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失恋哦?”
“去你的,鬼才失恋了.”
“那你一晚上摆张死人脸给谁看?你带来的女人在你身边蹭半天也不见有反应,喂,兄弟在提醒你,喏,她快被别人勾走了.”
顺着乔钦指向黑压压的舞池中间,他看着自己带来的女人正跟别的男人玩的很乐,他眉头一挑,毫无反应,举起大口酒杯压下一口酒才缓缓答道: “出来玩就是要尽兴啊,会自己找乐子的女人挺好.”反正是他叫她离自己远点,自己去发情的.
“喔?你是不是箫夭景箫少爷啊?这都不去抢回来?”他以前可是很热中这项无聊活动,证明自己男性魅力的耶.
“没空.”
乔钦唇一撇,不想再自讨没趣,“说吧,你躁动了一个晚上是在干吗?”
“我有烦躁吗?”
“有,至少你让看到你的人很烦躁.”
“那是你的问题,去冲冷水.”
乔钦不在乎自己碰了软钉子,眉一挑径自揣测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好象某人从某天被叫出去表白后就不对劲了.”
“……”白眼.
“你不是说那个女人不是你喜欢的类型么?”
“不是不喜欢,”他一顿,嘴巴撇道, “是相当讨厌.”
“哦?那你还有什么可烦躁的?”
“……”我在烦躁她玩弄手段,攻于心计,在我面前挑弄是非,搞风搞雨,偏偏我还被搞得很有反应.这种话能说吗?不能!咽下去!
“她纠缠你哦?”
“……”我在烦恼她没有纠缠我,这种话能说吗?不能.咽下去!
“喂,我问你话,你猛灌什么酒啊?”
乔钦不依地伸手,抓住箫夭景正豪饮的杯子,却听见背后舞池里传来一阵骚动,他还来不及回头,眼前的箫夭景脸色一变,刚喝到嘴里的酒被一惊, “噗”的一声全贡献到了他的脸上,可这位少爷却半点歉意也没有,急忙忙地抽出桌上的面纸,只知道保护自己的形象自己的脸,对他还在滴酒,并遭到大面积毁坏的容颜丝毫没有同情.
“喂,你就是你箫少爷对兄弟的态度吗?”乔钦抬袖擦着面,正打算好好数落一下他的心不在焉,却见他不知看见了什么, “咻”得跳起身就要往围观的人群里去看热闹.
完了完了,这位向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少爷竟然会跟着去凑热闹.
他随便地抹了一把脸,急忙地转身走到他身边,帮着他拨开了围成一个圈的人群,一眼望到那吸引着众人目光的场面,不是钢管舞,更不是脱衣舞,而是一个相当豪迈奔放的女生把那个刚刚勾搭箫夭景女伴的男人逼到墙角,戳着他的胸口一阵乱骂.
“哇,母老虎抓奸啊?”他发出由衷地感慨,这种场面一般都是女朋友来抓自己偷腥的男人吧.
身边的箫夭景发出一声不屑又不苟同地哼,“她品位没那么低.”
“哦……啊?什么什么?你认识这母老虎?”
“……”这下手边没有东西可以灌了,他要怎样才能把刚说的话咽下去.
他正在思量怎么转移乔钦的注意力,自己的女伴哭丧着脸缩到他身边,缠住他的手臂一边撒娇摇晃一边指着那个野蛮的女人控诉: “夭景,那个女人好过分好粗鲁啊,莫名其妙冲出来,把我一把拉开就要打人.还扯人家的头发跟衣服,你帮人家报仇啦!”
他头一低,却见自己女伴真的被那家伙整得蛮惨,刚做的大波浪卷发被她一拉,彻底变成了杂毛一头,本就布料不多的衣裳经过那家伙的摧残,更是风烛残年地挂在身上.
看来她完全不知道温柔为何物.他一挑眉,没发表任何言论,却惹来女伴的不满,用勉强挂着衣料的优质身段来蹭他,希望能换到点同情分,好让他帮自己出头.
“你看啦,她把人家刚买的衣服给扯烂了啦!”
话音刚落,只见他唇线一抿,掏出皮夹子,丢进她手里,示意她自己能用钱搞定的事,不用烦他.
女伴不满地蹬了蹬高跟鞋,却见他依旧专注地盯着那边不知道什么关系的男女吵着架.
只见那男人很没风度地推开了她,一边想要走出人群,嘴巴一边回道:
“这种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要怪就怪她自己运气不好,你插什么嘴,多管闲事!”
被骂多管闲事的苏家袄横到那个想落跑的男人面前吼道: “陆占庭,你还是不是男人,碰到事情就想逃跑,你一脚踏两船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出事!”
“你搞清楚,我没有一脚两船,是她知道我有女朋友还要缠上来,哼,没办法,你朋友嘛,跟你一个德行,明明知道我和杨书婕是一对,还非要搀和进来,犯贱.我从头到尾也没说她是我女朋友.就跟你当年暗恋我很多年,我也没有甩你一样.”陆占庭理了理衣服领子,说得不疼不痒.
她被他一席话顶到胃痛,以前是什么情况,他最清楚不过了,当年她傻乎乎地当了回另类媒人,帮那杨书婕演了场英雄救美,把这两人撮合到一起,结果她吃力不讨好,杨书婕为了把那场被欺负的戏演足,丢下一句“我觉得我们俩的层次,不适合当朋友”,然后完全不再跟她讲话.
而那陆占庭更是她不小心惹到的极品,逢人就说她苏家袄有多喜欢他,多欣赏他,多纠缠他,不过他喜欢的终究是像杨书婕这种冰清玉洁,乖巧温顺的女孩子,言下之意,她苏家袄是个什么货色,大家心里明白.
高中三年,噩梦做完,学校一换,大家也该互不认识了,可倒霉就倒霉在她偏巧跟这两极品住同一区,陆占庭一向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家伙,他跟杨书婕分分合合过几次,招惹过的女人也是不少,却因双方家长默认,门当又户对,最后都粘了回去,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跟她同住一区,从小一块玩大的朋友他也敢乱来,而且现在还玩出了事.
“哼,怎么着,以前追我没追到手,现在以为来帮好朋友出头我就会看上你了?你这种怪异家庭生出来的母老虎,我连玩都不愿意玩,瞧你的德行,穿个庞克装带个土镯子,画起黑眼妆来比鬼还难看,还以为自己很时尚似的,不敢玩就别穿得好象让人随便玩的货色一样,现在来找人负责任,笑死人了.”陆占庭拉撑头自己的衣裳,赏赐般地回头对低头握拳的她提醒道, “不过一夜春宵百日恩,我也不是那么心狠的人,动手术堕胎的钱我来出,拿发票来我这报销就好了.”
陆占庭越说越过分的话让箫夭景听着也皱起了眉,他转眸看着苏家袄低头忍怒的模样,她拳头攥得死紧,隐隐地抖动着,那缠绕在手腕的银镯在昏暗的酒吧里泛出闪亮的光芒,就在他以为她要大快人心地挥拳收拾那男人中渣滓时,她纵身一跳,投怀送抱似地扑上那男人,右手从后面搂住那贱男人的脖子.
她怎么就那么喜欢在他面前和男人搞这些飞机,他眉头一锁,一股无名火正要窜烧起来,却见那被她从后搂住的男人突然喷出一口血来,她死不放手,那血就喷得越厉害,简直是血流如注,完全不能止住,源源不尽,远源流长,最后干脆直接像喷泉洒水不要钱似得拱起了一个不小的血弧.
那死命挣扎的男人因为流血过多开始瘫软在地上,虚脱得只能抽搐,她这才一撒手,将他像烂肉似地扔在地上,起身拍了拍衣服,好似很嫌弃跟他有身体接触,抬脚轻轻一拨弄着被吸了不少血的躯体,翻出他的手机,拨通了急救电话,丢到他身上.
“好好跟医生叔叔交代你欺负了多少女人才会喷出这么多血来的,再乱来,下次就让你喷到变僵尸!”
撂完狠话,她带着一身恐怖的血污,像个百人斩似地大刺刺往外走,经过那刚刚被她一把拉开的女人身边,却见她吓得完全不敢讲话,整个人缩到她身边的男人身后,她抬眸望去,却见箫夭景眯着那细媚的眼正在打量自己.
“你这个女人还真阴魂不散.这么想我注意你么?大半夜跑来砸我兄弟的场子?”他勾唇挑衅地说.这间酒吧是乔钦的产业,被这女人一闹,今天晚上势必要歇业了.
好象找到了一个借口可以把她扣住不准走,他心里翻腾出些许窃喜,伸出手想要抓住她,留住她,留她下来负责任,她得为这个烂摊子负责任!

第九章

苏家袄见他的手快要碰到自己,歪头看那因失血还在抽搐的男人,下意识地缩脖子回避他的碰触,他怔住,似乎没料到她会这么有种地摆明嫌弃他的碰触,不爽中,他不再顾及她的拒绝,直接抓住她还在滴血的手臂,将她拖近了自己几分.
“唉?你怎么没流……”
“流什么?”他竖起眉头来,冷着音调,将她手臂拎高了几分.
“……鼻血啊.”
他没流鼻血,一切完好,绝对正常,怎么回事?难道他还也是小处?不……不可能!她宁可相信大象会爬树,难道真的跟老妈说的一样,是因为她和季淳卿抱过了,所以这些低级别的身体接触已经没有关系,但如果像刚才对贱男人那样身体贴近的拥抱就不行?
“你觉得你的身材有好到让我喷鼻血?哼.你当我和那家伙一样废物吗?”箫夭景上下瞟着她满身血污,被没品没格地搭配在一起,还自以为很流行的衣裳,做出不屑的点评.
“我身材不好你就别看啊,我又没特别稀罕你看,你以为你是谁哇!”
“没特别以为我是谁,就是前几天你想贴心过来的那家伙罢了,怎么?这个身份不够资格教训你?”当初想贴他的心,现在却想翻脸不认人,当他是能随便玩弄于鼓掌间的东西吗?
满是火药味的挑衅话让苏家袄还没褪下的火气又翻腾了起来,从小到大,她就表过两次白,躺在地上的那个也就罢了,可是眼前这个,她可是抱着孤注一掷的心去表白的耶,面子里子都输没了,还被这些王八蛋烂男人嫌弃,其实她眼光比自己朋友好不到哪里去,会看上跟陆占庭烂到半斤八两的箫夭景,简直就是呸呸呸!
男人味就是风流?
被她知道这句话是谁说的,她一定揍到他满头起包!
“放手啦,男女授受不亲知不知道,我是一个有家室的人,男人在家等我,没空理你们这些烂人!”
叫嚣的声音刺进箫夭景的耳,他不掩微愠地眯起眼,对她的言论嗤之以鼻: “哼,我管你家里有什么装乖巧摆纯情的蠢男人在等你,你砸完我兄弟场子想说走就走?”
“对!夭景,她还扯烂了人家的衣服,把人家推到地上!”依偎在箫夭景身边的女人一见他要出头,立刻再多办出一条罪状,话音刚落却被苏家袄横白一眼,吓得又缩回了男人身后.
“自己的女人不管好,扭到别人怀里被人修理也是活该,你有种不爽就看好她别红杏出墙惹人厌呀!”她只当他是来替女人来出头,撑无谓的男人雄风.
“你也知道红杏出墙惹人厌啦?”他若有所指地刺道,虽然他没有接受她的告白,好歹也算她半个人,结果呢?一天内让他看到她对两个不同男人投怀送抱还真是蛮惹人厌的,他咽下潜台词,伸出手不介意当她今天抱过的第三人,没道理别人都抱过了,跟她关系特殊的他却只能傻站在旁边看着烦躁吧?
眼见那结实的手臂快要圈上她腰支,她疑惑地盯住他,他大概是想把她从腰杆提起来,再丢到门外,叫上一票兄弟对她乱踢乱踩一顿吧?
仿佛应证了她的猜测,她的身后真的传来了喊打喊杀的声音,她一回头,只见那奄奄一息的陆占庭竟然挣扎着爬了起来,一边抽筋一边却不忘前仇,吆喝着一同混的兄弟要教训她,寡不敌众,就算她身怀绝技,却长不出第三只手,她趁箫夭景也因身后的声音分神之际,猛然间挥开他的钳制,把骨气勇气全部踩在脚底当香蕉皮般地溜了.
“呀!!夭景,讨厌啦,你让那个母老虎逃掉了啦!”
女伴不依地摇摆着身体,他却木然地抬手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掌,那上面还沾着跟她拉扯间留下的血迹点点,他眉头一拢,伸手拉过蹭掉他所有耐性的女伴,让她背对着自己, “站好,别动.”
“夭景?咦?你干吗拿人家的衣服擦手啦!”
“反正烂掉要换了,不是吗?”废物回收利用才有价值,不要浪费.
料理完手上废柴男人的血迹,他旋身看着那票正要冲上去追逃跑家伙的男人,不紧不慢地掏出打火机点好烟,再轻飘飘伸手一拦,摆明了不让这群男人追上去.
捂着满脸血的陆占庭挂不住面子,被他伸手一拦,更是火大: “箫少爷,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事跟你无关.”
“是无关,但少爷我今天刚好想管.”
“箫夭景,这是我和那个女人的事,轮不到你来插手.”
“那个女人事,少爷才不想管,”他轻吐一口烟雾,接话道, “只是单纯看不惯你丢了男人的脸罢了.”
“什么?”
他根本不管陆占庭露出什么鬼表情,兀自地开始热身运动,抬抬手臂,伸伸腿,最后瞥唇闷道:“还有,你没发现因为你这废柴的原因,害她对我印象很差嘛?”语毙,他一脚踩灭提神烟,朝站在一边乔钦扬扬下巴, “清场,活动筋骨.”
对,这才是他真正火大原因,被那个女人划分到跟废柴男同等级的烂货里,太憋屈了!
“喂!少爷,你玩我啊?她刚刚闹完一场,你又来?你们要玩默契去别的地方啦!”
“少废话,关门打狗.”
“……”
半个小时后的雪工坊,废墟一片.
几个男人坐在一片狼籍里对身上因刚刚大干一票挂的彩毫不在意,互相递着烟,开着玩笑,说着刚才那个陆少爷有多好摆平,他们有多英勇无畏,为兄弟两肋插腰,简直就是男人中的极品,可聊着聊着,突然有一位突然迷茫了,一边揉着被踢紫的腿肚子一边无辜地发问道:
“话说,咱们这次是为了什么名目把人家揍了一顿啊?”
“咦?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唉,我正在泡妞,听到你们一喊帮忙,我就把妞丢了跑来,重友轻色地直接进入干架模式,话说回来,我们到底是为什么在打架啊?”
“对啊,人家被打到哭爹喊娘还不知道为什么,很可怜呐!”
乔钦哼哼一笑,也不说话,眼眉一横看向某个置身事外,抽着事后烟,却不见丝毫爽快一脸忧愁的箫夭景,这位正主义气地大喝一声,几个兄弟还没搞清楚什么状况,就直接抛头颅撒热血了.
“是为夭景哦?好难得耶,这家伙平时帮我们收拾烂摊子比较多,今天难得也冲动了?”
“哦,那我就懂了,是因为他今天带来的那个身材很辣很正点的妞嘛?我有看到她被姓陆的王八调戏耶,恩恩恩,我最喜欢帮兄弟抢女人了,显得我们多有兄弟情义和男子气概啊,偏偏夭景都不给机会,老是用荷尔蒙自己搞定,女人哇,就是要抢的才好玩嘛!”
“女人靠抢的才好玩?”箫夭景喃喃地吐出这句话,正想研究自己是不是这种贱心理,还没想明白就听乔钦拆掉他的台.
“哼,要是为了很辣很正点的女人也就罢了,你们自己问问他为了谁才把这里搞成这副德行的.”
“唉?不是很很辣很正点的女人嘛?”
乔钦头一摇, “辣就还好,正点就绝对谈不上.”
“那是为了谁啊?”这架都打了,不能挂这么冤枉的彩吧?
“还不就是前几天找他表白,他又一点兴趣都没有,把人家拒绝得很惨的女人咯.我想想他之前怎么跟我说她的啊,没长相没身材没品位没气质没挑战性,倒贴来的女人我没兴趣.”
“……我没说过.”他心一虚,抬头反驳,这么损的话,不是他说的吧?”
“哼,现在想反悔?晚了吧,人家说已经有家室了耶,都不是新男朋友哦,是家室,你知道家室是什么意思吗?就是人家被订货了,改天说不定你还能收到红色带囍的罚款单!”
“……姓乔的,你一定要用这么讨打的语气讲话吗?”那根本只是女人吸引他注意的烂手段而已,鬼才相信她有什么家室呢!
“要不然我要对为了讨好女人砸掉我店,对人家有意思还装死相,最后追不回女人的家伙怎样讲话?”
“妈的,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对那种没长相没身材没品位没气质没挑战性的女人有兴趣了!!”还怀疑他追女人的能力!
“看吧,你又说了一遍.”
“……”他抬手爬梳着头发,理亏地败下阵来,却又不甘心道, “我只是看姓陆的小子不顺眼,跟她没关系.”
“是哦?”乔钦哼哼着, “那来打赌呀.”
“赌什么?”
“我赌你对人家有意思,还抢不回人家.两千块!”说完,乔钦伸出两个手指,下注得很豪迈.
另几个损友一听有好玩的事能赌,立刻兴趣昂然,跟着拍板子叫道:
“有得赌我也要玩,我赌夭景稳赢啦,他在女人那方面所向披靡,遇神杀佛千人斩,我都好怕带他见我女人,我下两百五十块!”
“两百五十块你也好意思丢出来?我也下两千,不过……乔钦赌起来很少输,恩……我要往哪边站比较好.”
“下夭景啦,他一向眼光挑剔,怎么可能会败在那种野蛮女人身上,妈的,那女人因为我拒绝她朋友,在学校把我踹到喷鼻血,我跟她是不共戴天的,夭景才不会看上她,整死她还差不多!”
“那也不一定呀,万一他哪天眼睛不小心脱窗了,赔得可是我们呐,这种狗血事发生可能性太高,破财的事我可不干!”
几只家伙一向跟着他和乔钦厮混,这次他俩第一次意见相左,也让他们左右为难.乔钦见箫夭景不发一语,犹豫思量,得寸进尺地戳住他的脊梁骨,挑衅道:“不敢赌也成啊,明天买把玫瑰花从校门口跪到人家面前去道歉示爱,浪子回头很煞女人,很管用的,包准你用过满意哦,顺便带她过来一起敬茶给我这军师喝.”
“啐?你真以为我会被那种女人的伎俩给摆平?”还要对他低头,给他敬茶?呸啦!他了不起是因为自己的东西变成别人的有些心理不平衡,以为用这种小伎俩,小心理战能把他摆平,让他服输?哼,要他放下身段跪着求女人回来,外加被损友嘲弄?
笑话.
他丢开烟蒂,站起身叫嚣道:“赌就赌!少爷就把她抢到手,再甩回去证明给你们看,一口价,五千!”
“五千块而已,叫那么大声站那么高干吗?很帅吗?有种就赔我双倍砸损费啊?”
“……”他根本只是想用他当借口来敛财,弥补自己的损失而已吧?
“输了就给我赔钱敬茶外加一个月不准碰女人!”
“……”喂喂喂,不满报复也就算了?,趁火打劫也不是这么个玩法吧?

第十章

夜风轻吹凉如水,正是春猫发情时.
唏嘘破碎的呜咽声带着浓浓的委屈和不甘愿从隔音效果很差的墙对面透进季淳卿的耳朵里.
压抑是压抑,隐忍归隐忍,可那绵绵的喵呜声还是让爱护小动物的他很难继续清梦,他索性下床开门,点亮了走道的昏黄路灯,展现在他面前的不是墙角边小畜生的夜生活,而是一个哭起来很像小猫叫春的女人.
她一身狼狈,血污斑点,灰尘污渍,明摆出一副“我刚和脏男人进行过拥抱等级接触”的不忠状态,见到路灯一亮,逞强地一抹眼泪,朝他瞪来,恶人先告状地嚷道:
“看什么!都怪你把我变成这样,又不是我要当母老虎的,身材不好也怪到我头上,男人都是王八蛋!和女人乱七八糟也就罢了,还吃完就跑,不负责任,恶人先告状.”
他压根没空理会她对男人的控诉,黑瞳深邃地定睛看她掉得噼里啪啦的眼泪,慢慢抿紧了唇线,那红通通的眼圈配着红肿的鼻子,一直抽噎抽噎,时不时还打住个哭嗝.
原来她连哭起来都这么豪迈,这么有女人味.
“看什么!没看过母老虎,男人婆哭鼻子嘛,我告诉你,我就是这副德行,你要认命跟我成什么鬼婚,你就等着悔断肠子吧!谁规定了连哭也要会装可爱的!”
“好可爱.”
“是哇,我知道我不可……你……你你说什么?”
“好可爱.”他的瞳孔随着话语更沉色几分,那惊艳的表情让人觉得更有信服度.
“……”
她发誓她这辈子没听过这么动听的话,就算面前这家伙是她最讨厌的类型,没男人味,没气概,没风度,可那柔软的余音卷着点飘忽的味道依旧轻易骚动着她干涸已久的小心脏,好可怜,自从过了嚼着棒棒糖就有人夸可爱的年代后,她已经有多少年没听到这天籁般的夸奖了.
一开始激动开心,语绪就不稳了.
“你……你不要以为夸我,我就会随随便便动心,你……不会觉得像我这样逞强的女孩子不够可爱么?”否定的话丢出口,心理却开始期盼着男人也该在适当的时候学会口是心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