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风无语,道:“若是人尽皆知,那还叫栽赃陷害么?”
她忽然想起了一个人,道:“谢玉你认识么?就他好了,人长得挺俊秀,而且是个恃强凌弱的,你去找他,就说想请人作担保救果毅,事成之后许给他好处,他自然答应,等进宫后,不就任由你摆布了?”
赵司敏被她说得一愣一愣的,这孩子打小就没做过什么坏事,见小风压根不用思考,坏主意一个接着一个往外蹦,真是叹为观止,小风也是烦他的磨磨唧唧,要不是无人可用,她才懒得搭理赵司敏这样天真的人。
赵司敏道:“还是一句话,这件事瞒不过高卓,就算谢玉不疑心,只要高卓知道了,一定会起疑的。”
小风一想,狠下心来:“你带我去找赫连卓,我亲自和他说。”
赵司敏被吓了一跳:“你还知道你是谁么?还是消停些吧,父亲已经在想法子了。”
小风怒极,气急败坏的指着他:“你这个没出息的,这点事都做不来。”
她自然不怕赵司决会真的因为这个陷害而被判死罪,赵司决被陷害,疑点重重,如果细细调查,一定会发现不少破绽,她怕的是夜长梦多,对窦良箴出宫的事不利,况且萧倾城都被看管起来了,谁又会去照顾窦良箴呢?她一定要尽快解决这件事才成。
小风独自去了英国公府找赫连卓,赫连卓看着面前带着帷帽的陌生少女有些疑惑:“敢问娘子是?”
小风道:“我是果毅的朋友,为救果毅而来,想和郎君谈一谈。”
赫连卓稍加迟疑便将小风请进了府。
小风将她的意思一说,赫连卓便道:“能救果毅的法子千千万万,这种卑劣的法子恕我不能答应。”
小风冷笑:“就许旁人陷害果毅,我们就不能陷害旁人么?果毅难道白白吃这个亏了?如果你不屑参与,我也不会勉强,只希望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要加以阻拦便是了。”
赫连卓听她说话的这种目空一切的语气,这种宁要我负天下人,不叫天下人负我的气势,他突然觉得熟悉,随即又觉得不可思议:“你究竟是谁?”
小风道:“我是果毅的朋友,我姓蒋,你可以叫我十六娘。”
赫连卓蓦地睁大了眼睛,好半天没说话,等到他反应过来,猛地一捶桌子,有些激动道:“好,我答应你,你怎么说,我便怎么做,要不要我找个合适的人选来?这几年得罪赫连家和赵家的人可不少,要不要多找几个?”
小风咧嘴笑了笑,她就喜欢赫连卓这种魄力,哪像赵司敏,瞻前顾后的,要不是看在他是赵司决的弟弟的份上,她真想把他送进宫做奸夫——优柔寡断,胆小如鼠,简直就是公主男宠最合适的人选。
有了赫连卓做帮手,小风显然轻松了许多,不过她还是坚持要亲自和李玉宁谈判,遂在赫连卓的帮助下,她顺利的混进了宫里,至于奸夫的人选,赫连卓最终还是听小风的,选了谢玉。
他甚至从顾湘湘那儿拿来一种迷香粉,能够让人迅速的陷入昏睡,可只要嗅了鼻烟,又能迅速的清醒,这种香粉和李玉宁用在赵司决身上的不一样,它可以混在香炉中使用,十分方便,且能让人浑身乏力。
托小风做丫头时候的福,跟着乐雅来了好几次宫里,对宫中的地形也算是十分熟悉了,因此放置迷香粉这种梁上君子的勾当小风就毫不客气的揽了过来。
而赫连卓则负责替她清空附近的地方,保证让她能顺利的和李玉宁谈判,至于谢玉,早就被迷晕了扒光了捆在了麻袋里——对于曾经得罪过自己的人,小风可是没有一点同情心的。
就像小风所预料的那样,李玉宁回到宫室中便有宫女点燃了香炉,李玉宁一边洗澡一边和宫女们嘲笑着萧倾城:“明天也别给她送吃的,看她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她还以为她是公主么?真是笑话,我一定要让她跪在我跟前求饶。”
两个服侍的宫女随声附和,并且不遗余力的说萧倾城的坏话,让李玉宁心情十分愉快。
小风躲在外头兀自冷笑——且让你得意一会。
一炷香的功夫过去了,小风再往里头看,李玉宁已经昏倒在浴盆中,两个宫女也都倒在了地上,小风悄悄将谢玉放在了李玉宁的绣床上,又将李玉宁也放了上去,再把两个碍事的宫女捆起来堵上嘴关在了净房里。
小风看着床上李玉宁和谢玉赤身裸体摆出的亲密姿势,满意一笑,掏出了一小盒鼻烟放在李玉宁鼻子下头,李玉宁嘤咛一声,打了个喷嚏,慢慢醒转,但是仍旧身体酸软,没有力气。
等到她看清楚床上的情景,立刻惊恐的睁大了眼睛,想要尖叫,声音却堵在了嗓子里。
小风穿着一身黑衣,又蒙着面,犹如鬼魅,站在床前,手腕一翻,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抽出来的,一柄长剑指在了李玉宁面前。
李玉宁到底是李玉宁,很快冷静下来,酝酿了大半天才勉强发出了微弱的声音:“你是谁?为什么要害我?”
小风冷笑:“现在不是你问我,而是我问你,是不是你陷害果毅和萧倾城偷情?”
李玉宁闭上了眼睛,道:“不是。”
小风笑:“既如此,那我便杀了你和你的奸夫,让大家看看你赤身裸体和奸夫纠缠着死去的样子,到时候你父亲和你的夫君会是什么样的脸色?我想一定很精彩吧。”
李玉宁猛地睁开了眼睛:“你,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小风冷笑:“我再问你一次,是不是你陷害的果毅和萧倾城偷情?”
同时又把长剑送近了一分,李玉宁看着雪亮的长剑,声音也颤抖起来:“你要我怎么做?”
小风见她识相,道:“很简单,你去告诉李繁君,是你故意陷害果毅和萧倾城,只要果毅没事,你自然是安全的,你若是做不到…”
小风顿了一下,剑尖指向了昏迷不醒的谢玉:“我可以把他送进来,自然也可以把别的男人送进来,一个不够,两个三个都可以,我是不怕麻烦的。”
李玉宁的眼泪流了下来,她几乎可以感觉到自己和谢玉肌肤相触,心中是无限的恐惧和屈辱感,她颤抖着声音道:“我答应你,我都答应。”
第三十五章 简单粗暴,一招制敌
更新时间2014-6-19 20:04:46 字数:2798
李玉宁轻声啜泣着,小风也把长剑收了起来,她环顾四周,在衣柜里翻出了一个肚兜,又从妆台上拿走了一对玉环:“这些东西算是定金,你做的好,这些自然会还给你,若是我不满意了,我的利息可是很高的。”
她看李玉宁只是不住的哭,便知道她是真的被吓住了,冷笑一声,故意装作不小心打翻了花瓶。
外头立刻传来赫连卓的声音:“这是什么声音?过去瞧瞧。”
小风身形一闪,从后窗翻窗户出去了,李玉宁听着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只觉得犹如身陷地狱,她仿佛看到了自己名声尽毁的悲惨景况,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可脚步声却在门外停住了,赫连卓的声音传来:“公主,臣在附近巡逻,听到殿内有声音,特来巡查,公主没事吧?”
李玉宁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根本就发不出声音阻止赫连卓进来,她急的汗都出来了。
外头顿了一会,赫连卓似是在吩咐人:“我们去旁处巡查吧,公主好像是歇息了。”
随即又有脚步声走远了,李玉宁眼中涌出一抹希望,拼命想凝集全身的力气,这时,后窗“啪”的一声,李玉宁情不自禁的尖叫起来,声音好像冲破了什么束缚,让她浑身上下都有了力气,她只来得及抱起绢被挡在自己**的身前,便看到赫连卓惊愕的眼神,顿时羞愤欲死。
赫连卓只看了一眼就迅速转过身去,道:“臣以为公主出事了,没想到…是臣失察,还请公主恕罪。”
李玉宁裹着被子,终是忍不住,呜呜哭了起来,却看到赫连卓又转过身来,她哭道:“我是被陷害的。”
赫连卓沉默片刻,走到床前一刀戳进了谢玉的胸口。
在李玉宁错愕的眼神中,赫连卓平静道:“谢玉私闯公主寝殿,意欲**公主,被臣一举击杀,臣救驾来迟,还请公主恕罪。”
说着,赫连卓跪在了床前,李玉宁看着赫连卓,也慢慢平静下来,裹着被子从床上下来,站到赫连卓面前:“赫连郎君救驾有功,本宫会记得你这个人情。”
赫连卓道:“是臣守卫内宫不力,才会让公主受委屈,并不敢居功,还请公主责罚。”
李玉宁道:“你放心,我相信郎君是个君子,不会把这件事泄露出去。”
赫连卓这才站了起来:“我也相信公主是个君子,不会做出灭口的事情。”
他看着李玉宁,李玉宁也在看着赫连卓,双方达成了协议。
半夜三更,谢玉的父亲正在骂谢玉晚上不回家,却接到进宫的旨意,百思不得其解,匆匆进宫,这才发现皇上皇后并公主俱在,都是满面怒气,再看大殿中央,赫然便是他儿谢玉的尸体,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扑过去抱着儿子的尸体,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繁君气的脸色都白了,指着谢父道:“你养出来的好儿子,居然敢**公主!”
李玉宁依偎在乐皇后怀里,哭的哽咽难耐:“谢郎君说他是被夫君留宿,我虽然觉得奇怪,却也没有疑心,把他当成夫君的朋友,命人款待,他却不守规矩…呜呜,女儿真是恨不得死了,也免得受此屈辱…”
乐皇后心疼的抱着女儿,对谢父也是怒目相待,李繁君更是丢了一句:“你教子不严,也是同罪,免去所有官职,给朕滚回老家去,以后不许踏进长安一步!”谢父闻言,双眼一翻,撅了过去。
李繁君看着就心烦,叫人把这对父子都抬出去,刚想安慰安慰女儿,却看到李玉宁跪在了面前:“父亲,母亲,女儿有罪,还请父亲母亲原谅。”
李繁君温和道:“好孩子,这不是你的错,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绝不会让任何人知道这事。”
李玉宁咬着嘴唇道:“女儿说的不是这件事,是赵郎君和萧妃娘娘,他们其实是清白的,他们都是被女儿陷害的。”
乐皇后愣住了,李繁君也是瞪大了眼睛,李玉宁低着头道:“萧妃时常对母亲不敬,女儿看了心疼,便想教训教训她,后来听说她让赵郎君教她弹琴,便觉得是个好机会,女儿也是鬼迷了心窍,想着父亲宠爱萧妃,不过是骂她两句,并不会把她怎么样,如今女儿也受人欺凌,便想若是这事传了出去,说不定也会有人说女儿不堪,这才体会到被人陷害的苦楚,还请父亲饶恕了赵郎君和萧妃,惩罚女儿吧。”
乐皇后叹气:“你这个孩子。”
李繁君先是不可置信的看着女儿,既而猛地站了起来,一边吩咐一旁的宫人一边往外走:“快把赵司决放了。”又悔恨道:“是朕冤枉了萧妃,她可是受委屈了。”
这期间看也没有看乐皇后和李玉宁一眼。
李玉宁和乐皇后僵在那儿,最终,是乐皇后叹了口气,拍了拍女儿的手:“你瞧,已经是这样了,还能怎么办呢?其实母亲不委屈,有你们兄妹四个,母亲已经知足了。”
李玉宁却“哇”的一声,抱着乐皇后放声大哭起来。
赵司决当晚就被放回了家,还得了李繁君许多赏赐,赵家上下除了赵司敏,都觉得莫名其妙,赵司决统共在牢里被关了一天,并没有吃苦,他心里猜测自己这么快被放出来多半是小风的杰作。
按着父亲的脾气,应该提议皇上交给刑部细细调查,虽然最终也能还他清白,日子拖得却久,只有小风才会使用这种简单粗暴却又一招制敌的法子。
一想到这儿,他就恨不得立刻去永仁坊看看小风,可又被崔夫人拉住脱不了身,只得冲赵司敏使眼色,借着沐浴的功夫,兄弟俩便换了个身份,留下赵司敏佯装刚出狱的儿子接受崔夫人的怜爱,赵司决则偷偷溜出了家门。
虽然已经是宵禁,可赵司决顶着英国公世子的身份,谁也不敢拦他,眼睁睁瞧着他翻了坊门出去还得假装看不见,赵司决满怀激动到了永仁坊,一敲门,来开门的居然是赫连卓,两边都呆住了。
还是赫连卓把呆若木鸡的赵司决拉了进来,道:“这么快就被放出来了?我还以为要过两天呢。”
赵司决这才反应过来:“这事你也参与了?”
赫连卓笑道:“这是自然,不然十六娘怎么可能在宫中来去自如呢。”
小风笑眯眯的跑出来,拉着赵司决进了屋子,三个人如好友夜谈,聚在一处,小风把这次营救的法子说了,很是得意:“不光把你救出来了,还让李玉宁欠了高卓一个人情,还解决了谢玉这头猪,替我出了一口气,一举三得。”
赵司决摇头:“你还真是敢。”
小风道:“为什么不敢?我可不是受气的,就许她陷害你出气,就不许我陷害她了?”又问赵司决:“你现在是安全了,那我表姐呢?什么时候能出来啊?”
这回轮到赫连卓疑惑了:“你表姐是谁?除了你,澹台家还有人活下来么?”
赵司决解释道:“是窦家大娘子窦良箴,当初她和小风失散,却偶遇了萧倾城,萧倾城将她带在身边,却意外的被乐武所俘,乐武将她献给了李繁君,她怕窦良箴和她一样成为李繁君的玩宠,便毁了窦良箴的容貌,将她伪装成一个小丫头躲过了一劫,如今窦良箴渐渐长开了,脸上虽然有伤疤,却也难掩丽色,萧倾城怕护不住她,这才托付给我。”
赫连卓了然,道:“这事没办成么?需不需要我出手?”
赵司决苦笑:“如果没有那场陷害的话,想必现在已经安全的接出来了,没想到出了这么个意外,现在只怕要重新布局,等着萧倾城的消息便是。”
小风沮丧道:“如今只怕果毅也不好进宫了,想见萧倾城也难了,也不知道我表姐现在怎么样了。”
赵司决看她如此,安慰道:“明日我会托人几乎打听,总能知道消息。”
赫连卓并没有说话,可第二日一早从永仁坊回了家,便径直去找母亲林夫人,把窦良箴的事情说了:“也是萧妃托付果毅,果毅才知道的,本来能悄无声息的把人救出来,可偏偏那日果毅又被玉宁公主陷害,人也没了消息,我想请母亲进宫打探一番,不管怎么样,这个忙我们都要帮。”
第三十六章 一样值得信任
更新时间2014-6-20 20:04:43 字数:2939
林夫人又是惊喜又是惊讶,忙不迭的答应了,又埋怨道:“萧妃也是,若是直接托付给我,哪还有这样的事。”
赫连卓苦笑道:“想来萧妃一直隐瞒窦娘子的消息,也是战战兢兢,草木皆兵了,这两年赫连家身居高位,萧妃也未必信任。”
林夫人哼道:“难道只有赵家的人忠心么?”
林夫人是有诰命的夫人,本来就时常进宫请安,此次进宫也是名正言顺,像往常一样,她先是去给乐皇后请安问好。
乐皇后是李繁君的结发妻子,年轻时候也只是清秀罢了,如今上了年纪,越发显得容貌衰败起来,只是她一直沉浸佛学,倒有几分慈眉善目。
见了林夫人,她倒是先致歉:“都是玉宁胡闹,才让果毅蒙受了不白之冤,我也没脸见崔夫人了,你帮我问候一声吧。”
林夫人笑道:“果毅也没有吃苦头,倒是得了个教训,也是他答应教萧妃琴艺,自己不避讳在先,怨不得旁人,我来之前还听说崔夫人在家责备果毅,让他不许再进宫呢。”
乐皇后笑着摇摇头,没有说话,林夫人微微一笑,道:“皇后娘娘也知道,果毅是个实心眼的孩子,一向觉得身正不怕影子斜,还要进宫来教萧妃琴艺,说不能因噎废食,把崔夫人气的厉害,私底下托了我,让我把果毅教授的琴谱送给萧妃,算是了了一段师生缘分,我也不知道合不合规矩,实在为难的很。”
乐皇后笑道:“你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便好,至于规矩二字,不过是别人嘴里说出来的话,只要合乎本心,又何必在乎别人的看法呢。”
林夫人听着乐皇后这句话似是话中有话,可一时间竟也参不透,只得笑笑告辞了,转而去了萧妃那儿。
李繁君得知自己冤枉了萧倾城,事后自然是百般怜爱,萧倾城也不是傻子,虽然不知道到底是谁的手笔居然能让李玉宁承认自己是被她陷害的,但也就坡下驴,使了一通小性子,让李繁君最后的疑虑也消失了。
唯一让她恐惧的是阿蕙不见了,自打那日她和赵司决都晕倒了,阿蕙便不知去向,只是当时她虽然回到宫里,却是戴罪之身,自身难保,也没有法子打听阿蕙的消息。
等到真相大白后她立刻想把春雨那个背叛她的贱婢拷问一番,谁知春雨已经跌落井里死了,她一边害怕大张旗鼓的找一个宫女让人起疑,一边又担忧阿蕙的安危——既然李玉宁买通了春雨陷害她,那么春雨的死想必便是被她灭口了,而作为唯一一个看到真相的证人,阿蕙的下落还能好到哪里去?
她日夜忧虑,也只敢吩咐宫里的人悄悄打听阿蕙的消息罢了,如今一听林夫人来访,立刻有些烦躁,刚想说不见,可再一想,林夫人还是头一次过来,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遂叫人请了进来。
林夫人先是把曲谱的事情说了,萧倾城了然,随即冷笑,觉得赵家的人贪生怕死,怕再惹上麻烦,可等到把曲谱拿到手里,随意掀开一看,便发现里面居然是一片空白,这才意识到,这只是林夫人来拜访她的一个幌子罢了!
她合上曲谱,紧紧盯着林夫人,林夫人笑道:“虽然娘娘不信,可我有一句话不得不说,赫连家和赵家一样,都是值得您信任的。”
萧倾城愣了一下,随即示意服侍的宫女退下——自打春雨死了,这些人可都服帖了不少。
待到殿内只有萧倾城和林夫人两个人时,萧倾城才道:“李玉宁不是傻子,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就承认是她陷害的我,这究竟是谁的手笔?”
林夫人摇头:“我也不知,听卓儿那意思,这事好像和他有关,不过既然他没有说,想来也有他的顾虑,我也没有细问,我此番来也是受卓儿所托,询问窦娘子的下落。”
萧倾城脸色阴沉下来:“阿蕙不见了,我回到宫里后她就失去了踪影,我找了这几天,也没有找到。”
林夫人有些吃惊,看萧倾城的神色倒不像是作假,沉思片刻道:“不知娘娘预备怎么做?”
萧倾城苦涩一笑:“我孤身在宫里,势单力薄,也不敢大张旗鼓的找,到时候只怕人没找到,就先把阿蕙推到了风口浪尖,可我也实在担心她的安危。”
林夫人道:“娘娘大可不必担心,这件事也不是无迹可寻,当初那迷药是从哪儿来的?又是谁把娘娘从宫里搬到了升平坊?又是谁将那个下药的宫女灭了口?一桩桩,一件件,只要细心追询,总会有结果,端午节那日,玉宁公主可是一直跟在皇上皇后身边,寸步都没有离开,所以背后一定有人替她动手,单凭几个宫女太监,只怕是不成的。”
萧倾城细细一想,还真是,遂惊喜道:“还是林夫人心思细,是我关心则乱了。”
林夫人笑笑,没有说话,萧倾城再要强,也不过是个涉世未深的年轻娘子罢了,害人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这里头的弯弯绕绕,哪里有她这个浸淫后宅半辈子的人看得清楚?
林夫人出宫后,把这件事告诉了赫连卓,赫连卓赶忙去了永仁坊,把这个消息告诉小风和果毅,谁知道小风不在,倒是果毅在,听了这消息道:“还是别告诉小风了,她要是知道窦娘子生死不明,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赫连卓道:“这也是瞒不住的,她去哪儿了?”
赵司决叹气,道:“她去打听裴先生的消息了。”
赫连卓一怔:“裴先生?”随即惊讶道:“是裴思善裴先生?”
裴叙,字思善。
赵司决点头:“当初小风便是在裴先生的护佑下才躲过一劫,原本窦娘子是和她一起的,谁知半路失散了,这也是为什么小风心心念念,一定要找到窦娘子的缘故,窦娘子可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赫连卓默然。
小风要想打听裴先生的下落,只能去找谭诚,可偏偏经过上次的事,她又不能乔装成以前的小风,遂她站在谭诚在东坊市开的专卖胭脂水粉的铺子前,愣了大半天也没找到一个好主意,只得沮丧的回去了。
路上遇到了李成璧,李成璧邀请她一同去城外跑马,小风笑道:“你的肚量倒是大,上次被我骂的那么厉害,一回头又跟没事人似的,真是让人佩服。”
李成璧一笑:“想要成大事,自然要有容人的雅量,倒是你,三天两头的去找谭诚,难不成你看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