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淙说:“我本来也没想瞒着你。其实这次出去…”
我说:“等等。事情的经过会让我激愤得摔杯子么?”要是有什么香艳的戏码,
我定会揭杯而起摔他个快意恩仇。
林墨淙忍着笑,说:“那就不好说了,我想这取决与你爱我的程度。”
我想了想,觉得以妖孽的美国派行事作风,我摔杯子的可能性非常之大。于是我
腾地站起身来,说:“我看咱们也都没什么心思吃饭了,找个安静的地方把事儿说清
楚了先。”
林墨淙想都没想就把车开去了他家。我想也好,去外面砸东西还得赔钱,在他家
我就可以摔他的相框摔倒手抽筋,然后拍拍屁股走人。
在沙发条调整好坐姿,目测觉得我能够到那堆相架,便满脸严肃得示意他可以开
始了。
“你别弄得这么凝重行不行?”林墨淙笑着想要靠过来。
我伸出食指将他抵开一手臂远,“问题没交代清楚之前,别想套近乎。”
林墨淙无奈的叹了口气,开始交代他这几天的“艳遇”。原来所有情感的爆发,
都来源于那个血腥暴力的晚上。
“我正在跟她商量第二天谈判的事,她家的佣人忽然打电话来说Steven非要跟出
来买东西,结果一个转身就跑不见了。她很着急,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一次见到她那
么惊慌的样子。”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但在喉咙里转了转,没有说出来。
林墨淙说后来打电话给我,发现连我都找不到了,刘芊娜更是情绪崩溃。林墨淙
想让她自己安静下,她却忽然扑到林墨淙怀里失声痛哭,让他很是手足无措,却也不
好推开,只能轻言细语的安慰。
香艳的来了!我心里跳快了几下,这妖孽,果然很会顺势爬杆。
其实接下来妖孽会说什么,林墨淙就算不转述,我也能猜个大概。无非就是硬扯
出当然那段青葱岁月,说她是如何年轻不懂真爱,走了这么多年的冤枉路,到今时今
日才发现最爱的人,其实就是当初那个死心塌地的少年。如果还有可能,希望两人再
续前缘,不要让当年的无知成为永远的遗憾。
但等我听完林墨淙的描述,才发现我还高估了她,她的文采远不及我的风流,哭
了半天就憋出一句她很后悔,这么多年一直很后悔。那么多经典台词也不知道借用一
两句,假鬼子妞就算不看台剧,也应该看美剧吧,怎么就没收到点熏陶呢?
“然后呢?”发现她文学造诣跟我不是一个档次,竟让我觉得心情甚佳,说话也
柔和了许多。“人家都扑上来了,你要想全身而退,主观和客观上好像都不太可能啊
林墨淙斜了我一眼,“什么主观客观的,你想表达什么?”
我哼了一声,“美女在怀,你就没动点坏心思?”
林墨淙嘴角勾起,忽然伸手一扯,就把我带进他怀里。我哆嗦了一下,听见他在
我耳边低声说:“你是说像这个样子的心思么?”温热的气息吹着我的耳根,痒得全
身都莫名的酥麻了起来。
我颤声说:“你…你还没说清楚…”
“说什么?说我当时什么感觉吗?”林墨淙笑了一声,说:“那我告诉你,肯定
不是现在这种感觉。你还要我说现在是什么感觉吗?”
我心里一阵狂跳,刚想说不用了,嘴上忽然就被堵了个严严实实。脑神经瞬间又
被抽离了出去,只觉得有一团温热在我唇上肆意的吮吸轻咬。我“嗯”了一声,原本
是想提提神,却没想到发出的声音激荡人心得不行,激励得唇上那人气息一沉,吻得
更加用力。
“程程,我想…”他在我耳边轻语,手已经有些不安分。
我无意识的哼着:“想干嘛?”
“我想做让你妈把你扫地出门的事儿。”他已经将我堵在沙发角,隔着薄薄的衣
服,我甚至能感到他的身上比我还烫。
但“妈”这个字就像飞毛腿导弹一般,瞬间在我耳中炸了一声,炸得我原本混沌
不轻的脑子一下清醒了许多,在他话音刚落的瞬间我便大叫:“不行!”
林墨淙的动作顿时停下,眯着眼睛望着我,“为什么?”
我哆哆嗦嗦的把他往旁边推:“我们家乡民风淳朴,咱…咱们还是循序渐进吧
。你…你可以先去提亲,咱们再商量…”
“提亲?”林墨淙眉毛挑的老高,显然当了几年假洋鬼子,他对这个词很不习惯
。但他也只是略思索了一下,便又要欺身上前,“我明天就去,今天来不及了。”
我死命的抵住他的胸口,“那…那就明天再说!”
林墨淙无奈的说:“不能变通一下?”
我斩钉截铁:“不行!你要敢硬来,那…那你就算得到了我的人,也得不到我
的心!”形势紧迫,台词虽老了点,也不怎么应景,但还是凑合着先用吧。
林墨淙终于被我这句老掉牙的台词打败了,趴在我身上低低的笑了一阵,然后说
:“程程,你怎么就能这么折磨人?”
我心里说,谁折磨谁啊!还没反击出口,身子忽然又被抱了起来。我惊慌的叫到
:“你干什么?”
林墨淙便往卧室走边说:“不碰你,抱着睡一晚总可以吧?”
我刚想大叫“也不行”,但接下来他定定的说了一句,将我那三个字生生噎了回
去,“你要还说不行,那我也顾不得你什么民风淳朴了。横竖你是我的人,提不提亲
你都跑不掉。”
作者有话要说:捂脸更一章…
嗯嗯,别掉收了,我的小心肝受不了啊~~~
这章后半部分会不会被河蟹了?要河蟹了我也只能补段道德经上来了…
第27章(中)
这一夜可能是我出生以来睡得难受的一次。深怕睡着了不知道会不会一脚踢到林
墨淙身上,弄得他精神矍铄,又要开始思考如何让我妈把我赶出家门,他就可以抄着
双手在门外接着。所以整个夜晚我都在半梦半醒之间做僵尸状,躺了一晚比跑了二万
五千里长征还筋疲力尽。
林墨淙把我送回寝室时,我的眼袋重的差点没掉到下巴上。吴妮见到我就是一声
惊呼:“你们就算小别胜新婚,也不至于折腾了整晚吧!”
一夜没睡,我的肝火也很旺,冲吴妮吼道:“平时晚一点回寝室电话就跟追命似
的,昨天我彻夜不归,你也不打个电话来关心一下!”要她昨晚能及时来个电话,我
兴许还能找个理由溜回来。
吴妮摆出一副阿弥陀佛的表情:“那怎么行,扰人行房是要折寿的,我还没活够
呢。”
我说:“滚你的!孙子才跟他行房!”一想又不对,要他果然上我家提亲,那说
不定我还真要和他…连忙呸了两声,一夜没睡,果然脑子都不好使了。
吴妮瞬间又从阿弥陀佛变成了八卦天后的嘴脸:“那你们倒是行了还是没行啊
我懒得理她,准备上床补觉。结果吴妮又提起一个噩耗:“你忘了苏唯今天出院
啊,周守一会就来楼下接我们过去。”
我哀号了一声,只想睡死在床上永远不醒来。但是假寐的时间都没有,换了件衣
服直接杀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之后,却发现于青也在那里。本来她好像在屈尊帮苏唯收拾东西,结果
一见我们杀进去,立刻表情高傲的扔下衣服,站到窗边去不看我们。估计上次那场掐
架杀伤力太大,让她现在又怒又不敢上来找茬。
周守看形势不对,立刻殷勤的扯着吴妮上去接手于青未完成的工作。苏唯手臂上
还缠着绷带,讪讪的站起身来,对我说:“我家里出了点事,于青是来接我回老家的
我瞥了一眼于青的背影,说了声:“哦,一路小心。”于青好像颤了一下,但并
没有说话。?
苏唯想了想,又说:“关于上次说的那个事…”
我慌忙打断:“等你回来再说吧。”这样的气氛实在有点怪,就连旁边的人肉背
景吴妮和周守表情都诡异至极。今天不是谈话天,窗边那位就算一言不发也在浑身散
发着极重的怨气,我昨天一宿没睡,今天真要掐起来也怕脑子不好使。
其实我脑子一直很晕,也不想多讲话,默默的送苏唯出医院。于青招了一辆出租
,自己就先坐上去了,苏唯站了一会,也跟着坐了上去。
他们走了以后,吴妮说:“程程,你还真是不解风情!”
我打了个哈欠,说:“咋了?”
吴妮摇头叹气,“你难道没看见苏唯上车之前那表情有多幽怨?我都看得出他想
上来跟你讲话来着,结果你就像个木头一样在那儿发呆。”
我刚才确实是在发呆,没看见吴妮口中的幽怨眼神。但想想也觉得幸好没看见,
不然是叫我回应好还是不回应好?
我又打了个哈欠,眼泪汪汪的对吴妮和周守说:“得,咱回吧。再不睡会儿,我
真要精尽人亡了!”
躺上床补觉的时候,我又想起一件事,昨晚林墨淙好像还没跟我交代清楚他跟刘
芊娜到底怎么收的场,失策啊失策!竟然被他几个流氓行径就给吓回去了,今天一定
要找个公共场合问清楚了,然后悲愤与不甘中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今天也注定不是睡觉天。我也就跟周公约会了几个小时,就被刘觅的电话棒打了
鸳鸯。即使我困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但在看见他的号码时,还是把眼珠子摁了回去
。我与他相处的时间不算特别长,但也算共患难过,怎么也有点真感情,说不去就不
去了,连别都没道一个,所以实在有点不安。
接起电话,果然那头怨气极重,“陈,你为什么不来了?为什么来了个新老师?
我不喜欢她!”然后电话里传来阵阵的敲门声,伴随着模糊的英文“Steven,I am
your new tutor…”
我叹了口气,说:“刘觅,你又把人家关在门外,这样很没礼貌。”
刘觅的口气异常坚决:“我不要她!你过来!”
我心里忽然觉得有些发酸,这小子比他妈重情义太多了,让我这风尘的心瞬间就
跟返老还童似的纯情,但就算返得跟他一样变成六岁,我也已经明白他家那浑水有多
浑。“刘觅,我以后不能再过去了,你听新老师的话,她比我好。”
电话那头没说话,我觉得有点不对,果然,过了一阵就传来吸鼻涕的声音。我一
阵惊慌,那小子虽然早熟,但也确实只是个小子,还是有点自闭症的小子,要一个不
小心被我弄出忧郁症来可怎么得了。于是我立刻哄道:“刘觅,上次跟你怎么说来着
,中国的男子汉都不哭的。我虽然不去你们家了,但你可以给我打电话嘛。”
吸鼻涕的声音好像缓了一些,我赶紧又说:“这样吧,我送你一个东西作纪念。
你看你最想要什么?”就算他准备要个PSP,我也准备咬牙认了,谁叫我这心里跟没

孩子的祥林嫂一样。
刘觅沉默了一阵,忽然怒吼道:“我想要个爸爸,你能买给我么?”然后挂了电
我一怔,这孩子还真堵上气叫上板了。不过虽然知道他说的是气话,但我也不知
为什么就想到了林墨淙,他和刘觅还真有点父子气场…娘的我想什么呢,再怎么大
方,也不能把昨天才说要向我爹妈提亲的男人送给他当爸爸啊。再说了,给他当爸爸
也还罢了,关键是那不是把林墨淙双手送给妖孽么?人情,绝不是这么做的。
但不能给他买个爸爸,我还是很惆怅了一番,惆怅得周公的约会我都不想赴了。
作为一个出生就不知道老爸长什么模样的孩子,还受西方资本主义思想毒害了六年,
不得自闭症简直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我老爸虽然时时有些小毛病,但总算活蹦
乱跳的在我身边蹦跶了二十多年,从这一方面来说,我比他富有。我生来就有一副均
贫富的悲天悯人主义思想,从高中孕妇事件就可见一斑,但均个老爸…这事难点儿
林墨淙贼心不死,居然在晚饭点儿继续来跟我讨论提亲的事情:“你说我是打电
话跟他们说,还是直接订张机票飞过去。”一脸庄重,估计把公堂上那点架势都用上
我差点没把饭从鼻子里咳出来,惊悚的望着他:“你还真要去提亲啊?”
“当然是真的。”林墨淙忽然凑上来低声说,“你要嫌麻烦,肯跳过这一步,我
当然更高兴。”
我哆嗦了一下,拿起水杯猛灌,借以避开这个话题。然后林墨淙的电话就响了,
他看了一眼,却没有接起来,关了静音放到一边。他没有故意不让我看,我也不是故
意要偷看,要怪就只能怪隐形眼镜配得太好,让我这个大近视一斜眼就明明白白的瞧
见了来电显示——刘芊娜的。
林墨淙神色不变,继续优雅的吃着东西,我却有点坐不住。想起昨晚那个未完的
话题,我清了清嗓子,说:“那什么,昨晚说到你和刘芊娜…”
我还没问完,他的手机上又来了条短信。他打开看了一眼,见我在旁边一脸求知
若渴状,便把手机递了过来。我脑子还在犹豫这样是不是不太尊重他的隐私,但手却
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把手机抓起来放到眼前。
果然,消息同样来自刘芊娜:“明天是Steven七岁生日,不管怎样,Steven和我
诚心的希望你能来陪他过这个生日。你要是有顾虑,我很欢迎你带程小姐一起来
,Steven也很想她。”
林墨淙说:“你觉得我要去么?”
我叹了口气,想起刘觅的话。或许他在美国的六个生日都没有爸爸陪着,林墨淙
要是能过去,是不是勉强能算暂时满足一下他的愿望呢?“去吧,那孩子…挺不容
易。”
“那我要是邀请你跟我一块去呢?”林墨淙挑起嘴角。
我下意识想摇头。别惹疯子!这是这么多年以来,我从众多场战斗中得到的血一
般的经验教训。俗话说得好,人至颠,则无敌。我虽然脸皮厚的已经练就一身铁布衫
功夫,但好歹也算有脸皮。可疯子根本不知脸皮为何物,他们的行为只有一个目的,
就是要把所有人弄得和他们一样疯才肯罢手。
大二那一年,我就曾经遭遇过这样一个疯子。我和她争夺最后一个贫困生奖学金
的名额,结果因为我家的总负债比她们家多了那么一点点,最后我便糊里糊涂的拿到
那个学杂费全免的机会。之所以糊里糊涂,是因为我都不知道那总负债是怎么算出来
但从之后噩梦就开始了,那女生经常半夜来敲我们寝室的门,要我陪她谈心,一
个星期之后成功搅得我们全寝室的人都神经衰弱。后来我义正言辞的跟她说以后不要
半夜来骚扰,她就演变成一到饭点儿就端着俩馒头来我寝室坐着,边眼泪汪汪的边啃
边跟我汇报她这个月生活费还有多少,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我干脆撕破脸想赶她走
,但家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锁了寝室门她就敲得一栋楼都能听见,该怎么汇报还
怎么汇报,我不回寝室就拉着我室友继续说,弄得怨声载道民怨四起。我实在黔驴技
穷,后来承包了她一个学期的饭钱,并且在第二年企业奖学金评选的时候主动退位让
贤,这才重回平静的生活。
所以这么多年我谁也不怕,只怕一种人,就是疯子。而现在看起来,刘芊娜很有
疯子的潜质,并且是一个有钱的疯子,这让人觉得更加心惊胆颤,因为用钱已经摆不
平她了。
“你要不去,就不怕我跟她发生点什么?”林墨淙笑意渐浓。
我咽了咽口水,在人身安全和爱情之间徘徊挣扎。半天之后,我痛苦的挤出两个
字:“我去!”
作者有话要说:坚持两天一更,啦啦啦啦啦啦~(无耻的狂笑)但不排除有意外情况

下章开始转折了,从此进入忧伤部分。我尽量保持黑色幽默吧。
想插入个歌来着,不知道怎么弄代码(原谅我电脑白痴)。Breathe again,就是斗

的那首插曲,喜欢了好多年。要喜欢抒情歌的童子们可以找来听听哈~
第28章(上)
刘觅的这个生日晚宴,应该是开创了全人类自有生日聚会这个东西以来最冷场且
诡异的记录,因为餐桌上的四个人,从头到尾除了象征性的举杯说句“生日快乐”,
剩下的一个小时竟然再没有说一句话,国庆阅兵都没有这么有默契。
刘觅摆出个臭脸,很显然是还在生我的气;刘芊娜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杯接一
杯的灌着红酒;林墨淙一点没有要拦着的意思,淡定的吃着自己的菜。在这葬礼般的
气场下,尽管我的嗓子已经闲的快冒烟,但还是决定保持队形,将这宁静的美好意境
延续下去。
切蛋糕的时候刘觅狠狠的在上面砍了两下,估计又觉得自己砍得太丑,更是生气
,扔了刀冲回楼上卧室去了。刘芊娜想要跟着去看看,却好像喝得太多,刚起身又晕
晕的跌坐了回去。我叹了口气,说:“我上去瞧瞧吧。”
但那倔小子怎么都不肯给我开门。我在门口站了半天,他的态度显然比第一次见
面时还要坚决。我想着这样也好,横竖以后应该都不能再来了,就把我昨天连夜给他
准备的礼物放在卧室门口,然后退了出来。那是一本我打的常用汉语手册,每一句都
有英文翻译和汉语拼音。为了这东西我基本又弄了一个通宵,但愿他能好过些。
从卧室出来快要到客厅时,我听见那边出来一些声响。其实但凡言情剧看太多的
人都知道,在这种场合下把男人单独留给那个对他垂涎已久的女人是多么的既瞎且蠢
,而等我意识到我也犯了这样不可饶恕的错误时,如何将回归弄得华丽丽,就成了摆
在我面前的首要问题。
正当我还在思考我是要像个女王般高傲的进场,还是把悲情戏码做足含泪冲进去
做撞破□状,那边的对话却已急转直下。
“你…你以为那晚的事故,是我安排的?”刘芊娜的声音都在发颤,也不知道
是因为酒喝多了,还是被吓到了。
林墨淙没有说话。刘芊娜忽然狂笑了几声,说:“在你心中,我就是这样的人
?!好,你是个律师,如果要给我加上这样的罪名,就拿出证据来!”
林墨淙说:“我没有证据,我也不会去找证据。芊娜,到这一步就够了,不要再
逼我…”
“我逼你?”刘芊娜声嘶力竭,“你为了那天才认识几天的女人,就用这样的理
由跟我断交,这是我逼你?你不觉这样的怀疑很可笑么?Steven是我儿子!我会拿他
去冒那样的险?这根本就是你要离开的借口!”
我在心里叹了一声,走入客厅,说:“刘小姐,你真的想要看证据么?”
客厅中两个人都是一愣,刘芊娜冷漠的望着我,显然她也不信我能拿出什么证据
“刘小姐,你怎么忘了?刘觅是带着手机的,那晚你怎么可能找不到他?”在林
墨淙跟我说刘芊娜找不到孩子是如何惊慌失措焦虑不安时,我就已经想到了。我没有
跟林墨淙说,因为我也明白,他要想找出真相很容易,但他到现在都只是怀疑而没有
调查,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他还惦记着那份人情债,不愿闹的刘芊娜无立足之地。
林墨淙望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刘芊娜脸色已经由微红变成了煞白,颤抖着说
:“我一时着急,忘了他还有手机…”
“忘了?”我扬起嘴角,“出事之前我看过刘觅的手机,他先打给过你,只是没
有接通。你只要看一眼未接来电,就应该能想起来吧?如果你还要证据,我们可以把
刘觅的手机拿下来查查。他也没几个电话可打,我相信拨号记录都在。”
原来妖孽现原形就是现在这个样子,若不知她的行径,倒也觉得哭得是梨花带雨
楚楚可怜。可惜,她从来都不是个弱者,也不需要我的同情,这让我连心软一下的力
气都省了。
林墨淙说:“芊娜,弄成这样,不是我的本意,我希望这也不是你的。”叹了口
气,又说:“好好待Steven。没有我,你们也会生活得很好。”然后转头轻声对我说
:“程程,我们走吧!”
我上前牵住他伸出的手,在触碰到温热掌心的那一霎那,我以为那就是终结。我
打败了妖艳而腹黑的女王,与王子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但欢快的配乐还没响起,就
被一声怒吼给淹没了下去,它宣告着这绝不是结束,而仅仅是个开始。
“很好?我们怎么能过得很好?林墨淙,你就没觉得Steven有什么特别?”我觉
得林墨淙的手紧了一下,停住了离开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