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姑姑把油纸包放在桌子上, 小心翼翼打开, 就见里面包着数颗药丸。
严舒锦想要伸手去碰, 却被于姑姑阻止了:“公主, 万一是有毒的就不妥了。”
严知理此时也走过来说道:“宝姐不要碰, 让太医来看看这是什么。”
当即就有人去请了太医过来。
倒在地上的孙婆子只觉得心惊,她确定这东西不是她屋中的,肯定是有人栽赃陷害她的,可是图的是什么?
太医还没有过来,被丫环搀扶着的徐氏就已经到门口了, 看着地上被绑着的孙婆子, 愣了一下,惊道:“这是干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嬷嬷?”
严知理看着徐氏,徐氏很憔悴, 说几句话都略微喘息着, 甚至连站都站不稳需要靠在丫环身上, 短短的几步路,已经让她额角流了汗,如果换成知道这些事情之前, 严知理一定会让人扶着徐氏回去休息, 可是此时他一句话都不想与徐氏说。
严舒锦皱眉说道:“徐侧妃,你不好好休息出来做什么?我记得祖母说坐月子不能见风的。”
徐氏看了眼屋中的众人, 眼神有些茫然又有些怒意:“你们在做什么,夜里忽然绑了我的奶嬷嬷……郎主这是怎么了?奶嬷嬷如果惹了公主生气, 我代她给公主陪个不是。”
严知理却不愿意搭理徐氏。
严舒锦眼睛眯了下:“徐侧妃还真是主仆情深。”
徐氏皱眉看着严舒锦:“公主这话我却不懂了。”
严舒锦已经不再搭理徐氏,而是看向于姑姑吩咐道:“正好徐侧妃出来了,你们也去她的房间好好搜搜,还有产房里,可别藏着什么害人的东西,伤了我妹妹就不好了。”
徐氏站直了身子,怒道:“公主,我是你父亲的妾室,更是上了玉牒的侧妃,是你的庶母,你……”
严舒锦冷声打断了徐氏:“你吼什么?你当这是在你徐家吗?”
严知理沉声说道:“搜。”
一个子,让徐氏脸色惨白。
于姑姑走到门口,对着徐氏行礼说道:“侧妃,麻烦您让一让。”
徐侧妃看着严知理,她双眼含泪却强忍着没有哭出来,紧抿着唇让开了位置。
于姑姑恭声道:“谢侧妃。”
说完就带着人出去了。
太医已经请来了,他觉得短短几日,他整个人都苍老了不少。
严知理的声音有些低沉:“麻烦太医看看这些药丸的用处,还有这些药渣的用途。”
太医恭声应了下来,哪怕他不知道今日的前因后果,只看着地点和地上被绑着的人,就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用银筷子拨弄着药渣,还时不时挑出来一两样仔细辨别:“回王爷的话,这正是害徐侧妃早产的药。”
严知理点了下头,问道:“药丸呢?”
太医用帕子隔着手,拿着药丸检查了起来,闻了闻拿不准的轻轻弄一点下来略微尝了尝,就端着水漱口,说道:“这些药丸总共有三种,一种长期服用后,能令女子身带异香、吐气如兰,不过用久了对寿命有碍、无法有孕。”
严知理想到当初徐氏推给他的那两个丫环,可不就是身上带着异香吗?
太医接着说道:“一种是给怀孕三个月以内的妇人使用,使其小产。”
严舒锦问道:“为什么是三个月以内?”
太医解释道:“妇人怀孕三个月内,多有不稳易小产。”
严舒锦仿若不经意说道:“所以这个时候用了药,就算小产了,也不会让人怀疑?”
太医沉默了,他并没有这样说,虽然永福公主说的不算错了。
严知理咬紧牙,竟然还有这么危险的药。
“最后一种药若是产妇服下。”太医低着头,一板一眼把药效说了,别的一句都不多提:“易大出血而亡。”
严舒锦咽了咽口水:“这些药也太过霸道了,怪不得徐侧妃最后用的是汤药。”
徐侧妃心猛地跳动,这些药丸明明都已经处理掉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是孙婆子私藏的?不可能,她藏这个药也没有用处。
严舒锦看向了徐侧妃又看了看孙婆子,说道:“所以你们要怎么解释?”
徐侧妃皱着眉,装出一脸不解还有些惊恐不安:“这药是怎么回事?谁要害我?”
严舒锦心中赞一句徐氏的淡定,若不是早知道徐氏是什么样的人,整件事是个什么情况,光看着徐氏的表现,恐怕谁都会相信徐氏的无辜了。
徐侧妃像是才反应过来,整个身子晃了晃,求助一样看着严知理:“不可能……嬷嬷不可能害我的……她是我奶娘啊……”
严知理却不看徐氏:“都带到正院。”
严舒锦摸索了一下手指,在路过徐氏身边的时候,问道:“徐侧妃需要找人抬着你吗?”
徐侧妃像是被刚得知的真相吓住了,双眼无神看着孙婆子。
严舒锦觉得别的不说,起码世家出身的女子内心是足够强大的,走到院子里的时候,她还不忘叮嘱了一句:“让人好好照顾我妹妹。”
正院也是灯火通明,柳勤并没有入睡,而是静静地坐在椅子上,而严启瑜就坐在柳勤的身边,哪怕早已过了他睡觉的时间,他也丝毫看不出困顿,只是看着门口略有所思的样子。
严知理进来的时候,柳勤就起身福身行礼,一举一动就像是最规矩的王妃一般,只是多余的话一句都没有说。
严启瑜倒是叫了一声父亲,却没有像往常那样跑着过去。
严知理觉得心里揪着疼,甚至有些空荡荡的,张了张唇却不知道要对妻子说什么,只能沉默着走进屋坐在位置上。
柳勤这才坐下,严舒锦和严启瑜坐在一起。
徐氏是被婆子背着过来的,看着徐氏的模样,柳勤竟然没觉得有丝毫开心,吩咐道:“给徐侧妃的椅子加个垫子。”
“是。”
丫环赶紧拿了垫子来放在椅子上。
徐侧妃声音沙哑地说道:“谢王妃。”
柳勤却没有再看她。
孙婆子被孙桥拎着进来了,严舒锦发现孙桥的力气真的很大,孙婆子看着都有两个孙桥重,可是孙桥竟然单手能拎动。
严知理端着茶喝了几口,这才觉得好了些:“让孙婆子跪着回话。”
孙桥刚要给孙婆子解开绳子,就听见严舒锦说道:“找几个侍卫围着点,可别让这人自杀了。”
徐氏下颌一紧,却只是一副伤心欲绝不愿意相信的神情。
孙桥当即让人守在孙婆子两侧,保证孙婆子没办法自杀,这才解开了绳子抽出了堵嘴的布。
严舒锦看向严知理说道:“父亲,你说这件事交给我,那能让我问孙婆子几个问题吗?”
严知理说道:“好。”
严舒锦开口道:“谢父亲。”
不等严知理回答,严舒锦直接问道:“孙婆子,保胎药是不是你换的?”
孙婆子跪在地上,根本不去看徐氏:“是。”
“那些恶毒的药丸是不是你藏的?”
“是。”
严舒锦挑了挑眉,没想到孙婆子承认的这么爽快,不过这个时候,就算孙婆子说那些药丸不是怕也没有人会相信,反而让人觉得她在说假话,那么等她再说别的话时,也会让人怀疑。
什么样子的假话最容易让人相信。
八分真两分假的。
而且当你自己都相信了假话是真的,别人也就不会怀疑了。
就在孙婆子等着严舒锦问她为什么给徐氏下药的时候,严舒锦忽然不搭理她了,而是说道:“孙桥你去把那个小丫头一家都给带来,父亲我现在没有问题了。”
严知理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他没有问严舒锦,直接说道:“是徐氏命令你下药的。”
孙婆子哈哈大笑了两声:“是。”
徐氏一脸伤心欲绝,哭着问道:“为什么……为什么啊。”
严舒锦觉得孙婆子其实不是个好人,但是对徐氏还真是一心一意的,她这个时候回答是,再看着徐氏的表现,任谁都不会相信的。
孙婆子冷声说道:“你害死我了儿子,你害死了我唯一的孩子!”
徐氏有些呆愣地看着孙婆子,喃喃道:“不是的,嬷嬷你儿子是落水……和我没有关系啊。”
“那天我是想回家的,是你一直哭个不停,让我根本没办法离开,要不然我儿子……”
严舒锦叹了口气打断了孙婆子的话:“你们两个的恩怨,是你们两个的事情,可是这件事最关键的地方在于,如今因为药而早产无法发声的我妹妹,你恨徐氏为什么不直接下药弄死她?”
这话说的绝情,却让人觉得理所当然。
孙婆子眼神复杂,盯着徐氏许久才说道:“她到底是我奶大的姑娘啊……”
有理有据,于情于理好像都说得通。还带着复杂的感情,简直是一处再好不过的大戏了,看的严舒锦一本满足的。
而且孙婆子直接承认是徐氏命令她给自己下药,加上她后面的话,反而让人相信徐氏是无辜的,是孙婆子携怨报复罢了。
其实孙婆子不知道,柳勤和严舒锦早就商量过,根本不准备动徐氏,要不然徐氏也等不到封侧妃的时候。
徐氏当这个侧妃生活在府里对柳勤母女来说,收益才是最大的。
因为只要徐氏在的一天,就是提醒着严知理犯的错误,被一个女人欺骗伤害了真正关心他信任他的妻子、女儿,让严知理生活在愧疚里。
在以后严知理想要纳妾的时候,徐氏就是最好的提醒,不仅如此,徐氏还能占着侧妃的位置,毕竟谁也不能保证男人的愧疚能维持多久,他们以后的日子还长着,而世家漂亮的女子也还多着呢。
最重要的是,人死万事皆消,这样实在太便宜徐氏和严知理了。
作者有话要说:宝姐:一个死去的徐氏和一个活着的徐氏,我选择活着的。
徐氏:……
宝姐:感情复杂表达能力给你们加十分!
孙婆子:……
宝姐:再接再厉,别让我失望啊。
严知理见到漂亮的世家女。
宝姐:想想徐氏。
有人送了严知理温柔的姑娘。
宝姐:徐氏还在后院呢。
严知理:我错了还不行。
宝姐:嘻嘻徐氏是侧妃哦!
严知理:……
我家读者简直太实诚了!昨天全部都在最后一章留言!我看完蒙蔽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太可爱了吧!!等休息几天,再加更一次。笑炸了!截图给基友,基友默默的问我,是不是说给发红包了?我说没有,我读者和我一样懒,我说发红包留言都没有这么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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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金包子的进击
严知理神色不变,让人看不出来他到底信不信孙婆子的话。
严舒锦说道:“太医都说这类的药丸很珍贵, 你是怎么拿到的?又是从哪里拿到的?”
徐氏刚想要说, 孙婆子就说道:“老奴在徐府的时候特意搜罗来的药方, 这些年也不过弄出了这么几颗。”
在徐氏心中哪怕牺牲自己也要保全徐府的, 可是孙婆子却不愿意, 这个时候如果不能给出合理的解释,怕是徐氏也落不得好。
“徐府?”严舒锦冷声说道:“看来世家里还藏着不少害人的东西。”
徐氏知道孙婆子这样说都是为了自己,可是她又有些怪孙婆子把徐府给牵扯进去,转念一想孙婆子不这样说,也没有别的解释了。
哪怕严知理他们不懂这些药方的珍贵, 但是有太医在这里, 只要问了太医就知道了。
徐氏现在想不通的是,那些明明被毁掉了的药丸,为什么会出现在孙婆子屋中。徐氏不信是孙婆子私留的, 孙婆子是肯为她付出命的人, 怎么也不可能害她的。
不知为何徐氏想到自己吃了怎么也不管用的药丸, 又看着如今出现的几样,恰巧避开了那个能让人早产的药丸。
徐氏下意识看向了端坐在严知理身边的柳勤,她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可能从最开始, 她们的计划就暴露了,而后面的一步步, 都是柳勤的圈套。
严知理没再看孙婆子,而是看向了徐氏质问道:“徐氏, 你真的不知情吗?”
徐氏伤痛欲绝,像是不相信严知理能问出这样的话来:“郎主,那也是我的孩子,在我肚中我一天天看着长大,会为了她一点点动静而欣喜的孩子啊。”
“因为药我的女儿早早出来,连指甲都没有长出来,那么小一点点,甚至、甚至是个哑巴……”徐氏痛哭出声,整个身子都是颤抖的:“那是我的女儿啊,我宁愿变成哑巴的是我,我宁愿那些罪都是我来承受的……”
徐氏格外虚弱,整个人像是随时可能晕厥过去,哭着踹不上气来,捂着胸口说道:“孩子就是我的命,我拼死才生下来的孩子啊。”
严知理沉默了,他看着徐氏的模样,心中又有些不确定了,就像是徐氏说的,谁舍得伤害自己的孩子呢?而且徐氏当时流了那么多血,差点连她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
严舒锦看出了严知理的犹豫,她倒是没有针对徐氏的话,因为此时和徐氏对峙是不理智的:“太医,我想问一下,那让人早产的汤药对人身体有没有危害,徐侧妃用了药早产还使得我妹妹有了哑疾,那这个药会不会伤身?对以后的孩子有没有影响,会不会再生出有哑疾的孩子?”
太医说道:“公主放心并不会如此。”
严舒锦觉得太医真不老实,明明知道很多东西,偏偏你只要不问到点子上,他是不会主动告知的:“就是那药除了会让人早产外,并不会伤到产妇的身体吗?”
太医说道:“是。”
严舒锦点了点头,若有所思说道:“这还真是……主仆情深啊。”
这句主仆情深在此时说起来就有些微妙了。
徐氏哭着说道:“嬷嬷,你……孩子是无辜的,你真的恨我的话,为什么不直接对付我,而是……”
“徐侧妃。”严舒锦打断了徐氏的哭诉:“我还没问完太医话呢。”
有些东西被打断后,就很难继续下去,如果让徐氏这样哭诉下去,难免严知理不会心软觉得相信,而且那药只会让人早产,并不会让伤了产妇的身体。
严舒锦看向太医,接着问道:“太医,我还有问题,我真没听说过有这样的药方,能让人早产还不会伤了女人的身子,这药方很珍贵吧?”
太医低着头,谁也不看:“是。”
严舒锦问出最后一个关键问道:“那么这个药方是不是和那种药丸一样,普通百姓根本没机会掌握。”
太医没有打包票,只说道:“一般情况下,是这样的。”
严舒锦看向严知理说道:“父亲,我暂时没有问题了。”
严知理厉声问道:“徐氏,这是徐府的药方,难道你不知道?”
徐氏辩解道:“郎主,我知道家中有不少珍贵的方子,可是我又怎么会去专门记这些害人的东西?”
“那你为什么一句句都暗指是在凉亭吃了糕点才会早产?”严知理想到自己当初相信徐氏的话,就觉得又恨又怒:“你……”
徐氏使劲摇头,这个时候徐氏反而冷静了下来,头脑格外的清楚:“我没有,我当时流了那么多血,根本来不及说这些。”
严知理咬牙说道:“孙婆子的种种表现就是这般。”
徐氏仰头看着严知理,像是认命了一样:“郎主,孙嬷嬷是我的奶娘,是从小照顾我长大的,我喝的补胎药都是她端给我的,我出事后自然不会往补胎药上去想,只有糕点是在外吃的,我怀疑的肯定是那些吃食。”
“如果是我下的命令,我懂那药的情况,知道这药方有这么大的味道,又怎么会去怀疑吃食,让自己落到如此下场呢?”徐氏的声音有些虚,却格外坚定:“正是因为我不懂,才会如此啊。”
严舒锦都忍不住想要为徐氏鼓掌了,这么快就找到了反击的方向,这才是世家出身的姑娘吗?如果不是徐氏从一开始就看低了她们,怕是她们很难把徐氏逼到这个地步。
孙婆子心中焦急却没有帮着徐氏辩解,因为这个时候,她越想证明徐氏的清白,就越容易让严知理去怀疑徐氏。
严舒锦说道:“父亲,不如让孙桥把人带上来问话,我总觉得孙婆子自己一个人没办法做到这么多事情的,就算药是孙婆子换的,那么谁去抓的药呢?”
严知理点头。
孙桥很快把云香带上来了。
短短几日,云香好像瘦了许多,并没有人为难她,倒是不会显得太过狼狈,此时跪在地上,根本不敢去看旁边的徐氏和孙婆子。
严知理沉声说道:“云香,把你看到的说一遍。”
云香咽了咽口水:“是,在夫人生产的那日夜里,我起夜的时候看到孙婆子偷偷出了屋朝着小花园的方向走去,过了大概一刻钟才重新回来的。”
孙婆子此时破罐子破摔,直接承认道:“是我,我去把藏在屋中的药渣处理了,就埋在小花园的角落一盆花的下面。”
严知理直接问道:“云香,你还有什么说的吗?”
云香说道:“奴婢别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徐氏好像才知道自己竟然被这么许多的人背叛了一样,几近崩溃的边缘:“云香,我待你不薄,你……你为什么没告诉我?”
云香头都不敢抬:“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
严知理吩咐道:“带下去。”
侍卫抓着云香把她带了下去,很快又带了一对中年妇女和一男一女上来。
孙婆子看了眼就知道,自己当初没有心存侥幸是对的,被带上来的正是买药丫环和她的家人。
孙桥双手捧着一张药方给了严知理说道:“这药方是从丫环父亲衣服的夹层里搜出来的。”
严知理接过看了眼,就交给了太医问道:“是这个药方吗?”
太医仔细看了看,说道:“是。”
严知理看向孙桥问道:“他们的身份。”
孙桥恭声说道:“丫环是幽兰院中负责打扫花园的,她的父亲是徐侧妃庄子上的小管事,母亲也在庄子上做事,已经找到买药的医馆,医馆的人也证实了是丫环的兄长去买的药。”
严知理看向徐氏,问道:“我只为你一句,药的事情,你到底知道不知道?”
徐氏双眼含泪:“我对天发誓,若是有丝毫害女儿的心思,让我不得好死。”
严舒锦在一旁闲闲地说道:“万一你不知道那药会害了你女儿呢?以为只是早产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