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兰陵皱眉道:“阮大人说了,嫌我年龄太大了,又是军营中人,怕是我委屈了阮小姐。”韩子陵道:“这倒是,那阮小姐今年才十二三岁吧。”说着又笑问道:“就那天见了一面,还出了事,匆匆忙忙的,你怎么就看上人家了。”
许兰陵难得的笑了:“在街上我就看到她了,她的两个表哥表姐在街上打闹,她站在后面笑的开开心心的,一看就是被娇养长大的小丫头,我也没什么看上看不上的,就像把她娶回家。”韩子陵听的一愣一愣的,许兰陵的真情流露呀…“那人家阮小姐知道吗。”
许兰陵提起这个就更沮丧了:“那天在长安侯府,我见了她一面,可是不知怎么的,话还没说两句她就被我弄哭了。”
韩子陵一听来了精神,道:“来来来,你把那天的情况说说,我给你分析分析。”许兰陵就把那天的事事无巨细的讲了一遍,韩子陵听了捂着肚子笑个不停:“我说兄弟你可真绝了,难怪人家被你弄哭了。”韩子陵到底厚道,向他分析:“你想见人家表达诚意就不该耍小手段把人家骗过去,这是你的一大错,见了人家什么也不说就说人家娇气,人家怎么能不生气,这是你的第二大错,阮小姐要走你不该拉着人家不放,这样轻薄人家肯定更生气了,这是你的第三大错。”
许兰陵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会变成这样。她肯定以为我很坏,难怪那天她骂我是坏人呢。”韩子陵看好友沮丧的样子十分有趣,战场上的许兰陵是肃杀的,朝堂上的许兰陵是淡漠的
,生活中的许兰陵总一副对人爱理不理的模样,乍一见他又懊恼又无奈的表情,还真是有趣。
许兰陵见韩子陵幸灾乐祸的样子淡淡道:“你给我出个主意,不然就把你在花影楼养戏子的事告诉你爹。”韩子陵一下子就怒了:“不是吧,咱们说好不说的。”见许兰陵一副我很认真的样子,只得无奈道:“好吧,谁让我摊上你这么一个朋友。”


第十五章 万寿节

中秋节过后,很快就是万寿节,当天天刚蒙蒙亮,阮府就忙起来,阮老太爷带着三个儿子要去觐见皇帝,等候召见,阮老夫人带着三位儿媳及孙女都盛装打扮了,入宫赴宴。
卯时一到,阮老夫人一行人便乘着马车到了宫门外,宫门口马车如龙,熙熙攘攘,容氏坐在马车里感叹:“当年我也曾跟着老爷进宫觐见过,当时可没这时候热闹。”
李氏笑道:“这万寿节还要给大皇子选妃,各家都带了女儿来,自然热闹万分。”容氏呵呵笑道:“可不是,我听老爷说了,皇后娘娘看中了娘家侄女,这样一来,各家的小姐可是白来一趟了。”谢氏笑道:“这宫里也不是只有一个大皇子,想必有人是冲着二皇子三皇子来的吧。”
林氏接道:“若是都选定了,到时三位皇子成亲,又是一桩热闹事。”容氏问林氏:“你娘家的三个侄女可曾参选。”林氏笑道:“大侄女已经定了梅家,二侄女性子张扬,三侄女性子懦弱,我娘不放心,就都推了。”
容氏很赞同:“咱们这种,不讲什么门第富贵,只看人品如何,人品好了,闺女嫁过去才过得好。”三位儿媳只得称是。
阮临湘和阮娉婷阮灵珠阮灵鸢阮予晴坐在后面一辆车上,几个人都是第一次进宫,都有些紧张,阮娉婷今日装扮的艳丽非常,浑身上下珠光宝气,更显雍容华贵。
阮临湘懒懒的坐在阮娉婷一旁,头上还梳着双环髻,更显得年纪娇小。阮灵珠一改平日里的尖酸刻薄,低着头也不说话,车里一片寂静。
直到辰时马车才进宫,女眷都候在皇**中的偏殿,各家女眷说笑寒暄,偏殿里极为热闹,阮临湘正跟在林氏身后听林氏说话,只觉得后背被拍了一下,回头一看,竟是容青琐,容青琐今日穿了一件黄色的裙子,更显得娇艳,自从进了京,阮临湘还没见过容青琐呢,容青琐笑道:“自进了京就一直忙着应酬,也没去看你,你怎么样,住的还习惯吗。”
阮临湘自是高兴,拉着容青琐的手笑道:“我很好,先去了外祖母家住了一阵子,又跟着表姐去沐德书院念书。”容青琐也知道沐德书院的名声,一阵艳羡:“我也想去来着,可惜母亲不许,天天让我陪她在家待客,还说教我理家,烦死了。”
阮临湘得意道:“我学了制胭脂水粉哦,等咱们回到苏州,我教给你,可好玩了。”容青琐自然高兴。
大约等了两盏茶的功夫,有内侍进来按品级一批一批的宣人进正殿行礼,因阮老太爷辞官,无官无职的,所以排在后面,容青琐跟着容夫人先走了,说好了一会在宴请的地方见面。大约又等了一个时辰,才有人来宣阮老夫人及其家眷,阮临湘屏气凝神,跟在林氏身后进了正殿。
正殿富丽堂皇,但阮临湘并不敢抬头乱看,按规矩行了礼,只听帘子后面传来一个柔和的声音:“咱们都是一家人,不必多礼,给阮老夫人看座。”
容氏忙称不敢,帘子后的人笑道:“寻常百姓还尊师重道,何况皇家,本该先请老夫人来的,可是规矩摆在那,只得委屈老夫人了,老夫人不要客气了。”
容氏谢了,坐在内侍搬来的椅子上,不一会,帘子掀了起来,露出正装打扮的皇后,她扶着侍女的手下了台阶,容氏忙站起来,皇后过来笑道:“听说你的几个孙女都是极好的,今儿个让我开开眼。”
容氏忙谦虚道:“皇后娘娘谬赞了。”又叫阮娉婷几个上前行礼,皇后娘娘搀住阮娉婷笑道:“怪不得人家说好,长得如花似玉的,又这么温柔娴静,真是难得。”说着赏了一人一只金钗,阮娉婷姐妹几个道了谢,容氏又寒暄了几句便退下了,由宫女领着到吃宴的百花园去。
到了百花园果然看到了容青琐,她笑着过来和阮临湘打招呼,阮临湘扬了扬手中的金钗:“这是皇后娘娘赏给我的。”
容青琐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块玉佩,也笑着道:“这是赏给我的。”二人正笑着,只听有人嗤笑:“真是乡下来的没见过世面。”
回头一看,竟是乐鸣玉,她也穿红着绿,看着阮临湘的表情极其不屑,容青琐不是好相与的,就要上前和乐鸣玉理论,阮临湘忙拉住她道:“这是在宫里,当心惹事。”容青琐只得忿忿道:“好吧,和那些杀猪的理论,只会自降身份。”
乐鸣玉听了大怒,上前直问道:“你说什么。”容青琐不依不饶:“怎么,我说的不对么,就算你穿得再好看,也是杀猪的。”
乐鸣玉气急了,扬手对着容青琐就是一巴掌,阮临湘刚好上来拉容青琐,这一巴掌倒没打到容青琐,打到了阮临湘,阮临湘捂着脸愣住了,容青琐见阮临湘挨打,比打了她还生气,上前就还了乐鸣玉一巴掌,乐鸣玉也被打懵了,不依不饶就哭起来:“谁给你的狗胆,你敢打我。”
容青琐不屑的瞪了乐鸣玉一眼,拉着阮临湘就要离开,阮临湘早已委屈的掉下泪来,容青琐忙求饶:“是我不对,你快别哭了,被我娘知道我又要挨打了。”
阮临湘被容青琐的表情逗得又哭又笑,当下擦了眼泪,这时宴席快开了,两人正要去找林氏和容夫人,那只人熙熙攘攘的,哪里看的见,容青琐道:“咱们先别去了,这里花开得这么好咱先去赏花,一会人都坐定了咱们再回来。”
阮临湘也是爱玩的,当然同意,两人也不敢走远,就在隔壁的小径上摘花扑蝶,阮临湘正玩得高兴,刚想叫容青琐,只听容青琐一声大叫,回头一看,容青琐竟倒在了花丛里。
阮临湘急忙过去拉她,一个不防,背后被推了一下,也摔了进去,花丛里虽是花,但枝枝叶叶的挂在脸上十分刺痛,阮临湘越想挣扎着爬起来,疼痛就越明显,容青琐被阮临湘压在身下也疼得哇哇大叫,阮临湘又羞又气,眼泪还没落下来,就被一上手拉了起来,回头一看竟是许兰陵。
阮临湘站起来也顾不得了,伸手拉着容青琐把她也拉起来,两人发鬓凌乱,一副狼狈相,相互看着都哭笑不得,许兰陵沉声道:“宴席快开始了,你们先找个地方梳洗一番。”
许兰陵身后跟着两个宫女,闻言其中一个上前示意阮临湘两个跟着她走,阮临湘向许兰陵屈膝行了个礼就匆匆而去,路上,容青琐虽然狼狈,仍不忘问:“刚才那人是谁,你认识他吗。”
阮临湘只觉得害臊,许兰陵在长安侯府的时候欺负她,如今又帮了她,是讨厌还是感谢啊,见容青琐问,道:“我只知他是安国公许兰陵,并不熟的。”
容青琐听了也并追究,到忿忿不平:“幸亏没让我看到是谁推得我,不然我不会放过她的。”阮临湘道:“我拉你的时候也有人推我了,就是没看到是谁。”
容青琐道:“要我说,肯定是乐鸣玉。她姑姑是乐妃娘娘,她随便找个小太监跟在我们后面,趁我们不妨就推我们一把,真是阴险。”
阮临湘也不喜欢乐鸣玉,但又没有真凭实据,只得罢了,二人随着宫女到偏殿换了一身衣服,等回到百花园,林氏和容夫人都快急死了,容夫人一见容青琐就忍不住揪她耳朵:“跑到哪里去了,不是叫你乖乖听话吗。”
又见容青琐换了衣服,心下一惊,刚想问,又觉得不是说话的地方,只得忍下了,林氏也大吃一惊,但看见临湘神色正常,也忍下了没问。
宴席一直吃到下午,席间众人推杯换盏,觥筹交错,极为热闹,许多多年未见的亲友借这次机会相互攀谈,离百花园不远的地方就是皇上皇后及后妃和百官大臣吃宴的地方,许兰陵一边担忧阮临湘不知怎么样了,一边漫不经心的和同僚吃酒,一旁的韩子陵凑过来,悄悄道:“我打听了,是乐家的小姐乐鸣玉支使乐妃宫里的太监干的。”许兰陵听了神色一沉。
阮临湘无缘无故挨了打也不高兴,虽强装欢笑,但林氏早已看出不对劲来,但周围人多,不好问什么,等到申时离开宫里时才问,阮临湘便把事情讲了一遍,林氏气得不行,女儿何尝受过这种委屈,在长安侯府那乐鸣玉就如此嚣张,这一次竟然打了湘儿,林氏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当时就要去找乐夫人说理,阮临湘拦住道:“这事我们也有不对,若是去闹也不好,还是算了。”
林氏见女儿懂事越发伤心,道:“京城到底不太平,咱们还是早些回苏州去。”阮临湘连连点头,她也想回苏州去了。


第十六章 圣旨

在宫里应酬一天,众人都累了,容氏让三位儿媳回去休息,谢氏几个还没出宜兰院,就来有人来报说宫里的公公来了,阮老太爷大吃一惊,忙带了儿子前去,容氏在宜兰园等得焦急,谢氏三个也不敢走开,不一会,阮老太爷黑着一张脸回来了,见到谢氏,竟劈头盖脸骂道:“你做的好事。”
说着把手中的东西摔了过来,竟是圣旨,谢氏展开一看,原来是册封阮娉婷为大皇子侧妃的圣旨,谢氏心下一喜,阮老太爷见大儿媳高兴地样子,冷冷道:“我们阮家的家规你难道不知道吗,我们阮家的嫡长孙女,竟然家去做妾,怎么对得起家里的列祖列宗。”
谢氏有些不服气:“婷儿嫁的是皇子,能一样吗。”阮老太爷更气:“妾就是妾,没什么好反驳的,若不是传圣旨的公公说,我还被你蒙在鼓里,你怎么对得起婷儿。”
谢氏道:“大皇子登基后婷儿就是皇妃,有什么不可,难道婷儿要嫁给那些穷酸书生吗。”阮老太爷被气得直发抖。
阮一柏在一旁一直未说话,闻言大怒,斥道:“混账,竟敢和爹顶嘴”,谢氏见丈夫斥责自己,有些害怕,但仍不服气道:“我说的哪里有错,虽说是嫁与大皇子做侧室,但到底嫁入王侯之家,以后她们姐妹说亲也好有说头,我们婷儿的品貌难道还输给那个兰清月,到时候大皇子喜欢我们婷儿,名分什么的有什么重要的。”
阮老太爷大怒,皇后娘娘给大皇子定下了兰清月,很显然是偏着自己娘家的,若婷儿不嫁给大皇子,自己便仅仅是皇帝的老师,身份清贵,皇后与大皇子记了自己的人情,对阮家自会看重,如今婷儿嫁给大皇子,阮家成了外戚,自己帮助大皇子登基便成了理所当然的事,大皇子非但便不会格外看重阮家,还会在登基后忌惮阮家,到时自己为儿子铺的官路就彻底断了。
阮老太爷见大儿媳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十分后悔当初为儿子定的这门亲事,原想着身为家中长女,自然温文贤惠,顾及大局,不想竟如此骄纵无理,好好地嫡长孙也被教的放荡不羁,真是后悔,
阮老太爷怒道:“嫁入我阮家,就是我阮家人,如今如此放肆,看来是太纵容你了,老大把你媳妇带走,关在屋里禁足,不许插手婷儿的婚事。”阮一柏对父亲一向的言听计从,当下不敢违命,扯着谢氏就往回走。
阮老太爷又吩咐林氏:“老二媳妇,你暂且当家,老三媳妇帮衬着,无论谁来送贺礼,一律拒绝,婷儿的婚事暂且搁着,待我明日进宫后再作打算。”林氏李氏忙应了,阮老太爷见两个儿媳听话,总算心中安慰了些,挥挥手叫大家都回去歇息。
容氏没见过什么大世面,见阮老太爷如此生气,早已暗暗抹泪,道:“老大媳妇早就有这个念头,被我说了一顿,我以为她歇了心思,不想还是发生了。”
阮老太爷叹道:“我原先也不知道,今日接旨时我还吓了一跳,问了来传旨的人才知道,是老大媳妇自作主张,买通了皇后身边的的公公给皇后写了一封信,说什么只要婷儿嫁给大皇子,阮家人就站在大皇子这边,你听听这是什么话。”
阮老太爷气的猛拍桌子,容氏吓了一跳,道:“如今可怎么办。”阮老太爷不愧为沉浸官场多年的老油条,当下道:“明日你便装病,带着娉婷和临湘去广济寺养病,来个釜底抽薪,把家里交给老二媳妇和老三媳妇,我就进宫面见皇上说娉婷有暗疾,推了这门亲事。老大媳妇就关在家里,不许她出去再惹什么事。”
容氏有些犹豫:“那娉婷的婚事就算毁了,以后还有什么好人家愿意娶她。”阮老太爷道:“这事我早有打算,我在扬州有个姓范的故交,家里也是,家风极好,他家的大公子还没定亲,我向他爷爷提过,我们心中都有数,等这事过去,我就去提亲,免得夜长梦多,反正娉婷也够年龄了,等到了寺里,你再多开解开解娉婷,她是个知书达理的孩子,自会明白的,总之,我们阮家的嫡长女,绝对不能做妾。”
容氏点头道:“那好,就听老爷的。”
当天晚上,容氏就被大儿媳的忤逆气的犯了旧疾,谢氏被禁足,林氏和李氏掌家,娉婷和临湘被派去服侍祖母去广济寺养病,第二天天还没亮,阮家的马车便匆匆驶出去,一辆直奔广济寺,一辆则奔赴宫中。


第十七章 换了个人嫁

阮老太爷直到巳时才见到皇上,御书房内,皇上一把拉住要行跪礼的阮老太爷,笑道:“老师如此就折杀我了。”阮老太爷坚持道:“礼不可废,皇上厚爱草民心领了。”说着还是跪了下去,皇上不让跪是客气,他若不跪便是不知好歹恃宠而骄了。
皇上笑道:“老师不在家中准备婚事,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难不成不满意聘礼。”阮老太爷忙道:“今日草民来正是为此事,孙女受到如此厚爱本该厚谢天恩,但我孙女早年身有暗疾,我偷偷给她定了一家婚事,婚事是我的一位故交,因受过我的恩惠,便没有嫌弃,两家定好等到孙女及笈便来下聘,我怕传出去她名声不好听便没有张扬,谁知大儿媳不知道,就提了大皇子的婚事,如今我只好来求皇上收回旨意。”
皇上笑道:“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老师这话让我有些为难了。”阮老太爷忙道:“还请皇上恩准。”皇上叹道:“老师不必如此,早些年若不是老师护着我,我也难登上这宝座,本该让老师拜相封侯,可老师一心想归隐田园,如今我还想趁着这次机会留老师在京城多多提点几位皇子,不想老师竟急着撇清关系,罢了罢了,其实老师想什么我是知道的,只是不愿违了老师的心意,就依老师说的。”
阮老太爷被皇上的一番话说得汗流不止,听到最后,已是愣住了,想起往事,心有戚戚然,道:“不是我不想为皇上效力,实在是阮家无人,我大儿子虽然性情敦厚,但志大才疏,不堪重任,二儿子才华横溢,爱好风雅,却不是做官的料子,三儿子更不用说,这几年在老家浸淫商铺,不懂朝堂之事,我只怕我死了之后他们不能担负起重任,到时做出灭族之事,只好辞官。”
说到最后,已是泣不成声,:“如今我大孙子被儿媳宠坏了,更是无能,二孙子倒好,只是一心念书,还看不出什么来,三孙子更小,可怜我阮家竟无一可用之人,实在有负皇上重托。”
皇上听了也有些感伤,老师并没有说假话,他见过阮家的几位儿孙,确实像老师所说,一时原来的听到退亲时的不高兴已去了七八分,亲手扶了阮老太爷起来,道:“听说师母病了,一会我派两个太医去给师母把脉。”
阮老太爷谢了恩,见皇上脸色稍霁,便要告辞,皇上却道:“老师是不是还有一孙女叫什么湘的。”阮老太爷也很奇怪,但仍道:“是老二的嫡女,家中排行第四,闺名临湘。”
皇上笑道:“这就是了,老师让我毁了一桩婚事,如今可要陪我一桩婚事才行。”阮老太爷疑惑问道:“皇上的恩典不敢不从,只是我这个孙女年纪还小,只有十二,在家中又被老二宠惯的,吃不得一点苦头,不知皇上要给谁做媒。”
皇上笑道:“这个人选老师一定满意,他已亲自来我面前求婚,请我做主,我觉得也是良配,便答应了,等你孙女及笈便下旨赐婚,老师猜猜是谁。”
阮老太爷着实纳闷,自己这个孙女是知道的,娇惯了些,但十分守礼,怎会被人看上,便摇头说不知,皇上哈哈大笑:“我也料老师不知道,是兰陵那个孩子,他这个人一向冷冷清清惯了,刚开始时我也不信,但大皇子作证,说是在中秋节赏烟花时遇到的,我就应了,老师觉得这桩婚事如何。”
阮老太爷大吃一惊,竟是许兰陵,那湘儿就是高攀了,只是许兰陵性格冷清,到时湘儿闹脾气,两个人都硬着来可就不好了,但刚回了娉婷的事,若是这桩事也回了是断断不成的,只好应了,皇上笑道:“这就好,那我这就下旨赐婚,免得夜长梦多。”
又偷偷笑道:“兰陵先是找了你家老二谈,要娶你孙女,竟被回绝了,我听说就要赐婚,他还向着他岳父,说是刚回绝了就被赐婚,肯定会让人以为是仗势欺人,我见他从来没这么紧张过,便应了,如今可算解了心头的一桩事,也算对得起他爹了。”阮老太爷见许兰陵还算懂礼,不虞之色便退了大半,当下应了婚事,拿了圣旨便告辞了。
阮老太爷一回府便叫了二儿子和二儿媳来,问道:“临湘什么时候竟和许将军见了面,圣上已经赐了婚。”林氏大吃一惊,拿了圣旨竟看住了:“不可能,湘儿并没有见过什么许将军,是不是弄错了。”
阮一棠是知道来龙去脉的,便把浮香阁的事和后来许将军提亲的事讲了一遍:“刚开始我也不知情,谁知卓颖来说许将军不知怎么竟看上了湘儿,我怕涉及到大皇子,便请许将军吃饭,推了这件事,没想到他竟去请皇上赐婚。”
阮老太爷苦笑道:“没想到咱们湘儿竟有这么大面子,我已经答应了,这许将军如此有诚意,又有爵位,湘儿是高攀了。”
林氏乍闻此事,早已愣住了:“可我从未想过让湘儿嫁进公爵侯府,湘儿那个性子,又爱玩,又不知天高地厚的,到时惹恼了许将军,我们湘儿要吃亏的。”
阮老太爷眼睛一瞪:“他敢。”阮一棠安慰妻子道:“罢了,既然已经这样了,还是早些为湘儿准备嫁妆吧。”
阮老太爷道:“老二媳妇,这两天你辛苦些,先准备娉婷的嫁妆,湘儿的事是好事,先不急,若是婷儿真嫁给了大皇子,咱们阮家就永没有出头之日了,将来卓颖兄弟几个的仕途之路也不会安稳,我真怕老大媳妇又出什么幺蛾子。”林氏应了,当下去准备嫁妆。


第十八章家族的荣耀

将军府的某人接到圣旨竟下了一跳,打听清楚后就兴高采烈的准备去阮家拜会岳父岳母了,和他在一起的韩子陵道倒大叫一声:“天要亡我,我这可回不去家了,宜安要骂死我的。”许兰陵拿着管家匆忙写来的礼单道:“你说这些会不会太少了。”韩子陵看了看长达三页的礼单,送年货都够了好不好。
阮临湘还不知道圣旨的事,正和娉婷在广济寺的树林里下棋,阮临湘和阮娉婷不知内情,以为容氏真的病了,要去伺候又被赶出来,说怕被传染,容氏只在房内躺着,偶尔广济寺的住持空凡大师会来讲佛经,两姐妹到清闲下来,阮临湘的棋艺远远没有阮娉婷好,看见自己腹背受敌,苦叫道:“姐姐你让着我一点嘛。”阮娉婷笑道:“你什么都不用心,还想让我让着你,我已经让你五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