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是一,还有另一则是四哥交代我办的事儿。”十三没有抬头,只是盯着颗粒分明的饭粒,悠闲地用筷子拨了拨,“皇阿玛已经下旨让你迎娶嫡福晋,择日开衙建府。四哥问问你,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哦?这倒奇了,八哥是拐着弯子说话,四哥是绕着弯子做事,我倒真是好福气,摊上两个好哥哥,呵呵。当然,再加上眼前一个帮着我亲哥传话的十三哥您!”他调远了视线,看着某个干活干到一半又坐在旁边聊起八卦的某人,只是挑起嘴角一笑。

“……”对面的十三默了默,也没有多言语,只是轻轻地拨弄了下茶盖,丢出一句,“人总是自家的亲,十四弟难道不这么想吗?”

“十三哥,您这句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人是自家的亲,合着您是把谁往外人的那堆推呢?”十四也笑开了,压了压正要说话的十三阿哥,他轻笑一声,“不是直嚷着肚子饿吗?现在有饭可吃直需吃,莫待无饭空对盘啊!”

十三阿哥顿下了刚要出口的话,只是耸了耸肩,笑了笑,专心地低下头来吃起饭来……刚吃到一半,却仿佛想起什么事,扬了扬手,把某个正听别人家的八卦,听得身临其境的夏春耀给召唤了过来:“十三爷还要一份一样的!”

嗯?吃不了还要兜着走啊……这什么毛病……

“四爷说那个送饭的不见了,要我得空就来一趟,帮他带一份呢!”十三笑着看了一眼还迷茫的夏春耀……

“……”十四淡淡地喝着自己的茶,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挥了挥手,示意某人听完吩咐就可以爬开了。视线飘开了去,所以嘛……他讨厌这朝廷里一有点风吹草动就搞得人心惶惶,风云变色……

更讨厌那快要接近的大婚期限……

“十四弟,听说那丫头是你花十两银子买回来的人?”十三的声音再次拉回了他的注意。

“五两!”他喝下一口茶,再次压住某人的价格,“剩下的五两我买的是红薯!”

“你可会收她入房?”十三撑着下巴貌似玩味地看向他。

“扑哧……咳……咳咳咳……”他猛地捶了捶自己的胸口,一脸冷笑地看向十三,“十三哥,是看十四弟好事将至,在这儿开十四弟的笑话吗?”

“……”十三不说话,只是淡淡地笑,笑话啊……这个笑话倒是蛮好笑的……就看你十四能不能笑到最后咯……

话说,八阿哥府里的下人们受到某春耀严重的精神刺激,终于发生了暴动,他们积极组织人手,每天二十四小时轮流巡逻,如遇可疑人士一律先“斩”后“揍”。夏春耀仗着自己比较路人甲的脸孔,几次游走在被抓进八爷府就地正法的命运边缘,顶风作案,坚持在地下将革命进行到底……可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正义最终战胜邪恶,就在八爷府上“保爷委员会”成立,并放出“保护八爷,保护家园,誓杀妖孽,绝不手软”的口号后,夏春耀的地下工作陷入了困境。总结了一下自己的悲惨处境,夏春耀决定以退为进,暂时保留实力,为以后猛力出击做好革命准备,收起了流了一地的口水,屁颠颠地爬回了饭庄乖乖当跑堂……说到跑堂,这就不得不提一下“名人效应”这个严肃的问题了,自从几天前两位皇阿哥各自抱着一碗蛋炒饭在露台上论了一番英雄,几天下来,点蛋炒饭的客人立刻以诡异的速度上升。

为了响应市场需求,更为了自己的年终红利,掌柜也不能再姑息养奸,一脚将她踹进了厨房,让她正式下海,对于自己当初有眼不识泰山的行径,竟然只字不提。可就是这一踹,害得她极度没有人生自由,每天起早贪黑累得像条狗一样只能吐舌头,每天在油烟里练凌空微波,她离黄脸婆已经彻底不远了……

更郁闷的是,由于长期颠勺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现在每天连上茅房解裤腰带都一抖三摇的,好几次手一抖,裤子一溜到底,只能哭丧着脸叫春桃帮她系裤腰带。更甚者,听春桃说,她每天晚上连睡觉还不忘颠勺,加之睡相奇差,不知道的还以为半夜招魂……

总而言之,就是衰透了……

“我比你更倒霉!”春桃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也不知上辈子欠了你多少银子,竟然还要帮你系裤腰带……”

“别这么小气嘛,不就是系个裤腰带……嘿嘿,说到系裤腰带,我又想上茅房了……”某人厚着脸皮向她眨眼睛。

“叫那个天天在茅坑边挖来挖去的张五给你系去!老娘才不理你呢!”春桃继续对镜贴花黄,这是偷情的前兆,某春耀已经彻底摸清楚了规律……

“男人不能进女茅房吧……”她默了默……却完全没有把话说到点子上。

“那你可以去男茅房,随便找个谁帮你系去!”春桃打着阿嚏,提出中肯的意见,“早叫你别得罪主子吧,活该被整成这样!”

“我很安分守己的……”她尿急地瞥了瞥还在悠闲中的春桃。现在不是研究她前尘往事的时候,人有三急的说……

“你安分守己?”春桃惊讶地挑了挑眉头,“那你出门,随便碰个人,看看有没哪个主子房里的丫头愿意帮你系裤腰带的!只要有一个,我春桃保证一个月待在房里不出去幽会!哈!”

“你不要逼我!”某人愤怒了,她的人缘有那么差吗?有那么差吗?有那么差吗?

“去去去,快去试试,啊!姐姐我等着听你的好消息,门就在那边,急了就用跑的,啊!实在不行,就问问张五愿不愿意发发慈悲!哈哈哈!”

拖着颤抖的手,某人非常有骨气地吼了一声,一路杀向了茅房……

“能不能帮我系下裤腰带?”眨着眼睛装可爱……

“神经病!”丫鬟甲白了她一眼,闪人……

失败……

“有没有人陪我上茅房?”煽动泪水装无辜……

“你吃多了!上茅房也要人陪!”丫鬟乙推了她一把,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叉着腰看着她,“你就是上次打扰我家主子好事的贱丫头吧,我主子说以后看你一次就踹你一次!”

“啪!”一脚,踹在她腿上,踹完就跑……

TNND……滚就滚嘛,还对她施以暴力……

一路爬到茅房边,她悲惨地发现,她的人缘真的不是……一般的差……非常郁闷地瞥了一眼,果然那个每天都很准时在茅坑边埋钱的张五又在那里……不会吧……难道这是她最终的选择……太沦丧了……呜呜……

“我警告你哦,你不要和我说话,听几个丫鬟说,你正在偷偷叫人帮你作介绍对吧!我在老家已经有青梅竹马了,所以,你就不要痴心妄想了!我绝对不会喜欢你的!”张五斜了她一眼,竟站起身,就闪人了。

TNND!她喜欢他?他以为他是八爷啊!竟然还敢鄙视她,看她不把他的钱全部挖走,她以为她不知道他每天埋的是老婆本啊。可恶,先上茅房,上完茅房她就来实行报复计划,敢得罪她……他死定了……

快速地闪进茅房解决了生理问题,舒服地深呼吸一口,用自己颤抖的手勉强系好了裤腰带,却怎么也拉不紧,只能提着腰带往外走。瞥了一眼那个张五挖的坑,立刻笑着走了过去,蹲下身开始实行报复大计。

“你很忙?”一个声音自上而下罩下来。

“废话!敢说我喜欢他,我会喜欢他吗?我喜欢的人那叫玉树临风,那叫英俊潇洒,简直就是美貌与智慧并重,英雄与侠义的化身!就算发型勉强有那么点失败,还是掩饰不了他的人格魅力,你懂什么叫人格魅力吗?”她头也没抬,泄愤般地挖啊挖,死人,埋那么深,挖半天还没见钱罐子的踪影!

“你说的话,我好像都不是太懂……”声音的线条虽是没有变化,但却明显窒了窒……

“我说的话很难懂吗?有那么难懂吗?可恶……我死都不相信,所有人都讨厌我!喜欢我的人举手!”她猛地站起身,高高地举起手来,却在回头那一瞬间,惊喜地倒抽了一口气……八……八……八……八爷……

她白天想,晚上想,颠勺想,走路想,睡觉想,上茅房……呃……上茅房的时候就暂时先算了……总之她相思成灾的正主就这样华丽地站在她的面前了……缘分啊!呃……不过……他们的缘分怎么总是那么奇怪……瞥了一眼自己目前的状态,裤腰带勉强挂在腰间,手抖抖地直指青天……老天爷……她不是故意要指它的,可……可不可以让她换个造型见八爷……

“你这又是所谓哪桩?”他的眼眉挑了挑,指了指给她挖出的一个半大不小的坑,笑意蔓延。

“我……我……不不不……奴婢……奴婢是……”她挠了挠脑袋,可却终究找不到一个给自己解释目前处境的借口,看着快要散开的裤腰带,她急忙用颤抖的手提着裤子,只能扯出一丝好勉强好勉强的微笑……呜……这下彻底死定了……要是被他知道她在挖别人的老婆本,还不把她鄙视到骨子里去……

“九爷还没回府吗?”转移话题……转移话题……

“……”一段不算长时间的沉默,再次证明某人转移话题的手段实在太不高明,轻笑一声,他却也不再计较她挖洞的目的,“回是回了,只是在为自己院子里的牡丹全被人移花接木到别的地方去发着火……”他的笑丝毫没有变化,却看着那只使劲地握着裤腰带的手打抖打得更加明显了些……

“呃……哈哈哈……”干笑两声……完了……她今天干的好事……怎么晚上就被抓包了……

“我闲来无事,也不想看他发火,便四处逛逛。”他笑着转过身,正准备提步离开。

“我……我……奴婢陪你逛!”左手按在腰带上,右手却立刻不要脸地举过了头顶,控制住自己的小鹿乱撞,踩好步子就跟在已经走开的胤祀身后。

他的视线微微向后斜了一斜,终是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只是踱着步子走他自己的路,想他自己的问题。时而摩挲着自己手里的玉扳指儿,时而停下脚步看了看慢慢爬上的月亮,渐渐也忘记了身后有个人随着他从府东走到府西,路过几座亭阁,跨过几座拱桥。一直走到九爷所在的书房,这才止住了脚步,看了一眼地上的影子,这才想起身后还有个小尾巴……

转过身,却见某人正无聊地打了个阿嚏,一些眼泪正在眼眶里转悠,嘴巴张得老大,却因为他猛地旋身而差点咬了舌头:“我发现……”

他的嗓音拉出一丝轻柔,中间轻轻地停顿了一阵,随着夜间的微风再次细微地上扬:“好似只有在你身边,我才不会打喷嚏……你可知原因?”

“啊?”什么?喷嚏?现在是在说什么和什么……难道他刚刚从府东走到府西,经过阁楼、小桥、流水,甚至春桃他们偷情的地方,想的就是这个问题啊……什么喷嚏啊……犯得着他想得如此走火入魔,连魔音穿耳香艳刺激版听了都没有反应……害她刚刚又差点以为他冷感了……

“算了……”他已经不抱任何希望,她能听懂他的话了,“这里不用你伺候了,下去吧。”他扬了扬手,轻笑却不曾从他的唇间退下。如是让她跟着进去,少不了又是一顿板子……

“哦……”就不用伺候了哦……她难得奴性思想严重,想多伺候一下的说……依依不舍地咬了咬下唇,提着裤腰带转身正要走……

“等等!”他的声音如风一般划过她的耳际,她猛地回过脑袋,“如果真的很累,可托十四爷去向九爷说说……”他瞥了一眼她一直没停止抖动的手,随即转身,伴着月影推开了九阿哥书房的门。

“阿嚏!”这才离了不到几步的距离,竟然就打起喷嚏来了……他笑着摇了摇头……

“八哥,您绕到哪儿去了,半天也不见你的人影。”九阿哥的声音从书房里传出来……

“去找个不会打喷嚏的地方,好好想想事情。”

“您的喷嚏症还没好吗?据十四说,也是时候该好了吧……”

“想是我刚刚又吹了点冷风,说不定病情又加重了……”

“您就不能老实待着,别去招那风吗……”

“……”

他只是想,没再接话,就这样坐上了回府的轿子,直到轿子停在自家府门前,一阵议论声吸引了他的注意……

“竟然这么多人还让那家伙得逞了!究竟是何等妖孽!”下人甲不甘心地吼道。

“不过,好歹品位总算高了点儿,这次送的是牡丹耶!”

“你还有心情赞美他送的什么花!”

“可是……这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好花啊……比以前送的那路边的野花、一把把的狗尾草好多了……我记得有一次,我还看到一把猪笼草……”

“不论如何,这说明我们的守卫太不森严了,从明天开始加派人手,抓到后,老规矩,先‘斩’后‘揍’!呃……八……八爷,八爷吉祥!”

一看到刚下轿的人,所有的人齐刷刷地跪了下去……

八阿哥胤祀看了一眼某个下人手里抱的牡丹,红艳欲滴、千娇百媚,还不时散发着淡淡的幽香,竟是一丝轻笑,突然想到老九家里那几株光秃秃、怪可怜的绿枝。再想到某个在老九眼皮底下顶风作案的家伙,是怎样趁着晨雾蒙蒙的时刻辣手摧花的,可见她对怜香惜玉是完全没概念的……看那经脉尽断的牡丹茎上竟还留有几个华丽的牙齿印……

“原来不是移花接木……而是借花献佛……”他轻轻地弯下身,用手抚了抚红艳的花瓣。

想到这些个,那家伙估计又不知被老九罚成什么样。安分守己,果然是她一辈子都学不会的词儿,那么一直抖着的手,连裤腰带都快拉不上了,竟然还能爬进老九的书房辣手摧花……想到这儿……除了轻笑摇头,连他都不知道该做出何等佩服的表情。

下人们面面相觑地对望了一眼,看着自家的主子对这牡丹倒是另眼相看感到一丝迷茫……

“既是别人好心送的,也便不拂别人一片美意,找个瓶,插上吧。”轻轻地吩咐了一声,他转身走向府门,却在脚跨过门槛的一瞬间,回过身来,又嘱咐了一句,“插好后,放到我书房来。”

“是……”下人立刻应了一声,回头看着一票跪了一地的同僚们,眨了眨眼睛,“八爷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估计是为裕王爷的病给急的……要不怎么连妖孽送的花也收了……”

“我倒觉得是受到了刺激……哪有男子让别人送花的道理……还是个妖孽送的……”

“你们有看到八爷刚刚的笑吗……好刺眼……好刺眼……”

“怎么了……和平常一样呀……”

“不……不……不,差好多,经过我仔细观察,八爷平时是面笑眼不笑的……可是,他刚刚不但眉开眼笑……而且还笑……笑得好灿烂……我的老天,真的可以用灿烂来形容……”

“还灿烂呢,你干吗不用情窦初开来形容……”

“不是不可以啊……只是我没有这个勇气而已……”

“现在有个比八爷情窦初开更严重的问题,八爷把人家的花都给收了,那是不是表示我们已经对那妖孽缴械投降了?”

“缴械投降?绝对不干!收花的是八爷又不是我们,关我们什么事。就算八爷投降了,我们也要坚持到底,懂不懂!明天继续加派人手!可恶!”

“我劝你先把花插好了,放进爷的书房再来想明天的对策……”

“这盆牡丹就是我们护主不周的见证了,大家要以此为耻!懂不懂!”

“……”

月黑风高时辰好,借花献佛实在高,只是可怜艳牡丹,身首异处无人告……

话说,身首异处的艳牡丹在八阿哥的书房里一展娇媚,娇羞无限,而某春耀却在九阿哥书房的院子里对着气急攻心的九阿哥用手指在她的脑门心上点啊点。其实有的时候,连她都蛮同情九爷的,每次都只能心肌梗塞一般地拿颤抖的手对着她抖啊抖,那个手抖得比她的手还厉害……

结果,现在的状况是,他的大手在她脑门心上抖,她的小手在自己裤腰带上抖,极度诡异的画面……当然,这绝对不是事件的结尾,当泰管家一脸狗腿地将一根藤条屁颠颠地递上来,她才知道什么叫大事不妙,顾不上半掉的裤子,就吓得往门外钻……这藤条要是打下来,估计就真正应了一首诗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只是她还没风流,就要死翘翘了,好划不来……

于是乎,八阿哥月赏牡丹别样艳,九阿哥夜抽春耀一样红的画面就这样在两个府里同时上演……

而一声“裕亲王过身了!”的传讯在两个府邸同时炸开了锅。

一瞬间的沉寂几乎是铺天盖地地袭来,某个还躲在没有一朵牡丹花的牡丹杆丛中,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警觉地探了一个脑袋出来,却发现那个拿着藤条正要好好教训一下她“花儿为什么这样红”的九爷人间蒸发了……

而另一边,八阿哥的书房里也只剩下一盆没人再去欣赏的红牡丹孤守冷月。晚风刮进因为主人走得太急而忘记关的书房门,几本刚被打开的书被吹得“嘶撒撒”作响……

一个夜晚而已,紫禁城开始蒙上一层灰,就连空气里都绷着一丝压抑,仿佛一切都该肃杀凄凉。可夏春耀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第二天还是照样被一脚踹进了厨房,继续颠她的大勺……有人死则有人生,皇宫里办着大丧,可是北京城里的百姓还是照常地过日子,吃饭的吃饭,工作的工作,八卦的……还是八他们的卦……

“裕亲王到底是什么东东?”她偷偷地溜进汀兰的房间,平时她是不大来她这里的,总觉得不想破坏她营造的书卷香摇美人居的华丽氛围……

汀兰的眉眼从书本上拉到香炉上,没去瞧那个趴在她半卷香帘圆形的窗台上的某人,径自翻过一页书:“怎么?你不是对这些都没兴趣吗?现在反而来问我了?”

“呃……我现在正尝试用宝贵的历史知识来解释我为什么站在这里的客观原因……”她瞎胡诌了一通。

“得了,你只要知道一件事情,这个王爷过身,所有的皇子都得带孝,所以……”她故意斜视了她一眼,“十四爷暂时不能迎娶嫡福晋了。”

“恭喜!”她抖着手抱了抱拳头,好不容易投胎成皇帝的儿子,怎么能还没有经历花天酒地、纸醉金迷、醉生梦死、迷途知返、浪子回头的一系列举动就被推进婚姻的坟墓哩?离婚率这个值得研究的问题啊,就算在古代也不能被忽视的说……

“恭喜什么?就算人家暂时不能迎娶嫡福晋,也轮不上你在这儿说劳什子的风凉话不是?”她继续翻动了一面书,“怎么?听说昨儿个夜里,你又把九爷书房里的牡丹给毁了?要不是裕亲王爷的事来得凑巧,还不得又挨一顿板子?哼……”说到最后竟是冷笑一声。

非常肯定汀兰今天肯定是大姨妈来了,加之古代的卫生用品就像一块破尿布,实在可以称之为用来上吊的必备良品,估计可能又被那东西搞得想上吊,所以暂时处于低潮时期。非常理解地看了汀兰一眼,没去理她开口闭口向她丢炸弹,正准备提脚走人……

“我再好心提醒你一句吧。”她随意地翻过一页书,视线由始至终没离开过书面,只是不知道看进去了几个字,“离八爷远点儿。”

“……”

“有些话不用我提醒,你也应该明白吧。”玉手轻轻地再翻动一页,“最后当皇帝的可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