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只有六级驭兽师实力这件事情,外面知道的人并不多,她得想办法,在最短的时间里把失去的内元之气再练回来…
这样的情况下,她就算被鸠十娘挑衅,也是不敢贸然乱动,闻见奇异的香气,她道:“鸠十娘,你又在搞什么?你到底想要怎样?”
十娘伸手在嘴边嘘了一声,示意她不要说话。
清冷的眸光却看向被绑在床上的乌氏:“乌姨娘,你身体里面的小虫子是不是都咬累了爬累了?我给它们提提精神,让它们都起来活动活动…”
话还没有说完,乌氏就哀嚎起来:“痒,痒死了…”
她大力扭动,身子带动了身后的床,床架都被她拉扯得咯吱咯吱快要散架了。
她眼中盛满痛苦和恐惧,想抓抓不得,想挠挠不到,连声哀嚎:“杀了我,杀了我吧…,啊…”
奇痒入骨,她偏过头往旁边的实木床架上面狠狠撞去:“杀了我,杀了我!”
咚咚的闷响在房间里面响起,配合着她的惨叫声,四周顿时笼罩起一层愁云惨雾。
十娘不为所动,面不改色看向旁边一脸纠结的鸠七娘:“鸠七娘,想不想救你娘亲?”
鸠七娘看了一眼披头散发,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母亲,不知怎的,心里竟升起嫌弃厌恶之意。
她转过头,垂着眸光不说话。
十娘被她的反应给逗乐了:“呵,鸠七娘,原来,你不想救你的娘亲呀?亏了你娘亲还一直把你当个宝贝的捧着!”
乌氏听了这话,回头看过来,凄然道:“七,七娘…”
鸠七娘还是不说话,她知道若要救母亲,自己肯定要做出牺牲!
她不想牺牲,她不想为任何人牺牲自己的利益,哪怕是母亲也不行!
十娘双眸微收,看穿了她的心思,啧啧摇头道:“其实,要救你母亲很简单,只需要你跪在我的脚下,磕三个响头,我就会给她解药的!”
乌氏希翼的目光再次看向自己的宝贝女儿,哀声道:“七娘,七娘你救我,你救救娘亲呀…”
鸠七娘面色阴鸷,不回答乌氏,却是召唤出了自己的噬天焱:“让她闭嘴!”
噬天焱听话的过去,从床上随便撕了一块布帛,狠狠塞进乌氏的嘴里。
乌氏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发出呜呜的声音,看向鸠七娘的眼神当中,含义十分复杂。
片刻之后,她的契约兽金背银蝎也从幻囊中被召唤出来。
金背银蝎见主人被虐,也是十分憋屈。
这时候被放出来,马上就气势汹汹的凝起土属性的元气,旋动着奇怪的形状,往噬天焱的身上击打过来。
十娘在夜兰息给的那本书卷上面看到过,这是土属性的灵兽当中,攻击力很强的一招,叫石化术。
噬天焱上次被摄魂术所伤,到现在也是同他的主人一样,修为大减。
这时候几乎是连躲避都来不及,就被金背银蝎给击中,整个人石化在当场,再也动弹不了。
鸠七娘本来想要出手制服娘亲的这只金背银蝎,只恨她自己现在不能妄动内元之气,虽有六级实力,却也跟个废人相差无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契约兽被石化。
眼见金背银蝎转身又往她这边看过来,鸠七娘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娘,娘亲饶命!孩儿知道错了!孩儿真的知道错了,求娘亲饶命呀!”
声音颤抖,是被惊骇过度的样子。
乌氏身子里面百虫噬心,可是看着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女儿,薄情寡义,不肯为救她这个做娘亲的下跪,现在却贪生怕死,对着自己的契约兽下跪…
心里顿觉颓丧如灰,流泪大笑起来:“鸠七娘呀鸠七娘,你可真是为娘的好女儿呀!”
十娘懒懒坐在圈椅上旁观,将这对母女的丑陋和恶心尽收眼底,她唇角微挑,嘲弄的笑了笑,忽然手指一挥,割开了乌氏身上的兽筋绳。
第68章 小傻瓜
乌氏一旦得了自由,马上就伸手往自己的脸上狠狠挠去。
紧接着,又在身上其他地方狠狠的抓挠了几把,动作粗鄙难看到了极点,完全没有了往日的仪态。
从床上下来之后,她的目光并不看十娘,而是看向地上,对着金背银蝎不停求饶的鸠七娘。
这是她最宝贝女儿,曾经那么强大那么骄傲的女儿,现在却为了保全她自己的性命,对着一只契约兽下跪求饶!
乌氏只觉得心口气血翻涌,一生执念一生奢望,在鸠七娘下跪的这一刻全部幻灭。
她摇摇晃晃走过去,将鸠七娘从地上拎起,一个耳光狠狠扇在她的脸上:“没用的东西!为娘白养你十七年了!”
这一耳光很是用力,鸠七娘的嘴角很快就溢出血来:“娘,娘你打我?”
“打的就是你!”乌氏怒声咆哮:“早知道你这般窝囊没用,为娘在十七年前,就应该把你掐死在襁褓里!”
说着,又是一个耳光狠狠扇在鸠七娘那张娇嫩的脸上。
“好啦!”
十娘懒洋洋出声,从圈椅上面下来,舒舒服服伸了一个懒腰,懒得再看她们的表演了:“乌姨娘,你想不想要解药?”
乌姨娘急忙丢了已经被打懵的宝贝女儿,往十娘面前走过来:“要要要!十娘呀!以前是乌姨娘教女无方,才害得你,才害得你十年来受了那么多的苦!你大人大量,别和我们一般见识,别生我们的气…”
十娘轻嗤出声:“我生什么气?我不生气!我早就说过,会把这十年来受的罪,全部都还给你们,你们只需慢慢受着就好!”坑讽呆才。
她说话的时间里,乌氏已经又在身前背后狠狠挠了几把,真真成了一个可怖的血人。
十娘见她一脸渴求的表情,便慢慢说道:“乌姨娘,你身上中的这毒,里面有索命藤和勾魂草,还有妖禽碧嘴鹤的口水…,你现在还只是痒,到后来毒性渗入心脉,你只怕会连自己是人是兽都会分不清楚…”
“给我解药,给我解药,求求你!”
乌氏只听了索命藤和勾魂草二种,就已经吓得说话结巴语气打颤了。
她转身拽过呆愣的鸠七娘,将她一把摁在地上,急声说:“十娘你看,你看呀,七娘已经给你跪下了,你快点把解药给我吧,求你了,求你了…”
乌氏说着,也跟着要往地上跪下去。
“不必了!”
十娘懒懒出声:“不必跪了!乌姨娘,你只需回答我,我娘亲是不是被你杀死了?”
乌氏愣了一下,张口结舌半天,突然摇头说道:“没有没有,我没有杀死容南衣!我没有杀她…”
“那她现在在哪里?”
十娘眸光一亮,急忙又问道:“是不是被你囚禁在什么地方了?带我去见她!我马上就可以把解药给你…”
一想到母亲还活着,她身上那股懒懒的气息也不见了,恨不得马上就见到母亲。
抬手抓住乌氏的手腕,就要将她往外面拽。
乌氏却连连后退:“不不,我没有囚禁她,她,她…”
她好似有什么隐晦,话在舌尖上面打转,就是不说出来。
十娘心里着急,情急之下,伸手就往乌氏血肉模糊的脖子上面掐去:“她现在在哪里,你倒是说呀!我娘亲现在到底在哪里?”
身后突然传来鸠摩雄的声音:“我知道她在哪里!”
这间原本并不宽敞的厢房里面,居然出现了第四个人?
十娘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鸠摩雄,心里生出无边的疑惑:“你知道?带我去见她,现在就去!”
鸠摩雄脸色有些怪异,盯着她看了半响,似有似无的叹息一声:“你跟我来!”
…
翌日,天气晴好万里无云。
一夜时间,十娘身上和脸上的伤疤都已经淡了好多。
不得不说,南宫采给的药物,不愧是皇室之物,效果真是极好极好的。
容兮把她打扮得水嫩嫩好似一朵盛开在春日里的花儿,可是她的脸上却有着挥之不去的愁云,这花,也就有些焉哒哒的没精神了。
她斜坐在秋千架上面,看着花丛中两只斑斓的大蝴蝶在花木之间穿来穿去,慢慢的有些失神。
南宫采今日兴致勃勃而来,远远的看见她坐在秋千架上面,青丝微扬,裙摆也在和风中扬起一圈一圈的波纹,这样的画面真是无比静谧,无比美好。
遂令身边的人都停步下来,自己放轻了脚步,往她身边走近过来。
靠得近了,才发现她不是在观花赏景,而是想心事想得出了神。
他站在旁边,突然不敢再上前,生怕会惊扰了她。
见她眉目之间萦着淡淡愁绪,他的心也跟着慢慢沉了下来,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能让她如昨日那般简单明朗!
过了良久,那只色彩极为漂亮的大蝴蝶振动双翅,往南宫采面前飞了过来,轻轻落在他腰间一只极为精致的香囊上面。
十娘的目光这才有所移转,看向不知道在身边站了多久的南宫采。
她心事重重,脸色本就不好,看见南宫采之后,更是难看了几分。
却也没有从秋千架上面起身行礼,只是侧脸看他,艰涩开口:“你来了?”
“我来了!”受了她情绪的感染,他的心情也莫名有些低落。
想想,还是昨日那个脸上顶着伤疤,没心没肺顶撞他拒绝他的鸠十娘更加爽直可爱一些。
又看了看面前的她,他柔声问:“怎么了?谁惹你?”
十娘昨夜和鸠摩雄谈话之后,心里就压着一块沉沉的大石头。
看见南宫采的时候心绪更是起伏难定,听他询问,突然就觉得很是委屈,一张口,声音竟是抖得厉害:“南宫采,你,你有一天,会杀了我吗?”
他被她莫名其妙这一问,心里异样的动了动,有点酸,也有点痒,是从未有过的感觉。
又见她说话之间已经红了眼眶,急忙把声音放得更柔了些:“傻瓜,好端端的我杀你干什么?…怎么突然想这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说着,抬手在她的脑袋上面轻轻揉了揉,声音柔得风一吹,就散了:“放心吧,不会的!”
十娘看过他的心口,眼泪泫然欲滴:“可是,如果有一天,我要杀了你呢?”
长长的睫毛一扑扇,大颗的眼泪砸落下来。
第69章 小姐姐
南宫采见她这副样子,有些手足无措的开口道:“你,你这是怎么了?”
他身份尊贵,从小到大,身边的人对他都是奉承巴结,谁人敢在他面前掉落一滴眼泪?
此时见她落泪,一时不知道怎么安慰和应对,想要捧着她的脸帮她拭泪,又生怕这样的举动会唐突了她。
怔怔的,只得柔声又问:“你哭什么?是他们欺负你了?”
十娘垂下头,低声饮泣,声音有些破碎:“若那一天真的到了,你,你先杀了我好了…”
身旁花树婆娑,无数微卷的粉色花瓣,随风在他们身周旋转,飞舞,落下。
南宫采抬手,将她发丝上一片花瓣轻轻捻下:“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怎么不会?我…”十娘心下着急,抬头正要把自己隐藏的秘密说出来,对上他眸光流转的眼,一时忘记自己要说的是什么了。
南宫采心里升起冲动,想要将她拥进怀里…
忽听得身后传来鸠七娘讥讽的声音:“哟!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十娘惊醒过来,急忙往后面接连退了好几步,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凉湿,今日这是怎么了?居然哭了?
有什么好哭的?
被囚禁十年她都没掉过一滴眼泪,被挖心而死她也没因为疼痛和恐惧掉过一滴眼泪,今日这是怎么了?
想起昨夜鸠摩雄给自己说的那些话,她顿时觉得这满园春色,瞬间全都黯淡无光。
鸠七娘款款走到他们面前,看看十娘脸上的泪痕,笑道:“太子殿下,我妹妹可是心硬如铁的人呢,你怎么把她给弄哭了?”
南宫采只觉这个鸠七娘是越来越讨厌了,说话讨厌,眼神讨厌,就连笑容看上去也很虚伪讨厌,真真是觉得她面目可憎了。
他看看身边鸠十娘,正要找话随意搪塞她两句,把她打发走了了事。
却听见十娘凉凉的声音道:“我不是你妹妹!我和鸠家也没有任何关系!”
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南宫采急忙在身后叫住她:“鸠姑娘!”
她停下脚步,不说话也不回头,静静的等着他的后话。
南宫采生怕惹得她又不开心,遂斟词酌句道:“鸠姑娘,是这样的,昨日我回去把赤金火凰的事情告诉了父皇和左相,他们都甚是惊喜,今日在宫中设下酒宴,想要邀请鸠姑娘过去赴宴…”
“好!我会去的!”十娘简单回答,又往前面走去。
她心里正有诸多疑问,想要找皇上南宫耀问问明白,今日,应该就是一个大好的机会。
南宫采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中涌上一阵莫名的惆怅。
旁边的鸠七娘却一脸倾慕的看着一身华衣,立于花树下的南宫采,他龙章凤姿,除了自己,还有谁能配得上?
…
十娘进宫,只想问皇上南宫耀几个问题,以解心中之疑惑。
带着阿奴和容兮,跟着南宫采的队伍到达皇宫的时候,才发现场面隆重盛大,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
皇宫外,铺着十里红毡,仿若天际流泻而来的云霞。
文武百官列于红毡两旁,在凝沉肃远的号角声中,一个个神态恭谨肃穆,迎接她的到来。
皇上皇后的圣鸾停于宫门之前,华盖如云,五彩云锦迎风昭昭,圣驾威仪令人不敢直视。
南宫采见她脚步微有迟疑,便伸手过来,自袖底摸到她微凉的小手,轻轻一握,牵着她往正门行去:“别怕,我陪着你!”
十娘心里忐忑难安,也不知道皇上到底是何用意,这等架势,哪像是一般的酒宴呀?
就算南央国再怎么以强为尊,敬重实力高强的驭兽师,可是以她现在的驭兽等级,也还远远未到让皇上如此盛驾相迎的地步呀!
心中正在猜度,南宫耀已经大步走了过来:“哈哈,十娘呀,你可算来了,朕和皇后可是把脖子都望酸了呀!”
十娘微愣,九五至尊的皇上,会说出如此风趣的话来?
联想到昨夜鸠摩雄所言,再看看面前威严又不失和善的皇上,十娘心里涌动着莫名的情绪,眼眶微微有些湿润,对着皇上行下礼去:“十娘见过皇上!”
南宫耀急忙伸手将她扶住:“不必多礼!你是赤金火凰的主人,马上又要成为太子妃了,这些繁琐的礼数,以后能免就都免了吧!”
太子妃?坑讽司圾。
十娘一听见这三个字就头大如斗,正要回话,忽听得身后传令官奸细的声音高声唱道:“北冥国质子到!修罗宫少主到!”
随着大家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夜兰息依旧一身墨色宽衣长袍,步态闲适的往这边走了过来。
和他并排而来的,不是殷红绾,而是面白如雪的弱冠少年,司徒翼。
司徒翼带着簌簌和啾啾往这边走了过来,目光越过所有人,径直看向站在南宫采身边的鸠十娘,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小姐姐!”
他大步过来,抓着十娘的手轻轻摇晃了两下,神色雀跃道:“小姐姐,可见到你了!”
神色说不出的亲昵和自然。
从头到尾,他连眼风都没有看过身边的皇上皇后,也没注意到太子南宫采的神色有些不悦。
他好似更加不懂,见到皇族之人,是要行礼相见的。
他的眼里,就只有他朝思暮想的小姐姐。
十娘有些歉意的对南宫耀和南宫采等人笑了笑,又往他的来处看了看:“司徒翼,你娘亲呢?她也来了吗?”
司徒翼摇摇头,眼神暗了暗:“没有!娘亲回修罗宫了!她把所有的念力都给了我,她说我身子弱,只能活到十五岁,希望我能够在这两年的时间里,无拘无束的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她不会再管着我了!”
他虽年有十三,却一直都在几乎与世隔绝的修罗宫长大,心底干净如同白纸。
十娘只简单相问,他便毫无保留,什么都说出来了,就连只有两年寿命这样的话,也是毫无顾忌的当着所有人的面兜了出来。
当然,在他的眼里,现场没有所有人,只有他的小姐姐一个人。
十娘想起殷红绾那几乎一夜之间枯萎了的容颜,想起她满头的白发…,原来,她是把毕生念力都给了她只能活两年的翼儿!
第70章 凰试啼 为(黑菇凉)水晶鞋加第一更!
她对司徒翼展颜笑了笑:“你娘亲对你可真好!”
“嗯!”司徒翼使劲点头,手里却将她抓得更紧:“娘亲说,只要我高兴,干什么都可以…,我以后就跟着小姐姐你了,就算只有两年,也还有六百多天呢…”
他脸上漾着笑意,没有为自己只有两年寿命感到悲伤,却为能有六百多天可以和他的小姐姐相处在一起,感觉到由衷的开心。
十娘微有触动,心道有娘的孩子真是幸福呀!
忽又记起自己那位黑衣的无面人师父,他说过,师门第一训,不准和修罗宫的人来往…
十娘身子微微有些发痛,黑鞭抽打在身上的滋味,她真是怕了!
她看看身边的司徒翼,虽然他一脸无害的样子令人实在不忍拒绝,可是还是将自己的手从他掌心抽了回来。
同时,身子也往旁边掠了掠,和他拉开了一点距离。
司徒翼察觉到她的疏远,有些受伤的垂了垂唇角,又往她身边靠近了一些,伸手抓住了她的袖口。
皇室中人对于修罗宫向来就是忌惮三分,今日又是盛情邀请他们前来赴宴,是以,司徒翼身后除了簌簌和啾啾之外的另外十几个随从,都被顺利放行,入了正门。
夜兰息受到的待遇却大不相同,他本来只带了四个小厮,却在正门外面就被侍卫拦在了下来。
他也不急不恼,示意四个青衣小厮在外面候着,自己依旧面带笑意往这边走了过来,依旧是隔着远远的,就微带谦卑的行礼说道:“夜兰息见过皇上,见过皇后,见过太子殿下!”坑岁何巴。
南宫耀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哈哈,夜公子看上去精神不是很好!左相,你帮着他看看,可是有恙在身呀!”
左相是位须发皆白的古稀老人,伸手搭在夜兰息的命脉上探了片刻,呵呵笑着说道:“回皇上!夜公子脉相流畅无阻,身子并无大碍!”
夜兰息明明是被人戒备,被人试探,却也是一副毫无怨言的样子,捋捋袖袍,走到皇上面前鞠躬行礼说道:“多谢皇上挂牵惦记!在下整日无所事事,吃了就睡,睡醒了又吃,这样闲散舒适的生活,在下没理由生病的!”
“哈哈,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南宫耀敷衍两句,带着大家进了正门,往位于正南面的行云阁走去。
夜兰息只远远往她这边看了一眼,便淡若清风的把视线移开,好似两个人之间并无交际一般。
席间,有南央的九级驭兽师携带六级灵兽,藉着见识一下赤金火凰神力的借口,想要挑战鸠十娘。
十娘根本无意什么最强,她之所以刻苦修炼,都是为了能找鸠七娘和乌氏报仇而已。
对于这种没来由的挑战和打斗,她丝毫也提不起兴趣。
放下手中白玉象牙筷,从袖中摸出赤金火凰,情绪有些恹恹的道:“诺,这就是赤金火凰,它还这么小,你要见识它什么神力?”
那人是南央驭兽兵团当中的大将军,天生灵根,十六岁就已经是九级驭兽师,只是这后来的十多年里面,他是再难突破,不论他如何习练,都进入不了天地玄皇的级别。
他自己无法再突破,便把精力都放在了提升灵兽的修为上。
现如今,他的金甲霸王犀已经修炼至第六重,且还有上升和突破的空间。
他本也不是好勇斗狠之徒,是真心想要见识一下传说当中赤金火凰的神力,谁知道鸠十娘居然直接从袖子里面拎出一只羽毛凌乱的小雏鸟,顿时,顿时…
火凰在她的袖子里面被憋坏了,出来之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站在她面前的小几上抖抖羽毛,伸伸脖子伸伸腿,然后张开红色的嘴巴,轻啼了两声。
似乎在抱怨鸠十娘虐待它,差点没把它给憋死。
如此喧闹的酒宴之上,这两声轻啼本不该引人注意。
可是在场所有人都感觉到幻囊中的灵兽不安的异动,这些平时凶悍得只听命于主人的契约兽,在听见火凰轻啼之后,都显得十分畏惧。
那出面挑战的大将军也第一次看见自己的金甲霸王犀露出退缩的意思,他看了看席位上,面色恹恹无甚情绪的鸠十娘,这场挑战,还没开始,他就已经输了!
就连大将军都不战自败,场中自是无人再出面挑衅。
南宫耀满意的看着这一切,笑着对十娘说道:“十娘呀!赤金火凰是圣兽,你怎么把它随随便便放在衣袖里?你的幻囊呢?”
“我没有幻囊!”十娘这话刚刚出口,便听见席下有人噗哧喷酒的声音。
赤金火凰的主人,居然连幻囊都没有,她该不会还是一块修炼废材吧?
南宫采也在旁边含笑说道:“你没有幻囊?我见过你和鸠七娘的比试,你内元之气不弱,怎么会连幻囊都没有?”
十娘情绪低落,把面前的酒酿一口饮下,低声说道:“没有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