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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坚持笑完了最后两下,轻咳一声这才又向着叶相沉道:“不过叶兄怎么与当年变化如此之大?我险些没有认出来。”
“时间这么长,总会有些改变。”叶相沉淡淡笑到。
“改变也不是什么坏事。”楚时彦笑了一声,继而又道,“我还想去那书院看看,我记得当年我也在这边待过几天,叶老夫子还教过我,我正好去见见他。”
他这么说着,洛意也阻止不了,只能答应了下来。一行人又往那书院而去,看过了叶夫子,又寒暄了几句,三个人之间的气氛僵硬无比,楚时彦却好似没有感觉一般,一个人自顾自的说着,一直到了晚上天色不早,众人这才开始用晚膳。
席间,每个人的面前都有杯盏,但洛意见了,却小声吩咐下人将叶相沉面前的酒杯给撤下去。
叶相沉微微一怔,沉默着朝洛意看去。
洛意避开了叶相沉的目光,以表示自己仍在气头上。
楚时彦看出了这番动静,不禁眸色微变,接着才含笑道:“撤什么,如此大好光景,自然要喝上几杯才是。”
楚时彦示意那下人将杯盏又放了回去,叶相沉沉默着没有开口,任由下人将酒杯满上,这才举起了杯子。
洛意微微皱眉,目光却一直落在叶相沉的身上。眼见叶相沉要将那杯酒饮下,洛意终于还是没忍住,起了身一把扣住了叶相沉的手腕。
洛意掌心微烫,叶相沉好似僵了片刻,抬眸朝洛意看去。洛意仍旧保持着扣住他手的动作没变,只回头对楚时彦道:“他不能喝酒,楚少主,这杯酒我来与你喝便是了。”
楚时彦听到此处,神色间有了几分变化,只是他没有多说,便又笑着点了头,与洛意一道饮了酒,三人这才又坐下来边说边聊。一直等到末了,洛意让人送楚时彦去客房休息,楚时彦这才道:“小意,不如陪我走几步如何?”
洛意眼里颇有几分不耐,但来者总归是客,她只得点了头,却又不忘差人送叶相沉回去。
其实书院到洛家也不过几步路,叶相沉看了二人一眼,只道是自己一个人回去便可,这就离开了屋子,只留下洛意与楚时彦二人。洛意盯着叶相沉离开的背影,眸色也渐渐沉了下来。她心里面有气,但又找不到机会宣泄出来,叶相沉这人就跟个入定的老僧一样,跟他生气还不如跟一堆木头生气。
洛意想到这里,不禁越想越气。
“小意?”楚时彦不知道洛意跟叶相沉之间的事情,只开口轻唤了一声。
洛意回头去看楚时彦,顿了片刻才沉下声音来道:“楚公子,走吧。”
两人一道往客房而去,这段路不算长,但真走起来仍是要花上不少时间,洛意只想赶紧将人送过去,步履走得极快,谁知那楚时彦却没有半点赶时间的意思,当真好似饭后散步一般,信步闲庭的走着,一直到洛意将他给甩下了好长一段路,她才终于回过头来:“你打算走到明天早上?”
楚时彦听着这话,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说话口气还是这么冲。”
“那得看人。”洛意随口应了一句。
楚时彦知道洛意对自己一直有成见,便也只是笑笑,他没有接着往前走,反倒是停下了脚步。
洛意道:“你又怎么了?”
楚时彦站在回廊中,昏黄灯影落在他的颊边,他眼中泛着柔和的笑意,与白日里判若两人。
洛意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楚时彦,柔和得好像没有一点棱角。
楚时彦道:“小书呆没死,我真的很高兴。”
“嗯。”洛意应了一声,心底大约知道他的想法,“你不必背负着害死一条人命的罪责,自是高兴。”
楚时彦摇头叹道:“小意,你为何总不能明白呢,怀念着从前那段日子的,可不止你一人。”他扬起脸来,眼里映着灯火的色泽,“而且小书呆若是死了,我在你心中便永远都不如他,他若是未死,那便不一定了。”
洛意沉默看着楚时彦。
楚时彦笑得好似纯然无邪,他抬步上前,微微凑近了洛意。
只是洛意却没有让他继续靠近,她转身背对楚时彦道:“有时候我真的没办法分清,你到底说了多少真话,多少假话。”她说完这话,也没有再等楚时彦跟上,只淡淡道:“我让北雁来带你去客房。”
说完这话,她便离开了此地。
回到房间后,洛意却久久未能入睡。
她这几日来一直在想着叶相沉所不能告诉她的究竟是什么样的真相,但此事太过复杂,她根本毫无头绪,就算想要弄明白也没有一个方向。直接问叶相沉自是不可能,而还有一个方向便是朝着那个叫唐泽的人下手,只是那唐泽到底在何方,她依旧没有个消息。不过她唯一能够确定的是,这一切必然是有原因的,她虽有许多事无法确定,但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叶相沉不会做伤害她的事情。
对于这一点她总是没有来由的相信。
她托腮在窗边看着屋外亮着的灯,睁大了眸子没有半分睡意,却突然听见了轻微的响动声。
已是深夜,洛家的人都知道她的习惯,不会来打扰,那声音不是来自洛家,而是自那外面传来的。
洛意侧目看向不远处的高墙。
墙的那头是书院。
幼时为了能够经常从洛家和书院来回跑,洛意特地要求搬来了这个院子,这院子与书院不过一墙之隔,墙的那头就是叶相沉所住的地方。她这些天无数次隔着墙看书院,却终究克制住了没有过去见叶相沉,但这么晚了,那头却有声响传来,洛意心中不免便有些耐不住了。
思绪开始浮想起来,洛意心里面不断想着那声音究竟是什么,是夜风吹动树叶的声音?还是说叶相沉这么晚了,竟跟她一样还没有睡?
他为什么没睡?难道是有心事?
洛意又想到了叶相沉临走时那一眼,那平淡的神色,似乎对他来说,她跟谁一起走都没有关系。
洛意微微皱眉,想了许久,还没有想好究竟是怎么回事,就听那声音又传了过来,这一次她听得真切,那竟是脚步声。
那脚步声本不该如此明显的,但如今正是深夜,四下都一片安静,那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就显得十分明显。
洛意再也憋不住了,手一撑窗沿,直接翻身出了屋子,一把跃上墙头。她怕被人发现了行踪,动作十分小心,只偷偷冒出了一个脑袋趴在那墙头上。
从那个角度,她很快将书院那头的情景收入了眼底。
入眼,便是院中一抹明亮的暖火。
叶相沉果真还没有睡,他房间的窗户未合,洛意一眼便看见了他正披衣坐在窗下,桌上摆着一盏油灯,他正低头写着什么。
不过写了几笔,他又顿住,将那张纸揉了,团作一团,仍在了一旁。
地上还有几个纸团儿,似乎都是他先前写过的,洛意不知他究竟在写什么,便静静看着,一时看得有些怔了。
而那原本正写着东西的叶相沉,也不知是不是感觉到了洛意的视线,突然就抬了头,往洛意看了过来。
隔着半个院子的距离,两个人就这么毫无防备的对望在了一起。
洛意有些做贼心虚的缩了脑袋,想要假装自己并不曾偷看过叶相沉。然而她不过刚这样做,心里便又不满起来,错的人又不是她,她凭什么要这般遮遮掩掩。她心中一动,干脆理直气壮的翻身坐在了墙头上,打算看看叶相沉要如何回应。
然而她才刚翻身坐上去,便撞进了一人的怀里。
叶相沉不知何时竟也跃上了这墙头,洛意的脸擦着他轻薄的衣料,甚至还隔着衣料感觉到了他微暖的体温。
叶相沉似是一怔,稍稍退了半分,有些无措的解释道:“我以为你摔下去了。”
洛意微微挑眉,似有所思的瞧向他。
第二四章
“我们小叶先生看起来文文弱弱的,身手却不错嘛。”洛意干脆翘了脚坐在墙头上,好整以暇的看着面前的人。
叶相沉也不知是怎么用这么快的速度赶过来的,原本披在身上的外衫不见了,也不知情急之下落在了哪里,他不过着了一身薄薄的白衣,就这么坐在洛意跟前,听到洛意故意带刺的话,叶相沉轻轻敛了眉,轻叹一声,身形一晃便又自那墙头飘飘然下了地。
他的轻功极好,身形宛如一片缥缈的云,落地不带一点声音,轻的就连地上的落叶也不曾被惊动。他之前一直没有在洛意面前展露过身手,如今洛意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他便也不再隐瞒了。
洛意看着他的动作,心里一急,本想要再叫住他,却又突然想到了一事。
叶相沉身手这么好,方才又怎么会发出响动引她过来?
她想到这里,便又不禁扬起了嘴角。
“你怎么这么晚还没睡?”洛意坐在墙上,看着墙下的那人。
叶相沉背对着洛意,只将那清瘦的脊梁给她看:“我睡得晚,若是吵到你了,抱歉。”
他话语淡淡,洛意这回却突然不生气了,反倒是心情好了些:“正好我也睡得晚,不如一起坐下来聊聊?”
叶相沉闻言抬头,看了洛意一眼却又摇头道:“你该休息了。”
洛意道:“那天的事,你真的没有什么要与我说的了?”
“没有。”
洛意道:“我很生气,我生了你十三天的气了,你知道吗?”
叶相沉沉默半晌,居然认真的道:“我知道。”
你知道还不肯好好说话!
洛意觉得自己快要被叶相沉给急死,她就没见过这么嘴硬的人,她干脆也自那墙头跳了下来,几步到了叶相沉的面前,“你大半夜弄出这声响,不就是想让我过来找你?”不然凭他叶相沉的本事,想做什么大可安安静静谁也察觉不到。
叶相沉被洛意说破了目的,不禁别过了脸去。
洛意看他失措却又一本正经的模样,不由猜测到:“你在想什么?大半夜引我来见你,是想知道我睡了没有?还是想知道我回来没有?”
她忽的想起了叶相沉先前走的那会儿,正是楚时彦让她一道去客房的时候,洛意恍然道:“你在担心我吗?”
叶相沉摇头:“不是。”
洛意古怪的看他:“那你总不会是在担心楚时彦吧?”
叶相沉:“……”
洛意自叶相沉的身后绕过去,见得他平日总显得苍白的脸色这会儿多了些轻粉,忍不住便笑了起来。
叶相沉默然看她。
洛意突然想到那次叶相沉醉酒的时候,他曾经说过,他们重逢那会儿,在那山洞当中,叶相沉是很开心的,比她所想象的还要开心。她的确想象不到,因为叶相沉太能够隐藏了,当了这么多年的影煞,叶相沉似乎已经学会将心里所有的想法都隐藏起来,所以她根本无法看清那人究竟在想什么。
不过好在,他醉酒之后曾对她吐露过心声,所以她能够明白。
既然叶相沉不肯将想法说出来,那么便由她自己来看好了,总有一天她能够看懂叶相沉那波澜不惊的表情下面都藏着些什么心思。
打定了主意,洛意觉得心里要舒服多了。她抬目看去,正见不远处的地上落着叶相沉披在身上的那件外衫,之前叶相沉以为她摔下了墙头,急着来见她,衣服掉了也没来得及管。洛意便过去将衣服捡了起来,重新递给叶相沉,脸上浮起一层笑意道:“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去好好休息,你别担心。”
叶相沉接过衣裳,像是好不容易找回了说话的能力,低声对洛意道:“楚公子什么时候回去?”
他说这话的时候仍是没看洛意,只是指尖拽着那外衫的衣料,手上微微一紧。洛意这会儿已经往回走了几步,听到这话才回头道:“应该再过个两三天就走了。”她看着叶相沉的反应,又补了一句话道,“你放心,他若是赖着不走,我保证他回到楚家会被一堆事情忙到头晕。”
叶相沉轻垂眼眸,半晌应了一句:“我没有不放心。”
“好,你没有。”洛意说这话的时候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她纵身又上了高墙,末了回头对叶相沉道,“你也早点休息,下次等我的时候别穿这么少,小心着凉。”
叶相沉:“……”他本想说他没有在等她,但洛意却已经转身离开了。
叶相沉独立墙下,长夜里的星斗静默的闪烁着,银色的星辉洒了满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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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意本以为那楚家的大少爷会在洛家赖上几天才走,却没有想到,不过第二天一早,楚时彦没等洛意开口,便自己先走了。
他走得匆忙,几乎连招呼也没有给洛意打,洛意听到这消息,这才明白过来应是发生了什么要紧事。
洛意连忙让南塘去调查,想知道楚家究竟是怎么了。
然而南塘才刚去没多久,北雁就来了,说是已经查到了那个叫做唐泽的人身在何处。
洛意听到此时,当即也管不得其他事情了,立即找人备马,这就往那人的所在之处而去。
洛家一大早发生了这么些事,而在书院当中的叶相沉,却是毫不知情的。
叶相沉此时还在书院里面盯着那些小孩儿写字,夫子一早去钓了一大筐子鱼回来,这会儿正坐在院里悠哉的喝着小酒。
自打叶相沉回来,叶老夫子便轻松了不少,他本就年纪大了,一直想找个人替自己打理这书院的事情,可是苦于没有适合的人选,他便这般一直累着,现在叶相沉好不容易回来了,叶夫子自然是乐得个轻松自在,成日里就四处溜达,没事还会跟南塘北雁几个老头一起下棋聊天,逢人就夸自家孙儿长大懂事了。南塘北雁二人碍于情面,也只能随口附和,道是他忘了这小子当年究竟有多浑。
叶夫子在院里好端端的喝着酒,便见洛陵和宁昭两个人捧着书贼兮兮的自侧门里面走进来了。
“站住。”叶夫子叫住了两个小鬼,抚须道,“你们怎么才来?”
洛陵“嘿嘿”笑了两声,开始跟叶夫子撒起娇来。叶夫子不吃他这一套,转而又道:“睡过头了?”
这两个小鬼他也是知道的,一天不出点乱子来恐怕是不会高兴的,他也不为难这两个人,轻笑一声让他们两人赶紧进去,他们两人这才松了口气进了屋子里面。叶相沉这会儿正低头看着书,见两人来了也是这般问话,不过两人才应了声,叶相沉便道:“洛姑娘不在?”
若是平日洛意在的话,这两个小子定不敢这么晚才过来。
宁昭发觉瞒不住,便挠头道:“她一大早出去了。”
叶相沉看来面色平静,却接着问道:“她去哪里了?”
“不知道,一大早北雁去找她,她就急匆匆的出去了,好像是要找什么人。”
叶相沉眉间微皱,却没再多说,只让这二人先坐下,不过这一堂课下来,众人虽没说什么,却都发觉了小叶先生似乎有什么心事,给众人念书的时候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才过午后,叶相沉对叶夫子说了些什么,就独自出了书院,也不知是去了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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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后,洛意到了平溪镇。
平溪镇在东边,是个沿海的小镇,本没有多少人,但这几年来战事结束,一切太平起来,出海的商船也多了,镇子便慢慢大了起来,来往商人不少,但都行色匆匆。洛意赶路来得急,但也知道影煞都不是什么好应付的人,是以虽只带了十来人在身边,但却都是她最出色的亲信,且有北雁在身边,她也有十足的把握,纵然那个叫唐泽的人反抗,她也能够将人给顺利擒下。
洛意一路来到平溪镇的西边,那里有一座小楼,楼外都是些说笑逗唱的姑娘,穿着轻薄广袖的花花绿绿裙子,脂粉堆了满脸。眼见洛意带着人横冲直撞的过来,那些姑娘神色间也露出了些不解,只不过她们尚来不及询问,洛意看也没看她们一眼,径自进了楼中。
那是一间青楼,楼里自然是花天酒地,曲声弹唱声伴着姑娘们的嘤嘤软语,洛意这辈子没用过这种声音说话,进了楼里听到这声音,不由得被吓了一跳。她瞥过去看到几个姑娘正站在二楼栏杆前,与人两名肥头大耳的男人说着话,一面说一面用手绢掩唇轻笑,颦笑间满是风情。
洛意不由怔了一下,问北雁道:“那样说话男人会比较喜欢?”
北雁:“……”
洛意觉得这应该是有道理的,每次叶相沉那样软软的说话,她就连生气的心也没了。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洛意将心一沉,随手揪了个人出来,问他们老板在哪里。那人不知道洛意是谁,但见来势汹汹也知道是不好相与之辈,当即指了路就跑了,洛意顺着那人指的路进了青楼的后院儿里面,果然在最里面一间屋子找到了个人。
那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偏生穿了一件华丽繁复的衣服,看来比这青楼里面的姑娘还要花哨,洛意找到他的时候他正背对着她,手里面提着二胡,有一调没一调的拉着。
那拉出来的声音,比之叶相沉的歌声也不遑多让。
洛意突然就相信这两个人的确是师徒了。
“你就是唐泽?”洛意开口问道。
那人懒懒回过头来,本欲说些什么,但见着了洛意的面容,却是不禁一怔,随即道:“我倒是没料到,找来的竟然会是你。”
“你认识我?”洛意察觉了不对来。
第二五章
“洛家主子,谁不认识?”那人呵呵笑了一声,随即恢复了冷静,竟将二胡给放下了,抬眉道,“你来找我,定是听到了些风声吧?”
洛意对身后的众人使了眼色,众人立即上前将那人给围了起来。
她如今已确定了这人就是唐泽,是以便直接开口问了出来:“八年前,是你与叶子朔一起,杀了我爹?”
唐泽抱着双臂,安静听洛意的问话,很是配合的点了头道:“不错,不过那孩子心肠太软,不肯动手。”他叹了一声,眉间似是多了一抹无可奈何之色,“是我出的手。”
“为什么?”洛意神色复杂,喃喃问了一句。
唐泽挑眉看她,“命令是当今圣上下的,我们不过是奉命行事。”
“但你一定知道原因。”洛意沉沉看着他,“是么?”
唐泽没有否认,想了想终于问到:“所以你这次来找我,不是要杀我,只是来问这句‘为什么’?”
洛意道:“先问了再看有没有杀的必要。”
唐泽失笑:“这么听来,我似乎很吃亏啊。”
“你杀人之前,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洛意敛眉看着唐泽,腰间的长剑已经拔了出来。她知道,她自然也是可以逼问叶相沉的,但是面对那个人,她……做不到这种事情。
原本好端端坐在桌旁擦拭着二胡的唐泽终于有了动作,他将那二胡好端端放在桌上,自己则站了起来。
他原本坐着的时候身形干瘦又矮小,但这般站起来,却立即与方才不同了。他站起来,身上的气势便立时展露了出来,洛意几乎能够感觉到他眼神当中带着如利刃一般的锋芒。果真不愧是皇室所培养出来的杀手,影煞之名,并非浪得虚名。
洛意道:“当真不肯好好说话?”
唐泽摇头叹道:“你们若是想杀我,我还能好好说话,但你们想要逼问我原因,我却只能抵死不从了。”他这口气说得像是那些贞烈女子一般,他说完这句话,自己倒是忍不住眯着眼睛笑了出来,“若是我不反抗,落到你们的手里叫你百般折辱,那我可就亏大了。”
这唐泽油嘴滑舌,倒是跟其他影煞大不相同,洛意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叶相沉曾经说过唐泽是他的师父。洛意觉得,叶相沉会变成现在这个性子,八成跟这个师父脱不了干系。她皱了皱眉,侧目看了众人一眼,众人便动起了手。
唐泽的功夫很高,究竟高到了什么程度洛意无法判断,但是在这么多人的围攻之下,他竟是游刃有余,身影灵活的在人堆里面穿梭,不多时便朝着这青楼的外面去了。洛意当即唤了南塘,南塘连忙冲上前去,拦住了那唐泽想要离开的脚步。
唐泽脚步骤然被阻,不禁略显诧异的看了阻挡自己的南塘一眼,口中“啧”了一声道:“你这家伙,我是不是见过你?”
南塘脸色微变,手上动作不停,却是越发狠辣了起来。
唐泽蹿到了另一边,借着其他人的动作避开了南塘的招式,自己则朝着洛意冲了过来。
洛意不明白他想做什么,但却并非毫无防备,她的功夫亦是不弱,眼见唐泽扑来,手中长剑一扫,流星般的剑芒擦过那人身侧,却是半点无法沾身。洛意心知奈何不了这人,匆忙退了半步,却仍是没能够退出这人的攻击范围,唐泽唇角带着一丝笑意,一伸手便朝着洛意肩胛扣来。
这一掌,掌中之力雄浑无匹,竟是带着势如破足之威。
洛意也是个不服输的性子,她轻轻咬唇,已经打好了主意,纵然拼个你死我活也不让唐泽占到机会。她长剑一横,便要有所动作,却见人群当中忽的掠入一袭轻衫,她还未来得及看清眼前的情况,便觉身子落进了一个温软的怀里。
“你……”待洛意反应过来之后,她才看清那抱着他的人竟是叶相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