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香垂眸趴在他怀里静静的听着。
“我知道,像我这样从乡间来的…粗坯小子,根本配不上你这般美好的姑娘。”秦蛟苦笑的说道:“他们说我是将军,就该配一个世家的女子,可这世上又有几个女子真正看的上我,我们是在外挣命的,我甚至识字都少,若不是看在我手里的兵权,她们恐怕连一眼都懒得瞧我。所以…所以我也没想过香香会喜欢我…我不愿让你为难,只想守着你护着你,看着你开心,我这辈子也就够。”
“你才多大,就说一辈子?”明月香打断道,一双水洗过般的眸子带着戏谑。
秦蛟深深的看着她,无比认真道:“我这样的人,指不定哪天就死在外头,我的一辈子说不定很短。”
“胡扯!”明月香就跟炸了毛的猫,起身就抱住秦蛟道:“你会好好的,你会长命百岁,你可是要守着我一辈子!”
“恩!”秦蛟点头道:“我没想过香香会喜欢我,更没想过香香你愿意嫁给我,所以我不能死,也不敢死,我不能死了之后还看着另外一个男人走近你,甚至拥有你。”
明月香的眼泪又滑了下来,她觉着就算是逢场作戏,除了秦蛟她也再不愿对着别的男人。
“香香?”秦蛟将脸贴在她的发丝上轻轻道:“我自小就是一根筋的人,我娘说我和我爹一点都不一样,所以她不喜欢我,若不是我拖累她,她早就跟着我爹去了。不过她后来也如愿了,我觉着我像她,心里只能住着一个人,将这个人贡着宠着从此再看不见别人,香香,不会有人再能让我爱上了,我更不会让自己伤害你。之前我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现在我只为了你活着。”
“什么嘴巴笨,你个骗子!”明月香埋在秦蛟的怀里哭得泪眼朦胧,她觉着再没有谁可以说出这样令她心颤的情话。
“我爱你,真的爱你,很爱很爱…”之后在明月香睡着之前,秦蛟一直在反复的说着。
秦蛟感觉到明月香睡着了,小心的将她抱起,他看着她的容颜忍不住露出一抹淡笑,真好呢,他的香香也担心着他们的感情。
轻轻将明月香放在床上,他低头摸着明月香脸颊,总觉着自己还在做梦,这世上最美好的事情不过是自己的心上人也爱着自己。
“别怕,我会一直一直守着你,直到永远…”
明月香睡醒之后,就发现自己在秦蛟的怀里,他们的外衫都已经脱去,秦蛟也不怕胳膊发麻就这么用胳膊给她当枕头,另一只手圈着她的腰,完全将她护在怀里。微微起身小心亲在秦蛟脸上,不意外的看见秦蛟睁开那双她喜欢的眼睛。
“夫君…”明月香在他怀里拱了拱。
秦蛟应着,仔细给她包好了被子。
“若是能一瞬一生就过去了那该多好。”明月香无聊感慨道:“这样我们就能这样白头偕老。”
秦蛟却道:“这辈子尚觉太短,一瞬…还是不要。”
明月香见他答得一本正经,忍不住大笑出声,窝在他温暖的怀里。
“你要宠我一辈子,不!下辈子,下下辈子…”
秦蛟只笑不语,若是当真有神仙地府,那他愿付出任何代价生生世世与香香相伴相恋。
秦蛟不可能一直待在府里,宫里要去请安点个卯,军营也需要他过去压阵以防那帮子享与安乐的汉子们养懒了骨头,不然日后要真是上了战场倒霉的还是自己。
明月香不可能不让他去,她也晓得将军虽然不上战场但也有别的事情要做,所以虽然不舍但她也没发什么脾气,反倒是秦蛟自己看着自家娇妻,真恨不得立刻就卸甲归田,带着香香去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就整日缠在一处,哪儿也不去。
“行了,你去吧。我在家谁能把我怎么着?去吧去吧。”明月香被他逗笑了,拿手推着他。
秦蛟忍不住又抱着妻子吻了一回,直将妻子的香气留在心间,这才拉着明月香的手往外走,直到下了正院的台阶,前头再不能出去了才放开手,然而脚步却再不能拔一步。
锦鲤见着,颇为无语,他在别的府里当过差,也只有见过小妾见着夫君要出门了才这般作态,到没想到将军平日连个表情都没有,这会子要出门了居然这么舍不得夫人。
“去吧,今儿个我亲自下厨,等着给你做好吃的。”明月香冲着秦蛟眨眨眼,安抚的说道。
秦蛟这才走了出去,那脚步快的,就像是再不走他就没意志力走出去了一样。
“大人,人家都说美人乡,英雄冢。”锦鲤忍不住劝道,夫妻恩爱是好事,可若是黏糊成这样,也太掉男人面子了。
秦蛟只是唔了一声,很明显人家压根没听进去,估计脑袋里还在想晚上回来能吃着什么?
很显然,因为被迫与心爱的人分离,将军满肚子都是不满,所以那些因为皮痒不好好操练的大头兵们今儿是别想好过了。
明月香等着秦蛟走了,回到屋子里坐了一会儿,居然也觉着空虚,于是便将账册与花名册拿了过来。花名册是新制的,就连府里养了几只狗都急得详详细细,那些想着吃空饷报上来的假名或是已死未消的名字通通都被抹去了,府里现在一共伺候的人又一百一十四个,说实话这在世家中当真算是人少的了,有些世家光老奴人就有两三百号,跟别提后来少爷们娶亲,少奶奶们带着的陪房了,如此祖祖辈辈下去,要能将那些奴才白扯的清才怪呢。
“咱们府里人少,要不要再去少府那头要点人,或是找人牙子采买?”蔡嬷嬷最近浑身都是劲儿,她觉着她决定跟着明月香的眼光是她这辈子眼睛最亮的一次,如今虽然后院的总管事不是她,但她是夫人身边唯一的嬷嬷,只要这后院弄清楚了,她将来日子绝对好过,更别说好好养老了。
“不用了,我记得有好些屋子都不用,咱们家主子少,让他们把那些不用的屋子都锁了,也不用派人去打扫了。”明月香不想花太多的钱在没用的地方,他们只有两个人,能用到的奴仆有限,何苦为了气派浪费银子,等将来他们有孩子了,那再找人也不迟。
翻了下账册,这账册也是后来根据老账册还有一部分核查重新写的,当然以前老的账目已经模糊不清,要想费劲查找也比较困难,到不如舍了以往重新开始,只是明月香也不是吃亏的人就是了。
“自从前院针线房的茂家娘子来了之后,陆陆续续也来了好些人。”暖语拿了本检举的簿子给明月香看,大概是上次打板子的事情太过惨烈,八个人死了六个,还有两个人现在在家苟延残喘,所以谁都不想成为下一个,可是却又舍不得手里那点东西,如今既然可以检举了别人保住自己手里的其中一部分,那就是亲舅姥爷都能卖出去。
“让下头的人查一查,查不出来的放在一边,等将军回来了,我交给他。”明月香底气很足的说道,脸上洋溢着她都没察觉的怡然自得。
蔡嬷嬷很是安慰,这一看便是个备受丈夫宠爱的女子,在这样的世道下女子若是没了男人依靠,是绝对不会活得轻松的。
“吕总管他们真的不处理了么?”袖双站在一旁好奇的问道。
“吕总管年纪大了,确实不适合做总管了,不过现在不能撤了他,否则潘传宗就会缩的很深,至于谷氏…明儿找个机会就贬到针线房里去,我听说她绣活不错,让她管着那些绣娘的手艺,至于钱财就不用她碰了。”谷氏是那种老实到滥无用的人,若是让她再管着银钱或是仓库恐怕很快就会被人骗光,到不如用她的一技之长,东西好坏她总能分的出来。
“昨儿个齐氏的男人又回来了,不知道说什么。”蔡嬷嬷适时的提点道。
明月香翻纸的动作停了一下,齐氏就是典型的小人得志,而她男人也确实有本事,虽然他中饱私囊拿了六成,可送回府里的银钱也比其他铺子多一点,只可惜这样的人府里是留不住的,也不能留。
“我听将军说,说是齐氏的男人林掌柜最近和魏家有接触。”明月香翻开刚刚那页道:“我们先别动,看他们想做什么。”
“这少府的人就是用的不安心,卖身契也不在咱们府里,到蹩手蹩脚的。”袖双沮丧的说道。
“就算不在咱们这里,要了她们的命也是主子一句话,就算少府也没法子与将军硬顶,少府拿捏的也不过是日后在送奴才过来的时候,送些歪瓜裂枣或是干脆拖着不送,咱们压根也不会再要少府的人,他们有本事就告到宫里去。”明月香冷笑道,这些世代的官奴到想着掐着世家的命门,做他的春秋大梦。
明月香她们当真猜的没错,林掌柜的是真想找靠山离开将军府,别说他,其余五座铺子的除了没门路外,哪个不想跑,这么几年下来大家多多少少有了积蓄,他们的卖身契不在将军府,若是买通了少府硬是自赎又有了靠山过程不会太难,要是将军府硬是在没把柄的情况下为难他们,那到时候没脸的也是将军府,只是魏家虽好,人家也不会白帮忙。
“什么?纹银一千两,这是要疯啊!”齐氏尖叫着拍着大腿站起来道:“咱们才有多少钱,他们就敢要一千两纹银?”
林掌柜的用手按着她,急忙道:“你小声着点,也不怕被人听着。”
齐氏面色稍霁推了一把林掌柜道:“那这是要答应了?”
“不答应怎么办?难道要被人检举出来,脱光了打板子?还是说你想要自己说出来咱俩以后都只能蹲在府里等差事?”林管事皱着眉头坐在椅子上说道,若是几年前他到无所谓,可是现在不成了,他已经尝过了当管事的甜头,怎么可能甘心做个可以被人呼来喝去的下等奴仆?
“不能想想别的办法?齐家你去问过么?”齐氏还是念念不忘她的娘家宗族。
林管事不耐烦的挥挥手道:“我没门路,我总不能打着你的旗号去吧?”
“这有什么不成的?虽然我们家落魄了,但是好歹还是同一个祖宗,总不能见着咱们落难就不帮着一把吧。”齐氏尾巴又翘了起来。
林管事白了她一眼道:“你们家早八百年前都被除了名了,谁还认?若是能帮你们,你们家怎么这么多代还在少府?”
齐氏脸憋得通红,张口就要骂人。
林管事一把拉住她叹道:“再说了,齐家最是求安稳的人家,遇到这种事情躲还来不及的呢,指望他们仁义,到不如相信银子。”
齐氏被他这么一说也有了台阶下,不自然的撇开脸说道:“那到是,不然将来咱们家也不会倒霉了,都是没出息的玩意儿,一点祖宗的气韵都没沾上。”
林管事见妻子不怒了,便道:“那魏家有个管事与我同乡,说起来与我母家也是亲戚,大家都是少府出来的,他们家命好被魏家要去了卖身契,如今已经成了魏家的家生子,他大哥前阵子得了老太太的赏,全家除籍还赏了银子出去了,他也在找着机会能不能跟着出去。也是刚巧,魏家大爷身边的一个小厮让大爷挣了几百两银子,得了赏识,就求着把那小厮一家放了出去,所以他猜着大爷怕是缺钱了。”
“那人就找上魏家大爷了?”齐氏紧张道。
“哪儿啊,我们是个什么东西,大爷能理会咱们?”林管事撇撇嘴,又道:“不过求到大爷那院子里的总管事,这总管事才给咱们家带了话。”
“这世家子怎么还缺钱呐。”齐氏顺着帕子奇怪的说道。
“家大业大,钱怎么能够?”林总管反问道。
“可这也太多了,咱们家才多少家底,若是给出去了咱们家出去要饭呐!”齐氏发愁的说道。
林总管觉着火候够了,便迟疑的说道:“不过,人家也没说非要这一千两银子。”
“还有别的条件?”齐氏喜道。
林总管磨磨蹭蹭从怀里拿出一个盒子道:“这是魏家总管给我的药,说是利孕的,让我交给西园的魏姑娘。”
“什么魏姑娘,不过是旁支不知道哪个县里的乡下姑娘。”齐氏看不上的说道。
“那人家也姓魏,也是魏家的姑娘,至少人家魏家没忘记这位!”林总管将盒子放在桌子上郑重道:“这事儿咱们可要好好琢磨琢磨,魏家的意思是把药丸给了那姑娘,然后再办法促成那姑娘与将军的好事。”
“这万一被发现了,咱们可要被将军撕了!”齐氏一想起那天血腥的场面就腿抖。
“富贵险中生啊!”林总管捏着胡须,小声道:“省了那一千两纹银,咱们出去后立刻离开国都,然后找一处远离边城的富庶县,买块地建一座庄子,再把咱们儿子养大,这以后是去书院也好,还是做富家翁也罢,总比这提心吊胆给人当奴才的好!”
齐氏被他说的心动不已,她可不就等着儿子将来可以上书院再被人举荐入朝为官,将来她可就能站在齐家人跟前,嗤笑他们有眼不识金镶玉,这日后谁过的好还不一定呢!
“可我大哥一家…”齐氏还想着少府的家人。
“日后有了钱,有了希望,别说你们家,我们老林家也能脱身也说不定啊!”林管事原本只是想着说服妻子,可越说他越觉着将来有奔头,只要抱紧了魏家的大腿,他们一家能够离开国都恢复自由身,那么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那…我们试试看?反正之前妝彤也得罪了夫人,说不定她也想着扶起一个挣一挣,毕竟要是拼娘家,夫人那家世实在不够看。”齐氏捂着帕子笑道。
“那你可知道那魏家姑娘叫什么?”林管事又问道。
“知道,叫魏依贞,我不会弄混的。”齐氏自信的说道。
掌灯时分,西园里静悄悄的,无论大小院子都几乎没有人走动,有些甚至连屋子里都黑洞洞的,连个灯光都没有。
窗外冷风嗖嗖,宣地的寒冬已经到来,整座西园明明加上奴婢就有三十多人,可如今看上去到像是一座死园,荒凉寂寞没有一丝快乐和生机。
“姑娘,旁的屋子里灯都熄了。”大丫头进来回话道。
魏依贞放下手中的绣花针,看着屋里桌上唯一燃着的油灯道:“一会儿咱们去床上躺着,这灯也熄了吧。”
“那怎么成,这天还早着呢。”大丫头着急道。
“冬日夜长,这天也黑了,与其这么坐着到不如躺着舒服。你让她们也搬了榻过来,这屋子里生了火盆比旁的屋子暖和。”魏依贞继续道。
大丫头面有难色道:“这怕是不妥。”
“有什么不妥的,咱们院子里左右不过四五个人,聚在一起也热闹还有人说说话。”魏依贞无所谓道。
大丫头想了想自己那间冷的快和冰窖一样的小屋,咬咬牙点头出去了。
魏依贞将衣服收了起来,在西园她已经算过的不错了,毕竟将军愿意出钱养活她们已经算不错了,她们这些女人都是世家送来的玩物,就算让将军睡了也是连通房不算,运气好,将军愿意给名分,运气不好,将军睡了也是睡了,谁也说不得他。不过她到是更愿意让将军好色一些,起码西园的人都能好过,也比现在只比死人多口气强。
府里都说西园的女人好斗,如果不是好斗之前又怎么会死人?可是虽然有些确实是因为得罪了人或是让一些人产生了危机感才被清理掉的,但死的人中绝大部分却也是被西园这样的环境逼疯逼死的。将军给她们的家用有限,他又万般不管事儿,西园的用度被捏在后院的嬷嬷手里,如果再加上盘剥,能够发到她们手里的,已经少的可怜。平日还好,若是夏季或是冬季,中暑冻死的人绝不是偶然,要是身后有王宫或是世家支撑的还好,若是那些小官吏送上来的孝敬恐怕要牺牲第一批就是这样的人。说来说去,也不过是西园的人无望,没宠罢了。
想到这段日子里西园的女人们开始活动,魏依贞心里也有些意动,她是魏家旁支的庶出女,家里仅存一点祖产,如若不是父亲想要巴结本家她也不会被送来,她一开始还想着留在园子里安安稳稳的生活,一辈子做姑娘也好还是给将军做通房侍妾也罢,她都无所谓。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及将军对她们的不重视,想要安静的生活似乎已经不可能了。
“想要活下去,就要有宠呢…”魏依贞看着黑漆漆树影乱晃的窗外喃喃道。
“姑娘,妝管事来了。”大丫头撩开帘子说道。
魏依贞立刻站了起来迎了上去。
妝彤跺跺脚,舒展了一下小腿,带进来一身的寒气。
“妝姐姐怎么来了?”对于这个可以自由出入西园的宫女,魏依贞是羡慕的,她也清楚妝彤是田王后送来教将军人事的,只可惜将军似乎一直都不开窍,居然拿未来的侍妾当管事用。
妝彤看了眼魏依贞,人长的很美但那要看与谁比,若是与那个如同尤物般的夫人相比,也不过是给人提鞋。只是架不住人家身后站着魏家,且魏家并没有放弃她。
这两人完全不知,魏依贞羡慕妝彤的自由,妝彤却在羡慕魏依贞的家世。
“今儿个奴婢来,也是有事儿要与姑娘商议。”
魏依贞了然,让身边的大丫头关了门出去了。
“姑娘觉着,如今在西园如何?”妝彤坐了下来说道:“奴婢想听真话。”
魏依贞垂了眸子,沉默片刻才道:“等死而已。”
妝彤见状,舒了口气,语气也轻柔起来道:“你甘心么?”
“妝姐姐有什么话就直说吧。”魏依贞心跳如鼓,硬压着心中澎湃强笑道。
妝彤暗自点头,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放在桌上道:“姑娘与其困守西园,倒不如挣上一挣。更何况姑娘的娘家并没有忘记姑娘…”
“这…是什么?”魏依贞颤着声音道。
“利孕的药,将军十七了,却无子嗣…”妝彤点到即止,大家都是明白人并不用说的太清楚。
魏依贞摸着那盒子便知道这东西必然是魏家送来的,看来将军独宠夫人已经让魏家有些不安了,所以才会冒着被将军发现的危险,要动自己这步棋。将军年少,也不过是初尝滋味才会与夫人如胶似漆,若是她能与将军春风一度,还怀有子嗣,那么凭借魏家的能力她一个姨娘是绝对跑不掉的。
“只要一次…”
只要一次她就能够走出这该死的“坟墓”,只要一次她就能和魏家谈条件让她的胞弟进学,只要一次她能站稳脚跟以后再不用过的如此清苦。若是不争也得不到她想要的生活,那不妨碍她拼命挣一次!
“好,那之后就劳烦妝姐姐了。”魏依贞目光坚定道,虽说有些对不住将军的夫人,可是人都想活,大家立场不同也怨不得她了。
明月香躺在秦蛟怀里,这男人只不过出去了一趟到晚上才回来,就连续痴缠了她两日,每日她都日晒三竿才起来,全身绵软无力正房屋里伺候的人谁不知道她被狠狠“欺负”了,尤其是蔡嬷嬷这段时间已经开始给她熬补汤了。
原本那个害羞单纯的少年如今只留下一个影子,而现在的少年都已经懂得如何利用她的心软得寸进尺了。
身体里弹动了一下,明月香不满的嘟起嘴却又被少年堵住了嘴。
“你再这样,我就要一整天躺在床上了。”明月香喘着气,嘴唇红肿。
秦蛟也觉着这次自己有些过分,可是他实在控制不了自己,新婚后首次分离一天的时间,他那一日心情就像落入了谷底,他除了在训练兵士时还能分出点心,其余的时间都在想家中的香香有没有好好吃饭啊,有没有乖乖的留在家里啊,会不会寂寞的想他啊,府里有没有人趁着他不在欺负她啊。如此一想心就疼的要命,恨不得立刻抛下那些恼人的兵痞子回家陪媳妇。
他知道他这样的情绪不对,可是他就是暴躁,如今只要让他与妻子分开他就全身难受,甚至破坏欲也会上升,所以当日军营里那些过了一段滋润美好生活的兵士们就被他们年轻的将军虐成了狗。
“对不起,我…我忍不住…我害怕…”秦蛟一下便流露出担忧紧张的神色。
明月香侧过头,用手捂住了眼睛,又来了又来了…秦蛟虽然是无意的可那种好似要被遗弃的眼神让她恨不得掏心掏肺什么都给他,若不是她了解秦蛟的为人,她会以为秦蛟是故意的!!
可她偏偏还就抵抗不了秦蛟这样的表情。
“我不会跑的!我哪里也不去。”明月香认命的抱住秦蛟,她估计又要睡到午后了。
秦蛟陪着妻子用过午膳,两人到院子里消食后刚刚坐下来,袖双就跑了进来,也不避讳秦蛟就道:“西园那头已经有四人想着跑出来了,一个是爬墙现在摔断了腿,一个是想要贿赂婆子结果没出来银子也没拿回去还吵了起来,其余两个就在西园里放风筝。天爷啊,这都冬天了,谁还放风筝啊!”
“那风筝呢?”明月香往手里哈了口气,双手很快就被秦蛟捉去帮她取暖了。
“被北风刮跑了呗,也不知道会便宜了谁家。”袖双幸灾乐祸的说道。
明月香眼带戏谑的转头看秦蛟,抽出手戳在他心口道:“你个冤家,瞧你成了亲这些个女子就想着要有出头之日,怕是早就寻摸到后院那些姨娘住的小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