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严知理的命令,严舒锦倒是很顺利就见到了这些人。
她直接让人搬了桌椅板凳到院子里,更是准备了笔墨纸砚。
严舒锦说道:“孙桥你把他们说的话,其中主要的记下来,然后把人一个一个带出来。”
孙桥应了下来,问道:“先带谁?”
“随便。”严舒锦说道:“反正一个个来。”
孙桥看了眼属下,那属下就进去随便找了个靠近门口的婆子带了出来。
严舒锦见孙桥已经坐下准备好了,就问道:“你是厨房里干什么的?”
那婆子跪在地上说道:“洗、洗菜的。”
严舒锦说道:“徐姨娘说是吃了你们送的糕点才早产的,你觉得厨房中是谁下的手?”
这话一出,孙桥看了眼严舒锦,公主还真的讨厌徐姨娘,会给徐姨娘拉仇恨,毕竟这样的话,不管徐姨娘出事和他们有没有关系,起码他们受罪了是和徐姨娘有关系的。
这些下人的不满可能对徐姨娘造不成什么影响,却会让他们心中有倾向。
孙桥这些年最明白的就是一件事,永远不要小瞧任何人,谁知道这些下人在有机会的时候,会不会做什么事情影响大局。
不过这些和孙桥没什么关系,他听了也就当做没听到。
婆子浑身一颤赶紧说道:“和老奴没关系啊,我、我就是一个洗菜的,根本不能靠近灶台的。”
严舒锦温言道:“那你觉得你是谁呢?毕竟厨房那么大点的地方,也藏不住什么事情。”
婆子刚想开口,忽然觉得不对,如果事情真出在厨房,那么他们都脱不了干系,如果不是厨房的问题,她说了的话,那不是得罪了人吗?她不过是个洗菜的:“我不知道,徐姨娘要的糕点做起来很麻烦,而且她还要吃新鲜的,出锅不到半个时辰的,每天做的很急,都是一起忙的。”
这也是最重要的,她要说一个人,怕就要得罪一群人了,确确实实是厨房几个人一起忙的,毕竟徐姨娘有孕,他们也害怕出事,每个步骤都有几个人在,所以婆子真的不觉得是厨房的问题。
“做好后,都是徐姨娘的人拎着走。”婆子说道:“从厨房到花园也要走一会的,谁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严舒锦点了点头,见婆子没有别的要说,就问了做糕点的是那几个人后,就让婆子到一旁,有侍卫看着不许她说话,就带了另一个人出来审问。
有人说了怀疑的对象,也有人像婆子这样没有说的。
倒是有个年纪略大的厨子说了句有意思的:“那酸梅云糕虽然做的复杂了些,却没有什么秘方,徐姨娘平日里只吃院中小厨房的,怎么月份大了反而不让小厨房做了?而且厨房人这么多,刚做好就被徐姨娘的贴身丫环拎走,就算想在厨房做手脚也不方便。”
如果不是确定于姑姑说的人中没有这个厨子,严舒锦都要怀疑被于姑姑收买的人了,而且这话每一句都说到了点子上。
严舒锦让侍卫把人重新关进去,又去审问了亭子附近的人,因为徐氏喜欢清静的缘故,一般她到凉亭后,除了贴身伺候的,园子中干活的那些粗实丫环都会避开一些,每日更是提前给园子打扫好,管事也检查过的。
如此一来几乎没什么线索,严舒锦虽然让侍卫重新把人关着,却也让人送了热水吃食过去。
严舒锦翻看着孙桥记下来的东西,感叹道:“你的字有点丑。”
孙桥板着脸,他能认字就不错了,这些侍卫中能认字的也就没几个。
严舒锦仔细看完感叹道:“等事情查完,我和父亲说说,给你们请个先生好好认字练字。”
孙桥:“……”
严舒锦正色道:“总是有好处的。”
说完也不等孙桥回答,就说道:“走吧,我们去审一下徐姨娘身边那些丫环。”


第49章 金包子的逻辑
孙桥其实知道认识字的好处,心中对严舒锦有些感激的:“公主多带几个丫环比较好。”
毕竟有些事情, 他们都是男的并不方便。
严舒锦看向于姑姑说道:“于姑姑, 麻烦你去叫几个丫环过来。”
于姑姑恭声应了下来, 当即去叫了几个丫环来, 严舒锦发现竟然都是宫中出来的, 略微一想也就明白,有些事情确实是宫中出来的人更擅长一些。
严舒锦就带着侍卫和丫环一大波人去了幽兰院,在门口说道:“在审问的时候,都给我盯着其他人,只要脸色有变化的就给我抓出来, 记住了吗?”
“是。”
严舒锦看向孙桥:“你们也是。”
孙桥说道:“是。”
虽然徐氏生下一女, 可是幽兰院中一点喜庆的气氛都没有,反而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格外谨慎。
严舒锦倒是没有直接带着人进去,而是站在门口, 先让人说明了来意。
徐氏正好清醒着, 正在吃东西:“那就请公主进来吧。”
却不想严舒锦根本没有进去的意思, 只是站在门口说的,声音恰好能让徐氏听见:“我母亲说了,产房那样的地方不是我一个姑娘家该进的。”
“而且我也是为了她着想, 徐姨娘刚刚生产完, 按规矩见到我还要行礼,我也不是那样不近人情的。”严舒锦说道:“就让她躺在床上好好休养, 免得还要跪地上。”
房中的徐氏只觉得格外刺耳,可是严舒锦的这些话也是不假, 按到规矩来讲,徐氏见到严舒锦是要行礼的。
于姑姑低着头安静地站在严舒锦的身后,永福公主这样张口规矩闭口规矩的行为,先从言语上立于不败之地了。
严舒锦说道:“徐姨娘好好躺着吧,我一定会查了真相出来的。”
不知为何,徐氏听着严舒锦的话竟有些心惊胆战的,可是她并不觉得严舒锦能查出来。
严舒锦说道:“于姑姑,你进去先请孙婆子出来。”
于姑姑恭声应了下来。
院中已经有人给严舒锦搬了桌椅板凳,严舒锦坐在椅子上,说道:“玉润你让幽兰院中的,不管是几等丫环婆子,都给我找出来。”
严舒锦是早有准备的,每个院中伺候的人都有册子,玉润翻着册子挨着把人给找齐。
于姑姑很快带着孙婆子出来了。
孙婆子福身行礼。
严舒锦却没有让她起来的意思,手指轻轻敲着扶手。
孙婆子当初也是学过这些规矩的,可是她身为徐氏的奶娘,已经很久没有半蹲着这么久了,可是她不敢动,怕严舒锦找了别的理由再来为难她,孙婆子只觉得后背都被冷汗浸透了,膝盖的位置更是酸痛难忍。
不过很快孙婆子就知道了,严舒锦想要为难她根本不需要找理由。
严舒锦说道:“你不是骨头轻很喜欢跪着磕头吗?”
孙婆子脸色一白。
严舒锦格外悠闲说道:“那就跪着吧。”
孙婆子没想到严舒锦会这般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名声来罚她,只是严舒锦是有封号的公主,而她不过是王府妾室的奶娘,别说让她跪着,就是要了她的命,也没人会说什么。便是有人会说什么,只怕也是说她触犯了公主,打死活该。
等孙婆子跪在地上,严舒锦说道:“于姑姑,麻烦你再叫个人出来。”
于姑姑看都没看孙婆子一眼,说道:“是。”当即进屋去请了另外的人。
这次跟着于姑姑说来的是云香,云香见到严舒锦就觉得双腿发软,她还记得那天被硬塞点心的事情,又看见在幽兰院中除了徐氏地位最高的孙婆子跪着,当即腿一软猛地跪在了地上,那声音听着坐在旁边的严舒锦都替她疼。
云香头磕在地上根本不敢抬。
严舒锦对于云香也记得清清楚楚,她记得每一个和她可能结仇的人,免得阴沟里翻船。
孙婆子见是云香,心中松了口气,因为云香已经被严舒锦吓破胆了,所以这件事云香并不知情,其实在那次病好后,徐氏就开始疏远了云香。
严舒锦问道:“行了,你知道什么都说出来。”
云香头都不敢抬,声音颤抖着:“奴婢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严舒锦挑了挑眉,说道:“看来她是知道什么,于姑姑带出去单独审问。”
云香使劲摇头:“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于姑姑已经到了云香身边,说道:“这边请。”
云香看向孙婆子,就见孙婆子低着头根本没有看她,她甚至站不起来,硬生生被两个严舒锦带来的婆子扶着拖了出去。
其实严舒锦也不知道云香到底知道不知道一些什么东西,只是她记得杜先生提过一件事,如果一个人说谎,那么在提起谎言的时候,喜欢强调自己说的是真的,不是撒谎。
但是也可能是太过害怕而语无伦次了。
严舒锦不知道云香是哪一种,但是既然能给徐氏添堵的机会,她是不会放过的,而且严舒锦还记得在刚被接回来的时候,云香得了徐氏的吩咐来给自己母亲难看的事情,虽然当时已经报复过了,不过……严舒锦就是小心眼还记仇。
只是此时的严舒锦还不知道,她这个记仇的性子,还真让她钓上了一条大鱼。
云香被带下去后,玉珠又进去带了旁的人出来审问。
过了两三个人,严舒锦像是才想到孙婆子一样,问道:“孙婆子,你把事情说一遍。”
孙婆子低着头说道:“昨日我家夫人和往常一样,去园子里散步,到凉亭休息……”
“徐姨娘的喜好挺特殊的,那么大的肚子,还非要出去散步。”严舒锦感叹道:“这院子不够她走的吗?”
孙婆子说道:“夫人喜欢园子里的景色。”
严舒锦说道:“看来她喜欢风景超过喜欢肚子中的孩子。”
正在记录的孙桥停下了笔,这话说的要让他怎么写好?
就算是大实话,公主这样说,他也不敢这样写啊。
想了一下就含糊的写道:“徐姨娘对景色甚喜。”
严舒锦可不知道这些,催促道:“接着说。”
孙婆子说道:“和往常一样,丫环去厨房拿了糕点,夫人……”
这次说的和昨日没什么区别,只不过因为严舒锦的打断,她连着说了两次和往常一样。
严舒锦眼睛眯了下,强调和往常一样?那还是有什么地方不一样的吧。
等孙婆子说完,严舒锦就说道:“行了,进去好好伺候徐姨娘。”
孙婆子起身,却因为跪的太久踉跄了一下,晃了晃才站稳。
严舒锦冷声说道:“看来骨头还不够轻,再多跪跪就稳当了。”
孙婆子恭声说道:“是。”
严舒锦没再看孙婆子,说道:“把去厨房的丫环带过来。”
去厨房的是两个丫环,是徐氏陪嫁过来的,一个叫云蕊,一个叫云蕾,云蕾长得很漂亮,身姿更是妖娆。
严舒锦在知道了徐氏做的那些事情后,看到这样漂亮的陪嫁丫环,心中就有些嘀咕了,而且于姑姑也说过,像是这样的世家女陪嫁的时候经常会选几个漂亮的丫环,在自己不方便或者有孕的时候,让丈夫去睡丫环。
因为有卖身契在世家女手中,所以哪怕当了妾室,丫环依旧可以被世家女拿捏在手中,如果没有世家女发话,怕是连怀孕都不敢的。
在世家女看来,漂亮的陪嫁丫环并不是人,只不过是个物件而已。
严舒锦不知道云蕾是不是,也不准备知道,直接问道:“是你们去拿的糕点?”
“是。”
严舒锦说道:“从厨房拿出来后,糕点有没有离开你们的视线?”
“没有,我们去厨房拿了糕点后,就送到了夫人那里。”
严舒锦发现说话的大多是云蕊,而云蕾一直跪着低着头。
却不想这个一直沉默的云蕾忽然语出惊人:“奴婢听厨房的人提过,前几日姜厨子得了赏,女儿出嫁的时候,更是置办了一套金首饰。”
姜厨子正是给徐氏做糕点的厨子之一。
而这个得了赏就微妙了,孙桥都诧异地看了云蕾一眼,没想到她不吭不响,倒是直接往正院扣屎盆子。
孙桥有一种预感,严舒锦不会善罢甘休的。
果然严舒锦说道:“那你知道的蛮清楚的,连一个厨子的女儿出嫁的事情都知道,那你知道那套首饰是我赏的吗?我当着我父亲面赏的。”
严舒锦看向云蕾说道:“你要不要再说说还听说了什么?”
云蕾说道:“公主问奴婢知道的事情,奴婢只是把知道的说出来了。”
严舒锦说道:“你还知道什么吗?”
云蕾说道:“奴婢不知道了。”
严舒锦忽然问道:“云蕊和云蕾名字倒是相似,云蕾是和谁住一个屋的?”
云蕊说道:“是奴婢。”
“行了,一起带去审问。”严舒锦说道:“这不声不响的,竟然打听这些事情,难不成有外心?”
孙桥看了属下一眼,那人就上前带走了云蕾和云蕊。
院子里的人审问了一圈,最后审问的是云清,严舒锦直接让人把云清带走好好审问,毕竟徐氏身边就她略通医术。
严舒锦最后问的是太医。
太医并没有因为严舒锦年纪小而含糊,直接把能说的都给说了。
严舒锦听完问道:“所以徐姨娘早产是因为药。”
太医说道:“是。”
严舒锦问道:“既然是药的话,那肯定要有药渣啊?”
太医听着严舒锦这个理所当然的结论,说道:“也可能是药丸。”


第50章 金包子气哭了
严舒锦挠了挠脸:“我没听说过有这样的药丸,当初家里生病的话, 都是去医馆抓药的。”
太医想到了严舒锦的出身, 满打满算不过回京才几个月, 不知道有能让早产的药丸也是正常的, 毕竟一般的医馆也不会有这样的, 最多有一些常用的比如帮着消化的药丸:“这样的药丸并不常见。”
严舒锦说道:“也就意味着,医馆不卖的?”
太医恭声说道:“是。”
因为医院也怕担责任。
孙桥心中一颤,他觉得永福公主这话好像问到了关键处。
严舒锦接着问道:“那药丸的方子和抓药的方子一样吗?”
太医咽了下口水说道:“不太一样。”
严舒锦点了点头,直接问道:“那你知道能让人早产的药丸方子吗?”
太医说道:“知道。”
严舒锦接着问道:“是所有大夫都知道吗?”
这一问一答,让在屋中偷听的孙婆子心惊胆战的。
太医不敢隐瞒:“并非如此, 宫中的太医擅妇科方面的知道, 普通医馆的大夫是不知道的。”
能成为太医除了本身医术高超享俸禄外,还有宫中的那些医书,他们可以看的。
也不等严舒锦问, 太医接着说道:“宫中医书中有配方记载。”
严舒锦继续问道:“那药方除了宫中还有什么人会知道?”
太医觉得自己要窒息了:“反正一般的平民百姓是不可能知道的。”
其实世家的药方比宫中的还要多一些, 而太医也不敢直言说世家。
严舒锦哦了一声, 仿佛不经意说道:“那就是勋贵世家会有了,而王府中也就徐姨娘是世家出身,出事的又是她自己, 总不能她自己吃了药丸吧。”
这话一出, 整个院子连呼吸的声音都几乎没有了。
严舒锦倒是没有再说药丸的事情,而是问道:“那这种药, 是不是无色无味的吗,量少能不能起作用呢?”
太医说道:“量少绝不会造成徐姨娘这样的情况, 而且这种药味道一般都带着些腥气,还很苦。”
严舒锦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那或许就不是食物的问题了,如果茶水和点心里被下了药,徐姨娘不可能尝不出来的。”
太医其实早就察觉到这点,可是没有人问的时候,他是不会主动开口的。
严舒锦扫了一眼院子里所有的人:“味道很重,又让徐姨娘吃不出来的话,只能是在她喝的保胎药里换了,毕竟那些药都苦的不行,喝了也察觉不出来,而徐姨娘的保胎药从抓药、煎药到送到徐姨娘嘴边,都是徐姨娘贴身的人在做。”
“所以是你们谁换了药?”严舒锦沉声说道:“老实承认,起码我能保证罪不及家人。”
没有任何人承认。
严舒锦说道:“那就查吧,既然是汤药就要有药渣,而徐姨娘保胎药的药渣都是登记在册,处理的人和方式在何处都是有的,把所有药渣都找出来一一核对,就请太医辛苦一点了。”
太医能说什么?他一点也不像这样辛苦吗?这话说了就是找死:“是臣应该做的。”
孙桥觉得永福公主绕了这一圈,重点并非全在药渣上,世家有让人早产的药丸配方……
严舒锦接着说道:“如果没有和那些保胎药的渣混在一起,那害人的药渣能藏到哪里?”
没有人能回答严舒锦,严舒锦要的也不是答案。
严舒锦说道:“孙桥你让人去所有厨房搜,看看是不是哪里藏了药渣,还有灶台里面,挖地三尺给我搜干净。”
“是。”
孙桥当即安排了人。
严舒锦说道:“不管怎么样,先找到药渣。”
产房中,徐氏被子上的手有些发抖看向了孙婆子,孙婆子微微摇头给了徐氏一个安心的眼神。
徐氏这才松了口气。
而院子里,严舒锦接着说道:“除了厨房外,所有下人的房间也都给我搜一遍,柴房库房这类的都不要放过。”
孙桥这次有些犹豫了,柴房和普通下人的房间还好说,可是像正院这样的地方就不好办了。
正院的小厨房,他们还敢搜一搜,可是库房……
严舒锦说道:“父亲和母亲那里我来说,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地方,包括那些空院子。”
孙桥说道:“怕是一天两天搜不完。”
严舒锦看向了孙桥:“你不会带着那些粗实丫环、婆子、小厮一起?他们每日都要打扫,什么地方有变化肯定能看出来,谁找到药渣,我赏谁百两银子。”
这对那些粗实下人来说,可能一辈子都存不到这么多银子。
孙桥恭声应了下来:“是。”
严舒锦隔着门对着徐氏说道:“徐姨娘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放过害了妹妹的人,你就安心养着。”
说完严舒锦又对着太医说道:“麻烦太医了,今日多谢太医提醒。”
太医心中只想骂人,他根本不想说这些的,而是永福公主一个个问题套出来的,哪怕心里在滴血流泪,面上却不敢露出分毫:“不敢,都是臣该做的。”
严舒锦说道:“一事不劳二主,还要麻烦太医把能让人早产的药方都开一份出来。”
太医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力。
严舒锦接着说道:“有些不知道方子,但是药有让人早产效果的也写出来。然后把所有方子中的药材给规整出来,既然是早产的药,有些药材应该是一样的。”
太医应了下来,孙桥让出了位置,太医当即写了起来。
严舒锦看向孙桥吩咐道:“你多安排点人,先从府里的库房,看看这段时间有谁用了这些药,哪怕是用的别的药方,但是其中有这一味两味药的也不要放过。”
这确实是个办法。
产房中徐氏和孙婆子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她们最大的一个失误就在此,只要买过药,就能查到,此时心中难掩慌乱。
严舒锦接着说道:“除了府里,还有京中所有药房,不管何人只要买的药超过方子上三样,都给我查清去处。”
孙桥咽了咽口水。
严舒锦沉声说道:“先查府里,我明日进宫与伯父、伯母说这件事。”
孙桥觉得自己不是为了永福公主这个身份低头,而是为了永福公主的霸气低头的:“是。”
玉润忽然抓着一个丫环说道:“公主,她不知道为何脸色忽然变了。”
“我没有、我没有……”
孙桥看过去的时候,就见那个丫环脸色确实难看,见她还要挣扎,当即上前按住了她的肩。
严舒锦说道:“带下去严审。”
这个被玉润抓住的丫环,就是当初偷偷出去帮徐氏买药的,她脸色变了吗?
谁管她变或者不变,既然已经知道是谁,严舒锦就不会绕圈子,不过是个借口罢了,更何况当时脸色没有变,被抓出来的时候,难免会做贼心虚变了脸色,这不就让孙桥看到了。
就算没有变,也可以说她只是变了一瞬间而已。
在来之前,玉润就得了于姑姑的命令,还特意提前认过人了。
其实很多事情,就是在知道真相的前提下,再来找蛛丝马迹,就简单的很多,也显得严舒锦厉害了许多。
又有人指出几个变了脸色,严舒锦把她们都带走了,这才带着一群人离开了幽兰院。
孙婆子出来知道都有谁被带走后,只觉得浑身发冷,却强自镇定说道:“剩下的人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训斥了院中人一番,她才重新回到了徐氏身边,找机会悄悄把事情和徐氏说了。
徐氏紧紧抓着褥子,看向了孙婆子说道:“药渣……”
孙婆子这次不敢保证万无一失了:“老奴今晚就给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