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空万里 作者:星野樱
回清朝当丫鬟清空万里,又是一阵让人感觉诡异的沉默。妈妈咪啊,她不要被推出午门斩首。她咽了一口口水,开始祈祷明年的今天不要成为她的忌日,虽然她的命一向都不怎么好,但倒霉归倒霉,蒙上天垂怜,她的小命一直都还很硬的,可今天,该死的猪,你撞谁不好,竟然尽逮着皇子往上撞,你本来就是今天要给人吃到肚子里去才被买回来的,可她不是千里迢迢从21世纪穿越过来送死的,还是被猪给害死。真是沦丧。
第一章 九阿哥的华丽生日
“停轿!”
随着小厮的吆喝声,蓝顶黄帘的轿子应声稳稳地被放在了地面。
小厮撩帘而起,一双黑靴首先落了地,穿着淡色的袍子衬银白底色褂子的身子微微一俯,一张淡雅柔和的笑脸从轿子里探了出来,手臂微微抬了起来,搁在眉间,视线从指缝里划向天际。
好个晴空万里,初秋的冷风从脖子口刮过,而日头不减夏日气焰,撒下与凉风天差地远的温度,这让他微微眯了眯眼,那唇角上扬的弧度不知是优雅还是轻佻,一声冷哼从喉间跳出……
这湛蓝的天干净得怪可怜的,几乎让他觉得有点碍眼……
“八爷,您来了?”躬腰弯身的瘦管家堆着笑,身子几乎前倾地迎了上来,“九爷吩咐奴才在门口等了好一阵子了,快里面请吧!”
他轻轻地一笑而过,视线在秋高万里的天空上再挂了一会儿,偏头看了一眼瘦管家不盈一握的细腰几乎快要弯断了,挑了挑眉头,看着自己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儿静静地从嘴间飘出一句:“泰管家,我若记得没错的话,你到九弟府上也有十年了吧?”
“托八爷给惦记着,是有十余年了吧。”泰管家不敢起身,依旧勾着老腰。在九爷家当了十余年的管家,最大的恐惧不是自家主子的阴晴不定,而是面前这位当今皇上康熙爷的皇八子爱新觉罗?胤祀,看似无害的如玉笑面。对于抓住这位主子的思绪,如此高难度的动作,他是不抱希望了,但这主子问什么,他答什么的老规矩守好了,总还能保住他这把老骨头吧……
“我怎么不记得,九弟什么时候养成了寿日烧房子的庆祝习惯了?”玉扳指儿的表面带着他的温度,他的身体在地上笼罩出一个黑影,而从后院冒出的黑烟也袅袅升起直冲云天,为干净的天空平添几分别样的颜色……
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位笑得如花似玉的大人,嘴里拐弯抹角的话是什么意思,泰管家可怜兮兮地皱了皱眉头,试着把这绕肠子的话转化成人类的语言往下咽……
“泰管家,九弟应该不喜欢在自己的寿日考虑晚上住哪里的问题才对。”他淡淡地往后院瞟了一眼,看着眼前还在消化他话语的管家,微微地笑着。还不明白吗?他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了,看来选管家还是要选个脑袋转得快一点的,他可不想一下朝就看到自己的贝勒府付之一炬,而他的管家还在门口和他人闲话家常……
“八……八爷……”能不能把话讲清楚一点,后面那句话自动消了音,但是他相信以八爷的聪明才智以及他自己快要破音的哭腔,八爷也应该听得出他的弦外之音吧……
“八哥!九哥的房子怎么着火了?”十阿哥的声音从后面的轿子里传出来,“一股子煳味,死奴才,你还傻站在这里干什么,没看见烟都冒起来了吗!”
“啊?!”泰管家如梦初醒,猛地转头看向那已经狼烟四起的九阿哥府,再转头看了一眼依旧笑得没心没肺的八阿哥,“哇”的一声拔腿跑进了九阿哥府。
“呜呜……救火!救火!快救火!还傻站着干什么!”
呜呜……他恨八爷……着火就着火嘛,他就不能用两个字来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吗?
“哼!出了事才知道哭的死奴才!”十阿哥扫了扫身上的袍子,走到了胤祀身边,“八哥,你跟那老管家说什么呢?让他专心得连房子着火了都不知道?”
“我只是告诉他,九弟的房子被烧了而已。”他微微一笑,撩开下袍,踱着步子,向门口走去,“看看去,我很好奇是谁送九弟这么份大礼。”
晴空万里没云飘,阿哥府里烟飘飘,要知纵火是何人,不用问天也知道。
“咳咳……咳咳……”死里逃生、九死一生、死后余生、圣母、耶稣、马利亚、菩萨、妈祖、阿凡提,多谢保佑!
这关阿凡提什么事?不管了……她现在恨不得把这一辈子学过的美好赞词,全给用在能再次看到蓝天的感动上。虽然,这片天空因为她的关系染上了几许黑线条,但是……黑色嘛……看起来还蛮酷的……
眼睛里充斥着被黑烟熏出的泪水,绣花平底鞋被烧得焦黑,还冒着几丝火星,因为她一阵风似的冲出火场,星星之火,大有燎原的趋势……
一个浑身焦黑的身体就这样撞上了迎面而来的银白褂子的主人,烧焦的味道纠缠着一阵淡雅的清香,突兀地在两人的鼻间升起。她贪恋地吸了吸鼻子,猛地抬起了她那张在火场中得以保全,却满是黑灰的脸,几行眼泪,两道鼻涕,把她的大黑脸硬生生地分成了好几块……
好一张棋盘脸,楚河汉界分得异常清楚。胤祀的笑脸始终没有变化,只是略略向后退了退,拉开了和黑炭球的距离,瞥了一眼自己胸口处的一团污,唇角扯出了一丝嘲弄。
红肿的眼睛还没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谁谁,左边的耳朵就被大力地捏了起来:“哎哟,哎哟……轻点,轻点……你轻点……泰管家……”
“我就知道又是你这个惹祸精,还不给我滚过来!”泰管家一手提着一个只有人形的黑炭球,一手按住她的脑袋就往地上磕,“撞上八爷也不知行礼,谁准你这么没规矩地抬起头来打量人的!”
“我……奴婢……”她刚要从地上抬起脑袋来,却随即又被人按在地上。
“还不快给八爷赔罪!”
“给八……八……爷赔罪!”她猛地跪在地上,乱没诚意地胡乱磕了个头,转身就开始对着泰管家嚷嚷,“猪……猪……”
“哪里来的贼丫头,有这么和爷说话的吗?”十阿哥从后面走了上来,一进门就看见个黑炭头在八哥身上滚完了,又在地上滚。好一阵子没上九哥的府上来了,他怎么不记得九哥的府上还有这等活宝。
她使劲地眯了眯泪眼,却还是看不清眼前这个就是不让她把话说完的家伙是谁,但是,仇她是记下了……眼下最要紧的不是记仇的问题,而是……
“泰管家,我说猪……”
“猪什么猪,好好给八爷谢罪……”泰管家踢了踢她还趴在地上的身子……
“可……可是……猪……猪……”
胤祀拍了拍胸口的黑灰,不打算加入这场根本没有办法沟通和理解的对话,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黑疙瘩,扯了扯嘴角,提起脚步准备绕道而行。
“先给八爷赔罪!”泰管家看了一眼几乎喜怒无声的胤祀提脚要走,更是吓得冷汗直流。
胤祀刚提起一步的脚被趴在地上的她猛地抱住了,紧接着就是一阵可以媲美魔音穿耳的声音冲进他的耳朵:“呜……八……八爷,我不得好死,我天打雷劈,我罪该万死,我死无葬身之地,我死有余辜,我……我……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后院的猪全部跑到大街上去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泰管家,你到底要不要叫人去抓啦!”
说到最后,她已经语无伦次、不知所谓,干脆两件事混为一谈,一边赔罪,一边汇报后院的惨状……
“……”
“……”
“……”
一瞬间,她的身边全部安静了下来,只是看着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在胤祀靴子上画地图,而更糟糕的事情,并没有因为她装可怜而结束……
“泰……泰管家……”从外面跑回来的小厮一边擦着汗一边汇报着门外一团乱的情况,“不好了,也不知道是哪个该死的家伙家里的瘟猪从圈子里跑了出去,把太子爷和十四爷的轿子给撞翻了……”
“……”泰管家微张着嘴巴,无语问苍天……
“……”十阿哥一听,“扑哧”一声正要笑出口来,却又硬生生地压了回去……
“……”胤祀的视线难得地从前方往下拉了拉,看了一眼自己裤管上挂着的已经视死如归的黑炭,唇角再次上扬些……
又是一阵让人感觉诡异的沉默……
妈妈咪啊,她不要被推出午门斩首……
她咽了一口口水,开始祈祷明年的今天不要成为她的忌日,虽然她的命一向都不怎么好,但倒霉归倒霉,蒙上天垂怜,她的小命一直都还很硬的,可今天……该死的猪,你撞谁不好,竟然尽逮着皇子往上撞,你本来就是今天要给人吃到肚子里去才被买回来的,可她不是千里迢迢从21世纪穿越过来送死的……还是被猪给害死……真是沦丧……
“嘿嘿……嘿嘿……”她睁着依旧看不清楚东西的眼睛,仰着一张黑脸,对着她头顶上那个银白色的身影发出一阵憨笑,“可不可以不要砍我的脑袋……”
胤祀也不吝啬,回以一个不带温度的淡笑:“可不可以不要再扯我的裤子……”
“……”这下她死定了……连缓刑的机会都没有了……
圣母、耶稣、菩萨、妈祖,难道他们把她召来清朝,是为了让她早登极乐,陪他们一起打麻将吗……那他们也已经有四个人了……叫上她干什么啊,用来端茶倒水吗?
呜呜……她恨万恶的旧社会……
九阿哥府邸上空的黑烟还没有散尽,太子和十四爷的轿子也还在路上苟延残喘,某个始作俑者已经托着放了个猪头的大盘子跪在烈日下开始了她的悲惨世界。这也就算了,反正秋日的太阳不算什么,头上顶了个硕大的猪头,太阳也被挡去了不少……只是能不能别罚她跪在九爷府大门口丢这脸啊……
前来道贺的官员,无不侧目向她这儿瞟来两眼,掩面而过。她认命地哀叹了口气,虽然俗话说得好,士可杀,不可辱,但是,比起她头上顶着的这头冲撞了天皇贵胄的猪,她还是宁可跪在这里自取其辱……反正这儿也没人认识她,她就当一把迎宾小姐好了……
想到刚才,看见屠夫手起刀落,把她头上的犯罪同伙在后院就地正法的情景,她差点没吓得尿裤子,妈妈咪呀……砍完了它,接下来该不会就轮到她了吧……
还好还好,她犯事的是时候,好歹也是当朝皇子的寿日,依得那套封建迷信是见不得人血的。所以,这脑袋暂时还系在她脖子上,死罪可免,可活罪就难逃了……
她正自我安慰中,两顶奄奄一息的轿子被抬到九爷府门口,一个怒气冲冲,身着明黄贵服的男子一甩长辫,跨下了处于半解体的轿子。张口正要怒吼,却瞥见大门外面那顶着猪头的她,一挑眉头,口中飞出一声嘲笑,旋身问着身边摇着纸扇,同样从破烂的轿子上走下却一派悠闲的贵公子:“十四弟,这老九今日是怎么了?先派几只猪好好地接待了咱们俩,现下这又是哪门子的把戏?叫个丫头顶着个猪头?”
十四阿哥胤祯一合纸扇,撩袍跨出了轿梁,瞥了一眼某个顶猪而跪,且带着那么点怡然自得的丫头,再想了想刚才在大街上,自己坐在轿子里经历的“天地变色”,竟是从容一笑,没有多余的言语,对着太子抬了抬手:“太子,请!”
一边说着,眼睛却一边以示警告地朝那个偷偷打了个哈欠的家伙瞪了瞪……
她的眼角挂着因打哈欠而飙出的一滴眼泪,却在接受到某个警告的目光的同时,吓得关上了嘴,这一急,牙尖不长眼地咬了下舌头,痛得她直龇牙……
“哼,十四弟倒是宽宏大量,既是十四弟都不计较了,我这做二哥的也就只能睁只眼闭只眼了。哼……”太子胤礽斜目而视,一甩马蹄袖,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跨着大步子往里走。经过猪头身边,他发出一声浓重的冷哼,哼得盘子里的猪头抖了三抖……
“你就不能安分守己地待两天吗?”十四阿哥的声音从上往下落到某个托着猪头瑟瑟发抖的家伙身上……
她将盘子移开了些,抬起还没擦干净的黑灰脸:“相信我,我发誓,我想要安分守己一辈子的……”
“你就是这样安分守己的?”他一挑纸扇,指了指那两顶惨不忍睹的轿子。证据就在眼前,还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
“烟都还没散呢……”再次控诉她的“安分守己”,十四阿哥展开纸扇欣赏着半空中的袅袅黑烟,视线平视着前方,手指在托盘上轻敲了一下,“不过,这个赔罪法子倒是极好,让太子有话也变得没话了,还能逗大家一乐。否则以九哥的性子,只怕早把你踹到柴房去关个个把天了。”不过以她在哪儿都能惹出点什么事的灾星体质,估计一天过后,柴房就不得全尸了。
“说,谁的主意?”他眉头一挑,话不多,也不少,总是踩得刚刚好。
“八……八……爷……”他们几个兄弟非要在她的面前玩心有灵犀的把戏吗?还把她当传声筒,极度鄙视……
“我想也是……”他勾唇一笑,视线往下一瞟,“好了,你继续在这儿休息吧,等会儿有得累了。”留下这句话,他提脚跨进了府门……
“嗯?”她手里的猪头抖得更厉害了,这个刚刚还要她安分守己的阿哥爷刚刚说要谁累来着?
看着他摇着纸扇,悠闲自在地和熟人谈笑风生慢慢踱进府邸,她再次鄙视了万恶的封建社会……
什么叫朱门酒肉臭,她原来不知道,现在知道,呃,不……是深刻体会了……什么叫路有冻死骨,估计她马上也快体会到了……
几乎咬牙切齿地听着里面笙歌阵阵,乐曲缭绕,一桌桌看起来就很好吃的鸡鸭鱼肉就这么便宜了这些地主阶级,而她只能顶着大猪头肚子唱着空城计。想想自己好歹也算是个娇滴滴的黄花大闺女,在家里还是属于掌上明珠的独生女一等级的,咋这时空一跳,就彻底变成爹爹不痛,姥姥不爱的养猪丫头了呢?沦丧……太沦丧了……
“四哥,九哥这是搞的什么阵仗?”一勒马缰绳,一个翻身直接从马上跳了下来,随手将马缰绳抛给了迎面来接驾的小厮,不带掩饰的笑声从喉头溢出,“丫头,惹什么事儿了?给十三爷说说,是哪个主子想出来的好法子?竟让你顶个猪头在这儿跪。”
“……”她顶得手麻、腰酸、腿抽筋,低着头翻了个白眼,正要开口说话,却被一阵零下几度的声音给截断了声音……
“十三弟,我们已经晚到了,进去吧……”没去管那个乖张的猪头在他的眼前晃荡,四阿哥胤禛不急不慢地翻身下马,整理一下身上的朝服和头上的花翎。
“我们是公务在身,九哥该不会介意吧?”同是一身朝服,却多了丝随性的十三阿哥胤祥耸了耸肩膀……
“等会儿罚酒,你帮我顶几杯……”
“四哥……该不会你愣在我那儿磨蹭了那么久,就是为了这目的吧?”
“有劳贤弟了。”
“四……四哥……哎……你别推我呀……”
她跪在地上打了个冷战,终于体会到用冰冷的声音说冷笑话是什么效果,而未来的雍正皇帝和怡亲王爷讲的冷笑话,更是让感觉冷上加冷……好了,他们现在去享受他们的酒肉臭了,而她继续在地主阶级的门口扮演冻死骨……话说回来,她头上这头猪还没被太阳烤熟吗?她饿了……
俗话说得好,酒足饭饱思淫欲,饥寒交迫起盗心……
可是用在眼下却怎么也不合适,她实在想不透,这几个皇阿哥吃也吃了,喝也喝了,怎么就还没起淫欲,各自作鸟兽散回去抱小老婆呢?
算了,算了,他们抱不抱小老婆是他们的家务事,她还管不到那儿去,可是他们酒足饭饱后,一人一杯茶,喷云吐雾地对着她这个顶了几个时辰猪头、饿了半天肚子的丫头来搞三堂会审就实在有失厚道了……
眼睛从左瞟到右……再从右瞟到左……好吧,她承认康熙同志和他的后宫基因很优秀,一排排各有风格的帅哥哥各自品茗的优雅镜头也着实养眼。但是,可不可以先让她吃饱了饭,再来这边思淫欲啊……
上天也真不公平,这么些个帅哥哥放在一起为了把椅子乱打架,怎么不让他们中的谁谁谁穿回咱们华丽丽的21世纪,然后抓去拍偶像剧。可以戏说雍正,戏说八阿哥,戏说太子爷,戏说怡亲王,戏说十四阿哥,顺便再加上一点男男恋……来个戏说八爷党,戏说……
“哐当……”一阵不是很响的茶杯搁在桌子上的声音,将某个已经在电视剧里神游太虚的家伙拉回现实世界……
依旧是一排帅哥搞三堂会审——太子爷皱着眉头,满脸不屑;四阿哥面无表情地喝着茶,事不关己;八阿哥轻举着茶盖撩拨着茶叶,唇扬淡笑;十阿哥一副看好戏的表情,不言而喻;只有十三阿哥正眼瞧了瞧她,却随即“扑哧”一声低头猛笑;十四阿哥摇着扇,一丝傲笑依旧挂在嘴边,视线在她身上停顿了些许时间,随即转开……
靠……这些人,什么表情嘛……不要总是用表情来说潜台词好不好,大家演戏也要顾及场面不要太冷吧?
视线一飘,最后终于停在被烧了半间后院,差点寿日变祭日的九阿哥胤禟身上。他右手托着下巴,手指在桌子上不断地弹出吱溜溜的声音,看也懒得看她一眼……
“喂,小丫头,给爷们说说,你是怎么把九哥的房子给烧了的?能捅出这么大的篓子,这也是难得的本事啊?是吧?”十阿哥看着大家都不愿意先开口,就按捺不住了。
“哼!”太子爷的冷哼不轻不重,却刚好让全屋子的人都能听得见,“九弟,这样的丫头你也敢收?真是有胆识啊。”
“……”这人好小心眼,不就被猪撞了一回吗?人家九爷的王府被她给煮了都还没发话呢,他唧唧歪歪个什么劲……
九阿哥有些阴柔的眉角向上挑了挑,斜视了一眼身边的十四阿哥:“也没什么,只是偶尔看到有人卖身葬父,难得也有恻隐之心,谁知道,终是好人难做。”
“……”这……在古代找工作的方法,她只知道这么两个,一是上大街卖身葬父,二是上妓院卖身葬自己,她现在非常懊恼自己没有选择第二个方法……
“卖身葬父?”十三阿哥收起了一丝戏谑,“原来是个孤女?”
“……”十三阿哥是好人,要是她能华丽地回到社会主义怀抱,一定去他的王府给他烧高香,顺便在北京天安门城楼底下,躲过城管大妈的眼睛,刻上十三阿哥胤祥万岁的口号……
“十三,你应该庆幸她家只出了这么一个灾星,她爹要是一个狠心多生了两个,我看皇阿玛就得出动禁卫军对她们严加看管了。免得她明天火烧北京城。”十四阿哥不轻不重的声音带着一丝天生的雍贵。
“……”等着瞧,明天就先去烧了你的十四阿哥府……哦……她给忘了,现在貌似是康熙四十二年,这家伙目前还没自己的王府,要烧就只能烧他爹的紫禁城了……
“叫什么名字?”八阿哥搁下了手里的香茶,雾气从他的面前慢慢散开了些,一张轻柔谦和的俊脸从云雾后渐渐突现出来。虽然一排帅哥排排坐的,但是她还是比较喜欢这个犹抱琵琶半遮面的,一下露出俊脸的效果好惊人。吸了吸不知道因为面前男色可餐,还是肚子条件反射飙出的口水……一个失神,张唇不小心把自己丢脸到姥姥家的名字当着一排帅哥的面给报了出来……
“春……春耀……”
“扑哧……”十阿哥首先应声喷茶而出……
“咳……咳……”十三阿哥控制住自己的反应,只是嘴角不自然地抽动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