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呵呵呵笑了急声,咬牙道:“是你自己要找死,可就怪不得我了!”
雷鼎等人在旁边这时候都几乎要看傻了过去,没想到他们的鸠姑娘强,这位北冥来的姑娘,好像更强呀!
而且,现在的情势明显对鸠姑娘不利,她只手空拳,那什么和人家斗?
雷鼎问身边紧张得唇色都发白的司徒翼:“鸠姑娘今日得来的那只灵龟呢?她怎么不用?”
司徒翼紧张得小心脏都要噗通跳出来了,目光盯着场中,慌张回答说道:“送,送人了…”
雷鼎一头雾水,那么厉害的一只土属性灵龟,鸠姑娘居然送人了?
此时也不是掰扯她为什么要把这灵龟送人的时候,雷鼎压下心中疑问,再次看向场中一触即发的战势。
那扎银辫子的女子同碧眼雪雕一起,一个从天空,一个从地面,凝化出无数冰凌之剑,往十娘这边直袭过来。阵宏估圾。
十娘刚想要捏动符印拍出去,所站立的脚下突然生出许多冰冷锯齿,每一根上面,都闪着凌厉寒光。
她往后面急退。
那些冰凌锯齿就随着她的脚步往这边直追过来,直叫她根本找不到地方落脚借力。
头顶上方,碧眼雪雕凶悍的直扑而来,对面,这银辫姑娘又携带着强大的杀气欲直接要她性命。
她额头上面渗出冷汗,这一仗,比她预想的要难很多呀!
第96章 控尸门
为了躲避脚下的冰凌锯齿,十娘身形急速往后面倒退。
身边围观的人都被她们这种犀利的打发震住,早就自动的为她让开了一个出口。
她不停后退,脚下的冰凌锯齿则步步紧咬。
咚的一声巨响,后背撞在了那颗歪脖子树上,震得树叶哗哗下落,她自己也是心口一阵气血翻涌。
不能这样一直退避下去,得想办法突破才行!
她的手中一直都捏着一个符诀,可是对面的银辫子姑娘十分强大,就算这符诀能穿透她的冰元气,也破不了她身上的冰甲呀!
她背靠着大树,眼见着冰凌锯齿已经擦着她的脚尖刺了过来,吓得她急忙转身顺着树干哧溜向上。
上方的碧眼雪雕凶悍的用尖利的喙狠啄过来,她手中这个符诀正愁没地方用呢,想都不想就拍了过去。
碧眼雪雕一心想要用尖利如刀的喙部将下面的鸠十娘啄伤,眼见着十娘被逼到了绝路上,更是立功心切,几乎垂直的就从上往下压了下来。
十娘这道符诀对着它的喙部拍了过去,心里还有些忐忑,只知道这符诀对人是有用的,不知道对灵兽,能不能起得到作用!
碧眼雪雕突然短促的悲鸣一声,巨大的翅膀震动两下,吱唔一声,从空中直坠了下来。
十娘脚尖在树枝上面轻轻一踩,借力跃起,身子轻灵无比的从辫子姑娘的头顶上方翻过,直接落地到了辫子姑娘的后面。
她手一伸,抓住那女子头上的银色辫子,用力往后面一个大力的拖拽,将这辫子姑娘拖得往后面倒退着趔趄了好几步,只差一点点,就要四仰八叉的摔倒在地上了。
银辫姑娘怎么都想不到,明明就是她占上风的局面,怎么会一下子就被这个看上去貌不惊人的纤瘦女子给扭转了。
她头上的辫子被十娘狠狠拽着,这样狼狈的形象和她刚才那嚣张的神情简直判若两人。
“王!”围观的那几个北冥人面上露出凶悍之色,一个个捏紧了拳头就准备上前。
圣火佣兵团的几个兄弟也毫不示弱的上去,将他们全部都拦了下来。
雷鼎等人刚才看见十娘被逼入绝境的时候,也很是紧张和担忧,想要上前助阵,不过现在嘛,嘿嘿,是他们的鸠姑娘占据了上方,那么,就谁都不准上前了。
司徒翼依旧十分紧张,万分紧张,他唇色发白,额头上面细密的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总觉得自己的小姐姐依旧是身处在极端的凶险之中,他这颗心紧张得几乎要忘记跳动了。
十娘拽着银辫女子往后面倒退的时候,心里也有些得意,这么强大的敌人,败在自己的手里,实在是很痛快的一件事情。
她一手拽着银辫子,一手捏动符诀,得先把这野马一样的女子驯服了再说,然后,让他们到后巷的小屋前给闻爷磕三个响头,再叫他们滚回他们的北冥去。
却见银辫子姑娘唇角浮上嗜血的冷笑,突然自身上摸出一只白色的瓶子,她动作飞快的将瓶子拧开,仰头往嘴里倒了些什么东西。
很快,她脸上的那丝冷笑变得残忍,白森森的牙齿在红唇后面闪现,整个人更是显出少有的诡异和森然。
十娘手中的符诀还没有捏成,银辫女子突然仰天发出一声巨啸,身上的薄衫无风自动,被拽在十娘手中的那些银色辫子也突然有了生命一般,往她的手上鞭打和缠绕过来。
十娘的感觉,就好像攥在手里的不是姑娘家的辫子,而是一条条冰冷滑腻的小蛇。
她虽然自小就见惯了这种东西,可是这突然之间的转变,依旧吓得她飞快的缩手回去,身子也急掠后退。
雷鼎等人被这银辫女子的一声巨啸震得变了脸色:“这,这是什么路数的技法?”
“控控控…尸门?”司徒翼的声音在发抖,他的全身都在发抖。
在修罗宫的时候,就听娘亲提起过这控尸门,正因为对控尸门有所了解,他站在这里,才会更加的颤抖不止。
十娘戒备的看着眼前的面容狰狞嗜血的银辫子姑娘,心里再不敢有所轻慢。
她急忙调动全身所有的内元之气,再次幻化出血色的雕翎箭弩,三只蕴含着强大火元气的雕翎箭搭在弦上,对着这银辫子姑娘上中下三个要害部位,就疾射了过去。
金色雕翎箭发出呜呜啸叫射出去之后,十娘又脚踏罡位,双手捏诀,拍了一个符印过去,这样接二连三的攻击,就算这银辫姑娘有三头六臂,也躲避不了。
银辫子姑娘只手握雪色战刀,目光冷冷的往十娘这边一瞥,不紧不慢的握着雪色战刀,横空划出一片有形有质的雪影,唇角一挑:“你的死期到了!”
十娘这三只雕翎箭射进这片光影之中,就犹如石沉大海,瞬间便被吞噬得干干净净,她随后拍出去的那道符诀,也根本就连一丝异动都没有引起。
心中正有些纳闷,突见那银辫女子握在战刀上的手腕用力一拧,爆喝道:“开!”
那片雪色光影突然炸开,被吞噬的三支雕翎箭对着十娘站立的方向,直直射了过来。
十娘已经被这诡异的银辫女子震得愣怔了。
看见刚才射出去的雕翎箭,以更加快速更加凌厉的姿势,往面前射过来的时候,她心里虽然知道应该身子后仰贴地,这样或许就能躲得过去了。
可是脚下好似被灌注了千斤重物一般,半分也挪动不得。
她看着银辫女子仰头张狂的大笑,那红艳艳的嘴唇白森森的牙齿,还有她头上那些扭动的银色辫子,十娘的心里反反复复就只有一个念头:“不可能,不可能…”
眼看着雕翎箭已经快要到跟前了,十娘的身子突然被人往旁边重重一撞:“小心!”
这人也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她竟是被撞得弹了出去,看着突兀出现的那个月白色身影,她惶恐的低喃:“不要,司徒翼…”
司徒翼撞开鸠十娘,转而飞快的咬破了自己的中指,然后眸光如波的看向对面的银辫女子。
银辫女子凶悍的上前两步:“你,你这人…”
司徒翼唇角绽开干净绝美的笑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眼中的涟漪越来越深,越来越快。
十娘心知不妙,急忙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司徒翼,不要,不要织幻境!”
司徒翼突然转身像她这边看过来,笑容明朗如同春日最好的阳光:“十娘,你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你会一直都陪着我…”
话未说完,他就已经带着笑,软软的倒了下去。
十娘哀叫一声,扑过去,将他从地上扶起来,伸手触碰到他的肌肤,柔软如雪,冰冷如雪。
“司徒翼,司徒翼…”她摇晃着他的身子:“你这个不听话的家伙,不是给你说过吗,在我没有给你找到续命的法子之前,你不能用念力来织幻境的,你怎么这么傻?”
司徒翼安静的躺在她的身边,本就淡淡的眉眼五官好似更淡了些,仿佛下一刻,他就要在她的面前消散了一般!
十娘心痛如绞,急忙将他从地上扶起来:“司徒翼你别怕呀,我带你回去,我会想办法救你的…”
雷鼎过来:“鸠姑娘,让我来背他吧!”阵上叨扛。
“不用了,我自己来!”十娘摇摇头,声音哽咽。
司徒翼这孩子,最是傲娇和讲究了,他不喜欢别人碰他的!
她背着司徒翼,在一帮佣兵的簇拥下,从鬼市里面走了出来。
仰头看了看正在西沉的月亮,十娘想起了上一次带司徒翼来鬼市,两个人也是兴高采烈的进来,然后了,也是这样,她背着重伤昏迷的他从里面出来。
明明是这么弱质的人,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勇气,每一次都为了她,去面对生死的凶险呢!
她苦笑了笑,轻声对背上的人说:“以后,咱们都不来这鬼市了好不好?你喜欢吃那阿婆的豆花,我们把那阿婆请到家里去,你想吃了就让她给你做好不好?”
司徒翼软哒哒的趴在她的背上,没有说话。
十娘背着他往前面走,眼泪一次一次的模糊了视线,连脚下的路都有些看不清楚了。
她将他从修罗宫里面带出来,原本是想要求无面人师父帮他用玄灵密咒符续命的,虽然师父一时没有答应,可是他还有两年的时间不是吗?
她每次进入密咒空间,都会跪在那里接受黑鞭子的鞭打,目的,就是希望能感动师父他老人家,说不定那一天,他就同意了,司徒翼也就能继续活着了。
退一万步说,就算师父坚持不肯救修罗宫的人,她也有希望在两年的时间里,自己努力研学,也是有可能学会玄灵密咒,司徒翼,照样能继续活着。
可是,这些可能性的前提是,司徒翼不能动用念力,小心翼翼活够他本来就应该有的两年时间。
现在,他这种自杀性的行为,直接就将这两年时间给抹去了。
十娘心里焦躁惶恐,又对背上的司徒翼说道:“是我的错!我不该把你从修罗宫带出来的…,如果我不是那么狂妄自负,也就不会害得你现在这样了…”
背上的司徒翼轻喘了两声,热气呼出来喷在她的耳后,恍惚如同梦呓:“十娘,如果有,有来生,我不愿意你做我的小姐姐了,我要你做我的十娘…”
第97章 命换命
他这番垂死的表白,让她的喉间狠狠哽了一下,呜咽之声几乎就要从口中溢出来了。
她背着司徒翼,只觉得心里是全所未有的凄惶:“你不会死的!我绝对不会让你死的!”
话说得很是笃定,可是她却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底气和把握。
刚才司徒翼织下幻境的时候她看得很清楚,他定是也知道那银辫子姑娘的路数很邪门,所以,他咬破了中指。
十娘不懂得幻境之术,可是能让司徒翼咬破中指沾了血色来织下幻境,肯定是会消耗他大量乃至全部的念力的。
上一次他受伤还有他娘亲为他想办法,这一次,她又该怎么办?
这句‘我绝对不会让你死!’,说不定也只是她的一个妄念罢了。
淡月斜斜挂在天际,清冷的月光流水一般倾泻下来,将他们的影子拖得很长很长。
十娘催动体内内元,尽量把速度提得快一些,往西郊的抱月府行去。
雷鼎等人也都有些懊悔,今日若不是他们和北冥的这些悍匪发生冲突,他们的鸠姑娘也就不会想到要为他们出头,那也就不会连累这位文静的少公子了。
不过就是几朵玄冰花嘛,那些人想要,他拱手相让忍一忍就过去了的事情,却搞得现在这样地步,真是,真是…
雷鼎心下懊恼,催着身边的人,一步不落的跟在她的身后往西而行。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抱月府的轮廓已经慢慢出现在他们的视线当中。
府门前面,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靠在墙边,她穿着深色衣袍,头上用黑色头巾将脸裹了个严实,只露出两只眼睛四下张望。
看见十娘从这边过来,那人急忙抢步上前,拦住她的去路:“十,十娘…,那个叫布隆的兄弟说…”
听声音,是乌氏。
十娘这才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摸出一只玉瓶扔给她:“一次半粒,用醋化开,吞服…”
当日容兮还在她身边的时候,她曾经让容兮去夜兰息处取了用索命藤勾魂草炼制成的奇毒丹药,同时,也把解药拿到了手中。
昨日在鸠府,她看见浑身溃烂的乌氏,又看到鸠摩雄一身的老态,不知怎的就动了些恻隐之心,让布隆回去带信给乌氏,让她到这边来取解药。
乌氏双手捧着玉瓶,双手合十作作揖状,感激不尽道:“谢谢十娘,谢谢十娘!”
“这只能暂时控制你的毒症,却并不能根除,你服完之后,再来找我要吧!”
十娘说完,背着司徒翼继续往门内走。
“十娘!”乌氏在身后突然叫住她。
十娘停下脚步,冷声道:“乌姨娘还有事?”
乌氏吱唔了两声,低声开口:“十娘,你不恨我了?”
十娘无声的哼了一声,背着司徒翼进了府门,乌氏还想要跟上去,被后面的雷鼎等人拦了下来。
十娘在两个佣兵的陪护下,穿过前院,径直往南边的正厢房走去。
背上的司徒翼自从含糊的在她耳边低吁了那么几句之后,就再也没有了动静,她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吓得她脚下发软,走路都是飘飘忽忽,好似踩在棉花上面一般。
经过前院那株只长叶子不开花的花树下面的时候,十娘突然停下了脚步,有些惊诧的看向对面那个峻拔孤傲的身影:“夜…兰息?”
他一身墨色的宽衣大袍,披一身清冷的月光站在那里,负手而立,似乎正在赏月,又似乎正在等着佳人前来赴约。
看见鸠十娘从外面回来,他深邃的眼瞳中闪过些幽冷的冰寒:“你去哪里了?”
十娘在两个佣兵的帮助下将司徒翼缓缓的放了下来,又往夜兰息的面前急走了两步,伸手拉住了他宽大的衣袍:“夜兰息,夜兰息你快点帮帮我,我不要他死!”
她哭过,脸色青白难看。
他眸光沉了沉,视线从司徒翼的身上扫过,淡淡开口:“半夜三更不再府中休歇,这下闯祸了,就知道求我了?”
十娘拽着他的衣袍不停的摇晃,连声说道:“帮帮我帮帮我!我的子午鼎不是在你的手上吗?你快点帮我炼制点什么灵丹妙药吧,我要他活着,我一定要他活着…”
不容夜兰息回答,她突然眸光一亮:“洗髓丹!洗髓丹不是能起死回生么?你身上还有洗髓丹对不对?给我一颗,求求你给我一颗!”
她有些慌乱无措,说话也是前言不搭后语,一边说,一边伸手就要往他的袖袋里面探进去。
夜兰息袖袍一抽,斥道:“放肆!”
“夜兰息…”她有些被他吓到,身子瑟缩了一下,继续怯怯央求:“你,你不是要利用我么?你帮我救他,你想要怎样利用我都行…”
夜兰息薄唇微抿,面色阴晴不定的看着她。
他今夜是偷偷过来,本来只想看看她在这抱月府中睡得安稳不安稳。
谁知道过来之后,他把府中上下都看了一遍,根本就没有鸠十娘的影子,他知道她定是半夜三更又溜出去玩了,便在这院子里面等她。
这一等,几乎就是一夜。
天光将要破晓的时候,她回来了,一身的疲态,一看就是在外面和人剧烈的打斗过,而她的身上,居然还背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少年。
他认得司徒翼,也对司徒翼的身体状况有所了解。
就算她不求他,他也是会出手相救的,可是,被她这样要死要活的一番哀求下来,他反而有些不想出手相救了。
她还想要洗髓丹,洗髓丹哪是那么容易就能炼成的?
他准备材料就耗费了两年多时间,盗得子午鼎之后,这才炼制出了仅有的两个,一颗在拍卖行拍卖,得了十万升金瓜子,用来做他招兵买马的经费。
另外一颗,他本来是想要留着自己保命的,可是后来还是给她服了。阵上共弟。
现在,她居然还想要洗髓丹?还真当洗髓丹是随随便便就能炼成的么?
他心里有些翻涌的怒气,直到看见她的眼眶里面盈上越来越多的泪水,他这才无奈的短吁一声:“先把他抬进房间里面吧!”
“是!”两个佣兵说着就要过来动手将司徒翼抬起来。
十娘急忙大步过去:“等一下!”
她蹲下来一些,将司徒翼重新背了起来:“司徒翼不喜欢别人碰他的!”
说着,将背上的司徒翼往上面掂了掂,抬步往最近的厢房走去,两个佣兵急忙过去帮着开门和点烛火。
夜兰息看着她的背影,沉默了片刻,这才一步一步的跟了过去。
厢房里面,十娘将司徒翼安顿好,又转身将随后进来的夜兰息拉到了床边:“夜兰息,我就把他交给你了!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一定不能让他死知道吗?”
夜兰息还没有表态,她已经只当他是答应了,转身进了旁边一个侧间,砰一声将房门从里面关上了。
她旋风一般做完所有动作,从头到尾都没有认真看他一眼。
夜兰息微觉无奈,苦笑着摇摇头,走到司徒翼的身边,俯身察看他的脸色,又探过他的心脉,面色显出些凝重和为难来。
司徒翼先天就有不足之症,这些年若没有殷红绾的呵护,只怕很早以前就见阎王去了。
他自身并不能凝成念力,他所用的所消耗的,都是殷红绾倾注在他的身体里面,用来保命的念力。
他为了救鸠十娘,耗念力织幻境,化解了十娘的杀身之祸,他自己却是心脉将散了。
夜兰息修长的手指从他的命脉上面移开,沉吟片刻,自袖袋里面取出一粒冰蓝色的丹药,捏开他的嘴正要给他服下,一直昏迷的司徒翼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十娘,你答应过我,你要陪着我的!”
夜兰息眸光微沉,将丹药丢进了他的嘴里。
想了想,又渡了些内元之气给他,希望能保得住他心脉不散。
十娘关上房门,一刻都不耽搁,直接进了密咒空间。
她一进来,黑色的鞭子就兜头鞭打过来,她也不躲避,直直就跪了下去:“师父,师父你出来吧!徒儿有话要给你说!”
魅影急忙又捏了护身符给她,然后蹲在她身边叹息说道:“你呀你,这是要玩死你自己呀?”
十娘没空搭理他,跪在那里,依旧一声一声的唤:“师父,师父!”
黑衣无面人自她的身后缓缓过来,声音里面蕴着无比的怒气:“忤逆不孝的东西!你还在痴心妄想,以为我会出手救修罗宫的人?”
十娘昂头回答说道:“徒儿这次不是要请师父为他制一道玄灵密咒符!徒儿是想请师父,把我心口这一道给他!”
“什么?”魅影和无面人同时叫了起来。
十娘显得有些孤注一掷,声音又冷又硬:“既然师父不肯出手相救,那徒儿就只有以命换命了!”
说着,她好像早有准备一般,抬手往自己的心口处挖去。
她的五根手指上面凝了元气,已经坚硬如刀,这一下又快又迅猛,魅影就算在她的身边,也阻拦不及。
十娘在回来的路上就已经想好,若实在想不到法子,就把自己心口的这道玄灵密咒符取出来给司徒翼,不管怎样,她不能就让司徒翼这么死了!
她狠挖下去,动作迅猛,不给自己留一点活路。
眼看着坚硬如刀的手指就要划破胸口,一道看不见的光影突然往她这边打了过来,啪一声脆响,她的左边脸颊高高的肿了起来。
第98章 安魂木 谢(姬藤奚)赏葡萄酒!美美哒!
黑衣无面人已是怒极,阴鸷又锋利的声音斥道:“逆徒!为师费尽心思让你死而复活,你就这么不珍惜你的小命么?”
十娘被他刚才那一下打得眼前金星乱溅,嘴里面也有些不知道哪里来的血腥味,往地上淬出一口血水,她依旧跪得直直的说道:“他是为了救徒儿才重伤至如此的!师父,你若不出手相助,徒儿也就只剩下以命换命这一条路可走了!”
停了停,又道:“反正徒儿心意已定,师父你看着办吧!”
她这番威胁的话,似乎起到了一些作用,黑衣无面人沉默了下来。
魅影也在旁边帮着说好话:“师父呀!你能帮就帮帮她吧!你是我们的师父,不是有句话叫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吗?你就把我们都当成你的孩子,你忍心看着自己的孩子这么为难吗?再说了,不就是请你老人家出手,帮外面那可怜的孩子结一道玄灵密咒符吗,又不是叫你杀人放火你有什么为难的?这都不过是你老人家动动手指头的功夫嘛…,嗯,你可以再去捕捉一个混蛋过来,让他来陪陪我!”
魅影说着说着就有些偏离了中心思想,心想着师父若能够再抓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倒霉蛋过来,那他的日子就精彩了…,哈哈哈哈…
黑衣无面人听了他这番话,更是长久长久的静默下来。
地上的鸠十娘依旧跪着,心里默默的数数,从一到十,师父不答应,那就再上演一次自己取密咒的苦肉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