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走吧,我会好好的……爱你,给他能给和不能给你的一切。”
心底有酸涩的痛楚溢上来。
眼底却是干涩的。
她垂下的额头抵在他胸膛上。
……
她撅起嘴巴
,抹了一把眼角,手上没有半点湿润。
糟了,哭不出来了。
……
……
Part82······
飞机起飞。
她阖上眼帘,不去看,不去听,不去思考。
下巴被人擭住,他的吻压上来。带着刻意压抑的轻喘,微温的气息吹拂在她脸上,颈上。
她没有再像以往颤抖,恐惧。
“睁开眼睛,看着我。”施夜朝哑声,指尖摩挲她苍白的脸颊。
她睁开,看着他。
施夜朝垂眸,眼里竟有些悸动,微翘起唇角。
很好。
没有不甘,没有厌恶,没有恐惧。
没有恨,更没有爱。
……什么都没有。
很好。
那男人把她伤透了。
很好。
她终于死心了。
小汐,你是我的了。
……
他的眼睛真的很好看,尤其近看,让人炫目的琥珀色。
褚妤汐从他的眼里看到一个无欲无求、一无所有的自己。
一个心念成灰的自己。
飞机还在不断的上升。朵朵飘渺的云似乎就在手边。整个城市都在她脚下,一切都在她的视线里渐渐淡出。
她伸出手,收拢十指,摊开,手心里只有一片空。
她走了,没有留下一句告别。
只因,她无人,亦无处告别。
……
你不知道我为什么狠下心
盘旋在你看不见那高空里
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
……
同一时刻,太子得到一个消息。
“你再……说一遍!”
他的声音带着满腔的恨,从抿紧的唇中蹦出。
皇甫以柔被他的样子吓的身体紧靠着墙壁。
“她只跟我说她转学去国外,别的什么都没说。我那天想告诉你的,是你不让我说……”
太子把她揪过来,几乎要吃人一般的神情。“什么时候走!去哪里!”
“我……不知道。”以柔捂住眼睛,她怀疑太子会因为愤怒把她撕了。
尹卫怀的电话打过来,救了她一命。
太子捏着方向盘的指节泛青,眸里是掩饰不住的愤怒和……一种面临失去的慌张。
她要走了!
竟然要走了!
她竟然敢这样不响的就离开他!
车子急刹车停住,他连钥匙都没有来得及拔就冲进候机大厅。
人们只看见一个俊美的男人一脸怒容和狼狈不顾工作人员阻拦冲过登机口,在飞往澳大利亚某处的航班上挨个座位去寻找一个女人。
认出他身份的人没有敢上前去拦他的。
从头等舱到经济舱,每一个座位他一遍一遍的找。
没有她,
不是她。
他最终一无所获。
……
飞机在他头顶起飞。
他挺拔高大的身型立在那里,周身散发的戾气让人避之不及。
“消息确定吗?”
“监控录像我都看过,在场的医生和护士都确定是施夜朝和小汐,不过我想其中必有隐情——”
太子扬手打断了尹卫怀的话。
他眼底的寒意积聚的越来越浓。
她不只离开他。
还是跟着施夜朝一起离开。他得到的消息她是去了澳大利亚,他以为她会和施夜朝回加拿大。
她说什么?
喜欢他?
呵,他是疯了才会信!他是疯了才会对她动心!
他无声冷笑,唇边扬起残忍而恐怖的弧度。
褚妤汐你做的好!别让我抓到你,千万别!
原来他皇甫律也会有这么一天。
被他曾经最信任的女人娱乐了一把。
真心这种东西,果然是这世间最可笑的东西。
……
皇甫家老宅。
射击室。
不断的扣动扳机,毫无意外枪枪命中靶心。
皇甫澈摘掉耳机,甩掉枪,脸上的表情与以往没有什么不同。反身背靠着射击台,一杯香槟色的液体在手中晃动,仰头一饮而尽。
他从昨夜就把自己关在这里。不言不语,不让任何人打扰。
抬腕看看时间,捞起外套搭在肩上,出门时与太子擦肩而过。
两个人同时停下脚步。
太子先开了口。“切磋一下?”
“好。”
皇甫澈回身,一边挽袖子一边露出浅淡却嗜血的笑意。
……
直到夜幕降临,皇甫家两位少爷一直把自己关在比武场。
没人知道里面究竟经历了多么惊心动魄的打斗。
两个男人赤|裸上身,身上泛着片片青紫的印子,触目惊心。
身上的汗汇聚成河流随着每一拳每一个动作飞溅在空中。
在彼此眼里仿佛看到的不是兄弟,而是想要将对方挫骨扬灰的仇人。
攻击十分有默契的避开脸。
一些伤痛,不为人知,再痛也要咬牙忍下来,在人前,他们还是风光的皇甫少爷,永远不能暴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
耗尽所有的力气,他们头对着头躺在地板上,喘息。
每人都有一肚子的话,却都选择将它深埋。
那些伤口,是自作自受,还是作茧自缚,都要独自去承受。
谁说女人天生是他们这样天之骄子般男人的玩物?
到现在他们才知,有的女人就像水果硬糖,甜美诱人,含到一定程度时,便想残忍的将之咬碎,却忘记了糖果坚硬的本质,即使碎掉也是有尖锐锋利的棱角,将舌尖割伤。
当舌尖传来的甜美中渗出丝丝血腥的味道时,才惊觉这“甜美”原来暗含着戾气。
伤害别人的同时,反被伤的更重。只能在夜深人静,无人的角落里独自忍受疼痛。
痛过之后才明白一个道理:真心往往离伤心最近。
47 你究竟在哪里
Part83······
皇甫家父子同争一个女人。
这恐怕是近日来本城最大的新闻——不,是丑闻。
各大周刊报社等媒体并未大肆宣扬此事,毕竟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招惹得起皇甫家的。杂志首页大篇幅刊登的照片皇甫胤与皇甫澈各只露半章侧脸,中间是个背影纤细动人的女人。太子路过垃圾桶时顺手把杂志扔进去。
所有人刻意对辛婕封锁消息,待她的病情稳定并好转,陆子爵终于点头,可以出院。
太子亲自来接她,辛婕从入院直到出院,就不曾见过皇甫胤露面。
回去的路上,辛婕忽然提出想见颜婠婠,太子并不觉诧异。辛婕不是只靠美貌和家世成为皇甫夫人的。
“见她干什么,一个小丫头片子罢了,还不至于让你出面,把自己照顾好别给我添乱就行了。”
辛婕笑笑,没再坚持。一个小丫头,值得皇甫胤甚至动了离婚的念头?
颜婠婠不是皇甫胤在外面的第一个女人。历来他在外面偷腥都把表面功夫做的很好,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男人还愿意对你隐瞒这种事,至少代表他还在乎夫妻情分。如今这事已经搬到台面上说了,她又怎能继续自我欺骗?
“澈怎么样?”辛婕早从以柔嘴里得知皇甫澈和颜婠婠交往的事。颜婠婠在以柔口中简直是个完美的女人,比蕲艾雯更适合做她嫂子。蕲艾雯看起来乖顺,可以柔怎么都觉得和她磁场不合。
太子暗自叹息。皇甫澈么……
白天在公司他一切正常,下了班就把自己关起来,射击,拳击,跆拳道……做一切暴力的事情。
也会和朋友泡吧,舞会,玩女人,赌博……他一项都不少做,只是在做每件事时都是酒不离手。
他不会把自己喝得酩酊大醉,似乎更喜欢沉浸在似醉非醉的状态中。
然后独自一人悄然离开,没人能在晚上找的到他,第二天他又是精神百倍的出现在公司。
他的一切似乎都太正常了。让太子几乎找不到机会去给他一个安慰或是一句试探。
……
今晚是皇家集团周年舞会。皇甫胤自然也要出席的。
太子从洗手间回来,不由得放缓了步子。通往上层的楼梯一个女人倚墙而立,手捂胸口,长长的卷发倾泻掩住了脸。
他隐去脚步声靠近,嘴角忽的一扯。“颜小姐。”
颜婠婠是作为皇甫胤的舞伴前来,避免不了与皇甫澈碰面。从那晚开始,他们有多久没见过面了?她还是高估了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还是小看了他隐忍的能力?他竟然可以噙着笑意和她云淡风轻的打招呼。
他
的女伴就是蕲艾雯,她不止一次见过她。做他的女人都是最幸福的吧,他即便不爱也会大方给予足够的宠爱。曾经她也是他身边那个幸福的女人,如今一切都变了,她成了他父亲的女人……
她承认自己没有他那份足以骗过所有人的隐忍,所以她出来透口气,未曾想就碰到太子了。
散落在胸前的发撩到耳后,她灿然一笑。“太子。”
太子斜斜的勾唇。“我当初说曾经见过你,原来是从老头那里,你这招够狠的,我们家从来没有出过这么大的丑闻,一个小小的你,牵动了两个男人,我该佩服你么?”
颜婠婠耸肩不置可否。“太子过奖了。”
太子冷哼,拦住她的去路。“怎么你的对象不是选择我,这事情出在我身上会更有影响力。”
颜婠婠秀眉一挑。“我不想跟柚子抢男人,况且Mars更合我口味,我总要选择一个自己看着顺眼的男人吧。当然如果他不上钩,说不定我会把目标放在你身上,所以无论是你们兄弟两个谁,都无所谓,只要结果是我想要看到的,就OK了。”
太子反手抬起她的下颚。“我要不知不觉灭了你,轻而易举。”
她没有丝毫惧意。“哦?是为了你愚蠢的弟弟教训我,还是为了你可怜的母亲?你动了我,信不信这两个男人都不会放过你?”
这样一个死都不怕的女人,一瞬间连太子都拿她没有办法。
……
楼梯的转角,皇甫澈收拢掌指,几乎要将杯子生生捏碎,俊脸沉隐在阴影中,冷酷可怕的让蕲艾雯呼吸都是小心翼翼。
脚步声远离,确定楼下已经没人,蕲艾雯抻抻他的衣袖,皇甫澈抬眼。
那双黑眸在黑暗之中异常的发亮,散发着灼灼的光,似要将人碎屍万段的光。
她倏地退后半步。
意识到自己失态,皇甫澈低敛眉目,啜了口酒,再抬眼已无恙。“走吧。”
蕲艾雯觉得自己错的离谱。她怎会以为自己能掌控的了这么可怕的男人,绝不可能……
……
颜婠婠在皇甫胤的臂弯里,眼角余光没有错过皇甫澈的一举一动。
不得不佩服他。冷静自持是这男人的一贯作风。
这种舞会总是很无聊的。在场的几乎所有的眼睛都盯在她身上,似乎是要看清楚给皇甫家制造这么大丑闻的女人有多不同。旁人的目光她不在乎,整晚在他面前装的若无其事,心累。
皇甫胤派人送她先走。明灭的路灯在她脸上忽明忽灭,经过某条路,她让司机停车。
夜风微凉,她裹紧披肩仰头看着对面那个大大的霓虹店招。
「迷」。
忽然记起她生日的
那个夜晚。一切谜底都揭开的那一夜。皇甫胤拽着她的手臂从车里揪出来,开门,把她甩到沙发上,手指粗暴的探进她腿间……脸色骤变。
“你让他碰了你,颜婠婠,你胆子不小!”
他暴怒,反手甩了她一掌。
他力道大,扇出无数颗小星星在她眼前转。等她缓过来,人已经被他压上了床,衣衫半褪。
挣扎抗议起不了作用,索性任他去。“他是你儿子。”
皇甫胤动作仅一滞,指掌几乎陷进她的肉里去。
“明天所有报纸杂志都会刊登出今晚的事,这就是你的目的?”他冷笑。“不要忘了我是谁,没有人敢写出来的。”
“那就代表谁都不知道了么?”颜婠婠迎上他的目光。
“我是和他上床了,你养了这么多年的女人,最后却让自己儿子抢先一步吃干抹净,怎样?杀了他?”
他凌厉的视线要穿透她。她却只微笑。“你这样的男人,会忍受的了这个么?想不想像三年前那样,把企图染指我的人在我面前肢解?或者凌迟?像生鱼片那样?”
又一个火辣辣的巴掌扇在她脸上,额角磕在床头,刺骨的疼,温热的血滴在床单上晕染出鲜艳的花朵。
他笑着抓起她的头。“不错,婠婠,终于让我看到你的另一面,虽然你这做法让我很生气,至少我终于看到了和以前不一样的你。”
“你这么处心积虑我怎能让你失望?”血顺着她的脸淌下,蜿蜒成一道诡异的分割线。她不再是那个连欲|望都纯洁无暇的婠婠,她的恨意让她变成心机恶毒的女人。
即便她爱上了皇甫澈,却阻止不了她的算计利用和伤害。
爱情在她眼里,不过就是一场虚幻的梦境。再美好也终会醒来面对残忍的现实。
皇甫胤离开。她在院子里发现那盒未开封的生日蛋糕。包装上印着「迷」漂亮的LOGO,拆开丝带,插上蜡烛点燃。
双手合十在胸前。“婠婠,生日快乐。”
她忽然笑了出来,苦涩不堪。
愿望,就是用来破灭的。她没有愿望。
她抱着那只蛋糕,一口一口的吃,那么大的蛋糕,她吃了一夜。天亮时,她把自己埋进浴缸里。
这样,就没有人会看见她的泪,连自己都看不见。
那些他们永不重回的美好,会是她唯一坚持活下去的理由。
她不知道自己的结局是什么,可至少她在有生之年最美的时刻,遇见这样一个他,并且爱上了,便足够了。
……
Part84······
夏梓釉推了大部分的工作,只偶尔出些简单的走秀。为此付出了巨额违约金,可她不在乎。
吓死人的高跟鞋她能不穿便不穿。她很瘦,三个月时小腹也没有太过明显的变化。初为人母的女人总是担心孩子的营养跟不上,她开始为自己煲些营养的汤。
太子一进门便闻到香味,一时间有些恍惚,屏气凝神的缓缓踱步进来。每一步都走的很小心,生怕如果这是梦,他会忽然醒来。
厨房里是女人纤细高挑的背影,咖啡色的丝质睡衣……
他闭上眼,眼前出现的是那一夜在她家,他品尝褚妤汐的美好,她穿的也是咖啡色的真丝睡衣,在厨房里忙,不知道他在身后,毫无警觉的弯身拿碗碟,走光。
他第一次发现褚妤汐的身体那么美……
他走上前去,自后拥住夏梓釉。头搁在她肩颈上。
夏梓釉吓了一跳,覆住放在腰间他的手。“嗯?下班了?”
太子久久才传来一声“嗯”。她想回身抱他,他却不让。“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已是初秋。
从厨房的窗户向外望去,满目的郁郁葱葱,窗户的倒影,他抱着她,温柔至极。
而她的腹中是他们的孩子。
夏梓釉弯起嘴角,脸上是沉溺幸福的微笑。
……
这一刻太过安逸,美好,甚至让他觉得身处梦中。
温香满怀,他因为太过想念一个人,心里不可遏止的疼起来。
皇甫澈逐步开始接手欧洲公司,太子没有太多时间像以前一样懒散,常会一连几天忙的昏天暗地,然后睡上一整天。
他一直在派人寻找褚妤汐,结果一无所获。她像是从未在他生命里出现过一样,消失的彻彻底底。他常常在午夜忽然惊醒,反射性的去伸手一勾,扑空。
像她离开他的那一天一样,他身边的床铺是凉的,他的被子上,枕头上,渐渐没了她的味道。
没有人喊他太子哥,没有人送汤给他,没有人在他身边绕来绕去,没有人再有那样的笑容,没有人如此契合他的怀抱……
他的心里随着她的离开变得空空荡荡。
他不愿承认,可又不得不承认。这种变化让他甚至开始恐慌,他会在哥们说笑间,忽然就安静下来。拿着那枚钥匙久久的发愣。他经常独自呆在她那间公寓里,一呆就是一天。
他曾经发狂一般把她写字台上的东西扔的到处都是。坐在椅子上抽烟,然后默默的拾起来一一恢复原样。
一切都是她离开前的样子,也只能是那个样子。
你在哪里……究竟在哪里……
颈窝处是他几乎是自言自语般的呢喃。他陷入回忆,未觉自己心中所想竟真的说出了口。
却让夏梓釉瞬间如坠冰窟。眼角眉梢的幸福弧度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逐渐蔓延出的恨意与嫉妒。
与其说是他抱着她,不如说他抱着的只是他的幻想。
是她下手晚了吗?就算是让他认为褚妤汐和施夜朝抛弃了他,他还是会对她念念不忘吗?
他已经爱她到这种地步了……
她一直以为就算他不爱自己,至少在他心里也会有一定的地位。原来一切都是她的自作多情么,他为了褚妤汐竟然完完全全的无视了她!
深吸一口气,她才刚张开唇,太子的手立即捂了上来。
“嘘……”
他锁紧她的腰,似要把她揉进腹中。她担心孩子,扯开他的手,他却在前一刻放了她。
“你回去吧,以后不要来了。”
他丢下一句话走进浴室,没有半点留恋。
夏梓釉攥紧了拳,美丽的脸因为恨意变得扭曲。
……——
作者有话要说:我很卡文,昨天没有更,好抱歉……
有时候卡文真的挺痛苦的,质疑自己的能力,怎么看都觉得是一篇烂文,都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直想抓头发、、、、可是我又知道你们在等我,不忍心让你的期待落空……于是鸭梨巨大,于是越写不出来脾气越暴躁,于是跟老公吵架,其实他也挺无辜的,娶了我这么个精分的女人。
于是我就凌乱了……于是要增加药量了……囧
我明天一早就要出门,神啊,保佑我能起来吧。
PS:我想看到花花留言和鼓励……呜呜呜呜
48 傻女人
Part85······
太子一向是说到做到的人,从那以后他真的再也没有找过夏梓釉。
夏梓釉也有身为女人的骄傲,没有过多纠缠他。男人把话的如此明显,连含蓄一点都不愿,她还能怎么做呢。
她问他,那孩子呢?
他却只给她一句话:随你,你愿意生就生好了。
八年,她跟了他八年,竟如此结局。
她以为他无心,原来他的心只对褚妤汐,她以为自己一定在他心里有一个哪怕只是小小的角落,原来她与别人的女人一样,可以随手弃之。
抚着小腹,泪含在眼里,不肯落下。
宝宝,爸爸不要我们了。
他不爱她,她连留在他身边都是妄想。他不爱她,连骨肉都不在乎。还有谁比这男人更心狠?
夏父得知她怀孕暴跳如雷,心中最后那一点亲情也断了,痛心疾首:“我夏云哲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保住了你,失去了你母亲!”
她摇摇晃晃走出酒吧,脚下不稳连连跌倒,磕破了膝盖手肘。
疼好,疼让她有理由肆无忌惮的流泪。
一个双有力的大手托起她,让她坐在一边的长椅上。
带着浅淡药香的手帕轻柔擦拭她脸上的泪。
“伤口流血了,带你去医院处理一下?”男人的声音温和干净,而医院两个字却刺激到夏梓釉。
她没有勇气真的把孩子打掉。
“不……”
抓住那条手帕连带他的手,抓紧。男人轻握她的手腕,她的脉象让他清明的眸子闪了闪。
了然的点头。“夏小姐若不介意,我家就在附近……嗯,只是帮你处理下伤口。”
……
他的动作很轻,手法专业,从头到尾没有感到丝毫疼痛,他的手指有些白,修剪的圆润的指甲,骨节分明。消毒水的味道让她慢慢从醉意中清醒,她的腿正搭在他大腿上。他正认真处理她膝伤。
夏梓釉看了他好一会儿,这个一身白衣的男人……
“我是不是见过你?”
男人动作不易察觉的顿了顿,贴好胶带,抬头时面带微笑。“想不起来了么?”
他的笑意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温柔,而有些东西又被他隐藏的很深,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就是深藏不露。
她还在回想,听他的口气似乎他们是真的见过……他的手按在她腿上,忽然欺身靠近她,夏梓釉警觉的睁大眼睛,鼻尖离他不到一寸。
“夏小姐,真的想不起来了?”他微眯眸子,笑意在她的沉默之中渐渐隐去,近在眼前的是一双逐渐升腾起欲望的眸子。浅淡清幽的药香由他身上传递而来。
夏梓釉忽然惊醒一般推开他,从沙发上跳起来,视他如洪水猛兽。“我认错人了,我没有见过你。”
笑容再度回到男人脸上,他轻抚额角颇为无奈。“好吧,我做下自我介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