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那少妇还不满意,从旁边小铺子里拿过一矮凳二话不说就一通乱打,直打的那沈大人鬼哭狼嚎,连楼上都听见了。
“快!!快下去,别让人给打坏了!”一声尖叫,屋里人都清醒过来,跟着就是一身的冷汗,这女子看起来美若天仙,但这手下可真真的不轻啊,这还好是打在沈大人身上,若是打在自己身上…
嘶…众男人默默的并腿。
“下去看看。”公子瑞脸色也不大好,但是他看着那因为激烈运动面色泛红的女子,心头又热了起来,好个小辣椒!
明月香叉着腰在旁边扶着暖语喘粗气,今儿她是听说明府老太太不太好,她才回了趟明家,正巧遇上国都有名的糕点店开在明府附近,又限量售卖新品,明月香也是太闲了,就准备在这里边买东西边等着给一些兵士私下里送钱的秦蛟。
原本好好的,周围人多还在家门口,大白天的又有人暗中保护,明明再等一会儿秦蛟就会来了,可偏偏遇上个这么不长眼的混蛋,气得她没等暗中的江河动手,直接就上脚了。到把躲在树上装树杈的江河哥儿几个吓得一愣,差点暴露了。
“你…你…”沈大人躺在地上脸色发紫居然只能说这一个字了。
“九姑奶奶!”呼啦啦那头明府也不知道谁报的信,一群人扛着棍子就跑出来了,将沈大人团团围住。
明家的下人一听说自家姑奶奶在家门口被人欺负了,那怎么得了?明家还指望着这位姑奶奶给明家撑腰呢,可等着他们跑到眼前了,却发现,怎么自家姑奶奶好好的,就是有些喘,到是地上躺着一位,啧啧,看那模样也知道有多惨。
“去,把他给老娘绑了,然后送交官府,我到不信了,作死作到老娘面前了!”明月香原本心里就因为前阵子在卫府里受了惊吓还憋了气,这段时间因为害怕被人暗算她也老老实实蹲在家里长毛,好嘛,她刚有机会出来散散心就遇上这么一位,这是妥妥的想让她在家等着牢底坐穿呢!她怎么能忍?
周围人被明月香的泼辣劲震得往后一退,瞧着貌若天仙,居然竟是个刺头。
“怎么回事?”秦蛟拨开人群走了进来,冷着脸说道。
明月香一转脸,怒容全没,眼泪顺着眼角就掉下来了,她几步走到秦蛟跟前拿着帕子擦着眼泪道:“我在街上被人欺负了,还好就在娘家门口。”
周围人瞪大了眼睛,倒抽了一口凉气,姑娘,您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
秦蛟哪里管旁人什么眼光,他一听有人欺负他媳妇,他就算现在手上没有兵权也不是个软柿子,他抱了抱明月香快步走上去,一见地上半死不活的沈某人,就像见着一个死人。
“我…我后头可是魏家!”沈大人躺着半天就憋出这么一句。
“带走!”谁管你背后是谁家!秦蛟身后过来两个人,直接将沈大人嘴堵上,然后捆吧捆吧就准备带走。
公子瑞一直站在酒楼下头看热闹,这会子人都要给秦蛟带走了,他有些急了,这再怎么说也是魏家的人,若是真出事儿了他再袖手旁观总是不妥。不过他看了眼不苟言笑的秦蛟,那样的美人居然是秦蛟的妻子,如此不懂得惜花之人,到可怜了那朵牡丹。
“何事喧哗?”公子瑞的亲卫妆模作样的走过去道。
旁边看热闹的也不是傻子,一见来人非富即贵,便都做了鸟兽散,有些热闹能看,有些热闹还是算了吧,别到时候丢了小命。
秦蛟转身对着公子瑞行了一礼道:“不过抓到一个宵小,公子不必担心。”
公子瑞一噎,这睁眼说瞎话的功夫也忒厉害了,地上的沈某人虽然长得猥琐了一些,可衣着打扮都不像是普通人,怎么一下就变成宵小了呢?
他眼睛瞟了一下,旁边知趣的某文官立刻狗腿的跑了过去,然后夸张叫道:“哎呀,这不是沈大人么?”
秦蛟抬眼深深看了看公子瑞,然后转过头去。
公子瑞被那平淡的眼神弄的心头一慌,忍不住暗骂这些粗人不懂尊卑,他再见明月香依恋的站在秦蛟身旁不知道说些什么,心里就更酸了,不过这只是一瞬,因为他想到将来他坐上那个位置,秦蛟也不过是个乡下的泥腿子,到时候要生要死还不是他一句话,至于那位美人,他到可以不嫌弃的接收了。
“原来是沈大人。”秦蛟听着明月香在他耳边的说的话,忍住笑走过去,亲手将沈大人扶了起来,然后似乎在不经意间轻轻按了几下,他好似有些歉疚道:“想必这是个误会!”
沈大人只觉着浑身都痛,他想破口大骂却痛得开不了口,只得抖着手哼哼道:“回…回府!”
公子瑞见沈大人也不过来打声招呼,好歹也是他救了他,心中便有些不快,但还是挥挥手让手下人将沈大人架着走了。
主角都走了其一,明府的下人们也被明月香劝回去了,不过来的人都赏了铜板,可谓人人有份自然心中欢喜。
明月香自己也没多待,给公子瑞远远行了一礼之后,明月香就被暖语扶着走向自家的马车。
“那么公子,下官告辞了。”秦蛟见着明月香走远,公子瑞眼神贴在明月香的后背,心里一阵不痛快,他只抱了抱拳,追着妻子便走了。
“真是个粗人!”旁边的文官不屑道。
公子瑞阴沉着双眼在酒楼门口看着秦府的马车离去,冷哼一声转身进了酒楼。
也不过一个上午的时间,市井的这件说起来不大可深挖也不小的事情就传遍了国都世家各府。
孔老爷坐在上首,品着茗,问道:“你怎么看?”
孔永嘉坐在下手,平日里身旁还坐着兄长,可今儿居然只有他一人。
“儿子觉着这是个机会。”
孔老爷抬眼皮,眼睛里好像有什么却又好像只是普通的凝视:“你大哥是个急功近利的,你要在旁边多提点。”
孔永嘉颇有些受宠若惊道:“是,爹。”
“你的眼光比你大哥强,不但是看事情…”孔老爷顿了顿又道:“还有看女人。”
孔永嘉知道父亲在说明青宛,不由心生得意,却不敢流露出来。
“行了,既然魏家将这么大的把柄送过来,我们不吃掉,也就对不起他们了。”孔老爷说完,将茶杯放在茶几上又道:“明儿你入宫告诉你大哥,别再给我做蠢事!否则…”
孔永嘉手指都微抖,连忙站起来道:“是,爹!”
等着孔永嘉离开房间,孔老爷仰起头靠在椅子上,孔家很快就能成为宣地独一无二的世家,没有人再没有人可以压在孔家头上,等再过几十年,孔家还会走出宣地,成为赵国的霸主!这一天不会太迟了…
明月香原本以为事情就这么过了,反正她也没吃亏,再加上她最后让秦蛟点了沈大人的穴道,想必这混蛋往后都别想再欺负女人了,可是她万万没想到,就是因为这么一件巧合的小事,会加速宣地的瓦解,还有让秦蛟彻底下定了决定。
这一日,明月香正在收拾夏天的衣服,如今已是深秋,正是一场雨一场凉的时候,夏季的衣服很明显穿不了了,她便让下人们将衣服清洗干净,收到箱子里,还有那些去年的秋衣该晒也要晒了,棉絮棉被也要拿出来了。
秦蛟这日也没出去,就陪着妻子在家里折腾,等着两人说说笑笑刚准备用膳的时候,锦鲤一脸的苍白跑了进来,他一只袖管空空,却站得笔直道:“将军,卫家出事了。”
这卫家老爷子一死,卫家人除了当初提出要追查凶手外,就一直窝在将军府里,怎么这会子又出事了?
“是…是公子瑞,他…他昨儿个晚上死在巷子里了。”锦鲤在府里当然也听说过当初卫老爷子是怎么死的,所以一刹那听到公子瑞的死法,他也是第一印象怀疑会不会是卫家人报复。
明月香脑海里却很快显现之前看过手札上的一段,但那上头公子瑞是秦蛟弄死的,可现在的秦蛟却绝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
“那卫家…”秦蛟深深吸了一口气道。
“宫里来人说要全家下大狱!”锦鲤声音沙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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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蛟快马加鞭从将军府冲了出来,他狂抽了几下马鞭直奔卫将军府,路上扬起一地烟尘,许多行人和小贩被逼得躲到一旁,暗自咒骂。
卫将军门口依旧挂着白色的灯笼,可原本紧闭的大门已经打开了,一队队内城禁军打扮的兵将腰上挎着刀,押解着一队队从里头走出来的卫家人。
“慢着!”秦蛟翻身下马,走到近前,就见卫鹏程从里头被人拖了出来。
“秦大哥?秦大哥!救命啊!我们什么都没做,我们是冤枉的!”卫鹏程被两个兵士押着,看着秦蛟仿佛看到了最后一丝希望,他今天明明在家里养伤,却莫名其妙被一群带刀的兵士从房间里拖了出来,看这样子似乎还要将他下大狱。
“秦将军,可有指教啊?”一个身穿长袍的男子走了过来,似笑非笑的看着秦蛟。
秦蛟认识这个人,他是孔家的门人。明明占着武官的位置却一身书生打扮,显得不伦不类。
“这是怎么回事?”秦蛟拿马鞭指点道。
“卫家人涉险谋害公子瑞,现在是要押着他们下天牢,等候审问。”那人捏了捏羊胡子,心情很好的说道。
秦蛟看了他一眼道:“可有证据?”
羊胡子手一顿,瞥了秦蛟一眼,颇有些嚣张道:“到了大牢自然就知道有没有证据。”
“你们这是诬陷!这是诬陷!”二老爷也被抓了出来,身上还带着重伤,他这段时间一直和四弟在深深的内疚,若不是他被人击晕,说不定老父亲就不会死,今儿卫家也不会变成别人案板上的肉。
三老爷和四老爷随后也被推了出来,他们恶狠狠的看着羊胡子,四老爷更冷笑道:“原来不过是鼠辈,这会子到充起了大尾巴狼!”
羊胡子一听,气得上去就拿刀柄抽了四老爷两下,可他再想抽下去却被秦蛟挡住了。
“秦将军,你这是妨碍公务!”
秦蛟目光无波道:“一日未审,一日不可定罪。”
羊胡子将视线慢慢放到秦蛟手里的马鞭上,再想想此人杀人如麻,便萌生了退意,可嘴上却耍狠道:“哼,那也挨不了多久,就让他们快活快活嘴。”
羊胡子说完,转身进了大院,待看到卫家的女眷时,还流露出几分下流的神色。
卫老夫人已经病的太重,家人只好扛着门板将老夫人带走,此时就算有些颠簸也依旧没醒。
“秦将军!”大太太抬起头,带着几分感激道:“谢谢你来送我们。”
“内子原本也要来,但是怕马车太慢,就让我代她送行。”秦蛟想了想又道:“一会儿我就进宫去,求见王后。”
“无用的,无用的!”大太太拼命摇头,然后见四周无人盯着,小声道:“公子瑞一完,魏家必然要再推立新储,可那些都是小孩子,宗室旁支也想分一杯羹。两个世家相争,咱们能有什么好。依着我看,咱们家老爷子没了,你怕是就要首当其冲了。”
秦蛟哪里没有想到,只是他没料到事情会发生的这么突然。
“别傻了,孩子,咱们顶梁柱已经没了,日后…就只能自求多福。可你还年轻,你还有妻子,要想清楚了…”大太太就差没提醒秦蛟此地不宜久留了。
秦蛟点头,随即却又摇头道:“不一试,谁也不知道结果,况且男子还好,女眷就…”
大太太低下头,用袖子抹着眼泪不愿让秦蛟看见,她刚刚说的轻巧,但实际上心里没底,家里那么多孩子还有女子,这要是到了天牢将来可怎么办才好。
“事不宜迟,我先走一步。”秦蛟见众人都好,也知道在这里都捞不到便宜了,他转身上了马就朝着王宫的方向去。
卫鹏程站在前头看着秦蛟离去,再想着自己差不多年纪却整日浑浑噩噩只知道吃喝,祖父在世的时候他还能装傻充愣,但如今家中已经没有祖父撑腰,父亲又早早的不在了,大房本就应该是他撑起来,他却…若是他能懂事一点儿是不是祖父就不会死,若是他能和秦蛟一样有本事,家里是不是就不会被抄,若是…越想越觉着后悔,卫鹏程回头看了眼躺在木板上的祖母还有扶着妹妹们的母亲,万般滋味涌上心头,可惜为时太晚了。
秦蛟又快马奔去皇宫,因着他身上有着宣王未收回的入宫令牌,就算门口有人为难也不得不将他放进去。
秦蛟撩开衣袍脚下生风,宫里他比一般的官员还要熟悉,只是他环顾四周,原先何公公还在宫里时用到的那些小太监们已经不见了踪影,现在正在办差的大部分他都不太熟悉。
“将军请留步!”秦蛟走上回廊还没入后花园的拱门,就见迎面来了几个太监,其中一人略显倨傲的说道。
秦蛟从腰间将那枚令牌拿了出来道:“我是有事求见王后。”
“后宫乃王宫女眷所在,将军这般鲁莽恐怕不好吧?”那太监弹了弹袖口上的灰尘,堵住了路口,明显就是不想让秦蛟入内。
“王上之前赐我令牌,就是允我随时出入王宫。”秦蛟将令牌系好,从下往上打量太监,那眼神似乎在掂量怎么揍,这太监不至于一下子死了。
那太监被他看的心头发颤,他原先是孔家送入宫里的眼线,如今宣王昏迷,几位后宫主子们也都失势了,他便挤掉了原本何公公的人成了后宫一个管事,今儿正好路过这里,又得了消息秦蛟在此,心里便明白这是秦蛟为着卫家而来。
“王上如今昏迷不醒,将军可是要越过王上去见王后?”太监阴柔尖锐的声音说出口,秦蛟的拳头就捏了起来,王后的年纪都够做他母亲,到没想到居然被个阉狗这般恶意揣度。
不过,秦蛟知道自己在宫里不能轻举妄动,卫家已经折进去了,他若是再被算计,可就真没后路了。
“那我求见王上。”秦蛟转个弯说道。
太监一愣,他还以为这些武官脑子里都是草,只要一个刺激就能上来揍人,到时候他再大喊几句,就算今儿个不能给秦蛟定罪,也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王上昏迷不醒。”太监干笑着说道。
“那臣子求见王上不是应该的么?”秦蛟说完就转了个头往宣王寝宫去。
“王上并不在寝宫!”那太监看着秦蛟的背影得意道:“王上现正在孔贵人那里,难道将军还是要入后宫?”
秦蛟不理会他,直奔宣王寝宫去了。
那太监往地上啐了一口,这些个乡巴佬,也不过就是逍遥一时了。
秦蛟见身后的太监走远,他眼睛一眨就从半道拐了个弯,跃下回廊抄着小路去了何公公原来住的偏殿。
何公公原先住在离着王上寝宫最近的偏殿,方便他随时伺候,再加上宣王对于何公公格外宠信,何公公的偏殿一向都是宫里较为奢华的地方,甚至比一些不得宠的后宫美人们的寝宫都要来的精致。然而如今宣王昏迷,何公公被赶出皇宫在何府休养,原先最惹人眼红的偏殿也开始变得萧条,好些东西都不知道被其他的宫人弄到哪里去了。似乎,所有人都笃定何公公是再不可能回到宫里了。
秦蛟踏入偏殿,后房墙根底下已经长出了一排野草,原先小宫女太监们平日游玩的院子里也安静无声,整个偏殿冷风嗖嗖,就跟进了冷宫似的。
秦蛟也不在意,顺着自己的记忆走到一口井水旁,他四下张望,在确定没有人的时候,弯腰将井口一块石砖用内力按下去,就见井口另外一端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黑洞。
秦蛟从怀里将一张叠好的白纸放进去,又用内力重新按了一下之前那块石砖,黑洞瞬间消失了。
又在偏殿转了一圈,秦蛟就毫不留恋的顺着原路走去了前殿。
等着他走后没多久,一个抖抖索索的老太监提着个水桶慢慢悠悠的走了过来,似乎非常吃力的将水桶扔进井里,跟着扶着井边直喘粗气,他手指微动,浑浊的眸子往井里看去,等着他又费力的将水桶提上来,整个人似乎都有些脱力。
不过他只休息了片刻,就又提起装满水的水桶,拖着沉重的脚步慢慢走远。
既然见不着田王后,秦蛟就准备出宫,可是也不知道是凑巧还是孔永嘉得了消息就是在离宫的路上等他,秦蛟刚走出花园就瞧见孔永嘉抱着双臂背靠在一座假石山旁。
“阿蛟别来无恙。”孔永嘉还算亲切的打招呼。
秦蛟就好像没看他似的,从他身边走过,只稍稍点了点头。
秦蛟原先就是这般无趣冷硬,孔永嘉也没在意,他站在秦蛟身后道:“阿蛟可是来给卫家求情的?”
秦蛟站住脚转过身,一双眸子犹如洞察一切,他盯着孔永嘉道:“孔二少到是消息灵通。”
曾几何时,大家虽然不是私交甚厚,也曾一同出外游玩,谈天说地,却没想到不过一年光景,大家就已经立场不同,如今见面更是几乎要剑拔弩张。
叹息不过一瞬,孔永嘉尽量看起来如同朋友间打招呼一般道:“公子瑞一案牵扯太广,再说卫家并没真正定罪,你这般鲁莽,小心将自己牵扯进去。”
秦蛟只觉着好笑,公子瑞的死对于宣地来说,最得益的就是孔家还有那些苍家旁支,怎么这会子他们到变成了好人了。
“多谢!”秦蛟不欲纠缠,扭头就走。
“阿蛟!咱们虽算不上至交好友,可曾经也做过朋友,你万不可听信小人之言与我疏远。宣王如今昏迷不醒,魏家又虎视眈眈,咱们要为宣地着想!”说实话,这话说的当真冠冕堂皇,可这是孔永嘉的真心话,秦蛟年轻有为,在战场上一直都未有败绩,若是能将秦蛟拉入孔家这艘大船,那么魏家又有何惧?
“那卫鹏程也曾与咱们一同玩耍!”秦蛟不听这话还好,一听便忍不住冷笑道:“他的性格你也知道,平日多喜美食,对其他的完全不敢兴趣,他与你曾经经常一处玩耍,可眼下呢?你衣冠楚楚站在这里,他却已经深入牢房!”
孔永嘉仿佛被戳了一下,难看的撇开脸道:“卫家之事,自然有官府来定…”
秦蛟嗤笑,直接就往前走,只丢下一句话:“你只要觉着你无愧于心就好。”
孔永嘉原还想借着自家小妾与秦夫人的姐妹关系套套交情,可现在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他长叹一声望向湛蓝的天空,曾经少年无忧愁,可人终归是要长大的,哪怕成长会有疼痛,会有背叛,可一旦他展翅高飞,就绝不会后悔曾经的选择。
后宫中,田王后正坐在一盆已经枯萎的花朵旁,愣愣的出神,年岁原本还不算大的她已经两鬓斑白,干瘦的身躯撑着王后的宫装依旧端庄大气。
“王后…”
几声急促的呼唤让田王后迷茫的眼神恢复了焦距,她侧过头,因着消瘦而凸显的颧骨看起来有些凌厉。
“那头传了消息过来。”进来的是田王后身边的老嬷嬷,两人从入宫就相依相伴,如今王后日子不好过,身边的嬷嬷更是苍老的厉害。
“看看吧。”田王后并不怎么在意道。
那人从袖子里拿出纸条,在火上烤了烤,又用灯油抹了一遍,上头显露了几排看起来并不像文字的涂鸦。
可就是这样的东西那嬷嬷也能很清晰的读出其中的意思。
“卫家也倒了啊。”田王后说不出是哭是笑,“等着王上有一日遭遇不测,咱们恐怕也…”
“王后此时万万不可能放弃!如今公子瑞已经没了,魏家肯定不会罢休,到不如按照何公公的意思…”老嬷嬷到与田王后相反,整个人像是重新有了活力:“既然王后已经能够预料结果,那为什么咱们不能再搏一次?说不定这一次搏对了,不但王后还有田家都会安然无事。”
“嬷嬷,你当真这样认为?”田王后取过那纸条看了一遍,不太确定道。
“为了王上,为了宣地的江山,为了田家,王后可不能再迟疑了!”老嬷嬷紧紧握住田王后的手说道。
“我…明白了。”田王后站起身道:“去请乔夫人。”
老嬷嬷擦擦眼,重重的应下。
秦蛟趁着日落前回到了秦府,此时明月香已经等在二门,见着秦蛟就走过去握住他的手道:“怎么样?怎么去了那么久?”
秦蛟心情不佳,但对着明月香他从来都很耐心:“卫家下了天牢,恐怕一时半会是出不来了。”
“那怎么办?”明月香对大太太她们还是很有好感的,“不过也是,现在这么乱,就算想找人帮忙都找不到。”
明月香说的一点儿不错,政事已经被孔家魏家把持,军权又被魏家和其余几家分食,宣王病重,若是没有卿事寮这宣地恐怕都会乱了,就算秦蛟知道公子瑞不是卫府的人下的手,那他又能拿证据给谁看?更何况他还没有证据。
“他们一家暂时无事,但是咱们…”秦蛟一房门就拉着明月香到内室小声道:“我来回路上都有人跟踪,锦鲤也发现咱们府外有人盯梢。”
“那怎么办?不会又是那些黑衣人吧?”明月香有些紧张道,上次是她运气好,这次指不定就要脑袋搬家。
“不清楚。”秦蛟坐在床边,他侧头看着明月香,那种痴痴的恋慕傻子都能瞧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