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少不得发挥自己巧舌如簧的本事,当着诸位贵妇人的面,硬是把黑的说成了白的,把她那好吃懒做嫖赌逍遥一无是处的垃圾儿子,夸成了一朵奇葩。
陈夫人说的起劲,丝毫也没有顾及到现场的那阵子冷场。
赐婚(1)
谁知她话还没说完,坐在一旁的潘夫人忽然就道了一句:“哎呀,前几日晚上,喜烟桥区那发生了件挺热闹的事,不知陈夫人听说了没。”
陈夫人脸上的笑瞬间僵住,张着嘴,话也断在喉咙里。
而此时,在座的其余几位夫人,有的则慢悠悠拨着茶盖,跟着就婉言道,自己女儿如今年纪也不大,心里总觉得不舍,想多留些时日。
有的就说,已经有了意想中的好人家,只等议定之后就给请她们吃喜糖。
有的则干脆说,自己对女婿的标准要求很高,人品端正家风严谨,这是最起码的条件。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谈的那叫一个志趣相投。只剩下陈夫人坐在那里,几次想张嘴替自己和儿子辩解,都被人轻巧的将话题带了过去。
陈夫人傻了,结结巴巴了好一会,最后只得形只影单的坐在谈性正浓的诸位夫人中间。
凭着在交际场上多年的经验和直觉,她能感受到,如今自己似乎真的成了一个不受欢迎的人。
而且,这还不算完。
等到开席的时候,进来一位迟到的礼部侍郎的夫人,给她带来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听说皇帝今日下旨给定安王赐婚了,亲封的王妃,就是甑蕾!
陈夫人猛地一听这事,差点没一个趔趄从凳子上倒在地上。
赐婚?定安王君啸白,亲封的王妃是甑蕾?这,这这…
定安王竟然会看上那贱丫头,还能求得动皇帝赐婚?这怎么可能!?
陈夫人很想破口大骂骂君啸白瞎了眼没眼光,可那样文武兼备,炙手可热的百年世家,她是连腹诽的资格都没有的。
她也很想大骂皇帝昏聩,可是这样的话她也只能在脑子里想一想,只要出口半个字,那也是杀头之罪。
于是在诸位夫人火热的议论声中,她只能竭力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垂下眼眸,不停的喝茶。
她怎么也想不通,自己视若草菅的东西,竟被人家当宝似的求着,而自己视若珍宝的儿子,却被人家当草般的嫌弃!
至于她和薛玉凤张罗的这件龌龊事,这结果就算不是个悲剧,起码也是个笑话了。
陈夫人呆坐在椅子上,真心地觉得,自己今年一定是犯了太岁!
圣旨来到甑府的时候,只有甑思道领着甑蕾和甑明远,还有甑宝宋姨娘等几个人出来跪接。
旁的人反应先不说,甑蕾就吃了一大惊。她愣愣的接过圣旨,接着又打开来看了一遍,最后确认被赐婚的那个人的确是自己时,她才一手捂住额头,两腿一软。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流云和另外一个丫鬟急忙把她扶回莲心院里头,宋姨娘和甑明远甑宝等也随后赶了过来。
各人的脸上显而易见的都挂着喜气洋洋的表情,只有主角本人,一脸木然的坐在床上,半天也不吭一声。
甑蕾怎么也没想到,原来那日君啸白喝高了的时候,对自己说的那句:“你真是一个好军师,为了得到你的长期相助,本王决定…”。
赐婚(2)
她当时只以为他是喝醉了,随口瞎编乱说出来的大话,男人不是通常都爱吹牛吗?她也就没往心里去。
没想到,他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来让她“长期、持续、有效的”留在他身边,帮他把男钓受。
甑蕾回想起自己以前听说过的一个名词----同妻。
手里捧着那张明晃晃金灿灿的圣旨,面对着众人异口同声的恭维,她其实很想将手里的东西一把扯烂,然后狠狠的踩上去,再踏上几脚,叉腰怒道:“尼玛的,这是要坑死小娘一辈子!”
可是她没法将这些情绪统统宣泄出来,只是在脑子里不停的想着:君啸白是不是因为自己知道了他喜欢霍青城的事实,所以才想出了这样绝妙的遮掩法子?
现在圣旨已经下了,似乎很难改变这个事实,那么,婚后她是不是可以偷偷摸摸在外头找一个相好的。然后和君啸白之间保持着你玩你的,我玩我的,这样新潮而互不干涉的生活方式?
还有,自己是不是要继续为他和霍青城相好提供点子,附带性的提供场地以及其他的条件,以维护自己定安王妃的位置?
甑蕾想了很久,脑子里乱成一团。她一脸忧伤的表情,和周围众人喜气洋洋的神色格格不入。
这边,京城凉山,大悲寺里。
寺内禅院中青翠如盖的古格下,由数块大青石随意垒成的桌椅旁,年逾古稀的一空大师已经煮好茶,一派悠然地等着远客。
午后的阳光远远照在花塔上,反射出来的光将眼前这株苍翠的古格添了几许金碧。
此一处,丝毫闻不到寺中的香火味,唯茶香袅袅,微风徐徐。
君啸白行至此处后,便站住浅笑着朝一空大师行了一礼:“莫不是大师知道今日我会过来,所以特意在此等侯?”。
“老衲只是每日这个时候习惯在此坐一会罢了,施主请…”一空大师呵呵一笑,就将一个墨竹茶杯放到对面,跟着满上一杯热茶,然后就改了称呼,“王爷今日能过来,老衲实该对王爷道一声恭喜。”。
君啸白坐下后,便开门见山地道:“今日我之所以只身前来,是想向大师求个指点。今日皇上下旨赐婚与我,我不知道,这段姻缘会否有一个好结果。”
一空大师呵呵一笑:“王爷之聪慧,这个答案,想必王爷心里已经有数了,又何须再来考老衲。””
君啸白略一笑,也不说什么,端起那盏热茶轻轻抿了一口,然后放下微微叹了口气。
一空大师捋着白须道:“只是世事难料,天意难侧,王爷出身行武世家,原本带着天煞孤星的命格,实在不宜娶妻生子。所以当年老衲才会对你有此一句相赠,只是现在既已在边疆渡过命中大劫,那日后必是官运亨通,荣华富贵不可限量。但姻缘之事乃是天注定,将来会否和睦,全看王爷如何相待,老衲就不需多说了
“天意。”君啸白放下茶杯,看着滚热的茶水里腾升而起的氤氲水雾,然后开口,“君某今日实是为问天意而来,不知大师可愿透露?”
赐婚(3)
一空大师一边看着旁边被煮得洒洒的水一边道:“王爷不似会顺天而行之人,如今亦关心起天意来了?”。
“大师何必顾左右而言他.”
一空大师呵呵一笑,将那炉子盖上后,便抬手把自己跟前那杯茶打翻,然后问了一句:“王爷请说说,老衲刚刚做了什么?
“打翻茶杯。”
“是,只是打翻了茶杯,然后杯子里的茶水洒了出来。公子再看,水蔓过石桌,流到地上,桌下若是搁着炭火,火将灭:若是干枯的花草,花草便可得滋润:若是玩耍的孩童,孩童则会被湿了衣裳,而被湿了衣裳的孩童回家后或许会被家中双亲责骂,接着孩童顶撞,双亲责打,祖母阻拦,随后引发一场争吵,然后双方皆意气用事,矛盾一步一步升级,最后谁还记得这一杯惹祸的茶水。”
一空大师说完,兀自一笑,“这便是天意,天意之难测在于人的行为性情心志不一。王爷乃是心志坚定之人,亦是命带富贵之人,此一劫过了便是机缘,往后望王爷能一直心存善念,善待身边的人和事。如此,老衲这一杯茶水也不算白洒。”
从佛光寺下来后,天已近傍晚,夕阳的金光洒下之时,寺僧已开始晚课,晚风带着轻微的吟诵之声徐徐而来,伴着树间的莺啼鸟啭,愈显幽静,颇有出尘远世之感。
君啸白从寺院出来,走到自己的马身边,抬眼看了一会,便收回目光,垂眸略一沉吟,随后便是一笑,纵身疾驰而去。
正所谓几家欢乐几家愁,甑府这边,薛玉凤听说此事后,气的连着两顿饭都吃不下去,整日价躺在床上指桑骂槐,搞得她房里的丫鬟婆子个个面有苦色。
甑蓓才刚没了孩子,江家那边也只派了个婆子过来问了问,连点补身的东西都没送来,便让她好生养着,孩子总归会有的。
猛然听见一向被自己瞧不起的妹妹竟然被皇帝谕旨亲封了做定安王妃,虽说是个异姓王,不算皇亲贵族。但君家百年名门的声望摆在那里,君啸白英俊倜傥的人才人人都看在眼底,这叫她怎么能不又妒又恨,直怨自己命不如人?
甑思道自是不必说,对于甑蕾能做个王妃,他是感到很满意的。至于宋姨娘那里,不管真假,她都表现出了极大的真诚和祝福,除了在甑思道吩咐她将嫁妆筹办的体体面面之外,她还私人送了甑蕾一箱子首饰,说是权当自己的一点小心意。
甑蕾笑了笑,便叫流云收了起来。
第二天,甑蕾便坐着马车来到了尹府,尹老太太和舅舅等人早已得到了消息,接到她也是喜色满面。
尹丰举有事在身,没有跟外甥女多说。只是在甑蕾走在他身边送他出门的时候,他悄然往她手里塞了一张银票。
“嫁到王府就要好好过日子,你这孩子,以后有事,可要跟我们商量着办。”
甑蕾低低的应了一声,她知道,对于她想出来做生意的事情,舅舅始终还是不太同意的。
现在有了皇帝赐婚,他就更加不会同意了。
赐婚(4)
第二天,甑蕾便坐着马车来到了尹府,尹老太太和舅舅等人早已得到了消息,接到她也是喜色满面。
尹丰举有事在身,当着众人的面,他也没有跟外甥女多说。只是在甑蕾走在他身边送他出门的时候,他悄然往她手里塞了一张银票。
“嫁到王府就要好好过日子,好好的相夫教子,操持家务才是正经事。你这孩子,虽然聪慧可是有时候也太要强。以后有事,可要跟我们商量着办。”
甑蕾低低的应了一声,她知道,对于她想出来做生意的事情,舅舅始终还是不太同意的。
现在有了皇帝赐婚,他就更加不会同意了。
可是对于他的愿望,相夫教子这样的职业,很明显一看就不适合她这样的性格。
甑蕾在外祖母和舅母还有几个表妹的面前,竭力装出一副欢欣的样子,可是心里却在忍不住的唉声叹气。
至于那张银票,等到无人的时候,她借口更衣,悄悄展开看了一看,也是吓了一跳。
尹丰举想来也是竭尽所能,给她凑了两万两银子,作为贴补她的嫁妆。
在外祖母的正屋里说了一会话,舅母借口有事,便带着几个女儿退下了。
尹老太太招呼甑蕾坐到自己身边来,她伸手抚摸着外孙女娇嫩的脸颊,左看看右看看,越看越是满意的点头。
“蕾儿,你长的多像你娘啊!瞧,这眼睛,还有这眉毛,跟她几乎都一模一样…”.
甑蕾知道外祖母肯定又是想起了自己的女儿,便笑着打断她的伤感道:“外祖母,您就先别忙着想我娘。您先给我说说,这定安王府到底是不是个好人家?人家现在心里可是七上八下,一点头绪也没有呢!“
尹老太太看着自个外孙女一眼,略笑了一笑,心里却有些复杂地叹了口气。
她心里有些明白,甑蕾为何能被皇上亲封为定安王妃。这中间除了有霍老太太的功劳之外,只怕也少不了皇帝和太后的意思。
定安王君啸白,祖上乃是本朝开国皇帝的结拜兄弟。君家以战功卓著,得封定安王爵位,太祖皇帝下旨,君家的爵位世袭罔替,尊贵显赫,是除了皇族之外本朝最为显赫的世家。
当然,照世情常理,皇帝能挑选自己的外孙女作为定安王妃,确实是不敢想象的好事,这要传出去,怕是会羡煞无数家里有待嫁女的人家。
自古女儿高嫁,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本就是令多少人艳羡的事儿。
但对尹老太太来说,她其实并没那么大的心定安王府君家那样的门第,她从不曾也不敢想过。
她确实希望蕾儿能嫁得好,所以才会在霍老太太开这个口,求她帮忙暗中撮合。
但那时候她也只是希望对方的家世略比甑家强一些即可,太过高的门槛,倒会让人心慌,并感觉把持不住,况且甑蕾的身后又没有了生母和强有力的兄弟的扶持。
而现在看来,似乎也正是因为这些因素,才促成皇帝最终颁下了这道圣旨。
水深火热的王府内院
皇帝和太妃顺水推舟,为原本势力就很显赫的君家挑选了一个母系势力单薄的王妃,这样一来,其中便不得不让人疑心有些什么。
不过对于这些关乎于朝堂之上的事情,尹老太太自然不会跟外孙女说。她只是拉着甑蕾的手,拣了自己清楚的,关于定安王府现在主要成员的情况,大致的嘱咐了她一些要素。
甑蕾耐着性子听完,越听就越发觉得,自己的头顶如同有一群乌鸦“啊啊啊!“的飞过。
她那表情,更像是中了鸟粪一样的窝心。
简单的说,这定安王府,是个是非窝。她这一嫁进去,上面有太婆婆和婆婆,这两婆媳斗法多年,早就已经势成水火。
目前还看不清,她加进去之后,是会成为夹心饼呢,还是会成为她们火力集中攻击的炮灰?
甑蕾想想自己以前看过的那些狗血婆媳戏,心里一阵哀嚎之余,更想抱头抓狂痛哭一顿。
而且这还不算完,她下面还有一群牙尖嘴利的小姑子,一群觊觎爵位的小叔子,这些人统统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完了之后,她还得打起精神,收拾定安王君啸白早年收在后院的那几个姬妾,嗯,要说安慰,好吧,唯一的安慰,就是君啸白目前膝下还没有孩子。
当然,关于这个内情,甑蕾也许比尹老太太更清楚。没孩子?呵呵,肯定啊,试问你什么时候见过男人挺着个大肚子生孩子?
甑蕾被尹老太太所讲述的君家成员分布图给绕晕了过去,后来她索性不再去听,只是突然出神的想起一个颇有喜感的画面。
嗯,不知道霍青城这样俊美的男人,要是真能像有些耽美小说里设计的那样,通过什么法子怀了孩子,大腹便便的时候,那会是什么样子?
甑蕾尽力在脑子里想象着,嗯,如果是那样,她可以负责给霍青城易容改装,给他白皙的脸上抹上粉底晕上胭脂,然后再轻点朱唇,细描柳眉…至于胸部么?也没什么问题,大不了就给他弄个类似于文胸一样的内衣,然后…
甑蕾想的正来劲,忽听旁边尹老太太不满的朝自己瞪了一眼:“你这孩子!外祖母跟你说话,你在走什么神?笑的这么开心?”
“啊?我没有啊!我正在认真听您说呢。”甑蕾笑着打了个哈哈,总算把尹老太太给蒙骗过去了。
在尹府吃过饭后,甑蕾又带着不菲的礼物,坐着马车回到了甑府。
这一回,尹老太太是当着媳妇的面,把那些东西塞给了外孙女。
也许是考虑到甑蕾以后就是富贵逼人的定安王妃,自己将来说不定还有求于她,她舅母尹夫人这回是什么话都没说,临走时还满脸笑意的表示,甑蕾出嫁的那日,她也会去到甑府给她定妆送她上花轿。
甑蕾走后,尹老太太歪在长榻上叹了口气。她瞧着屋里的雕花屏风,对身后的丫鬟说道:“人来,扶我起来,准备马车,咱们去一趟霍府。”
约法三章(1)
还是上次吃饭的珍宝楼雅间,君啸白推门进来的时候,甑蕾已经自顾自的灌了一大壶茶水进去。
见到他飘进来,她没好气的一指自己对面的位置,说道:“我有事跟你说。”
君啸白场酢醯蕾挤挤眼睛,挪揄道:“有啥事不能等咱们成了亲再说?你就这么心急…”.
“啪!”的,甑蕾一时手快,就手抄起旁边的一直茶杯,就往君啸白头顶上扔过去。
当然最后是被君啸白一只手堪堪接住,他就着那个茶杯,自己给自己斟满了茶水,厚着脸皮笑道:“大家都这么熟了,你看你还这么客气干嘛?以后成了亲,你再给我斟茶递水什么的,我倒还受得起。不是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嘛,这现在不是还没…”。
“君啸白!”
甑蕾非常严肃的看着他,搞得君啸白最后也只能收敛了脸上的玩意,正色道:“嗯,我刚才那是开玩笑的。”
“我知道。”甑蕾的脸上继续一脸凝重。
“那个赐婚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君啸白见她果然发问,当下便毫不含糊的装傻:“啊?赐婚的事情啊!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啊。就是上次你去了我外祖母家霍府,然后我外祖母跟我提起我的婚事,我就说一切全由皇上和太后做主。然后没多久,你看,这赐婚的旨意就下来了。所以说,姻缘自有天注定…”。
甑蕾虽然并不怎么相信这话,但是一下子她也挑不出什么毛病,便道:“那你不反对?”
君啸白翻了个白眼,两手一摊:“我倒是想反对来着,可是我不敢啊!我活的好好的,还不想因为抗旨拒婚被皇帝拉去砍了!我想你也不至于轻生吧?”
好吧,甑蕾承认,自己也的确没那个勇气。她的人生虽然因为穿越已经导致错位,可是错位的人生也需要好好珍惜的呀!
至于逃婚?算了吧,在这个交通基本靠走,通讯基本靠吼的时代,既没有飞机也没有火车,光靠骑马坐车啥的,只怕人还没走出京城,就已经被人逮住了。
既然死不了,又跑不成,那么,看来这婚是非结不可了。
那么,不如趁机把所有问题都提前说开了更好。
“好吧,既然事情已经成这样了,那咱们不如提前来个约法三章?”
君啸白睁大了眼,好奇的问道:“约法三章?约的什么法?”
甑蕾叹了口气,从一旁拿来笔墨纸砚,慢慢的摊开道:“自然是我进了王府之后,咱们之间关于彼此生活细节的法。”
“哦!这么说,你是关心起了我的生活细节?”君啸白笑的两眼弯弯,看起来一副非常纯洁无辜的表情。
“对对!”甑蕾赶紧从衣袖里摸出一张纸来:“反正咱们就是个挂名夫妻,还是你的终身大事要紧!”
君啸白干巴巴的笑着:“说的好…”
甑蕾从袖子里摸出那张“出师表”,然后把纸平放在君啸白面前:“这是我给你制定的行动计划,你先大体了解一下,哪里不明白我再给你细细的解答。”
君啸白看着那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小字,眼花缭乱。
约法三章(2)
“对了”甑蕾忽然想到一个重点,轻轻拍拍他:“你是攻吧?”
君啸白诧异的看看她,再看看自己:“嗯,公的…”
“那就行。一般就按照这个战略来,你接着看吧!”
君啸白皱着眉头挨个看了看小标题,然后转头再看甑蕾,那眼神,分明是在菜盘里看见了被咬掉一半的蟑螂。
甑蕾安心的收下了他“崇拜”的目光,沾沾自喜摊了摊手:“你别拿这张崇拜的眼光老看我啊,我也就是随便一写而已。”
君啸白看了第一个小标题的行动计划-----“无微不至的关怀,让他沦陷”。
沦陷?这小丫头当这是打战场厮杀么?
他越看脸越黑,脑子里浮现出那种恶心死人的场面。
“小城,中午吃饭了么?”
“嗯”霍青城冷冷的吐出一个字。
“吃的什么呢?”
“粥”。又是冷冷的一个字。
“什么粥?”
“老鸭菜干粥”霍青城已经开始不耐烦。
“小城,最近变天,有没有多穿衣服啊?”
“你有病吧?”
“不要这么凶,我在关心你。”君啸白做楚楚可怜状,脸上的表情是既爱又痛。
霍青城拂袖离去。
“小城,最近出去是不是都坐马车?你不好总骑马啦,坐车比较舒服一点。”
“君啸白!你最近很闲吗?”
霍青城绕道而走,走到一半却忍不住回头张望了一眼。
“小城,最近忙不忙?要早睡觉,多注意身体,熬坏了我可要心疼的…“
霍青城目光如炬的看着他,轻叹一声:“你要我拿你怎么办…“
他伸出单指摇晃,微微摇着头:“你永远想不到我有多在乎你…”
霍青城别过脸去,无奈的扑进他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他:“我知道!”
第二个小标题:----“适时适度的耍赖,让他心软。”
“小城,外面雨下的那么大,你别走了,留下来陪我。”
“不行!”霍青城一脸的斩钉截铁。
“你如果要走,我就站在檐下,等到你回来为止。”
“随你”他摔上大门,绝尘而去。
瓢泼的大雨下,君啸白全身上下湿的透彻,可是依然固执的不肯回去。
两刻钟后,霍青城的马车去而复返。
“你疯了是不是?快回去!”
“不要你管!”
“啸白,你不要这样!你明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只能是在黑暗里!”
“我要怎样与你无关!”他愤愤的用袖子抹去脸上的雨水。
“要我怎么样,你才肯罢休?”
“永远呆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