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泓却是一把拉住了叶落的另一只手,压低了声音急道,“叶知,你冷静点。”
叶落推开他,嘴角含笑,“我很冷静。”
“梁放,听说你箭术超群,是吗?”叶落转向梁放。
梁放“哼”了一声,“一般,超群谈不上。”
叶落点点头,“的确,箭术讲究‘力’,‘准’,‘巧’,看尊驾这副样子,估计勉强算得上‘力’,超群的确谈不上。”
“你?”梁放估计从学成以来从未被人这样奚落过,顿时便涨红了脸,“无知小子!”
叶落抬手,指了指远处的一堵高墙,“梁放,不如我们打个赌。”
“赌什么,怎么赌?”
“赌注嘛,便是如果你今天输了,便不要进我叶家门,如果我输了,叶家的门随你进。至于怎么赌,当然是赌你最精湛的箭术了,你说,你的箭,能不能射到那堵墙那儿,并且射中在上面奔跑的人?”
“怎么可能,如此远的距离,早已经超过箭的射程的,更何况,目标还在移动,果然无知!”梁放冷笑。
“如果我说,我能做到呢?梁放,你要不要跟我赌一赌?”
“赌就赌!”
“梁放,”与此同时,君诺也喊了一声,可惜,还是迟了。
梁放朝他拱拱手,“七皇子,我去去就来,叶知,我看你如何射中我。”话落,转身就走,迈开大步走得毫不犹豫。
叶落笑笑,“梁放,别忘了,愿赌服输!公平起见,同样的弓箭,我会让你先射一次。”
“不必多言,我赌了。”
等梁放在那堵墙上站定,叶落才对君诺说道,“七皇子,这么远的距离,绝不会有性命之忧,而且我让梁放为先,算是公平吧?”
“不行!”君泓第一个反对,“你这个样子怎么能跟那头大黑熊比,这个不公平。”
君诺也皱着眉头,“是啊,叶侍郎,不如换一个?”
“不,就赌这个。”叶落一挥手,“风间,拿弓箭来,先给梁放。”
“不行,我不许。”君泓挡在她面前
叶落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今天,我作主。”
两人目光对视,谁也不肯妥胁,半响,叶落低声道,“相信我!”
君泓盯了她一会儿,终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偏头看向别处 。
灿烂的阳光里,叶落与梁放隔着一条街,面对面站着。
周围的宾客摒住了呼吸,谁也没有想到,叶知会采取这样直截了当的方式来挑战梁放。尽管个别人心知肚明叶知如此痛恨梁放的原因,可是大多数人,依旧看得云里雾里。
梁放缓缓抬手,君泓不自觉的往前走了一步,却又被易惊鸿拉住,“殿下,稍安毋躁。”
梁放微微眯眼,就在充当发令的君诺一挥手的瞬间,他的箭,离弦而出,呼啸着向叶落射来。叶落站着,一动不动,果然,那箭还没到她面前,便力尽而落。
梁放哼了一声,将弓箭丢回给风间,然后,送回到叶落手中。
她拿着弓箭,手指缓缓摩娑。
“公子?”风间察觉到了她情绪的波动,有些担心。
“风间,你知道吗?”箭搭在弦上,拉满,放手,“这副弓箭,是爷爷送给我的。”
她的目光,一直凝聚在自己射出的箭上,嘴角,隐约弯起。
作者有话要说:入V公告;亲们,本文正文已经过半,很抱歉的通知大家,要在本周六入V了。由此带来的不便,敬请谅解,多多长评,我会尽量送分的
37
37、可惜皇家人 ...
粱放脸上的笑,凝固在箭射入胸的瞬间。
倒下去的那一刻,他望向叶落的目光,满是不可置信。
“去看看梁放!”君诺一挥手,身边便有侍卫急奔而去。
叶落垂下眼睛,风间影忙接过她手里的箭,然后,不着痕迹的贴近她,缓缓注入内力。
“七皇子,梁放,已经断气了。”一边说着,侍卫的目光还在不停的扫向叶落,有佩服,也有微微俱意。
君诺轻吸了一口气,倏然抬眼看向叶落,带着些许震惊。
旁边人声哗然,众人皆知梁放是梁相手下的神箭手,因其胆大心细,所以才被梁相送给了七皇子,却不想这叶知一介文弱书生,居然有这等身手。
“叶知,你竟然敢当众杀人,该当何罪?”梁相听到消息,急匆匆的赶了过来,一看见已经抬过来的梁放的尸体,又惊又怒。
这梁放是他花了极大的心血调教出来的,他在本家子弟中千挑万选,既要有绝对的忠心,又要有发展的潜质。这梁放,果然不负所望,天生神力,又肯下苦功,习得一身极好的箭法,再加之对他忠心耿耿,他才将他安排到了君诺身边。
却不想,就这样毫无意义的死了,叫他怎么能不怒?
叶落抿着嘴没作声,借着风间影的帮助暗自调息。
刚刚那一箭,她用尽了全身功力,此刻,有些血气翻涌,头晕目眩。
她不说话,并不代表没有人替她说,君泓挡到她面前,“放肆,梁略,这里有你说话的余地吗?”
“太子殿下!”梁略拱拱手,“天子犯法,与民同罪。众目暌暌之下,叶知射杀梁放,不将她绳之以法,恐难以服众。”
“哼!”君泓撇撇嘴,“的确是众目暌暌,叶知与梁放当众比试,有言在先。梁放技不如人,怨不得旁人。不信,你问问七皇弟。”
君诺阴沉着脸,一声不吭。
梁略脸色难看至极,“太子殿下,您这样明目张胆的偏袒臣下,有损您公正美名,请殿下三思,将这叶知移交大理寺审训,杀人,偿命!”
“杀人偿命?”叶落缓过气来了,看着梁略似笑非笑,“如果梁相当真要公平的话,可以,我站到刚刚梁放的位置,梁相也来射我一次。射中了,是我偿命,射不中,可就是我命大了。”
梁略咬着牙,刚要说话,叶落又补充了一句,“我又不像梁放那么傻,看见箭来还不知道躲。真是,不被箭射死,都要笨死!”
梁略气得快要吐血三升,叶落可管不了那么多,“再说了,现在梁放是七皇子的手下,七皇子都还没说话呢,梁相您不觉得您管得太宽了么?莫非,梁放是七皇子的手下的同时,其实您才是他真正的主人?”
“你…。”饶是梁略这样的老奸巨滑的人,也被叶落堵得说不出话来,气得胡子直抖。
叶落却已经转向君诺,“七皇子,你说呢?这场赌约,您可是从头看到尾,叶知自认没有做错什么。”
君诺定定的看着她,半天,脸上的神色才慢慢归于平静,“的确是梁放技不如人。”
梁略狠狠的盯着叶落,叶落淡淡笑着,迎视他的目光,没有丝毫退让之意。
梁略冷冷的说了一句,“已经拜过老太傅,叶侍郎看起来精神很好,不需要什么安慰了,老夫告辞。”
“梁相好走,不送了。”叶落微笑颔首。
“哼!”梁略一甩袖子,大踏步离开了。
他这一走,便陆陆续续有人来告辞。
君泓站在一旁,轻声对詹春道,“记下来。”
这些人,无疑便是梁相党的,不把他这个太子放在眼里,反而唯一个臣子马首是瞻,好,真是好!
他在暗地里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这一日,天不从人愿,阳光灿烂。
叶落跪在灵堂前,对每一个前来祭拜的人,叩首还礼。
苏诚走过来,将手放到她肩膀上,“叶侍郎,节哀顺便。”
叶落抬起头,望着这个在翰林院中给了她最多友善的人,此刻,他的眼里,是真心诚意的安慰。
她点点头,“大学士,谢谢!我没事的。”
苏诚在她的肩头按了按,放低了声音,“叶知,叶老太傅一死,你不要锋芒太露,你毕竟才入官场这么两年,有些人,是不能轻易得罪的。有些怨气,留着以后再报也不迟。”
叶落知道,他必定是在为刚才的事替她担忧,当即,冲他感激的一笑,“叶知受教了,多谢提点。”
她知道,今日她当众给了梁相和七皇子难堪,实属不智。可是,她忍不住,今日,在爷爷的灵前,她要梁放血债血偿。
梁略一回到府中,就立刻吩咐道,“立刻去查,这叶知到底师从何人,何处学的武功?”
相府中几个幕僚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相爷,这叶知是文试榜眼,从来没听说过他有武功啊!”
“哼,所以说这才是可怕之处。这叶知的武功,绝不逊色于新科武状元叶星扬,可叹我们竟然一点都不知晓。”
“这,不知此话从何说起?”
梁相握紧了拳头,将今天的事从头说了一遍,最后,问道,“梁放天生神力,臂力非常人能及,可是那叶落,挽弓射箭,居然比梁放更胜一畴,若不是有绝佳的内力,做不到这一点。立刻去查,十天之内,我要叶知过去生活的点点滴滴都放到案头。”
“是!”几个人擦着汗退下去。
“叶知!”梁略又念了一次这个名字,脸上神色变幻莫测。
梁略在这边安排得热闹,叶落在那边也吃得热闹。
她添到第四碗饭的时候,旁边的人都有点吓到了,一桌的人,都目瞪口呆的望着她。
“叶侍郎,你这两日伤心过度,都没吃饭吗?”君诺问得颇为委婉。
叶落忙里偷闲的笑了笑,“今天太忙了,有点饿,大家不要见怪。”
她埋着头,很快就吃完了一碗,待要再叫下人加的时候,君泓拦住了她,“好了,不能再吃了。”
叶落看着他,“我还在饿。”
君泓抢过她的碗,“你今天吃得够多了,明天再吃。”
叶落摇摇头,“我现在连碗饭也不能吃了么?”
这话说得颇为心酸,君泓却是怒从心起,不由分说的连她的筷子也抢了,“本宫说今天不许吃就不能吃了。”
“本宫?好大的架子!居然连臣子在自己家吃个饭都要管了。”叶落捂着肚子,闭了闭眼睛。她当真还觉得饿啊!
君泓也不理她,径直舀了一碗汤往她面前一放,“那,最多只能再喝点汤,东西不许吃了。”
殊不知,他这一行为,吓掉了多少人的眼珠子。
至少梁昔仪就在心里倒吸了一口冷气。
能得当朝太子亲手侍候汤水,该是何等殊荣,她看了叶落一眼,神色复杂。
君诺的目光,也在两人身上来回扫动,君泓完全一无所觉,只皱着眉头看叶落把一碗汤端着很快喝完,然后,眼疾手快的把汤碗也抢过来,“好了,只能喝一碗。”
叶落懒懒的看他一眼,这会不准她吃,晚上她还不能自己再加餐么?就这么一小会儿,她忍。
暗处,被风间影急匆匆找来阻止妹妹吃饭的叶知,轻轻舒了一口气。
然后,看向君泓,满是探究之意,“风间,这个太子知道落落的真实身份?”
“不可能,公子的身份隐瞒得很好!”
叶知拉开戴在头上的帽子,微微笑道,“看来,不需要我了。”他是真的高兴,还有人能代替他在妹妹伤心难过时阻止她吃太多的东西。她在越是悲伤的时候,便会越是不加节制的进食,而且,越是吃越听不进旁人的话。所以,她这一吃,才会把风间影吓得赶紧去找他。亏得他们乔装改扮了半响,到了之后才发现这样的工作居然由太子殿下做了。
“这个太子殿下,居然敢抢公子的碗和筷子?”风间影很是觉得不可思议,他没有忘记,有一次他和星扬去抢公子的筷子,被她一脚一个踹在屁股上的事。
叶知也跟着看了一会儿,皱了皱眉头,“风间,太子有没有什么不好的传闻或者癖好?”
“没有!”风间影仔细想了想,才回道,“太子为人倒是难得的洁身自好,风评不错。”
叶知沉默了半响,叹了一口气,“可惜生在皇家。”转身挥了挥手,“看来没事了,我回小院去,你跟着落落,当心点。”
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看着那边的君泓,正在一脸紧张的看着叶落,不知道说了什么,被叶落满脸不耐的推开了,他满脸愠色,却仍是不放弃的继续说着。
叶知在心底暗叹,真是可惜了,不止是生在皇家,而且是未来天子。
38、密谋
叶竞的出殡,选在黎明时分。这个时候,没有外人的打扰,是只属于他们叶家的时光。
叶知扶棺,送至大门口,然后,站定,“爷爷,我送您到这里,接下来的路程,由落落陪您。”
叶落放开了傅青月,“嫂嫂,你和哥哥就到这里吧,上山的路不好走,你们在家里等着我回来。”
傅青月点点头,理了理她的头发,“落落,我们在家等你。”
“好!”
一行人走了出去,叶落瘦削的身形在白色映衬下愈显孱弱。
叶知扶着门框,喉头哽得难受,“青月,如果我走了,不要送我到祖坟,就让我在后山。”
“叶大哥!”傅青月紧紧的握住他的手,他安慰的拍拍她,继续说道,“这样一次一次的送走亲人,落落该有多难受。我想留在家里,陪着你,陪着落落,以后,等大家都离开的时候,再一起迁到祖坟去,好吗?”
傅青月吸吸鼻子,笑着,“好,我听你的。”
叶知笑笑,“光你听有什么用,得落落听才行啊,那个丫头的倔脾气,不知道谁才镇得住?”
“叶大哥,落落一直这样女扮男装用着你的身份,她的终身大事,以后,可怎么办呢?”
叶知望着远处,好半天,才轻声道,“我会找到解决办法的。”他又怎么舍得让唯一的妹妹虚度年华,浪费了青春。
傅青月突然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叶知问她。
她摇摇头,“我只是在想,要什么样的人,才能配得上落落啊!这个很难。”
“也不算太难,”叶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轻笑出声,“叶府中多的是,爷爷早就准备好了。”
“准备好?”傅青月愕然。
“只要她肯嫁,一堆的人等着娶。”他唯一担心的,便是她的心意。毕竟,这个孩子的死心眼,从小就养出来的。
山岗上,风很大,也很冷。
太阳已经渐渐升起,叶落还坐在坟前没有动。
她抚着冰冷的墓碑,想着与爷爷相处的点点滴滴,音容笑貌宛在,如今,却都已经埋在了黄土之下。
生老病死,向来不为人力所控。可是,她的爷爷,却不是死在自然之律下。
“爷爷,我知道你想让我还能像以前那样的自由自在四处游历。可是,…。”她将头靠在石碑上,闭上了眼睛,“可是,我已经回不去了。”
是啊,回不去了,以前她的肆意张狂,是因为身后有人微笑着看她,她无论何时回头,都能看到那份温暖,所以,她的潇洒,是因为爱和被爱。
而今,纵有山水如画,她踏遍四海的行为,也只能叫作飘泊,孓然一身的飘泊。
“爷爷,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君泓,”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君泓是个不错的太子,我想,他会是个好的君王,值得我陪他一段,以后,等他再不需要我的时候,我自然会离开。到那个时候,如果还能有风光霁月,我不会再错过。”
她站起身来,声音清冷而坚定,“爷爷,落落虽然身而为女子,但是也有当做能做的事。前路再难,我也要走一走。”
简凡低下头去,这个时候的叶落,耀眼得不可直视。
“走吧,我们回去了!”叶落挥挥手,带着风间影先行离去。
简凡和桑榆对视一眼,再在叶竞坟前跪下,最后拜了一拜。
桑榆低声道,“老太爷,小姐还有我们,您放心。”
“小姐,现在去哪里?”风间影问她。
叶落一抖缰绳,“皇宫。”
对于叶落的到来,君柏是又惊又喜的,他强撑着身子坐起来,刚要说话,又想起什么,连忙挥退旁边的太监宫女,才问道,“你,你没走?”
以她对皇宫避之惟恐不及的态度,他以为,在拿到那份圣旨过后,她该走得远远的才对。
叶落摇了摇头,也许要在此刻,她在多多少少有点了解君柏的担忧了。崇兴王朝的江山,绝对不能交给一个连自己父亲都能下得去手的人,“弑父的人,不能坐在这个位子上。”
君柏本就难看的脸色,又黯了一些,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道,“不会是诺儿。”
“不管是谁,你既要我辅佐太子,我答应你的,我就不会食言。爷爷肯为你而死,说明你值得,而我,会完成答应过的事。”
君柏看着她,“叶家一门,无一庸才。”
“那是因为生得少。”叶落冲口而出,看见君柏僵住的表情,她才清咳一声,“我的意思是说,孩子少的话自然就能花更多心思培养了。”
君柏微微摇头,然后笑了,这个孩子,智计无双,却不失天真率性,实在难得。
“皇上,您,有什么准备吗?”虽然这种时候提这个问题有些伤人,但是既然已经决定要认真去做,她就绝不容许有任何差错。
以君柏现在的身体,肯定撑不了多久了,不未雨绸缪,怕后面会更棘手。
君柏从枕头底下摸出个册子来,递给她,“这些都是朕安插在各个部的人,太子手里也有一份。”
叶落从头到尾快速的翻了一遍,好一会儿,她才抬头问道,“温定是您的人?”
“朕曾经以为是。”
叶落笑了笑,“人心易变,的确无法把握。”她的眉头微微拢起,“不过,这也说明这里面很多人都不一定可靠了。”
君柏点点头,“泓儿已经筛了一部分人出来,你可以去问问他。”
“不必了。”叶落摇摇头,“他那儿的消息,臣自然有办法,你不要告诉他。”
“你还是不打算让泓儿清楚的知道你的立场?”
“不用了。”
“朕担心他不清楚状况,反而针对你。”他没有忘记两人初次见面就已经针锋相对。
想起那位太子殿下最近的表现,叶落默然。
“要不,朕还是提醒一下他?”
“皇上,臣自有分寸,您放心,若到了非说不可的时候,我不是还有您的圣旨吗?没关系的。”
“那好,就依叶卿的吧。”
叶落点点头,将那本小册子放入怀中。
“接下来,还有两件事。”君柏闭了闭眼睛,有些疲倦了,“朕的时日不多了,朕想择日让太子继位,不然朕大去之后,恐再生风波。另外一件,便是太子大婚。”
叶落点点头,“皇上所言甚是。”
“你,仍然无意于太子么?如果你肯点头,朕保证,你定然为三宫之首。”君泓期待的望向她。
“多谢皇上厚爱,只是臣之心意,从未更改。”她笑着,“宁为穷人妻,不为皇家妇。”
君柏叹了一口气,“泓儿的母后出身卑微,这次选太子妃,你看看人选,选个对他有助力的吧。朕会留下一封圣旨,若他不肯从,你便让礼部公开这份遗旨。”
“臣遵旨!”说完,想到君泓的样子,她又有些不忍,“皇上,真的不需要再跟太子再商量商量吗?臣以为,能选个他心仪的,会更好一些,毕竟,帝后和谐,才是真正一大幸事。”
君柏看了她一眼,“皇家,不需要爱情。若他以后果真有心仪之人,再纳为妃嫔也不迟。”
叶落默然,爱情之于皇家人,果然是可有可无的产物。所谓一心一意的相守,怕也是太过奢侈的追求。
“叶知,你呢,你还需要朕帮什么?”
叶落抬起头来,望着皇宫富丽堂皇的浮雕,“皇上,臣的确有一事相求。”
“你说。”
叶落跪了下去,“皇上,实不相瞒,叶落心仪之人,乃是他国臣子。叶落绝不会做出有违家国道义之事,可是若然有一日,我还有机会两袖清风的离去,与他远走天涯,怕被有心人利用,为叶家招来祸患。皇上如果真有心怜惜,能否赐叶家一道护身符,无论我将来做错什么,绝不牵连到叶家?”
她不知道世事如何变幻,也不知道,是否还能有情缘再续的机会。可是,唯一的确定的,便是绝不能因为她而伤到叶家半点。
“你的心上人,是花间国的一字并肩王?”沉默良久之后,君柏问了这一句。
叶落心中一惊,猛地抬起眼来。
“你不必惊慌,你既然要如此郑重其事的说明此事,而且提到已经远走天涯还要被人利用,说明对方定然也是别国位高权重之人。你曾经说过,不与人共侍一夫,放眼几国,能符合你所说,并且堪与你匹配的人,唯有花间国的一字并肩王风飞絮。”
“是,皇上英明。”叶落心下叹服,果然不愧是九五至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