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做的?”如风问他。
“是啊,因为只有我才知道你的口味。”
如风抬起眼睛看他,他俊脸微红,“你爱吃什么,喜欢什么,都有人告诉我。”
如风垂下眼睛,“为一个人而活,你不觉得自己太没有价值了吗?”
“不,如风小姐,我很高兴,能为你这样做的人,是我。”他的声音低低的。
如风没有说话,只是专心致志的吃饭。
奇怪的是,她怎么吃,都还觉得饿。饭菜都吃光了,这种饥饿感也没有减轻。
司徒栖梧看着她意犹未尽的样子,不自觉的笑了,“你饿得太久了,一次性不能吃太多。吃完饭,你去散散步吧!”
脑子里乱哄哄的,二哥的话,始终在心里打转。
如风点点头,她是需要走一走,理清自己的思绪。
夕阳西下,给景物披上了淡红的面纱,透着浅浅薄晕。
如风在竹林里走了一会儿,正想歇一歇,却愣住了。
二哥和栖凤背对着她,在一个小坡下说话,不是特别亲密,但是二哥脸上的笑容,却是以往只在自己面前展露的温柔。
栖凤给他讲着自己小时候的一些趣事,二哥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插两句嘴。
“二哥!”她张嘴喊了一声。
两个人齐齐回过头来,二哥脸上的笑容未退,向她招招手,“风儿,你下来一起聊天吧。”
她走到近前,二哥笑吟吟的向栖凤说道,“我这个妹妹,最喜欢听故事了。”
栖凤笑得很灿烂,“那你以后给你孩子讲故事的时候,可以让你妹妹一起听。”
“嗯!”奇风答道,“所以以后我要找个会讲故事的老婆,这样才能让我妹妹和儿子都满意。”
栖凤脸上飞起红霞,偷偷看了他一眼,“听起来,你是一个好兄长和好父亲啊!”
奇风也笑着对她说,“当然,也会是个好丈夫。”
两个人越说越投机,如风却觉得心里发慌。
二哥说的对,他还当她是最疼爱的妹妹,可是,她的心里,还是这么难过!
尤其是看着他与其他的女人言笑晏晏,别的女人向他暗送秋波,他居然没有拒绝。如风的视线移到他的手臂上,他以后,会挽着另外一个女人,向她介绍自己,说,“这是我的妹妹。”
他的心跳声,会有别的人来倾听,他的怀抱,再也不是她的专属。
光是想着这些,她的心已经揪得发疼。
“如风小姐!”身边一暗,却是司徒栖梧走了过来,“我们去别处逛逛,怎么样?”
二哥转过头来,看了两人一眼,习惯性的拍拍她的头,“去吧,跟栖梧去玩。”
她还没有动,司徒栖梧已经伸手过来拉她走了。
她连忙去看二哥的脸色,他的视线只在两人握着的手上停了一停,便继续和栖凤说话去了。
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如风恍恍惚惚的跟着司徒栖梧走了很久。
忽然脸上一暖,她回过神来,这才发现两人站得极近,近到彼此呼吸的温度都能感觉得到。
司徒栖梧的唇刚刚从她脸上移开,眼睛里,光华流转,极是动人,“如风,我喜欢你!”
她连忙退开一大步,又气又恼,“你在干什么?”
司徒栖梧定定的看着她,再一次重复道,“我喜欢你。”他走近一步,风拂起他的衣裳,白玉般的脸上透着浅浅酡红,双目如点墨,却又蕴满了水波,流光溢彩。
他缓缓的凑近,薄唇微启,带着性感的急促喘息,“我是属于你的。”
这几个字,像是有无尽的魔力,充满了魅惑。那热度,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双腿定住似乎不能动弹,头脑却渐渐清明。
不是他,不是他!
如风猛地双手推了出去,却推了一个空。
周围景物一下子消失,如风诧异的眨眨眼睛,没有竹林,也没有司徒栖梧,她还站在本宅的花园边上。
身后脚步声响,她飞快的转过身,四个长老,缓缓走了出来,神色复杂。
如风却一下子反应过来了,“刚刚的事,是假的?”
苍海点点头,“那是一场幻景。”
“你们,竟然窥探我的心思?”如风眯起眼来,语气变得有些冷。
“不,这是司徒家族的幻镜,每一个要成为家主的人,都需要通过这一场考验。需要克服内心的恐惧,也要解开心中,最大的纠结。”苍海抬眼看向她,“你的心结,已经解开了,不是吗?”
如风怔了怔,脸色却慢慢缓和下来,接着,眼底便浮现了一丝喜意。
的确,要不是经历这样一场,她怎么会知道,她对二哥,不是无奈之下的接受。而是即使有了退路可选,她仍然愿意,与他共度一生。
这于她,实在是最大的收获。
苍海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里面的一切都是假的,可是栖梧,却是真的。”
英雄难过美人关,而女人,更是堪不破世间情爱。所以历代司徒家的家主,都会由家族挑选一个伴侣,从小培养,长大之后,便会成为未来家主的接引人,命名为栖梧。直到与家主成婚后,才会恢复本名,而长老们,会挑选下一任的栖梧。
“栖梧,都只为家主而活,从小得到的概念便是如此。”
如风握紧了拳头,“我大哥的母亲,便是你们为父亲选定的伴侣,是吗?”
苍海的脸上,带上了沉重的黯然,“是的,正因为她执着这么多年,你父亲的不肯接受,才会让她疯狂至此。我们知晓了此事,所以现在对栖梧的培养,便着力于让他单纯得不解世事,万事以你的意见为主,即便,即便是你要他死,他也不会兴起反抗之意。”
如风艰难的摇摇头,想着那个如水晶般玲珑剔透的司徒栖梧,“你们这样,对他太残忍!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哪怕你们是按照我的喜好去雕塑的他,我也不会因为条件合适就会爱上,更何况,我已经心有所属。”
苍海看着她,“如果我们要你跟他结婚,我们便成全你心中所想,你会作何选择?”
如风咬着牙,“你们是在折辱我,还是折辱他?”坚定的摇摇头,“我不愿意。”
“那么我们只需要一个孩子呢,你跟栖梧的孩子?”苍海看向她,“你带着这个孩子离开,回去跟你所爱的人结婚,我们会帮助你控制孩子的出生时间,以后孩子出生之后,我们自然会有办法不为人知的接他回来,不会有别人知道。如果这个你也不愿意,那么,你就离开吧!”
如风攥紧了拳头,抬起眼来,“这,才是真正的考验,对吗?”
山中一月
“你可以认为这是考验,也可以认为,这是条件!”苍海回答道。
如风却一句话都没有再说,转身向外走去。
“你要去哪里?”她这一动作完全出乎意料之外,苍海连忙叫道。
如风稍稍停住了脚步,没有回头,“原来这里就是家族的本宅,我很失望。”
她是真的,很失望。
父亲虽然从来没说,但是她知道,他差一点点就有机会正大光明的入主这个地方。只不过为了爱情,他放弃了这一切荣耀。可是本宅,是所有司徒家人最神圣的地方,是这里,维系着一族的团结和兴衰。
可是,二哥也是司徒家的人,她来此,本就是为寻求解除他痛苦的方法而来。她不在乎什么家主之位,可是,本宅的存在,不就是为了守护司徒家人吗?却原来,也不过如此。
她的身形极快,短短一刻,便已经消失在回廊尽头。
小屋里,栖梧沉默的站在门口,看着如风手脚麻利的收拾自己的东西,动作之间,不带半分犹豫。
幻境中的一切,他都看到了,虽然一切都是假的,可是他知道,那里面的自己是真的,想要和她在一起的心意,也是真的。
可是,她拒绝了。拒绝了那里的他,也就是拒绝了现实里的他。
“你还没有进书阁去查你要的东西,就要走了吗?”他轻声道。
如风笑笑,“算了,可能没什么缘份吧!”将背包背好,走了过来,“这几天,谢谢你了。”
从他身旁走过,却觉得衣衫下摆一紧,她低下头去,一双手,紧紧的攥住了她。
“我,我…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你留下来吧,我帮你。”
要说的话,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口。
如果说这短短的几天行程,她真的要找出一点美好的印象的话,大概便是这个男子了。
像是从未被尘世污染,干净得连一丝委屈都不愿他承受。
如风抬起手来,在他肩膀上轻轻一按。
“嗯!”俊美的五官有刹那的扭曲,司徒栖梧往后跄了一下。
如风收回手,“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就好好的待着吧。不过,还是谢谢你了。”
她笑了笑,“再见。”
“不是,我真的有办法帮你的…。”看着她绝然的背影,栖梧的心里有了浓浓的恐慌,几个箭步冲上去,想要拉她的手,却在一瞬间改变了方向,仍是拉住了她的衣襟。
如风诧异的抬起眼来,“你的身手不错。”
胸膛微微起伏,栖梧固执的看着她,“今天晚上,我去触动大宅的机关,你趁乱潜入书阁,我没有进去看过,但是我想你要的东西,应该在顶楼。”
他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纸条塞进她的手里,“我只有到书阁的地图,进去以后,就只要靠你自己了。”
如风看着掌心里的东西,半响,没有说话。
栖梧有些着急,“你放心,里面不会有很大危险的,毕竟能到书阁的肯定都不是外人,应该不会致命,你小心点就可以了。”
如风看着他,“你呢,会受什么样的惩罚?”
眼睛眨了眨,这才反应过来,她是在为他担心。心里甜甜的,栖梧脸上的笑容,格外灿烂,“长老们不会对我自己样的,最多再去跪着挨两鞭子,没事的。”
“你为什么要这样帮我?”两个人认识,加起来不到一个星期,她实在无法理解这样全然不设防的信任和付出。
司徒栖梧笑了开来,“我心里愿意帮,所以就帮了。”
如风看着他,也跟着笑了,那些人,真的将他教得很好,“司徒栖梧,你以后的爱人,一定会非常幸福,祝福你。”
深吸一口气,将手里的东西塞回给他,“我虽然心疼我二哥,可是却也不能以另外一个人的牺牲,去换取他的平安。”
她并不笨,那几个老人那么古板,要是司徒栖梧真的为她做了这件事,不会只是挨几鞭子这么简单。
这个男人,已经为她活了这么多年,她既然不能接受,又怎么能再增添更多的亏欠?
“我… .”司徒栖梧还想说什么,却没有办法再开口,因为她已经走得很远了,留给他的,只是一个利落的背影。
以前,他的信念,只是守护着一个影子,一个名字。
可是当有一天,这个名字的主人真的出现,这种信念有了真实的对像,便渐渐清晰,明朗。
他捂着心脏的位置,钝钝的痛,不尖锐,却持续不断。
他想,只不过是坚持数年的东西一朝化为乌有,他才会有这样的反应吧!
如风顺着原路返回,一边走一边骂,真是的,好端端的这些草长这么高干嘛,简直比人都要高了。
她凭着记忆走了一会,却突然觉得脑后一疼,便双眼一闭晕了过去。
“真是个固执的丫头啊!”苍山甩了甩手,“怪不得脑袋也这么硬,亏得我这把老骨头跑得够快,要不然真还让你给跑了。”
不过脸上的神色,却是极满意的,这样的人,心志坚定,不为利诱,也不为外力所胁,配得上他们这么多年的期望。
后面四个长老讪讪的走了出来,苍山斜了他们一眼,“怎么,我说的没错吧,硬来不行。”
苍海走过来,看看地下躺着的人,又看看苍山,“那现在怎么办,直接送入洞房?”
苍山做了一个与其仙风道骨的气质完全不相符的动作,无语望天半响,“我究竟是怎么跟你们这几个不开窍的家伙相处几十年还没被气死的?都说了不能硬来不能硬来,现在还想直接送入洞房?”
“不是啊,老大,我也觉得苍海说得对,等她醒来,生米都已经煮成熟饭了,还能怎么样!”苍田也赶紧凑一句。
苍山“哼”了一声,看向沉默着的苍桑,“栖梧那孩子,你看出来了?”
苍桑极少发言,却拥有极其敏锐的洞察力,“他动心了。”
苍山脸上浮起奇异的笑容,“所以说啊,要想强迫她,他第一个不同意。”
苍海抓抓头发,“那现在怎么办?”
“英雄救美的事,还是让栖梧来吧!”苍山笑笑,带头离开。
苍桑紧跟其后,“一个月的时间,够他们培养感情了吧。”
几个走后不久,司徒栖梧的身影果然出现,依然是衣袂飘飘,可是那脸上的神情,已经失了从容。
“如风!”看着躺在草丛里的如风,他连忙过去几步跃过去抱住了她,手搭上她的脉搏,半响之后,神情才放松下来,“我就知道会这样,真不会照顾自己!”已经一天没有吃饭了,今天又经历那么多事情,居然还逞强。
温柔的笑着,他将她抱了起来,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一个男人的成长蜕变,从他意识到爱人开始。
从那一刻起,他才会深刻的认识到,自己肩负着为一个女人遮风挡雨的重担。
如风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脑袋昏昏沉沉的,勉强睁开眼睛。
“你醒了?”熟悉的声音传来。
如风这才发现她又回了她先前住的房子,她揉着后脑勺,“我怎么了?”
“你饿晕了。”语气里有些好笑,又带着心疼,“你都不知道饿吗?”将还冒着热气的饭菜端到床前的桌上。
饿晕?如风摸着后脑勺,那疼痛如此明显,怎么可以是饿的?
看她一直揉着头,司徒栖梧走了过来,半扶着她,一只手,也跟着摸向她的脑袋,“这里疼吗?可能是摔倒的时候撞到地上了。幸好我跟了上去,不然你今天晚上在外面睡一夜,明天可就不只头疼了。”
如风抬起头来,仔细的看着他。
“怎么了?”司徒栖梧摸摸自己的脸,疑惑的看着她。
如风摇摇头,“没什么。”不知道是不是她敏感,总觉得这样的司徒栖梧,跟先前所见的他,有一点点不一样了。
“那就快过来吃饭吧!”
司徒栖梧安静的坐在旁边,看着她津津有味的吃着饭。从来不知道,原来看着一个女人吃自己所做的饭菜,是如此赏心悦目的画面。心里满满的,满得快要溢出来。
“你也饿了吗?”看着司徒栖梧的目光,如风停住了筷子。
“我才刚吃过,你慢点吃,还有很多。”
“哦,看你的目光像是很想吃的样子,本来想叫你一起吃的,不过你既然已经…。”
眼里极快的划过一道亮光,司徒栖梧忽然摸摸肚子道,“你不说我还不觉得,看你吃得这么香,我也觉得有点饿了。既然你叫我一起吃,我们就一起吃吧!”
“呃!好啊。”其实如风想说的是,这是你们的地盘,难道你吃个饭还需要征求我的同意?
不知道是不是天要留客,从第二天开始,便一直下着倾盆大雨。
如风皱着眉头,看着外面的雨幕,叹了一口气。司徒栖梧坐在她旁边,倒是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
栖凤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副场景,向来冷冰冰的脸上,也带了几丝笑意。一个愁眉苦脸,一个喜笑颜开,任谁来看都会觉得很不协调啊!
“栖凤姐姐,有事吗?”司徒栖梧首先看见了她,招呼道。
栖凤淡淡的点了一下头,看向如风,“大长老有事找你。”
“什么事?”如风不甚感兴趣的样子,她不会同意他们提出来的条件,所以也没什么好谈的了。
“你在这里住,这里吃,总要做些什么吧?”
栖梧刚要开口,却在栖凤的眼神示意下闭上了嘴,一声不吭的站到了一侧。
如风抬起头来,“要我做什么?先说清楚,我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至于做饭做菜什么的,栖梧好像比我更合适。”
“对,我会。”司徒栖梧在旁边猛点头。
“咳咳!”栖凤清咳了两声,才道,“你去和几位长老对奕吧。”
是去陪几个无聊的老人打发时间啊!如风站起身来,栖梧已经帮着她撑开了伞,如风向他笑笑,又道,“是想要我赢还是输?”
栖凤走在前面带路,“一天一局,只要你能赢,便准许你进书阁借一本书。”
“什么?”如风提高了声音,倒吸一口冷气。
栖凤恍若未闻,脸色不变的继续在前面走着,栖梧却已经忍不住拍拍她的头,开心说道,“长老是给你机会了。”
这群怪老头,真让人无法理解他们的行为啊!如风摇摇头,重新迈开了脚步。
“所以说,你有一个月时间,能不能在这期间找到你想要的记载,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能力和造化了。”栖凤的声音,远远的传来。
一夜月光
木质的小楼前,阳光点点。
两杯清茶,一副棋盘,如风稍稍眯了眯眼,如果,对面坐的那老头变成个翩翩佳公子,那就真的是够诗情画意了。
如风坐定,苍山缓缓抬起眼来,“你有信心?”
如风捏着一枚白子,微微一笑,“你执黑先行。”
苍山眸中光芒微闪,看向她身后安静站立的俊逸青年,视线又放回到她身上,“你可相信前世今生?”话音落,一子已经放下。
如风的手一顿,半响,跟着放下了自已手中的棋子,“信。”她不就是吗,一段未完成的前世,和一段别人已经走了二十年的今生。
苍山漫不经心的又放了一子,看起来似乎毫无章法,如风的脸色,却微微变了。稍敛了神色,眨了两下眼后,又在棋盘的另一端,布下一子。
苍山的手一顿,坐直了身子,深深的看了如风一眼后,再又继续落子,“在你已经经历过的某一个轮回中,你欠了一个男人,你救他出困境,原本已经许他一生,可是后来,你却又弃他于不顾,这一世情缘,是你欠他的。”
“我爱他吗?”如风问。
“没人知道。”
“如果是双方相爱我却背情忘爱,那么我欠了他,如果不是,我便没什么好亏欠的。”
苍山抬头看了她一眼,良久,弯了嘴角,“可是你承诺过,即便不是背情忘爱,也是背信弃义。”
沉默了半响之后,如风慢慢回头,看了看那个悄然立于身后的男子,他正低头望她,看见她的目光,启唇一笑,清风朗月般皎洁。如风也弯了嘴角,回他一笑,视线再调回苍山脸上,“我们不过是平凡人,前世今生次次轮回的债,早已在孟婆汤中消失殆尽,我不知道,不记得,也没觉得有必要为我根本不知道的事负责。而那个男子,也不必为一段并不知道的前世,便要执着追寻,他应该,得到今生的幸福。”
苍山垂下眼睛,“你当真以为,你的回归,只是司徒奇风一人之功?”
如风心中一紧,的确,这件事说来太过容易。万事万物,有得有失,司徒家之咒,再厉害也需要以命换命,没理由得了她的命,二哥却没有付出生命的代价。
苍山轻轻一笑,“想要知道理由,先赢了这盘棋。”
这盘棋,从日出,下到日落。
下棋的人,云淡风轻,笑意盈盈,观棋的人,观棋的人倒是略略皱眉,看着面前的女子,微微抿唇。
终于,一局终。
如风轻舒了一口气,看向眼前之人,“我赢了。”
苍山的神色还在怔仲间,似乎被什么东西缚住了,没有来得及回答。
一盘桂花糕却已经出现在如风眼前,司徒栖梧的一双眼睛,满透着不赞同,“你从早上吃了饭,就一直饿到现在了。”
“哦,好,谢谢。”如风倒是真的饿了,拿起一块就往嘴里一塞。
“咳,咳!”苍山清咳一声,栖梧才回过神来,连忙端着盘子又递到了苍山面前,“大长老,请用。”
苍山这才满意的接了过来,一边,对如风说,“刚刚那个问题的答案,还是要进去借阅一本书,你可以选择。”
如风站起身来,“借书。”
拍去手上残留的糕点,如风踏入书阁的背影,毫不迟疑。
再多的疑问,都比不上二哥的身体重要。
“司徒如风,是谁教你的排兵布阵之法?”苍山的声音,突然响起。
如风愕然,“排兵布阵?”
“是的,”苍山点头,“刚刚的棋局,若不是熟读兵书之人,绝对赢不了。”
排兵布阵啊?二哥,你还要给我多少惊喜,一时之间,心里,又是骄傲,又是自豪,原来只不过二哥谈笑之间的小玩意儿,也是世人觉得佩服的才能。
她微微弯了嘴角,“我二哥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