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源满意了,这才是谈生意的态度。
女鬼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下这对年轻的男友,考虑再三还是先和简洛书打了个招呼。别看这男的厉害,可是身上有观主烙印的是这个年轻的女人,自己想完成心愿只有她帮忙才行。
“我叫孙墨墨,我是为我的女儿来的。”女人用阴暗飘忽的声音说道:“我的女儿被鬼缠住了,我想请你们救她。”
简洛书一脸震惊,这个女鬼看起来就十分不好惹的模样,让她发愁的鬼得多难缠啊。
似乎看出了简洛书的想法,李墨幽幽地叹了口气:“不是我打不过他,是我身上的阴气太重了,我女儿根本就抗不住,只有你才能救她。”
居然要扛起这么重的责任,简洛书懵逼地点了点头:“行吧,你女儿在哪里。”
李墨抬起了头,眼里闪过一丝幽光:“城湖小区四号楼1801号。”
秦思源抱着胳膊冷冷地看着她:“报酬是什么?如意观不沾亡者因果,不接无报酬的委托。”
李墨从手上从口袋里拿出一枚戒指递了过来:“这是我的结婚戒指,随着我一起火化的。”
秦思源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手帕托在手上递了过去,女鬼把戒指放到了手帕上:“我的女儿叫张真缘,在完成委托之前,我会暂住在道观里。”
爱住就住吧,反正之前林寞在道观都住了三个月了也没出什么事。简洛书摆了摆手让她随便找个地方,这才想起来林寞还没回来:“也不知道林寞的尸体挖出来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写的有点不满意,晚上我再修一遍,现在先去接孩子,么么哒!

☆、第6章

刚说完这句话,林寞就从门口飘进来了,看起来似乎有些魂不守舍的。简洛书有些担心地问了一句:“怎么?案子没破?”
“破了!就是今天挖坟的时候看到我的身体都开始腐烂了,心里有点惆怅。”林寞长叹一口气:“警察已经通知了我的家人,我父母知道我的死讯了。”
想起自己两鬓斑白的父母要经历晚年丧子的痛苦,林寞用手捏住鼻梁,不想让眼泪流下来:“我哥订了车票带我父母过来,明天下午就能到了。”他努力挤出一个笑脸:“还好我有哥哥,我父母心里还有寄托,我也能走的安心一些。”
简洛书默默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林寞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开始絮絮叨叨说起家里的事情,可在他的回忆里家的印象寥寥无几。小学时候的记忆已经模糊了,初中开始就在学校住校,大学毕业以后直接在外面工作,和父母相处的记忆实在是太少了,即便是努力回想也没有太多的记忆,不到半个小时他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看着林寞后悔的表情,简洛书轻声问道:“这次你父母来,你不见见他们吗?”
听到这话,林寞不由地张大了嘴,一副不敢置信地样子:“我能见我父母吗?”他有些胆怯地看了秦思源一眼,两只手不安地缠在一起:“会不会不合规矩?”
秦思源没有说话,如意观作为连接阴阳两界的特殊存在确实有很多规矩,但那种规矩都是大条大框,是维护阴阳两界平衡的,对于魂魄和家人见面的这种小事并没有详细的规定。按照以往的惯例,这些都是由如意观观主自行定制细则,说白了就是全凭观主的个人喜好。
秦思源不想用自己的思维干扰简洛书,直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假装打游戏。
简洛书以前虽然没接触过鬼,但是各类鬼怪小说、恐怖电影看的不少,印象里很多鬼都是回家看过亲人的,只是阴阳两隔亲人不知道罢了。
简洛书想到已故的师父,如果可以的话她是真的很想再见师父的一面,想必那些没有来得及见自己亲人最后一面的人,也是如此想法吧。
看着林寞胆怯又期盼的眼神,简洛书点了点头:“能见,我想办法来安排。”
林寞激动的都快哭了,看着简洛书的表情仿佛是看再生父母一样,恨不得给她三跪九叩,拍着胸口啪啪地保证:“要是能见父母,我再给观主多干两年活,天天给观主拔草。”
简洛书看了看院子里并不太多的杂草有些发愁,道观会不会被林寞拔的寸草不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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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寞的父母还在来的路上,简洛书得先把孙墨墨委托的业务给办了,为此简洛书回到房间后把书挨个翻了一遍,觉得能用的上的东西都背了一遍,一直到后半夜才去睡觉。
比起林寞的事情,孙墨墨的委托相比麻烦不少,简洛书一边嘴里念念有词复习这两天背的法决,一边为去孙墨墨家发愁。
也不知道自己敲门说是上门捉鬼的,孙墨墨的家人会不会报警把自己当诈骗犯抓起来。
不过既然接了业务说了定金,这活就得干,简洛书把孙墨墨的戒指包起来放到口袋里,一会孙家人不信的时候,好歹是个信物。
孙墨墨的家离如意观并不太远,开车半个小时就到了。秦思源将车停在小区外面,简洛书往小区里望了一眼,大约就猜到了孙墨墨说的四号楼在那里,整个小区只有那栋楼的楼顶笼罩着阴气,即使在烈日下也没有完全消散。
这得是多浓的阴气啊!
下了车简洛书直奔那栋楼而去,坐电梯来到18层,电梯门一开就能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盘旋在走廊里。
自一次面对恶鬼,纵使做足了准备的简洛书也有些胆怯。她默默地给自己鼓了鼓劲儿,深吸了一口气后,毅然地走到1801号门外敲了敲门,几乎是瞬间里面就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谁啊?”
还没等简洛书想好借口门就开了,一个印堂发黑的男人打开了门,他看到简洛书和秦思源露出了疑惑地表情:“你们找谁?”
简洛书捏住了手心里的戒指:“你是张真缘的爸爸吧?我们是来看张真缘的。”
张有成听到女儿的名字叹了一口气,让开了大门的位置让他们俩进来:“你们是缘缘学校的老师吧?缘缘这会儿刚睡着,我不敢叫她起来,你们先进来坐坐吧。”
简洛书含含糊糊地应了两声,在进来的时候转头往里面打量了一眼,只见最里面的一间卧室的门缝里有丝丝络络的阴气涌出来,在整个房子里游荡。
张有成倒了两杯水递过来,有些尴尬地搓了搓手:“还麻烦老师们跑一趟,真缘让你们费心了。”
既然张有成把自己误认为学校的老师,简洛书就顺势认下了这个身份,试探着问道:“真缘怎么样了?”
张有成长叹了一口气,声音有些哽咽:“情绪还是不太稳定,她醒来的时候我得无时无刻地看着,一不留神她就要跳楼。说实话,我都不明白她为什么非要寻死,要是不喜欢后妈的话我可以为了她离婚,真的没必要为了这个自杀。”
张有成用手背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是我没照顾好真缘,不瞒你们说,真缘这孩子从小就有些胆小内向,以前她妈妈在的时候她性格还好一些,可前两年她妈妈意外去世了,她整个人都沉默寡言起来。他妈妈离世的事对真缘打击很大,她就像个小蜗牛一样龟缩在自己的世界里,连我也不怎么理。”
张有成低着头捏了捏鼻梁:“我也是不懂怎么和孩子交流,而且真缘这么大的姑娘了,我和她说太多也觉得别扭。我就琢磨着给她找后妈,有个人和她多交流交流,说不定她就能和以前一样了。”
简洛书一脸无语地看着他,差点就把“你脑子有坑吗”这句话问出来了?
在女儿因为母亲离世心里受重创的时候你居然给她找个后妈,你这是嫌她病的不够重?
虽然简洛书没直说出来,但是脸上的表情太明显了,张有成有些不自在地低下了头:“我当时真没想那么多,现在我也后悔了。”
张有成后娶的媳妇带了一个儿子过来,媳妇确实是慈母,可是她儿子正是淘气的时候,她的心思都在自己的儿子身上,对于张真缘照顾的顶多是饮食起居而已。
张真缘本来就内心敏感,家里又突然来了两个外人更让她不安了。中考后她放弃了可以上的重点高中,选择了郊区的一个中学,就是为了每个月少回两趟家。
张有成有些发愁地挠了挠头:“其实我对她选的那个学校根本就不满意,可是也不敢太逼迫她。后来看着她脸上比以前多了些笑容还觉得挺高兴,觉得学校一般就一般吧,只要她开心就行,谁知这才过去半年,她人瘦成了皮包骨不说,还起了寻死的念头,这让谁受得了啊。”
简洛书沉吟了下:"我能从门口看看张真缘吗?"
张有成站起来往最里面的房间走去:“我守了她一夜,半个小时前她刚睡着,一会你们就在门口看看,别把她吵醒了。”
简洛书跟在张有成的后面,等房门开了往里面才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
只见房间因为拉着窗帘的缘故十分昏暗,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孩躺在床上,整个人缩在空调被里,只露出一张苍白的脸。
单看这个女孩没什么可怖的,吓人的是她身后躺着一个满脸是血的男孩,他紧紧地贴着张真缘,长长的胳膊搭在她腰部的位置,把她整个人搂在了自己怀里。
简洛书知道孙墨墨为什么不敢自己来了,如今张真缘身上的阳气所剩无几,若是身边的阴气再重几分,只怕当场就得咽气了。
看着阳气一点点流逝的张真缘,简洛书脸一沉,手指下意识掐起索魂诀往回一拽,躺在张真缘身后的男鬼毫无防备的被拉到了地上,他这才意识到门外的这个不速之客是为自己来的,顿时恼怒地化成一股阴风朝简洛书扑来。
站在简洛书身后的秦思源默默地握紧拳头,努力克制住想揍飞这只恶鬼的欲/望。
洛书继承了道观意味着她要肩负起连通阴阳两界的责任,他无法保证每时每刻都在她身边,只有让她快速成长起来是对她最负责任的做法。
将身上的气息紧紧地锁在身体里,秦思源在往后退一步的时候不忘拽空张有成一把,免的他碍手碍脚。
自从张真缘在学校跳楼被救下来送回家,张有成就一直请假在家守着她。和恶鬼日夜呆在一个房子里,张有成早就阳气不足晦气缠身,再被这恶鬼化成的阴风一冲气运立马到了最低点。
气运地的人不仅容易倒霉,而且还会多一个新的能力,就是见鬼。
张有成刚想问秦思源拽他是有什么事,就见一个满脸是血的男生悬在女儿房间里,一副要索命的模样,顿时吓的嗷的一声后退了两步:“鬼啊!”
一直昏睡的张真缘似乎被这声惨叫吵醒了,她撑着虚弱的身体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屋里的男鬼伸出了手,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陈辰,你来了。”
悬在屋里的男鬼立马转过身去飘到了张真缘身边,伸手将她搂在了怀里的同时不忘转头朝简洛书露出了阴恻恻地笑容:“别怕,我们马上就会在一起了,我这就带你走。” 作者有话要说:很抱歉更新晚了,今天陪孩子上课参加比赛集训,回来太晚了,为了表示歉意这章送一百个红包。明天孩子参加一个比赛,还有两个课要上,估计也是晚上更新,到周一就能正常时间更新了么么哒!

☆、第 7 章

张真缘听到这话不但不害怕,反而露出了痴痴的笑容,靠在男鬼的怀里一副幸福的模样。张有成看到这一幕后吓的魂都飞了,哭出的声音都劈了叉:“真缘,你鬼迷心窍了你!你不想活了吗?你要爸爸了吗?”
张真缘脸上闪过一丝迟疑的神色,就在这时男鬼伸出手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语气柔和地仿佛能滴出水一般:“我带你去找妈妈,她都想你了,以后我们三个人生活在一起。”
张真缘刚刚生出来的犹豫被这一句话打的烟消云散,脸上露出了期待的表情。
“你不要听他胡说!张真缘,是你妈妈来让我救你的,她不希望你死。”简洛书从口袋里掏出那枚戒指:“你看,这是你妈妈给我的信物。”
张真缘听到“妈妈”两个字,挣扎着从男鬼怀里坐起来,扭过身体朝简洛书看去,发飘的眼神在看到那枚戒指后瞬间凝聚了光彩:“妈妈!”
站在一侧的张有成也愣住了,没人比他更熟悉那枚戒指。当年和孙墨墨结婚的时候他没攒多少钱,除去了必备的用品后口袋里只剩了不到一千块钱。那时候都兴钻石戒指,可高昂的价格却让张有成望而却步,两人在街上转了很久后终于发现了一个支持定制戒指的金店,两人立马走了进去头挨着头商量了两个多小时才设计好这枚戒指。
在专业人士的眼睛里,这枚戒指在设计拙劣、造型也很夸张,但对于他们两人来说则承载着满满的爱。
后来孙墨墨意外去世,火化的时候张有成没把戒指摘下来,目送着她和戒指一起进了焚烧炉。收敛骨灰的时候,那枚戒指已经被烧化成金珠子了,躺在灰白的骨灰中间光泽全无。
张有成没想到这辈子居然有一天能再见到这枚戒指。
他蠕动了一下嘴唇,觉得这事有些太过匪夷所思,可再看看屋里那满脸血污的男鬼,又觉得好像没什么奇怪的了。
既然别人死了可以变成鬼,为什么自己老婆不可以。
张有成眼睛里迸发出光泽,张真缘也不知不觉松开了男鬼,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简洛书手里的戒指,下床朝简洛书走去。
那个叫陈辰的男鬼见张真缘离开了自己的怀抱,脸上的血污消失了,露出了一张年轻俊秀的脸。只是他的脸色十分阴沉,眼睛里带着恶毒,让人看一眼就觉得不寒而栗。
眼看着张真缘要离开自己身边,陈辰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声音里的温柔不在,一字一句的都透着阴森:“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了?”
张真缘看着陈辰清秀的面容,苍白的两颊升起一丝红晕,眼睛里也多了几分羞涩:“想。”
看到张真缘的反应,陈辰满意地在她嘴唇上亲了一口,拉住她的手朝窗口走去:“乖,你只要跳下去,我们就能永远的在一起了。”
看着张真缘毫无反应的被陈辰拽走,简洛书把戒指一收往房间冲去,可刚一迈进房间就像是被一张无形的网挡住了一般,拼尽全力也无法前进一步。
简洛书虽然心里着急但大脑飞速的运转,背过的法诀口诀在脑海里就像是程序一样飞快掠过,很快她就想出了应对的方法。
手掐法诀口念法咒,一股奇异的阴阳混合之气从她身上涌起,挡住简洛书的那张无形的阴网在碰到那股阴阳之气后不但瞬间被扯散,还被阴阳之气给融合了。
看到这一幕,秦思源露出了意外的表情。做这一行最讲究的是天赋,像纯阴或纯阳体质的人无疑是天之骄子,而阴阳混杂体质的人一般很难走的很远。
但简洛书身上的阴阳之气却十分特殊,她身上的阴气和阳气都十分纯净,一黑一白每种正好占据一半的位置,就像是八卦图一样完美。
秦思源入门十五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体质。而不知死了多少年的陈辰看到一幕也有些发愣,就这几秒钟的功夫,简洛书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
陈辰来不及多想,立马将手覆盖在张真缘的眼睛上,低头在她耳垂上轻吻了一下,等松开手后,张真缘眼睛里原本还有的一丝光彩彻底消失了,黑色的眼睛呆呆的,直愣愣地朝窗户走去。
陈辰看着冲过来的简洛书露怨恨地神色,眼里涌出两行血泪,刹那间屋里充满了血腥之气,一道道红色的虚影将简洛书紧紧围起,缠绕在她的脖颈、手腕、脚腕之上。
“原本她可以心甘情愿自己去死的,都是你坏我好事!”陈辰恶毒地看着简洛书:“既然如此,你陪她一起去死吧!”
简洛书低头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血带,丝毫感觉不到上面的威胁,不禁嗤笑了一声:“就凭这个就想要我的命,你想的真美!”
陈辰轻哼一声,缠绕在简洛书脖子上的血带忽然清晰起来,虚影几乎化为实质,紧接着贴着简洛书的脖子快速收紧。
站在门外的秦思源不由地皱起了眉头,放在口袋里的手紧紧地捏着一张符纸,准备在情况不对的时候快速出手保护简洛书。
眼看着血带贴到了简洛书的脖子上,那股黑白混合的阴阳之气再一次从体内涌现出来,十分轻易的就将血带撕的支离破碎,分分钟就消散在了空气里。
简洛书虽然没看到这一幕,但是感官还是很敏感的,在黏腻的触感和血腥味消失的瞬间她立马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符纸,直接贴到了张真缘的背心处。
一股黑气从张真缘的身体里涌了出来,她两眼一闭晕了过去。陈辰怨毒的看了简洛书一眼,化成阴气往旁边墙上一钻似乎想要溜走。
简洛书低头查看张真缘的情况,秦思源随手将那道想跑的阴气硬生生地拽了回来,随手团成了一个小圆球拿了张黄表纸包好丢在了口袋里。
***
简洛书本身没有太多力气,在张真缘倒在她怀里后只能抱着她坐在了地上。盘旋在简洛书体外的阴阳之气在接触到张真缘后,阴阳两气一分为二,阳气主动钻入到张真缘的体内将里面的阴气驱逐出来,等在外面的阴气又将这股阴气吸收。
这一吞一吐当中,阴气占据的比重超过了阳气,就在这个时候一部分阴气居然瞬间转化成阳气,两者再一次达到了平衡的状态后才钻回简洛书的体内。
看到这一幕,秦思源有些明白为什么曾经有鬼王想吞噬简洛书的魂魄,也明白为什么师父费尽心思掩盖简洛书的体质,不愿意让她接触另一个世界了。她一旦入了这行,体质就会暴露出来,在没有自保能力之前,她在厉鬼和邪修眼里就是可以增强功力的天材地宝,人人都想咬她一口。
秦思源走了过去,示意张有成把张真缘抱到床上去后,伸手将简洛书扶起来,将手腕上系着铜钱的红绳摘了下来,戴在了她的手腕上。
简洛书有些不解地看着他:“我带了这个该看不见鬼了。”
“不会影响你阴阳眼的。”秦思源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无声地叹了口气:“这个是护身符,保平安用的。”
不影响阴阳眼就无所谓了,简洛书看了看手腕觉得红绳还挺好看的。
两人正讨论着红绳,躺在床上的张真缘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到面前的张有成微微愣了一眼,接着用沙哑的声音叫了声:“爸。”
张有成“哎”的答应了一声,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你这个傻丫头怎么……”看着女儿苍白的脸,他埋怨的话说不下去了,伸出手狠狠地打了两下自己:“都怨我粗心,没照顾好你。”
张真缘看了看她,转头将视线落到简洛书身上:“我刚才看到我妈妈戒指了,你真的是我妈妈请来的大师吗?”
简洛书从口袋里将戒指掏了出来:“因为你的事,你妈都快变成厉鬼了。你说你一个挺好的小姑娘,怎么这么想不开去和鬼谈恋爱,你就不想想他是真喜欢你吗?他要是真喜欢你就会像你妈妈一样,离你远远地,生怕自己的阴气会伤害到你。”
秦思源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捏了捏那个阴气小球,嗤笑了一声说道:“怎么可能是喜欢,张真缘不过是这个鬼找的替身而已。这个男鬼的埋骨之地被人动了手脚,必须是心甘情愿替死之人才能成为他的替身。要不是有这个条件的话,他早就该动手了,哪会浪费这么久的时间打感情牌。”
张真缘咬了咬嘴唇,脸上露出了忧伤的神色:“其实我一开始并不知道他是鬼,我认识他是在去年冬天,那天晚自习老师有事没来教室,很多同学提前走了。我当时再做一道数学题没留神这事,等做完以后才发现都晚上十点多了,整个教学楼就剩了我一个人。”
想起当时的情景,张真缘微微低下了头:“当时我很害怕,关上教室的灯锁上门就往外跑,结果那天晚上下雪了,走廊里飘进来一层雪花,我一下子就滑到了,就在这时陈辰出现了。”张真缘抬起头看了张有成一眼又快速地低下了头:“我脚腕扭伤了不敢动,他就蹲在我旁边陪着我聊天,等疼痛缓解了才扶着我下楼。教学楼和宿舍楼很远,他扶着我走了二十多分钟,我们聊了很多事情。”
张真缘回忆起那段时光,眼神里闪过一丝留恋:“我在学校没什么朋友,在家里爸爸也不爱和我聊天,只有陈辰会静静地听我倾诉。渐渐地,我开始故意最后一个离开教学楼,这样就能和他偶遇。他总会带着我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聊天,每次都是聊到快要熄灯了我才回宿舍。”
简洛书听的都无奈了:“你和他相处的时候就没有感觉不对吗?”
张真缘摇了摇头:“刚开始没发现不对,只是奇怪为什么白天总看不到他。后来我们谈恋爱了,有一天晚上月光很好,他送我回寝室的时候路过湖边,正好一阵风把我头发吹开了,我绑头发的时候一偏头,发现湖里只有我一个人的身影。”
张有成脑补了这一幕后汗毛都立起来了,这吓人简直可以和鬼片媲美了:“他知道你发现了吗?”
张真缘缓缓地点了点头:“我当时心里很害怕,下意识转头看了他一眼,他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我,问我在害怕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小朋友上一年级后所有的兴趣班全在周末,带着她从早跑到晚,我都累了她还想再加一个兴趣班,简直折磨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