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连自己是几号都不知道么??”

“TMMD!!他人在哪里!!我要废了他!!”一把推开了行李袋,她绕过了面前瘦小的女人,再看她一眼,她的血管都要直接爆炸给她看了…

“喂!!谁让你乱窜进我家的啊!!你找的人不在这里好不好,他现在在上班啦!!”

“你家咩??”





“啊,我家!怎么了??”

“这里是你家,那我怎么办咩??!!”她咧着嘴,瞥了一眼被丢在门口的行李,要死了咩!!早知道她就不逞强离家出走了咩!!这下怎么办??在无家可归投靠男友的时刻突然发现自己的男友金屋藏娇…简直就是TMMD的咩!!!

提起行李,她义愤填膺地看了一眼她还觉得粉有回忆的味道的房子,TMMD!!算了,亏她还想要来和好,和个P!!她现在就去拔了全世界的自行车的气门心,外加拆掉他自行车的轮胎一个!!MMD!!

使劲捏了捏拳头,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回头告诉忍足侑士,叫他以后看见我绕道走,否则我一定打得他满地找牙!!”

“……啊??”伊子使劲地眨了眨眼…

“MMD,听不懂么!!回头告诉忍足侑士那个混蛋,老娘要拆了他的轮胎,拔了他的气门心,扭歪他的龙头,让他和他的自行车一起满地找牙!!”

“……侑士??”伊子再次使劲地眨了眨眼…

“TMMD,你还敢在我面前叫他的名字!!MMD,你信不信我咬你啊!!!”这个女人,真是怎么看怎么让人窝火的样子!!

“…原来你找我儿子啊??”

“是啊是啊,我知道他是你的儿…儿子咩???!!!儿子咩???!!!”她瞪大了眼睛消化着眼前不知道该称为好消息还是坏消息的消息,扯了扯嘴角,看了看面前这个瘦弱的女人,手里的行李直接砸到了地上…

伊子咽了咽口水,完全不明白为什么眼前的女孩的眼神突然由正室看小妾的状态切换到媳妇看婆婆的状态…侑士…你也和你爸爸一样在外面惹了风流债了么…

“哈欠!”一个喷嚏从当事人的嘴里打了出来,忍足突然觉得一阵恶寒,随手提高了空调的温度,继续调着手里酒…

“哼,本少爷就说你缺乏锻炼,这样的温度还会感冒!”迹部淡淡地瞥了一眼他的酒保服,觉得实在滑稽…

“…你的钢琴谈完了,不早点回家好么??”他轻轻地露着微笑,将头微微地探出了一些,”你家里人来接你了!”他发觉介绍迹部来这里当钢琴师实在是个白痴的主意,他本应该狠心一点,把这个大少爷卖到牛郎店去漂泊红尘才对!

“哼!本少爷的事不用多嘴!”

“彼此彼此!”

“明天的练习不准迟到!!”

“明天的打工也不准迟到!!”

迹部撩起校服,提着步子向外走,而他则收拾完了吧台继续打着喷嚏…

“哈欠”当他打着不知道第几个喷嚏走进家门的时刻,他终于知道自己今天得了”花粉症”的原因了,谁能告诉他面前那个和自己的妈妈笑的一样没形象的家伙是谁啊,还有她放在身边的那个硕大的行李箱又是怎么回事??还有桌子上一大堆的空酒瓶又是怎么回事啊…

“呃…”萤野一一红着脸打着饱嗝,”所以,我就对他说,我要做我想做的事情咩!!”

“恩恩恩!!厉害啦!不愧是我儿媳妇!!来,再喝一杯!那你爹的还是不让你去打工么?”

“我怕他咩!!MMD,我是一定要去试镜的咩!!婆婆,你怎么转啊转啊的咩…”

“是你在转啦,啊…酒没了耶…怎么办…侑士…呀!!侑士回来了!!去帮我们买酒呀!!”伊子一滩烂泥似地扑上了刚进门却考虑着要不要掉头就走的忍足侑士…

“婆婆咩,他回来了咩!!”她红着脸颠倒地趴在原地,动都动不了,咧着嘴朝他笑着,手还不停地挥着,”啊呀呀!!你回来了咩!!快来和我们一起喝咩!!婆婆好能喝了咩!!”

“……”他看着烂醉如泥的两个女人,将门关上了,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家丑不可外扬吧…

“啊!!侑士!!你好死相啊!!你什么时候有了女朋友多不告诉妈妈一声么,哎呀,我和一一小姐聊的好投机哩!!”

“……你怎么在这里?”他推开了一把粘上来的”婆婆”,眯起了眼睛,他们应该是在吵架吧,恩??难道他前几天的记忆都退化了,还是她该死地根本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啊???哈哈哈!!我离家出走了咩!”她直接将行李箱丢到了一边,摇晃着脑袋抬眼看着他,”呃…我要住这里咩!!好不好咩??”

“……”

“是啊,侑士,你女朋友没地方住,你总不能让人家露宿街头吧,会被坏人欺负的!”

“……”谁敢欺负她这个动不动就挥拳头的女人啊…

“你女朋友可是为了你才离家出走的啊!”





“……”真是感动啊,又是为了他是吧??

“你女朋友…啊,我的电话响了,糟糕耶,是你爸爸呀??怎么办怎么办…我一嘴的酒味…啊啊啊啊,不管了,我走了!我走了!侑士,你不准把别人赶出去哦!!”她交代着,穿起了12CM高跟鞋,却还是平稳地往下飞奔,她觉得今天是个好日子,侑士应该不会再生她的气了,而已经一个月没有找她的男人也出现了…

送走了一个醉醺醺的女人,本该清闲的他现在却不得不面对另一个醉醺醺的女人,他强势地拽起了她的手肘,让她的脸离开了桌子…

“不要拉我咩,好热,好热咩!!”她不愿意将脸离开冰凉凉的桌子…却还是被他扯进了洗手间,他打开了水龙头,放好了一池的水,直接将她丢了进去,顺便让她泡个澡,淡淡地坐在浴缸边看着她在水里乱扑腾,直到她吸着鼻子坐在水里,有一下没一下踢着浴缸里的水,他才淡淡地开了口…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知道想从一个醉不醒人世的人嘴里得知什么,只是觉得她这样让他不明不白很没道理…

“我要去打工咩,我也可以养活自己的咩,是不是好厉害咩!!呃!”她最后的一个酒嗝把她前面所有的话都变成了疯话,他听得头痛,却突然觉得她有点委屈…她仿佛想向他证明什么似的站在他的面前信誓旦旦,虽然不知道她现在话话语几分真几分假,却让他觉得安心,还好,她和那个刚从这间屋子里跑出去,只知道见男人的家伙不同,他应该高兴吧,却觉得有点抑郁…

水声从他们中间插入,回荡在浴室里,竟然还带起了一点点回音,他轻轻地站起身,把水调到温暖的温度,一点氤氲的热气从浴缸里漂浮起来,暧昧地泛着白泡,他伸手挑动了一下水纹,挑起她湿漉漉的发丝:”冷吗??”

好似关切的话语,让她几分清醒,几分醉意,拍了拍有点晕的脑袋,她蠕动了一下她的身体,往他身上靠,反正他也湿的差不多了,不在乎给她波及一下吧,她把脑袋枕在他的腿上,她不知道要怎样告诉他,她每次看着他走开都好难受,她打开那包东西的时候感动得流鼻涕…

“我不会再去给你打工捣乱了咩,我不会无聊的没事做咩,也不会没事乱发脾气了咩…所以…”她皱着眉头, 怕他的眼镜因为满室的氤氲而沾染了雾气而将它摘了下来,第一次正视他的瞳孔,虽然她依旧读不懂里面的意思,却可以用自己的方法去诠释,”所以,我可以呆在你身边咩??”

“……”他看着她,薄唇闭了又闭,实在开不了口,却又露不出任何表情,他的发丝被她的手带过,滴着水,他深呼吸了一口,拉起了她挂在他身上的手,绕过自己的脖子,将她揽进了怀里,深深地拥紧了她,没有留下任何缝隙,水从浴缸里漫溢了出来,他听着水流的声音,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胸口决了堤,这一刻,他突然明白,原来,他是想她的…



羽佐间家有点老旧的门被迹部景吾推开,他习惯了不开灯地摸索进黑暗的房间,随手搁下肩膀上似乎有千金重的网球拍,看着手机上依旧快要炸掉他收信箱的的消息,已过凌晨的时间让他的浓重的睡意顺理成章,他绕开了那个蜷缩在地板上睡得无法无天的身影,径自走进了浴室…
扭开了龙头,任由冰凉的水从他的头上宣泄而下,手指从发间略过,带起了一丝丝刺痛的感觉,他轻笑着盯着指尖的红肿有点楞,指尖在廉价的钢琴键上摩擦的刺痛是弹了十多年钢琴的他第一次体会的,每天社团活动后,他拖着疲惫的身子在一架钢琴面前一坐就是几个小时,他的思绪被琴声充满着,却空白着,有点机械地按下每一个键,完全忘记了它们会发出什么声音,只有指尖刺痛的感觉,那一刻,他突然知道了为什么那个家伙的姐姐会用那样势在必得的混帐眼神认定他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了…

“哼…”他的冷哼跟着莲蓬头上的水一起回荡在这狭小得快要让他施展不开的浴室里,双手一把将湿漉漉的头发一并拨向脑后,冰凉的水拍打在他的脸上,溅起水花撒在他脚边…

他走出浴室,用她的毛巾擦拭着水珠,故意地把水珠拍到她的脸上,她呓语着翻了翻身,却还是没有睁眼,好象已经有一个多星期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了吧…一个星期以来,他忙得天昏地暗,每天晚上回来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每天早晨却又因为晨练,提早出门,坐着他已经彻底了解的公车…

“喂…”他坐在地板上,靠着沙发,用脚轻轻地拨弄着睡在他身边的她,”…你还要本少爷抱你去睡觉么?”

“……”他的眼皮沉重地仿佛水滴一样沉重地拉扯他的发丝,顺势滴在她的唇角边,”要是本少爷抱不动你了,你要怎么办??啊??”

“……哼,不过,本少爷的女人不用担心这个问题的…”他轻笑着自己的话压盖住,将她从地板上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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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

“恩??”

她坐在佑的病床前,却第一次感觉到欲言却休的踌躇…

“今天不是星期天么?他人呢?”她咬着从妹妹的手里接过来的水果,翻着手里的杂志,视线轻轻地瞥过她的脸,”还是说,那个大少爷累跑了??不敢再打我妹妹的主意了??恩?”

“……那个赌能不能不要打了…”她把姐姐手里的杂志抽了出来,好好地看住她.

“好啊!”她干脆地咬了口苹果,”我无所谓,他认输,我自然就当作没这回事.”

“……他不会认输的.”要他认输是件多难的事,她从他红肿的指尖知道得一清二楚,”你不觉得有点强人所难了吗…”

“不觉得.我讨厌废物.”她看了一眼吃了一半的苹果,突然没有了胃口,放在了一边,”他那种人,吃不了这个苦的,我早就知道.”

“……你只是为了证明这个吗?”实压了压唇,窗外的太阳刺辣地射进了这间病房.

“要让他知道生活不是件简单的事,要让他知道能担当一个人的人生不是件简单的事,要让他知道他原来的生活是件幼稚的事.”她从床上坐立起来眼也不眨地看着自己的妹妹,觉得话题有些沉重,”不说他了,你的衣服设计得怎么样了??究竟什么时候准备…”

“你只是要把他从我身边赶走而已吧.”她没有任由她将话题拉开,径自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佑淡淡地瞥向她,她的妹妹,她比谁都清楚,这个连眼皮的眨动都缓慢地仿佛事不关己的妹妹只有在她出去接客的时候才会激动,可是,现在的她却也只能用激动来形容了吧,所以,她不得不提醒她:”你忘记你答应过我的事了吗?”

“……”

“你不记得的话,我就再提醒你一遍…你要实现梦想给我看,你要让我看到这个世界上还有希望,你要肩负起我看不到的未来…”她抬起手,把实额前的头发拨了开来,”你说要做全世界最好看的衣服给我穿,所以,我才努力地生活,我一定要帮助你实现梦想的,难道你现在不要这个我们共同的梦想了吗??你要我做的都白废吗??只是为了谈恋爱??恩??”

“……我没有忘,我会努力的,我也可以努力,为什么就是不可以??”

“你和我约定的日子不远了吧?你有告诉他,你要出国深造吗?”





“……”

“如果,是我对你过度保护让你变得这么幼稚的话,那你就照着自己的想法做吧,我以为你比他成熟点的,现在看来,我保护的结果,只是如此而已…”

“你就不能相信我一次么?也许我可以不一样…”

“没有谁能不一样,你以为你是谁??”她有点焦躁地推开了她要靠近自己的手,”你只有在我的眼里是不一样的,因为你是我的妹妹,少了一丝血缘的牵拌,谁又会真正在乎你?你不是想试试吗??好,那你就去见识见识什么是男人好了,别想着他会不一样,是人都会疲惫都会累都会有极限,我就陪着你看看他能到什么极限好了??恩??”

“……”她的唇瓣微微地抖着,从小到大,姐姐的影响力对于她而言,牵一发而动全身,她有些犹豫地张了张嘴,却终究因为一丝倔强闭上了嘴巴,久久地开了口,”姐姐,我忘记告诉你了…是你给他机会感动我的…”

“……”她拿起放在一边的苹果,看着实关上了病房的门,接着啃起来,用力地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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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开了房门,老旧的门发出了”吱呀”的一声,他才踏进去一只脚,却因为地板上没有那个已经睡死的身影,他打开手机,发现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一条消息,再注意了一眼时间…12:37分…

“该死的!”他低咒了一声,利马拨通了她的电话…

“小吾!!”她雀跃的声音从他的耳边升起来,回想起来似乎是他第一次打她的电话…他从没听过她在电话里的声音,那有点低回而空旷的声音在他的耳边萦绕过后,竟然带着浓重的鼻音…

“你给本少爷跑到哪里去了?”他皱着眉头的声音,因为疲惫和担忧变成了咆哮…

“你到家了吗??”她却直接跨过他的担心,问她想问的问题,”那我马上就回来了,你别到处乱跑哦??恩?”

“嘟----------“她猛得挂上了电话,他的咆哮中断在那里,让他咬了咬牙,到处乱跑??那个到处乱跑的人到底是谁啊??他用红肿的手指按了按太阳穴,深深地呼吸着…网球拍被他卸了下来,靠在墙角,他也跟着他的拍子靠在了墙角,没有进门,手掌放了又收,收了又放,那红肿的地方让他连握住网球拍都刺痛着他的神经,而他的疲惫却在这个时候爬出来呼吸,只是靠着墙而已,他却感觉他快要睡着了…真的很困…

“小吾!!”她的声音突然充斥进他的脑子里,他迷糊地睁开了泛着困意的眼睛…

他灰色的瞳孔看着她手里捧着用纱布抱着的冰块,使劲地跑,她的手指被冻得比他的还要红,殷红地在他灰色的瞳孔里招摇着…

“快点,快点!!”她立刻包住冰块,将他红肿的手指抚在冰凉的纱布上,一阵刺痛却带着舒凉的感觉从他的指尖蔓延到他的全身,他楞楞地站在原地,低头看着她小心地在他的手指上吹拂着轻风,”我家没有冰箱,我就在便利店要了些冰块,然后,等你回家才能拿回来,舒服么??”

“……”她的手指被冻得发麻,尽快现在是盛夏却还是因为长时间地捧着冰块而麻木地只能动着手掌,几个指头并在一起,再也分不开来…

他楞楞地看着她,有点责怪地看着她,为什么在这样热的天气里,她还要让他感受到这样的温暖,他指尖的温度和他胸口的温度似乎差了十万八千里,她简单地把他身体的温度拉扯成了两半,冷热交替地在他的脑子里打闹着…

“小吾??”她抬起冰凉的手,抚上他热热的脸颊,轻笑着看着他,”好暖和哦…”

“……”她的手在他的脸颊上摩挲着,带着一种他需要的温度,他看进她的瞳孔里,突然找回了失去已久的语言…

“本少爷还很热…怎么办??啊?”他的唇瓣在月光下开开合合着,在她的耳边低语…

他将手从冰块上抬了起来,握住她冰凉的手,放在了他的胸口,他们如此默契,她需要他的心跳取暖,而他需要她的手心降暑…

冰块在他的左手心里融化,而他胸口的异动在她被自己的右手引导的手心里,在他的胸前融化…


“手,不痛了吗?”忍足坐在网球社的更衣室的长椅上,瞥了一眼坐在他的身边用毛巾擦拭着汗滴的迹部,”最近似乎状态一直很好呢.”
迹部瞥了一眼逐渐消肿的手掌,挑起了放在一边的网球拍:”哼,你这个冰帝的天才什么时候才能赢本少爷一回.”

“到时候再说吧.”他懒散地挥了挥手,拉了拉刚换上的校服领口,夏天的闷热,让他决定还是把领扣给散了开来.

“忍足,你明白的吧,无论如何,本少爷也要在毕业前拿到全国冠军,本少爷不准你扯后腿!!”迹部打开了自己的更衣柜,背对着忍足,却从柜子里的穿衣镜看向身后的男人,他一贯的敷衍对他大少爷是没有用的…

“明白啊.”他应着他,率先拉开了更衣室的门,”句号嘛,当然要画得越完美越好呢…不是还有半个学期的时间吗?还不急,不过眼下急的是,打工…我们快迟到了呢.”他不紧不慢地催促着他,看着他的部长难得地脸色大变,快速地换着衣服,来不及把领带给好好地扣上,就冲出了更衣室的门…

什么时候,他们之间变得这么步调一致了,甚至,他跑得比他还快呢…不过,他坚持要骑着自行车,他却坚持要坐公车,总还是有些不一样吧…

他推着车子往大门走,不知不觉,已是暑假时分,校园里的人口开始变得熙熙攘攘,除了社团活动的学生,其余的家伙都躲在家里吹冷气吧,啊…他怎么忘了,他的家里还有一个既不吹冷气,又无所事事的白痴呢…

“…冰帝的练习都这么晚的吗?看来,我们应该加重练习量了呢.”

淡柔的声音从他的右侧响了起来,他刚跨上车子,下意识地向右边瞥去…一张微笑的脸跃入他的镜框里,仿佛一如既往的事不关己,却又矛盾地杵在他们学校的大门口…”他们”…他下意识地用了一个囊括的词语,却忘记去追究,这里面包含的究竟是谁谁谁…

“怎么,你们部长派你来打探什么消息吗?不二.”他轻笑地回了一句嘴,却把这炎热的天气的温度莫名地升高了几分.

他的笑脸不变,手却仿佛不怕炎热地塞在裤袋里,耸了耸肩膀:”说的也是,那我下次约乾一块来好了.不过,这次就先算了吧.”他的微笑始终没变,语气一如既往的轻柔,声音却小心奕奕地一字一顿起来,”她在哪里?恩?”

“……”他的视线由始至终地落在他无害的笑脸上,却没有迅速地回答他的话,一瞬间的踌躇,仿佛正要说明着什么,他却不允许自己在别人面前犹豫,”谁??”

“究竟是我问你的问题比较好笑,还是你问我的问题比较好笑呢?恩?”不二轻笑出声,却淡淡地将手从裤袋里拿了出来,轻轻地垂下,微微渗着汗的手指,轻轻地在衣角边动了动,任由空气从他的指缝间轻轻地游走…

“你说呢??”究竟是谁把这个好笑的问题提出来的,好象不是他呢…他继续轻笑着盯着面前的不二,不让自己的视线有一点点的偏移,却将自己的言下之意表达地一清二楚.

他们两相视而笑,却让他觉得有种各怀鬼胎的感觉,不知不觉用上了的字眼让他有些怅然地挑了挑眉,却看见对面的人也微笑耸了耸肩…

“啊…对了…差点忘了呢.”他仿佛交代地转过身来,”那家伙很容易迷路,如果你不能跟在她身边,就别让她到处乱跑吧…还有…姐夫的性子,你最好习惯一下,那么…我们全国大赛再见了.”不二一次性地交代过后,从容地迈开步子,一阵清风从不二的头顶飘到他的跟前,在他点着地的脚尖边勾起了一片尘土,他皱着眉头,看着被灰尘弄脏的球鞋,那不算明显的灰尘,却让他怎么甩也甩不开…他索性放弃,使劲地蹬了一脚踏板,奔向已经迟到的PUB…这次,老板要扣他多少钱呢?这个月的房租,他应该可以交清吧…

迅速地…他把该丢在脑后的东西全部丢弃掉,只想着他该想的…力所能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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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扭开了房间的门,似乎还是没有养成说一句”我回来了”的习惯,大门一开,对着眼前的情景,他突然不知道没养成这个习惯到底是件好事还是坏事…

那个无所事事的后脑勺印入他的视线,而他家里万年不开的电视机此刻正闪烁着光芒,可上面的画面却惨不忍睹…几具汗湿湿光裸裸的躯体交缠出乱七八糟的呻吟声,限制级的画面让他头痛地白了一眼坐在电视机前死捏着鼻子的萤野一一,那张没见过世面又涨得通红的脸和惊恐的眼神都告诉他,她完全没注意到他这个刚刚拖着快累死的爬回来的男朋友,深呼吸了一口,他决定懒得和她一般见识,也懒得去打扰自己的女朋友接受性教育,丢下了网球拍,走向厨房,决定先填饱自己的肚子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