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动蹙眉,回了一句:“可是不上也会死。”
“所以,我现在在等。”
“等?”岳动不解,问道:“爹爹,在等什么?”
商仲看着纸上的若如风三个字,没有表情的脸上有了一丝松动,许久,道:“我在等若如风。”
“逍遥王?”岳动也不知道现在这个称呼还对不对,可是他没有什么称呼可以说出来的了,只是若如风的情况,整个朝廷的大臣都是知道的,即便是民间也有了许多风声,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不漏风的墙,想到若如风的处境,眉头紧锁:“爹爹,逍遥王早就自身难保了,她不会回京的。”
“不会吗?”商仲嘴角勾起了平常的笑容,若如风在这里肯定要道一声‘老狐狸’,只听见商仲语气里带着笃定:“她会回来的,我赌,她一定会回来的。”
“爹爹如此笃定?”面对商仲的信心,岳动有些诧异。
“如今京城是什么形式?四皇子被杀,二皇子被贬,远走江湖,三皇子早就不问朝政了,十二皇子和十三皇子还太小,明妃一年前生下来的十五皇子更不要说,最可笑的是五皇子,竟然不是皇上的儿子,成妃拼了命虽然保住了五皇子,但是五皇子现在也只是一个平民百姓了,现在更不知道身在何方,你看,多可笑啊,皇宫里的人,多可笑了,现在整个朝廷只剩下太子爷和六皇子,可是太子爷的心早在一年前就已经被儿女情长所牵绊,退出朝廷怕也是早晚的事情,所以说,现在整个朝廷都由六皇子掌控,曾经被打入冷宫的皇后也被六皇子以诬陷之名带出来了,皇后一脉的势力虽然早在一年前被打压,但是也只有一年的时间,根基虽然动摇,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所以说皇后的势力也不容小觑,朝廷上有六皇子,后宫,更不要说了,早就已经成了皇后的天下,原本能够和皇后对抗的皇贵妃已死,成妃竟然糊涂的有了别人的孩子,若不是太子做了鉴定,说太子爷是皇上的血脉,怕也逃不过一死,只是终究给皇上和太子只见造成了隔阂,齐妃因为四皇子也出家了,漓妃说是失踪了,其实根本就是和南阳王一起离开的,现在只有一个明妃,只是她虽得圣宠,但是皇上病重,怕也是不多时日了,明妃也就成不了什么气候了,到时候整个朝廷就彻底被六皇子接手,可是,动儿,你觉得以六皇子的胸襟到时候容得下谁?怕是谁也容不下了,现在皇上还躺在床上,他就已经开始对其他党派的官员动手,将军府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沐德仁也聪明的闭门悔过,那么,你觉得我们这里若是不明确站队,还会有好果子吃吗?所以,我们现在绝对要抗住,抗到逍遥王回来,逍遥王看似无情,可是单凭她在明知自己要出事的时候将沐擎律外派,将逍遥王府所有人打理好,到最后那么大的事情却没有牵扯进一条无辜的性命就可以看出,她若如风无情却也是重情的,既然如此,那么京城里不管是她的两个亲弟弟,还是和她交好的若如澜、若如远两位皇子,她都不会管的,而且,你别忘了,太子府还有一个时染,一年前一群不明身份的人要将时染带走,太子疯狂闹京城的事情虽然已经平息了,但是现在想想,当时那群人若不是顾忌时染的身体,怕是时染已经离开了,到底是什么人劫持还顾忌人质的身体呢?你觉得除了一个若如风,谁还会这么在意一个婢女的身体?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现在挡在床上的皇上,就算是她若如风曾经百般算计,就算是她若如风对皇帝有恨,可是无爱,哪里来的恨,对一个侍女都是如此,更何况对一个将自己的近卫都给了她的皇帝呢,所以,我赌,若如风为了皇帝也会回来。”
商仲站起来,看着窗外,眼底带着笃定,却也只能笃定,因为他不可能站队,他相府也不可能站队,那个位置上若不是一个明君,他商仲凭什么要弯腰下跪,他商仲凭什么要俯首称臣,他商仲心里的明君早就已经在心里定下来了,就像当初将岳动变成自己的儿子一般,多不巧,他商仲明明狡猾的如同狐狸,可是在心里认定的事情却是任谁也撼动不了的,若如风,我用整个左相府作为赌注,你一定要回来,为了皇上,为了商唐,为了天下。
岳动看着商仲的背影,垂在两侧的双手也不禁握拳,因为他明白商仲这句话代表着什么?也许他有一句话始终说错了,若如风从来没有自身难保过。
任谁也想不到,不过是一年的时间,若如风也不过是走了一年多,京城就已经风云骤变了,现在想想,若如风曾经在京城也是有着镇城的作用啊。
其实像商仲这般想的又何止是一人,若如远坐在他们曾经常做的位置,桌子上摆着他们京城点的饭菜,可是现在只有他一人,就这么静静的坐着,看着窗外,以前若如风坐在这里看着外面总是出神,那个时候他不理解,现在他或许明白了,从这里看着外面的人来人往,有一种置身事外的感觉,恍惚且安心,其实若如风在这么强悍,内心也有脆弱的一刻吧,不然那种忧愁为何总是出现在脸庞,不过是一次比赛,竟没想到让他们后来有了这么多交集,曾经若如风在的时候他没有发现,现在若如风不在了,他才看清,其实若如风曾经做的每一件事的背后都有着无数的深意,她早就将整个京城看得明白,也刻意的的压制着每一个势力,所以,每一个势力都不敢妄动,如此平衡,但是她离开了,这个压制的力量也就没有了,所以,京城乱了。
这一点,他那个高高在上的父皇怕是也没有想到吧。
是啊,谁能想得到,若不是形势所逼,他又怎么能知道?
现在想想,他总算明白他为什么总喜欢跟在若如风的屁股后面了,因为舒心,因为轻松,因为潜意识里总知道,跟在若如风的身边什么事情都不用操行,即便是天塌下来,若如风也能顶着,所以,他不需要动脑子,不需要战战兢兢的走好每一步,跟在若如风身后就好,他哥怕是也清楚,不然也不会再若如风离开之后,被人陷害之后就离开自请离开吧,看,谁都那么聪明,京城里的人,皇宫里的人,能活着的,谁是傻的。
就在若如远陷入思绪的时候,一个小侍匆匆的走上过来,看见若如远,立刻上前:“三皇子,您赶快进宫吧,皇上要废了太子爷。”
若如远猛地抬头:“什么,怎么回事?”
那小侍想来也不是明白的,立刻说道:“奴才也不清楚,是俞公公让奴才出宫来找三皇子的。”
若如远一听,一刻也不敢耽搁,立刻跟着小侍进宫了。
可是终究是来晚了,在满朝的文武百官面前,皇上已经将太子身上的太子令收了回来了。
若如远赶来的时候,众大臣已经散去了。
若如远看着跪在地上的若如瀚一步一步走过去,面容悲恸的蹲在他面前:“大哥。”
☆、第一百零二章 归来
“大哥。”
若如远觉得自己要疯了,明明都是亲兄弟,明明都是最尊贵的人,可是到最后的下场,竟然一个比一个惨。
跪在地上的若如瀚微微一笑:“三弟,今天这个下场,早在我的母妃的事情出来之后,我就已经预料到了,只是早晚的问题,所以,我也没有什么不可以接受的。”
稍顿,看向若如远,眼睛里带着复杂:“三弟,你知道吗,曾经我总觉得老七空有才智却太过心软,毕竟当时关于她的身份的事情可以看出来,她早就想到了会有那么一出,可是她以她的手段想要在皇贵妃说出口之前解决她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但是她没有那么做,所以,我一直觉得她太过妇人之仁了,可是现在想想,我还是错了,不是她妇人之仁,而是她早就看明白了京城,这个地方在皇贵妃出事之后,后宫就不平衡了,在魏家出事之后,京城就不平衡了,而平衡一旦被打破那么紧接而来的就是动乱,不管是明处的还是暗处的,而她若如风不想趟这趟浑水,所以,她离开了,名正言顺的离开了,而我们放不下手中的权利,京城的地位,所以一直舍不得,才会落得这个下场,现在想想,你二哥应该也是在若如风离开之后就明白了若如风的想法,才会这么快的脱身吧,而老五,能够离开,也是一种幸运了,现在只剩下我们这些人,你看,我们的下场若是再留在京城应该会一天比一天惨,经过这件事情,我也看开了,现在权利与我已经不是第一位的了,所以要舍弃也不是很难,我已经决定了,过几天就带着时染离开,时染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她说她想去曾经和老七走过的地方在走一遍,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走完了和老七走过的地方,我们就可以去走我们要走的地方了,你自己也好自为之吧。”
这番话当从若如瀚的嘴里说出来之后,若如远的心情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才好,想笑,又想哭,拉住若如瀚,将怀里的一张信纸递给若如瀚,道:“这是我早晨醒来的时候在床边发现的,是老七的笔迹,信上说,只要你觉得放下一起带着时染离开,就去这个地方,那里有你需要的人。”
若如瀚一愣,接过纸条,若如远扯出一抹笑容,眼底带着哀恸:“你看,我的功夫不弱,竟然可以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在我的床边放了东西,这东西是在一年前放的,可是在一年后我却有机会给你,你说,她既然看的这么明白,既然这么有能力,为什么不改变这一切呢?如今,真的有些难过,即便很多次在这后宫里挣扎,但是时间太长了,二十年的时间怎么可能没有感情,你说老七妇人之仁,可是你难道没有想过,她走的时候安排好了一切,但是这一切只包含着她关心的人,那些和她无关紧要的人她从来没有想过,划分的多么清楚,我现在在想,我,到底是被她划分在哪一边?”
见若如瀚只剩下沉默,若如远拍了拍若如瀚的肩膀,擦肩而过…
“都走吧,都走吧,走了也好…”
最后若如瀚真如他所说,带着时染离开了,皇上也默许了,其实不默许也不行了,因为皇上已经病入膏肓了。
若如远原本觉得他应该就是下一个开刀的人,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还是没轮到他,坐在漓妃曾经的宫殿里,若如远也觉得有些荒凉了,果然是人走茶凉啊。
“主子。”他身边的下人小心翼翼的走过来。
“什么事?”若如远漫不经心的道,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同样是下人,若如风身边的下人怎么就这么讨人喜欢,随即又是一笑,果然人老了总是喜欢回忆以前了。
“是沐大公子让奴才过来的,说是让您赶紧去大殿,战迟战公子出事了。”
若如远猛地站了起来,看了一眼那下人,立刻冲了出去。
大殿之上,若如严坐上了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自从皇上病入膏肓之后便命若如严为太子,如今代为管理这些,可是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如今的代理若是没有意外的话,就是以后的名正言顺了,谁也想不到,最后坐上那个位置的竟然是若如严。
跪在下面的战迟已经是满身鲜血,跪在一旁的沐倾夙紧咬牙根,道:“太子,战迟是护城副将,城外难民遇险难道不该救?”
“该救,但是,救他们却不能枉顾战士的性命,救人之前难道不应该将事情调查清楚吗?最后除了他之外,一队的护城战士都完了,难道不是指挥人的错误?”若如严冷冷的道。
“即便是这样,那么向战迟下命令的人是程力将军,那么这个责任也就不能只有战迟承担。”
“愿望啊太子,臣绝对没有下过那样的命令。”一旁的一个将士突然站了出来,大喊冤枉:“当时微臣还阻止了战副将,副将于连也是可以证明的,他当时就在旁边。”
一旁的副将站出来:“启禀皇上,微臣可以作证,将军说的没错,是战副将一意孤行,不听劝阻,急于立功,才导致如此严重的后果。”
“你…”
沐倾夙刚要说什么就被一旁的战迟给拉住了,摇头,轻声说道:“不要说了,倾夙,已经够了,我们将军府已经败了,你们沐王府万不能在折与此。”
随即看向坐在上面的若如严,跄踉的站了起来,即便双腿发颤,依旧挺直了腰板,目光直视:“若如严,你以为你赢了吗?并没有,你的成功不过是别人的不屑才到了你的手上,你自己想想,你有什么,你什么都没有,论才智你比不过前太子,论胸襟你比不上二皇子,论洒脱你比不上三皇子,你唯一能够比过的就是比他们都阴狠、都小人,也正是因为如此,你就算是坐上了那个位置也没有人真正服气。”
要说,若如严的禁区是什么,那么就是这个,若如严紧握着拳头才得以让自己没有在这里失了态,声音阴冷,目光如同看死人一般:“是吗?可是那有怎么样,到最后,坐在这里的人是我,而他们呢,走的走,死的死,不管是若如瀚还是若如澜再者是你的若如远,都只能在我的天下存活着,如同蝼蚁一般。”
“你以为你会这么安稳的坐在那个位置上吗?”战迟突然大喊道,将满朝的文武大臣吓了一跳,纷纷看向战迟,只见战迟双目瞪得如铜铃当一般,染着血红:“你别忘了,还有逍遥王,逍遥王会回来的。”
逍遥王,这个称呼,这三个字已经有一年的时间没有被人提及了,若不是这次战迟突然说出来,他们怕是已经遗忘了,毕竟这个身份的存在曾经是个近乎神的奇迹却也是近乎地狱一般的禁区,可是每每想到,依旧忍不住赞叹和可惜,那个人居然是个女子。
若如严也是一怔,他不惧怕若如瀚,也不担心若如澜,可是每每听到若如风的名字总是忍不住发愣,不可否认他对若如风是忌惮的,可是即便如此又如何,若如风对他永远都没有威胁,更何况现在的若如风还在挣扎之中,她凭什么能够威胁他?
忍不出嗤笑一声:“你真是讲了一个笑话,若如风吗?她回来做什么?回来送死吗?难道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你就将希望寄托在一个自身难保的人身上吗?还是你忘了,若如风当初究竟是为什么离京,是怎么离开的吗?要不要我提醒你一句,当初她如从丧家之犬一般逃走的。”
“住口。”沐倾夙突然喊道,站了起来,目光带着冰冷,一字一句的道:“我让你住口。”
“怎么你们沐王府也要反?”若如严看着沐倾夙冷笑一声:“好啊,我倒是没有想到,本该小心翼翼的活着的你们,居然会为了一个若如风造反?看来我这个七弟还真是有魅力啊,先是将军之子,后是沐王府世子,哦,对了,世子的弟弟当时可是若如风身边一条最忠心的狗啊,现在怎么样了,在西城过得好吗?要不要我将他也调回来?”
“你…”
“不用了。”一声冰冷的声音突然传进来,所有人一愣,纷纷朝着门口看了过去,只见一个一身便服的男人带着一身凌厉的气势走了进来。
所有人一愣,沐擎律,居然是沐擎律,离开京城一年多的沐擎律居然回来了,怎么会,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若如严也是愣住了,明明应该在西城的人突然出现在这里,的确是让人回不过神来,最主要的是外面根本没有人禀报啊?
“擎律。”诧异的不只是众臣,最诧异的是沐倾夙。
只见原本一身肃杀气势的沐擎律,在所有人纷纷诧异惊愕的时候停住了向前的脚步,侧身,伸出了手,随即,一只白皙的小手放在了上面…
☆、第一百零三章
众人只看见一只白皙的手放在沐擎律的大手上,手腕上无意漏出来的玉镯格外的显眼,所有人只有一个念头,是个女子。
而这个女子是谁,每个人的心中似乎都有一个答案,但是却都又摇头否定,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那个人,那个人现在可还是通缉之人,怎么可能这么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这里,是不想活了吗?
一瞬间每个人的脑海里都有无数的想法,却又全被自己一一否定,格外的复杂与纠结。
他们想了很多,可是却只是一瞬间,随即,所有人都愣住了,因为那个女子走出来了,那张面容不是若如风又是谁?
“各位,好久不见。”
所有人就这么怔怔的看着若如风,虽然知道若如风是个女子,可是在所有人心里却是从来没有想过,若如风会是什么样的女子,这是他们第一次看见若如风的女装样子,一身清雅的淡蓝色水袖长衣,一头滑顺的黑发只是绾了一只白色的云花,太过淡雅,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一般,他们都知道若如风长得很好,毕竟皇家的血统还真是找不出一个长残的,可是知道是知道,但是真正看见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惊艳,很美。
沐擎律牵着若如风走到大殿中央,扫了一眼已经傻愣在那里的战迟和还没回神来的沐倾夙,最后将目光放在了若如严身上,微微一笑:“六哥,一年的时间你已经站在了那个位置,还真是让人忍不住刮目相看啊。”
这句话一出,众人也全都回过神来了,纷纷看向站在上面的若如严。
若如风到来出乎所有人之料,在他们看来,若如风应该会一辈子都不可能出现在京城,可是他们还是没有看明白若如风,她不仅来了,而且来的太光明正大了,一时间让所有人都忘了这个人还在通缉之中。
若如严满目复杂的看着若如风,摇头:“老七,你不该回来的。”
若如风耸耸肩:“怎么办?我还是回来了。”
“你还在通缉之中,你可是…死罪。”若如严一字一句的强调道。
“我是不是死罪我不清楚,但是六哥,你一定是死罪。”若如风微笑道。
若如严猛地抬头。
看着若如严的反应,若如风没有理会而是继续说道:“六哥,你可知道你走了一条不归路,所以,让我不得不回来。”
“你什么意思?”若如严故作镇定的问道。
“我什么意思,六哥不是应该很清楚吗?”若如风抬眼:“我以为我可以心安理得的离开这里过一些简单惬意的生活,可是,凡人终究是凡人,牵挂太多,因此,对京城的关注也就多了一些,皇位相争,权利相夺这些我都不在意,可是六哥,你,我还是知道的,你虽然因为太子和二哥、三哥的无意相争站在这里,可是,以你的能力却不能将这朝廷搅得翻天覆地,所以,我回来了。”
“你是朝廷钦犯,来人啊,将她给我抓起来。”若如严现在已经有点慌了,第一个想法便是,若如风知道了,若如风竟然知道了,那么若如风必须死。
听见声音,外面立刻冲进来一群侍卫,带头的是若如严的亲信。
沐倾夙和战迟立刻将若如风挡住,警惕的看着这群侍卫。
若如严冷冷的道:“战副将、沐世子,你们这是要造反?”
沐倾夙冷笑一声:“造反说的就太严重了,我们要面见皇上。”
听了这么半天沐倾夙也算是听出来了,若如严现在能够坐在这个位置上绝对是用了朝廷不允许的手段,既然如此,那他也就只能破釜沉舟了,这个时候若是还不动,那么若如风败了,他们也就没有活路了。
“父皇病重,无法见人,但是若如风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的罪名,你确定你们要陪她一起吗?”若如严眼底闪过一丝阴鸷。
沐倾夙看向若如风,他确定,可是他的确定是犹豫的,即便他现在可以狠狠的确定,但是他不能否认,他犹豫过一下,为了沐王府,为了沐家,但是他能肯定,若是沐擎律,是可以毫不犹豫的,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差别,从来都是有差别的,释然的一笑:“可以啊。”
是的,犹豫了,可是依旧是可以,他从生下来以来第一次在沐家和自己之间,遵从了内心的选择,人生不过一世,放任一次又何妨。
“好、好、好。”若如严大喊了三声,看向若如风眼底带着冷意和嘲讽:“七弟、哦,不对,现在应该叫你七妹吧,我真想不到,你是男人的时候让人敬佩,是女人的时候让人爱慕,真是好命啊,你看,沐家两位公子对你多么的死心塌地,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沐倾夙这个样子,沐擎律倒是见惯了,我真想问问你到底是怎么做的?”
“以德服人啊。”若如严这话问的意义很明显,可是若如风却完全不顾,很是心安理得的说了一句:“不过,我想这四个字六哥做起来应该很难吧,毕竟德这个字你没有。”
若如严咬着牙,不过他也明白若如风口齿伶俐,要说肯定说不过她,冷笑一声:“我不在这里和你多费口舌,来人,将若如风一干人等,拿下。”
“我看谁敢。”沐擎律直接挡在若如风身前,厉喝道。
似乎沐擎律的气势太过压人,那些侍卫竟然有一刻真的犹豫了。
若如严狠狠的道:“你们干什么,我让你们将人拿下。”
侍卫们回过神来立刻冲向了几人,沐擎律一拍手,数十个黑衣人突然莫名的冒了出来,将若如风等人紧紧的护着,一时间整个大殿上的气氛可以说是剑拔弩张。
“反了,真是反了,莫护卫,将御林军调过来。”若如严大吼道,也没有想到沐擎律的身边居然有死士,没错,就是死士,他们这些人很多事情都见过,对于死士,也是知道的,只是连他们这些皇子身边都没有,可是沐擎律居然有,这一刻,若如严才想,沐擎律究竟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