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三皇子现在还没登基,就是以后登基了,怕是还没坐稳皇位就被收拾了。
拿刀的男子这才真正把刀收了起来,和站在角落的那人对视了一眼,问道,“有何证据。”
莫淑平并没有动,只是开口说道,“我床下藏着莫家的信物。”
站在角落的男子当即就走到了床边,莫淑平睡得并不是以往那种拔步床,只是普通的床,踢开脚踏弯腰看下去,他们的眼睛已经适应了屋中的黑暗,倒是隐隐能看见床脚处摆着一双小巧的绣鞋,剩下的地方干干净净的,别说藏东西了,手指一擦,都摸不到灰尘的感觉,他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才把那双绣鞋拿了出来。
莫淑平也有些尴尬,此时小声说道,“就在那……里面。”中间的字倒是含糊过去了,她当初就是想找个稳妥的地方把东西藏好,谁能想到会成今日这般的局面。
男子也明白莫淑平的意思,心中多少有些难为情,手中的绣鞋虽看不清样子,可是小小软软的,还不足他巴掌大,手指在里面摸索了一下,倒是找到了一个不足指甲盖大的小东西,像是烫手山药一般,东西拿到手里后,绣鞋就被他扔到了地上,只是手上用了个巧劲,那鞋子并没有东倒西歪,而是整齐的落下。
拿到东西,男子用指肚蹭了一下,这才确定真正放下戒心,“点灯。”这话是对一直站在莫淑平身后戒备的那个男子说的,男子闻言才到一旁把屋中的蜡烛点上,猛地亮堂起来到是让莫淑平眼睛一花,赶紧闭上使劲眨了几下,这才适应了。
屋中两个男子,刚刚拿刀的看着年纪大些,而手里拿着半块信物的年纪稍小一些,不过那人倒是长了个好样貌,虽然一身普通布衣,却眉目俊朗,仿若一块美玉,特别是那样貌竟然有几分像是早逝的太子妃……莫淑平在小时是见过太子妃的,那时候太子妃生了儿子,太子又和莫家关系亲近,那时候自己比太子妃所生嫡子恰巧大上一些,太子妃就尝尝叫了母亲带着自己去玩,这一玩直到七岁,太子妃不知为何就一病不起,后来太子妃没了,太子娶了继妃,容昌帝已经有些忌讳太子,所以太子继妃的身份并不高。
而继妃怕人说上杆子巴结莫家,就再也没有让人接过莫淑平进宫,又过了不到三年,太子就被圈禁……这才真正断了联系。
所以莫淑平是认识太子的两个儿子的,庶长子容斐和嫡子容瑾,容瑾是太子妃盼了许久的儿子,自小锦衣玉食,性子虽有些霸道却很懂事,当初容斐、容瑾和莫淑平三个人就时常玩在一起,太子妃曾戏言想让容瑾娶莫淑平为妻。
当时虽没有说开,只是双方都有了默契,容昌帝最早的时候最太子这个元后嫡子还是很有感情的,否则也不会处处为他着想,给他铺子,元后家世不显,后又没有了,容昌帝怕人小瞧了太子,让太子受了委屈,才钦点了莫家老太子做太子的师傅,除此之外又找了不少得力的臣子一并教导太子,可惜后来年轻力壮文武双全被众人称赞的太子得了容昌帝的忌讳,在发现自己一天天老去,可是儿子越来越强大的时候,容昌帝坐不住了……容昌帝根本忘记了,这些太子党并不是自己靠过去的,而是容昌帝送过去的,只是天子一怒,什么都不会去回想。
容瑾虽然长大了和小时候样子变了不少,可到底有太子和太子妃的影子在,莫淑平又是个好记忆,所以就认出来了,容瑾根本认不出来莫淑平,毕竟莫淑平已经换了个壳子,再加上那时候容瑾年纪小,容瑾对着光亮仔细看过了那枚信物,已经确认是了莫家的,“怎么回事?莫家可是出了什么事情?”语气里多少有些急切和关心。
莫淑平听在耳中,倒是觉得不枉莫家为太子的牺牲,闻言说道,“你的证据还没拿出来呢。”
容瑾一听,倒是高看了眼前女子一些,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印章,直接伸手递了过去,莫淑平拿过仔细辨认了一下,才装作认出容瑾是太子的人一般,说道,“这位公子,刚刚多有得罪。”
“无碍的。”容瑾觉得她处事谨慎,并不在意,再次追问道,“可是莫家出了什么事情?”
莫淑平点头,并没有隐瞒,仔细把从莫老太子的死到现在的事情说了一遍。
“欺人太甚。”容瑾咬牙说道。
莫淑平倒是很平静,“义父说先退一步,再细细谋划就是了,所以过段时间怕是也要流放过来,派我先来打点一番。”
容瑾听见莫淑平对莫舟的称呼眼神闪了闪,不过想来眼前这个也是莫舟的心腹,要不怎么能让一个小姑娘来打前站,其实容瑾会盯着他们也是巧合,怪就怪前几日林奇打探大院的消息,正巧让容瑾知道了,这才暗暗跟踪确定了下来,而且他也发现这院子中的三个人主要做主的竟然是这个最小的姑娘,而且容瑾回去和父亲说后,才有了今日的试探。
林奇他们都带着京城的口音,所以容瑾直接问是京城哪里的,若是三皇子或者曲家的……那就只能斩草除根了。
“可惜了。”容瑾是知道莫远的,那么个温润如玉的人……当初父亲专门和他说过,若是说莫家最出色的怕就是莫家老二了,牺牲最大的也是莫家老二,若是有朝一日他能做主了,定要重用这人。
莫淑平没有吭声,谁又不可惜呢,不说莫家的牺牲,这些被贬陪着太子一起流放的,又有几个是家中全部都在了,谁家没有因为废太子死了人,所以有些话莫淑平不能说,莫家是一直暗中帮助太子,莫家老太子是为了太子的事情没了,可是这些人陪着太子在西北这边吃了这么久的苦,莫家是比不上的,他们和太子的情分也更深一些,若是莫淑平一来就诉苦说莫家的牺牲,虽然会让太子觉得亏欠和感动,别的人心里哪能好受了,好像就你莫家会邀功一般。
所以有些事情做就可以,说出来就落入下乘了,莫淑平把信物还回去后,就从房中把那装着银票的樟木盒子拿了出来,说道,“这些是义父让我交给太子殿下的,就劳烦二位帮我递上去了。”
这也算是解释了为什么来了以后,莫淑平就让人打听消息,同时这边城莫家虽然安排了人,可是当初就全部交给了太子,莫淑平此举更是向太子证明了,莫家对太子并无私心,甚至连个后手也没有留,交给太子的人是莫老太爷,所以就连莫舟都不知道边城到底哪些人可以用,哪些不可以用。
容瑾也想到了莫淑平话里面的意思,接过那不起眼的盒子一看,就见里面整齐地摆放着一张张银票,银票的数额并不大,可是架不住多,这样一看竟有万两,而且这不像是短时间准备出来的,想来莫家早就备好了,只是一直不好往这边送,此时才一并送上。
想到这里,容瑾心中一动,看向莫淑平说道,“我会与父亲说的。”
莫淑平眼中露出惊讶,像是才知道眼前男子的身份,赶紧跪下行礼道,“草民刚刚不知殿下身份,多有得罪。”
“无碍的。”容瑾刚想上前扶起莫淑平,可是意识到眼前的是个女子,就收了手,“起来吧。”
第039章
第三十九章
莫淑平这才起身,犹豫了一下像是有话要说,却最终没有开口,而是静静站在一旁,容瑾自然看出来了,可是并没有多问,只是说道,“你是准备在这镇上还是……”
言下之意就是问莫淑平的打算,“草民……”
“无需这么多礼。”容瑾有些自嘲的笑了下,“这里哪里还有什么殿下,都是一些罪民罢了。”
莫淑平皱了皱眉,有些不赞同却没有多再说什么,而是顺从的改了口说道,“我想着先在外面安置好,然后再去大院,义父义母年纪也不小了,身边总需要有人伺候才是。”
容瑾点了下头,“若是府中有事,就让你家的人去西边那余家馄饨店用点东西。”
“是。”莫淑平把容瑾的话仔细记着后,就不再多说。
容瑾又看了莫淑平一眼,忽然问道,“莫大人是你的义父?”
“是。”莫淑平恭声说道,“义母瞧着我合眼缘,就让义父认下改了名字。”其实会说这后面一句,为的是告诉容瑾自己在莫府还是有些地位的,认了义女也分很多种,而改了莫姓亲自取了名字的,相当于是真的认了这个人为莫家的姑娘。
果然容瑾神色缓和了一些,又说了几句就带着人离开了。
等他们离开后,莫淑平直接扶着东西坐到椅子上,倒了杯凉茶水喝下去才算好些,今天这只能算是一场试探,就算莫淑平考虑的再周到也没有想过会遇到这种事情,缓缓吐出一口气,多亏今天是容瑾,若是别的人……怕是他们就凶多吉少了。
陪着容瑾到莫家走着一趟的是勒卲,勒卲父母为了保护废太子死在了流放的途中,他本来就是容瑾的伴读,来到西北后,两个人就同吃同住,“她在看见你样子的时候愣了一下,她认出你了,并不是在你说了身份之后。”
容瑾点头,“不用在意。”
勒卲还记得莫家,听见容瑾说不在意后,也就不再多说,只是叹了口气说道,“没了莫家的保护,那些人……”
容瑾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其实他也明白,若不是莫老爷子和莫舟他们为了护住更多的人,莫家是绝不会走到这一步的,说到底现在这个情况错的人很多,只是其中不包括莫家,可惜的是有些话他知道却不能说也不该说。
勒卲看见容瑾的样子,叹了口气也不再多说什么了,两个人连夜赶路从小道回了静省院,这三个字还是容昌帝亲自赐下来的,为的就是警告废太子要静思反省,而镇上的人也就直接管这个地方叫做大院,因为静省院真的很大,后面甚至带着一个山头。
不过里面极其荒凉,在刚到这里的时候,住的屋子都是靠着他们自己建的,容瑾都不知道是怎么撑过来的,在流放的路上死了一些人,到了这边后又死了许多人,有人是病死的,有人是自尽的。
如今静省院剩下的人已不足初流放时的十之三四了,容瑾和勒卲走的是小路,绕着圈从山上回去的,山路难走天色又暗,若不是他们已经习惯了,恐怕还不能赶在天亮之前回去。
两个人从后门进去,直接去了厨房,厨房里还留着饭菜,容瑾用野草做了个汤后,两个人就凑乎吃了起来。
吃完以后东西是勒卲收拾的,而容瑾直接去书房窝了一会,等着父亲容弘,毕竟这个点去休息不到一个时辰再起来,更加折腾。
容弘是知道儿子昨晚出门的,所以今日特意醒得早了一些,还给容瑾端了一盘枣糕,枣糕是山上的野枣弄的,里面加了蜂蜜,蒸好以后切成巴掌大的块,这东西在以前他们都看不上,可是如今算是好东西,容弘手上的还是专门留的。
“父亲。”容瑾上前接过容弘端的盘子放到一边桌子上后,就拿过樟木盒子,交给了容弘,把莫家的事情说了一遍。
容弘看着那樟木盒子,他想得更多一些,许久叹了口气,眼睛竟然红了,落了泪,“都是我来累了莫家。”
“父亲。”容瑾赶紧到一旁拧了布巾来。
容弘也没有接,只是摇了摇头,手指摸着那樟木盒子,他的手再不是养尊处优时候的修长,反而因为这几年做的活多了,骨节变大手指也粗糙了许多,当初的太子谁见了不赞一句面如冠玉,如今经历了风霜后,多了几分沧桑和内敛,“小瑾,莫家的处境怕是不好了。”
容瑾不好说什么,见外面妹妹容殊端了茶水来,就过去接了过来,顺手拿了一块枣糕塞给她,对着她摇了摇头,容殊抿唇对着容瑾一笑,就悄悄走了,容殊是容瑾继母所出,性子柔弱和容瑾关系倒是不错,因为继母后又生了两个儿子,对这个女儿看顾的少了许多,就是有了好的也先紧着那两个小的。
而容瑾的大哥容斐已经十九,如今更是已经娶妻,家中事情都有妻子照看,而容弘对嫡妻留下的唯一儿子容瑾也很照顾,所以算来容弘这四儿一女就容殊可怜了些,所以容瑾得了什么好的,经常偷偷分与容殊一些,若是明面上给了被继母知道,继母会让容殊把东西给两个弟弟。
很多时候容殊只能眼巴巴在一旁看着,他们容家的女儿自幼娇贵,若不是遭了难,容殊哪能成现在这般样子,太子被圈禁的时候容瑾已经记事了,圈禁除了没有自由外,剩下丝毫不差,容昌帝那时候对太子还是有感情的,自然不容许人作践他们,再有莫家这样的老臣偷偷护着,直到后来流放,容瑾才知道世道的艰难。
容瑾心疼容殊,自然想尽量对容殊好一些,容弘看到了也不会说什么,只觉得自己儿子心地纯善对弟弟妹妹有爱。
端着水进屋后,容瑾就给容弘倒了一杯,这茶是山上的野茶,也是自己学着炒的,味道自然不能和当初宫中的相比,不过也能入口,当初的容弘喝茶,泡茶的水温度稍稍不对都是不喝的,如今也不在意这些了。
容弘喝了水已经平静下来,“我说的并不是莫家在京城的处境。”
容瑾也是个聪慧的,一下子就意识到容弘的意思,安慰道,“若没有万全准备,莫先生也不会退这一步吧。”容弘说的不是在京城,那就是在流放的路上,这段路最容易做些手脚,不说直接杀人,就是稍微怠慢点也是能死人的。
“若不是没有十足把握,莫舟也不会把这些交给一个义女。”容弘这样想也没有错,他不知道莫淑平和莫舟的真正身份,“而且这些……莫舟恐怕再也帮不上我们,才会让人送来的。”
“父亲,总归不要让那些人白白牺牲。”因为他们父子死去的人已经够多了,他们能做的只是不让这些人的死变成无意义的事情,“若是三叔登基了,我们都会变成乱臣贼子,难不成还要让死去的人因为我们的失败背上骂名吗?”
容弘缓缓吐出一口气,点了点头说道,“一会我们收拾几间屋子出来,离我们住的地方近一些。”
“是。”容瑾恭声说道。
“这些……”容弘思索了一下,把钱财分成了两份,“这份给容三,这份交给陈诚。”一看容瑾脸上的疲惫,容弘说道,“你先去休息,我把这事交给你大哥。”
“好。”容瑾应了下来,他确实累了活动了一下身体后说道,“父亲,那我先去休息了,对了听那莫家义女的意思,像是过段时间要先住进来。”
“恩。”容弘应了一声后说道,“这事我会和许氏说一声。”许氏正是容弘的继室,在容瑾的母亲死后由容昌帝赐下来的,那时候容昌帝对太子已经有了芥蒂,许氏的身份倒是不高,家里也没什么得用的人,特别是在容弘被圈禁和流放后,许家直接就断了来往。
不过许氏虽然有点小家子气爱计较,人倒是不错,起码不管是容弘富贵的时候还是如今吃苦都没说过一句别的,有好的都先紧着容弘,然后才是自己的两个儿子,再后来才是容瑾和容斐,最后一点给容殊,等有剩下的许氏才会吃一些。
容弘拿着樟木盒子去找容斐了,容斐虽然成亲后搬出去单住,可是屋子离这里也不远,也就是几步路,不过容斐并不在家,而是在地里干活,容斐的妻子冯氏刚巧来给丈夫送水,见到容弘赶紧拿了干净碗要给容弘倒水,被容弘阻止了,容斐也见到容弘,笑着叫道,“父亲。”
“过来。”容弘见大儿子一身脏,又是心疼又是骄傲。
冯氏见公公和丈夫有话要说,也不好再留下,就把篮子放到了一旁以后,就先回家了,容弘弯腰给容斐到了碗水,等他喝下去后,才把盒子拿出来说道,“莫家给送来的,你一半给荣三一半给陈诚送去。”
容斐也明白这事情的重要,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容弘想了一下说道,“你从里面拿点出来,给你媳妇买点补品。”
“不用了父亲。”容斐笑着说道,“每天我都看着她吃个鸡蛋的。”
冯氏前段时间小产了,养了一个多月才下地,容弘说道,“买点吧。”
容斐犹豫了下点头说道,“那行,我买点红糖一类的回来。”
“恩。”容弘开口道,“你出门的这几日,先让你媳妇搬回家住。”
“我知道了。”容斐应了下来。
第040章
第四十章
莫淑平不知道容瑾他们的安排,只是等第二天天亮后,就催着林奇一起去伢行买了人,最后李妈买了一对夫妻,都过了四十因为家里出了事没办法只能出来给人做工,签的倒不是卖身契,而是活契十年,那人自然愿意。
在来的路上莫淑平已经让林奇把那些从莫府带出来的首饰给典当了,就算把银票都给了容瑾,她手上还剩下不少,还有李妈攒的那些,莫淑平倒是不准备用李妈的体己钱,不过买铺子的时候,李妈也不让莫淑平出银子,自己买了个带着后院的铺子,铺子的位置不算好,但是东西很齐全,就缺了一些零碎的,也就不用林奇跟着忙乎了。
这段时间林奇帮着莫淑平采买了不少东西,穿的用的吃的都有,而且莫淑平并没有要那种缎子这类的好料子,选的更多的是结实舒服的布料,等手上就剩下两百两银子的时候,莫淑平就停了下来,和林奇一起仔细规整了一番,然后去馄饨摊子要了一碗馄饨用完后,就买了一些吃食回来下厨做了一顿好的,请了李妈和林奇。
李妈知道莫淑平是要去那静省院的,这段时间忙的事情她也看在眼里,吃完了饭也没等莫淑平开口,就自己回房拿了一个包袱来,塞到莫淑平的怀里,“若是日子实在苦了,就还回镇上,别委屈了自己。”
“恩。”莫淑平低声应了下,“李妈你也要好好的,以后我还要和你一起回京城享福呢。”
李妈虽然觉得莫淑平的话贴心,可也暗下决心到时候就算回京城也不能拖累了莫淑平,本来莫淑平的身份就够尴尬了,再对她这么一个老婆子好,难免会被人说闲话的,所以此时只是应了下来,“既然你能进去,那自然就能出来,我就在外面等着你,有事了让人带句话也好。”
莫淑平乖乖应了下来,然后看向林奇说道,“你留在这里照顾李妈,若是京城有消息了,就去我告诉你的那个馄饨店吃上碗饭。”
“让林奇陪你进去吧,你一个姑娘家,又干不了重活的。”李妈皱眉说道。
林奇也点头说道,“李妈说的是这个理。”
莫淑平摇头说道,“不用。”那里面的事情牵扯起来太过复杂,林奇能来这一趟送她们到西北这边已经足够了,莫淑平并没有准备把林家拖下水。
李妈还想再劝可是看着莫淑平的神色,终是叹了口气说道,“你自己拿主意就好。”
用完了饭林奇没让李妈和莫淑平动手,而是自己给碗碟收拾了,李妈又交代了几句陪着莫淑平查看了一下要带走的东西后,才算安心回屋休息,而莫淑平就回到屋中等着容瑾他们的到来。
谁知道从天黑等到了天亮,也没等到个人,弄的莫淑平以为出了岔子,不过也实在撑不住了,衣服都没有脱就躺在床上睡着了,李妈进来看了一次,见莫淑平睡的香也就没有叫醒她,反而帮着她脱掉了鞋子盖好被子。
这一觉睡到了下午,莫淑平醒来的时候还是觉得头晕脑胀的,梳洗了一番后准备去厨房做些东西来垫垫,谁知道推开门就看见容瑾和勒卲坐在院子里,把莫淑平吓了一跳,勒卲只是看了莫淑平一眼就没有说话,他觉得这个女人有点莫名其妙,明明是她让人找他们,可是自己却在屋子里睡的香。
“醒了?”容瑾笑着说道,他长得极好,就算是一身粗布衣裳也掩不住周身的气质,看着容瑾总会让人想起四个字君子如玉。
莫淑平也意识到怕是这两个人等了自己许久,而她在房中呼呼大睡,脸一下子就红了,“抱歉,我以为你们昨晚会到。”
这倒也解释了为何莫淑平会睡到这个时候,她昨晚等了一夜。
勒卲一下没忍住笑出声来,倒是容瑾面色不变,仅仅是眼中露出几许笑意,“不管是送消息还是我们过来,总需要时间的。”
林奇带着人去忙铺子的事情了,院子里就剩下了李妈和莫淑平,李妈听见声音就从厨房出来笑道,“马上饭就做好,你们稍微等会。”
“李妈,我帮你吧。”莫淑平边说边朝着厨房走去。
“那行,把这两盘东西端出去。”李妈对着容瑾他们笑了一下后,就进厨房了,等莫淑平过来,低声说道,“你说这两日就有人来接你,来的时候我瞧见他们手上有莫府的信物了。”
“恩。”莫淑平点了下头,然后接过李妈让端的东西,“没事的。”
“没事就好,你出去吧。”李妈挥了挥手把莫淑平赶出去后,又开始倒腾饭菜了,她准备做些好的,这两个人既然是从那院子来的,以后还要他们多照顾莫淑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