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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当初在江南嘉兴见到她第一面时,她不过是粗布荆服,浅笑嫣然之间,便已令他怦然心动。而时隔近三年再见,而今她已是天子宠妃,周国后宫至为尊贵的女子,居精美奢华的湘云殿,美貌才情名动天下。坊间都有盛传,当今皇帝欲立曹家女子为后,早在几年前,便开始请当朝名士辅导学问课业。
霍丛烨也曾在无数个梦醒的夜里,暗暗问过自己,那些刻在心头的盟誓,如今她还记得么?而自己,还存有这样的执念么?
想到子静,那个纯净如玉的少女。水晶骨头,琉璃心,她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焉能真的甘心一生做了天子妇?纵使真的拥有母仪天下的皇后之尊,她便能安心立在百花从,中看夫君左拥右抱,香玉满怀?
不,其实她更适合像初遇那般,盈盈立于世间,如旷谷幽兰,清香不染尘世之俗。那才是她的心性,只是可恨自己的一时自制,一手误了她的人生。
山水流转,岁月无声的葱茏年华,不远万里回京再见。他,竟然真的再见了她。她渐渐长成妙龄少女,素衣锦服,天下最为精美奢华的衣裳穿在她的身上,竟然丝毫不觉显眼----其实只是因为,穿的那个人,本身已美如明月而已。
何谓思念?人世间的思念,只是一首诗词的容量。其中,有关于情感的记录。从指尖悄然流走的一切,流放了怎样的命运或人生?那些容颜,存记于心的容颜,也许彼此都很熟悉。
就如那一刻,她站在他面前,通身不染脂粉俗艳,却娇嫩的叫人心头隐隐生疼。三年未见,他却真的不曾觉得陌生。
那一眼,仿佛是在百花盛开的春天里,触及一朵最为娇艳柔弱的素白牡丹。他只看了一眼,竟然失去了再看的勇气。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不仅是诺言,更是他悄然郑重定下的一生的执念。而今再见,他却觉得,自己心里这个念头,只是越来越深,越来越重。
在他归来之后,终于得知一切的真相。原来自己竟然是姨母与父亲的亲生子,只是碍着礼法,姨母才不能以母亲的名义与自己相认。而昔日的表妹子蘩,更是他同父同母的亲妹妹!这一切本来就够让他震撼的了,但更让他悲伤的是,自己才刚知道了自己母亲的身份,便要面临着永远的生离死别。
在拜祭过母亲之后,子蘩曾经问过他:“哥,您就真的不介意,她已是人妇,蒲柳之身吗?”毕竟,本朝民风并不是开放到这样的境地,子蘩虽然喜欢她,但却不能忽视她已嫁的身份。
他痛苦的阖上眼,心底痛的撕心裂肺。他不敢想象,那个暴君进入她身体的那一幕场景,她是如此的娇弱纯洁,理应得到一份忠贞不渝的。
皇帝,根本就配不上她。想到此,他不由的握紧了拳头,一掌击在身前的香案上。
章节目录 第1134章 番外:一石二鸟8
“我发誓,要带她走!只要她愿意,只要她点头,不惜一切代价,我----也要带她离开这里。不管她曾经经历过什么不幸和玷污,那其实都是我一手犯下的错!子蘩,你也许根本就想象不到,我这一生,做的最大的错事,就是将她带来了京城!我恨我自己,我恨那个玷污了她的昏君!”
他一掌击下,生生将整张上好的紫檀木香案劈为粉碎。香烛倾塌一地,唬的子蘩一时不敢再出声。
少顷她才轻轻叹息道:“其实也许事情没有我们想的这么糟糕,我听说皇帝很是尊宠她。前些日子,苏夫人进宫回来,还和她父亲说起,准备封后之后再行同房。如此说来,那么…她照算应该还是清白之身。”
总归是手足兄妹,子蘩心里还是希望哥哥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但其实每一个人心里都清楚,如若他肯放弃子静,他们一行可以轻松离开京城。
但是,如果一定要在天子手里将他的宠妃夺走,只怕后果难以想象。
也许血流成河,也许满门不幸…也许,霍家,就此真正要断子绝孙。
夜,满天繁星似乎散发出无限柔和的光芒,周遭一切都在星月光辉中宁静下来。
一场精心布置的战局,早已在悄然无声的夜色里拉开。
耳畔听得皇帝将她衣裳撕开的声音,霍丛烨最终失去了冷静。不待所有的布置都做好,扬手挥出了一把火焰,将整个别院都烧了起来。
他要趁乱救人,不想皇帝竟然亲自拥着她一起走出来。他隐匿在暗处,看见她黑亮的青丝覆盖住了美丽的容颜,低头抽泣的身影,让他心火一时喷薄而出。
心下权衡了一下,最终他还是决定冒死一拼----谁说冲冠一怒为红颜?若是真男儿,又焉能真的眼睁睁看了心爱的女子受这等污辱?
他想不到自己竟然能最终得手,亦想不到,对方早有防备而来。那个女子不是子静,虽然形似几分,但毕竟有着天渊之别。
一场暗夜里的交锋,将两个原本就心怀敌意的男人之间的较量,摆到了明处。
他与他,都是各执一念,他得不到她,誓死也不会离开京城。
而他,不亲手看着他死在自己手里,料想也绝对难以安寝。
晨曦来临,夜间的血腥被雨水和人工一一清扫干净。朝阳依旧在东方升起,只是霍丛烨仰面看去,心底却无比清晰的知道。
自己,再无第二条路可以走。
皇城,紫陌殿内,落花逝水,寂静无声。
子静木然的坐在寝殿中,眼神凝怔,只是静静无语。
徐致带着宫中几位年长有德的教引嬷嬷过来见了礼,他挥手命宫人将皇帝赐下的东西都抬进来,而后指了几位嬷嬷道:“贵妃娘娘,这是宫中专司教导嫔妃侍寝的几位嬷嬷。陛下,今夜便会驾临紫陌殿,请娘娘好生准备着。”
子静一身素纱坐在塌上,听后只是抿起樱唇,她眸间闪烁着,那光泽却是流滚不定,闪闪烁烁,一张如玉似的面孔上绝色逼人,却是叫人不敢正视。
章节目录 第1135章 番外:心死1
徐致与几位嬷嬷一起,立在她的跟前,饶是在宫中当差多年,也不曾有过这样的感觉。
此时的子静,虽然还有些难言的愧疚,但她也想清楚了前因后果,说到底 ,这一切都是他布下妃一个局罢了。他想用自己引出霍从烨,并且,要以此来定了霍家的罪,而且还正好借机一把火烧了曹家的院子,这其中,想来还有属于他自己的考量罢了。而自己,不过是他握在手里的一颗棋子而已,他一石二鸟,不过是帝王权谋罢了。
想明白这些之后,她那颗心,倒似是一颗冰珠纵然有水光,也是冷得凝了冰的。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唇边梢上一缕薄笑,这话对于天家来说,却是多么的讥讽而凉薄啊!自己其实一直都在提醒自己,自己可是曹家女呢,这一辈子,焉能指望他有多少真心对待自己?但人都是这么的自信,自己这面叮嘱过自己,却又转头又忘记,他是天子呢!交心的时候,只怕也是带着心机的。
他不信她,一次不忠,便意味着百次勿用!更何况他早已认定了她心里的不忠,再来谈什么夫妻恩爱温存,不是莫大的谬论吗?
手上执了一把自己绣面的白绫执扇,子静斜斜倚在塌上的小几旁,一下一下的自己敲着手背,玉也似的手上,不时便起了微微泛红的痕迹。
“尔等回去吧!徐公公,有劳你回了陛下,就说子静只有一死唯报君恩,至于皇宠圣爱,我早已担当不起。士可杀,却不可辱。他既不信我,其实何须一试再试?我只求一死,恳请圣君不要牵连我的家人,惟愿足以。”
她一径的冷笑,这话说的温和,内中的意思却是不言而喻。徐致躬身立着,听得身上冷汗濡湿了长衫,这话…若是真传给了皇帝,不晓得会如何震怒?
心里隐隐叹了一口气,只是腹内苦道:偏生两个主,都是这样乖张骄傲的性子,不见时天子日日思念,见了又要相互折磨彼此怨怼。
冤孽,原来真是冤孽!今生的冤家,前世的冤孽!
“娘娘,您如今也是气头上,这些话,奴才哪里敢传给陛下?求您可怜可怜奴才,陛下昨夜一夜未眠,此时要听了这些,只怕砍了奴才都有份呢!…娘娘,奴才一向对您忠心,求您不要让奴才这般为难才好啊…”。
徐致苦了一张脸,噗通一声就地跪了下来。子静手上缓缓,好整以暇的展开了玄色丝线绣就的芙蓉锦花扇面,那素绫缎面上墨色仿佛烟云渲染。
她轻轻呵了一口气,仿佛那扇子上面的花不是绣成,而是绘出来的一般。
而怔怔片刻之后,又转头望着福纹格的新纱窗户出神,院子里遍植江南花树。那花树梢头有片片零星的花瓣陨落。好似落下一场满天无际的花瓣雨,在金灿灿的阳光飘曳得格外美艳,却不过是稍纵即逝的一瞬,转眼湮没。
章节目录 第1136章 番外:死心2
徐致着实为难,只得敷衍道:“奴才不敢妄自猜测,不过皇上说要来看望贵妃而已。”
德妃微微露出倦色,一面挽了侍儿的手,一面淡然道:“有劳公公陪着本宫说了这么久的话了,您既然有事,那就忙去吧!”
徐致答应了一声,刚退至门侧,德妃忽又一笑,叫住了他:“若是贵妃妹妹得了喜,公公不放派人来知会一下,本宫好去恭贺一声。毕竟,这才是名至实归呢!”
徐致笑嘻嘻道:“娘娘这话说的是,奴才自然理会的。”
德妃立在殿前的花丛里,槐树下甚是阴凉,举目望那天空,西斜日影里,碧空湛蓝,一丝云彩也没有,远远仰望,仿佛一汪深潭静水,像是叫人要溺毙其中一样。
她呆呆的站了许久,身后的宫女打了削金泥鞘扇子一下下扇着,良久才轻声委婉道:“娘娘,小公主似乎醒了呢,您不如回去看看?”
她这才如梦初醒一般,口里:“哦”了一声,继而迈开脚步,欲往殿中走去。
冷不防脚下一个发软,原来是站的久了,四肢血液都麻在了当下。身畔的宫人一时不留神,这便直直的摔了下去。
“娘娘!娘娘!您没事吧?”宫人七手八脚赶紧扶了起来,围着堆嘘寒问暖。德妃面色恍白,看情形就似中了暑气一般。
她也不睁眼,只是嘴里絮絮叫了一句:“陛下…陛下,臣妾做这些,都是为了您好…”。说罢,便两眼一翻,竟然昏死过去。
紫陌殿的夜晚,是随着凤床前层层纱帐放下的那一刻悄然拉开序幕的。徐致日里便奉了圣谕,命一众宫人请了子静移居主殿。
这寝殿里,一应摆设仪制,都是按照中宫皇后的寝殿来布置的。
帘幕九重,均以珍珠和水晶制成。凤床上雕花刻云,饰有吉祥的明黄流苏。灯树九盏,一共布有八十一盏烛火。一时点了殿中的香鼎,沉水香的芬芳四溢于华美精致的室内。
子静进来此中环顾了一番之后,便道:“这里太大太空旷了,我还是仍回之前的偏殿去住吧。”
宫人慌忙奔了过来,淑燕伸手拢起了层层纱帐,跪下启道:“娘娘,陛下今夜要驾临殿中,奴婢等恭请娘娘移驾浴室,让奴婢等服侍您沐浴更衣。”
她这面说了,其余众人亦是齐声跪求道:“请娘娘移驾浴室…”。
黑压压的,登时跪了一屋子的人。子静心头渐渐悲凉,她知道自己往日都是善色于人,此时此地,竟然反而被人挟制了。但宫人们敢如此对她,不过都是因为她太过年轻,平时也太过和颜悦色而已。想了想,便伸手取了身边的一柄紫玉安神如意,往地上一掼,便道:“我说过了,我不见他!”
只闻“砰”一声,那如意已经被击在金砖地上,四溅开来,落了一地的玉碎粉屑,直吓得当值的太监宫女全都跪了一地,淑燕从未见过贵妃如此盛怒,此时心里一寒,想起徐致嘱咐的话,打个哆嗦也跪了下去。
章节目录 第1137章 番外:心死3
“爱妃,你这是因何发的如此大的脾气?”殿门开处,却是皇帝南宫凌沣孑然一身大步走了进来。
“奴才等参见陛下!”宫人们掉转个头,赶忙又行跪拜之礼。
南宫凌沣看也不看,只是径直朝了子静坐着的凤床走来。殿中阴凉清爽,窗棂都朝向南面,这时四下里开着窗,暖风里吹来了阵阵花香,芭蕉叶在轻轻婆娑的摇着身子,似正消受于这一刻的良辰美景。
子静咬了下唇,身子僵直的半倚在海棠富贵团枕上,暗紫颜色好似她此刻略微暗淡的心情,。她不看他,手里却暗暗握紧了那枚轻巧的剪烛剪。
也许是心中有些许的愧意,他知道她的聪慧必能洞察自己背后所做的那些安排。也许是近香情怯,他竟然在凤床前几尺停下了脚步。
他希望自己能用耐心说服她,毕竟日子长久了去,置气不能解决彼此的心结。
他沉默思量了一会,才举目去看床上坐着的人儿。一缕清风自窗棂里吹了进来,带起她鬓侧的碎发,那一刹那,南宫凌沣看到她不经描画的眉峰,仿佛春山般淡逸悠远,微微蹙起。
他凝视着眼前这朵绝色的白牡丹,她侧身坐着,背对自己。仿佛是一尊玉像,完美无瑕,楚楚动人,却丝毫没有生气。那风儿吹过,撩起那丝丝缕缕的秀发,不一会便自己轻轻落了下去。
他挥手,命侍者全部退下。徐致紧张的看了看尚寝华安,丢给他一个“小心”的眼色,自己躬身回去歇了。
“子静,朕今夜来,是想和你好好说说话的。朕知道,那件事,也许朕不该瞒着你。可是…”。
他舌尖打结,无端觉得自己竟然心底生怯。
此生何曾在一个女子面前如此低声下气过?再想到她竟然真的去见了他,还要背着自己跟他走了,心里一紧,手上便握起了一个拳头。
“陛下,您待我的恩德,子静不敢忘记。可是,此生,若说做夫妻,兴许子静真的没有那个福分了。请陛下赐我一死,以全节义。”子静在床上缓缓端正的拜下,说道这番话后,她俯身再拜。
南宫凌沣立在当下,竟然一步也移动不了。他心里积攒着怒火,只是反复告诫自己:忍耐,要忍耐…不要对她发火,自制…
“子静,朕已经和你说过了,这样的事,以后再也不会有。何况,朕自问待你不薄,你不要再使小孩子脾气了。朕答应你,姓霍的一死,便再不和你提以前的事。咱们…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他按捺了心头的百般焦灼与酸楚,手心里渐渐沁出薄薄的汗意来。
“日子虽长,但子静已经心不在此了。陛下,请您回去吧!或者,赐我一死,也算是全了我们之间相识三年的情分。”岁月如茶,她竟然不敢相信,自己便是在这深寂的后宫,度过了少女时期的三年。
三年,让她蜕变成蝶,也让她身心俱伤。她也曾尽力试过去爱他,像一个普通的女子深爱自己的夫君一般,芳心动了情,可是,却一次比一次伤的更深。
疲惫,是看不见的一张利网。有如此刻,他站在自己面前,他说话,他承诺,自己却再也不能信。
章节目录 第1138章 番外:心死4
他其实亦不信自己,就算霍丛烨死了,天下总还有其他的男子。这是他心底的一根刺,他其实只是不信她而已,拔了这根,保不齐哪天又会有人拿了这个柄子,牵了另外一个人进来。从来禁宫多冤死,凄魂飘荡于九重,却生生的撞不破这琉璃金碧的宫门。
自己真的是十分喜欢霍丛烨么?子静闭上眼,原来自己只是因为喜欢他的坚韧与执着。他不曾变,自己又怎能变?
那时少年最为纯真,自己却在命运的兜兜转转下,与他最终错过了。而今,不复再见矣!生亦难,死亦难…舍下这些眷恋,自己却是真的已经疲惫至无力了。
而南宫凌沣看着她的痛楚,心中亦觉得更加痛不可言。他不知道该如何跟她说,放过你?有谁能放过朕?朕可以给你这个世间任何女人都想拥有的东西,尊贵的封号,享不尽的荣华,甚至荫及父兄和宗族,这等荣耀有谁能够拒绝?朕还可以给你全部的爱…说到这里,他的喉咙突然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的爱,让自己都为之窒息一般的痛。更何况玉人似的她?
寝宫里出现了长时间的寂静,静得连根针落地的声音也能听见。
“陛下,你知道何谓爱吗?您又是否知道,您一直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吗?”两个人就这样默然相对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子静微昂起头,在她从容淡定如白玉雕像般的面容上,看不到悲喜,看不到苦乐,只是蒙着一层淡淡的雾气,缥缈而不可捉摸。
薄雾一般的纱幔笼罩在他们之间,也在他的脸上洒上一层皎月般的光,棱角分明的轮廓因而显得更加森冷,森冷到四周昏暗的殿堂,都因为他的存在而变得冰凉起雾。
其实细看南宫凌沣,长的亦算是英伟不凡。虽然过了最为俊秀的青春年华,岁月却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迹。
他身形高大,而且浑身散发着日积月累下来的皇家尊贵气质,混合着酒后微醺的迷离眼神,更令他在顾盼之间,多了一种邪气的诱惑。
玄色的云绸单衣微微敞开,隐约可见胸口的强而有力的肌肤。
他举步向前,在床沿上坐下。他紧攥着的手,在触及她的长发后缓缓松开。轻轻一叹,他却是声段柔和了许多:“朕…对你乃是生平第一次的真爱,也许,我们之间,隔了这些年岁,朕确实不太懂得你的心思。可是----朕爱你,那却是发自内心的。朕想要你,一生一世陪着在一起,这便是爱。难道有错么?”
“陛下,爱一个人,便是希望她能快乐。如我在芳颜居的那些日子里,每日祈祷的,也是希望您能生活的快乐,多子多福,身体康泰,四海臣服…
我照料乐昌,甚至愿意照顾她出痘,那也是因为,陛下,我希望报答您的恩情。陛下,您为了做了很多,我很感激…
我,甚至也曾爱过您。您是个优秀的男子,这个世间,这个后宫,有不尽的女子,都仰慕您的光辉万丈…
但是…您可曾想过,子静需要一份怎样的感情来走过这一生?我无数次的对自己说,不要去想您在甘露殿的情形,不要去想您所拥有的其他三千佳丽…我按捺了自己全部的心愿,说服自己甘心做您的妾妃…”
章节目录 第1139章 番外:心死5
她泪水涟涟,却始终花容带笑。那明眸清亮的犹如晨间最晶莹的清露,激得他心头一阵剧痛。
她这样的神情,其实已是看透了一切的虚无。这一刻的她,真是像极了多年前的邢素兰。
他不知道, 数年的宫闱岁月,她静心思索,于群书中纵观历史与人生。她悟懂了世间事,知道娑婆世界不过是梦幻泡影,再完美的肉身都只是一副皮囊,会萎缩、老死、腐烂…就如她自己,此时这般的倾国之色,饶是沉鱼落雁,亦会有衰败枯萎的一日。
愈是美好的东西,其实愈是经不得岁月的洗礼。
君恩难测,她早早的看到了自己不远的结局。花无百日红----花无百日红…何不在花尚红的时候,便离了这里,远离尘世。
“子静…原谅朕…。”他想不到自己之前的那个举动,会在她的心里,留下这么大的创伤。那夜招幸了香嫔,其实纯粹只是为了做戏给她看,自己其实并无什么男女交合的欢愉和快感可言。
“陛下,我其实并无这样的资格去怪您。您是天子,您说要的,其实并不是我。您只是需要一种征服的快意,于我来说,您却掌握着我的命运…
陛下,您是一个好人,待我…恩重如山,即使我死了,我也绝对不敢对您有半点的怨怼之心…我曾经爱过您…或许,现在都还是爱着您的…可是,我们,不要再一起了…我们回不去了…”。
她伸手抚了他的面容,用清澈而坚定的目光,温柔的注视着眼前的男子。
三年了,转瞬而过的岁月,留下多少刻骨铭心的回忆…一回眸,身后都是满满当当的回忆…曾经执手,共卧于花间…月下的一舞,花雨婆娑而下的星空…
他许她一生的尊荣,她徘徊于避世的天性与恩情之间…伤害、呵护、柔情、爱意…甚至于怨恨,其实都应该早就放下了,放下这些,自己,与他,都可以得到解脱。
“我要您幸福,陛下,离了我,您才能幸福…您什么都不缺,而我,会永远留在您心底最美好的记忆里…我们,一生一世,再也不会分开…陛下,您放了我吧!也放了自己…我求您了!”
南宫凌沣怔怔的被她抚着面容,任由她粘着泪水的手指在自己脸上摩挲着。他睁着狭长的眼眸,望着她,确切地说,是望着她那双黑色的眼睛。
这双眼睛就如同一片无底的深湖,里面充满了他所能读懂的真诚与哀求,她在恳求他,她在流泪…她心痛,她也爱着他,但是,彼此之间的伤害却已深到无法消除…一切在泪光中闪过的内容,在他心底一点一点被解读出来。
那梨花带雨濡湿的花容,美的惊心动魄,让他无法呼吸。让他的心不停地往下沉,沉入一片深深的黑暗之中。
“不!朕不能失去你…不!不要走!朕的子静......”他猛然在痛楚中惊醒过来,伸手便将她的身体拢进了自己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