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福晋关心,妹子这会儿已经没有大碍了,也想趁着机会出门走动走动,长久待在屋子里人都懒了。”纳喇氏表面上陪着笑,心里却后悔今早上没来请安,让她抓住了把柄。
青萝还想说什么,十三进了院子,见纳喇氏也在,便笑着说道:“你也要跟着福晋娶凑热闹?”
“给爷请安,妾身也想着趁机出门走走,散散心。”纳喇氏突然之间就拿出了自己最好的状态,一个接一个的媚眼就朝着十三抛过去了。
见青萝冷冷的看着自己,十三尴尬的咳嗽了声,说道:“你就带她一起去吧。”
青萝心里不乐意,也不想在十三面前装大方,便想着法子的说道:“爷,不是妾身不想带妹子去,只是妹子这身子骨一向不好,这几日连早上请安也过不来,若是就这样带着她去了,万一在路上有个好歹,妾身怎么担待的起啊。”
闻言十三心里一惊,最近青萝对自己一向是没什么礼数的,从来不自称妾身,这会子突然这么说,心里定是不愿意的,于是点头看向纳喇氏,“既然身子不适就留在府里休息吧,这灯会也是年年都有的,还是身子重要。”
“爷…”纳喇氏还想再说什么,十三便强硬的截断了她的话,“杏儿,还不把你家主子扶回去,若是格格有一点闪失我定饶不了你!”
纳喇氏的丫头杏儿闻言慌忙的唤道:“格格,咱们还是回去吧,您的身子重要啊。”
纳喇氏生气的瞪了青萝一眼,这才俯了俯身子退了下去。
见纳喇氏走了,十三忙凑到青萝跟前,笑道:“你要是不想让她们跟着去,何苦还让人去叫呢?”
“你懂什么,这样人家才会说我贤惠。”青萝没好气的丢给他一个白眼,十三听了这话当即就笑喷了,“贤惠?你?”
“爷有意见?我怎么记得在这府里爷一向是独宠纳喇氏的,连天上的星星也恨不得帮她摘下来,怎么我瞧着今儿个我那纳喇妹子就像个怨妇似的?看来这男人的心呢,可真是说变就变!哼!”青萝一把推开他带着碧月碧痕出去了。
被留在原地的十三摸了摸鼻子,看着青萝的背影,心里想起了一句古话,女人像老虎!又想起了前些日子两人赌气的时候,忍不住又摸了摸鼻子,还是忍忍吧,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怎么能和一个女人斤斤计较呢,而且这个女人还是自己的福晋。
青萝刚一出门,就看见关柱走到门口刚刚下马,便迎了上去,带着他先去学士府接了青影,又去接了五娘,才进了宫,给太后请了安,几位福晋都在,看见三人身上的衣服别出一格,又新奇又好看,便忍不住打探起来,青萝记得九阿哥说过除了她之外,宫里没有人知道他还有个布庄,就把吉祥布庄的名字说了出去,没一会儿,来参加灯会的达官贵人、皇亲国戚都是先进了宫给太后请安的,因此也有人上前打听青萝几人的衣服,青萝心里乐颠颠的,这就是她想要的效果,她们几人本来就生的好模样,再穿上这样的衣服,走到哪儿都会成为关注的焦点,嘿嘿,换句俗话,她们就是活广告了。
正在青萝得意的时候,十三来了,笑着说道:“灯会已经开始了。”
“真的吗?咱们出去看看吧。”青萝瞅了瞅她们几个一眼,今儿个穿的都不是宫装,就是衣服显眼点。
此时的皇宫一片灯火通明,到处都挂了各式各样的灯笼,有喜庆的大红灯笼,还有小巧玲珑的玻璃绣球灯,或者是芙蓉彩穗灯,廊檐下俱是灯笼,或绣、或画、或绢、或纸,好不热闹。
青萝一边细细的看了,一边想着上年元宵时看的花灯,比眼前的要复杂的多,有各式动物形状的,也有卡通人物,或者房屋样式的,因此便跟十三说道:“要是能做成动物的形状岂不好?”
“动物的形状?”十三不解。
“对啊,兔子,或者老虎,还有其他的,不都比圆形的有意思的多。”
十三想了想笑着说道:“这个注意可行,回头我跟内务府说说去。”
宫里的人零零散散的,各有相熟的都聚在一起说笑,青萝她们走累了便寻了一处亭子坐下,五娘是初次进宫,虽说性子沉稳,可毕竟还是孩子,忍不住的到处看看,青萝便拉着她的手指着关柱说道:“这是我弟弟关柱,你们年纪差不多,应该有话题聊的。”
关柱早就注意到了五娘,却不知道这就是六姐给他说的媳妇,倒是毫无顾忌的坐到她身边跟她说些自己在外面的见闻,五娘却是知道青萝的意思,便忍不住的红了脸,但是关柱说的这些事她是从未听过的,便慢慢的跟他说起话来。
青影拉了青萝到另一边坐了,说道:“这样让他们在一起说话行吗?”
“怎么不行啊,说不定两人就对上眼了呢。”
“可是人家五娘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这样不好吧?”
“马上就要出阁了,还是咱们家的媳妇,让他们小两口沟通沟通多好啊,像咱们成亲的时候,谁知道你要嫁的丈夫是圆还是扁啊。”青萝说着故意放低了声音,怕被十三给听到,没一会儿,伊都立来寻青影,便跟十三说起话来,两人像是颇投脾气的样子,也不知道都说些什么。
夜色渐渐的深了,青影不放心蓉儿,便跟着伊都立离开了,青萝也想着五娘毕竟还未出阁,年纪又小,也想着早点送她回去,又怕关柱回去晚了额娘会担心,便也出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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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九章 喜脉
过了一段日子,九阿哥便趁十三不在的时候来了趟,满脸的笑容,“那几件放在铺子里的衣服都已经卖出去了,我吩咐人又赶制了一批,也全都卖了出去。”
青萝喝着手里的梅花茶,笑嘻嘻的接过话来,“而且价格不菲吧?”
九阿哥笑着点了点头,也端起茶来品了一口,问道:“这茶不错。”
“这是完颜家的五姑娘制的,那日在她们府里喝了,我觉得不错,完颜氏就送了我些,待会走时让她们给你带上。”
九阿哥没有推脱,他早听自己的福晋说青萝替自己的弟弟求的就是那位五姑娘,将来嫁过来后,想喝这茶还不就容易了吗,便笑着道了声谢,又继续说道:“你看是不是再把那些式样的再做一批出来?”
青萝想了想,点点头说道:“也好,不过不用太多,物以稀为贵,而且咱们再只做这一批,怕是时间久了就会有店铺跟风了,那银子可就不好赚了。”
九阿哥原本也是打的这个注意,见她也如此说便下了决心,又忽然想起分成的问题,站起身在屋里转了转笑道:“九哥给你五成可好?”
青萝听了嘿嘿的笑了笑,也站起身转到他跟前,伸出三根葱白的手指晃了晃,“只要三成就好了,我只不过画画图而已,九哥却是负责这么一大摊子事,我哪能要那么多呢,不过,若是哪天我缺银子花了,九哥可不能吝啬哦。”
九阿哥闻言有些惊讶,不过随即就坦然了,眼里满是宠溺,“什么时候九哥是那么小气的人了?”
“那就好,”青萝嘿嘿的笑了笑,“不过九哥可不许让我们爷知道。”
“没问题。”九阿哥本来就不愿意和十三打交道,就算她不说,他也不会把这事说出去的,随后就先拿出了五百两银子给她,“我知道关柱成亲你这会子定是缺银子,这下钱是前些日子的分成,你先拿着。”
青萝接过来掂了掂,又掏出二百两塞回给他,剩下的给了碧月收起来,笑道:“我想最多也就这些了,九哥不用这样,咱们是生意伙伴,要按规矩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哪能收你的银子呢。”
九阿哥见状也不勉强,只笑了笑,说了一会子话就走了。
待九阿哥走后,青萝又忙着画图纸,直到十三回来之前才忙不迭的收了起来,青萝迎到门前,十三拉了她的手边往屋里走边笑道:“我今儿个在户部听岳父说已经派人去完颜府下了聘礼订了亲了。”
这事郑氏一早就打发人来跟青萝说过了,青萝也很高兴,笑道:“等把五娘娶回来,阿玛和额娘可就再没什么心事了。”
“嗯,岳母可说过婚期订在何时?”
“就在这个月,具体日子我也记不清了,总之快了,爷说我该送些什么好呢?”青萝笑着挽着十三的胳膊,扯着他在府里闲逛,这时候已经是初春,天气有些回暖,并不是很冷。
“你说送什么就送什么,贵重些就是了。”
青萝应了,两人十指紧扣的往前溜达,身后跟着服侍的人见状都没再跟着,青萝竟有了约会的感觉,于是笑着看向十三,“爷,咱们约会吧?”
“约会?”十三诧异的重复着这个词,脸上满是不解。
“就是…”青萝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瓜尔佳氏挺着大肚子从海棠苑里出来,见了十三满脸的欢喜,笑着上前请安,“给爷请安,给福晋请安。”
“免了吧,怎么不在屋里好好的躺着还出来转悠。”青萝忙一把扶住,倒不是要在十三面前做姿态,只是怕伤着孩子。
“正是每日里都在屋里闷着,怪无聊的,大夫叮嘱了让常走动走动,这不当出门就碰上爷和福晋了。”也许是因为怀孕的关系,瓜尔佳氏对青萝的态度好了很多,仿佛是亲姐妹一样的。
“出来走走就行了,快回去吧,小心动了胎气。”一直没搭话的十三笑了笑,说了句体贴的话。
瓜尔佳氏含羞的点了点头,由身边的丫头扶着回屋去了。
看着那大腹便便的身影,青萝不由的想起一个问题来,便转头问十三,“难道这个朝代真的没有一夫一妻吗?”
十三闻言尴尬的怔在原地,不知该不该搭话,青萝见状笑了笑,心想这道理得慢慢的讲给他听,记不得,便想要转换话题,谁知刚张口就觉得有些恶心,便慌忙走到一旁弯下腰,谁知干呕了两声却没吐出来,十三紧张的扶住,“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青萝抬起脸看他,只摇了摇头,“没事。”
十三看着她蜡黄的脸色,一把抱了起来就往回走,青萝本觉得不妥,可是又没有力气去挣扎,便靠在他身上闭了眼睛休息。
太医很快就来了,给青萝把完脉后朝着十三拱了拱手,笑道:“恭喜十三爷,福晋这是有喜了。”
“什么?萝儿她有喜了?”
“是,恭喜十三爷,恭喜。”
十三立时激动的大步走到青萝床边坐下,拉着她的手笑道:“萝儿,咱们有孩子了。”
刚听到太医的话青萝便有些惊讶,偷偷的自己摸过脉之后才发现真的是喜脉,这会儿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哭,有了这么个孩子,她以后可是哪儿也去不了了,可是看到十三激动的模样,她便有些感慨,笑道:“都早已经是当阿玛的人了,怎么又这么激动起来。”
“不一样,萝儿,这是我和你的孩子。”瓜尔佳氏给他生下第一个女儿的时候,他才只有十七岁,本身自己就还是个孩子,哪会有什么父爱,只是觉得好玩罢了。
“瞧爷说的,侧福晋生的难道就不是爷的孩子了?做大人的可不能偏心哦。”青萝在碧月的搀扶下坐起身,她是见过瓜尔佳氏的那个女儿的,如今已经三岁了,唤作惜寒,很是害羞的样子,见人就往后躲,倒是跟她的生母不是一样的性子。
十三笑了笑,伸手轻轻的摸着她的腹部,“萝儿希望是个女儿还是儿子?”
“爷说呢?”
“都好,都好。”十三兴奋起来,比上次知道瓜尔佳氏怀孕还要高兴。
青萝也笑了,听十三一说她也开始期待这个小生命的降临了。
青萝怀孕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芙蓉阁,听到消息的纳喇氏‘哐当’就把手里的茶杯扔了出去,砸了个粉身碎骨,身旁的丫鬟都是大气不敢出,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就成了出气筒,站在她面前的贴身丫鬟璎珞缩了缩脖子,只等着主子再问。
过了好一会儿,纳喇氏才恨恨的说道:“多长时间了?”
“大概一个多月了,说是福晋反应早了些。”
“一个多月,一个多月…”纳喇氏说着突然就站起了身子,那不就是过年的那会子吗?像是从那之后爷就夜夜宿在木兰小筑,想着心里就越发的愤恨,瓜尔佳氏已经生了个女儿,如今又快要生了,兆佳氏也怀孕了,而她,自从上次小产之后就再也没有动静,爷来她这里的日子也不少,可是怎么就…
“璎珞,明儿个一早就去跟福晋说我身子不适,让她请个大夫来瞧瞧。”
“是。”璎珞偷瞧了自家主子一眼,这么大的怒气,可是该伤了身子了,偏偏又不肯安分下来。
纳喇氏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坐下来开始写信,写完之后轻轻的吹干了,交给璎珞,“明儿个让人偷偷的送回家去。”
璎珞点了点头,知道主子定是有事要跟娘家太太商议了,便提前下去安排人手了,纳喇氏只是府里的格格,比不得青萝,什么时候想出门就可以自己做主,她们若是想回娘家,还要经过福晋同意才行,所以一般都有相好的小厮,在暗地里帮自己来回往娘家捎些书信之类的。
正文 第四十章 缘由
翌日清晨,到木兰小筑请安的只有富察氏和石佳氏,青萝刚想差人去问问纳喇氏为何没来,就看见璎珞进来行了礼,回道:“福晋,我家格格说她身子不适,希望福晋可以请个太医去瞧瞧。”
青萝点了点头,笑道:“这是应该的,你回去告诉你家主子,让她好生养着,我这就让人请太医去。”说着便冲着碧痕使了个眼色,碧痕便匆忙去了。
“那璎珞替主子谢福晋了。”说着便往外走,却恰巧碰上了刚好进门的碧珠,两人一见,都迅速的低下了头,璎珞自去了。
青萝见了觉得怪异,却又碍于富察氏和石佳氏在场不方便问,便耐着性子说了几句话,以要去看望纳喇氏为由把她们打发走了,这才看向碧珠,“你和璎珞原是认识的?”
碧珠点了点头,“奴婢两人是一同进都尉府的,又都分在了姑娘房里,便像姐妹一样,只不过奴婢的嘴笨,没能像她一样在姑娘跟前服侍。”青萝点了点头,知道她说的姑娘指的便是纳喇氏为出阁时,又问道:“你们现在还有来往吗?为什么她见了你要迅速避开呢?”
只见碧珠微微的苦笑了下,“上次奴婢惹恼了格格,本是要打发出去的,还好主子慈悲,留碧珠在身边服侍,奴婢二人从那时起便没怎么有来往。”
“她是怕纳喇氏不高兴吗?”
碧珠摇了摇头,黯然道:“是怕奴婢难做。”
青萝叹了口气,原来璎珞竟是在心底珍惜着这份姐妹情分的,也是为难了这俩丫头了。
正说这话,碧痕就回来了,身后跟着太医院的老太医,青萝便领着往芙蓉阁去了。
纳喇氏见青萝也来了,忍不住嘲讽道:“姐姐怎么也来了?您现在身子可尊贵,到妹子这儿也不怕沾了病气,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可怎么跟爷交待啊。”
“妹子无需如此,还是身子重要,”有外人在场,青萝并不想家丑外扬,若是两人拌起嘴来,外人还指不定说她这个福晋什么呢,于是笑眯眯的看向太医,“有劳您了。”
老太医上前把脉,又看了看纳喇氏的神色,便起身回道:“回福晋,格格并无大碍,就是身子虚了些,常补着就是了。”
青萝听了便点了点头,她也是大夫,自是可以看出纳喇氏没什么病症,如果非说有的话那也是心病,要不怎么偏偏在知道她也怀孕了之后才要请太医呢,原先为了早起不请安,她可是没少找借口,可从未让自己给找过大夫,想着便说了句:“有劳您给开个方子,我们也好按方抓药去。”说完又看向璎珞,“还不伺候纸笔。”
自己则走到纳喇氏床边有看了看,“看妹子的神色也还好,应该没有大碍,我就先回去了,等爷回来让他来看妹子。”说着便领着自己的丫鬟们出去了,却并不走远,只在芙蓉阁不远处的亭子里坐了,碧痕好奇的问道:“主子,您为什么不等太医开出方子再离开呢?好看看都是些什么药。”
青萝抿了唇笑,也不搭理她,倒是碧月轻声笑道:“这个你也看不懂吗?亏得还跟了主子这么长时间。”
碧痕听了越发的着急,“好姐姐,主子不告诉我,你就快说啊。”
碧月看了看青萝,见她并未阻止,才说道:“我看八成纳喇氏格格是想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没有身孕。”
青萝听了笑着点了点头,碧月便接着说道:“她根本就没想让主子跟去,那样她就不好开口询问太医了,所以主子才急忙就出来了。”
碧痕‘哎呀’了一声,走到青萝跟前站定,“主子为何要随了她的意?她怀不上身孕才好呢,看她平日里高傲的样子,若是真生下个小阿哥,眼睛还不得长到头顶上去了。”
青萝轻轻的叹了口气,缓缓的说道:“怕她没这个机会了。”
“主子的意思是?”碧月也皱了皱眉。
“上次她小产时我偷偷的问过大夫,说是再也不能生育了,希望这个太医能帮到她,毕竟一个女人不能生育也太可怜了。”人家不都说生过孩子的女人才完美吗?她还没有恶毒到希望人家生不出还孩子。
碧月和碧痕听了都叹息了一声,眼睛都望向芙蓉阁的门口,等着太医出来,等了一会,青萝起身说道:“不等了,咱们回去吧,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大事,若是让纳喇氏身边的人看见咱们在这儿,还指不定怎么想呢。”
碧月和碧痕想了想也是这个理,说不定纳喇氏还会告到爷跟前说主子监视她呢,便都跟着青萝回了木兰小筑,正好十三也在,青萝便笑道:“爷今儿个怎么回来这么早?”
十三走到门口扶住她,“最近没什么事,想着你自己在家,便想提前回来看看你,”说着指了指桌上的一包点心,“你不是想吃素和斋的点心吗?今天回来时顺路就买了点。”
青萝拈了一块一块放在嘴里,的确是很好吃,跟宁寿宫的点心有的一拼,抬头间看见十三正微笑着看她,便拿了一块放到他嘴边,“爷做什么这么看着我?”
十三张了嘴把点心吃进嘴里,从碧月托盘里端了茶,先看了看见是梅花茶,便点了点头,吩咐道:“这茶倒还罢了,只是以后不许给福晋喝以前那些茶叶了。”
碧月忙点了点头,退了出去,青萝也知道孕妇是不应该多喝茶水的,可是十三怎么知道的呢,便凑近他问道:“爷怎么知道这些?莫不是侧福晋之前生惜寒的时候您问过太医的。”
“我哪儿有那么多闲工夫管那些,只是,呃,凑巧听人说起罢了。”十三有些尴尬。
青萝伸长手臂拿帕子轻轻擦过他的额头,“我给您擦擦汗。”
十三听说有汗,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没有啊,然后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青萝,青萝便笑:“冷汗。”
十三也笑,“满院子的人就你爱捉弄人。”
“满院子的人还就只有我跟爷是夫妻呢,能一样吗?”青萝又吃了块点心,突然就想起了纳喇氏的事,怎么着也得跟十三说一声,略沉吟了一会子便说道:“爷,有件事我得跟您说说。”
十三的心情很不错,笑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看着她点了点头。
青萝咬了咬牙说道:“爷您还记得您出巡回来我跟您说的事吧?”
十三的脸色立即冷了下来,他从外回来只听她跟他提起一件事,那就是纳喇氏小产。
“当时请了太医来看,只说是身子虚让养着,可我就怕出什么事便多问了一句,谁知那太医偷偷的跟我说纳喇氏妹子怕是不能再生育了。”青萝却却的把话说完,就听见十三手里的茶杯‘啪’的摔在了地上,冷冷的看着她,“为什么不早说?”
青萝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他会生气,可没想到反应会这么大,因此也吓了一跳,听他问忙回道:“那太医也是说不准,让有个心里准备,妾身怕纳喇氏妹子再出什么事,因此就想着多请几个太医再看看,说不定没有那么严重…”说着又顿了顿,伸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撇着嘴说道:“当时妾身刚进府,还没有当家啊,也说不上话啊。”
见青萝抚摸肚子,十三便想起她如今正怀着身孕,又听她说当时未当家,便想起了瓜尔佳氏,可瓜尔佳氏现在快要临产了,自己若去大吼一番,恐怕这个孩子也要保不住了,想着便狠狠的拍了拍桌子,无奈的叹了口气。
青萝见状有些心疼,劝道:“爷也别太难过,也许是这孩子跟爷没有缘分呢,再说纳喇氏妹子如今还年轻,说不定以后还能再有孕,这都是说不定的事。”
十三听了也就罢了,又叹了口气说道:“也许吧。”
“妾身刚刚就是从芙蓉阁来的,太医正在那,爷要不自己去看看吧。”青萝的话音未落,十三已起身离开,青萝把茶端到嘴边,又无力的放下了,看来十三终究还是放不下这几个,旁边一直站着的碧珠诺诺的问道:“主子,您别生气了,小心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