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寒扉略微尴尬的一笑,将伸出的手一划直接抬起抚了抚光洁的鬓角,嘴角扯了一个完美至极的弧度,随即声音一叹,妖魅的眸子跟着一暗:“没能与郡主成就鹣鲽之情,寒扉当为终身之憾事,如今郡主已做弟妹,我俩真可谓咫尺天涯!”段寒扉低声凄楚的说道,雌雄莫辩的脸上染着见者抱憾的伤感,抬眸时,双眸深情款款的看着苏紫衣,随即再次悠悠一叹,带着追悔莫及的惋惜。
苏紫衣冷声哼笑,只觉得身上有些发冷伴随着一阵阵反胃,也亏得他这么费力的演出了,此刻只觉得哪怕对他说句反驳的话都会恶心到自己。
苏紫衣侧身便要绕过段寒扉,段寒扉却反手一拽,将苏紫衣冷不丁的拉入了怀里,声音有些激动的急切:“紫衣——,我知道你也是心仪我的,只需等会我…”
苏紫衣抬起的脚在听到他的后半句时顿在了半空,直觉段寒扉有什么事,可再往下,段寒扉便止了话,低头看向安静的呆在他怀里的苏紫衣,深情款款的道:“我才该是郡主的良人!”
随着他话音落,苏紫衣一脚踹了上去,在段寒扉痛呼的躬下身子时,冷声说道:“五皇子自重!”说完转身而去,多一句都懒得说。
“紫衣——”段寒扉躬身捂着被踹的小腿干,嘴角疼的一抽,却仍不死心的道:“紫衣,你未能嫁给我,是段凛澈从中捣鬼,你先别走,等一下…”段寒扉在身后徒劳的叫着,心中懊恼,苏紫衣如今的态度必然是因为没能嫁给自己而怨恨上自己了!
无视段寒扉在身后低声的轻呼,苏紫衣快步的走着,心中却有一丝不祥的预感,段寒扉虽只说了半句,可苏紫衣直觉段寒扉是想针对段凛澈的。而如今,童茵和花嬷嬷被段寒扉严刑逼供送回六皇子府时都受了重伤,莫兰伤还没好,原本计划这在汾阳王府过了宴后,再去陆府,便将铃儿和莫伊先打发去陆府看望陆老太君了,自己身边连个去给段凛澈送信的都没有。
想了片刻,苏紫衣最终还是绕了一圈转身往后厅走去,刚拐过回廊,便见段凛澈坐在回廊旁的横台上,微垂着头,睫翼投下的阴晕遮住了眼底的锋芒,神色微冷,似带着隐隐的怒气。
苏紫衣不由的一愣,抬眼一侧,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自己刚才和段寒扉站的位置,而又极为隐蔽,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坐在这里的。
“来找我的吗?”段凛澈开口的语调听起来冷冷的,嘴角一撇带了点酸味。
这样腔调的问话,让苏紫衣直接就拧起了眉头:“段寒扉大概想对你不利!”说完转身便走,心中气恼自己何必如此多余。
段凛澈快速的站了起来,侧身闪到她面前,脸色依旧难看,似受了内伤般一脸青色,由着苏紫衣刹不住车撞了过来,就势将她锁进怀里,在苏紫衣挣扎之际,低头含住那抹嫣红,无论她怎么咬,都强行的侵入着,一手托着她的头,将这个惩罚性的吻压的更为深入,更需索无度。
他的胸膛如铁板一块,撞上去时头都跟着一晃,随后的一切都快的让苏紫衣没时间拒绝,当他的舌探入时,苏紫衣用力的咬了下去,在他疼呼后松口,以为他会撤回,却不想引来他更疯狂的探入,口腔里已然有了些血腥味,那味道让苏紫衣再次咬下的齿顿住了,始终瞪着的星眸闪过一丝不忍,只这片刻,那酥麻带着甜蜜的感觉便趁虚而入的冲入大脑。
即便这个吻带着惩罚性的霸道,仍无法抵挡它给两人带来的强烈震撼,尤其在段凛澈放缓了节奏后。
苏紫衣抬手用力的推开他,四目相对,微喘之中,似乎两人眸子里都带着怒气。
“以后离段寒扉远点!”段凛澈率先开口道,凤眸中怒意夹杂着明显的情欲,让开口的语气有些低沉,折了原本该有的霸气。
“这是我的自由,你说过,不逼我做任何事!最好别忘了你的承诺!”苏紫衣有些气恼的说道,说不清是在气他还是在气自己。
段凛澈凝起剑眉,伸手用力的拉过苏紫衣的手,将她拽到自己身前,视线不其然的落在她涨红的樱唇上,语调不由的弱了三分:“我不逼你做任何事,并不等于看着你…受害!”
“我的事你别管!”苏紫衣一脸的淡然,视线落在被他抓住的手腕上,冷冷的说道:“放开!”
“如果我不放呢?”段凛澈挑战的看着她,干脆抬起另一只大手托住她的腰,让她更贴近自己,气息交错喷在对方脸上。
“段凛澈,如果你以后再靠近我,和离书我会直接呈给皇上,一年之约就此为止!”苏紫衣冷声说道,眼里的锐利让他知道自己的认真。
段凛澈脸色一冷,嘴角随即一勾,凤眸中怒意更甚:“你那张和离书最好放仔细了,别丢了!”
苏紫衣闻言,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我知道,如果六皇子要拿走它轻而易举,可是你也应该知道,我若想走,你也不见得次次都拦的住。”
段凛澈深深的看着苏紫衣,这也是为什么自己没将和离书在成亲第二天就销毁的原因,有它,这个丫头至少不会变着法的想别的招,自己真不见得次次都能安然拆招,她就是个狠心的丫头,发起狠来什么代价都肯付:“行,苏紫衣,算你狠!”
段凛澈说完身子一侧,绛紫色的衣袂划出一道挫败的弧度,转身而去的每一步都踩着怒气,在步出回廊的那一刻,剑眉一拧,转身又折了回来,在苏紫衣防备的目光中迈步而至,站在苏紫衣面前一步之遥,眸子里亮的惊人,低声沉沉的开口道:“从娶你的那天起,本皇子就已经决定跟你耗上一辈子了!不是你离开就算完的,即便我们和离了,我意依旧!”
段凛澈说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勾起苏紫衣下颚,快速的在她唇上一啄,离开时眼里多了份势在必得的执着:“你有本事就躲吧!”
苏紫衣微仰着头,诧异的看着去而复返的段凛澈,对于他的举动总有些捉摸不透,越是捉摸不透心头就越是不由自主的有些慌乱,就更想着要去逃避。
段凛澈说完,揽腰扣在苏紫衣腰际,抱着她一跃上了一旁的大树,在苏紫衣抗拒时,低声开口道:“让你看一出好戏!”
有了之前偷窥段寒扉和苏玲玉办‘好事’的经历,苏紫衣强烈反对被他带去看‘好戏’。
“你放我下去!还是我自己跳下去?!”苏紫衣仰头冷冷的说道,眼里有些自己都不知道的闪烁和尴尬。
“放心,这次不是‘那种’好戏,是你期待的!”段凛澈松开苏紫衣,让苏紫衣站稳在树杈上,拉住两边还算茂盛的树枝递给苏紫衣:“扶住!好好站稳了,我还得去客串个角色,一会儿回来!”
段凛澈说完,深深的看了苏紫衣一眼,视线落在那抹诱人的红唇上,眼里闪过犹豫,最终还是在苏紫衣警告的目光下,一跃而去,抛下一句叮嘱:“站稳了!”
段凛澈走后,苏紫衣拧起眉头,神色有些凝重,第一次直视自己成为苏紫衣后的人生,在那之前,虽遵循着以前的苏紫衣的生活轨迹,可潜意识里仍当自己是个过客,一个为苏紫衣报了仇后就可以离开的问心无愧的过客。
在发现蓝月仪还活着并活的似个死人时,心里的想法也是带着蓝月仪离开,哪怕是要面对一个帝王的威胁也不曾害怕和改变过,可是在段凛澈开口说要和自己耗上一辈子时,突然就感觉‘离开’这念头已经受到了威胁,换来了一种不明所以的慌乱。
尤其这种慌乱来自于段凛澈,这个曾经是自己恨至骨髓里的男人,这个在自己重生后给了自己致命一击的男人,什么时候,这种恨意如同抽丝般在不知不觉中自自己的骨髓中抽离,等到发现时视乎只剩下最让自己瞧不起的慌乱了!
树下传来的声音,让苏紫衣抛开思绪,低头看了下去。
两个黑衣蒙面人,拖着一个身着华服的公子走了过来,那公子拼命的挣扎着,被堵住的嘴似乎含着沙哑的低涕声。
苏紫衣低头的角度看不见那公子的脸,但从那公子的衣服上看,应该是刚离去不久的段寒扉,转眼间两个蒙面人便将段寒扉点穴立到了不远处的树干旁,扬起的头正是那一脸妖孽的段寒扉,只不过此刻满脸的惊恐和泪痕看起来有些狼狈,柔弱的更像个扮男装的女人,那妖孽的眸子没了以往作为皇子时的自傲和张狂,尽是恐惧和慌乱。
其中一个蒙面人自怀里掏出个药丸塞入段寒扉嘴里,另一个将段寒扉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打开,其中一个侧身时,黑色面巾上的一双眼睛似一直在笑,尤其是看向苏紫衣藏身之地时,甚至眨了一下眼睛。
那表情让苏紫衣想起了段千黎,但这个男子显然比段千黎要矮上一些,更像是段凛澈身边那唯一爱笑点的护卫皓月,看来,段凛澈让自己藏在这里,至少证明这一幕对自己而言是安全的。
转眼之间,段寒扉的衣服被尽数解开,甚至里面的襟裤都被拉了下来,苏紫衣的角度看不到段寒扉的重要部位,却不影响整个过程的观赏。
一个蒙面人,用故意压低的声音道:“你害了谁你心里知道,老子今天就要替天行道,放心,老子心善,不会让你疼的!”
蒙面人说完,抽出腰上的佩刀,先将段寒扉的手举到他面前,手起刀落,段寒扉的手腕便被划开了一个血口,鲜血涌了出来。
段寒扉并没有挣扎,只傻愣愣的看着手上的刀口,明明很深、留了很多血,可是却半点没感觉到疼痛。
“感觉不到疼的!”蒙面人阴森森的说完,大刀缓缓下落,在段寒扉目光不能触及的角度,抬手大刀一挥,划在了段寒扉的大腿上,滴血声吧嗒吧嗒的清晰入耳,
蒙面人手上一翻,随即眼疾手快的从袖兜里滑出一小节肉块落在了刀面上,抬上来时,沾了沾段寒扉大腿内侧的血迹,提到了段寒扉面前:“眼熟不?你的老二!”
段寒扉眼一瞪,眼白过剩,直接晕了过去!
俩个蒙面人显然是没想到这么快就结束了,对视一眼,其中一个抬手就给了段寒扉几个耳光,等到段寒扉缓缓的睁开眼睛,蒙面人将手中的刀子再次送到了段寒扉面前:“你的老…”
又晕了!
看到如此‘熟悉’的手法,苏紫衣已经可以确定那个小心眼的段凛澈肯定是看见了段寒扉抱住自己的那一幕了,如今又借机将洞房夜那日自己对他施的虐,在段寒扉身上找了回去!
“真是个小气的!”苏紫衣喃喃自语,眼里却多了抹赞赏的笑意。
在有仇必报这一点上,苏紫衣一直都是赞同的!有仇不报的人,无论什么理由,在苏紫衣眼里都是些没有本事去承担报仇之后的后果的人!
树下仍旧重复着——打醒、“你的老…”、白眼一翻,这和谐的三部曲。
讲起来,段凛澈这两个手下真是有耐性,已经重复七八次了,段寒扉脸都被打肿了,这俩人还在锲而不舍的继续着。
皓月和巴尔东也很郁闷,爷特地交代过,皇子妃不说好,就得继续,眼瞅着皇子妃这是还没看够呢!
继续!
远处传来脚步声,树下的两人似不知道一般继续着三部曲,苏紫衣焦急的看着远处越走越近的窈窕身影,随即拧起眉头,伸手断了一截树枝丢了过去。
两个人终于盼来了信号,紧忙架起再次晕过去的段寒扉一跃而去。
苏紫衣松了口气的同时,眼前人影一闪,便见段凛澈站在了自己面前,眼里的担忧一闪而过。
“这么高,怕了没?”段凛澈低声问道,随即身子一低绕到苏紫衣身后,自她身后将她揽在怀里,嘴角含着舒心的笑意,她终究还是舍不得自己的护卫被抓的,无论她表现的如何抗拒,至少她是在逐渐偏向自己的。
脚步声已经近了,两人一起低头看向走过来的人儿,一身桃花色的宫装锦裙,头上挽着飞云髻,一脸含羞带怯的喜色,步调里带着雀跃。
“怎么是苏默珊?”段凛澈有些诧异的说道:“看来,苏玲玉倒是个聪明的!至少比五哥要强多了!”
“怎么?该来的是苏玲玉吗?”苏紫衣冰冷的声音里带着不解,努力的不去在意他扣在她腰际上的手和他低头说话时喷在颈项的气息,心头不受自己控制的慌乱已经在告诉自己,若离开,该尽快了!
“其实该来的是苏玲玉和我!”段凛澈挑了挑剑眉,视线转向苏紫衣的脸色,低声继续说道:“我俩应该在此偷情,然后被你捉奸,她被以淫、乱皇室之罪斩首,我则被以奸淫兄嫂之罪遣出京城,生则不能回京!”
段凛澈说完,偷眼观察着苏紫衣的反应,…
☆、091 这丫的,太毒了!
“我俩应该在此偷情,然后被你捉奸,她被以淫/乱皇室之罪斩首,我则以奸淫兄嫂之罪被遣出京城,生则不能回京!”
段凛澈说完,偷眼观察着苏紫衣的反应,却在她淡然而绝美的小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段凛澈挑了挑眉梢,出口的声音似调侃:“我若离京,你会和我一并离开吗?”
“不会!”苏紫衣很肯定的答道,至少蓝月仪没醒,没有安定之前,自己绝不会离开京城。
段凛澈淡淡一笑,眼里多了份失落:“所以,我也不能离开!”
“我若和苏玲玉苟且,你会怎么做?”段凛澈地头看着苏紫衣,戏谑的问道,嘴角挂着随意的笑,唯凤眸里似乎隐着一份紧张。
“离开!”想也不想,语气坚定!
段凛澈眼里瞬间盈满笑意,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是满意,视线扫过自己的下身,随即看想苏紫衣,别有深意的说道:“放心,它被你虐待出了奴性,认了主!”
“那你不如干脆去当太监!我不建议帮帮你!”苏紫衣神态依旧清冷,星眸里闪过一丝懊恼,他爱与谁苟且又与自己何干?自己何须为了这个离开!“另外,我刚才说离开,是怕你们脏了我的眼!”
段凛澈笑容僵在嘴角,凤眸里的笑意被气恼替代,收紧扣在苏紫衣腰际的手,故意将她密不透风的收在怀里,一言不发的看着她,俊脸上似闪过无奈。
苏紫衣仰头怒视着他,苏默珊已然走近,苏紫衣不便再开口,只能自眼神里射出自己的怒意让他知道。
段凛澈微微蹙眉,缓缓低头在她耳畔低声说道:“走吧!”薄唇贴着苏紫衣的耳廓,话音落,便收紧双臂,抱着苏紫衣一跃而去。
树下的苏默珊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这个竹林以前在汾阳王府时从来不来,本来长满竹子,后来因为苏誉冉喜欢桃树,便在竹林中又移植了许多百年桃树,站在竹林中往上看便感觉遮天蔽日的,因为府里有丫鬟在这里吊死过,平素总说这里闹鬼,便少有人会到这里来。
苏默珊有些害怕的抱住了双臂,刚才好像听到了一阵阴风刮过的声音,忍不住想起了之前的传言,有些害怕的往林子外走,刚走了两步,又顿住了。
苏玲玉今天特意找到自己,说段寒扉想要将自己转给朝中一个年过半百的大员,哪知道今天看到自己的容貌后又反悔了,约自己在这林中相见,用苏玲玉的话说,这是在掂量自己是否值得他留下。自己本该被抬到六皇子府的,如今阴差阳错的被抬入了五皇子府,如果不能讨得五皇子欢心,被再送人的下场怕是必然的。
这样想着,苏默珊缩回了脚步,四周看了看,转身走到了一个还算亮些的桃树下,想了想,将胸前的衣领拉开了些,反手解开脖子里肚兜的红绳,伸手自衣服下将肚兜拉了下来,此时再看敞开的胸口,里面的波涛汹涌便一览无遗了。
苏默珊满意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虽长了张娃娃脸,但这柔软之处一直是自己引以为傲的,就连自视甚高的苏玲玉也私下里打探自己保养的秘密呢。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快步而至,苏默珊本能的先躲了起来,自大树后偷眼看去,来人几乎在冲进竹林的瞬间便一头栽倒在地,头朝下趴在草地上。
苏默珊等了片刻,确定来人没什么反应后,自桃树后走了出来,慢慢的走到那人眼前,从身形上看,这人根本就不是段寒扉,苏默珊心里一紧,转身便要逃,脚下却被用力抓住,整个人俯面栽倒在地。
“啊--”苏默珊恐惧的尖叫,扯着嗓子含着:“救命--”
与此同时,那人一下子扑了上来,整个身子压在了苏默珊身上,抬起上半身,两手一拉便将苏默珊的上衣自敞开的衣领处整个撕成两段,瞬间弹出的云软,弹跳着。
那人大手一揽,直接俯了上去,疯狂的揉捏,让苏默珊失措的大叫中有多了些惊恐的痛呼:“啊--,五皇子,救我--”
苏默珊一边呼救,一边厮打着那人,挥舞的手臂挡住了苏默珊的视线,惊恐中,苏默珊恍然看见那人熟悉的下颚,手下一顿,待看清那人的长相后,苏默珊几乎忘了反应,直到那人几乎将她胸前的柔然揉碎,才在疼痛中大呼道:“父王--,我是默珊呀!你女儿呀!”
苏默珊强烈的抵抗和歇斯底里的哭喊,只换来汾阳王更加粗暴的揉捏,双手更本不去阻挡苏默珊的攻击,只几下便将苏默珊全身衣服撕了个粉碎,随即便拉开了自己的外衫,又拽下自己的上衣。
“啊--,啊--”撕心裂肺的哭喊,让绝望的苏默珊全然听不到竹林外凌乱而至的脚步声。
在汾阳王拽下裤子的那一刻,苏默珊突然住了声,青紫的脸色上闪过极度的恐惧。
“这是怎么了?”段凛澈拥着苏紫衣,身后跟着宴会上跟风而至的宾客们。
突然而至的冰冷的说话声,以及空气中若有似无的香气飘过,让汾阳王混沌的眼神闪过一丝清明,随即快速的提上自己的裤子,杀人般的视线先看向侧躺在地上,一身裸露、满眼惊恐、哭的鼻涕眼泪一起流的苏默珊,汾阳王眼里闪过一丝冰冷,转头看向身后阵阵惊呼的一群人。
汾阳王?!
苏紫衣看清那个差点强暴了苏默珊的人后,心底的诧异不亚于周围的任何人,汾阳王?!一个父亲就算再醉酒会撕裂了自己女儿的衣服?短暂的诧异过后,苏紫衣震惊的瞥向段凛澈,他也太毒了!转念一想,苏紫衣开始期待汾阳王的反应了。
此时的状态,苏默珊显然已经吓傻了,抱着赤裸的身子缩倦在草地上,原本光洁的身子上布满伤痕,头扣在膝盖上不停的哭泣,身子也随着哭啼发抖。
汾阳王脸色阴沉的可怕,飞快的提起腰间已经被自己拽的半敞的裤子,汾阳王似没看到身后的人一般,抓起地上的长衫快速的穿上身,踩着苏默珊的哭声,转身从容不迫的迈步走到人群面前,段凛澈身侧的人群自动分成两侧。
在经过周围人身边时,汾阳王突然朗声道:“本王被人下了药!若被本王查出是谁设计本王,本王不报此仇绝不罢休!”话音落,人已经迈步而去,至始至终没再看苏默珊一眼。
周围人群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在汾阳王离去后才开始窃窃私语,把目光集中在了裸露的苏默珊身上。
“去给四小姐拿件衣服,其他人都离开!”苏紫衣开口说道,声音里多了份冷锐。
其他人转身陆续离开,段凛澈离去时看了苏紫衣一眼,眼里多了些担忧,这丫头似乎在生气,如果不是苏紫衣突然要求提前过来,至少应该让汾阳王在苏默珊身上成了事!一个虐待了苏紫衣这么久的人,收点利息是应该的,另一个企图在新婚当天害死自己的娘子,更是罪大恶极!
所有人都离开后,丫鬟拿了身衣服快速的走了过来,苏紫衣犹豫了片刻,最终带着丫鬟走进了竹林,看了眼依旧瘫坐在地上的苏默珊,苏紫衣冷声对身后的丫鬟道:“给四小姐穿上衣服。”
苏默珊一把推开那丫鬟,裸着身子跪在了苏紫衣面前:“姐姐,你救救我!求你,救救我!”说完仰头抱住苏紫衣的腿,散乱的发髻上夹杂着草迹,一身的裸露让苏默珊看起来有些癫狂。
“我为什么要救你?”苏紫衣冷冷的低头看向苏默珊此刻的狼狈:“你现在该求的人是苏玲玉,你与她合伙要置我于死地时,可曾想过有一天会求我?可曾想过她有一天会害你?”
苏默珊脸色一僵,眼里多了份不解,随即喃喃道:“我从来没想过置姐姐于死…”
苏默珊话说了一半便顿住了,随即脸色升起一股不甘和愤恨,如今就算再傻也知道是苏玲玉设计了自己,从头至尾都是在利用自己,现如今自己是毁了,父王为了尽快压下这件事,一定会尽快的处理掉自己,虽不确定父王会如何处理自己,但绝对不会是好下场的。
“姐姐,我错了,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救我的,姐姐,看在我已故的娘的份上…”
“别给我提蓝月心!”苏紫衣厉声打断苏默珊的话:“是你的娘当年杀了我娘,取代我娘嫁入的汾阳王府!”
苏默珊震惊的看着苏紫衣,不可置信的瞪大着一双泪眼。
苏紫衣微微凝眉,对于苏默珊总有一种矛盾感,在蓝月心设计自己和娘的过程里,她是唯一含着血缘的局外人,在她为了让蓝月心入土为安,身处汾阳王府孤立无援的情况下仍变卖了所有财物安葬蓝月心时,自己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忍的,如果她不站在苏玲玉身后,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