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头稍稍放松了一些,可是还是觉着心慌,府里人恐怕都会认为这些人是在找薛少爷,可按照何石的说法,最近也有人在找容析。所以说,这些昨晚跑来寻人的黑衣人还有可能是来寻容析的,只是薛少爷身份贵重,大家都想到那里去了,便也就都将容析给忽略了。
用了早膳,满怀心事的二丫头匆匆跑去了薛少爷的院子,果然在门口就见到了不少穿着家丁短打的护卫,二丫头目不斜视打了声招呼便进去了。
“姐姐,来玩啊…来玩啊…”薛少爷手里不知道捏着什么,正坐在阶梯上冲自己招着手,看起来十分的可爱。
二丫头打起精神也笑着回道:“好啊,不过你要把糖吃了。”
小孩子总是喜欢吃甜的东西,哪怕据说小大人一样的薛少爷在傻了之后也是如此,所以二丫头干脆在里头加了点甜酸味的水果成分,就让这小孩每天将结晶当糖丸吃。
说来也怪,也不知道是不是由于换了个环境,薛少爷虽然一直都是傻子的状态,可卫六爷说起过的疯癫症状到是一次都没发作过,这让二丫头怀疑这小子除了中毒外,是不是还有些真正的心里问题。
“彬彬,来,今儿我们去晒晒太阳好不好?”二丫头伸手去牵薛少爷的小手,但谁料容析抢先一步,一把拉住了薛少爷。
二丫头转头看向容析得逞的傻样,再看看不明所以还笑得咯咯直响的薛彬,当真是头都大了,于是大手一挥,就让这两个傻蛋一起去晒太阳算了。
“仙姑…”不知什么时候,卫六爷走了进来。
二丫头正站在阶梯上看着两个傻蛋直不隆冬的挺在院子里一动不动,说是晒太阳,那就真的在好好晒着,让人哭笑不得。
“六爷今儿来的到早。”二丫头转头问候道,绝口没提昨夜夜袭之事。
反到是卫六爷一脸憔悴的郑重道:“之前仙姑嘱托,我虽派人去了,到底心里总有些觉着小题大做了,可没想到昨夜就有人夜袭白府…是我小看了这些人。我向仙姑道歉,至于仙姑的家人,我还会多派人手过去,还望仙姑安心在白府给表弟医治。”
二丫头到没想到会歪打正着,她正害怕卫六爷不将她父母当回事,卫六爷就找上门来,看来昨夜的事儿给他冲击不小。
卫六爷进门,容析总不能视而不见,便带了薛少爷过来行礼,卫六爷满腹心事见了二人也只是强笑着打了招呼,接着转头对二丫头道:“表弟的事儿,仙姑就多费心了,卫家绝不是忘恩负义之辈。今年神君寿辰,我卫家不会忘了去平城圣教庙宇的。”
圣教供奉神君,每年自然有神君的寿辰,一般这一日圣教都会免费义诊或是做些慈善,好些有钱有权的人也会在这一日往庙宇里捐赠钱财,好让人知晓他们曾经在这一年受过圣教以及某位仙姑的恩惠。这是一个为圣教还有仙姑扬名的好机会,不少仙姑为了这个日子宁可自己不收钱,也希望客户在这一日往圣教捐钱,就跟做广告一样,那些有知名度的仙姑往往有机会在圣教提高地位,当然来年的客源也不会少。
二丫头其实是不在乎这些的,毕竟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手上的钱也够她花费一段日子,她根本不希望自己可以扬名,且因为容析的关系她反而更希望隐藏在人群之中,安安静静的过日子。
然而还没等二丫头说什么,站在容析边上的薛少爷突然尖叫起来,然后抱着头就往外冲,周围的丫鬟婆子似乎也习惯了,比二丫头他们更快一步反应过来,直接抱着薛少爷就往屋子里拖。
二丫头也跟了过去,可她发现薛少爷身上的病毒并没有发生量变,更没有往其他方向变异,如此说来,薛少爷突发癫狂恐怕还有他精神方面的隐患。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什么都没看见。”薛少爷的声音极低,二丫头和卫六爷都没听见,周围丫鬟婆子也习惯了,也没当回事,只有容析耳力惊人,将这些话记在心里,随后就告诉了二丫头。
这让二丫头尤为沮丧,毕竟有时候治得了身体治不了心,若是薛少爷一直害怕面对什么,那么就算病毒清除,他也可能时好时坏,尤其是在被刺激的情况下。
不敢大意,二丫头很清楚自己不是心理医生而是病毒师,所以她特意让薛少爷周围的人多注意他会因为哪些词语变得发狂奔逃。只是下意识她又不敢知晓这些词语,因为她总觉着薛少爷内心所害怕的,恐怕也不是她想要知道的。
此时此刻,二丫头觉着自己特别的迷茫,就好像身处在大海之中,无论怎么挣扎海浪总会将其推向未知的方向。
然而还没等二丫头想明白,圣教就出事了,也不知是哪个丧心病狂的人,一夜之间竟将一座县城里的圣教庙宇屠杀干净,其中从老到小,一共二十三人无一活口。
尊者又临
“其中年纪最大的六十岁了,最小的才七岁…”白少东家从外头得了消息就匆匆跑来和二丫头报信。
“最近事情发生的太多,容娘子还是不要轻易离开白府的好。”卫六爷也被最近一波波来试探的人弄得焦头烂额,好在水湾村没有动静,应该是冲着薛少爷来的。
“他们为什么杀圣教的人?”这是二丫头百思不得其解的,不是说沧国的人都信仰圣教么?前阵子说到神君寿辰的时候,就是县里都有不少人开始准备,看样子一点不像有什么冲突。
白少东家看了眼卫六爷,小心的回道:“咱们大部分人都信奉圣教,只是还有些天生反骨不敬鬼神的人,总想着针对圣教说圣教…不好的话,以往只是说说,到没想到会发生那么大的事儿。”
白少东家未尽之言,二丫头也能想的通,圣教中良莠不齐,有些人是真的身怀医术救治不少百姓,可有些人就纯属的跳大神神棍一个,骗了人家血汗钱不说说不定还治死人命,这其中的冲突想来由来已久,只不过现在突然被人激化了,造成了不可挽回的结果。
事已至此,二丫头当然不会作死跑出去,但她担心父母安危,便又拜托卫六爷多加看顾。
之后大家都以为事情就到此了,起码死了那么多人官府的人不会不管,可谁知道,事情大概相隔十天后,另外一个县的圣教庙宇又被人冲击,这一次连带扫地做饭的大婶,一共死了三十多人。
“我是谁?”二丫头坐在薛少爷跟前耐心的问道。
“随姐姐。”薛少爷眨眨眼,虽然反应还有点慢可明显比之前认不得人,痴傻懵懂要好的多,这点可以从薛少爷身边的这些丫头嬷嬷身上看出来,那一个个都是激动的快要落泪,据说就在前几天薛少爷能够喊人的时候,薛家的下人便将消息传回去了,也不知道现在那头收到了没有。
“好,你中午想吃什么?”二丫头继续问道。
“糖醋排骨。”薛少爷这次明显比上个问题还要迟缓,不过好在还是答出来了。
“好。”二丫头笑着应下,随后转头对照顾薛少爷的嬷嬷道:“这两天多和他说说话,他的记忆还有点模糊需要你多说一些他曾经的事情,帮助他恢复思维和记忆。”
“好好好,我知道了,只是这几天少爷喊着要看书…”那嬷嬷这次是彻底信服了,这在她眼里容娘子说什么都是圣旨,这一手的本事不说比起他们那片的圣教仙姑,就说太医也不可能达到这个程度。这嬷嬷甚至怀疑这位圣教的仙姑是不是真有仙法,否则少爷两年的病情都没有起色,怎么刚来不到一个月就眼瞧着要好了呢?
“给他看一些比较简单的,比如启蒙书之类的,别让他太费脑子。”二丫头也不准备太过约束薛少爷,看一些书说不定能让他更快恢复。
薛家的下人们听了自是老实照办。
等着二丫头与容析吃过午膳,还没等她去看薛少爷,就听外头下人进来说是有圣教的人上门,二丫头直觉来人应该是为了这段时间的屠杀案。
果不其然,就在二丫头看清来人后,心头止不住一抽。
“侍者给大人请安。”二丫头按照规矩上前行了一礼,只是并未下跪。
朝晖毫不在意的挥挥手道:“这些虚礼都是给外人看的,咱们里头说话。”
二丫头看了眼容析,低头跟在朝晖身后走了进去。
朝晖来果真是有事,他刚坐下就皱起好看的眉头道:“这段时间咱们的圣教分坛被人摧毁几座,其中最严重的就是那两座县里的庙宇,一共死了将近六十人,此行为实在令人发指。”
二丫头不语,不过心情同样不好,无论如何将人全部杀死终归是挑战人类道德底线的。
“我此番来,一是要告诉你千万别出去,因为这次死人的两座庙宇都是之当地香火最旺的两座庙宇,其中领头的两位仙姑在当地也皆是有名望的人士,可以说她们不但下救平民百姓,上还救达官贵人,那都是极有本事的人。”朝晖说起来有些心痛道:“这两座庙宇已经建立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如今被人血洗,还被一把火烧个干净,这不但是圣教的损失,也同样是当地百姓的损失。”
二丫头心中有数,看来那两位仙姑是有真本事的人,如今两人已死对于周围的百姓权贵来说,都是一个打击。
“其二,我还担心那些丧心病狂的人会将苗头转向容娘子你…”朝晖苦笑道:“身为圣教的尊者,很多事情我也明白,下头有些人为了利益招摇撞骗的确实有,但也有像容娘子这样身怀异能的人。圣教从创教到现在,教众几乎遍布沧国各地,每年救助的百姓也不计其数…虽说教中有害群之马,但也不可否认这几百年来圣教为沧国所作出的贡献。”
“那他们干嘛瞄准我?”圣教对与错并不是二丫头一个人可以说的算的,她更关心到底有什么人惦记她。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朝晖疲倦的捏了捏鼻梁道:“对方似乎不愿再继续让圣教做大,若是圣教失去你们这些真正有本事的人,那么久而久之,圣教恐怕就真的要变成欺骗百姓的魔教了。”
这话可算是掏心掏肺,也并没有避讳圣教的弊端,二丫头自不好敷衍只得道:“所以对方想要让圣教损失人才?可我的名气并不大。”
朝晖抬起头,一双黑若墨玉般的双眼格外认真的看着二丫头和容析道:“容娘子不必过谦,虽然容娘子在柳絮县待的时间并不长,可所医治的大多都是富商甚至权贵,比如说卫家还有…薛家。”
言下之意,若是二丫头没有本事,卫家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请她。
二丫头扶额,她之前一直以为会有人来追杀容析,这闹了半天自己也有可能是被人刺杀的对象?好么,一个白府里有三个人是别人惦记着想要干掉的,这未来的日子还怎么过。
“容娘子莫怕,既然薛少爷在此,卫家就绝不敢在白家马虎,所以我来的意思也是想要让容娘子多在这里住一些日子,等咱们将事情摆平之后,容娘子的生活便也能恢复如常了。”朝晖故作轻松的说道。
“那…就拜托尊者了。”二丫头是很想问到底谁疯了想要破坏圣教,可她一向胆小,在脑子里转了一圈都没问出口。
“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朝晖慢慢站起身,绣着蓝色花纹的白色长衫自然垂下,墨发白衣君子如兰。
二丫头和容析忙起身送他,容析一直在二丫头身后看着朝晖,很是不喜这个男人冲着自己的媳妇傻笑。
两人跟在朝晖身后,可就在要开门的时候朝晖突然转过身,二丫头心中有事也没注意,直接撞在了他身上,气氛顿时尴尬起来。
“抱歉啊…”二丫头一把拉住想要说什么的容析,低头说道。
“不…是我不该突然停下来。”朝晖兴许是一时情急,并没有注意到二丫头和容析的异样,反而压低声音特别吩咐道:“卫家是支持圣教的,这个没有妨碍,但是最好不要与别的官家有所牵连…毕竟朝中不是每个人都希望有圣教的存在的。”
说完这话,朝晖再没留下,就匆匆告辞离开了白府。
“看来,最近杀害圣教的人应该是与朝廷有关。”二丫头与容析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小声说道。
容析却是不理她,自顾自生气的坐到一旁。
二丫头很是纳闷,就过去推了他一把道:“谁又惹你了,跟个孩子似的。”
“他好看,还是我好看?”容析一仰头拉着二丫头的手问道,那微微闪烁的眼眸显出几分紧张。
二丫头觉着好笑,想要抽开手道:“什么好看不好看的,就算你好看又能怎么着?这又不是你的皮。”
一句话,原本还死死拉住二丫头的容析,慢慢放开了手,转头落寞的坐在椅子上,整个人就像蒙上了一层灰色。可不是么…他再怎么努力,再怎么想要融入这个世界,他始终都与众不同,就连二丫头都要比他强,她好歹上辈子是个人这辈子接管了这个身份,有父母也有自己的圈子,可他呢?他只记得自己是个妖修,上辈子历经千辛万苦成了仙,其他的什么都记不得,记忆就跟一张白纸似的,他没有父母没亲人,他除了二丫头什么都没有…单薄的就像是个影子。
二丫头很快就发现了自己的玩笑似乎成了容析心里的一根刺,他再不快乐,也不再老是围着自己身边打转,他就像费劲了全身的力气去做一件事,结果发现失败后就再也提不起劲。看着这样的容析,二丫头心疼的厉害,她觉着她有必要为容析做一些事儿了。
开窍
“怎么样,像你不?”二丫头拿着一张画纸送到容析眼前。
容析无精打采的抬起眼皮,随后目光就被纸上的那只黑白动物牢牢的抓住了。
“我问过别人了,沧国没有发现过熊猫,也就是说,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知道熊猫,也只有我见过你。”二丫头将那张纸放在容析手里,接着双手放在他的肩头道:“虽然有点可耻,不过我还是觉着有点窃喜,他们看到的只是你的表面,可我看到的永远不会忘记的就只是滚滚。”
容析低头看着那张画,画的很简单,也没什么特征,但他就是觉着那纸上的熊猫就是他,这就是他的画像。不知不觉容析的视线有些模糊,原本觉着空了一大块的透着冷风的心似乎在一点点填补,一点点的回暖。真好,还有人记得他原来的样子,还有人知道他不是容析…
“抱歉,我那天只是开了个玩笑,不论你长得如何,也不论你是谁,在我心里你就是你,你不会是别人。”二丫头从他身后环抱住他,歉疚的说道,她要让他明白,他没有必要和任何人去比,他对她的意义和任何人都不同,在这个世界上恐怕只有他们彼此才能读懂彼此。
“我虽然不记得我化成人形是什么模样,但是肯定比朝晖好看。”小心的将那张画折起来放进怀里,容析嘟着嘴小声道。
“他好不好看和我没关系。”二丫头见他还是纠结于此,便好笑的走到前头来蹲在他跟前扬起脸,与他对视道:“好看不能当饭吃,当衣穿,那对我根本不重要。”
“那什么才重要…”容析看着二丫头的嘴唇,粉嫩饱满,已经好吃好喝一年多的她再不是曾经头发枯黄,身体干瘦的模样,虽然不是什么绝代佳人也是慢慢变得清秀可人,尤其是苹果肌上的两团烟粉瞧着就健康可爱。容析瞧着瞧着居然陷了进去,整个人发起痴来。
“重要啊…”二丫头没注意到容析的表情,反而略带害羞的侧过脸想了想道:“大概是踏实吧。”
“踏实?”
“对!”二丫头双手捧着容析的脸颊,四目相对道:“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知道我是谁,也只有我知道你是谁。”
所以,也许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人能够夹在他们其中,因为不论哪个外来的人,看到的就只有如今的他们,而非真实的他们。
容析的眼里就像绽开了烟花,他傻傻的看着面颊难得有些发红的二丫头,只觉着这几日阴暗的迷雾完全散去,一束温暖的阳光将他完全笼罩在其中,心头仿佛生出了股股热泉,烫得眼眶都湿润了。
“媳妇…”
“干嘛?”
“我…我想亲你。”
已经不知道想要说什么了,容析就觉着脑袋里一团的浆糊,二丫头的表情印在他脑海里格外的清晰,他迫切想要得到她的肯定,用行动告诉他,他不是在做梦…
“容娘子…容娘子在吗?”门外熊嬷嬷敲着门喊道:“薛少爷那边喊您过去。”
二丫头眼睛一睁,飞快的推开眼瞅着就要贴上嘴唇的容析,然后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容析坐在那里待了许久,才慢慢摸上嘴唇,露出了一个极为惋惜的表情。
次日一早,二丫头还没睡醒,容析偷偷摸摸从床上爬了起来,然后从柜子里拿出了新的亵裤轻手轻脚去了一趟净房,从那日起,二丫头再没见他那套前一日穿过的亵裤,就跟平白消失了似的。
“你说什么?要看医书?”白少东家难得看到容析会来找自己。
“对,我媳妇她最近都在忙,我想着帮她找找一些遗漏的地方总是没错的。”容析一眼都不敢看向白少东家,他侧着身子,用鞋底悄悄磨着地面一本正经的说道。
“那,要哪个方面的?”医书不好找,可是凭着卫白两家借总是能借来的。
“关于男的方面的…”容析说完这句立刻补充道:“最好全面点。”
白少东家觉着怪异,可想想薛少爷确实是个男孩子,便点点头道:“我尽量帮你去问问,明儿个给你。”
容析这才松了口气道:“那便多谢了。”
这段日子容析实在不大好过,每天晚上梦里都有二丫头的出现,而且还是那种半穿不穿的模样,跟着他就觉着身体有了古怪的变化,甚至为此还烧了一条裤子,就为了不让容析发现自己有病。他又不敢去看大夫,毕竟二丫头的名头在这里,仙姑的夫君居然去找大夫那不是上杆子拆台么,说不定上午去看大夫,下午媳妇就知道了,他还能有好果子吃?再说他除了好似尿床的症状外,每每看到二丫头都觉着心跳加快,整个人如同被电流通过,面红耳赤目光不敢直视不说,脑袋里总有乱七八糟的东西。之前他就怀疑他不能生育,如今又添加了那么多毛病,他要是再不自救,等着媳妇发现了肯定又要为他着急上火。
白少东家果然不愧是一方土豪,医馆里的书次日就被借了回来,不过一次没有很多,只大概两三本,其中更是有着初学者看的一些常识,估计这也是白少东家顾及容析是个不懂医的新人。再说白少东家深信薛少爷是中了邪,所以并没有把这些医书看的太重,更不指望容析能帮上什么忙,这些书纯属就是借来给容析解闷的。
果然,容析看了其中一本比较高深的医书,那是一个头两个大,字是能看懂,可合起来的意思却完全不明白。于是无奈之下容析打开了那本类似常识性的医书,这里头显然就比第一本书要浅显易懂的多,起码其中有关于少年成长的一些过程,还有需要进补的药物等等,甚至还罗列了一些孩子容易得的病症。这样看来,这到不像是一本医书,反而更似哪位大夫的手札笔记了。
容析才管不了这是谁家的小抄,关键里头的东西还真对他有用,起码这本书的开头就让他明白了作为人类男孩,从小到大的一个成长过程,也很明确的了解到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如果在什么都不做的情况下,就是睡一百年,也不可能生出孩子。
将那本所谓的医书翻过来调过去,又看了几遍,不过很遗憾的是容析虽然清楚了自己好像没病的事实,但书上并没有告诉他一对夫妇成亲后要做哪样的阴阳调和才会生出孩子来。
没错,他就是想要二丫头生出他的孩子,因为在他的心里只有有了血脉相连的下一代,二丫头才不会有机会反悔将他抛弃不理,这按照村头王大叔的说法,那就是生米煮成熟饭,谁家的母亲也舍不得孩子。
心里存着事儿,容析那就是抓肝挠肺的难受,不过经过他这些天的旁敲侧击,以及晚上不睡觉偷偷扒墙头的努力,他最终确定,阴阳调和哪家强,县里东头兰沁坊。
有了目标,容析也坐不住了,晚上早早爬上了床就闭着眼睛假装睡觉,直到干耗着等着二丫头睡着之后,他才偷偷又溜出了房间,接着一个燕子挺身上了房,就这么趁着夜色溜着各家的房头,直奔兰沁坊。
要说专业的就是专业的,容析面红耳赤在人家头牌屋里蹲了大半夜,速成的不光有卫生知识还有各种助兴的花样,可谓受益匪浅。最后他是实在憋不住了,原本单纯懵懂的脑袋里那是塞满了有颜色的东西,就那么迫切的想要回家找媳妇探讨探讨,这才从头牌的屋里跑了出来,简直是运满了轻功,跑得如同一道闪电直奔白府。
然而,全身的燥热还没退,容析就在媳妇居住的房顶上发现了几个人,那几个人看身形和功夫与之前那几批完全不同,这不得不让他慢下脚步死死盯着那几个人。
突然,其中一人悄悄蹲下身子打开屋顶的瓦片,容析夜视极佳,就见那人从怀里拿出什么瓶子。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容析很难想不到这些人是要毒杀二丫头,所以他忍不住了,飞身上去就是一击。对方显然也没料到房顶上还有别人,于是几人很快混战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