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苏紫衣淡淡的点了点头,应声道。
“不行!”段凛澈更肯定的吼道,开玩笑,这不是明摆着放虎入山吗?
于是六皇子府在好不容易清净了些后,又多了个拎包入住的,华公公因此明白,这个六皇子府当家做主的人,其实是皇子妃,六皇子在皇子妃面前,再咋呼也不过是个幌子!
将近两天没吃饭,苏紫衣却仍不觉得饿,泡在热气缭绕的温泉池里,苏紫衣头倚在木塔上,慵懒的似要睡去,水波粼粼之下,玉体半浮在水里,在水中更觉光洁如玉雕般,每一个弧度都在完美中透着极致的诱惑力。
身后的脚步声很轻,苏紫衣眼睛都懒得抬一下,低低的哑着嗓子:“放那吧!一会我自己擦!”
身下的伤口,已经裂的肿了,又因为长时间泡水,似乎有点感染,疼的半个下身都有些麻木,那个位置连上药都麻烦了些。
苏紫衣将脖子以下全部泡在温泉里,那温热的感觉让全身都倍感舒爽,因为地理的原因,整个京城也就皇宫可以引入温泉水,而且温泉水的水流不大,段凛澈为了在苏紫衣院子里造这间沐浴的屋子,用竹管埋在地下,几乎穿过了大半个京城,为维持这半个池子的活流温泉水费了不少功夫,而他自己却甚少用,给苏紫衣的感觉,他只喜欢洗冷水澡!
“我给你上药!”段凛澈蹲下身子,绛紫色的衣袂被他抓在手里,另一手拿着个青花的瓷瓶,头发湿漉漉的散在身后,低头看着水里的春色,凤眸暗的如泼了墨。
察觉到是他,苏紫衣猛然坐起身子,缩腿抱着膝盖,水池不大也就一个内室的大小,水下有个台阶,苏紫衣便是做在那温热的台阶上:“莫兰让你进来?”
段凛澈眉头遗憾的一皱,这个姿势真是不美,不该挡的都给挡住了:“我攻进来的!”
说罢便伸手把苏紫衣自水里捞了上来,抓起一旁哄在暖炉旁温热的巾子,将苏紫衣整个裹了起来,抱着直接出了沐浴房,外面便是苏紫衣的寝室。
已至秋末,天气凉了许多,即便巾子是热的,苏紫衣仍觉得有些寒意,缩了缩身子,仰头淡然的看着他紧绷的下巴:“我不喜欢让你给我上药。”
段凛澈顿下脚步,抿着唇看着怀里的人儿,气恼的道:“我是皇子,别人求我上药我还不肯呢,你倒是…”
“谁求你了?”苏紫衣眯了眯眸子,嘴角勾笑,笑容绝艳也很危险。
段凛澈眉头一挑,紧忙道:“怎么会有人求我?想死吗?!”
苏紫衣就等着这句,应声点了点头:“所以我也不用你!”随即自他怀里跃到了床上,伸手拉起掉落的巾子,那巾子的一角却被他大手按住。
段凛澈呼吸有些急促,如燃着火的眸光自她红唇一路下移,只是站着看向她如玉,段凛澈便觉自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呼吸,喉头一动,便压了上去,张口含住时,按住了她抗拒的手。
“段凛澈,我说过!你以后别想了!”苏紫衣侧扭过身子,躲着他的唇,却因挤压而更觉诱人,她反抗的激烈,却更让那对如玉颤在他眼前。
段凛澈一把将苏紫衣抱在怀里,头埋在她颈窝:“别动!”
他似乎痛苦到极致的嘶吼,让苏紫衣停了反抗,仰头被他紧紧的锁在怀里,感觉到他喷在自己颈项的气息浑浊而炙热,苏紫衣挑了挑眉,那件事那么痛苦难受,搞不懂他执着些什么?
她光滑如玉的身子在他的大手下透着冰凉的触觉,让他忍不住想摸索,却知道这个时候动情会更伤了她,随即快速的抽身子背对着她站在床榻前,将手里的瓷瓶放在一旁:“你还是自己伤药吧!别让别人给你伤药,莫兰也不行!”沙哑的声音里似乎带着气恼和霸道。
段凛澈说完转身便要离去,刚迈了两步又快速的折了回来,见她拉着巾子,星眸璀璨,因刚洗完澡全身染着粉色,手中白色的巾子只遮住了重点,乌黑的发髻贴在身后,那香肩和微弯的美腿上偶有水珠滑至那诱人的沟壑,便是那诧异的表情都带着致命的诱惑力。
段凛澈呼吸一紧,直接上前勾起她的下颚,将她压在床上,如饥渴的人得了泉,拼了全力的探索着她唇齿间的甜蜜,在她的舌本能的躲避时,他更是辗转探入,不容她有任何的退缩,直到发觉自己的手有意识的俯上那弹性十足的如玉。
段凛澈猛然撤离,喘息急促的看着她,沙哑的声音似嘶吼:“我警告你苏紫衣,你伤没好之前,别在我面前光着身子!”说完转身冲出了屋子。
苏紫衣无语的看着那仓皇逃走的身影,抽了抽嘴角,将手里的巾子无意识的收紧:“你不进来不就行了!我若再让你靠近我,我就是傻了!”
伸手拿过那瓷瓶,眼角余光扫见放在桌子上的咒布,心里随即一紧,为怕刺杀和节外生枝,段凛澈将蓝月仪和宏緖皇帝直接送在吴吉山那片林子里,现在宏緖皇帝入了宫,蓝月仪便应该是一人在那林子里。
平时宏緖皇帝寸步不离,又不能让他知道这个咒符的存在,如此说来,这个时候是给她解咒的最好时机,晚了,怕是宏緖皇帝便会想办法将蓝月仪再接近宫里了。
苏紫衣胡乱的抹上两把擦药,招呼莫兰为自己更衣,随即便急匆匆的抓住咒符往外走去…
☆、111 当年的人皮灯制造者
段千黎迈步冲入焕星阁,不等闫海宁施礼便急切的问道:“怎么样?得手了没有?”
“属下无能!”闫海宁不敢看段千黎此刻的表情,接着道:“那马车根本就没进六皇子府,属下趁宫战时进了六皇子府,府里倒是戒备全无,但是根本就没有九皇子要找的人!”
“没回六哥府上?!”段千黎狭长的眸子染上了一份懊恼:“白白损失了本皇子那么多人,竟然连面都没瞧见!”
“属下愿再入六皇子府,一定找到…”
“不用了!”不等闫海宁说完,段千黎打断道:“如果真的在六哥府上,父皇和六哥都不会让那里戒备全无的!”
闫海宁闻言抱拳道:“回九皇子,皇上回宫时,玉辇上只有皇上一个人,这一点属下可以肯定!”
“所以--,这个时候是杀掉蓝月仪最好的时机!”段千黎拧起眉头,眼里因杀气更觉阴沉:“你立刻去监视苏紫衣,她一定会去看她的,无论付出多少代价,本皇子都要蓝月仪的命!”
“属下明白!”
“记住!千万别伤了苏紫衣!”段千黎冲闫海宁离去的背影再次叮嘱道,见闫海宁应声离去,段千黎转身走到案桌旁,仰头疲惫的靠在椅背上。
敏姑姑自内屋走了出来,眼里多了份阴冷,伸手倒了杯茶,缓步递上前,声音轻柔的道:“九皇子对那苏紫衣倒是上心,只可惜她是蓝月仪的女儿!”
“姑姑无需提醒,本皇子不过是不想和六哥起冲突罢了,六哥能为了苏紫衣领兵杀入皇宫,你觉得若我伤了她,六哥会如何?”段千黎拧起眉头,心里的烦躁让眼神更为阴沉。
敏姑姑紧忙放下茶杯后退一步,恭敬的施了个礼道:“九皇子,奴婢只是听到蓝月仪的名字就想起兰妃娘娘被蓝月仪杀死又制成人皮灯时的惨状,难免多嘴,请九皇子责罚!”
段千黎因‘人皮灯’三个字,身子似猛然浸入冰水般,冷的全身一颤。
就算全天下的人都不知道,可自己怎么会不知道,那张母妃的面皮之下,早已换成了另一个人,那个霸占了母妃所有的一切,又将母妃做成‘人皮灯’的女人!
蓝--月--仪!
这三个字,让还是个孩子的段千黎,从天之骄子一瞬间成为被恐惧压抑的孤儿,面对着那张母妃的脸,明知道那张面皮下是一个厉鬼,却要压制所有的恐惧,强颜欢笑的唤一声:“母妃…”
没有人能体会自己那时的感觉,蓝月仪的每一个举动都会让自己噩梦连连,可她偏偏带着自己母妃的脸,代替了母妃所有的一切,掠夺了母妃的存在,让自己似落入了无尽的黑暗里,只能看着母妃身边的人全都死去,每时每刻都在猜测着什么时候会轮到自己。
七岁!小小的身子只会缩倦成一团,才能感觉到一丝安全。
害怕白天,白天会见到蓝月仪!
害怕夜晚,夜里会梦到蓝月仪!
黑夜里不敢点灯又害怕黑暗,只能将小小的身子缩进被子里,将灯点被子的空隙里,直到那一把火,将梅姑姑的脸烧成了鬼面。
那种被死亡包围,却无人诉说,无力改变的感觉,从敏姑姑告诉自己人皮灯的那一刻,便死死的压在自己心头,不到蓝月仪死,便永远也不会在心头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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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紫衣出屋时,便见莫兰、童茵站在屋外,铃儿和莫伊站在门侧,四个小丫头都似刚哭过,尤其童茵,那双本来无光的眼里,因流泪后的赤红而多了份这个年龄的孩子该有的可爱。
“本郡又没死!怎的哭成这样?”苏紫衣语调轻柔的说道,眼里含着笑意,嘴角微微嗔怒的一勾,展开双臂在这四个丫头的面前转了一圈:“本郡不是好好的吗?”
铃儿上前一步,一开口又是一阵哽咽,哭的胸口抽动,鼻头通红:“郡主…,你太讨厌了!莫兰和童茵昨晚入宫…找了你一圈,都…,都…”
“都说你死了!”莫伊接口大吼道,涨红着脸,死命的咬着下唇,却还是没能控制住眼泪流下,随即蹲下身子抱着头呜呜的哭了起来。
莫兰快速的侧过头,肩头轻颤,抬手快速的抹了把眼角,随即干脆背过身去。
童茵一直含着泪,小心翼翼的看着苏紫衣,一张清秀的小脸上带着怯懦,自苏紫衣错嫁给段凛澈后,这孩子的心里就一直这样自责内疚着,昨个是知道苏紫衣出了事才忍不住回来,和莫兰趁战乱闯入宫里去的。
当初段寒扉迫不得已答应将她和花嬷嬷送回来,却咽不下心头那口恶气,将童茵和花嬷嬷连夜暴打,折磨的只剩一口气才送了回来,童茵因本来就受了内伤,送回来的时候已经断了气,是苏紫衣发现棺板缝隙仍流血,坚持开棺,才将这孩子从阎王手里拉回来的,好在孩子恢复的快,花嬷嬷到现在还躺在床上。
苏紫衣视线落在童茵那张怯生小意的小脸上,她湿了的睫毛每眨一下,眼里的担忧和自责便随着泪水流下,最终低下头,不敢看苏紫衣的脸,生怕苏紫衣会对她流露出厌恶和责怪的表情。
“过来!”苏紫衣伸出手,在童茵抬头诧异的看着自己时,苏紫衣干脆迈步走过去,将一脸错愕的童茵拉在怀里,摸着她刚到自己胸口的头,低声道:“那天不怪你,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我也没怀疑你参与设计我,你还是我身边的好丫头!”
童茵胸口快速的抽了几下,随即用力的抱住苏紫衣的腰,控制不住的放声哭了起来,似乎要哭尽这些日子以来的自责和焦虑,哭那份自己接受了的情感,在失去后终于又回来了。
苏紫衣吸了吸鼻子,压住眼里的酸涩,低低的笑着道:“行了,本郡又没死,哭多了不吉利!本郡还有事情交代你们呢!”
童茵紧忙后退一步,不好意思的看着苏紫衣衣服上被自己染上的泪渍,吸了吸鼻子,仰头道:“郡主有什么吩咐?”说完,那久违的主仆之谊,让童茵明媚的小眼微微一弯,眼泪还没干,嘴角就勾起了笑。
“又哭又笑的小暗卫!”苏紫衣点上了童茵通红的鼻头,嗔笑道。
三个小丫头也一并看了过来,脸上都挂着泪,却在看到苏紫衣和童茵相视而笑时,都跟着勾起了嘴角。
苏紫衣转而一脸正色的看向铃儿,星眸中闪着凌烈却斗志十足的光,元宝嘴在抿起时上翘,一身清冷的气质中,更多了份自信的气势,让那张绝色的小脸美的让人戳不开眼:“铃儿,我之前教你的记账方法,你学会了吗?”
铃儿点了点头,因谈起正事,哭的有些红肿却依旧妩媚的眸子里多了份精明:“郡主放下,奴婢都学会了!还按照郡主的吩咐教给了咱们旗下所有铺子的账房了。”
“好!跟我进来!”苏紫衣转身再次走进屋里,如果宏绪皇帝要赶在蓝月仪醒来之前清除慕容家族,那自己也有责任做些什么,至少让蓝月仪醒来之后不用担心时刻受人迫害。
进了屋,苏紫衣拿起笔墨,直接将十个阿拉伯数字写在了纸上,转身简单的教了铃儿一遍,这样简单的东西,铃儿片刻便熟记在心,不由一脸崇拜的看着苏紫衣道:“这个方法,真的好简单呀,九千九百九十九,写起来也就这么几下!”
“先别管这个了,你今天好好熟悉,明天你将所有的账房都召集到一起,将这个计数方法代替之前的,教给所有的账房!”苏紫衣说完,脸上多了份清冷的笑意。
蓝月仪因这几个数字受迫害,那自己就将这些个数字让所有人都知道,我苏紫衣才不管什么大夏朝命脉呢,有本事做天下的人,不是靠一个簪子就能把控的了朝局的!
“是!”铃儿应声道,小脸上多了份激动后的嫣红,每次郡主露出这个表情时,自己就会跟着热血沸腾,总觉得下一个大事就会出在自己手里。
苏紫衣随即疾笔写了一封信交给莫伊道:“莫伊,你去一趟襄城,将这封信亲手交给福瑞祥的展亭柯,就说是陆青逸给他的!”
莫伊二话不说,不大的小眼睛透着固执,接过信塞入怀里,转身就大步横冲的走了出去。
铃儿刚要伸手拦下莫伊,却见莫伊已经跑远了,紧忙道:“郡主…,你代替陆青鸾为陆老太君尽孝的事,如今天下皆知,展东家怕是已经知道你女扮男装的事了,现在还顶着陆青逸的名义,会不会不大妥当?”
苏紫衣低声若有所思的笑了笑,随即低语道:“你以为女扮男装是那么好扮的吗?展亭柯三岁开始经商,十七岁便掌管了整个福瑞祥商号,如今更是将福瑞祥商号开遍了大江南北,如果说真有眼拙的人,那也肯定不是展亭柯!”
“郡主是说,展当家的早就知道郡主是女子?!”铃儿惊讶的抽了口气,随即猛然想到展当家着媒人向陆府求婚的事,当时自己怕小姐暴露身份,还没等媒婆进门就给撵走了,这么说来…
“铃儿你在这多练练这计数的方法,莫兰、童茵我们走!”苏紫衣转身带着俩个小丫头走了出去。
铃儿回过神来,进门冲了出去:“郡主…”等她冲出屋子时,苏紫衣已经出了院,铃儿无奈的停下脚步,随即自语道:“展当家的原来就是向郡主提亲呀!我这不是耽误了郡主的幸福了?”随即懊恼的低下头,转念一想,郡主怎么可能嫁给一个商贾,终究是无缘的,随即叹了口气转身进了屋。
童吟一直看着院子里哭的像个泪人一样的妹妹童茵,作为一个暗卫,这样的情绪和反应无疑是致命的,否则童茵一定会感应倒自己的存在。
可作为一个孩子,能大声的哭、痛快的笑,才是最幸福的事吧!
童吟的眸光微微暗了一下,转身一跃而去,至少要告诉主子一声,皇子妃出府了,还有那个展东家提亲的事,爷说过,郡主身边所有男人的事都要事无巨细,包括太监!
一出院子,苏紫衣便瞧见苏誉冉支着头睡在自己院子外靠近回廊的石凳上,许是累了,睡的很沉,呼着轻微的鼾声,夕阳的光晕投在他身上,似在他身上撒了一层橘色的光,长长的睫毛在那光晕下展着弧影,便是睡着了,那姿势仍带着彬彬学子的书卷气,偏又优雅的似偷寐的仙子。
苏紫衣沐浴之后穿了身水湖蓝色对襟绣银丝芙蓉的长襟,外罩一件同色的披风,低头看着苏誉冉时,连着披风的帽子压住了半张脸,露出的玉雕般的下颚反倒有种欲探其颜的诱惑。
“没给世子安排院子吗?”苏紫衣疑惑的向莫兰问道,这里毕竟是六皇子内府,客房都在外院。
“安排了!”莫兰应声道,比起铃儿略显妩媚的小脸,莫兰看起来更加俊俏可人,此刻脸上挂着甜笑,自伤好后被郡主接到这六皇子府,明显感觉郡主之前对自己的防备已经卸下了,这让莫兰欣慰不已:“可是世子爷执意要守在这里!”
“守在这里?”苏紫衣诧异的咀嚼这几个字,随即看了苏誉冉一眼,转而对童茵道:“着人给世子爷拿件衣服,别惊扰了世子爷!”
童茵应声而去,苏紫衣看了沉睡中的苏誉冉一眼,转身带着莫兰出了六皇子府,一出门便见不远处的五皇子府前,段寒扉正小心翼翼的扶着苏玲玉下了马车,想必是刚入宫给宏緖皇帝请安回来。
苏紫衣微微诧异的看着段寒扉,虽看不清他的表情,可他竟然在苏玲玉下马车时微微的欠了欠身子,那动作似下人在恭迎主子一般,让苏紫衣不由好笑,前段时间尚且听说段寒扉经常对苏玲玉施暴,看来那些个捕风捉影的消息也不尽准确,看段寒扉此刻对苏玲玉小心翼翼的样子,该是宠爱有加才对。
苏玲玉也看到了苏紫衣,站在马车上与苏紫衣目光交汇,眼里的阴冷在顺着苏紫衣的视线发现段寒扉那微欠的身子后,快速的闪过一丝慌乱,随即下了马车,倚在段寒扉身侧匆匆入了府。
府里的丫鬟仆人都是新进的,见五皇子和皇子妃回府都纷纷施礼。
苏玲玉几乎是飞步迈入屋子的,一入屋里,回身便给关上门的段寒扉一个耳光:“对你说了多少次了,你现在就是段寒扉,你见过哪个皇子会给皇子妃欠礼的?今天就是父皇依病不得召见,否则,我俩怕是一并送命了!”
这一路上的忐忑,在这一刻终于爆发,如果不是新婚丧夫对自己不好,苏玲玉不建议让自己成为寡妇,独守这个五皇子府,如今自己只能忍耐,等满够一年,就寻个时机让五皇子死去!
聂鹏宇捂着脸,面颊因长时间扣着人皮而奇痒难耐,似乎已经遮过了这一巴掌的疼痛,却因苏玲玉让他时刻都不能拿下来,便一直这样强忍着,随即垂下头由着苏玲玉的怒骂。
“你若再这样,即便段寒扉身边的人全都杀光了,也会有人怀疑你的身份的!”苏玲玉气急败坏的看着聂鹏宇此刻的窝囊,想起苏紫衣刚才的眼神,心头就焦灼着担忧,似被人不停的抓挠着胸口一般,别人自己尚且可以假装她不知来安慰自己,可苏紫衣--,苏玲玉手脚有些发软,几次的交手,她是最让自己无法琢磨的对手:“不行,我冒不了这个险,无论她看没看出来,都不能让她再活着!”
自己到了今天这个地步,随时都有可能送命,而能让自己死而无憾的,就是能看到苏紫衣死在自己面前。
“看来我真的要去找皇太后了!”苏玲玉嘴角撇出一丝冷笑,以皇太后明知道让苏紫衣是假的,还要她嫁给段寒扉来看,皇太后只想利用自己揭发苏紫衣的身份,从而控制苏紫衣,既然如此我又为何不能利用皇太后的手杀了苏紫衣
提起皇太后,聂鹏宇猛然想起,紧忙说道:“前日宫战时,皇太后曾派人让我入宫,我怕露馅,便称病没敢去!”
“你说什么?”苏玲玉眉头一挑,眼里带着扩张到极限的狂喜:“让你在宫战那天进宫?”
苏玲玉死死的握着拳头来回的踱步,很明显,皇太后仍旧想扶持段寒扉当皇上,否则不会在那个时候传段寒扉入宫,有了慕容家族的支持,在加之现在朝中清算三皇子的人,段寒扉不见得培养不出自己的势力来,如果可以,那就是九五之尊的荣耀。脑子里突然迸出一个念头,算命的说自己有鸾凤之命,难道要应在这个聂鹏宇身上?
苏玲玉转身自上而下细细的打量着聂鹏宇,无论是身高、体态都和段寒扉一般无二,加之聂鹏宇本就对段寒扉的熟悉和这些日子的联系,不是亲近的人很难发现问题,何况谁有那个胆子去怀疑皇子的身份。
冒着被皇太后拆穿灭九族的风险,和皇太后联手让聂鹏宇登上皇位?!
代价和诱惑都太大了!
可便是如此,苏玲玉仍旧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自己可以暂时放下对苏紫衣的报复,只要自己能登上皇后之位,苏紫衣和段凛澈一个都别想活着,这是值得用命去拼的!
苏玲玉抬手将手腕送到聂鹏宇面前:“我这个月的月事还没来,帮我看看!”此刻看向聂鹏宇的眼神中带了一份阴冷,想象着这个男人在登上九五之后死在身穿九尾凤袍的自己面前,心中不由一笑,自己若能有了儿子,没有皇上又如何!
聂鹏宇垂着头,并没有探上苏玲玉的脉搏,在苏玲玉的怒目之下,鼓足勇气说道:“你小产之后身子虚弱,又中了毒,以至宫寒,不会再有子嗣了!”
不会再有子嗣?!一道晴天霹雳自苏玲玉的头顶一贯而下,强烈的刺激之后,带出了一份巨大的恨意,苏紫衣--!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此刻已经全然忘了,那毒药是她自己备下的,要害在苏紫衣身上,反而自己亲手喝下了的!
几乎没用多少时间去哀悼,苏玲玉跌坐在椅子上后,沉默了片刻便突然开口道:“对外就说我怀孕了!”
“这个…”聂鹏宇惊讶的看着苏玲玉:“皇室血脉查验的有多严格你是知道的!出去弄孩子,难保不被发现,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