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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等闲事情上,太后就算是看不惯皇后这个儿媳妇,但是她也不会做的过火。毕竟,名分还在这里放着。
但眼下这件事情,可不是等闲事情。这一回,曹后是直接把手伸到了自己娘家侄女的身上,打的是什么主意,太后心里自然清楚。
因此,在曹后跪下磕头请罪的时候,她只是不紧不慢的将她这些年以来为娘家做的那些事情大致都说了一遍。话语里也没有斥责也没有嘲讽,有的只是一种冷冷的客观与理性。
说到最后,盛太后也说起了自己身后的娘家。其实作为婆母,她能掏心掏肺的与媳妇说这样的一番话,算是真正的设身处地,换位而处,所求的,也不过是希望这个媳妇不要继续糊涂下去。
毕竟,能保住她皇后尊荣和她娘家富贵的人,只有皇帝。简而言之,只有帝王才能给予她想要的一切,故而她只能顺帝心而为。
若是曹后以为暗中多方培植太子的势力,壮大自己娘家的权势,便能有能力与皇帝暗中对抗,那就太可笑而又太愚蠢了。
可惜,盛太后的这番话,最后没有换来她想要的结果。在曹后听来,这一切不过是婆母自己仗着儿子孝顺,所以才想着法在奚落自己的脸面罢了!
曹后甚至觉得有种说不出的郁卒,她低垂着头,狼狈不堪的跪坐在地,双手在宽大华丽的广袖中紧握成拳,心里却在疯狂的咆哮道------您拿自己娘家跟我娘家比?您的母族如今是一门三侯爷,虽说个个都不当权,拿的却是一等侯的待遇,世袭罔替,三代始降。您母族的那些小姐夫人走出来,身份便是比公主郡主也丝毫不逊色。
可我呢?结发夫妻十几年,苦等苦熬了十几年,我又得到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介皇后的虚名!
章节目录 78.婆媳矛盾5
盛太后也是手段厉害的人物,她善会洞察人心,但凡在她面前,后宫嫔妃们的那点心思都是无处可藏的。
是以待皇后稍稍抬头之后,她就从她的眼底看出了那里头的不甘与怨愤。但她亦没有再说什么,对于盛太后来说,后宫是一个只适合聪明女子生存的地方。
在这里,怎样的美貌与才华,都不及聪明与隐忍更实用。
她也有些扼腕的叹息,像曹后这样,遇上了天时地利与人和,却不懂得自己把握的女人,从此以后,她再也不要指点她的去向。
她若真想用自己与皇帝十几年的夫妻情分去碰壁的话,那就只管去吧!最好碰个头破血流,也好叫后人有个敬畏。
于是,在整整听了约一个时辰的训斥之后,盛太后不冷不热的叫了曹后起身。然后,将曹玉华用来包裹玉佩呈现给皇帝的那块丝帕,看也不看的还给了她。
曹后想不到还有这么一块帕子,当时又是禁不住一愣。接过来之后又是一阵面如土色,这丝帕是自己的,丝帕上面绣的是一副并不十分惹火的春宫图,却是一个女子,衣衫半露不露的卧倒在花丛之中,姿态十分的慵懒魅惑。本是她平时无事拿来消遣的的玩意,可这样的东西,却被婆母还给了自己,便是曹后脸皮再厚,此时也一阵阵的烧着发痛了。
她心里又尴尬又恼怒,粗粗一想,大约是前两日侄子进宫来向自己请安的时候,自己一时不慎将这块帕子没有收好,后来也曾四下派人去找,却没有找到。没想到,竟然是被侄儿给收走了。
可恨这个孽障!竟然敢将这样的东西随身带着,他这是要给家门惹祸吗?
曹后接着想到,这块帕子应该是先呈到了皇帝跟前,然后再又皇帝转交给太后,最后回到自己手里的。
想到这一层,曹后的心里涌出一阵子难言的恐惧。她不知道,一向严肃的丈夫,在看见这样的东西在自己侄儿手里出现的时候,会有怎样的表情和愤怒?
曹后不敢再想,她的脸色是又青又白,险些就要昏倒过去。盛太后见状,懒得再看,挥手就让她回去自己的寝宫休息。
令曹后感到庆幸和意外的是,婆母竟然没有发话要收回自己的掌管六宫大权。
这个本是有些怜悯而不屑的举动,却又被曹后误读成了太后也有些忌惮她和太子的势力,于是,在走出慈宁宫大门的时候,曹后甚为不甘而怨毒的眼神,便落到了太后身边的女史眼中。
待曹后离开之后,那姓兰的女史便上前来,将皇后临走时的一言一行都禀告了太后。
盛太后听后一言不发,只阖目养神。良久,才将手中的茶盏重重放下,道:“这个曹氏啊!真正是愚不可及!虽则哀家这么些年以来就不曾喜爱过她,可她若不是这般按耐不住,心浮气躁,将来便是前朝有什么变故,后宫之中,她的这个皇后之位,却总是可以保住的。可叹她….唉!罢了罢了,哀家从此以后是懒得过问她的事情了。只盼她还不是蠢到无药可救的地步,哀家都把那丝帕还给她了,总归是她娘家的侄儿,有什么事,也叫她出面去料理罢了!“
章节目录 79.被杖毙的宫女1
兰女史姓兰,名慕心,今年四十来岁,在宫中做女史多年,此时闻言自是知道点到即止,并不再说什么,只恭敬行礼,而后退下去。
盛太后却仍坐在原处,面有沉思之色。彼时太后身边的宫女穆华上前来扶太后起身,笑道:“主子,该沐浴更衣歇息了,您今儿也是忙活了一整天,晚上该早早歇下明日才有精神听内务府给表小姐拟那嫁妆单子呢!”
盛太后一听此言,倒是精神气一下子上来了。她点点头,有些感慨的说道:“说道这紫烟丫头的婚事,如今哀家这才算放下心来了。她眼光不错,这纳兰明杰是个知疼知热的好男子,人品好才学也好。府里头人丁也简单,她进门之后,连庶子庶女都不用应付。至于雅月生的这三个孩子,哀家都是从小看着长大的,人品性情都很好,断不会叫她这个继母难做人。便是那两个姨娘,也是哀家送过去的人,以后只有敬着主母的份,唉!这也叫因祸得福吧,曹家想着法来算计哀家这个侄女,打的什么算盘哀家岂会不清楚?哼!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上赶着想要求娶哀家这个侄女,也不怕折了自己的福分!”
穆华便顺着太后的口气,笑道:“主子说的极是,这回皇后娘娘也算偷鸡不着蚀把米,想来应该记住这个教训了。便是那始作俑者曹玉华,只怕回去之后家族也饶不了他。所以,主子您还是别为这等人生气了,多想想眼前的大好事,表小姐的婚事,还靠您全她这份体面呢!”
“这个哀家自然会放在心里,便是内务府那起子奴才,哪一个不是踩低捧高的主?既是皇帝下旨赐婚,哀家凉他们也没有那个胆子敢草草了事。只不过到时候,哀家再另外赏些头面首饰,给紫烟丫头做压箱底的便是了。”
穆华扶着盛太后,走到珠帘后面时,只见穆莲也迎了上来,听着这话,便笑道:“主子放心,只要您开这个头,后宫里这些主子,哪个会不变着法子把自己最好的体面东西送上来,以求在主子和皇上面前讨个好脸子的?奴婢只怕啊,到时候表小姐便是一天三套,戴也戴不过来呢!”
这主仆三人说着笑着,不一会便走进了三重门后面的净室。
不一会众人七手八脚却有条不乱的伺候盛太后梳洗了,自浴桶里跨出来之后,又有人连忙给裹上簇新柔软的丝绸长巾,因要给太后保养皮肤肌理,那丝绸便只顺着脚尖向上包裹,而后轻轻在身上按压一番,将那残留着花香的水珠吸走,然后那簇新的丝绸就此便被丢弃一旁,再不取用。
这样奢华的讲究,阖宫之中,能有这等气派的,也就只有太后宫里和皇后宫里了。
这等功夫,虽说看似平常,其实却极为考服侍之人的手力和眼力见。不但要全程保持恭恭敬敬的垂眸之状,还要能够凭着主子的呼吸之声,判断出主子今日的心情好与坏。
慈宁宫里倒还罢了,盛太后沐浴更衣之后,便走进早已熏点这艾香的寝殿中,准备安寝。
凤仪宫里,却有一不小心触了霉头的宫女,在第一次进入净室,为皇后裹身擦拭的时候,一个手力不准,便被皇后立时赏了两个大耳光,然后再叫人拖下去一叠声叫着要立时杖毙。
章节目录 80.被杖毙的宫女2
待到皇后好不容易安静下来,坐在梳妆台前仍是一脸忿恨的时候,上元与中元上前劝道:“皇后娘娘,您可千万要沉住气啊!这等时候,咱们可不能自己乱了阵脚,毕竟,而今不管是皇上还是太后,都没有想要从您手里夺走六宫大权的想法。既如此,奴婢以为,娘娘和太子殿下只要沉住气,按部就班,一切便能顺心顺意而来。”
曹后冷哼了一声,仍十分不甘的说道:“本宫只是恨自己太命苦,家族中无人可倚仗也就罢了,这十几年以来就一直被太后这个老虔婆压着拿捏着,偏这老虔婆手段还十分的厉害,而今竟然连本宫好不容易安插进来的那批影子,也都尽数给她发现了。今日她虽不曾说要如何发落本宫,但看情形,这件事情只怕迟早会传到皇帝的耳朵里….不!只怕是早就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说不定,说不定还是皇帝派人去查到的,这母子俩…..只打量本宫是个活死人罢了,怎么捏来戳去,都得由着他们的心愿!”
说到这里,曹后心里又是后怕,又是恼羞成怒的,两手不自禁的紧紧攥成拳头,间或还有些许颤抖。
中元连忙劝道:“娘娘大可不必如此妄自菲薄,娘娘还有太子殿下和长公主呢!两位殿下都如此纯孝,如今又都已长大成年,资质又是那般的出众不凡。待太子殿下大婚之后,长公主也要议亲。到时候,娘娘再给公主殿下物色一门上上之选的付妈呀,有这样的儿女双全,承欢于娘娘膝下,娘娘难道还怕自己将来的富贵尊荣会比不上如今的太后?”
曹后闻言不做声,心里却也以为然。是啊,要说如今的盛太后这般目中无人,凭的是什么?自然是因为当今天下是她亲生的儿子!说来说去,这后宫里的女人啊,丈夫是不可靠的,还是靠儿子来的最保险!
于是曹后便更加坚定了自己心里的想法,她沉吟一会,脸上的怒气终于渐渐消散。在与两位大侍女商议过后,便决定道:“去给内务府传旨,就说本宫此次操办宫宴有失职之处,虽然皇上和太后都不曾怪罪,但本宫心中有愧,从即日起,自请罚没一半的月俸,其余用度,也一概减半,以作自省。”
上元和中元都是跟在皇后身边二十来年的老人了,此时当然明白,皇后此举是为了向皇帝和太后示弱服软而为的。两人都深以为然,也齐齐躬身,跪下道:“娘娘英明,无人能及。”
但此时正在寝殿中密谋商议的三人都没有注意到,那名被曹后发落迁怒之下而被塞住嘴巴,正在挨着杖刑的宫女,却在那阵如雨一般的狠力抽打之下,渐渐人事不省,最后,在行刑内监数到第五十下的时候,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因是皇后亲自发落的杖毙,所以无人敢去为之求情。而行刑的内监得到严令,下手的时候更是有重无轻,只想早点打死算完。
是以在见到人已经不行的时候,那几个内监便想夹着把人给拖出去,趁着天黑自后门把尸体扔到乱葬岗上,免得被人看见。
章节目录 81.神秘的紫衫少年1
可这几人夹着人,才走了几步,就见有一衣着看似是凤仪宫一等宫女的女子提着宫灯拦住了去路。她问道:“这就是刚才被娘娘发落杖毙的那个缨络吗?”
小内监们平时都在外头当差,这些皇后身边的宫女,尤其是近身服侍的一等宫女,在他们眼底看来都是贵人一样的身份。当下便笑着答道:“回姑姑,正是。说来也是晦气,小的们可巧当值,这就遵着娘娘的旨意,早点把人打死拖到乱葬岗上了事。怎么?姑姑与她算是相熟?”
这来的人,其实便是太医张千的心上人,邢素兰。
邢素兰在曹后宫里也算呆了有一段时日了,当着人前,曹后也是惯会做戏的,因着还有利用价值,也想着要给张千一剂定心丸,便也对她倒也不薄。不但派的差事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清闲活计,就连身份,也给了相对尊贵些的一等宫女的份例。
总归如今的后宫是她当家,她要怎么安排自己宫里的宫女,那是谁也管不着的事。
偏巧这邢素兰心里也跟明镜似的,曹后为的什么要把自己扣押在凤仪宫里,她是再清楚不过了。因着她身份特殊,想来曹后也跟自己身边的亲信吩咐过,所以,等闲的近身侍女那是多半都不与她说话的。
只有这才刚从外院选进来当差的璎珞,进来不过三四日,却与邢素兰颇为投缘,两人性格相近,可巧又是来自一个地方的人。如此一来二去,便熟了起来。
邢素兰虽然不免为自己和张千未来的命运感到担忧,但她心里仍将璎珞当成了自己的朋友。
其实说来也是缘分,这两人的出身背景也极为相似。都是没落的官家千金,璎珞虽没有具体说出自己家族的姓氏由来,可邢素兰自她那进退有度的举止形容中,也能大概判断出来,其原本的家世肯定也不低。
要说这宫里的宫女,也有出身贫寒的,但那些自进宫以来便是贱婢,大部分的人,便是熬到放出宫的年纪,也不过是个粗使宫女而已。
而大部分能做到比较体面身份的,要么就是身家清白的平民女子,要么呢,则是像璎珞这般是,原本出身高贵,受过比较好教育的没落千金。
相比较之下,后者似乎更容易出人头地。皆因应了那句话,主尊奴贵,主卑奴贱。
这也是后宫主子们常有的心态,对于她们来说,使唤一个原本是千金小姐出身的奴婢,总比使唤一个原本就上不得台面的贱女要来的更有气势。毕竟,这朝代里,出身门第还是很被人看重的。
于是,这也成了璎珞之所以被选入服侍曹后近身侍女的一个重要原因,也成了她的催命符。
就在先前不到半个时辰前,邢素兰还与这璎珞相互说笑过,而今不过是一错眼的功夫,就见这璎珞被曹后杖毙成了一个死人,她心里焉能不感到难过,不心生兔死狐悲的伤感?
在她们的老家汶水那一带,这遭横祸而死的人,是要在入土之前由自己的亲人或是熟人帮着念三十遍往生咒,这才能魂落黄泉,以免成为厉鬼幽魂的。
所以,即便是冒着巨大的风险,邢素兰也想在璎珞下葬之前,替她做完这一道自己能做的事情。
章节目录 82.神秘的紫衫少年2
所以趁着天黑没人注意,她便悄悄摆脱了那个负责看着自己的宫女,而后正好拦住了拖着璎珞尸体的几个内监,在塞了几锭银子出去之后,那几个小内监便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最后也点头道:“既是姑姑一片心意,咱们也不好不成人之美。唉,说来这璎珞姑娘也是个福薄的,这样,姑姑若想送她一程,那就跟着咱们一块从后门出去了。只一样事情,姑姑一定要依着小的们。一会儿到了乱葬岗,姑姑稍稍给她敛葬一下,也就回来吧。这要是叫人发现了,小的们也很难做呢!”
邢素兰趁着说话的功夫,已经看清了璎珞一张俏脸上被生生打出来的七窍流血。她心中悲愤不已,却只得强颜欢笑道:“那是自然,说来咱们都是做奴婢的,岂能不互相体谅的?”
这话勾起了几个小内监心里的那点子恻隐之心,一想自己也不过是个奴才,性命都攥在主子手里,生死也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于是便不再多话,为首的那个点点头,最后问了一句:“敢问姑姑是哪一位?一会儿要出后门,那里也是要验腰牌的。”
皇后不允许邢素兰出凤仪宫的大门,这事,可是晓谕了阖宫上下的。可惜邢素兰很少在前面露面,所以大部分的人都没有见过她的真面目,只能凭着腰牌来判断。
邢素兰这才对自己之前的预见感到庆幸,可巧,她先前沐浴的时候,随手偷偷将睡在自己隔壁的一个宫女的腰牌调换了。因为两人当时是在一块沐浴的,所以事后便是被人发现,也可以推说是拿错了。
于是当下便很爽快的将腰间的腰牌取了下来,回道:“我是掌衣令秋意,几位公公许是少见我,今晚你们给我这个方便,日后我定会回报的。”
几人见过腰牌,确实无误。再加上这掌衣令平时也并非等闲人物,平时出入都有好几个小宫女跟在屁股后面,几人还真是不太认识,于是便连连点头道:“秋意姑姑客气了,嘿嘿,举手之劳而已,只要姑姑心里记着就好。”
于是便不再说话,领头的那个一声令下,其余的四人两人抬手,两人抬脚,这就将尸体准备送到乱葬岗去。
到了后门,那守门的人上来一问,也是觉得十分晦气。于是便不再多问,眼见这深更半夜的,又是抬着具尸体,个个都躲的远远的,验过腰牌之后,便挥手示意放行。如此这般,邢素兰才算侥幸过关,
夜深之后的后宫,本来就有几分阴气森然的意味。皆因宫中自古都是女多男少,又少不了那些冤死横死的人,故而哀怨之气便只增不减。这一路走去,众人心里可都是有些揣揣不安的。
越到无人寂静漆黑的所在,那抬尸的人手心就越发的汗沁如雨。心里还隐隐觉得,怎么这看似单薄的一个小宫女,这到了手上,却是越抬越重了呢?
而后这几个人便免不了自我安慰,许是抬的久了,自己手上的力也乏了,这不就是越抬越重了么?
章节目录 83.神秘的紫衫少年3
待将人送到了乱葬岗上,邢素兰上前去给璎珞整理仪容衣饰,那几个内监倒也还算地道,收了银子便就地找了个空旷的地方,用随身带着的铲子,挖出了一个不深也不算大的坑,这便算是坟穴了。
不管怎么说,总好过被野狗野狼什么的啃了尸骨不是?
邢素兰心里悲戚,用自己的帕子给璎珞擦拭干净面上的血污之后,便开始默默的给她念诵往生咒。好不容易等她把三十遍经给念到了第二十几遍,那几个小内监也早就等急了,连声催促之后,邢素兰只得无奈的点头答应。
当下就三下五除二,齐心合力的把人抬着要往那挖好的坑里丢去。
但这回可是奇怪的很,这尸身一上手,四个人便同时都觉得十分的吃力。才走出不到三步,便有一人忍不住大叫一声,身子向后一倒,道:“有古怪!这丫头怎么会变的这么重了?唉哟!我的手!”
他这一声叫罢了,旋即另外三个人也是纷纷向后跌倒,个个嘴里哇哇乱叫着,再也爬不起来。
邢素兰跟在后面,正不知所以呢,就见那仰面被人抬着的璎珞一张小脸上忽然泛出一种异样的微蓝之色。
她心里一惊,也是吓的不行。毕竟世人对鬼神之说还是十分敬畏的,可想着自己毕竟没有什么对不住璎珞的地方,她便含泪道:“好妹妹,我知道你心里是含冤而死的。可是人死不能复生,你若心怀执念,只怕倒误了自己下世轮回啊!”
说着,便要上前去再给她念完那几遍往生咒。正在这时,只听身后有一个宛若天籁一般的声调,颇为慵懒的说道:“你倒是好心,可惜,却险些办了坏事。啧啧,人家明明就是阳寿未尽,尚未咽气。却差点生生被你们活埋,做了这冤死的幽魂。”
邢素兰在此时此地,陡然听见这样一句话,早就吓的全身都炸毛了。饶是她胆子再大,此时也不敢转身回来看。
只是觉得身后一阵凉风吹过,而后,那被慌乱之中扔在地上的璎珞就被 人扶了起来,只见清冷黯淡的朦胧月色之下,那人一身诡异的紫衫,长发如瀑堆泄了一地。丝丝缕缕,竟有华彩隐隐折射入人眼之中。
而他蹲下之后,便一手将璎珞扶起,一手在她全身上下的几处大穴位上面迅疾的点了一番。而后又将一只纤细柔白的手捏成兰花指妆,另外一只手从衣袖中摸出一个小小的瓷瓶来,在邢素兰的瞠目结舌之中,只见他十分从容的将瓶口对着璎珞的嘴唇打开,而后,竟然顺利的让她服下了几颗瓶中的药丸!
“你…..你是何人?为何要…..”。邢素兰看的毛骨悚然,却也不敢真的相信,璎珞真如他所说,没有咽气。开玩笑,五十杖刑啊,便是身强力壮的彪形大汉也顶受不住,更何况璎珞只是一介弱女子?
可就在她这句结结巴巴的话说完之后没一会,就眼睁睁的看着原本已经毫无声息的璎珞突然睁开了眼,而后,就听她开口说道:“我这是怎么了?”
又抬头看见面前的邢素兰,璎珞的表情就更加迷惑了,问道:“兰姐姐,你怎么也在这里?咱们这是….”。
章节目录 84.神秘的紫衫少年4
她一转动颈子,旋即看清了周遭的一切环境。乱葬岗上,只见到处都是七零八落的白骨,远处隐隐还有野狗野狼的叫声,此起彼伏。夜深之后,那点点鬼火更是飘忽不定的在空中时起时落。可说来也奇怪,原本身量小巧面容纤瘦的璎珞见了这些,却并不怎么害怕似的,她只是皱起眉头,而后撑起自己的身子,对邢素兰说道:“我想起来了,我已经被皇后下旨杖毙了。姐姐,多谢你来送我最后一程。”
邢素兰心里此时是又怕又惧,她张着嘴已经说不出话来。偏那救了璎珞的少年,自出现之后就不曾以面容示人,而今也不说话。
不管何时何地,他的面容都完好的被那一头如瀑的长发,掩藏在发间的阴影之中。只凭着身段来判断,应该是个十分年轻的少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