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几个跨步就把继长庭拉了进来,一边讨好的向其昭笑道:“其昭,你不用帮我了,继长庭在这里就可以了。”
其昭的脸阴沉下来,那个死女人,他狠狠的搓着手里的衣服,可恶!当然,她说的什么话,他当没听见。
继长庭将手中的食物放在桌上,对红叶笑笑:“我以为你还没吃饭,给你送了些过来。”顿顿,“你有客人在,我先走了。”
“不要,”红叶大叫一声,将继长庭袖子拉住,转过来看其昭:“其昭同学,今天真是谢谢你了,不如你先走吧,我还有点要跟继长庭说。”
其昭默不作声,“唰!”的一下站起来,红叶吓了一跳,小心的往后退了一步。其昭却看也不看她,蹬蹬的把衣服甩到晾衣绳上,再风风火火的回来,看看她,再看看继长庭,脸色不善的摔门而去。
直到冲下楼来,其昭才放慢了步子,坐进车里。眼眸合上,掩去一切,自小受的教育,便是巧取豪夺,精心算计,而这些在商场上可以翻云覆雨的手段,他却在这小小的女子面前,半分都使不出来。
他真的只是因为新鲜,才对她起的兴趣么?而这样一时兴起而来的喜欢,可以持续多久?
他会不会像父亲那样,天生的淡漠,到了最后,会不会也像他那样,将曾经心动过的女人,变成了弃妇,将那些天真和热情,统统变成了凉薄?
他不会,他绝对不会的.可是放在方向盘上的那双手,却渐渐变成了苍白。
就算是一直生活在冬天的人,也是渴望着温暖的到来的吧?
继长庭看着红叶大大的舒了一口气的样子,目不转睛。
而红叶顾自在那拍着胸口直叫:“啊,幸好走了,继长庭你不知道,其家那个大少爷在这,我觉得浑身不自在,还是你好,说什么话都不用顾忌。”转过头来,眼睛弯弯如新月。
继长庭将桌上的袋子打开,红叶愣住,有她爱吃的烤肉,居然还有一杯茶,揭开盖子来,散发着她熟悉的柠檬香味。
红叶抬起头来,看着热气缭绕里继长庭的脸,摇摇头赞叹一句:“继长庭,可惜你不是女人,要不然这般贤惠,想娶你的还不挤破头!”
等到红叶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之后,继长庭突然冒出来一句:“不是女人,就不能被娶么?”
一口水喷出,继长庭视而不见,红叶大笑:“继长庭,看不出你也会说笑啊!哎哟,笑死我了。”
“红叶,今天看起来精神很好啊!”
红叶点点头,继续吃着烤肉,嗯,果然要比青菜好吃很多!
“是因为其昭吗?红叶对其昭很特别。”
红叶一顿,被这句话呛得连连咳嗽:“你在说什么?你可别乱想啊,我会被那群花痴女人围攻至死的。”警告的瞪他一眼。
继长庭低下头去,没再说话。红叶,你知不知道,你在其昭身边,会不自觉的敛去一身疏离,却多几分娇俏的天真之气。
在朋友的身边,可以平淡的相处,却只会对特别的人,才会紧张不安。
一大早,红叶打开门,又被吓住了,又多了一样东西,不过这次不是纸箱,而是一个人,一个她很熟识却没想到会在这里出现的人。
“红叶。”来人扬眉,轻笑。
“镜末?”红叶大叫,一下子扑了上去,像个树袋熊一样的挂在他身上:“镜末大叔!”
镜末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冲得后退了几步,第一万次纠正:“诺然红叶,再次重申,本人二十有五,还不到大叔级别。”
红叶从他身上跳下来,调皮的一笑;“三年一代沟,你跟红叶之间好几代了,叫你一声大叔,已经是大大的仁慈了。”
“哼,那你叫你的阿染,不也要叫大叔了!”
此话一出,两人都是一怔,红叶的脸色极速的暗了下去。
“红叶!”自知失言,镜末伸手将红叶拥在怀中,轻轻的拍了拍。
“你怎么会来?”两人在屋中坐定,红叶有些奇怪的看向镜末。以他的性子,如果不是极重要的事,绝不会来找她。
镜末扫视了一下屋子,眉头微皱,眼里,有些许的心疼。
“别担心,镜末,我很好。”
笑笑,镜末点头:“我当然知道,诺然红叶是谁,那可不是一般人物!”
“扑哧!”一声笑起来,红叶有些不好意思,不想承认那就是她的口头禅。只不过是已经不说好久的口头禅,现在提起,倒有几分怀念的感觉。
诺然红叶的名字,已经有多久没有听到人叫过了?
“红叶!”镜末从包中拿出一两叠资料,摆在她面前:“一份,是云卷山海的问题,我们已经解决得差不多了,但是还有些不太明白地方,事关重大,所以我即刻来找你;一份,…,你自己看吧!”
红叶先接过了云卷山海那一份,快速浏览了一遍,眸中一丝叹息快速闪过:“镜末,我们真的有内奸吗?”
镜末沉重的点点头。
红叶闭上眼睛,苦笑:“原来真的是有人的地方就有阴谋,镜末,原来人心真的深不可测!”即使是朝夕相处一同成长的人,也会因为种种原因而暴露出人性里阴暗的一面。
镜末怜惜的抚上红叶的脸颊:“红叶,真的不希望你懂这些,仍然可以像从前一样一心一意的钻研你热爱的设计和开发。可是,你是诺然家的继承人,林染已经不在,你最终是一定要接起这个责任的。”
“可是,我们红叶这么聪明,只要你有心的话,是一定可以接起来的吧?“
红叶睁开眼,目光深遂迷离:“我原本以为,我再也不用担心自己要独立支撑一个集团。”她以为,她有了阿染,就已经拥有了逃避和轻松的权利。
“不,红叶,你当然要支撑起这个集团,还要把它发展得更好更大,不能依赖,不能逃避。”
“镜末,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你的性格,从来不会这样劝我。”
镜末没有说话,只把第二份资料推到她面前。
红叶翻开,有些诧异:“罗成回来了?”那文件上的字迹,清清楚楚是罗成的,封面上日期却是一周前。
“是,他已经回来了。”
红叶叹气,他已经回来她却还没有见到他的话,只能有一个解释了:“爸爸和罗叔叫了多少人才把他逮回去?”
想起罗成那个样子,镜末也弯了弯嘴角:“据说,罗叔手下精英尽出,被罗成摞倒六个,其余的几个像叠罗汉一样把他压住,才把他抓了回去。回去之后也闹了一天,还是董事长出马说了一番话,他才本份的待在溪城。”
“爸爸说了什么?”罗成那家伙能被几句话就镇住。
镜末只是笑笑,没有回答,这个世界上,能镇住罗成那家伙的人,除了红叶还有谁。
红叶也没在问,继续把心思放在文档上,什么东西值得罗成花心思亲自参与。
越看脸色越苍白,到最后,竟然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极缓慢的抬起头来,红叶看着镜末,眼睛一眨不眨:“镜末,这是真的吗?阿染的死,根本不是意外!”
作者有话要说:下次更新时间:周二晚
云散天阔
“红叶,你该知道,作为诺然家大小姐的你,早就已经失去了独善其身的资格,以前,你有林染,以后,你只有你自己了。”
好半响,红叶都低着头不说话,长长的头发,在风里轻轻的颤动。
镜末叹息一声,伸手在红叶头上拍了两拍。
红叶有些怔怔的抬起头来:“镜末,你说错了,我还有罗成。”
目光一闪,镜末审视红叶半响,忽然微笑:“红叶,在你心里,罗成是你什么人?”
红叶想了想,皱着眉头:“罗成就是罗成,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人。”
“那么林染呢,林染是你什么人?”
“阿染就是阿染,是我喜欢的人。”
“红叶,你怎么定义喜欢,阿染是你喜欢的人,那罗成呢,罗成你也不讨厌吧?所以罗成和阿染有什么不一样?”
红叶苦着脸,很是迷惑,于是讨好的看向镜末:“镜末大叔,阿染是阿染,罗成是罗成,本来就是不一样的啊?”
镜末摇摇头,再怎么天姿聪颖的红叶,毕竟还只是个小姑娘,尤其还是个处在重重保护下的小姑娘:“红叶,即使是罗成,也有想要的东西,你明白吗?”
红叶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却在看到镜末的眼光时,闭住了嘴。
镜末却没有再说下去,将放在地面上的包打开,把一台笔记本电脑放在了红叶面前:“红叶,你什么都可以不带,但是唯独这个,怎么可以忘记?”
泛着银色光泽的电脑,静静的躺在面前,红叶将脸贴在上面,深深的呼吸,是曾经从不离身夜晚也要抱着睡觉的伙伴。是啊,她怎么把它也忘了呢!
“谢谢你,镜末!”
在镜末临走时,红叶叫住了他,认真的说:“镜末,我想告诉你,如果是罗成的话,不管他做什么,我都相信他。”
“即是你亲眼所见他背叛了你,也一样的相信吗?”
红叶笑了,一脸柔和:“即使有一天,罗成拿刀刺向我,我也相信他是为了我好!”
镜末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嘴角神秘的弯起,红叶,如果罗成要的,不是你诺然家的财富,也不是你的命,而是你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给的东西,你要怎么办呢?
想到那个隐去全身气息仿佛不曾存在,却永远守在红叶身边的人,镜末开始好奇,如果长久的渴望,始终无法满足的话,那个人的守护,会不会变成掠夺?
“好,红叶!如果你相信他,我们也会一样相信。”如果大家都错了,就再互相疗伤好了。两人相视一笑,所有默契,尽在不言中。
红叶打开电脑,手指快速的舞动着,屏幕上跳出的代码,犹如一个个小精灵,欢快的跳跃。勉强平静一下激昂的心绪,红叶大大的吸一口气,满足的眯起眼睛。
静静坐了半响,红叶将电脑合上,牢牢抱在怀里。
手指渐渐捏紧,却仍是无法控制的浑身发颤,红叶像抱救生圈一样的抱着电脑,她不能想像,阿染的离去,原来不是天意,而是人为。
那样浅浅笑着的阿染,那样温柔拉着她手的阿染,她怎么能接受,竟然有人下得手夺去他鲜活生命。
她的阿染,那么好的阿染,肯定不会和别人结怨,那么他的离去,是因为诺然家的原因吗?不能想,不敢想,如果因为她的缘故而害了阿染,那是她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
黑暗里,她的眼睛涩涩的没有流半滴泪水,却有种悲哀深入骨髓,如果是真的有人害了阿染,她要怎么样,才能解她心头之恨。
慢慢的张开双手,又慢慢弯曲,一向清灵的眼中,浮现出几丝阴霾,她是诺然天的女儿啊,骨子里也流着冷厉的因子。对爱的人毫无保留的全心全意,对恨的人却可以无心无情。
父母和罗成十几年的刻意保护,她在阳光下惬意的欢笑,可是她终究,不是天使。
阿染阿染,如果你知道红叶不是你所以为的那样纯真无伪,会不会失望,会不会心痛?
红叶放开电脑,冲下楼去。
几乎是一刻也没有耽搁的,她到了学校,一脚踢开了陈列室的门,慢慢的踱了进去,将脸贴在墙上。
“阿染,我好想你!”喃喃的念着,红叶的嘴角,扬起微小的弧度。
依照往常般,离景早早的来到学校里,慢慢的走着,他喜欢这样的宁静,似乎全世界都只有他一个人,所有的思绪,都不用掩藏。
习惯性的扫向网球场,没有看见那个跳跃着的女子,淡淡的移开眼,只不过是清晨的风景线少了一道而已。
走到陈列室门口,眉头有些轻微的皱起,怎么门看起来有点狼狈的开着?
推开门进去,他的眼睛眯了眯:“苏红叶?”
红叶一动不动的倚在墙上,听到有人问话,抬起头来看他,满脸冷寂,却眼神清明。
离景一怔,红叶的神情似乎有些改变,收起了往日的文弱,竟隐隐透出几丝犀利。
只是,那脸贴着墙的脆弱姿态,软化了几份冷硬。
“怎么,今天不装任人欺凌的软弱样子了?”离景随手掩上门。
红叶顺着墙滑下来,捏捏已经站得发麻的腿,已经冷冰冰的没有知觉。
离景站在门口没动,看着红叶孱弱的身躯,只着一身单衣缩在墙角,脸色雪白如纸。
一件带着温暖的衣服披在身上,还带着主人身上的气息,红叶抬头,望进离景眼里。
“苏红叶,原来你不只是身手好,还当自己是超人,大冬天只需要披一件单衣就可以了,真是令人佩服。”离景抱着双拳,后退一步,轻笑。
红叶看看身上披着的衣服,才意识到半夜冲出来,竟然忘了穿外衣。
“真暖和,谢谢你,离景!”
作者有话要说:圣诞快乐!
平安夜的烟火,果然格外绚烂,只是突然发现,这样的美丽,也无法完美的永恒!
不管怎样,希望大家都能得到幸福,我最好的朋友,我最爱的家人,还有各位心存美好期待的人们!
下次更新时间:最近太忙,忙工作忙约会,所以有点不准时啦,大家原谅下吧,我最晚在周日补起来
霜洗红叶
罗成将手中的文档重重的放在桌上,脸色阴沉的吓人。
诺然天扫一眼被罗成踢开的门,开始思量那一脚的力道,是不是断了那门可以再被修复的可能?
罗成紧紧的盯着诺然天,声音暗哑:“董事长,我不明白。”
“哦?不明白什么。”诺然天一脸悠然,似乎没有看到面前人已经在努力压制的冲天怒火。
罗成双手捏拳,咯咯作响,因为极力的控制情绪而浑身发颤。这段时间以来的调查,发现林染的死亡并不只是单纯的意外。这样的结果,让他恐惧得几乎发狂,因为当时如果死的不是林染,便会是红叶。如果是红叶?如果是红叶…,他狠狠的甩头,连想像都不敢。
所以他不明白,为什么董事长会不去追究这件事,那么显而易见的漏洞,不可能没有半点察觉。
忽然背心发寒,如果真的是针对诺然而来,那么此刻孤身一人身心俱疲的红叶,岂不刚好给了对方可趁之机?
撑在桌上的手掌,因为紧张而指尖僵硬,罗成抿紧了薄唇,固执的盯着诺然天。
秘书拿着文件打算找董事长签字,刚走近门口,就险些被一本丢出来的日历砸中。罗成头也不回的吼道:“出去!”
秘书瞟了瞟室内的光景,了然的眨眨眼,看样子可怜的罗成少爷又被董事长逗得发毛了。暗叹一声,外人面前喜怒不形于色,以冷静和城府著称的罗副总,怎么一遇上董事长的父女,就来个翻天大变身呢?
“罗成,要注意形象,别太激动。”诺然天轻轻敲了下桌子,语重心长。
罗成闭上眼睛,作了几下深呼吸,却终究是泄气般的睁开眼,他摇摇头:“董事长,您知道的,事关红叶,我没有办法冷静。”
“小子,你会很辛苦!”审视罗成半响,诺然天轻叹。
罗成微微侧脸,躲开了诺然天了然的目光:“董事长,我没有关系,您不用理会。现在我想要知道的,是您为什么不调查这件事?”
诺然天坐直了身子,将罗成丢到桌上的资料拿过来翻了翻。
“罗成,你觉得红叶对林染的感情深到什么程度?”
罗成垂下眼,没有回答。
诺然天似乎也不期望能从罗成这儿得到什么答案,继续自顾自的说道:“就算是追查出真相又怎么样呢?以红叶当进的心境,如果再让她知道是因为她才害了阿染,你觉得她还承受得住么?又或者让她知道是有心人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害了林染,你又想想,她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罗成,你没有看见红叶当时的样子,我宁愿永远不知道真相,也不能冒着有可能毁了她的风险。”
那时的红叶,应该有多痛呢?罗成茫然的想着,而他居然该死的不陪在她身旁。他不该走的,就算看着她与林染出双入对,情深意笃,也不该觉得心里难受而离开的,他怎么能忘了,守护红叶,是他从小就立下的志愿呢?
红叶,他的红叶,是经历了怎么样的绝望与悲伤?
手指揪紧胸口的衣裳,他咬咬牙,看向诺然天:“那么现在呢,董事长为什么没有阻止我的调查?”
诺然天朗声大笑,脸上尽是骄傲的喜悦:“那是因为,我突然发现我的女儿竟然出乎意料的坚强。我没有想到,自小锦衣玉食的红叶,竟然耐得住贫穷和苦难;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也受得住欺凌和轻视。罗成,我们过去将她保护得太好,所以我小看了自己的女儿。你尽管放手去做吧,我也不能忍受,居然有人敢害我家红叶伤心落泪。”
而此时,诺然集团软件开发部,主控室中的电脑发出了异常的警告声。
几个神情严肃的人挤在电脑面前,却无法控制住对方侵入的速度,西莲急匆匆的拉来镜末,满头大汗。
“镜末你看看,有人侵入系统,我们居然拦不住。”
镜末也坐下来,一脸凝重,坐在电脑面前飞快的敲打键盘,半响,却是停下了手,眼睛里,有一丝喜意露出。
路言一掌拍在他头上:“镜末,你魔障了么?这会居然还笑得出来。”
镜末站起身来,伸伸懒腰:“路言,你好好睁开眼睛看看,这么熟悉的手法还没看出吗?这个世上有几个人,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破了你我的拦截。”甩甩手,踱着方步离去。
几人一听,凝神看着屏幕上的告警语句半响,终是神态轻松的各自散去。自家的大小姐想要随便侵入个电脑,那还不是应该的吗?
镜末微微的笑着,有丝欣慰,红叶,你肯站起来再和我们并肩作战吗?
镜末回到位子上,果然很快的收到红叶发来的消息,是发给他和罗成的:“镜末,借樱花校庆典礼之机,正式发布云卷山海,你要在此之前将游戏全部完成。罗成,我要这个游戏,席卷整个东阳。收益的10%,资助白石岩山的教育。另外,有个叫许浩的小男孩,我把他当自己弟弟了,他有一个卧病在床的父亲,你该知道,怎么办了吧?”
镜末轻舒了口气,大手一挥:“兄弟们,红叶说在樱花校庆时要看到云卷山海,应该没问题吧?”
几人相视一笑,路言轻哧:“大小姐好像把我们看扁了啊!”头一低,却收敛了嬉笑,迅速打开了电脑。
红叶看着电脑,果不其然,很快就收到了回复。
“路言说你看扁了我们,很不服气呢!”红叶忍不住嘴角弯弯,可以想像那家伙满脸不满的神色。
“红叶,我知道了。”这么言简意赅的,当然是罗成。想不到这么久没见,那么沉默的性子还是半点没变啊!
几秒钟后,又有一封新邮件,还是罗成:“红叶,我不在的话,不许偷哭。”
红叶笑着,却鼻子发酸,她当然不会偷哭,阿染不在,罗成不在,她再哭,也没有人会心疼。
妈妈说过,女孩子的眼泪很宝贵,只留给会心疼她的人。
想起有好几次,阿染非逼着她吃青菜,她赌了气不理他使劲掉眼泪,结果阿染总是叹了气将她搂在怀里,无可奈何的妥协:“红叶,答应我,以后只能在我面前掉眼泪。你哭的样子,太叫人心疼,太惹人怜惜。我不想你哭给别人看。”
红叶眨着眼睛,阿染啊!你可知道,如果不是像你那样爱着红叶的人,再怎么掉眼泪,再怎么悲惨哭泣,又怎能激起半分心疼怜惜。现在,没有了你,红叶要想哭的话,该怎么办呢?
红叶努力的仰着头,看着屋顶天花板清晰的纹路。
作者有话要说:下次更新时间:周日
无关爱情
红叶兴冲冲的拿着球拍跑向球场,刚刚动了动右臂,已经可以灵活转动,看来似乎没有大碍了。
比赛在即,她再不练习,铁定会输得很惨。
网球场上灯火通明,她一眼就看见了继长庭,嘴巴一张就要喊,却被一个女声打断。
“继长庭,你在玩游戏么?”
继长庭的脸在灯光下,分明看得清清楚楚,却似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无法捕捉:“那宁同学,我不明白你说的什么,我要练球了。”
转身就将球抛出,自己一个人击起球来。
那宁走到他面前,挡住球拍,继长庭换一个位置,那宁又跟着移动…
红叶眨眨眼睛,这是在干什么,两人在玩角力赛?
继长庭将手中球拍放下,闭了闭眼,却是什么话也不说。
两人僵立着,那宁忽然轻笑:“继长庭,我从来不知道,我的出身有一天竟然会变成我的负担!”
“就只是因为她和你一样,是同一阶级的人么?”她仔细的看着继长庭的眼睛,似乎用尽全身力气,想要看透她的心思。
继长庭却淡淡的转开眼去,一声不吭。
那宁脸上笑容不变,挺直了身姿,俐落的转身,迈着优雅的步伐向门口走来。在看见红叶的那一瞬,微微顿了顿脚步,接着,目不斜视的从她身边走过,轻飘飘的丢下一句:“今年我会和其昭搭档,不要输得太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