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起苏紫衣的下颚,却控制不住那个问题在脑子里旋绕,挥之不去,又疼的全身麻木,只是一个假设,就让自己抓狂的不能自己,若是紫衣真的离开
段凛澈朗声说道:“嘉德,不许任何人靠近医舍!”
屋外嘉德随即应声,接着便听到莫兰和他的交手声!
“你也要禁锢我吗?!”苏紫衣挑起一丝怒意,记忆里蓝月仪是个喜欢在阳光下笑的女子,却被禁锢六年,又昏迷不醒四年,那对她是一种什么样的折磨?如果宏緖皇帝肯放手,对蓝月仪而言也许一切都会不同,如果自己被禁锢至如此地步,情愿被那一场大火烧死!
段凛澈摇了摇头,用力的压下心底那份酸涩,如果可以,自己何尝不想将她禁锢在身边,不许任何人窥视:“我只说现在不许人靠近医舍,没说以后!”
段凛澈侧头低至苏紫衣耳侧,低声问道:“我教你的双修口诀,你有没有记下?”问完这个问题时,嘴角不自觉的一勾,脸上竟生生多了份痞气
段凛澈的脸几乎是贴在苏紫衣耳畔的,在苏紫衣本能的侧头躲避时,他的菱唇似被牵引般跟了过去,那样的距离能看到他脸上每一个细密的毛孔,那双凤眸因含情似荡着秋水,浓密的睫毛轻颤之际泛起一道道涟漪。
苏紫衣心突然就漏了一拍,脑子里闪过的只有四个字--风华绝代!
和苏誉冉的唯美不同,段凛澈一直都霸气凌然,怡然温笑之下锋芒暗隐,这样的人反而更让人觉得危险,可有时候耍起无赖来,则更让苏紫衣觉得无法适从。
苏紫衣一把推开他,一脸防备的盯着他,眼里多了份厉色:“我说过了,你那个双修口诀我没兴趣,你也别想了,你欠我的孤本还没还完呢!”
又是孤本!段凛澈上前一把将苏紫衣捞在怀里,眼里因气急败坏染了些愠色:“苏紫衣,你知道我这些日子是这么过的吗?夜夜站着你床边犹豫要不要抱着你睡!我连碰都不敢碰你一下,你还天天露出个香肩在我面前刺激我!想赶我走不是吗?!来--”
段凛澈盯着苏紫衣的肩头,嘴角用力的抿着,一双凤眸泛着赤红,似绷了这些日子的弦一下子弹开了,声音都不由激动的三分:“来--,你再拉!”
苏紫衣依旧不紧不慢的推开他,随即后退一步,拉开上衣的第一个衣结,只一收肩,宽大的衣领便自肩头滑落,在段凛澈喉头快速的上下一窜时,嘴角不由的哼声一抿,指着如玉肩头上那跃然而立的玉兰花道:“我刚做出来的,用花粉画出来的,漂亮吗?”
似一盆冷水从头浇下,那种透心凉的挫败感,让段凛澈忍不住怒吼道:“苏紫衣--,你究竟想折磨我到几时?!”
“折磨你?!”苏紫衣怒极反笑:“我苏紫衣死过,再活时便发誓,害我者百倍偿还,你段凛澈是我现在唯一放过、却是对我伤害最大的一个,那一夜、那之后的屡次坏我计谋、算计我上错花轿,害的我下不了地,我都一次一次的忍下了,如果换成是别人,我告诉你--,他早就没命活到今天!”
段凛澈缓缓的挑了下眉头,以苏紫衣的性格,之前的事任何一件,换成别人她都不可能轻易算完的,如此说来,她对自己还是不错的!对自己好过对任何人!
这样想着,段凛澈明知道这个时候最忌讳得瑟,可嘴角还是忍不住勾了起来。
就是这份似是而非的痞笑,让苏紫衣觉得这个男人真真是欠虐了:“我告诉你段凛澈,只要我心底这口郁气不消,你别想我会放过你!”
“好!”段凛澈应声一笑,夫妻之间解决问题的根本方法,总就那么几样!
段凛澈伸手解开自己的衣结,在苏紫衣错愕的片刻间,便三五下除了身上的衣服,一件不剩的掷于地上,伸手拉过转身欲逃的苏紫衣,大步迈到了那洒在夕阳余晖的床榻边。
段凛澈直接大开大合的躺在了床榻上,脸上的无赖气反倒在那张俊逸非凡的脸添了份邪魅,那英挺而结实的身躯,在夕阳柔和的光线中,似镀了一层铂金,那大旗也大刺刺的竖了起来:“来--,上来!可着这辈子折腾吧!”
段凛澈话音落时,拽着苏紫衣的手用力一拉,在苏紫衣倒在他怀里时直接翻身而上,呼吸尽数喷在苏紫衣耳畔,温湿感似柳絮扶过,将双修的口诀出口之际咬住了她的耳垂。
苏紫衣伸手在自己肩头那朵玉兰花上摸了一把,随即向他脸上扣去,段凛澈一侧头反手将她的手按在床头,朗声道:“居然,将薛晓宇给本王备的药丢进来!”
苏紫衣闻言气的抬起膝盖:“你倒是做了万全准备了!”
“知道这床榻为什么会安置在这吗?”段凛澈轻而易举的躲过她的攻击,顺着那破空声,一把接过居然自屋外丢进来的药丸塞进嘴里,接着道:“我一直都在想,你在阳光下会是何等诱人!”
“你知道吗?这里是医舍,我的地方!”苏紫衣怒意十足的看着他,分不清脸上的烧热是因为怒气还是因为压在自己身上的灼热。
“我知道,蓝月仪画的那些机关的图纸,你都用在了这个医舍里,可惜时间仓促漏洞太多,我已经找人先卸下了!”段凛澈趴在苏紫衣身上低低的说道,将她小巧的耳垂含在嘴里,自帧哥儿离开后,就添了这么个爱好,压低呼吸等着刚服下的药物起作用。
苏紫衣抬手按了下床榻边的按钮,果然那本该喷出来的银针全都了无踪迹了!
“段凛澈,你在提醒我该时时刻刻提防你吗?”苏紫衣语气很轻,心底划过一丝寒意,眸子里的失落一闪而过。
段凛澈抬起头,将下巴抵在她的下巴上,让她的星眸里只映着自己的眸子,开口说话时菱唇轻轻的划过她的樱唇:“紫衣--,从我们认识到现在,一直都是我在努力的靠近你,逼迫你接受我,逼你嫁给我,逼你呆在我身边,用我以为所有一切的好,换你对我敞开心扉,我能感受到你的被动和拒绝,可我不能放手,也放不了手!”
段凛澈拉着苏紫衣的手扣着自己胸口,一声一声强而有力的心跳撞击着她的掌心:“我说过,我欠了你,我会用我一辈子去还,不是因为那一夜,而是因为你是苏紫衣!”
苏紫衣微微阖眸,在抬眸时眼里似有氤氲,耳边突然响起蓝月仪的话:
‘紫衣--,头发上的结解不开,大不了就拽掉,可心里的结若不打开,会挡住彼此想靠近的心!’
苏紫衣望着段凛澈那欲滴水般的眸子,仍有不甘的开口道:“段凛澈,我也在试着靠近你,可你屡次算计我的事,怎么算?”
段凛澈轻声笑了起来,她语调里的任性似带着一份舒心,瞬间便划过他的四肢百脉,让他忍不住将她用力的拥着怀里,将全身的重量压在她身上,随即有快速的侧身,低哑着声音道:“你不离开我,以后什么都依着你!”
“真的吗?”苏紫衣挑了挑眉,眼里多了份诡秘。
无暇去顾及她脸上显而易见的算计,段凛澈低头俯在她的颈项间,灵活的舌尖如飞掠湖面的燕尾,留下一波波的涟漪,单开她的衣节,在她抗拒时,反手将她的指尖拉至嘴边,牙齿磨过她的指肚,眸光始终锁着她:“我们要个孩子好吗?她会叫你娘,会是你我生命的延续!也许像你,也许是小小的我,比帧哥儿还可爱。”
苏紫衣对孩子有种特别的喜爱,从对帧哥儿的疼爱就不难看的出来!
苏紫衣眸子里的思绪一飘,段凛澈紧绷的神经便松了下来,与此同时,低头含住她的樱唇,扰乱她所有的思绪,在她伸手无意中扶过他胸前的红果时,段凛澈猛的倒抽了一口气。
这些日子被她诱惑的中了毒,如今经不起她一点的撩拨,她哪怕只是个无意识的动作,都让段凛澈控制不住的想进入。
段凛澈用力的咬着下唇,上次自己有意识时她没意识,她有意识时自己没意识,到最后一次两人都没了意识,才弄的她受了好久的伤痛,这次一定要让她知道各种滋味,便是为了以后也是要打下基础的。好在上次苏紫衣虽没留下什么好滋味,可段凛澈却记住了她每一处的敏感。
夕阳的余晖让整个医舍都染上了一层橘色,也毫不吝啬的洒在靠近窗户旁那对人儿赤诚相见的光、裸上。
段凛澈支起身子,单指缓缓的推进,下一刻手却被苏紫衣用力推开。
段凛澈顿时僵住,这个时候她临阵退缩,自己真不知该强下去还是该由着它涨爆。
“我想起来了!”苏紫衣停顿了片刻后开口,语调竟然冷静的似上一刻的呻吟全然与她无关一般:“我上次是去强上你的!结果反被…”
苏紫衣咬牙,眼里多了份染着情欲的怒火,随即将段凛澈推到在榻,翻身栖身而上,跨坐在他的腰际,
学着他的动作,小手下滑试探性的握住,感觉他似痛苦的拧着眉头,急忙松开,却被他更快速的按住,他低沉沙哑的声音中似隐着痛苦:“别松开,它是你的!”
既然是强上,总得站主导地位吧!苏紫衣至少是这样理解的,随即低下头…
“紫衣,上来!”他嘶哑着声音命令道,眼里有濒临边缘的癫狂,结实的胸膛都泛着红。
苏紫衣抬起身子,起身之际犹豫的看着他的**,触目之后的感觉,身下之前的伤口处本能的疼了下,随即转身爬下床榻:“算了,还是改天吧!”
“苏、紫、衣!”段凛澈长臂一伸,将那个临阵脱逃的家伙拽回怀里,气急败坏的将她的手扣在自己的*上:“你先让它爆了吗?”
“我…”苏紫衣也觉得自己不够地道,可那里确实有些恐怖。
“记住双修口诀,身下的交给我!”段凛澈急促的说道
苏紫衣扬着头,发丝随着汗水贴在额前,无瑕去压制喉咙里的低吟,在他断断续续的念着双修口诀时,才想起还有这一茬。
收腹气沉丹田,残留的功力开始随着他的刺入而凝结,几番动作之下,竟然带来了更为震撼的舒爽。
那样的紧致让段凛澈忍不住嘶吼:“紫衣,你好紧!放松…,让我进到最里…”
整整一晚,不知道多少次,没有预期的疼痛,却让苏紫衣在无尽的美妙绚丽中腾飞,最终晕了过去,而段凛澈仍在她身上用力的驰骋着。
醒来的时候,他仍和自己连接着,苏紫衣努力的感受着,没有疼痛让苏紫衣松了口气,随即推了段凛澈一把:“出来!”
“感觉怎么样?试着提气!”段凛澈低声问道,看着她泛着娇羞的俏脸,心头不由的欣喜,今日之后,再没有人可以动摇俩人对彼此的执着。
苏紫衣试着运了运功,随即轻声一笑,难怪一整夜的大战,醒来后仍没有疲惫感:“是恢复了一些,但是不是很多啊!”
“一开始不能一下子太多,以后我们多做几次,你的功力会越来越多的!”段凛澈轻声笑着道,却在她支起身子,看着她的诱人,那食髓知味的*便再度有了反应。
猛然翻身压上她,段凛澈贼笑着道:“再试一个招式如何?”
屋里的绮丽随着晨曦的阳光更为绚丽而诱人。
屋外的打斗也持续了一夜,皓月将莫伊点了定穴,抱臂看着嘉德和莫兰打了一夜,莫兰越打越恼火,这个可以理解!只是嘉德这个闷葫芦什么时候武功变的这么差了?!
皓月站在莫伊旁,对维持着攻击姿势的莫伊问道:“你觉得他们什么时候能打完?!”
“你个痴货,你懂什么?!你变女人时最适合你!娘娘腔!”
皓月气极的点看莫伊的穴道:“来,小爷让你看看小爷是不是男人!”
屋外打斗正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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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夜小爱的指挥下,华公公在睿王府后院收拾出一大片空地,空地正中支着柴火,周围摆了一圈神秘的扣着盖的瓷盅,周围的仆人们还在往空地上添置着。
夜小爱掐着腰,那一身张扬的衣服让她的野性在阳光下更觉得耀眼,站在空地上不停的指挥着,苏紫衣让华公公全然听从夜小爱的指挥,夜小爱便毫不客气的指挥上了所有人。这一个空地,自早晨开始便一直忙乎到了傍晚。
直到入了夜,苏紫衣便带着夜小爱去了蓝月仪府里,给蓝月仪恢复记忆,对夜小爱而言是小菜一碟的,当然,这是夜小爱自己的说法。
让苏紫衣觉得吃惊的是,夜小爱并没有将蓝月仪带到睿王府那准备好的院子,而是直接就在蓝月仪的屋子里点上了一排排的蜡烛。
让蓝月仪坐在地中的蒲团上,周围的蜡烛摆出一个诡异的阵法,窗户全部用黑布挡住,屋子里有种阴森的压抑感,夜小爱特地穿了身长至脚踝的七彩长裙,盘在头上的发辫散开来垂在身后,将一直捧在怀里的小盅放在阵法的正中。
夜小爱随即在屋子里所剩不多的空地上席地而坐,将挂着银珠发辫如一条蛇般缠绕在身上,满地的烛火摇曳的光束像鬼魅自地下攀爬而出般投影在屋里。
夜小爱打开那个小盅的盖子,苏紫衣站在门边,看不清按小盅里放着什么,只听到夜小爱嘴里不停的念着,那瓷盅开始在地中无故的颤抖。
蓝月仪双目紧闭,眉头缓缓的皱了起来,坐在蒲团上也跟着那瓷盅的频率无意识的颤抖着。
夜小爱额头渗出密密的汗珠,神情似蓝月仪一般痛苦。
苏紫衣心里开始不由的紧张,担忧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蓝月仪,如果那些记忆是不好的,自己情愿她忘记。
在蓝月仪表情似极度痛苦时,苏紫衣忍不住上前,与此同时,门被一脚踹开,地上的蜡烛被这一阵劲风吹灭了大半。
夜小爱随之惊叫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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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 宏緖皇帝的记忆(这章别错过)
夜小爱惊叫一声,直接扑到在地,将身前的蜡烛全都压在身下,嘴里一口鲜血溅了出去,脸色随即苍白,那双如水晶般明亮的眼睛都因痛苦而暗淡,手上却更快速的将那瓷盅的盖子盖住,宝贝般抱在怀里。
蓝月仪则直接向后一仰,被苏紫衣扑过去接在了怀里,蜡烛引燃了苏紫衣的衣服,苏紫衣侧头之际,眼角余光看到进来的宏緖皇帝,将怀里的蓝月仪一把推至他怀里,急声道:“带她走,莫兰把小爱带出去!”
歪倒的蜡烛引燃了床头的帷幔,火势一下子便窜了起来,苏紫衣直接脱下身上的外衫,甩了出去。
莫兰一步冲了进来,犹豫的看了苏紫衣一眼,随即抓起夜小爱,一个用力冲门外正冲过来的人怀里丢去,随即飞扑过去,拦腰抱住苏紫衣冲出了屋子。
苏誉冉抱着飞出来的人,向后踉跄了四五步,才一屁股摔在地上,支着身子看着这个趴在自己身上怪异的女子,那女子的发辫因为甩力直接缠在苏誉冉的脖子上,发辫上的银珠划破的他的脖子。
苏誉冉用力的拽下来,正看到这个怪异的女子抬起头,第一眼看到她时,会一下子跌入她的眼睛里,全然忽略了她的长相,她的眼睛似发光体,在夜里也可以亮的慎人。
“美男?!”夜小爱嘴角挂着血,呲牙笑了,眼睛瞬间贼亮,伸手一下子抱住,随即两眼一翻,美滋滋的晕了过去。
苏誉冉诧异的拧着眉,刚才有那么一瞬间,这个女人的眼亮的像--狼!
好不容易推开夜小爱,苏誉冉快步走到苏紫衣身边,确定她无碍,紧忙脱下自己的外衣给苏紫衣穿在身上。
苏紫衣并没回身,只紧了紧身上突然多出来的衣服,便匆匆跟在宏緖皇帝身后,对身后的大火置若罔闻。
蓝月仪在宏緖皇帝怀里冒着冷汗,干瘦的手臂挥舞着,嘴里不停的大喊着:“火…,火…”
宏緖皇帝快步行至另一个院子,一步踹开屋门,将蓝月仪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床榻上,紧忙一手握住蓝月仪的手,另一只手绕过她的后颈将她半抱在怀里,嘴里低声哼着一支不知名的曲子。
宏緖皇帝的声音低沉中带着一丝颤抖,半趴在蓝月仪的耳畔,音调由一开始的急促随着蓝月仪逐渐平静也缓缓的松弛了下来,到最后成了一种随意的低吟。
苏紫衣静静的站在一旁,发髻散在身后,眸子里含着氤氲,宏緖皇帝刚才的动作一气呵成,很显然是做过无数次的,几乎能以此想象出当年蓝月仪从火场出来的那些日子是怎么过的。
宏绪皇帝嘴里的哼唱仍在继续,苏紫衣挑了挑酸痛的眼眶,想起小时候,每次自己睡觉时,蓝月仪都会在自己耳边哼唱这个曲子,此刻自宏緖皇帝嘴里听到,竟然心酸的让苏紫衣忍不住泪水凝结。
直到蓝月仪安静的睡着后,宏緖皇帝才放下怀里干瘦的身子,起身看了苏紫衣一眼,转而迈步往外走,低声道:“你跟朕来!”
走出屋子时,苏紫衣闻到这屋里充斥着龙诞香的味道,知道宏緖皇帝每天入了夜都会自宫里出来,或许就睡在这屋子里。
宏緖皇帝站在屋外的一颗杨树下,负手而立,月光落在他落寞的背影上,更添了笔伤感,让人忍不住会为这个男人觉得心酸。
“父皇。”苏紫衣自他身后欠了欠身子,心里划过一丝心酸。
宏緖皇帝深吸了一口气,喉咙里仍旧沙哑的似含着哽咽般:“你觉得朕没有能力让她恢复记忆吗?!”
苏紫衣一愣,疑惑的看着宏緖皇帝的背影,如果夜小爱有把握能将蓝月仪的记忆恢复,宏緖皇帝若想,又有何难?:“父皇自然有这个能力,所以紫衣就更奇怪!”
“你是觉得朕曾有愧与她,才不敢让她恢复记忆?!”宏緖皇帝声音里似带了份苦笑,片刻之后,再开口便带了份回忆里的沉思:“我认识蓝月仪时,她就生活在那片林子里,因为是双生子,她自出生便被蓝府抛弃,被一个嬷嬷偷偷抱走养大,生活在那样一个林子里,她竟然也可以笑容灿烂,笑的时候能赶走所有的忧愁,我初见她时,一度以为她是那片林子里的仙子,才可以一身灵气,笑容不染一丝尘埃,爽朗时能拍着我的肩膀叫我小哥,温婉时能像泉水一样,滋润人心!”
苏紫衣注意到宏緖皇帝在讲到蓝月仪时用的是‘我’,这样的自称让苏紫衣瞬间便回忆起以前的蓝月仪,京城第一美女,与蓝月心长的一模一样,可蓝月仪只需要一抬眼,那眸子里的清澈和明媚,骨子里的那份自信和爽朗,便能瞬间淡没了其他的美。就连小小的自己都喜欢仰着头看她低低的笑着说‘紫衣大姐,你又皮了吗?!’
宏绪皇帝的声音缓缓的带着一丝颤抖:“我把她带出了林子!我逼她上了玉辇,我要以蓝府嫡女的身份纳她为妃。”宏緖皇帝语气一下子多了份指点江山的霸气:“蓝府却让蓝月心代替她入宫,朕可以允她不死,但是朕给她指了一份商贾之婚!”
难怪心高气傲的蓝月心会嫁给一个商贾!苏紫衣几乎可以肯定宏緖皇帝不知道蓝月心对蓝月仪做过什么,否则绝不会如此而已!
宏緖皇帝负在身后的手握了握,随即接着道:“可她却消失了!我知道她仍在那里等我,等我给她我承诺的一生一世,给她独一无二!我没去找她,只想等我能给她最好的时候才可以去接她,适逢叛将站飞燕在秦州举起造反,这是朕拿回兵权最好的时机,朕御驾亲征,却不想皇太后联合定国候欲置朕于死地,在朕的皇子中推一位上位,从而继续掌握大夏朝朝政。”
苏紫衣挑了挑眉,试探性的说道:“蓝月仪女扮男装化名蓝易飞到边关助你?!”
宏緖皇帝猛然转过身子,眼里带着血腥,声音凌厉的低吼道:“是苏赦音欲对蓝月仪不轨,被灵虚子救下,他竟然知道灵虚子练的是纯阳宫,便买通道观里的道士,给灵虚子下了春药,毁了灵虚子的功力,强了蓝月仪…”
苏紫衣愣在了原地,全然无法消化宏緖皇帝的话,似被人点了定穴,却又疼的全身麻木,然而宏緖皇帝的恨意依旧,话语依旧
“蓝月仪昏迷不醒,被灵虚子拼死护送到秦州,她醒来时,正直战事大乱,慕容家族和站飞燕联手,朕一度溃不成军,是她献计献策,让朕赢了那场战事,她却在大局将定后独自离开,当时朕废除后宫的诏书已下,定国候便于兰妃联合,截下蓝月仪将她送至蛮族…”
宏緖皇帝说道这时,似乎全身的血都被抽干了般,连唇上都失了血色,下颚微微的颤抖着,许久才破了音的说道:“蛮族…,对她做过什么…,你能想到吗?苏赦音把她救出来后半个月,朕才找到她,那时候她还没个人形,朕灭了那全族,却只能由着苏赦音抹去了她的记忆!”
苏紫衣低头,看着自己眼里的泪滴落在土里,一滴随着一滴,双腿软的站不稳,抬头时见宏緖皇帝仰头望着天,似乎有一道晶莹顺着他的眼角落入发髻,那微湿的发髻勾起了她全身麻木过后的所有疼痛。
“朕由着她眼里只有苏赦音,由着她怀了你,由着她因为苏赦音病死而怀疑朕!朕不解释!朕只想她以后都平安快乐,她能再拾笑颜,所以…,苏紫衣,你还要她恢复记忆吗?”
苏紫衣踉跄的后退两步,控制不住眼里的雾气不停的凝结而落,婆娑转身背对宏緖皇帝,这一刻觉得自己没有面目面对身后这个男人,颠覆了自己曾经以为的所有认知,直到看着段凛澈冲过来,才侧头看向宏緖皇帝,哽咽着道:“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