不正言不顺,皇上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扶他废太子呢。

喝了口茶,凌奕轩恢复了刚开始的漫不经心。抬眼问她:“太子的生母是谁?凤翔公主的生母又是谁?”

萧筱心里一颤,都是皇后,太子与凤翔公主是一母同胞的兄妹,他这话是说慕岩选择在四皇子那边是为了自己?想着面色一下子白了,不行。不能让他这么鲁莽,这事万一被皇上、皇后他们知道了,白家定然会招来灭顶之灾,白慕岩啊白慕岩,你何苦为了我如此呢。

再也坐不住了。萧筱索性站了起来,两只手都扶在腰上。想了一会继续问道:“那么你们家和洛北候府又如何?”

她问的是这两家站在哪一边吧?凌奕轩皱了眉头,“我德清王府自然是支持正统,四皇子不过是一个嫔妃所生,非嫡非长,何德何能要坐上那皇位?不过这是我爹的意思,我才没有慕岩那么傻,这不是多出来了吗?洛北候府估计是会保持中立,他们府上如今还在孝里,老侯爷和夫人更是一直闭门不出,想来也是想躲开这件事的意思吧,至于其他人,这也难说,四皇子这个人虽然看起来温和谦让,但内里却要比太子狡诈的多,不过他一向善于笼络人心,朝中有不少人都是站在他那边的,你若问我谁胜算比较大一些,我只能告诉你一半一半。”

说了等于没说,萧筱斜他一眼,想着要不就给白慕岩写封信问问吧,既然他对自己还有心,那么自己的话也许他会听的,只要他好好的,远离这场政变是非,就算是这辈子都再也不能和他在一起自己也认了,想着就要去拿笔墨,心思却被凌奕轩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给打散了,“你若是寄信给他,就不怕被那些人知道?若是你成为了对方的人质,白慕岩只能束手就擒,四皇子也因此会记恨上他。”

这个人!萧筱咬碎了银牙,强迫自己要冷静一点再冷静一点,凌奕轩说的对,自己不能这么冲动,现在自己根本就帮不上他,只要不给他拖后腿就算是帮他了吧,可是自己这心怎么也安稳不下来,担心死了,历朝历代这种事都不少见,哪一次不是以血流成河来结束?

看她这个样子,凌奕轩先就心软了,本来他只是对七月怀了他的孩子而心存不满才故意露出话头来的,谁想她会这么难过,忙后悔自己的嘴太快了些,忙劝道:“你别急,这事还真不一定怎么着呢,说不定四皇子真能登基为帝,那么慕岩他就是拥帝的功臣,到时候只要他求一求四皇子,你们就能团圆了。”

“真的?”

“真的真的。”凌奕轩巴巴的掏出自己的帕子递过去,萧筱却瞥了他一眼,从袖子里取出自己的帕子拭泪。

凌奕轩也不知道是怎么混上这艘船的,竟然连个客房也没有,萧筱只得让他去跟风墨挤一挤,谁料两个人互相都看不顺眼,也不知怎地一句不合就打了起来,凌奕轩虽然伸手也不错,但是常年养尊处优,又怎么打的过在江湖上混的风墨呢,因此就在萧筱听见隔壁的隔壁一阵砸桌子摔椅子的声音后不久,凌奕轩就奔过来告状了。

“丫头,你那是个什么人啊?横鼻子竖眼睛的一看就不是好人,你怎么跟那种人混在一起,一看就知道是个江湖中人。”

萧筱一边把枕头丢出去一边怒道:“死凌奕轩,这都什么时辰了你还往我房里跑?给我滚出去!”

凌奕轩一边躲枕头,一边委屈的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经繁星满天了,可还是忍不住嘟囔道:“我也不想的,可是那个风墨根本就不让我进房门。”

正好秋月点了灯,萧筱忙用被子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的,“秋月,你去看看,要是他们俩谁敢再闹,就揪着领子给我扔到河里去!”

秋月自然是没有那个本事,不过萧筱却有,她这话一出,连隔壁的隔壁都老实了许多,秋月忍着笑对凌奕轩说道:“世子爷,我们姑娘怀着身子正是爱睡觉的时候,你以后就算要来,也挑个合适的时间吧,奴婢送您回房去吧。”

他也不想的,谁让那个风墨…算了,为了七月,他大人不计小人过好了。

可怜的萧筱恶狠狠的看着他出去便开始愤怒的捶床,她昨晚心事重重的,直到刚才才睡着,总觉得刚闭上眼就被这两人给吵了起来,这日子该咋过?她睡眠不好会严重影响到宝宝的,真是的,这两个笨蛋!

萧氏的房间就在萧筱同风墨的中间,自然也听到了动静,不过没一会子就听着安稳下来了便也没再出来,第二天一早起来看见自家闺女那严重的黑眼圈还是忍不住私下里抱怨了几句,“这两个人也太不像话了,大半夜的闹将起来,你可怎么能休息的好啊。”

“娘,没事的,让他们闹去,等闹够了自然就撒开手了。”萧筱不顾形象的打了个大哈欠,她真的觉得好累啊,原来怀孕是这么辛苦的活,要是没有身孕,她这会子早就跟着雨泽去外面吹风了,哪里能这么可怜兮兮的大门不让出二门不让迈的,她可真受不了这种日子了,就盼着能赶快把孩子生下来,然后丢给她娘看着,自己就可以继续满世界的跑了。

刚想着,就突然觉得肚子猛一阵疼,不由的拍了肚子一下,“敢踢我?小心我将来真的不要你!你呀,就回去找你那个坏心眼的祖母去好了。”

萧氏及两个丫头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她们姑娘这还都是个孩子呢,再生个小少爷出来,还有一个雨泽少爷,以后可要闹翻了天了。

萧筱虽然心有埋怨,但是她在船上苦闷的日子却因为风墨和凌奕轩的打打闹闹而觉得充实了许多,还没怎么感觉到厌烦,就已经到达了云州的码头,下了船便看见自家的马车,可见马车还是比船要快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