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很是自得的样子,其昭抿抿嘴,不置可否。
红叶仰着头,问他:“哎,其昭,他们两个是不是看起来真的很登对?”
“那么用心,就是为撮合他们俩个?”其昭轻轻松口气,笑意涌上。
“对啊!”红叶头,“有些时候,贫穷让人斗志高昂,却也容易让人自卑。继长庭不能克服个心结,就不能得到幸福的结果。”
“红叶,放心!”某人郑重的。
“什么?”红叶抬头,只看见他眼里闪闪星光。
“你不用自卑,也不用有心结。那样的东西,绝不会允许在我们之间存在。只管躲在我怀里就好!”其昭在耳边轻声道。
红叶只能看见他认真的侧脸,有那么瞬间的恍惚,曾几何时,也曾有人在耳边低声笑语:“红叶,只管躲在怀里就好!”可是那个人,现在去哪里呢?
“红叶?”其昭身子一僵,心却跳得飞快,因为红叶软软的靠在他肩上,满怀芬芳。
红叶不话,闭着眼,只一刻,就让身体忘记思绪,眷恋温暖。
之前站在那宁身侧的子,站在角落里,笑得像只狐狸。
“大哥?怎么笑得么诡异?”离景收回视线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
原来这人,正是离景的大哥,离家长子离宇。他轻叩手指,“景,知不知道有种境界叫做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看看,发现件怎么样有趣的事啊!”
“大哥!”顺着大哥的视线望去,离景心紧,出言警告:“别的人都可以,但是苏红叶,绝对不行。”如果离景是浑迹花丛,那么离宇,就是真正的摧花高手。自己来往的,本来就是欢场中的子,情愿的游戏,谁也不欠谁,可是离宇不样,他最大的乐趣,是看着纯洁的女子,慢慢坠入他的情网,然后,干脆的走人,看她绝望,坠落…。
听见弟弟的声音少有的严肃,离宇不免有些诧异:“景,这么激动?”
离景扯扯嘴角:“那是其昭的。”
离宇看向场中的红叶,“红叶,苏红叶么?”
音乐的间隙,红叶坐在边,等着其昭去拿水。
离宇走过来,在红叶旁边坐下:“你好,我是离宇。”
红叶看他眼,勉强笑笑:“你好,我是苏红叶!”
“看起来好像很讨厌我?”
那当然,谁会喜欢这样 趾高气扬的家伙,更何况就在刚才,他还想故意要继长庭难堪,来突显他的高贵,真是有够阴险和虚伪。
红叶扭着头,没有办法口出伤人,却也没办法若无其事的跟他聊。
音乐响起,离宇站起来,作出邀请的姿势:“位小姐,不知是否有个荣幸请跳个舞?”
这么不知情识趣的人,红叶很想冲他发火,只是两手交握半,轻轻喘口气:“对不起,刚刚已经连续跳两曲,实在很累。下次有机会再跳,好吗?”
离宇微笑着:“明明心里很生气,还能说得出般得体的话来。果然不愧是名门闺秀,是吧,红叶,诺然红叶。”最后一句,低得不能再低,凑到耳边,刚好让听得见。
红叶跳起来,看着他,惊疑不定:“你,…..?”
离宇嘴角弯起诡异的弧度:“你家人的确是把保护得很好,这么多年,从没有张正面照片见报。可是怎么能么笃定,在整个东阳都没有人认得,更何况,还是在商界后辈云集的樱花学院?”
远远的,其昭已经向边走来。
最初的惊愕过去,红叶并不紧张,她的隐瞒,没有伤害到任何人,只不过想要的段纯然安静的疗养而已。所以迎上离宇的双眼,问得云淡风轻:“就算认得,那又怎么样?”只不过提前结束的假期,早点回家。
尽管有些伤痛,没有办法短时间平复,此刻却深深的明了,现在的自己,绝不会再有厌世的想法,绝决的心想要追随阿染而去。
“装着林染的心,还有办法再装下别人么?”
血色迅速从脸上褪去,红叶轻轻的晃晃。
“怎么,过了这么久名字还是能刺痛你?”离宇笑得异常残忍,“你会害死的,岂止一个林染!”
“红叶!”其昭伸手揽住,警惕的看向离宇:“离大哥,你们在聊什么?”
离宇轻笑:“只不过提醒一声,要懂得怜取眼前人。”安慰的拍拍其昭的肩,转身走开。
红叶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其昭心中一疼,左手拥紧,右手端着水递到面前:“你最喜欢的香柚蜂蜜茶!”
眼睛又酸又胀,红叶低着头看着杯子里缭缭热气,问他:“这种地方哪找来个的?”
“反正开车啊,这个又不重,就带上了。”
是茶太烫吧,所以薰热她的眼睛:“你没有要来的。”
“可是终究来了啊!”
红叶再没有话,只是这一次,放任其昭的怀抱。
凌晨时分,离宇打着呵欠回到家,却被家门前站着的人吓一跳。
“其昭不是很早就送你回家吗?”
他身上的香水味太浓烈,红叶稍微移动下位置,抬头看他:“你是谁?”
离宇笑出声来:“我以为已经介绍过了。”
红叶看着他,眨不眨:“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这个问题很重要?”
“当然,可以肯定没有见过,是什么人那么熟悉的事情,而且可以眼就认出?”
“就不怕夜黑风高正好做些什么坏事。是该大小姐不谙世事真幼稚,还是该佩服胆大妄为!”
红叶微微扯动嘴角:“先不论身边保护的人,光是自己,就足以对付两个你。”
离宇抚掌大笑,“如果那隐在暗处动手脚的人,就是我呢?”
红叶紧紧的盯着他,表情平淡:“那就叫你明白,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好大的口气,诺然集团并不定比离氏强!”
目光微动,红叶握紧手掌:“一个小时以内,我可以叫离氏企业所有的网络中断,所有数据和资料消失。”
离宇看半响,忽然抚掌大笑:“果然,是他爱的女子。”
他伸出手来,“再郑重介绍下,离宇,罗成初中高中大学的同学,也是曾经摸爬滚打的战友。”
“罗成?”明显意料外的答案,红叶愣住。
“是啊!”离宇点头,十二万分的肯定。
“我怎么不知道?罗成从来没说过,更何况,他是在溪城读的书?”
离宇笑得格外有深意:“罗成的事,他会听吗?听会往心里去吗?如果听也记不住,他又何必说。”
“那么,摸爬滚打又是怎么回事?她并不认为,他们有过那么艰难的岁月。”
“红叶小姐,谁都有年少轻狂的时候!”离宇的声调低下来:“你知道继长庭的心结,或许,也明林染是经历怎样的挣扎才那么坦然的站在身边,那么可曾明了,罗成的痛苦纠结!”
看着红叶的神情,离宇冷笑:“从来没想过吧?诺然红叶自诩善良体贴,可曾真正关心过离最近的人?”
张张嘴,红叶只能问出一句:“罗成告诉的?”
“他怎么会,关于的一切,他巴不得死死捂住不让别人窥视半分。可是他身上,装着你的照片,他的素描本里,页页都有你的影子。是他根深蒂固融入血液的东西,我们相交多年,怎么可能半不知?”
进门的刹那,离宇头也不回的丢下一番话:“你不知道,罗成有多么适合快意江湖的生活,他极重情义,豪情万千收服多少桀骜不驯的人物。,他是为什么收敛身沸腾热血,穿上西装周旋于个个无聊至极的场合?”
与旧时别
有些过去,终究要成为过去,再怎样留恋不舍,也无法挽回;
有些人,终究要成为回忆,明明如此深爱,却没有结局。
红叶在黑暗里走很久,看夜风里行色匆匆的寥寥路人,看满闪闪烁烁的星光,看墙角孤独绽放的不知名的小花。
启明星亮起的时候,走到离家的大门前。
或许,是该结束的时候。
不久前曾经对离岚说过,为一个人伤心欲绝,或许也有人为佛前修炼五百年。如今,也许也可以用到句话,为阿染消瘦逃离,却也有人为,明知不喜为而为之。
站在门口的时候,前所未有的平静。
所以当离景醉眼朦胧的回到家时,看见晨曦中亭亭玉立的红叶,有几分钟的怔愣。
“红叶?”是他醉得太厉害吗?
红叶转过身来,笑得温暖:“早晨好,离景!”
那笑容,太灿烂灼目,离景揉揉额头,顺着门口坐下去。两人沉默着,红叶想想,也坐到他旁边。
“红叶来找二姐的吗?”
“嗯,来向离经理告别。”
“红叶要走?”这样突然的离去,是否就如当日突如其然的到来?
离景闭着眼睛,嘴角自嘲的勾起,人生就是样吧,来去匆匆,无论别人如何纠结,总是任性的扮演着过客。
嘴里慢慢有苦涩的滋味,“红叶,就这样走的话,其昭没有关系吗?”
红叶慢慢的转过头去:“我记得你从来不相信爱情的!”
“我是不信,不过其昭是个傻瓜。”
红叶抬头望着际渐渐展现出来的蓝色,喃喃自语:“为什么不信呢,么甜蜜美好的滋味,即使是痛苦,也让人百般回味。”
离景笑一下,“所谓回味,就是要用生来悼念么?”他只看见为着样虚无飘渺的东西,有些人,消磨如花的青春,憔悴明媚的容颜。叫他远远的看着,也在心底慢慢酝酿成不可碰触的伤痛。
红叶深吸一口气,双手撑地翻身跃起。弯下腰去将离景扯起来,力道太突然,将离景扯得个踉跄。
离景站稳身体,抚着隐隐作痛的头,小声轻呼。
红叶却不管不顾,把将离景拉着往前跑。
“干什么?”离景头雾水。
“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清晨。”
拉着离景,跑过昨夜走过的街道。
卖早的摊贩已经开始在叫卖,热气腾腾的炉灶,薰红老板的脸庞,豆浆的清香,悄然溢满在空气中。
红叶恶狠狠的将两大碗豆浆全推到离景面前,面不改色:“喝酒再喝个比较好。”
“可是,我只喜欢喝牛奶。”离景皱眉。
红叶又把豆浆往前推推,固执的看着他。
离景站起来要走,转过身看见红叶定定的看着。走了几步,又退回来坐到桌前,憋着气,端着碗咕咕的喝下去。
红叶两眼笑意,原来逼着人吃东西的感觉,这么好!
吃完早餐,一身暖意。
离景摸摸肚子,想半天才说:“其实味道也不是那么差。”
红叶轻笑:“所以有些事,不亲自去尝试,永远也不知道滋味。看,差错过样美好的早餐。”
离景看她一眼,没有说话。
人行道上,一对老人走过来,头发花白的老头,推着轮椅上的老伴,笑笑,脸上的皱纹堆叠成山。
道旁的树叶飘扬着落下,顽皮的跳到老头的肩上,妻子仰头笑的时候看见,小声的说句什么,老头俯下身去,任妻子轻轻的捡掉肩上的树叶。
“再怎么恩爱,有个先走的话,留下的那个,也是一样的痛苦吧!”离景只斜斜的看过眼,便转移视线。
“如果可以幸福大半辈子,那也是值得的。更何况,用余生的几年,去回忆前半生的幸福,谁能不是种难得的经历。”
红叶扯着离景跑过,擦肩的瞬间,却忍不住再回头。
公园里,锻炼的基本上都是老年人。
红叶拖着脸别扭的离景,硬生生闲逛大半个早晨。
最后,:“年轻的时候不懂得身体的宝贵,年老的时候就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能享有健康。所以离景,该珍惜的时候不懂得珍惜,以后,要付出更大的代价来弥补。”
“离景,昨夜也走段路程,懦弱和逃离无法解开的心结,却让爱的人愈加痛苦。所以段旅程,到此为止,也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只希望,曾经在段旅程中同行的朋友们,也能得到幸福。”
“所以,相信吧,人生如果不曾经历,实在是种遗憾。”
红叶径直去风华酒店,留下离景,在公园里安静的坐着,醒着,似乎又睡。
红叶整理着桌面上的资料,拿着打印好的辞职信走进离岚的办公室。
离岚正凝神看着摊开的什么资料,神情莫明的黯然。
红叶在门口站一会儿,面对着个同样爱着阿染的人,此刻,她的心里有着微微的犹豫,该不该告诉她呢,那个已经永远无法回来的人。
反倒是离岚发现,“红叶?”轻轻的唤道。那夜,确是醉了,但是半醉半醒间,红叶的话,却是句句都记在心里。有一瞬间,似乎有一种错觉,那个直存在于他心间的诺然红叶,正站在面前回答所有的疑问。
她的心开始释然,所谓爱情,根本没有对错,无法攀比,无论先后,爱了,那便是爱了.
无声的哭泣,挣扎着从迷糊中醒来,拥抱面前安慰的孩子。闻到熟悉的甜香,所以知道,她要感谢的人,是苏红叶,那个就算安静坐着,也可以让人温暖的孩子。
“经理!”红叶捏捏手中的函件,走到她面前。
离岚抬起头看,脸上还挂着怀念的笑容:“是他写的企划案,就像他的为人,低调又张狂,不显山露色,却霸道的飞扬,这般矛盾,却又如此和谐的存在。常常想,这个世间为什么有样的人呢!不停的关注,于是慢慢着迷。”
“他没有出众的背景,所以处处受到打压,总是想着,要是他肯对笑笑就好,他肯对笑笑的话,会帮他的,不余遗力的帮他。可是即使是离家的小姐,他也从不对另眼相待,他的笑,冷漠疏离,彬彬有礼,却全无暖意。完全不是他端着他最爱喝的茶时,那样沉醉又恍惚,满目柔情。”
“经理,不要再想了。”红叶双手按在面的卷宗上,抬起头来,两眼痛意。
离岚却忽然笑起来,“是啊,不能再想。再想的话,对他而言,会成为种负担吧!所以,我想去趟他的家乡,红叶,能陪我去吗?”
红叶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再想他,却还要去他的家乡做什么呢?”
“想看看生他养他的地方,想看看他的家,想在有他气息的地方,跟他再见。他现在,定会陪在他的爱人身边,所以去他的家乡的话,不会造成他的困扰。”
红叶垂下眼,在阿染曾经存在的地方来治疗伤痛,而离岚,是要去他长大的地方,告别过去。
她们两个,究竟谁比谁任性,谁比谁痴傻?
悄悄将手中的辞职信揉成一团,点头:“好!”
是夜,离宇叩开红叶的门:“林染的事,暂时不能告诉她。”
红叶抬眼:“告诉她的话,就永远的断了她的念头,不是更好?”
离宇冷笑:“想让跟样,万念俱灰么?还有家人,还有罗成,却,什么也没有。世间唯曾让她执着的人,都已经离开,还要活着做什么呢?”
“诺然红叶,看在你们共同爱过这个人的份上,多些怜悯之心吧!”
红叶给罗成挂个电话,“离岚明要去阿染的家,我不想,让知道阿染的事。”
电话那头,罗成沉默很久,别的人怎么样他不关心,可是红叶,是否已经有足够的勇气来面对他,尤其是,那里,还安放着林染的骨灰。
最后,他说:“红叶,你也想去吗?”
“是,我要去。”
罗成于是什么话也没说,只沉默着听红叶先挂断的电话,慢慢闭眼。愿意去的话,是不是意味着,他的红叶,快要走出那个人的绝望。
夜已经很深,罗成从花园经过,习惯性的抬眼望上二楼的房间。忽然浑身僵住,那房间亮着灯光,如无数的过往,闪着柔和的光晕,在他心中,经年的沉淀,最终成为牢不可破的执着。
跃身而起,他飞快的冲到二楼,猛地推开门。
诺然天转过身来,看着正在喘气的罗成,似乎有诧异:“罗成?”
罗成眼中的光芒,慢慢淡下来,双手无力垂下,靠在门口,却不再踏入。
诺然将儿的照片放回床头柜上,后退几步,又端详阵,看着照片里红叶灿烂的笑容,嘴角不自觉的勾起:“我们家红叶,很漂亮,对不对?”
“嗯!”罗成低着头答应声。
“离宇遇见红叶了!”诺然天忽然这么一句。
罗成抬头。
诺然转过身来,罗成的过往他当然清而楚,只是不知道他的心思是否还如既往:“罗成,无论何时,你都有选择自己生活的自由,我跟你父亲的确是生死与共的兄弟,但是他的意愿不应该成为束缚的理由。可以,去过想过的生活。”
沉默良久,罗成看向诺然:“我知道,我在做的,就是我喜欢的。”
他站起身来:“离宇的事,我会过去看看。”
“如果他就是那个让红叶受伤的人,你会怎么样?”
罗成一顿,终究轻轻掩上门,他低声道:“无论是谁!”
青山静
红叶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会这样来到阿染的家。
一路上,离岚没有说话,她也没有。
山路崎岖不平,却觉得曲折蜿蜓犹如此刻缠绵起伏的心。不是不惶恐的,这里,是阿染出生成长的地方,山水树之草,或许都是阿染目光流连之处,空气里飘浮的,隐隐约约有阿染清新的气息。这里,更是,他埋身之处,永永远远的,静默的躺在黑暗里,无法触及的地方。
红叶能听到,他血液悲哀的流淌,所到之地,冰寒刺骨。
纵然早有心理准备,可是看到房子的刹那,红叶还是大大的吃惊,虽然不至于破败,但是土墙灰瓦,明明清贫。
阿染在诺然,虽然称不上大富大贵,但是绝不可能拮据至此。
看到屋里迎出来的人时,红叶心中一震。
人穿着朴素,挽着发髻,脸上,已然刻上岁月的痕迹,推着坐在轮椅上的人走出门来,正对上红叶震惊的眼。
那边离岚还在解释着:“我们是林染的同事,因为有事从里经过,顺便来探望下伯父伯母。”
老天,穷乡僻壤的地方,不知道要什么样的事,才能顺便经过。红叶闻言,虽是心乱如麻,也忍不住抚抚额头,为不高明的谎言略略偏头。
阿染的父母和离岚有句没句的扯着,两人的目光却不断的扫向红叶,红叶低着头,惊疑不定。
虽然印像不深刻,可是红叶可以确定,两个人定见过她的,不是在阿染的身上,那么,是在哪里,什么时候见过的呢?
最后,离岚站起身来,问道:“不知道方不方便去林染的房间坐坐,一直很好奇他那样的人,是不是把房间也收拾得和人样干净呢?”
阿染的母亲冲离岚笑笑,前行带路,离岚转过身来,对红叶:“红叶,先在里坐坐,可以吗?”
红叶点头,静静的看着两人进旁边的房间。
好久,才低声说句:“谢谢们,没有告诉她阿染的事。”离岚是来告别的,自此之后,应该可以去寻找的幸福吧,又何必再让知晓阿染的事,绝望伤心。离宇那个人虽然不喜欢,可是他的某些话,还是有些道理的。
阿染的父亲看着:“罗成少爷已经叫人来打过招呼。”
红叶猛然抬头,他叫罗成,少爷?“…?”
阿染的父亲缓缓绽开笑容,他从不以为以红叶的聪颖,能瞒得多久,从刚刚进门开始,红叶就有发现吧?
“小姐,很多年不见。”
红叶认真的打量着他,在记忆里努力的搜索,明明熟悉,却为什么直想不起来。
“小姐还是样,永远只记得别人的好,那些黑暗的,肮脏的,就永远的抛弃。就是样的性子啊,所以才叫他,这般念念不忘。”
声音低不可闻,红叶望着他,眼睛都不眨下。心里有什么,被久远埋葬的东西,跃跃欲出。
正要说什么,阿染的母亲已经转出来,看看两人情状,轻声句:“离小姐在里面坐会,我先去做饭。”
走了几步,却又转过头来看着红叶:“小姐,吃栗子粥好不好?”
红叶脸色苍白,眼中,却隐隐有泪意,“是你们?”
其实一直记得的,只不过有些时候,宁愿双眼只看得见光明,心里,只装幸福和快乐的事情。那些让痛心的事,除了阿染,从不在意,已经成为过去的苦难,再怎么苦,回忆的时候也觉得是没什么大不的。
那时候还很小,最爱吃厨娘做的栗子粥,可是人小不懂控制,常常吃得太多闹肚子疼,于是妈妈整看着不准吃,总是偷偷的跑去找厨娘,然后躲得远远的偷吃。
厨娘是个慈眉善目的人,总是没有办法拒绝的撒娇耍赖,边叹着气,边无可奈何的躲着妈妈给煮东西吃。
那时候,红叶总是奇怪,样好看的厨娘为什么要嫁给个凶神恶煞的保镖呢?那个保镖叔叔冷眉冷眼的往爸爸身后站,就一直犯嘀咕。
后来,事实证明小小的直觉是对的,冷眉冷眼的保镖叔叔,终于用碗栗子粥绑架她,理由,是为给他的儿子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