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揽月阁中,有多少人?”洛紫风经不住问道,按照师傅临终前的描述,少说也该有几百号人吧!怎么查这么个小事,都三天了还没有消息?
九月一贯面无表情的脸上,意外的泛起一丝红晕:“还有——,有——,十来个人!”
“十来个人?”洛紫风惊呼!“你们让我——,带着这十来个人重新振兴‘揽月阁’——,你们拿我当神呀!”
九月急急解释道:“小姐别急,大师兄和二师兄已经辞去店小二的活计,往凤凰山去了,我们上次遭拦截的地方,就凤凰山上有一股山匪——,估计应该——”
“你等等——,”洛紫风惊讶的打断九月的话,疑惑的问:“辞去店小二的活计?你别告诉我,就这十来号人,平时也都——各某职业了?”
九月再次无力的垂肩,一贯平静的语调也带了丝颤抖:“阁里已经好多年没接到生意了,他们——,也是没办法——”
“那干嘛不干脆解散了!”洛紫风扶额,一阵头痛欲裂。
让自己一个立志‘医病救人’的接手杀手组织,已经够自己头大了,问题是——还是这么个‘小猫两三只’‘小鸟各自飞’的杀手组织,怎能不头痛欲裂。
“不要——!小姐,‘揽月阁’是在师父手里败落的,师父临终前最大的遗憾就是不能重振‘揽月阁’,师父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小姐身上,九月在这里偕众师兄,求小姐了!”九月说着就跪了下来。
洛紫风深深的看了九月一眼,任由九月跪着,许久才悠悠的开口问道:“‘揽月阁’怎么在师父手里败落的?”
“师父——,其实根本不是个做杀手的料子,每次接任务,都要先去看看雇主让自己杀的人是好人还是坏人,若是坏人,就直接杀了,若是好人,就会回来——杀了雇主!”
好家伙!还是个——正义的使者呢!
九月说到这,自己也觉得脸上挂不住,抬头见自家小姐仍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才接着道:“久而久之,纵使师傅的武功是‘揽月阁’里最好的,仍旧没人找他出任务了,只能靠着自己的医术,给阁里的兄弟们疗疗伤了!”
洛紫风心中感叹,当杀手没成功,治病救人倒是博了个‘神医’的称号,对于那个立志成为‘顶级杀手’的师傅来说——,不知算不算是一种打击!
“我们这十几个师兄妹,都是师傅捡来的孤儿抚养长大的,本来怎么也不会轮到师傅接手‘揽月阁’阁主的,可是那年——阁里接了个棘手的任务,阁里的精英在那一次几乎全部覆灭,阁里的长老无奈,才死不瞑目的将‘揽月阁’交给了师傅!”
九月说着,脸上也涌现了‘死不瞑目’的表情,估计也是郁闷的可以了。
洛紫风暗叹,立志成杀手的,最后成了神医;而自己立志成医者的,却要被迫接手杀手组织,真是造物弄人呀!
“你起来吧!”洛紫风无奈的叹气,若不是现在真的需要‘揽月阁’的帮助,自己真想撂挑子不干了:“从现在起,教我如何练功,我要尽快成为无需听命于人的高手!”
九月平静的脸上闪过一丝兴奋:“小姐放心,小姐是师傅千挑万选、体制特异的人,身上蓄存着师傅毕生的功力,只要勤加练习,不日便会成为一流的高手的!”
洛紫风点头,刚要盘膝就坐,就听房门被用力的撞开,一道蓝色的身影窜至洛紫风身前。
身影刚站定,便紧随着一声怒吼:“今日和你一起回门的是谁?”
段沐琪厉声怒喝,双目中的火焰四窜,双手因心中癫狂的怒火而死命攥紧,成亲三日,就算自己再不喜欢,也决不允许她给自己戴上一顶绿帽子:“说——!”
第九章 内疚
洛紫风心里一惊,这么快就知道了?难道——,洛府里有他的人?
不愿娶自己,又这么大费周章的监视自己,为什么?
“你监视我?”洛紫风无视段沐琪的怒火,起身坐到桌前,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浅浅的品着,眼神示意九月和因未能成功阻挡段沐琪,而愧疚的站在门边的凤儿一起退去。
九月和凤儿刚退出屋子,段沐琪便跨前一步拽起洛紫风:“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不过三天就按耐不住寂寞?”
洛紫风微皱着眉头,承受着如铁钳般的大手在自己胳膊上无制的力度,嘴角仍是那摸不咸不淡的浅笑:“夫君这么大费周章的监视我,是不是对我有意了?”
说着,洛紫风拽出袖兜里的帕子,殷勤的为段沐琪擦拭着溅到身上的茶汁。
段沐琪用力推开洛紫风,见她一个踉跄的伏在桌旁,才极其厌恶的说道:“有意?你——,你真是不知廉耻,若不是有人看到那个‘我’和你一起出了洛府,我真想不到你会大胆到这个地步?”
哦~?只是个巧合吗?还是自己太草木皆兵?
洛紫风直起身子,既然问不出什么,干脆也不去费劲了:“你好像忘了我今早给了你什么东西了吧?”
段沐琪惊讶的看着洛紫风由刚才的殷勤、讨好,瞬间变得辞严厉色,竟一时愣住了。
她不该是痛哭流涕,或者是羞愧难当才对嘛,何以——,会如此的镇定从容,从容的——像是刚才的‘殷勤’才是刻意的。
“即便是我们要和离,也是一年以后,你竟然现在就不守妇道,你不要把你在洛府那一套拿到这靖王府来!”段沐琪虽然找回了刚才的怒火,可在对上那双气定神闲的桃花魅眼时,分明感觉自己的气势已不似刚才般强悍,甚至有一刻觉得自己是来无理取闹的。
“你我都知道,这一年期限是为了靖王府和洛府的颜面,一年之后,无论如何我都会还你自由,你呢——,你又能为我做什么?我一个女子,一生所求为何?”洛紫风定定的看着段沐琪。
洛紫风说完,不免在心里小小鄙视自己一把,明明是自己想离开,偏偏说得一副‘舍己为人’的架势,忒有点占了便宜又想送人情的意思。
段沐琪闻言噤声不语,是呀!自己一个男儿,将来和离后,仍能娶自己心爱的女子为妻,可她一名女子,一旦和离,怕是这一生就毁了。
突来的愧疚感让段沐琪不知该说些什么,可就这么认下这顶绿帽子又心有不甘:“我不管今天的人究竟是谁,若是你在这一年之内败坏我靖王府门风,我即刻就休了你!”说完头也不回的出了屋。
刚出院子,段沐琪眼角扫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心中泛起了嘀咕,那身影——像是焉儿表妹身边的小菊。
一种被监视感,让段沐琪心中泛起一阵烦闷。
靖王府西苑,徐徐微风吹进屋内,将嫩粉色的帘子吹的摇曳生姿。
圆桌前粉嫩娇美的人儿,抓起桌上的杯子再次用力的摔到地上,脸上愤恨的神情,让原有的娇美被戾气取代。
“小姐息怒,许是二少爷是有事,才去找二少奶奶的。”小菊小心翼翼的后撤着步子,躲开飞溅的瓷片。
“闭嘴!”柳焉一脸狰狞的看向小菊,随即一个巴掌甩了过去:“谁说她是二少奶奶的,她一个商贾之女,也配——?”
“奴婢知错,小姐恕罪!”小菊惊吓的缩着身子,不由自主的再次后撤了两步。
“跪下——!”柳焉一声厉喝,见小菊迟疑的盯着满地的茶杯碎片,伸手一咬牙摁在了小菊肩头,使劲便将小菊按了下去。
小菊一声惨呼,膝盖下顿时涌出了一滩血迹,身子却一动不敢动的跪在地上。
柳焉满意的看着小菊的一脸痛苦,心中的闷火才消了些。
“怎么了?”段沐琪人未到声先至。
柳焉一愣,亮蓝色的身影踏入屋子的同时,柳焉抹去脸上的慌乱,取而代之的是一贯的甜美娇嗔:“傻丫头,不过是个茶杯,何以这么自责?”
说着,柳焉一脸心疼的将小菊扶起,‘不忍’的看着小菊膝盖上不停涌出的鲜血,竟然蹲下身子撕下裙摆,手忙脚乱的为小菊包扎着伤口,嘴里碎碎念着:“不过一个破杯子而已,打了就打了,怎的还要下跪,还弄伤了自己,这如何是好?”瞥向小菊的眼神里,闪动着明显的警告。
小菊摇晃的后退着身子,嘴里怯懦的道:“小姐——,使不得,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不小心。”
“好了!”段沐琪拉起柳焉,在瞧见柳焉美目中流下的‘焦急’的泪水时,更是为自己进门时的怀疑而内疚,自己的焉儿表妹自小就是善良的,怎会是那虐待仆人的恶主,何况小菊还是她的贴身丫鬟:“来人——,找大夫给小菊好生医治。”
门外的随从将小菊扶了下去。
低头捧起柳焉娇美可人的小脸,段沐琪用拇指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珠,安慰道:“没事的,定是点皮外伤,不消时日就会好的。”
柳焉点了点头,大而无辜的美眸在迎向段沐琪专注的视线时闪过一丝娇羞,微侧着头,洁白的颈项,以完美的弧度展现在段沐琪眼前,口中随意的问道:“表嫂‘回门’回来了吧,可还好?”
段沐琪闻言,专注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倦怠,侧头躲开柳焉的视线,明显不想回答。
自小一起长大,就算对方问的再随意,也能听出其中的刻意!
柳焉感觉到段沐琪的回避,可越是回避就让她越是心慌,以前从来不瞒着自己任何事的琪哥哥,如今开始有事瞒着自己了,那个女人一回府就急急忙忙去探望,这怎么能不让她心慌:“我只是知道她一人回门的不易,才忍不住问的,琪哥哥莫怪!”
一人回门的不易!
段沐琪闻言心中的愧疚感再次涌现,一个新婚女子,独自一人回门,要承受多大的压力,也难怪她——:“谁说她一人‘回门’了!‘我’——陪她一起去的!”
段沐琪说完起身大步离去,无论怎样,这事就这样过去了吧!无论谁问起,都是自己陪她去的,就当——,就当是自己给她的补偿吧!
‘一起去的’?柳焉一脸狰狞的愣在原地,怒火中烧的抓起桌上仅剩的杯子,再次用力的摔了下去。
随着一声脆响,段沐琪顿了顿脚步,微皱的眉头更为用力的蹙紧,略一沉思,再次迈步而去。
柳云志远远的见段沐琪离开,心中纳闷,转而快步进了柳焉的屋子。
“怎么了这是?”见着满地的碎片和一滩血迹,柳云志吃惊的问道。
“你那日,见到了那个女人和鬼世子的奸情,可当真?”柳焉厉声问道。
“当然,你爹我亲眼所见!”柳云志拍着胸脯道。
“好——,给我弄些‘媚毒’,我要帮帮那个女人!”柳焉一脸阴狠的说道。
“可是——,那个鬼世子根本‘不能行人事’呀!”说着柳云志脸上挂上了一股淫笑。
“那不是更好!”柳焉阴沉一笑,若是能就此坏了那鬼世子的名声,岂不是一举两得!
转头看向自己那一脸淫意的爹爹,柳焉随即警告道:“你若不想被赶出靖王府,就安分些!”想撇开自己的嫌疑,就够自己费脑子的了,若是这不成器的爹爹再起了色心,不是更让人怀疑了吗?
“女儿你想哪去了!”被点破了心事,柳云志讪笑着说:“我只是担心那个女人手里有环龙佩和凤环镯,真要是和我们较起真——”
“那不过是个信物,姨母和姨丈根本没将靖王府内、外的主事权给她?”凤环镯是靖王府内府主事的信物,环龙佩是靖王府外府主事的信物,柳焉至今也不明白,姨母和姨丈怎么会将这两样东西交给那个女人。
洛紫风按照九月教的‘心法’,足足练了二个时辰的功,这也算是她有史以来最用功的一次了。
见洛紫风收了功,凤儿上前为洛紫风轻轻拭去额头的汗水,转身又拿起桌旁净白瓷碗,将‘冰镇酸梅汁’托到洛紫风面前。
九月推门而入:“小姐——,表小姐让丫鬟过来请小姐晚上去赏月!”
“赏月?”洛紫风嘴角抽出一丝冷笑,初六——赏月!有没有更好点的理由?!·······
第十章 初六也可以赏月
初六月夜共赏月,洛紫风不仅佩服柳焉找理由的想象力!
无论怎么看,今儿个都是个‘月黑风高’——适合杀人放火的好天气!
就这个天气赏月——倒是‘怡情’了点!
洛紫风带着九月和凤儿进了靖王府前院的花厅,入目的灯火辉煌倒是让洛紫风有了此番前来‘赏月’的认识。
一个寄人篱下的表小姐宴客,竟然可以到靖王府的前院花厅设宴,由此可见柳焉在靖王府的地位,应该是不比那些个庶小姐们差,甚至反倒要高出许多。
至少比自己高!洛紫风腹议,对于自己在这靖王府所处的这个尴尬之境,洛紫风还是心知肚明的。
院子里已经三五成群的坐了七八位庶小姐了,由于靖王妃没有女儿,又自小便将柳焉当亲生女儿,参加各处宴请时都带着柳焉,以至于柳焉今日也相邀了几位相交不错的大家小姐。
见到洛紫风进来,柳焉起身就要向前相迎,身旁慕容丞相家的大小姐慕容羽轻蔑的说道:“一个商贾之女,还是个不知廉耻、横刀夺爱的下等人,何劳妹妹起身相迎?”
声音不大不小,适度的音量钻入洛紫风耳中,洛紫风只是淡然一笑,扫了眼一脸委屈,闪动着无辜大眼的柳焉,轻笑着问道:“柳焉表妹,都是自家人何须客气,不知这位小姐是?”
“这是慕容丞相的长女慕容羽,慕容大小姐!”柳焉轻声简绍道,待见慕容羽自顾喝茶,连看都不看洛紫风一眼后,眼里更是闪过一丝得意。
“哦~?原来是慕容丞相之女——,这就怪了?”洛紫风故意顿了顿,待见慕容羽闻言顿住手中茶盏,才接着道:“前朝皇帝将行商之人定为——不得衣丝乘车的‘下等人’,而我朝圣祖皇帝则出身于商贾之家,开国之初便废除了此项规定,何以——?到了慕容丞相府里,仍执行前朝约定,难道——是慕容丞相府中,对前朝之政仍眷恋不已?”
洛紫风话音刚落,慕容羽便惊的放下手中茶盏,愣在了原地,脸上也由红转白再转青,瞬间变了三四变,心中惊慌之余不禁暗恨,这个洛紫风,自己只是说了句下等人,竟能让她将此归于藐视朝政,眷恋前朝这偌大的罪名!还捎带上了整个慕容府。
上个月,朝中的刘尚书就因为这个‘藐视朝政,眷恋前朝’的罪名被抄了家,虽说这其中还有其他的内幕,可这事若是传了出去,被有心人士利用,也免不了让爹爹受弹劾。
慕容羽一时间竟然没了主意,而这里——不乏朝中大员之女,都知道此事大则大、小则小,一旦被有心人士利用,会何等的严重,看向慕容羽的眼神中都不免带了些复杂的意味。
眼见慕容羽已是坐立难安,柳焉轻声开口解围道:“今日赏月,就是好姐妹之间叙叙情,只以姐妹相称,莫提那虚头巴脑的身份了!”
不提身份,洛紫风便不能用慕容羽是慕容丞相长女的身份,给慕容府扣上这么大的罪名,而寻常姐妹之间随意说说的话,又根本无需太认真。
柳焉这样一说,洛紫风轻声一笑,如沐春风的盯着慕容羽问道:“既然姐妹叙情,那我看着就比慕容小姐虚长几岁,慕容小姐该唤我一声‘姐姐’吧!”
慕容羽哪里还顾得上算计看看谁大谁小,起身盈盈的做了个万福,嘴里不情不愿道:“见过姐姐!”
洛紫风轻声一笑,虚扶一把道:“既是姐妹,在这柳焉表妹的院子,就别弄这些个‘虚头巴脑’的俗礼了!”说完也不回礼,从容转身,寻了个座位坐下了。
慕容羽身子一僵,自己这一拜,洛紫风若是回礼了,自己这面子上还好看些,可对方不仅没回礼,还说自己这是些‘虚头巴脑’的俗礼,偏偏自己又不敢计较,真真是憋气,自己的姑姑可是圣宠不衰的皇贵妃,自己何时受过这等窝囊气。
段凌泰笑看着这一幕,顿觉得自己这个嫂子真是够气势,以一个商贾之女面对这些个吹毛求疵的大家i小姐,不仅没有一丝卑微弱势,反倒是一派从容淡定,比这些个装模作样的大家小姐们都多了份由内而外的淡雅从容。
柳焉眼见气氛已然尴尬了许多,紧忙为慕容羽亲自斟了杯茶。
慕容羽冷眼扫了柳焉一眼,明显已经将满腔的怒火迁怒到了柳焉身上,起身刚要甩手走人,却在瞧见进院的三个男子后,脸上的怒火竟然瞬间被娇羞取代,转而复又摇曳生姿的坐了下来。
进来的三个男子,为首的是段沐琪,一身合身的深蓝色长衫,存托着挺拔的身姿,配上卓尔不凡的气质,让整个人显得更为器宇轩昂。
走在段沐琪身侧的是赋将军之子,也是武状元出身,刚立了战功回朝,大夏朝最年轻的副将——赋铭佐。
而步态优雅如风,走在最后面的,则是素有大夏朝第一美男之称的端亲王世子——段祺瑞。
随着众女子的目光焦灼在段祺瑞身上,洛紫风也不由得好奇看去,那确是一张俊美绝伦的容颜,浓密的眉毛以最合适的浓度铺就,狭长的双眸一如清泉般透亮,可偏偏又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嬉戏,英挺的鼻梁,淡粉色的薄唇,肌肤白皙,身姿挺拔,整个人如同不染尘埃的谪仙般。
这样的俊颜,洛紫风却觉得他少了些男子的英气,而多了些属于女子的阴柔之感,这让洛紫风不由得想起了另一张容颜。
那个——鬼世子,相较而言就是冷了点,若是那样的俊颜配上昨日的笑容,即便不能胜过这个段祺瑞,也必能平分秋色。
洛紫风随即心里一惊,干嘛没事想起那个几次三番欲取自己性命的家伙,怕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的心里在作怪吧!
在场的人平素都是认识的,施礼之余,段祺瑞探究的看了洛紫风一眼,瞧见洛紫风那副无盐的容颜,随即侧头低声在段沐琪身边说道:“兄弟——,委屈你了!”说完朗声大笑了起来······
第十一章 比歌舞
那绝美的笑颜更是让周围的少女们个个都羞红了脸。
不知是谁提议让段祺瑞抚琴助兴,颇有女主风范的柳焉,便让人将院子正中间红毯铺就的台子上的灯笼挑的更亮了些。
柳焉走到慕容羽身前,闪亮的美眸中闪过一丝讨好,小意的说道:“都知道慕容姐姐的舞姿和歌喉天下第一,不知可有幸听慕容姐姐和端世子凤鸾和鸣一曲?”
慕容羽脸上一红,因柳焉的一句‘凤鸾和鸣’而一扫先前的不悦,娇羞的扫了眼看过来的段祺瑞。
慕容羽刚要开口,却听段祺瑞抢先一步说道:“我之抚琴,也不是随意与人和鸣的,既要助兴,不如在场女子均来展示一番,赢得满堂喝彩者,我便与之‘凤鸾和鸣’,算作压轴助兴之曲如何?”
洛紫风闻言翻了个白眼,真是个自以为是的孔雀,拿自己的那身臭皮囊估斤售价了!
却不想一听此言,在场的女子们大多都趋之若鹫,各个若有所思,暗自摩拳擦掌,段沐琪的几个庶妹们更是一脸的兴奋。
慕容羽恨恨的扫了眼周围雀跃的女子,咬牙暗恨的坐下已然欠了一半的身子,心下暗哼,倒是对自己的舞姿和歌喉颇有自信。
第一个上场的是靖王府庶女段如诗和一母同胞的妹妹段如画,因为其母是镇远将军的妹妹,所以平日在靖王府也是持宠而娇,高出其他庶妹一头,有些嚣张跋扈的主。
姐妹俩一歌一舞,倒也很是出彩。
坐在慕容羽对面的尚书千金陈冬雪冷声一笑:“一个庶出,竟然第一个上前卖弄,若是唱的好些倒也罢了,就这等水准,也好意思第一个登场?”
一直默不作声的欧阳雨燕轻声笑道:“刚才柳焉妹妹已然说了不论身份,那——,她们第一个上去又有何错,何况这姐妹二人也确实唱的不错!”
陈冬雪循声望去,见是欧阳贵妃的亲侄女,便憋了憋嘴,到嘴的反驳又咽了回去。
洛紫风看向欧阳雨燕的一脸恬静,不知为何,对这个女子倒是生出一份好感来。
随后一个个女子登上台去,洛紫风品着茶,看着这一曲接一曲的歌舞,突然就想起了后世的选秀节目,心里也不仅开始多了些点评的玩味。
说实话,这慕容羽的歌舞确实比其他女子更胜一筹,纵使靖王府的几个庶妹使出了浑身解术,也难敌那甜美的歌喉入耳,长袖一挥,带出的妩媚和妖娆。
一曲唱罢,喝彩声四起,慕容羽自信的站在台中,灼热的目光,大胆的射向段祺瑞,在接触到段祺瑞眼里的嬉笑后,垂眸一笑,仍旧站在原地。
柳焉眼神一转,将这烫手的山芋直接推到段祺瑞面前:“世子对‘凤鸾和鸣’之人——,可有意属?”说完,别有深意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