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凑了过去,温热的身体贴在秦蛟的胳膊上,原本拢好的亵衣又有点散开,还散发着迷人的香气。
秦蛟的身体瞬间僵硬如石。
“阿蛟。”
“我在。”
“若是我嫁给别人…”
明月香还没说完呢,秦蛟反应极大的握住明月香的手道:“不会嫁别人!”
明月香嘟嘟嘴。
“我会对你很好,很好,不嫁别人!”秦蛟急急忙忙的说着,这正是他最为害怕的,他不能让明月香嫁给别人,他才刚刚走进她身边怎么会允许她成为别人的女人,所以哪怕他一着急说话就会乱,他也忍不住说了一段比平常要长的句子。
明月香却叹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若是别人来提亲,父母答应了,我也就不得不嫁了。”
“不!”秦蛟用力摇着头。
明月香又继续道:“等我嫁了人,我们就再不能见面,你也不能碰到我,不能和我说话,我们就要分开了!”
秦蛟哪里听得这些,一想到两人分开,他就激动的想要抱住明月香,谁知道他太过用力,居然一下将明月香扑倒在了床上。
黑发铺在了玫红的枕头上,现在的明月香没有白日的精致妆容和奢华的锦衣头面,她只穿了件雪白的亵衣,里头什么都没有,一头黑发只是随意的披散着,却看起来比白日更加诱惑,尤其两人还都在床上。
明月香也不慌张,她抬起手摸着秦蛟的脸道:“你见不到我,会不会难过?”
“别走,别不要我!”秦蛟开始细细密密的吻着明月香,明月香一开始还没有反应,她原本还想晾着秦蛟让他感受她的冷淡,可渐渐的,她被越吻越重,秦蛟的讨好与绝望也通过身体的接触传达到了她的身上,她再看秦蛟湿润的眼眶时,终于还是心软了。
“你真是个坏蛋。”明月香无奈的伸出手说道。
秦蛟惊喜的感觉到了明月香,他认为这是就明月香愿意继续要他的证明,他越发努力的回应着明月香,两人很快在床上就纠缠在了一处。
也不知道是谁先扯的谁的衣服,可待明月香感到一团火热的时候,两人居然已经都扯开了贴着皮肤的衣衫,明月香只有一件亵衣,可秦蛟还有件外套,这不得不让明月香暗地里猜测,眼前这般会不会是她自己兽性大发了。
秦蛟丝毫不在乎谁扯的谁的衣服,他只觉着怀里这嫰如凝脂的姑娘是他这辈子最最重要的,她就好像他小时候坐在院子里看到的那弯月亮,哪怕高不可攀,却也愿意洒给他一些些的光芒。更重要的是这次的光芒很暖很暖。
“香香…”秦蛟用唇贴着明月香不停跳动的脉搏上,双手不知如何摆放,却又顺着本能在明月香的腰间胸口来回流连。
明月香被彻底占了便宜,可又发不得脾气,只能哭笑不得的回应着他,摸着他小麦色的后背,轻轻安抚着他。
只是她手刚摸到腰间,两人就同时顿住了。
“别…”秦蛟下意识就捉住了明月香的手。
明月香想象着那些形状,不由倒吸一口凉气道:“那么多伤!”
“好丑,别…”秦蛟舍不得离开明月香的怀抱,可他又还害怕明月香会看到他身上的那些伤疤。
委屈,卑微,自我厌恶。
明月香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少年,只要看他一眼就会为他心软。
“不丑,我的阿蛟是大英雄!”明月香故意将手放在他那些好像蜈蚣一样的伤疤上,骄傲的说道。
“没有…”秦蛟害羞的低下头,可又忍不住高兴,一直平平的嘴角又勾起那种似笑非笑的笑容。
“我喜欢就好。”明月香用力亲了亲秦蛟的额头,结果却换来秦蛟更热情的回应。
两人缠绵了好一番,但秦蛟并没有进一步下去,哪怕明月香能够感觉到他憋着如何的难受。
“不要嫁给别人。”两人慢慢平息了下来,秦蛟依旧死死抱着明月香。
“可我一直留在明家,总有一天会嫁人的。”明月香故意引导他道。
然而她想听到的话,秦蛟依旧没有说。
明月香很迷惑,明明她给的提示依旧很明显了,随后她又觉着有些生气,他们明明都到了这个地步,按照世俗的看法她的清白已经算是给了秦蛟了,但为什么秦蛟就是不愿娶她呢?
“我帮你。”秦蛟只是这样道。
明月香的声音有点冷道:“你总不能一辈子不让我嫁人吧。”
秦蛟抿着唇,将头埋在明月香颈边,刘海盖住了他的双眼。
“算了,你不用帮我了,女人总是要嫁人的,说不定下次我爹能给我找个好人家。”明月香半是试探半是赌气的说道。
秦蛟几乎立刻就仰起头,眼睛里满是恐惧,他哆嗦着嘴唇,死死抱住明月香就像是现在有人要抢走她一样。
“别,求你…”
“求我什么啊!这也不是我说的算的,你是个男人啊!”明月香一推他,恼道:“我们都这样了,你不应该先开口么?”
秦蛟绝望之后居然是狂喜?
明月香明显看到这个眼神吃惊了,然后这才回过味来,这个男人莫非卑微的连婚事都不敢提,就怕自己拒绝他么?这要是对自己爱惜成什么样子才能如此事事顺着自己,恨不得把心都捧给自己,就怕自己有一点点的不开心。
“你…”
秦蛟涨红了脸,嘴巴张开两次都没有发声,可最终他还是鼓起勇气,声音不大道:“你…想和我一起生活么?”
“废话!”明月香明明是想笑,可偏偏眼泪滑了下来,这种被人捧着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感觉太过奇妙。
秦蛟那原本笑起来只是微微提起嘴角的笑容,一下子变得很大很大,那个冷酷的少年终于露出了他符合十六岁年纪的灿烂阳光般的笑意,那笑容照亮了漆黑的夜晚,也照亮了明月香封闭的内心。
“傻瓜!”明月香哽咽了一下,撇过脸用被子擦了擦眼睛才道。
秦蛟却还在固执的等待明月香的回答。
“我答应了,答应了!”明月香耳朵直发热的推着他。
秦蛟差点从床上跳起来,他直接堵住明月香的嘴巴,将所有的快乐通过亲吻发泄出来。
“姑娘!姑娘醒了么?”
明月香一个激灵,赶紧推开秦蛟拉下旁边的帷帐。
“什么事儿?”
秦蛟也乖巧的不再说话,很还很细心的帮明月香整理着衣物。
“后头顾嬷嬷来了,说是…说是让姑娘赶紧过去。”暖语的声音有些干涩,还带着恐慌。
“怎么了?”明月香将被子盖住秦蛟,拉开帷帐把头探出去道。
“姑娘,十一姑娘她…她没了!”暖语皱起眉头轻轻的说道。
明月香放在帷帐上的手一顿,怎么就会没了呢?
“姑娘,奴婢来伺候您更衣吧,顾嬷嬷还在等着呢。”暖语想要走上前来道。
“等下的,你先出去,我一会儿就出来。”
“姑娘?”暖语不解。
“去吧。”
死亡
明忆梦居然死了,明月香再怎么想也没想到,她以为明家的众位姐妹就跟普通的人家一样,虽然说是给父亲送给别人家,但到底能坐着花轿顺顺利利的嫁去夫家,就如三姐那样。
在明月香看来,明芳思是自己作死,除了她之外大家出嫁后哪怕不来往,也能常听见明家姑娘们的消息,不论做妻做妾,各自总有自己的人生。
可明忆梦的人生居然哑然而止了。
“你赶紧走吧,我好叫人进来更衣。”明月香见暖语关了门守在外头,便一手拢住衣襟一手推了把秦蛟道。
屋里的烛光昏黄的透过打开的帷帐照在明月香半侧的身子上,她长发垂下盘在跪坐的玉足旁,一双忽闪的睫毛也染上了暖暖的色彩,更别说那对隐藏在亵衣里若隐若现的脱兔,挺拔却温软。
秦蛟差不多快要烧起来了。
“你…你还不走?”明月香侧过头,想起自己放在床边的肚兜就觉着有点羞恼。
秦蛟很是听话,虽然在穿好衣服之后还温柔的抱了抱明月香,但他很快下了床,不过在走之前他还是很不放心的拉过明月香的手道:“府里不安全,你小心。”
明月香看他眼里的浓浓的担心,忍不住从床上站起来,一把抱住秦蛟的脑袋亲了一口道:“你可别忘记你刚刚答应我的。”
秦蛟脸贴在那绵软上,脑袋昏昏沉沉的,身子绷得发疼,他连连应声,甚至大胆的亲了亲明月香的唇,跟着推开窗翻了出去便不见了踪影。
看着那被关好的窗户,明月香摸着自己的嘴唇,身子也有些些发热,这么浓情蜜意的滋味她在前世也没尝过。
暖语被唤了进去给明月香换了衣服,心里有疑问却不敢问,她知道明月香的规矩。
明忆梦的院子此时灯火通明,明月香刚进了院门就听见冯姨娘哭得极为大声,那凄惨的声音吓得暖语脖子一缩。
“我的儿啊!你怎么就去了呢!你怎么就能丢下你姨娘就这么走了呢!”
“老天啊!您就不能开开眼么!你怎么可以这样啊!”
四周一片寂静就只有冯氏的声音格外刺耳。
明月香走了进去,明忆梦的尸身被停在里头,她走了进去先就看见明青宛忙里忙外,眼里还含着泪,明珍卉跟在曹氏身边,到是明安灵看上去显得凉薄,她在家与明忆梦感情最好,可她却没有进去看一眼明忆梦,反倒是最后一个来的。
明安灵与明忆梦感情很不好,自从她成为了这里的明月香就再没有进过明忆梦的院子更别提房间,她按照规矩进了屋,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当她看见一个形若枯槁,腹部滚圆的女子时,还是被狠狠的吓了一跳,这哪里还是当年那个活泼娇俏的小姑娘,这简直就是书上说的饿死鬼。
空气中渐渐散开一种腐烂的味道,有点恶心。
明月香毫不避讳的用帕子捂住嘴,转身就出来了。她看了眼为明忆梦擦身伺候的明青宛,打心底里佩服,能做到这个地步不说她原本的原因,也够能忍的了。
“太太,太太啊…”冯氏坐在院中搭起的简易灵堂,刚想说什么,就转头看见明月香走了进来。
她突然一下站了起来,一夜半白的头发散乱在头上,双眼疯狂的盯上明月香。
明月香皱皱眉,寻了一处站好,等会儿里头将明忆梦装殓好,便会抬到灵堂来。明忆梦是庶出又是个姑娘家,府里不可能为了她大操大办,能在院子里有个灵堂已经算厚待了。
“是你,是不是你招了小鬼!是不是你害我的忆梦!!”冯氏跌跌撞撞冲着明月香就去了,那神情就更疯了似的。
明月香默默朝着曹氏的方向挪了一步。
“都看什么呢?把冯姨娘送回院子里去!”曹氏也怕冯氏闹出事儿来,赶紧让几个粗壮的婆子将人架住了就怕她发狂。
“太太,太太,就是这个小贱人,一定是她见不得我姑娘好,她想害我姑娘!是她招了小鬼,是她引了煞气。都是她!她自己要嫁给太监不说,还不许十一娘有个好归宿,是她,就是她!”冯氏使出一身的蛮力,又是踢又是打,那几个婆子有苦难言,自然下手也重了。
曹氏一听就觉着不对,赶紧让顾嬷嬷过去。
顾嬷嬷几步上去就是一个耳光,接着代曹氏训斥道:“冯姨娘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什么小鬼不小鬼的,这话也是能说的?”
“呸!你们都是一伙的,你们都是一伙的!”冯氏尖叫道。
曹氏害怕冯氏再说出什么,毕竟现在要嫁给太监的是明青宛了,可不能因为她坏了事儿,所以就冷冷道:“若是冯姨娘不想看着十一姑娘入殓,那就回去自己的屋子吧。”
冯氏的叫声在此时如同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样,瞬间失声。跟着她就老老实实被几个婆子架住,泪眼婆娑的看着装着女儿的棺材被放在灵堂上。
放在外头棺材的盖子就盖上了,曹氏不敢让太多人看见明忆梦死时的惨状。
明月香烧了些纸,无论以前她们之前还有什么恩怨,如今人死如灯灭,她不介意送她点冥钱。
折腾到半夜,除了明青宛坚持要留下来外,其余人都回去了自己的院子,不过是明家死了个庶出,并没有太大的影响。曹氏还要赶着回去照顾明老爷呢。
“以前觉着你们这些庶出真讨厌。”
明月香走出院子,就听得身后明珍卉幽幽说道,她居然没跟着曹氏一起走。
“十一娘还没长成呢。”明珍卉叹了口气道。
“我以为十妹妹只会眼睛长在头顶上,看不见府里的其他人。”明月香故作讽刺的说道。
“那是你好吧!”明珍卉想翻白眼可终究觉着不妥,眼睛要翻不翻的样子有些许可笑,她像是赌气一样几步超过明月香道:“不过嫡出和庶出本来就不同的,你那婚事还不定有没有波折呢!”
明月香居然从她的话语中听到一丝关心?
“那也不劳烦十妹妹操心,明家现在这样,也不知道董家会不会后悔了退亲!”明月香歪过头,一副要看好戏的模样。
“你!”明珍卉冷笑道:“你想的美,就算董家退亲了,董家哥哥也不会要你的!”
“谁稀罕!”明月香一甩帕子鄙夷道。
明珍卉突然安静下来,停顿了一下接着道:“你是要出去给人家做妾的,以后脾气别这样,谁家大妇都不会喜欢你这样的刺头。”
明月香瞥她一眼道:“你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董家那么杂,那几个小姑子和你那婆母可不都是好惹的,尤其你那死鱼的模样,别到时候在董家真被小妾骑在头上,到让我看了笑话。”
“要你管!”明珍卉气得鼻翼微动,梗着脖子道:“你也别被大妇弄死在后院里了!”
“我可不是你。”明月香风情万种的瞄了明珍卉一眼,转开身就朝着云裳院去。
明珍卉看着她窈窕的背影,硬邦邦的说道:“希望如此,我可不想给你烧纸。”
明月香只挥挥手,再没说话。
一身的疲累居然与人呛个两声就能稍稍有些好转,明月香走进屋里忍不住勾起嘴角,也许这也是姐妹?
“袖双,你认识的人多,看看最近明安灵到底怎么了?今儿看见跟个鬼似的。”明月香用了些点心,又重新洗漱一遍就躺到了床上。
袖双连忙应了,明安灵那里还是很容易接触的。
翻身睡到了里头,被子里似乎还有秦蛟的味道,明月香深深吸了口气,脸微微发烫但却莫名的觉着很安全,不一会儿就陷入了梦乡。
同样在睡梦中的秦蛟睁开了双眼,他羞恼的坐了起来,手脚迅速的换掉了亵裤,可满脑子却都是梦境里那个令人魂牵梦萦的女子。
“香香…”这句话刚出口,他就忍不住弓起了身子,心里就跟泡了蜜一样,他小心的将心里那个人供奉在内心最最重要的地方,他仰望她倾慕她,恨不得为她生为她死,只要她施舍一点点的感情给他,他就觉着是天大的恩赐。
因为她与这世上所有人都不一样,秦蛟固执的这般认为。
她是这个世上唯一真正对他好,却只是因为他是他的人,他在她的面前不是什么少年将军,更不是什么宣王宠臣,他还是那个在村子里被母亲冷冰冰的对待,被村里人鄙视侮辱的卑贱下等人,更何况他还做过乞丐,做过流民,做过杀人犯。
“不能让她知道,不能…她知道一定不会要我了。”秦蛟轻轻的反复的说道,一点没有平日里的惜字如金。
“香香,我喜欢你,好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
天刚蒙蒙亮,秦蛟练完功回来就将自己身边一直跟着的玉柱叫来了,两人曾经一起做过流民,又在后来一起上阵杀敌,秦蛟性子比较冷但到底有几分自卑和善心,只是总喜欢用强势的手段保护自己,可玉柱却恰恰相反,表面上看起来面团一样和气的人,可实际上内心残酷又多智,若是此人出身世家那就是个当家人的好材料,可偏偏他出身农户,后来又遇上了天灾成了流民,若不是有个武力值极高的秦蛟护着,他恐怕早就死了。
可就是这样,玉柱也没在战场上讨得什么便宜,甚至因为出身太低被上头人当做了炮灰,差点没把命丢了,还伤了一只胳膊。之后就又是秦蛟将他救下,还为了养活两人在战场的刀光剑影下生生当马前卒当了两年,要知道那会子上战场的时候,秦蛟才十二,若不是偶尔被一位将军看中,恐怕现在还在战场上挣命呢。
玉柱性格上没有别的好处,就是有股子庄稼人的实诚,知恩图报,他手废了之后一直是秦蛟养着他,所以在秦蛟成为将军后,他也就顺势跟在秦蛟身边,尽心尽力的一边打理他身边的事务,一边帮他出出主意,也算是个幕僚。
他比秦蛟大个三岁,去年刚刚成亲,娶的是家乡曾经同村的村姑,他最近一瞧就知道秦蛟有了情况,所以秦蛟叫他过来的时候,他心里的想法已经滚了几圈了。
“阿蛟,怎么地了?是魏家那小子又有什么消息了?”
用上魏文光还是玉柱的主意,他在寒门当中混的比较开,尤其是那些草莽江湖他好些都能称兄道弟,所以消息也来的快,但到底因为出身关系与那些贵族们并不亲近,所以他就把目光放在了虽是贵族但隐隐有些落败的魏家,魏文光为人精明但尚有底线,且对兵书颇有想法,再说他虽为贵族可并不得志,不过是个魏家旁系的子弟。
玉柱利用魏文光对贵族圈子的不满以及对仕途的渴望,一点点将他拉到了秦蛟的身边,日后若是这人用好的话,说不定能成为秦蛟的智囊以及战场上的军师。
玉柱从来没有想过要一个人霸占秦蛟亲信的位置,他很了解自己和秦蛟的劣势,他们识字不多懂得太少,就算再聪明也抵不过人家有老师教出来的,那还不如物尽其用,将秦蛟身边的班底练出来,日后有他盯着,这帮子人也不敢动什么歪脑筋。
“没有消息,不过应该和番邦有关。”秦蛟与玉柱是多年的朋友,在他跟前即便脸也冷着,可到底能多说几句。
玉柱也不避讳坐在他身边吃上了早膳道:“那你叫我来啥事儿?可是朝堂上谁又说酸话了?”
“没。”秦蛟说到这里,脸又不争气的红了。
玉柱是过来人一瞧就知道了,不过还是特别稀罕,秦蛟这小子就像天生迟钝,他们一路过来也不是没有女人投怀送抱,他是心里记挂着同村的媳妇,可秦蛟用不解风情都不能形容他那股子硬脾气,别说虚情假意了,就连个眼神都吝啬给人家姑娘一个。秦蛟刚当上将军那会儿,宣王觉着这小子有趣,便按照宣王自己的喜好赐了几个姑娘,之后朝堂里跟风似的都往将军府里塞姑娘,一下子将军府的一小半全塞上了姑娘,玉柱自己当时差点都没吓傻了,可偏偏秦蛟就当没这回事儿,将所有的姑娘都圈到一个范围内,其他的他该怎么过还怎么过。
以至于半年下来,将军府里就死了十几个姑娘,都是自己把自己斗死的,玉柱想想都觉着胆颤。这其中也不乏想要搏一把的,可秦蛟愣是一点反应都没有,那么娇滴滴的姑娘脱的个精光,秦蛟别说脸红了,就是眼神都没变一下,之后更是过分的找了几个小厮硬将那姑娘拖了出去。
那姑娘羞愤不已,当晚就上了吊,转眼秦蛟就把人给埋了。
估计那些女人们也是被秦蛟这残酷劲儿吓着了,这段时间也没传出什么幺蛾子了。
“兄弟,说实话,你是不是看上谁了?”玉柱吃了个包子,贼兮兮的笑道。
秦蛟沉默了一下,还是忍不住点点头。
“哟,谁家姑娘那么大的造化,让咱们将军看中了,说吧,我给你参详参详。”玉柱本来就有底,但见秦蛟这么爽快点头了,还是有些惊讶的。
“明家,九姑娘。”秦蛟也没瞒兄弟,玉柱对他亦父亦兄,他还是很看重的。
“怪不得。”玉柱恍然,这段时间这小子发疯一样追查明家里的情况,说是害怕明家里有会用毒的高手,他当时还奇怪为什么是明家,如今看来到是为了那个姑娘。
说起九姑娘,他还是有耳闻的,因为据说这姑娘长得太漂亮,还差点被送进宫去,后来因为明家得罪了杜家,这事儿就黄了,接着又差点嫁给了何公公…玉柱了然的看着秦蛟,难怪秦蛟上次会亲自拜访何公公。
这姑娘得漂亮成什么样,才会让他这个曾经看见不穿衣服的女人都面不改色的兄弟露出这么鱼唇的表情?玉柱是真好奇了。
“她说她要我了。”秦蛟僵硬的勾勾唇,低下头道。
早已经习惯秦蛟说话方式的玉柱瞪大了眼睛,这货不会自己害怕到不敢提亲,反而让人家姑娘提出来了吧?这得蠢成什么样的男人才能做到这步啊?人家姑娘居然还要他!
玉柱咳嗽了一声,他知道自己这话不能说,秦蛟那自卑的心理他很明白,若是他说的多了,秦蛟指不定得疯了。
“那兄弟你的意思是?”玉柱问道。
“你说我如果提亲,她会不会觉着太急,会不会生气?”秦蛟居然露出了一个恐惧的表情。
玉柱恨不得敲死他,你不向人家姑娘提亲,人家姑娘才会生气好吧,少年!
“行了,就这么办,我去找媒人向明家九姑娘提亲。”玉柱拍板道,这要等这位少爷想通了,人家姑娘早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