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我苏月容聪明一世,到最后,居然被自己最爱的男人算计!该怪谁!该怪谁啊~~楚刑天!我只问你,自我苏月容入宫到现在,你可有一刻是喜欢我的?哪怕只是一秒钟?”苏月容凄厉质问,眼中充满希望。
“没有!”楚刑天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让苏月容彻底绝望,那放弃了挣扎,放弃了咆哮,变得无声无息,许久,苏月容慢慢抬眸,看着眼前如神邸般的男子,唇角忽然抿出一丝笑意,苍凉的,凄美的,绚烂的,沉醉的,
“可我却那么真心的爱过你……若有来世,苏月容情愿不再为人,不再承受这刻骨铭心之痛……”下一秒,苏月容终究嚼舌自尽,那只眼渐渐颌上,回想她这一生,青涩过,单纯过,辉煌过,却终究落寞了……
割腕自杀
“若你能保持入宫时的那份单纯,又怎会如此……”看着地上已然没了气息的苏月容,楚刑天长叹口气,这一页翻过去,他或许该解散司刑房那些恶毒的嬷嬷了,相信玲珑在天之灵定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她是那么善良……
暖仪阁
楚君袖怀揣那颗激动和感恩的心踏进暖仪阁,却只看到静喻站在那里,不声不响。
“静喻,你家主子呢?”楚君袖的脸上透着掩饰不住的兴奋,今日是苏月容受刑第十日,皇兄应许他可以将雪女带离楚宫,哪里都好。
“主子在里面。”静喻淡淡开口,本想再说些什么,却终是止住了,或许楚君袖可以让主子好过一些吧,静喻如是想。没有注意到静喻的表情,楚君袖急急走进内室,却见雪女正举着酒壶不停的朝自己嘴里灌酒。
“雪女?!”楚君袖见此,登时上前将雪女手中的酒壶夺了回来,不可置信的看着满桌的狼藉,这桌上足有七八个酒壶,东倒西歪,地上甚至还有两壶。
“给我!让我喝!!”雪女迷离的双眼看不清来者是谁,此时此刻,她只想喝酒,喝他个天昏地暗,喝他个一醉方休,最好让她忘记媚娘口中那么残酷的事实,夜离轩呵!你是有多该死,才会隐瞒月晓风已死的事实!晓风~雪女负了你!终是雪女负了你!让你独自在黄泉路上等了那么久的岁月,泪满朦胧,人已模糊,雪女疯狂的晃动着双手想要夺回酒壶,却被楚君袖猛的揽在怀里,那么紧,紧到似要将怀中女子揉碎般容入心里。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这么无助的雪女,脆弱的雪女,仿佛只是一碰,便会让她的心支离破碎,他心疼的揽着雪女,任由雪女的双拳如雨点般打在他的肩上,除了心痛,他没有任何感觉。
“放开我!我要喝酒!给我酒~”雪女疯狂的咆哮着,呐喊着,楚君袖的怀抱没有给她丝毫的温暖,她的心,早在知道月晓风已死的时候已经冻结成冰,如那万年不曾化过的冰锥,冷的让人心寒,心痛,心碎成一地琉璃。
“雪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求你告诉我~告诉我~”楚君袖狠咬皓齿,双手紧紧揽着雪女,几乎完美的下颚贴在她的后颈,眼底染上从没有过的畏惧和惊恐,他忽然很怕,害怕雪女就这样一直下去,永远无法停止。
“晓风……对不起……晓风……”泪,肆意而落,顺着雪女晶莹如玉的面颊洒落一地冰晶,璀璨的年华却暗淡了人心,雪女恸哭着,哀嚎着,发泄着心底最深处的苦楚和心痛,生,她要如何面对这么残酷的现实?死,她又要如何面对月晓风的在天之灵呵!生与死的选择,竟如此艰难。
“雪女……”感觉到怀中人儿不再挣扎,楚君袖陡然松开雪女,却在下一秒,整个人仿佛陷入入尽的深渊,只见雪女的皓腕上,一道鲜红的血迹蜿蜒而下,直滴在天青色的理石上,宛如那开在地狱这路的曼珠沙华。
“来人……快来人!!”楚君袖惊愕大叫,旋即将雪女横抱起搁在榻上,无助的看着雪女玉腕上滴滴流淌的鲜血。
“娘娘!”当静喻闻声冲进来时,正看到雪女手腕上的触目惊心,下一秒,她毫不犹豫的冲出暖仪阁,直奔御医院。
静,一种近似于死寂的宁静让雪女的心越发的慌乱,她凝视着周围的一切,那一望无边的白让她感觉到无尽的恐惧
“晓风……”樱唇微启,她唤着心底渴望的名字,一步步艰难前行,就在下一刻,那抹熟悉的身影赫然出现在她面前,白衣广袖,墨发飞扬,俊逸的面容天下无双,碧绿的翠笛优雅的横在那如弓一般弧度的薄唇边,刹那间,周围悠荡起绝美的天籁,雪女温柔的看着眼前的男子,身体如蝴蝶般翩然起舞,旋转,抛袖,凝眉,抬眸,每一个动作都仿佛精心设计一般,美的令人窒息,令人叹为观止,一支‘飞雪连天’倾倒众生无数。
就在雪女陶醉在这笛声中纵情舞蹈之时,忽然,一阵狂风肆虐而过,月晓风的影像开始模糊,声音亦缥缈的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真实,
“晓风……不要走!不要丢下雪女,求你!无论到哪里,都带雪女一起离开!晓风!”雪女惊恐的看着几乎透明的月晓风,整个人猛的扑了上去,可让她心碎的是,自己竟扑了个空,整个人跌坐在地上,眼看着月晓风就在自己眼前消失,伸出去的手,抓到的只是一片虚无。
床榻上,楚君袖双手紧攥成拳,额头青筋迸起,眼底的光芒透着彻骨的寒意,这样的雪女叫人如何不心疼,如何不心痛。
“到底月晓风是不是真的死了?”楚君袖转眸看向静喻,声音寒蛰如冰,若真是,那夜离轩当真该死,他怎可发此欺骗雪女,可知这样的谎言害的她多苦。
“是媚娘亲口告诉娘娘的,而且无名亦没有反驳,月晓风是真的死了,皇上居然用一个死人的命,束缚了娘娘那么久,可想而知,娘娘的心有多痛……”看着床榻上面色苍白,眼角滑泪的雪女,静喻哽咽开口,无论面对怎样的困境,雪女都不曾退缩,静喻知道是什么力量在支撑着雪女,如今那股力量突然消失,眼前的女子该如何活下去。
“该死!”楚君袖狠戾开口,正欲冲出房间,却被静喻拦了下来。
“王爷想做什么?”静喻冷静开口。
“去宰了那个畜牲!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待雪女!”楚君袖狠戾开口,眼底寒光乍现。
“齐王暂且息怒,这件事不可以传出去,至少现在不可以,若此事传到皇上耳朵里,皇上必会龙颜大怒,介时会有怎样的结局谁都推算不到!静喻求您!”静喻说话间陡然跪倒在地,静喻没有私心,她只是不想在雪女没有作出决定之前过早的将此事定论。无语,楚君袖沉默许久,终是没有暴走离开,而是坐到床榻,不再开口。
“静喻告退,若有事,齐王随时吩咐。”静喻起身后,慢慢退出内室。
看着床榻上依旧流泪的雪女,楚君袖慢慢拉起雪女的手,声音低低沉沉
“雪女……君袖知道你心底的苦,可是人已逝,我们又能怎么样?放下这包袱,离开吧……”
不知过了多久,雪女终于在恶梦中惊醒,在梦里,她不停的追着月晓风的背影,可每一次眼见着就要追上的时候,那抹身影便会陡然消失,无论她有多努力,都无法触及心底的不舍。
“你醒了?”楚君袖柔声开口,旋即倒了杯清茶走回到床榻边缘。雪女沉默许久,方才意识到自己已离开梦魇,眼泪,毫无预兆的落了下来。
“这是哪里?”雪女淡淡开口,眸色暗淡,空洞的目光直直看向楚君袖,茫然问道。
“这是大楚皇宫,是暖仪阁,雪女,我带你离开好不好?”楚君袖忍着心疼,轻声问道。
“离开?去哪里?我还能去哪里?”雪女苦笑,如珍珠般晶莹的泪水啪的摔倒锦补上,润湿了大片。
“别这样……谁都不想他出事,可事已至此,我们能做的,只能让他安息,相信他的在天之灵,定不希望看到你如此……”楚君袖搁下茶杯,将雪女揽在怀里,似要给她无限的力量和宽慰。
“我该随他而去的~”雪女哽咽开口,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般滚滚而落,要怎样遏止这心痛呵。
“不要!他不会这么想,雪女,我们离开!我们现在就离开,到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楚君袖心疼的握着雪女的双肩,乞求般开口。
“重新开始?我要怎么重新开始?心都碎了,要如何才能粘连起来?你告诉我!一个心死的人要怎样重新开始!”雪女声音渐渐冷却,眼中的光芒陡然冰冷。
“雪女……”楚君袖有些茫然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心底莫名慌乱,他认识的雪女从不曾有这样怨毒的目光,亦从未散发出这样嗜血的寒意,
“夜离轩!你当真骗的雪女好苦,为了那残存的希望,雪女就像个傻子般任你所言,封妃,斗战后宫,入大楚,当细作,雪女摒弃了做人的准则,任你践踏,可到头来,你就用这样的答案来回应雪女吗?呵,夜离轩,你是有多该死~多该死啊~”雪女樱唇启笑,眼底的光芒越发的幽暗深邃,宛如深海般让人琢磨不透。
“事情已经过去了,放下吧,再执着又有何意?”楚君袖试图劝阻雪女,却在看到那抹凌厉的目光时,无言以对。
“你明知水玲珑已死,尚且不能放下,如今的我,处境比你更不堪,你要我如何放得下?你告诉我!我要如何才能放下对夜离轩的恨!若不为晓风报仇,我纵是连死的勇气都没有!”雪女声音寒蛰,美眸如冰,
“雪女…….”楚君袖似是听出雪女的言外之意,不由的一阵愕然。
莫要轻许诺言
“雪女有一事相求。”雪女将眼底的泪水尽数收回,悬着泪珠的眸子肃然看向楚君袖。
“你说!”
“不要将这件事传出去,接下来雪女所做的一切,希望齐王不要阻止。”雪女冷冷开口,心底的裂缝越来越大,破碎不堪的心再无一丝温暖可言。
“你要做什么?”看着雪女脸上的绝然,楚君袖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只需齐王答应雪女即可!”她要做什么?除了报仇,她还能做什么!
“可……”看着雪女如此坚定绝然的目光,楚君袖欲言又止,对于雪女的痛,他感同身受。
四目相视许久,楚君袖终是默许,既然不能改变,便默默支持吧,由始至终,他不都是如此的么,有什么办法,爱的那么深,叫他如何放弃。
待楚君袖落寞离开,静喻缓缓走到雪女身侧,
“娘娘想怎么做?”静喻淡淡开口,声音中透着绝然。
“你确定想知道?还是离开?”雪女抬眸,声音静如平湖。
“如果不是娘娘,静喻现在该是还在大越冷宫里,独奏哀曲,顾影无怜,承蒙娘娘心慈仁善,静喻方报了刻骨之仇,如今静喻别无他愿,娘娘的心愿便是静喻的心愿,只要娘娘一句话,静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纵是丢了这条命,亦无怨无悔。”铿锵的声音昭示着静喻的心意,雪女微微颌首,眼底氤氲出一片雾气,如今的她,就只剩下静喻了。
“我不会放过夜离轩!可以我之力又能拿他怎么样?所以......”雪女眸色生寒
“所以娘娘要借助楚刑天的力量,让夜离轩得到应有的惩罚?”静喻料到会这是这样的结果。
“不错!成功与否,我都要试一试!”雪女绝然开口,眸色如刃。
凄美的夜,繁星闪烁,如人的眼睛般眨眨的绽放着光亮,星光下的玲珑殿那么宁静柔美,却少了一分生机,楚刑天孤身而立,不禁怅然,物是人非,如今的他,心底少了那份仇恨,多了一份祥和,玲珑,你在看着朕吗?这该是你想要的结果吧,毕竟你那么善良。
楚刑天茫然走在天青色的大理石上,不知不觉竟到了暖仪阁,抬眼间,见暖仪阁烛火摇曳,不由的愕然,如果他没记错,此刻雪女早该与自己的皇弟离开了皇城,可这灯光又是谁点的?
当楚刑天踏进暖仪阁时,静喻恭敬施礼。
“你主子呢?”在看到静喻那一刻,楚刑天确定雪女并没有离开,心底难免有些兴奋,可下一秒,却觉感伤,若如此,君袖该是极失望的才是。
“回皇上,娘娘在内室恭候皇上多时了~”静喻淡淡开口,据实回应。楚刑天剑眉微挑,旋即走向内室。
房门开启一刻,楚刑天不禁诧异,眼前一切让他觉得不可思议,只见满桌珍馐散着热气,承载着琼浆玉液的琉璃壶在烛光的映衬下发出淡淡的莹光,甚是柔美。桌前,雪女一袭白衣,倾城容颜配以胭脂水粉更多了几分妖娆,长发如墨般荡在胸前,平添了几分娇羞,这样的雪女,让他觉得陌生。
“雪……”未待楚刑天开口,雪女已然娉婷站起,动作妖娆,她举步离开桌边,姿势婀娜的走到空地,忽如间甩开水袖,衣袖舞动间,仿佛无数花瓣凌空而落,飘摇曳曳,带起缕缕沉香。
如玉的素手婉转流连,裙裾飘飞,宛如巅峰之莲,高雅纯洁的让人心向往之。一双如烟似梦的水眸欲语还休,犹如隔雾之花,朦胧飘渺,闪动着美丽的色彩,却又如此的遥不可及。雪女身轻似燕,身体软如云絮,步步生莲。
看着眼前的美景,楚刑天整个人怔在一处,纵然没有绝美的笛声相合,雪女的舞仍然透着摄人心魄的力量,楚刑天只觉心都醉了,双眼一刻不曾离开雪女,直至雪女收袖施礼,楚刑天依旧没有从那绝美的舞蹈中清醒过来。
“雪女献丑了~”见楚刑天怔在那里,雪女柔声开口,似是提醒道,
“好!好一支飞雪连天!纵然无乐,仍然可以如此出神入化,朕当真好福气!”深邃眸子闪烁出精亮的光彩,楚刑天兴奋看向雪女,激动开口。
“皇上谬赞了,雪女愧不敢当。”雪女轻移莲步,摇曳走至楚刑天身侧,修长如玉的手指很是自然的搀扶至楚刑天的臂膀,将其扶至桌边。对于雪女的举动,楚刑天颇感意外,由始至终,雪女对自己还从不曾如此亲密过。
“臣妾准备了些许膳食,希望能与皇上共饮,一醉方休~”雪女淡淡开口,说话间已然执起琉璃酒壶,那艳红如火的美酒落在夜光杯里,妙不可言。
“臣妾……雪女,朕说过……”楚刑天剑眉微蹙,正欲解释,雪女已然端起酒杯送到自己面前。没有选择,楚刑天只得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此刻,雪女亦倒了杯酒,掩袖喝尽。
“皇上且尝尝这菜,都是臣妾让御膳房精心准备的~”雪女仿佛没有看到楚刑天眼中的疑惑,径自为其夹菜,声音柔的让人浮想联翩。没有开口,楚刑天任由雪女夹菜倒酒,差不多半个时辰,当琉璃壶里的酒不剩一滴的时候,雪女缓身而起,娇柔的身子慢慢倚在楚刑天身边,
“皇上,时候不早了,臣妾服侍您就寝~”平淡无奇的声音自雪女口中溢出,楚刑天心中大骇,不可置信的看向雪女,此刻,雪女的藕臂已然揽过楚刑天的腰际,那种独特的香气扑鼻而至,心底的悸动蒸腾而起,看着那张如玲珑一样的面孔,有那么一刻,楚刑天几乎迷失在那张倾城的容颜上不能自持。
无语,楚刑天没有任何动作的坐在那里,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反应,湿热的呼吸喷洒而至,雪女红润饱满的樱唇如蜻蜓点水般覆上楚刑天的薄唇,那一刻,楚刑天只觉天旋地转,脑子里一片空白,直到雪女的吻越发的浓烈,楚刑天陡然起身,一把推开雪女,眼中尽是怒意。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楚刑天愤然开口,这不是他认识的雪女。或许是力度过大,雪女跌倒在地,狐疑看向楚刑天。
“当我是玲珑不好吗?”雪女反问,有所取就要有所施,她明白这个道理,如今的她,留着这清白之躯还有何用。
“你不是她!这点你我都很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没有离开?”看着雪女眼中的凄楚,楚刑天似乎察觉到自己刚刚过于激动,继而上前几步伸手将雪女搀扶起身,脸色略显尴尬。只是雪女才一起身,便扑通跪倒在地,坚定看向楚刑天。
“雪女,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事起来再说!是不是因为君袖?”见雪女如此,楚刑天掠过一丝心疼,正欲俯身搀扶却被雪女拦了下来,
“皇上是否考虑过与大越开战?”雪女肃然开口,眸色如刃,楚刑天闻声微震,黝黑的眸子越发的深了几分,薄唇紧抿一线,许久方才回应
“你是想为夜离轩求情?亦或是想套取些有利的情报?你……想回大越?”心底,莫名纠结,甚至有些心痛,他自认从未将雪女看作大越的细作,可如今,雪女为了从自已身上得到些什么,竟然连自己的清白都不顾,她这么做为的是什么?夜离轩?
“不是为了夜离轩,却是因为夜离轩!雪女愿意助皇上一臂之力,愿意成为大楚的细作,重回大越!”雪女语出惊人,纵是楚天一时间竟也未反应过来,直到确定雪女眼中的坚定和肃然,楚刑天方才不可置信回应
“你……你说的可是真话?”楚刑天没有因为雪女的决定而有半分喜悦,单凭这张脸,他便不想雪女成为两国政治交峰的工具,更何况,在相处的这段日子里,雪女的善良和那种与生俱来的清高与细作二字根本沾不得边儿。
“千真万确,雪女愿意立毒誓,若有半句虚言,必会不得好……”未待雪女说完,楚刑天陡然上前拉起雪女,厚实的手掌轻覆在雪女樱唇之上,眼底掠过一片惊慌。
“莫要轻许誓言,朕信便是,不过朕想知道原因,到底夜离轩做了什么事让你情愿放弃与君袖逍遥度日也要如此报复他。”楚刑天不是傻子,如果不是发生意外,雪女该不会有此决心。
“雪女还不知道皇上是否应允了雪女的请求?”清越的声音透着寒蛰的气息,那双美如蝶羽的眸间莹闪着冷至冰点的寒芒,雪女的声音轻而缓慢,却冷漠的让人禁不住心疼。
“你确定不后悔,不管结果如何?”见雪女眼中的绝然,楚刑天狠吁出一口长绵的气息,尽管相识不久,可他了解雪女的脾气,若非有着莫大的决心,她亦不会连自己的清白都不顾了。
“生死由命,雪女绝无半句怨言!”雪女眸色冷冽噬人,其间含着刻骨铭心的仇恨。
“在答应你之前,朕要告诉你,这不是儿戏,若真的那么坚决,就一定要到底,朕可以帮你,却不能因为帮你而负了整个大楚,你明白吗?”楚刑天薄唇紧抿,与大越一战势在必行,如今雪女毛遂自荐,以夜离轩对她的宠爱,自然是最好的人选,虽他不忍,可一旦付诸行动,便回不了头了。
“雪女明白!”雪女狠狠点头,没有片刻犹豫。
“那好,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如此痛恨夜离轩?”楚刑天狠叹口气,有些无奈的坐在桌边,看着满桌的珍馐,他竟一点胃口也没有,话虽如此,可将雪女搅进这场纷争中,他终是于心不忍。
宰了绝杀这畜牲
“他害死了雪女此生至爱!所以他必须要付出代价!”雪女眼中那两道寒芒毫不掩饰的将她底的恨表露出来。
“此生至爱…….”楚刑天喃喃自语,回想自己对水玲珑所作的一切,他忽然有些能理解雪女的做法,若非苏月容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他的心也不会有此刻这般平静。
“你要朕怎么做?”楚刑天应允般微微颌首,不再究其根源,既然是雪女心中的痛,他不愿她一次次的提起,这样只会让她的心更痛。
“苦肉计,唯有此法才会让夜离轩深信不疑。”雪女早已想好策略,原本淡漠的眸子顺间犀利如刃,隐隐泛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幽芒。
“这……你要朕如何下得了手?再想别的法子吧。”楚刑天剑眉纠结,将其推在地上尚且心疼的无以复加,如今要对雪女用刑,他怎舍得!
“雪女心意已决求皇上成全,只是委屈了皇上,雪女心有愧疚。”原本清澈如水的眸子平添了几抹狠决,楚刑天正欲开口,却见雪女倏的拔出匕首,狠朝自己的玉臂划了过去,鲜血顺间染红了白衣,那刺目的红让楚刑天心底莫名的痛,为了复仇就要如此折磨自己吗?看着雪女眉宇间的纠结,楚刑天终究夺过雪女手中的匕首,猛的将其刺在自己的左胸。
“皇上!”雪女惊愕开口,她本意不是如此,只是想让楚刑天违心与自己演场戏,却没想到楚刑天会做出如此惊天举动。
“做戏就要做全套,这样会不会更逼真呵……朕能帮你的只有这些,接下来的路,只有你自己走…….”楚刑天薄唇轻抿,如柱的鲜血滚滚流淌下来。
“来人!!”楚刑天陡然变脸,厉声呵斥,只是眼底的心疼却丝毫没有减弱,这该是怎样倔强的女子,和玲珑一样呵,爱的那么深,受伤的终究是自己,雪女,朕能做的,只希望有朝一日你可以幸福的活下去,而不是带着仇恨。