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嘴巴开了又合,合了又开,发出几声没有什么意义的啪嗒声,再看了一眼屏幕上的那个女生似乎一副满足的模样,不时用眼光扫过坐在一边看书看得异常飘逸完全旁若无人的夏天流,最后她咕哝出一句:”……这……算什么意思?”
“你问我,我问谁?”老板娘故作神秘地一耸肩,”好了,今天死小子不在,就放你一天假好了,你滚吧,老娘不喜欢和迟钝,装傻的女人在一个空间里呆太久,容易被传染。”
“……”
胡不动被扔出白马俱乐部半小时后,夏天流推开老板娘办公室的玻璃门,照旧坐在一边的沙发椅上打盹,老板娘也没理他,习惯似地任由他来去自如,敲着键盘的手不见停止过,只是嘴巴开始罗嗦了起来:”天流?你还要继续玩下去?”
“……”他微微抬了抬眼,朝办公桌后的女人看了一眼,没回话,正要再次闭上眼。
“我早说了,她根本不是真的喜欢你嘛。”
“……”
“她真的是在嫖你耶。”
“……”
“瞪着我做什么?你不是比我还清楚吗?”挑起一抹神气的微笑。
“……”
“我只是怕你撑不住而已,如果你哪天不玩了,记得告诉我哦,我一脚把那个臭丫头踢到门外去,绝对不让她再欺负你了。”
“……”
“你还睡得着吗?我去帮你拿条毯子哦。”老板娘作势要从椅子上站起身。
“……别碰我。”冰凉凉的声音响起来,刺刺地丢出三个字
呀,糟糕,好象她玩过头了,明知道天流开不起玩笑的,”别碰我”这个三个字,从男人嘴巴里跳出来,明显就是表达欲求不满,又无处发泄的经典台词嘛!这种心理题,太简单了,白痴都知道!
米粉饭团?
米粉饭团
男性心理学,这绝对是一个不受重视,且长期被人类社会忽视的可悲主题,按道理这男权社会也持续几千年了,怎么就没有一个吃饱了饭撑着没事干的人来总结一下男性的扭曲心理呢?
自认为藏书丰富的胡不动,扫视了一眼放在书柜里满目琳琅的影碟,和占据了一半天地的言情小说,发出了一句由衷的感慨:“为什么A片不用找都有一打,想找本男性心理学这么困难?”
残酷的事实证明,爱情是女人的天下,而男人,对心理学的兴趣,显然不及对生物学的研究热情高,果然……比起心理,男人还是更希望自己的肉体被人了解和深刻研究。
既然男人这样忽视自己的内心世界,她只好目光一转,视线一低,看向了还没成形,但是将来也好歹是禽兽一只的男孩,虽然乳臭未干,但是,好歹他们该有的,他身上也有,总会比她知道的多一些吧?于是,她一边在厨房削着土豆,一边装作若无其事地不耻”下”问。
“饭团!”
“唔?”正蹲在垃圾桶旁边帮忙削土豆皮的小家伙抬起脑袋。
“一个女生在别人问她喜欢什么类型男人的时候,该怎么回答?”
“唔?不就温柔腼腆型,热情奔放型,成熟稳重型,暴力虐待狂型……唔唔……”
“停停,够了够了!”她立刻一蹲身,捂住小娃娃那张口无遮拦的小嘴巴,什么暴力虐待狂型,再让他说下去,变态SM型都要出来了,但是,这不是重点,”对嘛,这才是正常的答案啊,像我,就喜欢温柔微笑幽雅型的……”
“胡姐姐,你非要蹲在垃圾桶边摆出娇羞无限的表情么?”饭团白了某个半掩面容缩在垃圾桶边的人,继续转动手里的大土豆。
“……那,如果要是她什么类型也没填,只填了一个人名字表示什么意思?”
“……”饭团愣了愣,停下了手里的土豆,抬起头来,皱起眉头,严肃地看着她,丢出了两个字,”真爱!”
“……真……真爱?”
“真爱!!”小脑袋使劲点着。
“真……真爱?”
“真爱呀!”
“真……真……”
“你干吗一直结巴呀!不就是真真正正的,让人肉麻死的,无冤无悔,愿意为你上刀山下火海的真爱呀!”
“是那种一看到他和别的女人搅和在一起,就想杀人放火,叫人强奸那个女人的真爱?”
“……虽然我们对真爱的理解好象有点偏差,但是差不多了。”
“她这是真爱,我那是什么?”
“玩弄吧。”饭团削好一颗土豆,满意地举起来观摩一番。
“……哦……玩弄呀……”她抽搐了一下嘴角,无所谓地打了哈欠,正要站起身,却突然反应过来饭团的话意思,猛得又蹲下身子,把垃圾桶往旁边一踢,粗鲁地抓住小家伙的衣领子,”你说真爱是什么意思?她的就是真爱,我写什么类型就不是真爱了哦,不就是个名字嘛,什么屁都不能代表,怎么,会写人名字很了不起吗?我写了那么多,考试时,老师还看字数给分呢,她凭什么就是什么真什么爱,我就什么成了什么玩什么弄了?”
“不明白?”饭团挑起眉头,瞥了她一眼,她恶狠狠地回瞪他,要把卖关子的话省略了。
饭团叹了一口气,两手一摊:”就拿我爹爹打个比方吧。”
“……”
“你干吗一副被戳到痛处的样子?”
“……你继续说,拿你爹爹打比方。”
“爹爹笑起来的时候,胡姐姐很喜欢吧?”
“唔……回眸一笑百媚生。”
“……傻笑的时候小心垃圾桶,”饭团将被她推过来的垃圾桶挪到了一边,”继续发问,那如果爹爹不笑呢?”
“不笑?”性冷感又呆滞,还喜欢用眼神鄙视人,切,算了吧,她又不是被虐待狂。
“胡姐姐,不用又吐舌头又捏鼻子的。”她厌恶的表情也表达的太明显了吧,”你这德行还敢说你是真爱?”
“我怎么就不是真爱了,你当屋子里这些多出来的垃圾是假的啊,全部都是我买给他的!”钱呐,几个月的租钱呐,虽然说那其实还是他的钞票,但是她能慷慨解囊也是件很伟大的事,至少证明她的真心一片嘛!
“你只是买爹爹笑给你看而已,如果是真心喜欢爹爹的话,不管爹爹笑不笑,你都应该喜欢吧,所以只要写个名字,只要是爹爹,只要是他这个人就好了呀!”
“你这么大声对着我吠做什么!”
“因为你欺负爹爹还理直气壮呀!”举起刨子指着某个惨无人道,分不清玩弄和真爱的女人。
“我哪里敢欺负他,被我爹知道还不把我秒杀了,他还是我师……”
“是你什么?”
“……”捂嘴巴,翻白眼,起身,指住那个为父伸冤的小东西,”打个比方而已,不要太激动了,以上事件都是虚构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懂吗?”
“哦,对哦,是打比方而已,一不小心太入戏了。”饭团放下手里的刨子,将削好的土豆递给正举着菜刀准备切菜的不动,”胡姐姐,其实有句话昨天晚上我就想问了。为什么从昨天开始,你好象就用一张很亏欠我的眼神看着我,还用一种可怜巴巴的眼光看着爹爹?最恐怖的是,爹爹洗澡的时候,你还叫他多洗一阵,你原来都说他浪费洗澡水的。”
“真爱吧。”她随口胡诌道,抽出菜刀准备将土豆大卸八块,”不管是浪费洗澡水的他,还是不浪费洗澡水的他,我都喜欢!”
“……明明是被人抓到小辫子后心虚的表现。”虽然他还不清楚那把小辫子是什么,哼哼,但是纸是包不住火的。
“丁冬”门铃响了一声。
“我去开门,你继续削土豆,否则等我回来,我会用菜刀真爱你一下。”某人无赖地威胁道。
饭团郁闷地看着那个连心虚地菜刀都忘记放下的她走出了厨房,深叹了一口气,继续认命地刨着手里的土豆。
而胡不动刚正经地走出厨房,就捂着那颗被戳穿的小心脏靠在墙边使劲呼吸抽气,死小鬼,太敏锐了,竟然给她来一语中的这招,原来老板娘是在跟她炫耀这个,真爱?喜欢他的全部?现在回想起他坐在那里一语不发啃他的死人书的样子,她还想嗤之以鼻呢,怎么会有人愿意坐在那里就盯着看他冷冰冰的样子呢?还要花钱的,作孽。
一定是那个女人审美观有问题,一定是!
深呼吸完毕,她走到门边,踮起脚尖看向猫眼,却发现没有人站在门外,正郁闷着不知又是谁的恶作剧,一阵小女生的对话声在门外响了起来……
“我调查过了,那个家伙就住这里!你真要送上门去?女生还是等着别人来追比较好吧?”高音的童音压低了音调,硬是装出一副小大人的德行。
”姐姐,小声点。”
“你都追上门来了,还小声做什么?听说他爸爸是个很奇怪的人呀,你见过有哪个家长用毛笔在一张考2分的卷子上签那么潇洒的大字的么。”
“……可是,他人很好嘛。”
“不行,我不同意,他看起来就怪里怪气的,数学考2分,语文竟然可以考满分,你没听过嘛,文科好的男生都是娘娘腔来的,再加上一个这么怪里怪气的公公,你要吃苦的,我不同意。”
“……姐姐?公公是什么?”
“公公就是将来你和他睡一起的时候,睡在你们隔壁房间的人。我还查不出那位婆婆是谁,所以,现在,只准你们稳定在牵手阶段,你绝对不可以给他亲到,听到没有?”
“姐姐……婆婆是什么?”
“睡在你公公身边的人。”
“……哦……为什么大家要睡在一起?”
“听说大人都很喜欢睡觉。”
“哦……那要快点长大,就该多睡点觉吗?”
“原则上应该是这样没错。”
“……原来如此……”
“啪”
她再也控制不住,一把打开门,想看看她门口站的究竟是何方神圣,下凡打扰人间的生态平衡……
两个穿着小学生制服的女生站在她家的大门外,个子稍微矮点短发女生因为听到开门声猛得缩在个头稍微高点的长发女生身后,像个小兔子似得哆哆嗦嗦地看着她。
长发小女生皱了皱眉头,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非常世故的眼神,小嘴巴一嘟,飞出一句:”你是这家的女佣吗?”
“……女,女佣?”她倒抽一口凉气,她站在自己家里被人当成女佣?她不就是为了做饭给那一大一小两只禽兽吃围了条围裙么?竟然降级成女佣了?可恶,”谁是女佣了,这里是我家!!”
“你家?”长发女生再次皱眉头,看了一眼在身后瑟瑟发抖的妹妹,”你就是夏饭团的妈妈?”
“饭……饭团?”
“好了,我们走吧,我绝对不能让你嫁来这种家庭的,怪异的公公,再加上一个拿着菜刀的暴力婆婆,不行,我不同意。”长发女生转身抓住自己妹妹的手,正要离开,却还觉得不满意,转身指着还拿着菜刀呆立在门口的某人,”叫夏饭团死心吧,除非他自愿入赘到我们家来,否则,我是绝对不会让我妹妹来受你们两个怪异夫妻的虐待的!”
“……”怪……怪异夫妻……她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为什么……
“还有,将来的孩子要跟我们家姓阮,否则,叫他死了这条心,以后不许靠近我妹妹半径一公尺之内,不许随便笑给她看,不许给她糖吃,不许下课后等她放学。”
“……”这些都是饭团做的?天呐,男性心理学真的是门太深奥的学问了,为什么连小学生都这么复杂……
“姐姐,我想找饭团哥哥。”短头发的女生泪汪汪地看着正拉着自己走的姐姐,再看了一眼某人手里明晃晃的菜刀,害怕地一抖,不知道该往哪边靠比较好。
“不行,等他答应入赘,我再带你来找他。”长发女生皱着眉头,丝毫不肯放松条件。
“为什么我要入赘啊?”一个事不关己的声音从胡不动的身后飘出来,接着探出一颗咧着笑脸的饭团脑袋,”你们怎么跑来了?胡姐姐,菜刀收起来了,你这样会吓到弥苏的,她胆子很小呐。”
胡不动看了一眼握在手里不住打抖的菜刀,吓……吓到她们?明明是她自己被吓的不轻好不好,菜刀要是掉了,遭殃的是她的脚丫子,还是握紧点。
“呜,饭团哥哥!!”一直小声讲话的女音突然拉起了高调子,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奔向走出门口的夏饭团,一下扑进小娃娃的怀里,开始乱蹭他的胸口,沾染男色的速度可见一斑。
“不哭不哭了,胡姐姐拿菜刀是要切土豆,做饭给我吃的。”饭团似乎很熟练似地开始安慰怀里的小可怜,看得刚稳住手里的菜刀的胡不动又开始不住地打抖,不行了,她开始头晕了,谁来救救她,早恋……早恋是不能被这样助长的,那个家长怎么还不回来啊,他家儿子就要步入深渊了。
“我以为婆婆要欺负你。”阮弥苏瞥了一眼菜刀,还心有余悸。
“婆婆?”饭团挑了挑眉头,看向站在一边,明显对这对搂搂抱抱的小男女很是不满的长发女生,大概知道知道了这个词语的由来,转而一笑,”婆婆做的饭很好吃的,弥苏要不要和我一起吃饭?”
“唉?可,可以吗?”阮弥苏眨了眨眼睛,看向站在一边一言不发的姐姐,还不敢做决定。
“好吧,检查一下婆婆的手艺,如果过关的话,我可以稍微多考虑一下,但是,我还是觉得入赘是最好的解救方法。”长发女生双手环胸,不爽地看了一眼还站在门口瞠目结舌的胡不动。
“弥粉,我说过了,我是不可能入赘的呀。”饭团一边安抚着怀里的小娃娃,一边说道。
“不准叫那个名字!”正一脸正经地打量胡不动的阮弥粉涨红着脸转过身去,”要叫阮大小姐!!”
“为什么呀?米粉配饭团,很好吃呀。”饭团咧嘴一笑,低头看着一脸兴奋地跟着自己点头的弥苏,”再加上米酥,全是好吃的。”
“你,哼!早点劝你那个少根神经的爸爸给你改名字吧,看你二十年后,还敢不敢大刺刺地告诉人家你叫夏饭团这个没品的名字!”阮弥粉一把推开站在门边的胡不动,两手背在后头,开始审查这个两室两厅的房子。
而饭团则牵着阮弥酥小朋友的手走到不动的面前,摆出一个讨好的微笑:”胡姐姐,你最近肯定做了什么亏欠我的事,对吧?所以,就做顿饭来补偿我吧,这样我就原谅你对我的所作所为,好吗?”
她颤动了一下嘴角,最终抓回了自己的声音:“……你要我帮你早恋?”而且还是一脚踏两船?踩的还是姐妹花?他会不会太大胆了?比他爹爹还嚣张?他爹爹还不敢同时一脚踩两船呢……
“我只是想你帮我搞定我爹爹。”
“……他不同意你早恋?”
“他大概会很不高兴。”
“不高兴你青出于蓝,胜于蓝?”
“嘿嘿,总之,我不想爹爹那张冰脸吓到弥苏嘛。”饭团娃娃伸手摸了摸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的阮弥苏的小脑袋。
“……刚刚是谁跟我说,要喜欢他的全部的……”
“呃……”饭团视线游移,却猛然听到里屋传来阮弥粉的怒吼……
“弥苏!!我们走!这是什么变态家庭,竟然把A片随便丢在沙发上,还到处都是!”
“……爹爹的影片……你没帮他收拾好么?”饭团无奈地看了不动一眼。
“……管我什么事,他自己昨天看完乱丢的。”不动回以一个作孽的眼神。
“……公公喜欢看什么?”阮弥苏牵着饭团的手,歪着脑袋,完全不明白状……
“……”饭团和不动同时郁闷地看了一眼身边的清纯小羔羊,决定为保持最后一汪清泉做出牺牲,”……人体行为艺术而已。”
两人默契的答案导致他们互看了一眼。
“公公喜欢人体行为艺术?哦……”阮弥苏咬着指头咀嚼着这几个字,人体艺术是什么,其实,她还是不懂,大概等她看到公公就明白了吧。因为,他是将来要睡着他们隔壁的人嘛。
牛郎的表白?
牛郎的表白
夏天流和自己的师傅是截然不同的物种,他不会对小孩子产生多余的爱心,甚至无聊到去收养和自己非亲非故的童男童女,如果可以的话,他大概很希望自己清新雅致的生活里不要出”小孩子”这种让人一见就想捏死的生物。不然,他不会坐在饭桌前发现多出三个嗷嗷待哺的东西时,脸色开始翻天覆地,眉头也跟着使劲皱起……
“谁?”
他紧抿的唇线拉开一条浅浅的缝,硬邦邦地挤出一个字眼。
为什么一家三口的饭桌上会多出两个拿着饭勺,一个对他流口水,一个对他凝视的小鬼。
“你儿媳妇。”胡不动夹起一筷子茄子,简而言之,告诉他,他一个不小心升级当公公了。
饭团将勺子送到阮弥苏的手里,拍了拍她那颗正盯着面前面色冰凉的男人不住打抖的脑袋:“爹爹,你回来咯?我跟你介绍哦,她是阮弥苏,旁边那个一直在瞪你的是弥粉。”
他瞥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正开心地帮身边那个看着自己的短发小鬼夹着菜,明显没有劝戒自己儿子收敛一下混乱私生活的兴趣,举起筷子正要夹菜,一声愤怒的拍桌声却从他对面飚出来,直接导致他要临幸的菜盘猛得一跳,刚夹起的菜掉回菜盘,他眉头一皱,使劲盯着自己辛苦夹起的菜。
“叫我阮大小姐!!”阮弥粉对自己名字的怨念显然深刻无比。
“姐姐,公公原来就是这样的人,好漂亮。”阮弥苏显然是个阅历未到一定程度,没有定力可言的小毛孩。
“那你经常跟着饭团哥哥来吃饭,就可以看到他了。呵呵。”而夏饭团绝对是个拐骗幼童的情场高手,为了自己的幸福,绝对不惜出卖亲生爹爹。
“好!”被欺骗的小鬼举筷子高喊万岁。
“夏饭团你不要以为有脸蛋长得不错的爸爸,就可以通过我的考验,我告诉你,我是不会让你轻易过关的。”理智的小鬼继续拍桌子,打扰某人吃饭的情绪。
正当他眉头皱到相当可观的程度,一筷子茄片被身边的人夹进自己的碗里,他转头看了一眼那个从来没有帮自己夹过一筷子菜,这时却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胡不动,再瞥了一眼自己碗里的菜:”你在干吗?”
“帮你夹菜啊。”她回答得理所当然,桌子下却使劲回踢不断向自己打暗号的夏饭团,要不是因为瞒住了他,她爸爸打电话来的事,她才不需要这么憋屈呢,他娶媳妇,他爹爹抱孙子,管她什么事。
夏天流垂眸看了一眼那片躺在自己白饭上的茄片,举起筷子,夹住,丢出碗,淡淡地看着她迅速僵一的脸,非常直接地告诉她:”我不吃茄子。”顺便再告诉她,大家不熟,少套近乎。
阮弥粉迅速闻到了这对男女之间流窜的不寻常气氛,斜视了一眼一边的夏饭团:”如果你爸爸妈妈感情不好,破裂,离婚,你就更不要打我妹妹的主意,我绝对不会让我妹妹嫁到一个支离破碎,公公婆婆感情不和的家庭来的。”
“呵呵,她在开玩笑,我爹爹喜欢什么,她最了解了,他们感情很好的,是吧?呐?”夏饭团只得咧了咧嘴,伸脚一踢身边的胡不动,眼神催促着她多努力一把。
“对,对啊,我们感情一向很好的,呵呵呵呵,是吧?孩子他爹?”她立刻去寻求身边的同盟军,呜,要是现在是上班的他该多好,肯定满脸春风笑意,和她配合得百分百默契度,怎么说,为了自己儿子的幸福,先把儿媳妇骗到手再说嘛,冰着张脸,也不怕亲家看笑话。
孩子他爹?哼……
听到这个称呼,他笑了,只不过,他唇角勾起的弧度带着高度冷意。这种关键时刻,他冷笑个什么劲,真是的……
“恩?是吗?”阮弥粉狐疑地看着面前怪异的”夫妻”,一个冷笑阵阵,一个冷汗滴滴,而他们的”儿子”却一直在对自己的妈妈抛媚眼,这种怪异的家庭组合,怎么能让单纯傻呼呼的弥苏嫁过来受苦受难,她一定要好好地审查,”饭团妈妈,饭团爸爸从事什么工作的?”
“陪女人……”桌下飞来一脚,一惊,转口,”是女性心理咨询工作。”盗用老板娘的美言,应该不会被她拖出去爆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