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霜喜不自禁,赶忙接过来戴在自己手上:“多谢三嫂。”
徐若秋已经没有了继续坐下去的兴致,强忍着羞意匆匆告辞,陆宝菱也没有挽留,笑眯眯的把她们送了出去。
待人都走远了,陆宝菱才冷着脸叫松月那只白玉兔子给收起来:“以后面上不要摆我喜欢的那些东西,随便挑些东西摆上就好。”
松月早把刚才那一幕看在眼里,忍不住埋怨道:“这二姑娘也真是过分,哪有姑娘家伸着手问人家要东西的,姑娘倒白饶进去四件好东西。”
陆宝菱道:“该送的我自然不会心疼,不该送的我也用不着吃亏,她们刚才进来怎么没有通报?是谁守的门?”松月道:“是知墨斋原来的小丫头,我瞧着是少爷跟前的人,不好多说什么。”
陆宝菱道:“既然是知墨斋的人,那就归我管,你给她们好好说说规矩,以后把门给看住了,不管谁来都要先通报一声,我虽然不大管这些事,可也知道这样的规矩。”
松月笑道:“少奶奶发话,奴婢知道该怎么办。”
陆宝菱叹了口气,看了刚才徐若霜用的那个茶碗:“这个你留着,单给她用,免得让别人沾染了她的市侩俗气。”
松月忍不住笑起来,应了。
徐若秋回去后就把这件事告诉了二夫人,徐若霜是大房的人,眼皮子这么浅,丢人的是大夫人,二夫人自然不加余力的宣扬,不到晚上,徐家上下都知道了这件事,大夫人气的脸色发青,把徐若兰和徐若霜叫了过去问话,当着大夫人,徐若兰和徐若霜都有些战战兢兢,大夫人道:“今儿得了什么好东西,给我瞧瞧。”
正文 096.训斥
PS:
补昨天的。
徐若兰是老大,诺诺道:“东西已经交给奶娘保管了,母亲要看,那我叫人去取来。”
大夫人是知道这个庶女的,最是懦弱无能,便道:“既然已经交给你奶娘,那就罢了,也是你三嫂的一点心意,你接着就行了。”
又看向了徐若霜,徐若霜不情愿的从手上褪下了刚上手的镯子,大夫人瞧了一眼,冷笑道:“真是好东西啊,上头镶着的红宝石既大且圆,是难得一见的珍品啊,听说你是用一个白玉兔子换来的?我怎么不知道你有一个白玉兔子?”
徐若兰这才明白过来嫡母是要找徐若霜的麻烦,因此收了担心,低眉顺眼的站在一旁,徐若霜眼神中闪过一丝慌张:“是三嫂送给我的。”
大夫人冷笑:“是么。”
她猛地一拍桌子:“你这个孽障给我跪下,眼皮子这么浅,看见好东西就想要,何尝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把我们徐家的脸都给丢尽了。”
徐若兰和徐若霜都吓得跪下,一声也不敢吭。
大夫人冷笑道:“这次就罢了,下次眼皮子这么浅,那眼睛还要它干什么。”
徐若霜吓得不停地叩首:“母亲,女儿知错了,请母亲饶恕女儿这一回吧。”
大夫人略缓了缓气,道:“去佛堂跪着去,把女则女训抄写一百遍。”两个姑娘忙不迭的点头,被丫头带了下去。
此时,陆宝菱正在徐老夫人跟前凑趣,说起了赏枫叶的事:“金光寺的枫叶最好,这是最后一茬了,若是晚一阵子去,可真要来不及了。”
徐老夫人笑道:“也好。许久未去金光寺了,也求菩萨保佑我们徐家风调雨顺,平安顺利,老二媳妇如今又有了身孕,感谢菩萨保佑啊。”
二夫人喜滋滋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多谢母亲,我也想着去菩萨面前还愿呢,唉,说起来也不好意思,我两个儿媳妇年纪轻轻都没有动静,偏我又老蚌含珠。别人问起来可怎么说呢。”
徐老夫人笑道:“子嗣繁衍乃是大事,又有什么好意思不好意思的,依我说。这回叫你那两个儿媳妇也跟着去,一起拜拜,早生贵子。”
二夫人自然满口应允,陆宝菱笑道:“祖母,我也跟着去。我也拜拜。”
徐老夫人笑道:“哎呦,这倒有一个不害臊的。”
陆宝菱笑道:“我说生个女儿,可广庭说生个儿子,祖母您说哪个好?”徐老夫人笑道:“女儿也好,儿子也好,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
二夫人不禁暗暗撇嘴,回去后就朝两个儿媳妇发难:“都是一样嫁进来的,你们是少个耳朵还是她多一张嘴?怎么就不见你们这么讨老夫人喜欢。嘴笨也行,好歹肚子争气点,一个个嫁进来一年多了,别说孙子,连孙女都不见一个。”
大少奶奶和二少奶奶当初都是匆匆进门的。也没怎么精挑细选,当初皇上赐婚的旨意一下来。徐宗政便吩咐早些把徐广宣徐广容的婚事定下来,徐宗政只是一句话,大夫人却觉得自己立刻能娶儿媳妇似的,赶鸭子上架似的求徐老夫人相看了两个儿媳妇,可临了陆万林却舍不得孙女,这才耽搁下来。
其实二夫人对这两个二媳妇并不是很喜欢,可一想,本就是庶出的儿媳妇,和自己又不亲,要那么机灵的做什么,自己还膈应呢,便勉强答应了。
如今她又有了身孕,把心思全都放在了生儿子上,对这两个儿媳妇也不过是赶上生气了训斥一顿,并不多管,因此说了几句便叫她们散去了。
二夫人见她们两个走远了,这才舒了口气,放松下来,伺候的丫头春杏儿赶忙拿了大引枕给她靠着,道:“夫人也该歇歇,大少奶奶和二少奶奶有多少不是也要等小少爷生下来再说。”
二夫人叹道:“还是你贴心哪,那两个笨嘴拙腮的,一句贴心的话都不会说。”
春杏儿笑道:“两位少奶奶是贵人,我就是一个丫头,哪能比啊。”
二夫人听她话里有话,睁眼看了看,笑道:“你模样也不差,若是抬了做姨娘,将来生下个一儿半女的,谁敢小瞧你。”
春杏儿羞红了脸:“夫人就知道打趣奴婢。”可到底没有拒绝,二夫人轻轻一笑,有了主意。
在徐老夫人那儿吃了晚饭,陆宝菱才回去,一直跟着伺候的松月笑道:“老夫人真是喜欢少奶奶。”陆宝菱笑道:“那当然了,我这么讨人喜欢,谁不喜欢啊。”
松月捂嘴笑道:“我只不过说一句,少奶奶倒夸起自己来了,真不害臊。”陆宝菱笑道:“面子值几个钱啊。”两个人说说笑笑回了知墨斋。
安菊几个正服侍徐广庭吃晚饭,见了她回来道:“今儿有事要忙了,晚上你先睡吧。”陆宝菱道:“是什么事?要不要人伺候?”
徐广庭道:“我去祖父的书房,有祖父的幕僚在呢,不用人伺候,你先睡吧。”陆宝菱挨到他跟前,悄悄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徐广庭笑起来:“这事并不是大事,可却麻烦,按着规矩,皇上说年底去皇陵拜祭前要把皇陵修一修,这可需要不少银子,祖父是首辅,户部和工部的人来问怎么办,祖父叫我帮着算算账。”
陆宝菱这才放下心来,又把去金光寺的事说了,徐广庭道:“祖母和母亲高兴,你只管陪着去就是了。”
徐广庭一忙就是两三天,修缮皇陵可是一件大工程,多少人想借着这件事赚点银子,都纷纷下帖子请徐广庭这个首辅的嫡孙喝酒,徐广庭整日不在家,去金光寺自然也没有他的份,反倒是大老爷得了空,护送徐老夫人并一众女眷去金光寺上香拜佛,赏枫叶。
此时已是深秋。枫叶也大都是如血的殷红,虽然好看,可也给人一种惊心动魄之感,徐老夫人是上了年纪的人,虽然说来赏枫叶,也不过是瞧热闹,因此只瞧了一会便和众人去寺里的厢房说笑取乐。
谁知还没说一会话呢,寺里的小沙弥来报,说是何家的人来了,要过来拜会。一见了才知道是宜德长公主带着何家女眷也来金光寺赏枫叶了。
两边一相见,寒暄了片刻,陆宝菱既是端王爷义女。又是陆家的小姐,如今又成了徐家的儿媳妇,自然受到了更多的关注,宜德长公主容貌艳丽却温柔娴静,说起话来轻声细语。与精明能干的裕德长公主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拉着陆宝菱的手笑道:“既是皇叔的义女,也是我的妹妹了,秉书他们倒要叫你一声姑姑。”
大家忍不住笑起来,何秉书比陆宝菱还大呢,要是叫姑姑真是有点意思。
陆宝菱笑了笑:“我可不敢当。”
徐老夫人笑道:“她小孩子家家的,长公主说这话倒是抬举了她。没的叫她轻狂起来。”
宜德长公主笑道:“我看这孩子也算好的了…”
长辈在一边说话,徐若秋已经和宜德长公主的女儿何秉宁叙上了话,何秉宁并非公主所出。但因这一房只何秉书何秉宁这两个子嗣,宜德长公主又是温柔和善的,便带在身边教养,跟嫡出没什么分别,徐若霜看着何秉宁身上穿的戴的。忍不住和徐若兰抱怨:“你瞧人家穿的,都是庶女。差别就是这么大,说起来我可比她长得好看。”
正说着呢,何秉书进来了,怎么形容呢,他仿佛是一颗明珠,走到哪儿哪儿便是目光的所在,熠熠发光,在座的除了陆宝菱和何秉宁,徐家其他三个姑娘已经把眼睛给看直了,宜德长公主看在眼里十分骄傲,温声道:“你怎么来了?”
何秉书的声音也非常好听,清越动人:“家里来了人,说有点事要问母亲,我想着许是父亲要找什么东西,母亲还是去看一看吧。”宜德长公主笑道:“不过才出来一会就来人找,真是半步也离开不得。”
说着出去了,何秉书也跟着告辞了,不一会,进来的却是何家的仆妇:“夫人和少爷有事情先回去了,说失礼了,改天再聚。”
徐老夫人自然没有说什么,回去的路上却道:“何家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
大夫人没有说话,可眼睛里也满是担忧,何家不光是勋贵,还是外戚,太后的娘家,若是何家都出事了,那肯定是了不得的大事。
陆宝菱也知道不对劲,叫人去打听,谁知徐广庭还没回来,她心里焦心,想快些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便叫青荇回一趟陆家问问,谁知还没出大门呢,就遇上来探望的连氏,连氏虽然是赵家的人,可严格来说是陆宝菱的娘家嫂子,如今上门做客,徐老夫人和大夫人都十分客气。
连氏也是会说话的人,笑道:“自家做的一点酱菜,想送来给您尝尝鲜,我婆婆原说,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值当的送,可我们家老太太说了,既是一家人,别说是酱菜了,就是一碗水,该送的还得送,我呀,也是许久没见宝菱了,自告奋勇接了这个差事,您可千万别嫌弃。”
徐老夫人笑道:“我可是知道的,赵家从南方过来的,酱菜做得最好,许多人想吃还得不到呢,先说好了,亲家老太太既这么客气,我也不客套了,吃完了我可是再去要的。”
连氏笑道:“您只管吃,我过阵子再给您送。”
寒暄了一阵子,陆宝菱便带着连氏回屋说话,连氏的脸色这才严肃起来,松月几个识相,退出了屋子,守着门口,连氏这才道:“何家被弹劾了,老太太听了信儿,叫我赶紧来说一声,听说徐家如今正帮着忙修缮皇陵的事,可别被扯进去。”
陆宝菱忙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还想去打听呢。”
连氏道:“这也是你大哥在翰林院,往内阁那儿送东西的功夫听两个太监说起的,户部核算上回修缮皇陵的费用,查出了两百万两银子的亏空,皇上气得不得了,要彻查,可上回修缮的负责人,不就是何家大老爷?都说何家老爷要倒霉了。”
陆宝菱道:“修缮皇陵的事我也知道,广庭只是帮着算算账罢了。”
连氏道:“何家是太后的娘家,有太后护着,顶多惩戒一回就罢了,就怕事后何家找人算账,还不先找核算账目的人去。”陆宝菱道:“要说何家贪污我信,可这两百万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啊,这我可不信。”
连氏道:“唉,别管信不信了,我如今就怕出了什么事,你也小心着,老太太吩咐我还要去一趟陆家呢。”
连氏要走,陆宝菱赶忙拦住:“嫂子,究竟是谁弹劾的何家?”
连氏叹了口气:“敢弹劾何家的人还有谁,自然是诚郡王。”陆宝菱心中咯噔一下。
正文 097.翻脸
弹劾这件事说简单也简单,说麻烦也麻烦,既是弹劾,那就得有证据,不能说谁贪污谁就贪污了,得要有有力的证据才成,但既然说了就不是捕风捉影,空穴来风的事,又是贪污这样皇上最为痛恨的事情,估计不死也会脱层皮。
陆宝菱想来想去,还是决定亲自回一趟陆家,找陆万林说说这件事,陆万林倒是看得开,道:“这件事说到底只是太后和云太妃打擂台罢了,何家被弹劾,没脸的是太后,这件事且看皇上怎么定夺。”
太后和云太妃同为先帝妃嫔,一个稳居东宫之位,却得不到先帝的宠爱,一个位份不高,却是先帝的眼珠子一般疼爱,一定不睦已久,虽然先帝去世,可还是面和心不合,如今诚郡王弹劾何家,相当于撕破了脸,难道诚郡王已经开始发难了么?
何大老爷先是去户部查了帐,算来算去,真的亏空了两百万两银子,当即说不可能,这本帐并非当年的那本,可上面赫然是何大老爷的亲笔签名以及印章,是怎么也抵赖不了的。
何大老爷急的要命,回家后偷偷地拿了自己的私账查,却不防被暗中监视的锦衣卫夺去,奉给皇上查看,一翻开这私账,这上头不光有何大老爷贪污的银子,甚至还有收受贿赂的记录,谁送的,送了什么,为了什么,记得清清楚楚,皇上气的当即命人把何大老爷打入天牢,等候审理,何家这才慌了神。
事情至此才算是闹大了,那本私账上牵扯到的官员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居然也有徐宗政的名字,正是几年前为了平息徐广庭的事,徐宗政求到了何大老爷跟前。这居然也记在上面。
一时间举朝哗然,皇上原本还叫徐宗政审理此案,如今就不成了,找来找去,合适审理此案的人都在私账上头,没在上头的都不合适,还是端王爷毛遂自荐,拿下了这个差事。
此事因修缮皇陵而起,自然要从修缮皇陵的账目开始查起,因早就过了七八年。那账目完整保存的只有户部的那一份,可要按着那上头来,的确有两百万两银子不知去向。
这么一查。按着律法,贪污这么多银子,何大老爷指定是活不成了,案件一时陷入了僵局,宜德长公主哭着进宫找太后求情。
太后也为难哪。何大老爷是她的侄子,她也知道护短,可这铁板钉钉的事,是怎么也翻不了供的呀。
何大老爷却很坚持,说那本账目有问题,人家就讽刺了。说你既然贪污了,那账目自然有问题,还是从那本私账入手吧。根据那本私账的记载,何大老爷在修缮皇陵期间的确贪了银子,可却只有两万两,这本私账既是何大老爷偷偷记下来的,断没有作假的道理。端王爷也上书皇上道:“修缮皇陵总共也用不了两百万两银子,说何大老爷贪污这么多。的确是无稽之谈。”
大家又把目光转向了诚郡王,诚郡王却很无辜,我发现账目不对,查出来就两百万两的亏空,又不是我虚构的。
大家再次把目光转向了账本,这账本究竟错在哪儿了呢?
这案件一直胶泥着,直到进了十一月,也没有一点进展,每每徐广庭回家,陆宝菱都要问一遍,只可惜一直没什么进展,她也忍不住叹气:“何家倒了,太后也就倒了,太后一倒,宫里不就是云太妃的天下了么?”
徐广庭道:“这可未必,程皇后可不是吃素的,她虽然性情温和,可是你想想,一个无所出的皇后居然稳居后宫之位十多年之久,便知其手段不简单了。”
陆宝菱点头:“程家比何家更不好对付,诚郡王打倒了何家,程家必然有所警惕。”
徐广庭道:“如今都在说户部的账本究竟出现了什么问题,谁也想不通,若是户部的账本是假的,那何大老爷怎么会在那上头签字盖印呢。”
陆宝菱心中一动,想起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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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宝菱去了诚郡王府,陆如玉是又惊又喜,道:“三姐姐怎么来了。”
陆宝菱道:“我自然有正事找你,咱们找个地方说话。”陆如玉心里奇怪,但还是应了。
陆宝菱深吸一口气,紧紧盯着陆如玉:“户部账本上何大老爷的名字是你模仿的对不对?那本账本其实是诚郡王私下编造的,为的就是陷害何家,对不对?”
陆如玉只露出了一瞬间的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坦然:“是,何大老爷的笔迹虽然难模仿,可我练习了几次后就写得很像了。”陆宝菱没想到她这么直白,瞪着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明明知道诚郡王是何目的,为什么还要助纣为虐?”
陆如玉道:“姐姐,我只知道出嫁从夫,他要做什么,我便帮着他做什么,姐姐也是嫁了人的,定能明白我的心思。”
陆宝菱怒道:“成王败寇,若是诚郡王失手,你的一辈子就毁了。”
陆如玉摇头:“所以我会帮助他,让他早成大事。”
陆宝菱有些错愕,没想到陆如玉居然会这么说,她气的指着陆如玉,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拂袖而去。
陆如玉静静站在厅堂中,华丽的衣服包裹着她有些单薄的身躯,诚郡王从屏风后转了出来,将她揽入怀里:“宝贝儿,这么说你不心疼么?”
陆如玉面无表情:“我说的都是实话。”
诚郡王哈哈笑起来,带了些凉意的手指抚上了陆如玉精致的眉眼:“不枉我如此疼你,好,真是太好了。”
陆如玉有些不耐烦,甩开他的手:“我们说好了的,我帮你早登大位,你不能伤害陆家的人,要不然,我怎么帮你上去的,还叫你怎么下来,翻脸不认人,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会。”
诚郡王笑的越发厉害,道:“我知道,不过,当初咱们可没说陆家的人具体是指谁,你的祖父,父母,我自然不会伤害,我不仅不伤害他们,还会许以高官厚禄,至于你的姐妹们,我也会留她们一条命,不过前程如何,就看她们自己的了。”
陆如玉冷笑道:“我所说的陆家的人,不光指姓陆的人,我舅舅舅母,我姐夫,还有沈家,赵家,你都不能伤害。”
诚郡王道:“宝贝儿,你的胃口可真大,咱们早就说好了的。”
陆如玉怒道:“你不答应试试?”
诚郡王揽住她陪着笑道:“不敢不敢,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项家和赵家只是普通人家,我答应你不会动他们,沈家嘛,要看他们怎么选择了,至于你的姐夫们,坐在皇位上的那一位且不说,徐广庭我不能留,陈文宁的命早就被陈毅宁定下了,他们陈家的恩怨我管不着。”
陆如玉冷笑:“你的意思是我的三个姐姐都得守寡?”
诚郡王笑道:“也不尽然哪,陈毅宁对陆宝菱可是痴心一片啊,至于陆宛君,她如果识相,而宝贝你又不反对的话,我就勉为其难的笑纳了。”
“啪”
陆如玉反手抽上去,冷冷道:“娶了我就是你这辈子的福气了,还敢肖想我姐姐,你试试看。”
诚郡王挨了一巴掌,不见半点愠色,反倒越来越嬉皮笑脸:“哪能啊宝贝,我答应你,只要你不松口,我绝不动她。”
他将陆如玉抱在怀里,亲了亲她的鬓角:“你就是我命中的魔星啊。”
******
陆宝菱气的两肋生疼,要说陆如玉近墨者黑,可这么快就被污染成这样,她是不信的,陆如玉看着好说话,可也很固执,她认定了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真不知道诚郡王是如何降服她的。
马车驶进徐家的大门,隔着帘子听到一阵叫骂声,陆宝菱皱了眉头,往外一看,居然是好几个人在打一个年轻人,那年轻人疼得满地打滚也不敢哭喊。
陆宝菱越发生气,喝止了他们,为首的上前行礼回话:“三少奶奶,这个人私下里打听咱们府上的事,太爷发了话,对这样的人不必客气,奴才们也是奉命行事。”
陆宝菱皱眉道:“既如此,赶出去就是了,何必打人。”
那少年人爬过来哭喊:“三少奶奶饶命,三少奶奶救救奴才的妹妹吧,奴才的妹妹在府里当差,说好了每月月底回家一趟的,可这次却没回去,也不见有音信,奴才这才过来打听的。”
陆宝菱最恨欺男霸女仗势欺人的人,随即瞪了一眼回话的人,道:“你妹妹叫什么?”
那少年哭诉道:“她叫小莲,是大夫人院子里的。”
这倒叫陆宝菱有些诧异,她想了想道:“你先回去吧,我叫人去问问,有什么消息再去告诉你,松月,拿些银子给他,你看看你一身的伤,先去瞧瞧,你妹妹瞧见了岂不心疼?”
那少年连连磕头道谢,陆宝菱瞪了一圈那些动手打人的小厮,到底没说话,回去后陆宝菱就吩咐松月打听这件事,一打听才知道,那个小莲的做错了事被关在柴房里还没发落呢,难怪没有音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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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
正文 098.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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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大前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