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秋砚夫人?”施瑶很听话的改了口。

“……”

最后,施瑶终于同意了叫秋砚的名字,而不叫他夫人。两个人聊了好一会儿,天色也渐渐的晚了,施瑶站起身来道:“我差点忘了给越老板煮面,秋砚姑娘,我先去给越老板煮面,便不打扰你了。”

秋砚点了点头,然后又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你们和那姓越的老板不是关系很好吗?怎么不是一起吃饭?这样不是要简单许多吗?”

“这……”施瑶动作一顿,心道,这是个好办法。

秋砚提出的问题让施瑶幡然醒悟,所以她做了很大一桌子的饭菜,然后将越知霜和秋砚都给叫到了自己的面馆里面来,三个人围着桌子坐在了一起。

“以后每一餐我们都能这样吃了!”施瑶这样宣布,表示终于不用一个人坐着吃饭了。

“一餐?”越知霜抬眸看施瑶。

施瑶摇头笑道:“就是每一顿饭的意思。”

越知霜和秋砚点头表示理解了的意思,然后低下头来开始消灭那一桌子的饭菜。秋砚很开心,因为她不会做饭,所以现在攀上了一个能做好饭好菜的邻居很是欣慰。越知霜也很开心,因为他终于不用从早到晚都吃面了,虽然一直没有说,但他其实已经见到面就有些心理排斥了。

这便是施瑶来到这个世界以后第一次找到有归属的感觉,这一顿饭施瑶吃得很开心,也很安心。

第二日,施瑶推开面馆的大门之后看到了一张很是熟悉的脸。

“李岩?”没有记错的话,这个人应该是叫这个名字。

李岩原本是站在隔壁的当铺门口的,但听到施瑶叫他的名字,不由转过了头来看向施瑶,越来越是觉得眼熟,最后他想了起来:“你是上次……”没错,这位就是上次说要将越知霜带回去但是最后被施瑶一掌打晕然后拖到了隔壁巷子的李岩。

施瑶觉得这人若想起来了自己的所作所为一定不会放过自己,所以她默默地将面馆的门重新关上了。

“啪”的一声,并不是面馆的大门关上的声音,而是门被卡主的声音。施瑶头皮有些发麻的看到那个叫做李岩的人仅凭了一只手便将门给卡住了,然后他生生将门掰开对施瑶道:“姑娘,姑娘你与公子究竟是什么关系?”

施瑶清楚的记得这人是准备将越知霜抓回去让他被人给干掉的,所以她对这个人并无什么好感,所以她手上暗暗用力,将面馆的门又合上了一大截。

李岩没有想到面前的女子竟有如此力量,惊讶之余口中话语也不停:“姑娘,在下真的是有苦衷一定要将少爷带回去,还请姑娘助在下一臂之力!”

施瑶心道越知霜在这边住得好好的没病没灾,为何一定要同你去拿龙潭虎穴之中去?这样想着,施瑶手上的力量不由更大了,然后只听一声巨响,面馆的门被施瑶给合上了,说是合上其实也不算合上……因为那李岩的手指还被夹在门缝里。

施瑶看着被自己夹在门缝里的几根手指,心底一凉。

“姑娘,在下真的不是坏人。”最后施瑶仍是心软了,从门缝塞了几根布条又塞了几瓶伤药给李岩。而李岩用完好的右手捡起了那些东西,一面给自己包扎一面苦笑着对施瑶解释。

李岩不知道施瑶根本没有在听他解释,因为在将东西塞给李岩之后,施瑶便从自家后院那扇门到了越知霜的屋子门口。

“那个李岩又来叫你回去了。”施瑶直接推开了越知霜的房门,然后在越知霜房中找了根凳子坐下来准备压压惊。

越知霜此时正看着手中的书,听到施瑶这般说,不由迟疑了一会儿抬眸道:“没有想到他过了那么久还没有死心。”

施瑶点点头,然后一脸严肃的道:“所以拜托越老板你快让他死心吧。”

越知霜不解:“怎么了?”

“他现在正赖在我的面馆门口,要我帮忙劝你回去,我现在连面馆的门都不敢开了。”施瑶说的是大实话,因为她很怕她一开了门那李岩便冲进来找她报手指之仇。

越知霜低笑一声,道:“施姑娘放心,他这般纠缠下去也不是办法,在下一定会想办法让他死心的。”他说这话的时候笑容是前所未有的明媚灿烂,看得施瑶心中一动,动过了以后又觉得后背有些寒。

为什么面对着善良美好的越知霜越老板会有这样的感觉呢,施瑶不得其解。

8跟你比力气就是个错误

虽说是答应了施瑶要将李岩的事情给解决了,但越知霜却是一个早上都不见动手,最后施瑶忍不住了,推开了越知霜的门道:“你准备何时去看那李岩?”

若放在平日里施瑶是绝对不会着急的,但现在那李岩就站在她家面馆的门口,只要她一推门便能够看到他的身影,这让她不得不着急。

越知霜听出了施瑶话语中的着急,不由无奈的笑道:“我一直不曾去看李岩,是因为我一直未曾想到好办法。”

“连你也没办法?”施瑶觉得更苦恼了。

越知霜点头道:“施姑娘难道忘了当初我被李岩逼迫的情形了吗,那时还是施姑娘你仗义相助我才摆脱了被李岩绑缚回去的命运。”越知霜若不这样说,施瑶倒是当真忘了,那时候她哪里是什么仗义相助……她不过是头脑发热而已。

那么照越知霜这样说来,她岂不是买办法摆脱李岩了么?施瑶觉得自己的未来有点堪忧。

见施瑶脸色变幻莫测,越知霜犹豫了片刻道:“其实要让李岩答应不再纠缠并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施瑶疑惑道。

“李岩有些自负,他喜欢同旁人比试,所以你可以与他打一个赌,同他比试一场,若他输了,他便不能再试图让我回去。”越知霜想了一个早上好歹想出来了一个办法。

然而施瑶觉得这个办法有些不靠谱,她疑惑的看着越知霜道:“李岩究竟是做什么的,那么有自信?他会拿这种事情随便打赌?”

越知霜摇头道:“我了解李岩,他一定会答应打赌,因为他……”话说到这里,越知霜突然停了下来,施瑶听到一半便没了,不由出声问道:“如何?”

“李岩琴棋书画样样皆通,并且不弱,且他自幼习武,普通人大概是打不过他的,所以他才有这等自信。”

施瑶觉得越知霜的这一番话像是一盆凉水浇了下来,她失望的摇了摇头道:“他那么厉害……我们谁敢去和他打这个赌?你去?”

越知霜面色变了变,垂眸摇头道:“我这个身子自然是赢不了他的,并且他也不会答应和我打这个赌。”

越知霜没有骗施瑶,当施瑶将打赌这个提议说出来之后,李岩甚至连多余的思考都没有便一口答应了下来:“好,我答应,比试的题目由你来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都没有问题。”

施瑶是隔着门板对李岩说出这个提议的,此刻听到李岩在门外一口便答应了下来,不由惊讶道:“你便一点都不考虑一下吗?万一你输了怎么办?你不想将你家公子带走了吗?”

李岩肯定的摇了摇头:“不必担心,因为我此生打赌只输过两次。”

“那么你可有什么条件?”施瑶好奇道。

李岩托腮思索片刻,道:“只要不让公子与我打赌,我便没有任何异议。”

“为什么你不愿同你家公子比试?”

“因为我输掉的两次其中一次便是同公子比试的结果。”李岩叹息一声,无奈的道。

施瑶沉默,发觉李岩其实也是一个奸险的家伙,一开口便除去了自己最大的对手。然而这样一想,施瑶又怔住了,她突然很想知道当初越知霜是用什么办法赢了那李岩的。

李岩原本等着施瑶说出思量的结果,然而施瑶沉默半晌不说话,他不由怔了怔,对着门板道:“施姑娘?你可想好了要比试什么?”门板之后只有空荡荡的回声,施瑶此刻早已离开面馆去了越知霜的屋子里。

“李岩说他平生仅有的两次失败其中一次便是你赐给他的。”施瑶往越知霜的床边一坐,然后认真的请教道,“你当初是用什么办法赢过他的?”

越知霜展颜笑道:“李岩擅长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他便一直以为众人都要与他比试这些东西,你只要与他比你最擅长的,他最不擅长的,那便赢了。”

施瑶一怔:“这么简单?”

越知霜点头,随即蹙眉道:“李岩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太过死板。”

“那我要是和他比试谁的力气大会不会算是作弊?”施瑶突然想起来了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发现自己身上最大的优势。

越知霜脸一黑,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轮椅被施瑶拍坏手腕受伤被她打横着抱起来的日子。片刻之后,他停止了回忆,摇头道:“这叫智取,若不智取,我们便只能乖乖认输了。”只是越知霜没有告诉施瑶,当初他其实是正大光明的用琴棋书画的方式赢过李岩的。

施瑶觉得越知霜说得有理,所以下一刻她又匆匆赶到了面馆的大门口,隔着门板对李岩喊到:“你方才说的比试题目由我来定是吗?”

李岩等了半天终于等到了施瑶回答,点了点头,旋即又想起隔着门板施瑶是看不见他点头的,所以他道:“李岩说话算话。”

“那……你若是输了便当真不会再想办法带走越老板了?”施瑶觉得应该再确定一下,以免李岩事后耍赖不认账。

李岩是一条磊落的汉子,他眉目一肃,点头道:“不错。”

“那好……”施瑶终于安下了心来,将面馆的门推了开来,吸了一口气对李岩信心满满的大声道:“我们来比试扳手腕吧!”

李岩整个人僵了住,然后他似是有些没听明白施瑶说了什么,重复一遍道:“姑娘说……扳……什么?”

“就是比试谁的力气大。”施瑶将李岩拖进了面馆当中,对他详细解说了一下扳手腕的过程和方法,然后眨了眨眼睛无辜的看着李岩道:“你方才说了比试什么都可以的,我们比试谁的力气大也不算违规吧?”

李岩听了一会儿便明白了施瑶的意思,但是他实在没有想到为什么面前这个看似娇弱的女子会想要同自己比试扳手腕,他一点都不觉得面前的施瑶能够占到什么便宜,相反地他实在是十分担心她:“姑娘你真的决定要比试这个吗?”李岩是大好君子一枚,实在不想在比试上占一个姑娘什么便宜。

施瑶对于自己的力气十分有信心,所以她才是最怕李岩不比这项的人,她连忙点头道:“我已经决定了,就比这个!”

“比什么?”面馆的门外缓步走进来一名穿了艳紫色衣服的花白头发女子,正是住在施瑶隔壁的秋砚,她似乎是刚起床没多久,身上的衣服和头发都有些凌乱,不过她向来不在意这些,见李岩与施瑶在说些什么便好奇的走了过来:“都这么大一个的人了还在玩游戏?”

李岩看了看秋砚,有些搞不清楚秋砚的身份,施瑶连忙将秋砚的名字告诉了李岩,然后对秋砚解释了一番他们如今要做什么。施瑶本是想着让秋砚搞清楚了事情经过便早些离开不要让李岩后悔了比试扳手腕的决定,没想到秋砚一听说二人的比试,立刻来了精神,坐了下来道:“本姑娘最喜欢看别人打赌了,你们二人比试总该找个人来作证吧,否则有人赖账该如何是好?”

“秋姑娘的意思是……”李岩苦笑的看着面前的艳妆女子。

秋砚拍桌道:“你们谁输谁赢由我来作证!”

“秋姑娘说得有理,那么我也来作个证好了。”这声音真真是温润好听,施瑶三人听得这声音传来皆是转过了头看去,正是越知霜退了轮椅缓缓行来。

见越知霜前来,李岩终于神色一凛,站起身来朝越知霜道:“公子。”

越知霜点了点头,随即笑道:“先前我已听到你答应了同施姑娘打赌,那么便由我和秋姑娘作见证,若你当真输了,便不要再试图让我离开这里同你回去了。”

李岩信心满满的点头答应,随即又有些不放心的道:“但是比试力气……我怕是占了大便宜。”

“李岩你不必觉得不妥,待到你们真正比试的时候你就知道了。”越知霜示意李岩放心,然后摆手让他坐下来,李岩犹豫了片刻仍是坐了下来,然后对面前的施瑶颔首道:“那么姑娘,得罪了。”

施瑶心道其实得罪的人应该是自己,因为她这个身体本就力大无比,此刻同李岩玩扳手腕,其实倒有些像是在开挂。

但是为了让李岩赶快离开,施瑶不得不这样做了!

“李……公子,请!”施瑶想了半天决定还是以公子来称呼。

李岩无奈的点了点头,然后伸出了一只手,而施瑶甩了甩右手,表示自己也做好了准备,然后两人手肘立于桌上,两掌相交,做好了准备。

“准备好了?”秋砚两眼发光,十分兴奋。

李岩点头,施瑶低声道:“随时可以开始。”

秋砚声音低沉,道:“那么……开始!”

“……”施瑶沉默无言,心道说好的“一二三,开始”去哪了……然而李岩没有给施瑶去计较这个的时间,因为他已经使上了力气,施瑶的右手开始朝着自己的这边倾斜,这样下去必然是不利的,手被压得越靠近桌面便越难用劲,但是施瑶看着自己的右手被李岩越压越低,却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压力。

施瑶有些惊讶的发现,面对着李岩的全力……她仍有一种像是在过家家的感觉。前段时间施瑶一掌打坏了秋砚和自家后院的围墙,她便在怀疑自己力气究竟有多大。然而之后越知霜为她解围却说并不是她的力气大,而是那墙质量太渣……她接连看越知霜和秋砚都将墙给碰翻了,还险些真的以为是墙的问题。但是现在,那个问题又回来了……当时那墙说不准是被她一掌打得内部已经四分五裂了,所以才会被人一碰就碎的。

那么……她这个身体的主人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为什么会在床板里面藏了一把刀?又为什么会来到这样一个偏僻的地方开一个面馆?

施瑶隐约觉得这故事的走向偏离了一个种田文的发展过程,所以她开始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

“施姑娘,你快输了。”越知霜的声音将施瑶从沉思中拉了回来,施瑶一怔之下才看到自己的手背离桌面只有那么短短的一段距离了,眼看着她便要输了。

但是施瑶自然不会真的就这么输掉的,因为她……这个身体力大无比。

“啪。”施瑶将李岩的手压在了桌上。

“……”李岩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看着施瑶,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被打败了。

施瑶反败为胜的过程不过只用了那么一刹那的功夫,前一刻李岩还担心自己太用力将面前这个姑娘给吓坏了,下一刻他就输了。如此的节奏,让人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

9半夜笛声此间凶宅

“你输了。”施瑶认真的盯着李岩,似乎是害怕他赖账。

李岩还在消化方才的局势变化,并未反应过来,施瑶看他不说话,以为他当真要赖账,不由提高了声音对着他再说了一句:“你输了,按照约定你不能再让你家公子离开了。”

“这……”李岩张大的嘴终于稍微合拢了一些,他动作有些僵硬的转过头看施瑶的脸,却见施瑶皱着眉似乎有些不满意他的反应。

李岩沉默,然后想了想又将视线转向了越知霜,越知霜低垂着眉眼,轻声道:“多亏了施姑娘,在下终于不用怕再随李岩回那龙潭虎穴了。”

越知霜和施瑶都这样说了,李岩是连耍赖的机会都没有了,况且李岩本就是说一不二的人,此时既然输了,那么他就算再如何想要将自家公子带走也带不走了,所以他终于接受了事实,长叹一声之后站起身来道:“既然如此,在下便先告辞了。”

施瑶沉默着点了点头,内心已然笑开了一朵花儿。

秋砚摇头失望的道:“如此便结束了,也真有些无聊。”

李岩假装没有听到秋砚的话,转而又对越知霜行了一礼,认真道:“公子,此番我失败了,先生必然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一定会寻更多人前来请公子回去的。”

“那便能过一日是一日好了。”越知霜抬眸笑了笑,却不知笑容之中的意味。

李岩看着越知霜的笑容,犹豫片刻点了点头,然后又同每个人道了别,这才转身离开了施瑶的面馆。也因为李岩的离开,施瑶终于可以放心的开门做生意了,而秋砚无趣的回到了自己的住处,越知霜则是狠狠地感谢了施瑶一番,然后留下来继续在面馆之中帮忙。

“施姑娘。”在帮忙的间隙,越知霜推了轮椅到了施瑶的面前,一脸欲语还休的表情。

施瑶一面生着火一面应了越知霜一声,并没有看到越知霜的表情,否则她此时一定会察觉到越知霜面上带了些许的红晕。

越知霜听施瑶应了一声,便道:“施姑娘,这次还是要多谢你了。”

“我不是说过我们是邻居么,帮助你是应该的,而且若你当真跟李岩回去被你那个什么大哥弄死了,我估计做梦都会被吓醒的。”施瑶说的是大实话,而且越知霜是她来到这个世上之后最熟悉的一个人,她也不希望越知霜离开。这样想着,施瑶不由转过头看了越知霜一眼,然后她刚一看到越知霜的脸便发现了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脸红?”

越知霜听到施瑶的发问,脸上红晕更深,实在是娇羞好看到天理不容,他垂眸道:“施姑娘为了在下做了那么多,在下无以为报……”

这句话好生熟悉,熟悉到施瑶一听到这句话便想到了后续,她喃喃道:“无以为报所以以身相许么……”

“施姑娘说什么?”越知霜眨了眨眼睛,一脸无害的看着施瑶。

施瑶一怔,摇头道:“我什么都没说,你继续……”

“若是今后有什么用得到在下的地方,请施姑娘一定开口。”越知霜终于将话说了出来,然后他看向施瑶,却见施瑶一脸茫然的样子。越知霜沉吟片刻,还未发问,施瑶便道:“就为了说这个?”

越知霜颔首,施瑶怔怔的想着越知霜方才的话,突然醒悟到这和以身相许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心道不愧是越知霜越老板,说话都说得如此有涵养。

然而李岩的事情虽然了了,新的事情却又来了。

在李岩离开了几天之后,施瑶开始失眠了。

原因很简单,每到晚上她便会听到不远处传来奇怪的声音,吵得她无法入睡,然而那声音似远似近,难以分辨究竟是从哪里传来,这让她很是苦恼。所以在某一日见到院中晒太阳的秋砚时,她将这件事情提了出来。

“你也听到那声音了?”听到施瑶的说法之后,秋砚皱着眉表示自己也被那声音骚扰很久了。

施瑶点头道:“秋姑娘知道那是什么声音吗?”

秋砚迟疑片刻,摇头:“我夜间听到那声音像是笛声,又像是风吹动什么山穴发出的声音,很是奇怪。”

“那声音大吗?”施瑶又问。

秋砚摇头:“很小,但是像蚊子一样老是在耳边盘旋让人很难睡着!”这才是她最为气愤的地方,为此她已经许久没有好好睡觉了。

秋砚的这句话得到了施瑶的同感,她点头道:“也不知那声音究竟是从哪里传来的,实在是扰得人难以入睡。”这样说着,施瑶突然生出一个想法:“你有没有觉得这种情形和某些鬼故事有些类似?”

“鬼故事是什么?”秋砚一怔,“你说这声音是有鬼怪在作祟?”

施瑶连连摇头:“我只是比喻一下。”她先前不过是突然有这种想法,然而这想法一经提出来她才惊觉好像真的很像某本鬼故事上面写的,每天晚上鬼魂便在街上晃来晃去发出奇怪的声音,然后受不了声音的人就冲出去看,结果一看就能看到满大街的鬼魂飘来飘去然后那个人就没有然后了……

施瑶上辈子在十五岁之前很是害怕鬼神,然而十五岁之后她便不再相信这些了。但现在不同,现在施瑶自己存在在这个世界上本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所以这世上究竟有没有鬼神……对于这个问题施瑶有些动摇了。

站在施瑶对面的秋砚虽然看起来像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但提到这个以后面色也有些苍白了,她看了看施瑶,沉默半晌道:“你是故意说来吓我的吗?”

“我只是随口说说……”施瑶摇头。

“那么我们今日天黑之后便循着声音去看看?”

“……”施瑶一点也不想跟着秋砚一起去看究竟是谁发出了这样的声音。

为了避免被秋砚拉去看那声音究竟是怎么来的,施瑶用最快的速度告别了秋砚来到了越知霜的房间外。这日从早上起施瑶便没有看到越知霜出来过,也不知越知霜究竟在房中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