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筱不过假装没看到罢了,白慕岩给他买了他是不敢光明正大的拿出来的,但要是自己买给他的,那不知道得拿出来炫耀几回,这样他得偿所愿,又不敢肆无忌惮的拿出来用是最好不过的了,想到这里,萧筱不禁有些头疼,自己这个弟弟怎么就成天喜欢摆弄这些,一点上进心也没有,是不是自己根本就不应该给他这么好的生活条件,免得他养出了少爷公子的脾气。

“他还小,哪里懂得这些。”白慕岩不以为意。

“是还小,等再过十年他还这么着我看到时候你再拿什么借口来堵我的嘴,等着吧,等他再长大些说不定吵嚷着要跟你上战场呢。”萧筱冷哼一声,看着前面跟小罗一比更加上拿不出手的弟弟连声叹气,可是她不知道自己这句话还真应到了实处,要是早知道将来她弟弟是果真要跟着上战场的,她怎么着也不会一时心软让他去学武,可惜这世上并没有未卜先知这句话,当然了,这都是后话了,谁知道十年后还会发生什么。

晚上吃过晚饭小两口让丫鬟们在院子里的梧桐树下摆了小几,上面放的是时鲜的瓜果还有糕点,不远处又放了一张大桌子,上面也是放的同样的吃食,那是给丫鬟们准备的,白家比不得药膳楼,除非是过年才会给下人放假,中秋是不行的,可是好歹也是过节,萧筱便允了她们摆了桌子在一边也能同样赏月吃月饼。

白慕岩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又给萧筱倒了一杯,“今儿个倒是该正经喝两杯的。”

“倒像是哪天不让你喝了一样。”萧筱端起酒杯浅浅的饮了一口,“正巧凑今儿,你在月老跟前发个誓。”

“什么誓啊?”白慕岩一愣,觉得她这话题转的有点快,自己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萧筱嗔怒的瞪他一眼,“你说对月老能发什么誓啊?”

白慕岩明了的笑了笑,放下酒杯举起右手郑重的抬头对着月亮朗声说道:“我白慕岩今日在此对月老发誓,这一生都对萧七月不离不弃,此生只愿执她一人之手,白头偕老,至死不渝,若违此誓,便让我白慕岩失去挚爱之人,一辈子孤苦伶仃。”说完转头看她。

萧筱抿唇一笑,“瞧说的可怜的。”说完自己忍不住笑了,月老啊月老,请你保佑我与他之间再无嫌隙,一辈子就这样开开心心的在一起吧。

转眼过了中秋,又过了重阳,入了十一月这天便一天冷过一天,药膳楼当初施工的时候便按照萧筱的意思弄了地暖,虽然费时费力,但好在冬日里还真是温暖非常,不少官宦人家的夫人从这儿走了之后都觉得家里阴冷,就是再多添几个火盆也无济于事,因此便常来的勤了。

思岩居里是没有什么地暖的,她只得让人准备了火盆,每间屋子里都放上一个,梁氏嫌她用炭太多,白芍几次三番的去领炭都被堵了回来,萧筱一气之下自己买了好些银丝煤堆在思岩居的仓房里,方便随时取用,还不用听别人说三道四的,王如萱见状也跟着学了起来,彤彤还小,实在是禁不起冻,而梁氏规定每个院子里每日用煤都有定量,而且这定量少的可怜,哪里够用的,好在她自己的陪嫁里也有几处庄子、铺子,倒也不缺那点买煤的银子,梁氏看着只能干瞪眼。

这一日白慕岩回来时脚步轻盈,满面喜色,萧筱看了好奇,“今儿个是有什么喜事?”

白慕岩点点头,“边疆打了胜仗,你说是不是好事?”

这个自然是大好事了,萧筱笑着点点头,可是他这么高兴做什么?难道又是那套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话?

“之前商讨军情时我出的点子派上了用场,扭转战场上的局面,皇上大喜,提了我的官。”白慕岩笑了笑,继续说着后面的重点。

咦,提官了?萧筱笑着坐在他大腿上,双手搂着他的脖子,眼睛直发亮,“快说说,什么官?”

“正三品,上护军。”白慕岩眼睛含笑,不知何时他也变得如此高调起来,可是每次一想到能看到她喜悦的笑脸、闪闪发光的眸子,这种高调虽然违背自己一贯的行事原则,但也是值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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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一百四十章 烦心事

“哇塞!相公,你真棒!”萧筱高兴起来,抱着他的脸吧唧亲了一口,白慕岩却是习以为常,指了指自己的左脸颊,意思是这边还要一个,萧筱也不吝啬,凑上去就亲了一口,上护军啊,虽然同什么怀化将军之类的同属正三品,可是这上护军可是有勋位的,啧啧,她的相公真是太棒了!

外面小丫鬟们看他们如此都捂着嘴偷笑,但也都已经见怪不怪了,萧筱看见白芍冲她做了个鬼脸,也没理她,其实她不是贪图什么高官厚禄的,只是觉得这自家相公是武官,每一次提升都是冒着生命危险换回来的,是对他能力的赞同,自己自然要替他高兴,而且他的官做的越高,这生活便约有保障,武官是不会被轻易罢免的,而且白慕岩又是一贯的低调行事,再加上这京里本来就是官官相连的,论起来随便哪一家都有这样那样的亲戚关系,要说什么兵权在握威胁到皇位,要抄家灭门的真的很少见,当今皇上在位三十载,这样的事还从未发生过,更何况白慕岩根本就没有兵权,再说上护军在这个时代也算得上是闲职一个。

不过两天,圣旨就来了,果真是如白慕岩所说,白景泰知道后很是高兴,他不是个常夸奖孩子的人,但是这回丝毫没有吝啬言语,狠狠的把白慕岩给夸了一顿,倒是梁氏同白慕远心里别扭的很,怎么看怎么觉得那圣旨不顺眼,若非撕毁圣旨是死罪,他们怕是早就把那圣旨给撕了烧毁了。

可怜见的,白慕远到现在也还只不过是个六品,他的二弟却已经是正三品了,传出去他的脸要往哪放。干脆就没脸出门了。

梁氏心里想的比他想的还要多一些,她想的是以后萧七月在自己面前不就更加的嚣张跋扈了吗?那自己还不是得老老实实的把管家权让出去?一想到要把权利外交,还不是交给自己儿媳妇。她这心里就难受的很。

白慕岩进宫谢恩时,竟然被皇帝拉住说了好些家长里短的话,把他家里情况有没有娶妻之类的一并问了个通彻。白慕岩不由得皱了眉头,却又不得不回话。出了宫也一直在想着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连到了家都还一直皱着眉头,萧筱问了两句也没问出什么来,他自己都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跟她说呢,但是这事肯定有古怪,他在官场一直小心翼翼的并未得罪旁人,莫非是谁在御前告了他的状?

一直到过年时他都还在想着这件事。及至过年一忙,也就抛在脑后了,官场上来往多,是非也多,他只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是了。

年节下一盘账,两间店这半年赚了竟然一万多两的银子,萧筱高兴之余自然是给工人们提高了工资待遇,过年还给每人包了二两银子的红包,这二两银子如今在她看来是不算多,但是放在平常百姓家却是相当多的了。能吃两三个月的了,以前她们住在平安镇时,她娘辛辛苦苦了两三年才攒了不过二三十两银子,那在邻里那一片还算是比较富裕的了。

过年这天下了好大的雪。早起下人们发现雪都堆在门口了,于是大家都戴着厚厚的护耳并手套开始扫雪,思岩居里也是雪白一片,门外廊檐下结了细长的冰凌,小丫头们拿着长长的棍子在那儿往下打,‘啪’的摔碎在地上,一片清脆之声,院子里的梧桐树也已经是光秃秃一片了,上面盖了一层厚厚的雪,倒像是给这树冠戴了帽子一般。

萧筱穿着精致的绣花鞋,捂着厚厚的披风从内室走了出来,怀里抱着个手炉站在门口瞧着小丫头们扫雪,不时吆喝一声:“只把中间那条青石板路扫出来就成了,其他的地方由它去吧。”这雪还下着呢,就是扫的再干净一会子也又要落满了的,不如先扫出一条供人行走的小路来,其他的等雪停了再扫也不迟。

听她这样说小丫头子们自然是高兴的,都巴不得赶快干完活儿赶紧回屋子里歇着,这样大冷的天,干上几个时辰的活手就要生冻疮了,连耳朵都跑不掉,那样既难看又不舒服。

秋月端了姜茶来递到自家姑娘手上,“姑娘不是成日里嚷嚷着怕冷吗?怎么大早晨的站在门口,仔细风冷吹的着了凉。”

萧筱笑着摇摇头,“人都说瑞雪兆丰年,今儿个可是大年三十,这会子下这么大的雪,可不是预示着明年是个好兆头嘛。”说完她轻轻巧巧的走出了屋外,“我去前面瞧瞧相公怎么还没回来。”说起来她就生气,什么事儿不能等过了年再说,这个皇上也是个老糊涂了,偏今儿大年三十硬让人一大早就进宫去了,这会子都还没回来,敢情皇上要留下他吃过午饭才回来不成,没听说过谁家进宫皇上还留饭的。

秋月见白芍此刻不在,自己忙忙的跟了上去,“姑娘,您慢些走,当心脚下路滑。”

白家大门外,白慕岩下了马却没有进府,自己怔怔的站在那里,满脸忧郁之色,这事他要怎么跟七月说,四喜见他不走,急道:“我的爷,咱们赶紧进去把伤口包扎一下吧,您这样大冷的天在外面冻着怎么成呢。”他虽然不知道自家爷的伤口是怎么弄的,但是额头上那么大一片血,看了就是触目惊心啊。

白慕岩依旧沉默不语,呆呆的站在那里,脸上尽是悔恨之色,若是他踏踏实实的做好自己的事,若是他当初在分析作战状况时少说两句话,若是他不要出那样的风头,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一个只想与心爱的人携手白头之人,怎么偏偏命运这般捉弄他,他这一辈子注定都是不能获得幸福的吗?

“相公!”萧筱从门里往外一探头就看到白慕岩站在外面,刚走出门槛就瞧见他头上已是一片血污,忙急急的跑过去从袖子里取出干净的帕子给他捂上,“到底怎么了?你不是进宫去了吗?怎么额头上弄了那么大一片伤?疼不疼?走,咱们快些进去,我给你包扎一下。”

白慕岩低头看着她焦急的脸色,忍不住把她拥紧在怀里,“七月,我当然不会辜负你的。”

“这会子说这个做什么。”萧筱正着急,推开他的胳膊拉着他就往府里走,待走到思岩居时,秋月已经提前一步回来准备好了止血的药,萧筱洗了手亲自给他涂了药,却又不想给他包扎,大年下的头上包着个白布始终不好看,也不吉利,可是不包吧,又怕那伤口会好的慢些,正犹豫着,白慕岩揽了她在怀里,“不用包那个了,你瞧着出了这么多血,其实伤口并不深。”

萧筱正色看他,“你不是进宫了吗?这额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圣意难测。”白慕岩微微露出些苦笑来,对上萧筱担忧的眸子,便立刻劝解道:“已经没事了,我这不过是苦肉计罢了。”

“当真?”

“当真。”白慕岩点点头,但看向萧筱的眼睛还是有些闪烁,他不想说不是想欺瞒她,只是想着不如等到过完了年再说吧,这几天他还要再想想法子,总不能这么坐以待毙,任人鱼肉。

萧筱以为是朝堂上的那些事,见他不说便以为肯定是有他自己的道理的,便也不深问,笑了笑就岔开话题去说别的了。

白家是一个大家族,白景泰这一支还算不得是嫡支,只是他出仕做了大官,那嫡支却还守着家族里的那些田产过日子,纵使再富裕也比不得他们家如今这般境况,但也放下了身段,逢年过节的必到白家来走动走动,看看能不能为自家子孙谋个官位之类的,又加上年节前白慕岩刚又升了一级,来走动的人就更多了些,萧筱身为正室原配,少不得也要抛头露面的应付着那些官家太太并族里的妇人们,好在她昨儿个已经抽空回了一趟家,不然还真是记挂着家里过年就萧氏母子两个是不是太冷清了些,好在他大伯并大伯母一并来了京里,倒也热闹的很,让她放心了不少。

三十晚上吃过团圆饭便要守夜,白老爷子身子不好,自然是坐不住的,二房、三房都因跟梁氏没什么共同语言,大过年的又不想吵架,便都一起去了思岩居聚着,还有白慕宛也被拉了去,萧筱拿出自己捯饬出来的扑克牌教给他们玩法,几个人倒也玩的颇起劲,只是白慕岩却始终愁眉不展,萧筱劝了几句也无法,只能由着他去,心里想着等到朝堂上的事解决了他心里也许就痛快了,自己对那些一无所知,就算是想劝他也不知道该从哪儿说起,好在还有白慕浅在,倒也颇能同他探讨上两句。

白慕岩见大家都因为自己的愁眉不展没了玩闹的心思,便忙把那点心思收了起来,想着无论如何也要让七月过个好年才成,便逼着自己换上了笑容,只是心里的酸楚却不是他们能了解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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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一百四十一章 降为平妻

东陵国的风俗,这年是一直要过到十五才算结束的,可是药膳楼初十就已经开始营业了,这一天开门的并不止是他们一家,许多酒楼小吃铺子也都是赶在十五之前,好赚十五这笔生意。

好在这天并没有下雪,出来逛的人也多,药膳楼第一日开张生意还不错,多是些熟客,萧筱边笑着招呼客人,边拿了自己做的小礼物分送给女眷和孩子们,正忙着,忽然三元驾着车带着秋月赶了来,“姑娘,宫里来人了,有旨意,老爷让都回去接旨。”

宫里?萧筱一瞬间竟然心乱如麻,莫不是真的出了什么大事?忙丢下手里的东西,让石头转告萧氏一声,便风风火火的上了马车回去了,到了府门前,也不用什么脚凳了,兀自跳了下去提起裙摆就往花厅跑去,刚到花厅门口,就见白慕岩迎面走来,一把拉住她的手,“七月,有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皇上他…”

“既然人都来全了,那杂家就开始宣读圣旨了。”那太监正坐着喝茶,见萧筱进来便站起身来宣读圣旨,他是皇后身边的大太监,当初萧筱被册封为三品淑人时进宫谢恩,他是见过一面的,因此也识得。

白慕岩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他脸色一急,本想不顾那些把话说完再说的,白老爷子却面色一沉,“慕岩,还不带着你媳妇过来跪下接旨!”

萧筱不知道他想说什么,总觉得也并不急在这一时,便硬拉着他走过去跪下了,冲他笑了笑,决定先接完旨再说。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白家二子上护军慕岩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又足智多谋,乃是不可多得的文武全才,今皇后嫡女凤翔公主已至婚龄。特此赐婚,念原配萧氏乃是出自洛北候府,又是朕钦封的三品淑人。特允其为平妻,与公主共侍一夫。钦此。”

不待听完,萧筱已经知道这皇帝老儿到底何意,顿时跌坐在地,心中却是不由愤愤,难道你家闺女嫁不出去了吗?非要来抢别人的相公!

白家上下脸色都变了,不过却是有人欢喜有人愁,梁氏绝对是幸灾乐祸。还拉了萧筱的手笑的诡异,“七月,还不磕头谢恩,你瞧瞧皇上对你多好,啧啧,能跟公主共侍一夫可是不易,你可不要不识抬举啊!”她现在的身份可是不能同日而语了,公主的婆母啊,这是一般的身份嘛,而且公主一旦嫁进白家。萧七月肯定再也不敢如此嚣张了。

白慕远则是一脸的羡慕,能尚公主那是何等的荣耀啊,而且听说这位凤翔公主可是貌若天仙,当然了。脾气是大了些,可是人家是皇后亲出啊,正儿八经的天之骄女,他曾远远的见过一次,模样自是看不清楚是否如外界所传的那般美貌,可是那身材却是…

接了圣旨后,王如萱立刻起身把萧筱扶了起来,冷眼看着白家众人,“儿媳身子不适,先行告退了。”说罢同白芍、秋月一起扶着萧筱出了花厅。

“七月,七月。”见萧筱一直神色恍惚,王如萱同几个丫头都急的了不得,又是轻拍她的脸又是掐人中的,好半天萧筱才幽幽的说了一句话,“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呢!“七月,你千万别着急,这事儿说不定还有缓呢,你不要着急,咱们再想想法子。”

“能有什么法子,你我不过一介平民罢了,能跟公主共侍一夫那是多大的荣耀。”萧筱冷哼着自嘲道。

王如萱也知道圣旨已下,此事是不可能更改的了,只得劝慰道:“那你也要想开些,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想想你娘和弟弟,千万不要做出什么傻事来,不然你让他们怎么办?”

萧筱猛然惊醒,是啊,自己若是有个万一,娘和雨泽可该怎么办?可是…她现在难过死了,心如刀绞,想着眼泪便要往下落,却募得听见后面传来白慕岩的声音,忙把眼泪逼了回去,转头冷眼看他。

“七月…”白慕岩满脸急色,“你没事吧?我…都怪我,当初皇上他明明没有派我上战场,可是我却忍耐不住,当着皇上的面把那战场上的情况分析了一遍,又出了什么计策,皇上也不会看我一眼,又怎么会同意把公主嫁给我,七月,我无心背叛,却得了这样的结局,当真是我活该,出那劳什子风头做什么!”

萧筱笑了笑,轻轻捧了他的脸,“不怪你,你也不想的。”

白慕岩猛然抬头,“七月,咱们走吧,离的远远的,再也不会来这个是非之地,你我做一对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夫妻。”说罢就去拉她的胳膊,“走,回去收拾收拾,我带你走,我就不信天高海阔,就没有你我的安身之处。”

见他果真要走,萧筱又是欣慰又是悲伤,慌忙拉住他,“你疯了吗?你我是可以远离这是非之地,可是爹怎么办?白家怎么办?我娘和弟弟又怎么办?药膳楼又该如何?你忍心看到为了你我让他们受苦吗?”

白慕岩不听,毅然决然的往前走,“我只知道我这辈子只想跟你在一起。”

“你这是抗旨,是要抄家灭门的!”萧筱大吼道,泪如雨下,白慕岩猛地回身把她紧紧的搂在怀里,也落了几滴眼泪在她的发上,“那我们怎么办?怎么办?”

何时连他这么一个刚强的男人也没了主意了?萧筱摇摇头,她又知道该如何吗?

不过一日,凤翔公主要下嫁白家的事情便传的沸沸扬扬,东方毅与白慕雨匆匆忙忙的就寻了来,在他们眼前,萧筱强作欢颜,“我很好,没事的。”

“七月,我断不会让你受这样的委屈,你等着,我回去求我祖母,求我爹娘,让他们进宫去求皇上。”看她这样子,东方毅心疼至极,说罢竟连片刻也不等起身就要走。

萧筱忙起身拦住,拉了他的手,“你站住!”待他停下步子,才缓缓的走到他面前柔声说道:“我知道你是心疼我,可是如今老祖宗她正病着,你爹娘为了她的病已是忙的脱不开身了,你就不要再拿我的事去烦他们了,好在皇上还看在洛北候府的面子上不曾让我下堂呢。”

“七月,你别这么说,别这么说。”东方毅双手握住她的肩膀,“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我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如此,那我自个进宫去求皇上。”

萧筱摇摇头,“听说这位凤翔公主是皇后亲生的,身份自然是比一般的公主更为高贵,她又生性嚣张跋扈,她看中的人又怎肯如此轻易罢手?而且若是因为我连累洛北候府被皇后惦记着就不好了,东方毅,若是为我好,就什么都不要做,时常让慕雨来陪陪我就好了。”说罢冲白慕雨笑了笑,“慕雨,你们回去吧,替我看好他,别让他一时冲动做了什么错事,你也不必为我焦心,我心里有数的。”

白慕雨摇摇头,“七月,你就让他去吧,说不定还有挽回的余地。”

“不会的。”萧筱收起嘴角的那抹微笑,“你们若是不肯听我的,那就是让我在担心自己的事之外还要替你们操心,你们若是想逼得我活不下去就尽管不要听。”

东方毅与白慕雨两人一听这个,顿时就明白了她是下定了决心不想让洛北候府搀和进来,其实洛北候府如今的处境也很是艰难,老祖宗一死,再没有人能庇护住侯府了,老侯爷身子也已经大不如前,再者得爵位者不得入朝为官,老侯爷这么多年也只是个清闲王爷,老祖宗没了之后,洛北候府更是不得皇上重视,若非是为了七月,他们也不愿意搀和进这是非之中,两人想着心里都很是感动,她自己都这个时候了,却还在为他们着想。

“好了,你们回去吧,我待会儿还要回家一趟,我娘若是听说了肯定也很着急呢。”萧筱又带出一丝笑容来安慰两人,两个人看到她这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都不约而同的转过头去,叹着气出了白家的门。

他们前脚一走,梁氏后脚就迈了进来,冷笑着看向跌坐在地上双眼无神的萧筱,“这会子装柔弱也没人瞧了,做出那副可怜样子来给谁看?平常慕岩他宠着你,老爷惯着你,我看这会子还有谁能站出来替你说话。”说罢见萧筱兀自发呆根本就不理会她,便狠狠的推了她一把,“萧七月,我说的话你听见没有?我如今也是公主的婆母了,看你以后还敢动不动就在我面前甩脸子,啧啧,其实论起你的出身来,平妻已经是抬举了你,你可别这样不识抬举,惹恼了公主怕是要让你做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