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妥?哪里不妥了?这宫里的水不是朕一人要用,太后也是要喝水的,取水乃是大事,朕可不是故意大材小用欺负他。就算朕的的身体他懒得在乎理睬,可身为太后的亲信心腹,他这狗腿怎舍得太后喝下不净之水?”
“这…”
“这什么?还不去?还是说…他现下权大势大靠山大,朕尚未亲政毫无权势,连使唤都使唤不动他了?”
“是是是,臣这就去传话。”
“快去快去,若你的脑袋不幸,被朕那毫无君子修养的无赖表哥一靴子飞出来给砸歪了,朕给你报公伤静养啊!”
“……”
“他已经有好些年不肯爬高楼了。畏高的毛病应该没好才对。嘻嘻。咳,记得提醒齐世子的侍童,上城楼时,多带几只盆子。”
“啊?”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更新了....痴呆状态...
话说,写的时候很多人问我沙僧在哪里...
现在秀出来了...
可是...我n多朋友都说...他们不知道沙僧在天庭时号称"卷帘大降"
哦闹!!!是有多不在乎挑担子的配角小可爱啊~~~
无耻猴头闹京都
第十九章
高高的城楼上更是冷风飕飕。
侍剑奉鞭一人手里托着一只银盆,眼巴巴儿地看着一身红裘,面色铁青的主子爷。
他面朝城外,屏住呼吸,临风而立,瞠目而视,保持着一派英姿。
“我觉得他在硬撑。”
“……我也觉得。”
“你说他还能撑多久?”
“差不多该到极限了吧?”
“那我叫叫他,世子爷?你是不是该…吐了?”
“九千岁,别撑了,这里又没姑娘,吐得难看些,咱兄弟俩帮你兜着瞒着就是了。”
“对嘛,恐高而已,又没什么丢脸的。男人嘛,谁还没个弱点?”
“就是就是,反正人家都嫁人洞房了,再过几个月怀了娃,说不定比你吐得还严重,你恐不恐高,丢不丢脸,她是不会在乎的啦!”
“你们俩个兔崽子…呕…给我拿盆过来!”
顾不上男人形象自尊,齐天笙抱着盆大吐特吐,脑袋眩晕阵阵也不能停止他对小皇帝的愤恨,小小年纪,毛都没长齐就想学大人玩争权夺利的政治斗争,想从他手里抓权回去就玩弄手段,玩得还如此低劣无聊又没档次,明知道他畏高又丢不起这个脸竟还这般整他!
一个大男人呕来呕去像害了喜一样,这能看吗?能讲吗?能给人知道吗?如此娘们的举动,他说什么也放不下架子承认,只能掖着藏着。
他这辈子最烦闷的就是断不了根的这丢人毛病,逃跑时耍耍轻功还好,因为需要聚精会神所以顾虑不上太多,可只要他一踩在高处往下张望必会喷吐眩晕加软倒。
女人怀了孕都得这般痛苦好几个月吗?那块豆腐…肯为了那个梁混蛋吐上几个月?
呕!
他自己都吐得不成人形了,谁还有时间管她为那个混蛋谁谁谁害喜。
该死的水车,快点给他滚进城来。
说起这御用的饮用泉水,那必须是最好最最清最甘甜也得是最新鲜的,离皇城有些距离的玉琼山水质清透甘美,被选为御用饮水泉,由皇家的专属送水车每日凌晨取来泉水送进皇城,供皇室一天的饮用量。
皇城戒严关闭城门一般从子时开始,一直到次日天亮时分卯时才重开城门,可只有这送水车每日可在凌晨寅时通过城门守备进入皇城,将最新鲜优质的泉水送入皇宫。
送水的太监们一向习惯昼伏夜出,可齐天笙却全然适应不了这昼夜颠倒的时差,眼皮打着架,胃里翻腾着吐欲,抱着盆子瞪着冒出黑眼圈的死鱼眼盯住城门。
远处几处灯火斑驳,让他灰眸闪出光彩。
走近一看,那果然是从玉琼山颠儿回来的皇家水车队,大桩子似的木桶搁在牛车上,牛脖的摇铃声脆脆响彻在静谧的夜里。
他松下一口气,背靠着高墙楼滑坐下去,懒懒地抬手吩咐奉鞭,“去给爷取碗水来,尝完水完成任务,咱们回家睡觉。”
奉鞭得令,转身奔下城楼。
他手撑下巴,打着瞌睡闭眸等待。
迷朦间,有道熟悉的声音混进他耳朵,泛起一阵耳鸣。
“你是什么人?有什么企图?胆敢跟在皇家送水车后头混进京城?是不是反贼判党?”
“咦咦咦?这不是要到京城赶集的牛车吗?我是从外地来的,不知道怎么进城,就想跟在后头,让它带我一起进城哒,有什么不对吗?”
他轻闭着眸,城楼下的鸹噪声让他微微挑起了眉头?
那亲切到莫名其妙的“咦咦咦”勾挑起某些被他压进箱子发霉的记忆,是他吐太多后产生的幻听吗?他怎么不知道自己有这么想她?没有经过他的允许,这粘人的思念何时偷偷溜进他脑袋的?
他深吸一息,想把想念赶出脑子,可是那粘人的声音又卷土重来,萦绕住他涨痛不已的脑袋。
“你说你从外地来的?”
“对对对。”
“想进京城?”
“是是是。有什么不对吗?”
“当然不对!这个时间城门戒严,只有皇家送水车能进城,你有意混进城就是有意谋反!来人,给我拿下这名女子!”
“咦咦咦!我是真的不知道呀,不知者不是应该没罪吗?京城人也得讲道理吧?”
“哼,休听这妇人狡辩,把她捆了送去刑部交给齐大人。”
“不好不好不好呀!我又没有犯法,做什么要把我抓起来哒!”
“谁管你好不好,大半夜如此扰民,一看就像判党余孽!绑好,绑好!”
“不好不好不好不好不好不好哒!”
眉头紧皱,他感觉到脑血管在奔腾,这声“不好”太缠人了,分明是他亲手调教出的那只废柴,如此没胆又孬种的吼法,应该不会有第二个人才对。
可这不是他,也不像他。他不该是什么闻声思人的情圣,而她现下也应该在西余城相夫教子等待呕吐害喜么?很忙很没空,做什么跑到他脑袋里来扰乱他。
齐天笙,把眼睛睁开来。
别被她传染到没种的废物因子。
不就是做梦吗?不就是醒来以后一场空,发现她不是真的出现在身边吗?有什么好舍不得的。
他根本不在乎。
“九千岁,你眼皮在抽筋哦?下面好象有事耶,我们赖坐在这里不管事不太好吧?”侍剑低下身看着好似在噩梦的主子,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
“别把你的脸靠我那么近,拉开些。”感觉面上笼罩下黑影,他不爽地哼唧,“下去把那个吵人的嫌犯给爷抓上来!记得,把她的嘴巴给封上,多塞点布条棉花垃圾什么都好,总之,别让我再听到她难听又痴呆的声音!”
像谁不好,像个废柴女人,光这一点,他就得找个名目把她管个几年。否则放任她在京城大街上乱叫,还让不让他活了?
嫌疑犯被五花大绑后,从城下抓到城楼上,嘴巴上塞着厚厚的布条子,只能发出可怜巴巴地哼哼声。
齐天笙压根没望她一眼,他扯了扯过紧的衣领,还停不下想要翻吐的欲望,一夜没睡,狂吹冷风,还一直站在高处,浑身的不舒服让他头晕脑涨,狠不能旁边就有一张软塌,他能倒头就载上去不醒人世……
站在一旁的侍剑眼尖地认出了那被绑上来的女人,分明是某个夜晚在西余城里与自家九千岁依依不舍,牵扯不清的家伙。他二话不说,闪到被捆成麻花的唐三好面前,蹲身问道。
“九千岁的女人?”
“唔唔唔?恩恩恩!”她先是摇头,转念一想自己处境,马上又点起头来。
“是你吧?恩,样子我是记不真切了,但是没关系,我鼻子灵,我闻闻啊。”
“唔唔唔!!!”陌生男人的鼻子凑上来,她吓得扭动全身想逃跑。
他单手抓住不合作的唐三好,耸动着鼻子,“咻咻,恩恩,你身上的确有一股九千岁的浪荡味,是被盖章染指过的!松绑松绑啦,这是九千岁的女人。”
守卫大哥不以为然地看了看嫌疑很重的女犯人,并不动手松绳,侍剑见他们不动,也不等旁边的守卫大哥发话,擅自蹲身松开了唐三好身上的粽子绳。
可侍剑怎么也不会料到女人是如此冲动且毫无理性可言的生物。
相思磨人,人不知。直到见面,不停思。
只见绳儿还未全然松开,一道身影已从侍剑的身边穿擦了过去,奔向靠在城墙边发热呓语的九千岁。
“有刺客!刺客啊!九千岁有危险!”
守卫兵哥哥看着那嫌疑女犯像脱了弦的箭奔向了毫无防备的齐天笙,操起了手里的金瓜武器就要冲过去保护主子。
齐天笙并未全然晕厥,仅剩的一线意识让他掀了眼皮,只见有一道模糊的身影从远处朝他奔过来,一边呸开嘴里的布条儿,一边着急忙慌地扑到他跟前。
一只冰凉的手抚上他滚烫的额头,他舒心地发出一声轻叹。
哪管这是谁派来的女刺客,贪婪地把额头往她沁凉的手心里贴了贴,只想她多抚慰自己一些。
“他们也把你抓来了嘛?你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可怜巴巴哒?齐公子,你别晕呀!”
“你好烦,你干吗非要钻进来,我脑子里好多事,没地方搁你。我没在想你,你走开!”
他懊恼地推拒她,不想让期待钻了空子,更不想让失望蚀了意识,他想要逃离却被她猛得捧住脸庞,不得不面对她。
“我知道你没有想,你怎么会有时间想,可是我很闲,我有想哒!”承认有什么关系,她老早就后悔没有承认了,就算被讨厌了,也要讲出来。傲慢如他,也许以后他不会再给她这样的机会了,能居高临下地捧着他的脸跟他讲话多难得…
微眯的灰眸突得放大,浅瞳里倒影出她认真坚定不孬种的表情。他感觉自己的眼珠子的在发光,热度再次上升。
薄唇动了动,他想开口,可又舍不得问出口。
她说这些话讨他欢心没关系吗?她不是已嫁作人妇了吗?这样不守妇道不太好吧?所以,终究还是他在做梦吗?他早就吐晕了,身体被侍剑和奉鞭抬回家,灵魂在出窍,是不是?他只是发烧恐高痴呆了,幻想幻听一起来找他茬,是不是?
这些话问出口,就醒了,是不是?
一道凉意落在他干涩的嘴唇上。
那软绵绵的触感像极了女人的嘴唇,而且还是他最近吻过的那个,那滋味他存在记忆里,不只一次想丢掉甩开抹干净,可惜…每次他又没种把它捡回来偷偷怀念。
果然是做梦吧?否则她哪有胆子敢这样碰触他?
等等…
他别开头躲过她碎碎的轻啄。
“…不要亲,我刚刚吐过,好…脏!”
这种别扭又纯洁的话怎会从他的嘴巴里跳出来?
身上的酸涩味让他觉得丢脸,就算是做梦,他也不想被她看到自己这副邋遢的臭模样?她会嫌弃他不修边幅,讨厌他恐高不像个男人,觉得他比之前差劲没味道不再帅气,然后就渐渐对他没感觉不稀罕他了吗?
她没因他扫兴的话退回去,反而捧住他的脸,学着他曾经教导过的步骤,青涩地挑开他微启的唇,送出温热的舌,简单而实际地告诉他,她没在嫌弃他,相反,她要亲近他,就算他浑身脏兮兮的也好。
小小的举动让他最后的防线也倾斜了。
他想要有这么个人——就算看着他丢脸没种不帅气的模样,也绝不会嫌弃他,愿意抱他贴他亲近他。
什么嫁作人妇,什么别人的女人,什么同僚的内人,他才不要管那么多,他的座右铭不就是“抢”吗?怎能独独在她的面前客气起来?
交缠的唇舌分不开,他困难地抬手绕过她的脖颈搂住她,侧眸眯眼想要辗转深入,可无奈眼前一片黑雾涌起。
头重脚轻的失重感让他再难支撑,“噌”得倒在她的肩头上昏了过去。
“快快,九千岁晕倒了,快把九千岁送回府去!请大夫大夫!”侍剑一见自己主子爷晕倒了,再也无暇阻止一心护主的侍卫们,急忙冲下城楼去找奉鞭,留下几只对唐三好成见颇深的守卫兵哥哥。
“那个女人混进京城意图不轨,企图刺杀九千岁。”
“对!她还强吻非礼朝廷命官!罪加一等!”
“绑起来!”
“关进大牢!”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为什么最近吻戏那么多啊那么多?
==因为霸王太多了,我只能用激情呼唤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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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想说,这么冷的下雪天,有人会去书店买书吗?
第二十章
一抹淡香唤醒齐天笙浅浅的意识。
脑袋里涨人的痛意还没完全褪去,他微微一动,立刻敏感地察觉到床榻边空无一人,冰凉一片。
他失意地撇了撇唇。
就算真实成那样,做梦就是做梦。
神女入梦,本该是春意绵绵。
做为男人而言,偶尔做一个春梦,就算醒来身边空无一人也是享受,可若像他这样做了一整晚女主角相同的春梦,醒来时枕边冰凉,那简直就是烦躁,折磨加悲哀。
说不准这回子,那完全称不上“神女”的女主角还躺在别的男人的床上,床头的“喜喜”字都没撤下来。
说来也是,如果不是做梦,她怎么可能如他所想刚好地撞上他的心口,说的话,做的事都如此讨他欢喜,昨晚那个根本就不是她,而是他想象出来,希望她变成的样子而已。
他梦中情人的标准——该死的低!竟然堕落到拿块豆腐当范本。
讪然地叹了一口气,他正想从床上起身。突然身边的香气越加浓烈,他眯开眼,迎着刺眼的阳光,只见床沿边有个女人忙碌的身影。
她大胆地拨开他的衣襟,露出他光裸的肩头,拿热帕子帮他擦着胸口。
“啪”
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拽住女人的手,将她拽到眼前,只有一线希望也不想放过。
“世…世子爷。双夫人差奴婢来给您换件衫子,您昨夜发热的很严重。”
“……”
不是她。
怎么会是她。
胆小如鼠,懦弱怕事,再加上他呵斥不准喜欢他,她哪会有拒婚上京找他的勇气。
早点死心是不是就不会尝到奢望落空的闹心滋味。
他面无表情地甩开丫头的手,自己拉好衣领,坐在床沿发着呆。
那丫头并没褪下,伸手想继续替他更衣。
他并不抬手阻止,只是嘴唇微启,“侍剑和奉鞭都死了吗?”
“呃?没…没有。”
“没有怎么轮到你来替小爷换衣服?”
“…是双夫人差奴婢替世子爷更衣…”
“叫那贱妾滚远点!少用对付我家老爷子的那套来对付爷。”
“是双夫人说,她近日有位妹妹前来京城投奔…不知可否暂住王府的客房,想请世子爷首肯。”
“妹妹?哼,她还敢把娘家人叫来?姐妹一起来帮衬打我齐家的主意是吗?”他冷冷一笑,“想钱去帐房拿,要房去问管家,小爷这儿什么都没有,也不打算跟她这小娘处好关系,她的妹妹与我何干?少来讨近乎。”
“双夫人说,她妹妹尚未婚嫁,所以想介绍给世子爷认识认识……”
“真是有什么样的姐姐就有什么样的妹妹。她自己一个人勾搭老爷子不够,还叫上个妹妹企图连小爷也懵了?当我齐家各个都是看见女人就脚软的酒囊饭袋吗?”他看向低头站在一边的丫头,“你去帮我回她一句话,小爷还没瞎狗眼,她的妹妹留着自己用吧。京城里缺妾的权贵多了去,少来打小爷的主意!”
“……是。”
“叫侍剑和奉鞭过来伺候,你可以下去了。”
丫头讪讪地福身,转身跨门走出去。
还没过片刻,侍剑和奉鞭叼着油条双双挤进门。
“世子爷早上好!”
“九千岁日安!”
“你们两个兔崽子还有心情吃早饭?谁准你们不候在门外,让那女人的丫头进小爷的房间的?”
“咦?冤枉啊,九千岁,昨天咱们把你抬回府时,您自己随手拉了个丫头,一直叫别走别走,双夫人就叫那丫头好生伺候您来着。”
“我在发热,谁知道抓的是谁谁谁!”
“这很难说啊,世子爷,我和侍剑都觉得您最近太过乖巧寡欲,憋得也差不多了,该解放了,是谁并不重要嘛。”
“……好了。说正事,水车有没有安全送进宫去?”他嫌弃两只兔崽子的油爪,干脆自己翻找衣柜换上新衫。
侍剑吮了吮油手赔笑道,“虽然出了些小纰漏,可是已经安全送进宫去了,水质没问题,我和奉鞭尝过了。估摸着是您在外头把人缘给伤透了,才有人故意整您去站高台吹冷风的。水本身没什么问题啊。”
齐天笙吊了吊眉头。
什么叫他把人缘伤透了?他做人有这么差劲吗?分明是那个没权利的小皇帝,看他得太后老太婆的宠不爽而已。
他慢条斯理地扣着盘扣,没放过被轻易带过的重点,“小纰漏?什么小纰漏?”
宫廷之事,任何小纰漏都可能是大过失的引线。
侍剑被这一问,转起黑瞳细细琢磨,突得一拍脑袋,“哎呀!糟糕!我完全把她给忘了,九千岁,还不就是您您您,您在西余城勾搭过的小姑娘跑上京城来要您负责任来了,她昨晚在城楼上对您又抱又啃,结果被守城兵给逮进刑部大牢…”
消化着侍剑罗嗦的话语,齐天笙穿衣的动作越放越慢,最终呆呆地停下手来,灰瞳渐渐染上一抹窃喜。
不是假的,不是春梦,不是幻影,是真的。
她来了。
捧过他的脸颊,碰过他的嘴巴,在他耳边幽幽地吐着软语,说她想他,念他,惦记他…
“咻”
一道红影从废话一堆的侍剑旁边擦过。
他眼被晃得一愣,“九千岁飞出去了?他不是刚吼完自己不是见到女人就脚软的酒囊饭袋么?那…这算什么?”总不是见到女人就飞天遁地的英雄豪杰吧?
奉鞭摇摇头,“谁让你又挑逗到他那根敏感纤细,患得患失的神经了。”
“你们俩兔崽子,我女人被抓进大牢,你们坐着吃油条!爷记住你们了!还不给爷滚出来备车备马!”
暴躁与欣喜交加的公子爷直飞马厩,身后跟着两只屁颠颠的童儿。
“咱们的世子爷,只会记仇,不会记恩,你失策了,侍剑。”
“恩,我也后悔了,不该提醒他的,让那女人被关到死,九千岁也不会知道吧?”反正他都病糊涂了,还以为自己在春梦连连。
一辆特制的敞蓬的马车从齐家飚出来,驾车的是当今太后的宠儿,不受控制的九千岁——齐南王世子。
骑马比较有男人味,还是驾车比较有架子,他艰难地抉择了一番,昨日那么丢脸的一面被她看到,他怎么也想扳回点颜面,不能让她觉得自己太没质感。想到回程车上得多个娇滴滴的小女人,骑马太过颠簸,他决定驾车去接人。
甩鞭,飞车。
“九千岁,咱们现在去刑部大牢放人,算是走后门吧?”
“我女人算什么后门!那就是皇亲国戚!”飚车的人一甩长鞭,没好气地顶回去。
“就算是皇亲国戚走后门,也不要这样明目张胆众目睽睽地飚车到刑部大门口嚷嚷,咱们是来走后门放女人的吧?又不是迎新娘。再说,哪有新娘子闺房在刑部大牢,新郎飚着马车来抢人的。”
“侍剑,你别劝世子爷了?”
“为什么?”
“很明显,因为这样比较有面子。女人都爱吃这套。”
“……”
官道上尘土飞溅,九千岁的马车怎会需要遵守交通规则?众车让道,众人挪步,前途通阔,齐天笙目不斜视,充耳不闻人群里对他这佞臣的不满和唾骂,直冲刑部大牢。
“世道不好,人心不古哟,越是小人爬得越高。”
“那位番人世子爷还真是莽性不改,这大马路上也当狩猎场,蛮夷就是蛮夷。”
“真希望咱们小皇帝快些亲政,让一群番人治理国事怎么行。”
“你们嚷嚷什么呀,有本事也像那位公子爷似的,有嚣张风流的资本啊。”
“就是,最讨厌你们这些酸儒臭书生了,没本事没身段还觉得自己不得了,总挑别人的短。”
“看不惯人家风姿俊郎,少年得志吧。”
“那叫纨绔子弟!什么少年得志!要真论行操,新进的天子帝师那才叫有真学才!”
议论纷纷人群后,有两道朝反方向艰难前行的身影。
前头的姑娘黑发儿卷卷,打扮带着点番人味,却长着一张纯正的汉人脸孔,涂得陀红的唇一抿,没好气地向后头还想看热闹的姑娘娇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