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唯把我拽到一辆车前,打开车门说:“上车。”
我又愣住,他什么时候有车了?
苏唯好像看出我在想什么,淡淡的说:“单位的,我办事就开了出来。你不是有
急事吗?还不上车。”说着自己坐到驾驶座里。
我想了想,现在也不是计较前尘旧恨的时候。万一晚去一会儿,刘觅那小子真出
了什么事,我这辈子心里都不好过。于是再不犹豫,急急的坐到车上,说,“XX路。
路上,苏唯问:“怎么回事?弄得你这么着急。”
我说:“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你赶紧开就是了。”说着又给刘觅打电话让他描述
下具体位置,他却又说不清楚。好半天才说出来在一个什么大楼前面,但汉字他又不
认识。
XX路是商业区所在,大楼多得就像牛魔王身上的虱子。我正着急要怎么找他,苏
唯忽然在旁边说:“你让他找个阿姨问那是什么楼。”
我赶紧跟刘觅说了,过了片刻,电话里传出大厦的名字。苏唯踩了一脚油门,向
那个大厦飞奔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有隐藏的真相,要挖掘林律师为什么爱上程同学,可以从这里看
出一点影子。不过好像十分抽象。
大家好像不爱留言了啊,我很恐慌…说点啥吧,拍砖也好啊…我果然是找抽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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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程同学放弃交流机会的那段做了修改,我确实没说清楚啊,让大家觉得程同学是个
为了男人昏头的主儿。其实她不是啊~~~~程同学,我对不起你,修文为你伸冤…
第25章(下)
远远的看见刘觅扒着马路边的铁栏,睁着他那闪闪的大眼睛望着往来的车辆。那
样子看得还颇起劲,哪儿有半分走丢了的不安模样,根本就像个领导在检阅本市车辆
路况。
我让苏唯把车停到一边,下车朝刘觅跑过去。本想狠狠在他圆圆的小脑袋上敲一
下,让他记着下次出门要紧跟大人步伐,别到哪儿都天下无贼似的。谁知我还没下手
,他就一手扯着我的衣角,一手揉着他的眼睛,鼻音浓浓的说:“陈,我累了,想回
家。”
我瞬间又心软,高高抬起的手刀尴尬的放下来,改为在他粉嫩的脸上轻轻的掐了
一下,叹了口气:“好吧,回家。”
上车的时候,苏唯问:“这是谁家的孩子?把你弄得这么火急火燎的?”
一句“妖孽的”差点冲口而出,但看看怀中的刘觅,我再怎么无良也不能在一个
稚子面前诋毁他老母。于是我淡淡的回说:“我当家教那家人的。”
苏唯再不说话,驾着车上了高速,往刘觅他们家的别墅开去。
我问刘觅:“你妈走的时候没让你不要到处跑吗?”
刘觅无辜的说:“妈妈让我听阿姨的。”
我知道阿姨就是指他们家的佣人,“阿姨让你跟着她出来买东西了?还是你自己
非要跟出来的?”
刘觅说:“阿姨说可以让我挑糖吃,我就跟着她。”
我心里奇怪了,难道妖孽走的时候没有叮嘱佣人不要带刘觅出门么?“那你出来
怎么没有好好跟着阿姨?”
刘觅说:“我鞋带松了,人又很多,我系好了,阿姨就不见了。”
这什么佣人啊!除了关门送客,连个孩子都看不好,真不明白妖孽那么挑剔一个
人,看上那佣人啥了?
车子驶到一个极安静的路段,刘觅已经在我怀里睡着了。
车后响了两声汽笛,就从旁边斜插上来一辆轿车,显然是要超车的样子。刚超过
去,却又好像没控制好车身向旁边滑了一下,车速忽然就缓了缓。苏唯减速不及,直
直的刮上了那车的车尾。然后他一脚急刹,把车停了下来。
前面那车上下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跑到他车后看了一眼,然后过来敲苏唯的
车窗。我忽然打了个激灵,低声对苏唯说:“别下去!”
苏唯看了我一眼,把车窗摇了下来一条缝。那男人就暴跳如雷的大吼:“你怎么
开车的?看你把我车刮成什么样子了?!”
苏唯平静的说:“我已经减速了,是你自己滑过来的。”
那男的掏出了电话拨了几个号码,然后冲着电话里嚷:“交警大队吗?我们这里
追尾了,你们赶紧让人过来看看,地点是…”
苏唯趁着这个空隙转过头跟我说:“小事故,不用担心,交警来了很快就能弄好
我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却越来越觉得不安。正想叫他无论如何都不要下车,那
男人却又过来拍窗户,非要苏唯下车去看看车子损伤的情况。
我拉住苏唯的袖子,“真不对劲,别下车,等交警来了再说。”我想跟他说妖孽
那件事的前因后果,却一时不知道从哪儿说起。车外那男人又一直在暴躁的骂骂咧咧
,我说的每一个字都被他的声音盖了过去。
苏唯想了想,说:“这是单位的车,撞得太厉害我也不好交代。交警还有一阵才
到,我下车去看看就回来,你在车里别动。”
我还想再出声,怀中的刘觅却醒过来,揉着眼睛问我:“陈,怎么了?”
趁我安抚刘觅,苏唯已经打开车门下了车。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定定的望着
苏唯,他走到两车的中间,仔细看了一阵,又跟那男人说了两句。一切好像都很正常
,就是一起常见的交通事故。
但还没等我把那颗悬着的心放下来,前面那车上忽然冲下来三个人,猛的将苏唯
死死的按在后车盖上。而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已经快步朝我这里跑来。我脑子还没反
应,手却已经立刻伸出去将车门锁得死死的。
那男人晚了一步没打开车门,又立刻转身向他自己的车跑去。我感觉身上的血一
阵阵往脑子里冲,霎时间竟慌得有些手足无措,直到苏唯的喊声忽然传进耳朵里:“
程曦,快开车走!”
苏唯已经和那三个男人扭打在一起,眼镜早就不知飞到哪儿去了,满脸是血,只
是嘴里一直在喊让我快跑。没撑住两下,他已经被那三个人打翻在地。
我赶紧爬到驾驶座上,却下不了手去发动车子。我要是跑了,苏唯怎么办?会不
会被这几个男的打死在这里?但先前那个男人抄着一根铁棍又向我冲过来,一旁的刘
觅已经缩成一团,我再不敢犹豫,哆哆嗦嗦的去点火。那车子却像跟我作对一样,怎
么都发动不了。
那男人的铁棍“嘭”一声砸在车门的玻璃上,无数的碎片顷刻间划过我的脸颊,
脖子,手臂,引出一阵阵灼热的疼痛。我根本来不及细想,下意识侧过身去将刘觅抱
在怀里。
窗外那男人扔掉铁棍,一手伸进车里抓在我的肩上,然后用力一扯,我的左袖连
着肩头的一大块布料瞬间就被撕成的碎布。我尖叫了一声,顿时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凉
得像冰镇西瓜汁一般,身子在控制不住的抖动,一股前所未有的绝望充斥着每一个细
胞。
窗外那几个男人迸发出yin邪的笑声,眼见那手又要伸进来将我拖出车外。我咬
牙,将刘觅死死的抱住,正想着那男人伸手进来我就咬他,却听见耳边“砰”一声闷
响,那手却没伸进来。
我慌忙抬头,早已躺在地上的苏唯不知道怎么又冲过来,将那个男人撞翻在地上
“走啊!”苏唯又吼了一声,声音都哑了。我的眼泪涌了上来,咬着牙又去点火
。在后面那三个男人摸到车门的那一瞬间终于点着了引擎。然后想也没想就一脚油门
,将车子倒着开了出去。
那几个男人显然没料到我会开车,略呆了一下,又全部往自己车上冲。我掉转车
头,将油门踩到底,在高速路上逆行狂奔,脑子却一片空白。过了一阵觉得脸上又麻
又疼,伸手一摸,才发现满脸都是血泪混合物,眼泪不断涌出来流到划痕里,浸得生
疼。风从没有玻璃的车窗里灌进来,吹得伤口更是麻痒难当。
我的身子还在颤抖,一点不敢减速。虽然还没看到那辆车,但他们应该就是紧追
在后面。刘觅显然已经吓傻了,在一边连声都不敢出,抓着安全带一脸惊恐。
我说,“刘觅,拿电话拨110。”那帮男人既然是蓄意,当然不会自己打电话找

么交警来,我怎么就那么笨,竟然让不明就里的苏唯就那么下了车。苏唯,你可千万
不要出事!
刘觅也像回过神一般,从他的兜里摸出手机来,拨了号。我抓过电话,跟警察说
遭到了抢劫以及出事地点,让他们赶紧去找苏唯。
又开了一阵,一辆警车迎面开过来。我把车停到边上,看着那些警察下车向我跑
过来,我忽然就像兴奋剂过劲了一般,全身无力的瘫倒在方向盘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大滴大滴的流泪。
恍然之间,有人拿毯子将我裹住扶下车去,一个穿白大褂的人站到我面前,用个
什么东西在我脸上擦了一下,一股钻心的疼让我一下子清醒过来,这才发现是个女医
生在帮我清理伤口。我忽然抓着她的手,带着哭腔说:“你别管我啊,去救苏唯,他
还在公路上躺着呢!”
那医生温柔的宽慰我说,另一个搜救队已经过去了,我这才稍稍安心。怀里一暖
,刘觅已经钻了进来,紧紧的抱着我的腰,却没说话。
我摸摸他的头,说:“好小子,我都吓成这样了,你倒眼泪星子都没见一点。”
刘觅身子忽然抖了抖,颤声说:“陈,其实我很害怕。”然后眼睛一红,说着就
要哭出来。
我顿时肠子都悔青了,没事去招他干嘛,要是真哭的一发不可收拾了,不是更添
乱么?还好刘觅只是抽了两声,就被我以男儿有泪不轻弹的理论把眼泪憋了回去。
过了一阵,一个警察走过来跟我说:“我们找到你朋友了,现在他已经被送去了
医院。”
我腾地站起来,“他伤得怎么样?”
那警察说:“据目测外伤不轻,但具体的伤势要医院检查过才知道。”
我抓着那警察的胳膊,“麻烦您,送我去医院!”
病床上,苏唯安静的躺在那里,一张惨白的脸,衬得那些淤青和纱布下的伤口更
加可怖。医生说他有点轻度脑震荡,内脏倒没什么损伤,就是左手骨折了,没有生命
危险。我坐到病床旁边,一下子也不知道是应该难过还是高兴。
抱着刘觅坐了很久,刘觅都在我怀中打鼾了,苏唯忽然动弹了一下。我连忙凑上
前去,看着他睁开有些充血的眼睛,我高兴得差点又哭出来。
苏唯看见我,像还有些神志不清,过了几秒钟,他忽然就抓着我的手,急急的问
:“他们没追上你吧?!”
我忙安抚他:“没有没有,我那速度跟开飞机一样,他们哪儿追得上。”
苏唯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低低的说着:“还好,还好…”瞟了我一眼,又说
:“谁给你贴的纱布,包得像个忍者神龟似的,也太难看了点。”
我想也不想就回嘴:“你好看,整个就一歌剧魅影的幽灵!”
说完我俩都是一愣,继而互相看着大笑起来。我觉得心里很暖,我和苏唯,已经
很久没有如此轻松的说话了,现在这样,就好像回到大半年前那些没心没肺的时光。
苏唯还是那个亲切优雅的苏唯,我也还是那个勇撞南墙的我。
可惜,不但是我们,连我们周围所有的人都清醒的认识着,我们离那个时空已经
很远,再也不可能回去。而总是愿意做这个警世钟的,舍吴妮同学其谁?在我和苏唯
笑声还未停下,吴妮已经踢门而入,如台风来袭般的大叫着:“程程,你没被禽兽染
指吧?!”
作者有话要说:俺的男配魅力指数增加了一点没?无奈啊,在苏唯同学领盒饭之前,
俺也只能做到这么多了…
上一章写得太隐晦,大家也没看出林墨淙情之所起啊。说实话我自己也没看出来…
踌躇啊,要不要来个番外写明了算了?
第26章(上)
我头上那根青筋剧烈的抽动了两下,笑容僵在脸上,瞅见苏唯也是尴尬的恢复沉
默幽灵状,我无奈的转过头去。
吴妮终于觉得气氛有异,挠着脑勺打哈哈说:“哦,你们都在呢…慢聊慢聊,
我出去等着。”然后又转身退了出去。但就这短短半分钟,气氛已经全然不对了。
“今晚的事情,我很抱歉。”我觉得不能让他白挨了顿打,“其实是这孩子家里
有了一些麻烦,我早应该跟你说清楚,或许你现在就不会躺在这儿了。”
苏唯看了我一眼,说:“早说又怎么样?我还是会跟你去的。既然不是意外,就
怎么都避免不了,要是你一个人…”他顿了顿,没有说下去。我想起那只扯掉我袖
子的手,情不自禁的又泛起一阵寒意。
“其实你不用这样…”
“我跟于青分手了。”苏唯忽然开口打断我的话。
我心里颤了一下,他果然还是提起来了。我之前不接他电话,就是不想再纠缠这
个问题,但事到如今我还能塞住他的嘴不让他说么?只能轻声应着:“我听吴妮说了
“那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跟她分手?”苏唯单刀直入,一点不给我闪避的余地
我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我跟于青,其实一直都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苏唯的口气忽然变得有些无奈。
我一怔,不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
“其实你们也知道了,于青家里…很有钱。”他似乎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用了
这个最直白的词,“我的父亲是做生意的,只是以前一直很不顺利,试过很多行业,
却没一样做得长久,都是惨淡收场。后来我父亲机缘巧合认识了于青的爸爸,知道他
们家的生意做得很大,就想试着成为他们家企业的经销商,努力了很久都没有成功,
直到我和于青成为了高中同学。”
“在我根本还不记得于青长什么样子时,我爸就让我每天陪她上下学。我烦透了
我的高中生活,烦透了她每天在我旁边讲着那些我毫无兴趣的女生话题。但我什么都
不能做,因为靠着于青他们家的低价供货,我爸的生意开始红火起来,家里的生活也
改善了很多。我能做的,就是当好一个护花使者的样子,然后拼命学习。因为我知道
于青没什么念书的心思,我考大学要考到离她很远的地方,再也不要过那样的生活。
苏唯从来没有说起过他以前的事情,现在说起他和于青,我只觉得奇妙而匪夷所
思。我从来没想过,他们之间,竟是这样一个开始。
“后来我考到了这里,她却只上了我们家本地的一个学校。我以为那段生活已经
完结了,但她经常到学校来找我,放假回家也总是喜欢让我陪她,这些我都能忍了。
谁知道本科毕业的时候,于青的爸爸提出要我回家到他的企业工作。”
“那时学校已经给了我保送研究生的名额,我不愿意回去。他就提出不回去也行
,但必须要让我和于青先订婚。”无奈之意更浓。
我呆了一下,说:“你要实在不喜欢于青,为什么不和她说清楚。”
苏唯苦笑,“怎么说?于青那个性…我每次刚起个头,她就哭着跑回家跟他爸
爸说我欺负她,然后他爸就以断货为要挟,向我爸施压。终于有一次,他爸真的撤了
对我们家所有的供货,并联合当地同行抬价挤兑我爸的店。我爸拼命支撑了一个月,
还是熬不住了,含着泪劝了我一整晚。第二天,我就和于青确立了恋爱关系,并承诺
在我读完研后回家与她结婚。”
我心里升上一股淡淡的苦涩。我原以为苏唯应该是个养尊处优的小康二代,抱着
他有些变态的女朋友享受着那变态的恋情。但显然他并没从这虐恋里享受到什么甜头
。生活的无奈,我也算认识得很透彻了,却没想到他比我认识得还透彻。至少,我还
没有走到钱债肉偿的那一步,从这一点上来说,他比我高端。
“我想着我要认命了,但至少我要享受这最后三年的清净时光。所以我跟于青说
我会娶她,也会对她好,但条件是不要在我读研期间来打扰我,我会定期回家看她。
这也就是为什么,连周守开始都不知道于青的存在。”
我叹了口气,“你这保密工作确实做的很好。”好到我以为全世界就我一个慧眼
识英雄,差点就没脸没皮的把自己当烤乳猪一样献给他宰割。
“但我却没想到,我的生活里忽然闯进一个人。”苏唯话音一转,我的心开始剧
烈的跳动,剧烈得我都想伸手去捂着它,免得胸膛起伏太大而丢人现眼。
“她喜欢爽朗的笑,痛快的喝酒,没有节制的吃东西,毫不做作的皱眉骂人,喝
多了还喜欢一脚踩在凳子上高喊‘生活就是个屁’。”我立刻皱起了眉,这虽然每一
个字都是对我极贴切的描述,但怎么听也不像对一个女性的赞美之词。我都不知该笑
好还是该破口大骂让丫闭嘴好。
“她总是很仗义,会帮酒量浅的女生挡酒;很有责任感,我交给她的工作从来都
弄得又快又好;胆子很大,敢一个人在传说闹鬼的办公楼里审稿子;但真遇到要争要
抢的事情又变得很胆小,连个优秀干事的名头都不敢跳出来和人争。总是在无意间露
出温柔的笑容,从来不把别人的错误放在心里折磨自己,让周围的人都觉得很温暖。
这样的女生,就算我每天都跟自己说不要去注意她,却总是忍不住要多看她几眼。”
心里已经万马奔腾。我莫名的感动,却同时又莫名的恐慌,他说得这人如此善良可爱
温暖人心,这是我么?但他要敢说不是,我肯定立刻上去掐死他。
“但我也知道摆脱不了既定的命运,所以我索性公布了于青的存在,并努力对她
好,我以为这样断了自己的退路,我就再也不会挣扎了。”
我在心里说,你这哪儿是断你的退路,分明就是断我的生路。想起那段时光,天
天听着苏唯在办公室的甜蜜电话,我那矫情的心如刀割啊,也亏得我心理素质好,正
常人早精神分裂了。
“那…那你为什么还是分了?”我知道自己嘴欠,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苏唯长长的叹了一声,“程曦,你不觉得,人一生要是不为自己争一次,那还有
什么意思?我已经凭自己的能力找了份还算体面的工作,就算我父亲的生意现在做不
下去,我也有能力赡养他们,而且我也不想他们再那么卑躬屈膝的生活着。所以不管
为了我自己还是为了我的家人,我都要试一次,看我能不能争到自己想要的。”
我还在发愣,手上却一暖,已经被他没骨折的右手握住。苏唯望着我的眼睛,说
:“程曦,你觉得我能不能争到?”
我慌忙的把手抽了回去。这样的场面,实在是太有红杏出墙的氛围了。即使这个
出墙对象我已经垂涎了很久,而刚才那一番温柔婉转的类表白又弄得我有些晕晕乎乎
莫名躁动,但我时刻也不敢忘记自己是个有主儿的人,虽然那主现在离我有些遥远,
但我决不能做那种吃着碗里瞅着锅的不良妇人。
我正想找个话头缓解一下这暧昧的气氛,忽然发现刘觅睁着大眼睛望着我,我一
个激动,赶紧佯装温柔的问:“你什么时候醒的?”
刘觅皱着鼻子说:“早就醒了!陈,你的手抱得那么紧,我哪里还睡得着?”
我脸上有些挂不住,刚才听苏唯说那些话实在有些紧张,不自觉得就把怀里的刘
觅往死里勒着,他倒挺识时务,现在才出声抗议。
我对苏唯说:“那什么,你伤不轻,还是好好休息吧。我先把孩子弄出去。”说
完也不等他做反应,抱着刘觅站起来就往外走。但在我打开门的那一霎那,苏唯的声
音还是清楚的在身后响起:“程曦,我等着你给我回答。”
我呆呆的靠在病房门口的墙壁上,想着苏唯刚才的那些话,想着几个月前那些过
往时空,心里那种冲击比2012还2012。我的记忆还是那些记忆,但现在想起来,又觉
得那些记忆好像全都换了个感官。
我一直坚定以为最可怜的是我;后来于青自杀,我又觉得她比我还懦弱得可怜;
再后来蔻子变脸,我以为她也很可怜。但其实谁都不知道,最可怜的,是那个我们都
以为光鲜亮丽风轻云淡,却谁也捉不到他一片衣袖的苏唯。我们的脆弱都理所应当,
因为我们是女人,耍耍脾气,哭哭鼻子,甚至使使手段,都能以女性的脆弱为借口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