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趴在地上被抱怨地晃了晃脑袋,一阵委屈,想想也是,自己还没被扁,就软倒了,的确很有辱武松哥哥一代大侠的风范,于是…
武松哥哥打完老虎,正在一阵亮相,准备收工下去好好教训那只该死的老虎,却见台下观众一阵骚动,他纳闷着不明白自己这亮相又怎么惹着这些个爷儿了,只见前排那位正喝下一口茶水的爷儿,一朝他瞅来,愣是倒抽一口气,把水给硬吸进了鼻子,他这才回头一看…
“你你你你你怎么又起来了?”他指着那具应该瘫死了的尸体晃晃悠悠地,它又起来了!他七窍生烟,几乎快要换他当场趴下.
“……”你不是说显示不出你的厉害么,我起来显示完你的厉害我再死,我这样百折不挠,你还把我打死了,这样显得你多么强壮,多么惊人啊,顺便还能显示你持久力强,一举三得,简直是太完美了!
主意打定,她决定放弃当一只温柔又配合的老虎,强悍又顽强的母老虎诞生了!
于是,一场殊死搏斗再次展开,武松哥哥咬了咬牙,既然它起来了,大不了就再打一遍好了,他飞身扑上老虎,三拳两脚料理了她,正起身要亮相,却见那家伙再次坚忍不拔,意志顽强地站起了身,前爪儿在嘴边一挠,颇有一副不服输的样子.
武松翻白眼,冲上去,三拳两脚…
完兽之王不服输,再次爬起,瞪他.所谓主角就要不服输的镜头,因为在他们的字典里没有“死”这个字眼,拳打不死,剑捅不死,悬崖跳不死,继母欺负不死,她连继母都不怕了,还怕一个已经被她气得七窍生烟的武松?
“好!!”
“老虎加油啊!”
“大颠覆哦!”
“把那武松给打下来!爷儿打赏你!”
“后面的戏也别上了,林员外,今天就让他们俩压轴包圆啊!”
看吧,下面还有她的崇拜者在给她加油,天时地利人和,她今天就要颠覆老虎被武松欺负的传奇!虎怕武松?那是谣传!!
谢谢各位父老乡亲的支持了,她龙小花一定不负众望的!
“你还有完没完,怎么打你都不死啊”武松哥哥发出了崩溃的呼喊,这大概是他这辈子干的最憋屈的武松了.
“主角儿是不会死的!”老虎违背自然地开口嚷开了.
“谁告诉你,你是主角儿了?”她显然搞错了<武松打虎>这场戏的主角儿究竟是谁.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难伺候啊?我刚才死了,你把我拎起来,现在我不死了,你又要我死,你叫我死我就死嘛?”老虎对动物的不平等待遇表示不满,开口强调大自然和谐统一平等的原则.
“得儿!我今天给你杠上了,看我今天不收拾了你!”武松哥哥火大道,表演力道到此为止,他要给这只花虎儿一点点颜色看看.
握起拳头,他正要抬起脚步冲过去,却见那虎儿连他拳头的边都没沾着,软绵绵地自个儿歪倒在地上,躺平了,虎肚皮朝天,上下起伏着.
“你给我起来,你今天想装死都不行!”装死都装的那么烂.
“……明儿再打好不好,我今儿没气了.”她翻了一个身,翘着老虎尾巴就往后台爬,叫嚣完以后,她就没力了,体力透支完毕,肚子好饿哦,她已经尽力努力费力地演完了,让她回家吃饭吧,拜托…
“……”
“哈哈哈哈哈哈哈”
台下突得爆出一阵雷动的笑声,<武松打虎>红了!
楼台上,林员外看着那台完全走板的<武松打虎>,脸色气得发白,却有不能发作,只能讨好地搓着拳头瞥向从开场就一直噙着一抹诡异笑容,负手立在楼台边,眼儿眨也不眨地直视着那戏台的龙大当家.
“龙当家,这…今儿个,看来是出了点差错,平时,这儿绝对不是…绝对不是这个样子的,我保证…”
“林员外想让龙某看的就是这出戏吗?”龙晓乙眸子一斜,看向一边急出一头冷汗的林员外,抬起脚步就往楼下不紧不慢地走去.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这就下去收拾那个扮老虎的角儿.”林员外以为龙晓乙不再信任自己的茶楼,急忙加快了速度,赶在他前一步跳下了楼梯,直奔后台, 一掀帘布就冲了进去,正要破口大骂,却见那个正摘下虎形头套家伙正热得满头大汗晕晕呼呼,头还没转过来,他先抬手对着那颗脑袋敲下一记.
“你这个该死的东西,要是败了我的生意,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刚一下台就遭到暴力对待的龙小花抱着脑袋转过身来,不明就理地看着砸了自己脑门心的林员外,迷茫地眨了眨眼: “你干吗打我?”
“唉?怎么是你?你不是…”林员外愣住了神,却听背后传来一阵略带沉柔的男音.
“拙荆平时也有在家小唱几出的习惯,可能今日到了林员外的宝地,觉得戏台漂亮戏瘾儿又犯了,无意间闹了林员外的场子,还请林员外海涵.”
龙晓乙不知何时已跟到林员外身后,撩起蓝帘,略微低头走进了后台,视线越过林员外那有些略福的身躯盯住那个抱着脑袋完全不敢看向自己家伙.
“这…原来…是龙…前夫人啊,哈哈哈哈,呃,原来尊前夫人还有唱戏的爱好,这…闻所未闻,所以…”
“你还不给我过来.”龙晓乙朝那个一身虎衣,显得有些笨重的家伙抬起手,她委屈地看了他一眼,只好抬起爪子搁在他手心上,他一皱眉,拍掉她的爪子直接揽过她的肩头,把她拎到自己身边来,按住她的后脑勺低下去, “同人家道歉.”
“……我…对不起嘛.”去…虚伪的死商贾,没听到外面还有人在给她鼓掌啊,她现在好歹也是崇拜者的人,这样对待别人的偶像,小心出去会被人用鸡蛋砸!
“既然是龙大当家的…前……夫人,呵呵,那我也没什么好追究的了.”
“是龙某管教无方,他日定会好生调教.”龙晓乙轻笑着作了个揖,抬眼打量了一番某人的装扮,突然扬唇一笑, “有件事,还请林员外成全.”
“龙当家旦说无妨.”
“这身虎衣,可否卖给龙某?”
“唉?”
“因为拙荆看来很是喜欢,龙某想买来送她.”
“……龙…龙当家喜欢的话,便送…送给尊前夫人了…呵…呵呵…”
“多谢林员外,那么,龙某今日便告辞了.”他说罢,拍了拍那正不爽的虎脑袋, “同人家告辞.”
“……”龙小花郁闷地抬头看了自己的前夫一眼,露出咬牙切齿的表情,什么叫她很喜欢这身衣服,什么叫买来送给她,除了故意害她,他从来都不肯买新衣服给 她,他根本就是在拐着弯来骂人,借口讽刺她跟踪他还闹了个天大笑话而已,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邪恶的人,害她被人又捶又打最后还来精神折磨她,呜,好坏, “告……辞!”
打完招呼,被武松打败的老虎又落如了继母的魔掌,爪子被继母拖住跨着步子朝外走,外头的观众还在替她鼓着掌儿,她却完全不觉得多有面子,好丢人呐,呜…
“这身衣服的确挺适合你的.”龙晓乙牵着她朝外头走,微微一回头,眼儿微眯,不咸不淡地说道.
“……”拐着弯骂人的话,做一次就好了, “我能一个人先回家么?”她真的很想用溜的快点遁回家里,抱着被子痛哭一顿,啊…还要先洗个澡…呜…
“不成.”
“唉?”她就知道,他还要虐待她,呜……
“先去大夫那一趟.”
“去大夫那干吗?”
“……”他横白了她一眼,并不说话,只是从头到脚打量了她一番,被人又踹又踢了好一阵,谁知道碰伤了哪儿?去大夫那而自然是看病,难不成还去给他送药材么?虎皮?
“……”哦…是要带她看大夫哦,她还真以为他要把她送去当药材哩,跟老虎扯上关系的药材,她只能想到虎鞭…但是母老虎身上应该不存在这个根玩意吧?
“……”瞧她那副不正经的表情,他忍不住抬起手来给她一个爆栗.
她一见他抬手,立刻眯眼缩脑袋,却半天没等到那要砸在她脑袋上的爆栗,微微睁眼敲了敲他,他的手轻轻地落下来,抚在她后脑勺上带着点力道按压着.
“右边一点啦.”
“这儿?”他皱起眉头,手上加了些力道.
“哎哟哟,轻点轻点,呜…被林老头刚刚敲那一下,好痛!”
“活该.”边骂边揉,
“呜…全身都好痛.”她要散架了.
“……”他再白了她一眼,却也不争辩什么,只是牵起她走到门口,拿出一点碎银塞给自己带来的小厮.
过了不久,一辆马车儿徐徐驶过来,某只腰酸背痛的老虎被龙大当家扔上了马车.
“少主,人都走了,你还盯着看什么?”白无忧站在茶馆二楼的小雅间里,看着起身走到窗边俯视的白风宁,难得主子因为京城的好消息有兴致上茶楼来听戏,撞上龙大当家在隔壁间谈生意也就罢了,还碰上这么一等一的好戏码.
“无忧,我还真没见过这等活宝,好一出<武松打虎>,噗嗤…”想到刚刚那场好戏,他还能从胸腔里泛出阵阵笑意.
“我也好些年没瞧见少主你笑得这等开怀了.”笑得茶水都打翻了,还得去差人换上一壶新的.来听个曲儿都能闹出这等场面,难怪龙当家要一年到头避在外头.
“怎么,我平时不够开怀吗?”
“笑的很假.”中肯评价.
“那方才呢?”那只好玩小花虎实在是让他觉得很是可爱呐,不好生逗上一逗怎么行呢?竟然因为他的一句话,真的跟着晓乙跑来学谈生意,还闹了这么一出,这么喜欢听他的话么?呵…
“少主,夫人让你离名花有主的女人远一点,否则你会无后的.”少主刚刚笑得很是危险,心花怒放的有点出格了.
“……”娘亲只有说坏话才会灵验,出了名的乌鸦嘴.
白风宁收了视线,落坐回小桌边,抬手拿起一杯香茶,深深一嗅,淡道: “名花有主是指嫁作人妇,她现在可是下堂之妻,这也算有主?”
“你没瞧她刚刚是被饲养她的主儿给牵走的么?”夫人的意思应该不是指嫁作人妇,而是指有人翻土除虫看管调教的小花一朵吧,养什么不好,养只连武松都打的老虎,不得不说龙当家的品位很独到,比少主更加独到.
白风宁淡笑一声,没有应话,只是抬手饮下一口香茶,香茶在口,他却眉心突得一皱.
“少主?怎么了?莫非有人暗害,这茶里有毒?”
“……”
“少主?”白无忧一惊,急忙从腰间抽出银针想要探毒.
白风宁将口里的茶水咽下口,摇了摇手,示意他不用惊慌: “不是毒,但是…”
“怎么了?”
“叫他们换一壶茶.”
“这茶有什么问题吗?少主?”
“酸的.”微微拢起眉心,丢开小茶杯儿.
“唉?”
“这茶是酸的,如何能喝?”
“……”他自己心里给茶填什么酸料了吧?
夫人的乌鸦嘴就不能不要那么灵验吗?
第三十一章
颠颠儿的马车上,气氛诡异,龙小花穿着一身还没来得及卸下虎衣,翘着虎尾巴,坐在马车窗边,她实在不想在自己的前夫面前奔放地更衣,大家清白的关系正 因为他过分又多此一举的“疼爱”在摇摇欲坠,要是再谣传出她在马车上对着龙大当家宽衣解带,这个美好的世界就崩溃了.
她正要抬爪抓了抓脑门心,却在空中被身旁的人一掌将爪子拍下来.
“别乱动.”
龙晓乙皱了皱眉,看着她那颗刚被大夫好生料理过的脑袋,一颗脑袋被硬生生撞出了几个包儿,若不是头发太厚给掩住,还没发现后脑勺还微微渗出些血丝,结果这不知死活的东西还吠吠着不肯包扎,还是他把她按在腿上,让大夫蹲着身给她的脑袋好好上了些药,包上了些止血的布条.
血才刚止住,这回子她的多动症又来了,那爪儿就跟她那颗破心似的一刻也耐不住闲,总要给他闯点祸出来才算安生.
“你让那个大夫用绷条儿在我脑袋上扎这么大个蝴蝶结是什么意思?”嫌她还不够怪异么?穿着个虎衣被压进医馆已经很丢脸了,她都说她没事了,他还要显示他 多余的爱心,把她押在自己腿上,朝大夫一撇嘴,示意他手脚快点,结果那大夫为了图快,胡乱给她扎了一通,最后等她站到镜子前,发现自己脑袋右半边多出好大 一朵白色的蝴蝶结,随风摇曳了一阵蔫在她的脑袋上, “这个样子好丑呀,怎么见人嘛!我要拆掉.”
“你若知道难看,就不会穿成这德行窜到我面前来.”龙晓乙凉凉地斜视了她一眼,毫不留情地戳穿她审美观偏差的事实, “过些日子就好了,你别伸手去挠.”他见她摆明了不爽脑袋上多出来的多余装饰品,又出声安抚道.
“还要过些日子?难道我这几天都得顶着这玩意到处走?”
“恩.”
“恩什么啦,这样子我要怎么去…”见她的白马良人呀,这种丑样子.
“你什么德行我没瞧过,我都没嫌你碍眼,你又看不着你自己,激动什么?”父不嫌女丑,从小看到大,他都不介意了,她在那咋呼个什么劲.
“你…”果然是故意把她弄的很丑,借此来打扰她和白马良人的偷情约会吧?
“过来.”他脸色稍敛,将她那不安分的爪子抓在手里,扯过她,让她跪坐在他身边.
她正以为他在逼自己罚跪,只觉他把手儿蹭进她发丝里,平缓的声音从她头顶飘下来: “你别挠那伤口,哪儿痒告诉我,恩?”
好…好恐怖,好…好吓人,好…好诡异…白马良人又不在,他突然对自己那么好做什么?她现在不是伤口在痒,而是整个头皮都在发麻,他耶,龙晓乙耶,一个连 件新衣都不曾心甘情愿地替她买过一件的前夫耶,一个连洞房都懒得完成直接休妻的陈世美耶,一个逼着自己前妻跑堂还克扣工资的死商贾耶.
脑后的伤口被他一压一按,让她倍觉舒服,下巴搁在他腿上盯着他墨袍上的灰竹纹发呆,马车颠颠的速度让她有点昏昏欲睡,戏台上的一番折腾着实把她不多的体力给全数耗尽,现在又是睡觉天时地利人和的好时辰,她被伺候得眼儿眯眯,就这么倒在前夫的大腿上直接睡死了.
龙晓乙撩帘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忽而感觉腿上一沉,低头瞥见某个顶着白色大蝴蝶结抱着自己的大腿睡得畅美的家伙,叹了口气,正要抬手将她抱上坐椅,那小身板却抗拒地推了推他伸下来的手,不安分地扭动,不满地发出呓语.
“你对我不好,你才不会对我好,你是别有居心的…唔,我才不会上你当.”
“……”
“要不然,你就不会逼我去跑堂还扣我工钱……”
“……”让她养成花钱大手大脚的习惯还得了,女人一有钱还不变坏了去,若他不在了,她上哪去偷银子?
“……要不然你就不会连新衣服都不卖给我穿,唔,她们小姐穿的都比我漂亮……”
“……”他长年不在家,她穿那么好看干吗?穿给谁看?嗤!万一被什么莫名其妙品位怪异的坏人给看上怎么办?有两件衣服穿穿就好了,讲究那么多.
“…………要不然你就不会把我休掉,还不肯洞房.”
“鬼才要跟一个11岁的小鬼洞房!!”这句话,他毫不遮掩地爆出口来,他又不是禽兽,不管果子多青涩都吃的下口,而且到底是谁11岁还在尿床啊?还敢大 言不惭地跟他提洞房,简直无耻,如果一早起来发现自己身下湿了一片,她觉得他该拿什么表情对待她呢?“你到底是不是在睡着了?”平时就喳喳呼呼的,好容易 盼着她睡着了,她还讲梦话,睡着了也能废话那么多!
“不罚你,给你买新衣服穿,跟你洞房,你找相公的要求就这么简单么?”是很简单的要求,不过他一条都不在列罢了,他淡笑低头看了一眼睡得晕晕呼呼,随着 车子晃动还会摇两下脑袋的龙小花,按着她脑袋的手往绕过她的脖子移上她的额心,微微一点,“你这家伙才不像你说的那般好打发,我看还得天天给你欺负,给你 买淫书看,和你一样讨厌算盘管帐,琴棋书画,有时间同你胡闹那些肉麻戏码的家伙才好吧?”
“自己条件不咋的,却尽知道苛求别人的家伙!”
“我若不在,就没人欺负你了,开心吗?恩?”
他指尖一曲,轻轻一弹她的额间,换来她皱眉蠕唇的咕哝抗议声,他也没去研究她发出的是何等咕哝,弯下身子,两手捧过她的脖子,直起她趴在自个儿大腿上的 脸,打量了一番,那蝴蝶结因为他的动作而耷拉了下来,有点滑稽地遮住了她的眼,他抬手将那白条儿从她闭着的眼前挪开,看着那张他自己一手养大的脸勾唇道: “哪里丑了,不是挺好看的么.我看着顺眼便好.”
马车在龙府门前停了下来,龙小丙撩开帘幕正要请大当家下马车,却被里头的景象吓得瞳孔放大,倒抽凉气.
他绝对是看错了,大当家不可能一脸柔和地看住小姐,小心翼翼地捧着小姐的脖子,探求似地俯下身子,手臂支起小姐的后脑勺,把自个儿娇好的唇瓣搁在小姐那总是说讨厌话的嘴巴上.
那微垂下的发丝遮了他的眼帘,侧过的脸庞,让龙小丙看不见他真切的表情,只觉得四片唇相贴的紧密画面太过刺激,让他的脸唰得红了个底朝天,也不知道是该 张口叫人,还是退下车去让大当家完成好事,可是,这真的是好事么?一定是小姐又听了贾管家的话在马车上狐媚大当家,所以才…
一听见背后的动静,龙晓乙抿了抿唇角,与她那片刚刚被自己宠幸过的唇儿拉开一道细小又暧昧的缝儿,视线稍挪,看向自己的贴身小厮那快要滚出来的眼珠子.
“大…大大当家…我我…我是…”
“嘘-----”
看着龙小丙结巴的样子,他淡笑着举起食指搁在唇边,只是眯了眯眼,指了指靠着自己的肩头还在睡的家伙,发出一声轻轻的禁声信号,示意这是他们男人间的秘密,别让某个不知好歹的女人知道她被前夫轻薄的事.
龙小丙立刻会意,捂住自己的嘴巴涨红了脸使劲点着头,他不会说的,死都不会说出,大当家趁小姐睡着的时候好柔情似水,饥不择食,六亲不认地咬了小姐嘴巴的事,为了大当家的终生幸福,他会把这个秘密带进坟墓!
这只是一场误会,巧合,事故,灾难,噩梦!!!
龙小花的身子被人腾空的抱起,跨过庭院被送进房间,几乎算得上轻柔地被搁在她的闺床上,小丁被召唤来替她换下了一身狼狈,她被丢在床上任由摆弄着,直到一 阵沉稳的脚步声随着开门再关门的声音响过,她才把眼睛拉开一条很细的缝,头微微地向床边瞥,确定了周遭除小丁外,并无他人,接着…
她从床上猛得弹跳了起来,顾不上自己突然的诈尸把小丁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径自捂着嘴巴跳到梳妆台前,移开爪子,视线盯着那张半开不合的嘴巴.
“小姐,你没睡着啊?”小丁从地上爬起来,走到她身边.
“……”
“那大当家刚刚抱你进来,你是在撒娇哦?”
“……”
“小姐,你干吗又摸嘴巴,又脸红的啊?”
“……小丁,如果不小心和两个男人啾过,是不是很淫荡啊?”
“是蛮淫荡的啊.烈女不伺二夫嘛.”
“……”
“你干吗这样看着我,我又没在骂你淫荡呀.”
“我是说不小心不小心呐,如果不是那个女人自愿的……”
“女人呐,最喜欢欲拒还迎,其实心里想的要死,表面上还要拒绝两下,喜欢玩什么故作惊讶不知道男人的心思后知后觉啦,又故意摔交摔倒在男人的怀里楚楚可 怜啦,还有,最最讨厌的就是装睡着等人家来偷亲的,”小丁义愤填膺地说完,看了一眼表情抽搐的龙小花, “这些不都是小姐告诉小丁的么?”
“我原来说过这么欠抽的话.”
“小丁觉得小姐说的很对啊,这种女人的确很讨厌呐!!”
“……呜…拜托你,不要讨厌这种女人好不好?”一不小心变成自己讨厌的物种的感觉真的很憋屈耶,她就是这种淫荡又无耻做作的女人啦.
“先不要管那种淫荡无耻的女人啦,小姐,你不是偷偷跟着大当家去学做生意了么?怎么变成这德行回来了?”
“……别提了.”她抬了抬手,对自己头顶大波浪蝴蝶结,身穿虎皮衣,屁股后面翘着根尾巴的造型不想做多余又丢脸的解释,只是继续抬手摸着唇瓣看着镜子.
要命了,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呢?她不应该觉得舒服安心就靠在他腿上睡着了,应该在有黑影和唇瓣靠向她的时候就睁开眼睛向后推,但是,睁开眼后她要说什么呢?
“你的嘴巴是想要啾我吗?”
“你是继母,你不能啾我啦,你不是只负责欺负我虐待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